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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集 第三十五集

    第三十五集

    第一章绝地出逃

    皎月当空,虫豸嘶嚎,夏夜漫漫,斯人独憔。

    普瓦沙皇宫别殿,一位美丽妇人身着淡黄色丝质睡袍,托腮斜寝锦榻。尽管脸上挂着一副精烁娇威的仪态,然而从那深邃皓明的双目当中,却又透着淡淡的忧思神色。

    沉香缭绕,红烛过半,一阵轻风袭来,拂动浣纱帷幔摇曳生姿。夜已深沉,宫女们已经安歇,偌大个寝宫显得有些孤清凄冷。妇人翻转曼妙的娇躯,换了另一只手托腮侧卧,一双幽泓更是精光闪闪,不仅没有丝毫的困倦之意,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神了。

    她无法安睡是注定的,现在萦绕在她脑海中的问题真可以用千头万绪来形容了。国家行政虽说表面上还算稳定,然而实则早已暗流涌动,当前的局势真可谓外患而内忧。

    外患并非她所担心,尽管英西帝国已经连番攻占了武安西面三个州郡,但是她心里清楚以英西帝国当今老皇帝的性格,他是无法做出彻底灭亡武安这种决心的。相比之下,她如今最为担忧的则是国内的局势,虽然在自己强势甚至残酷的手段之下,众多大臣官员表面服从于自己的劝慰,然而从日前国内各地纷纷涌来的传言就可以看出,若非一些官员暗中策动,单纯的民众是不会做出那些举动的。

    当然,除了一些官员参与其中之外,她也清楚还有许多非政治层面的势力在加紧酝酿一场阴谋。一些常年潜伏在武安国内的各种组织是一方面,她更为重视的则是以神殿为代表的神族势力,有情报显示,目前武安国内暗中活动实力最强的就数他们了。

    她有种预感,与神族有关的一场风雨即将来临,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她绝不允许任何阻挡她达成目的的因素存在!

    “娘亲,娘亲……”

    妇人正沉浸在恩谋之际,突然听到侧室小儿稚嫩的呼唤。她立刻调整思绪,翻身下榻,朝侧室行去。一瞬间从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母性温柔,好似顷刻间便将冷清的宫殿都暖热了。

    “龙儿,龙儿怎么了,娘亲来了。”望着已经从榻上坐起,一双小手揉擦着惺忪睡眼的孩童,妇人一副紧张关切的样子坐在榻侧问道。

    “娘亲,孩儿,孩儿害怕,害怕。”看清自己的娘亲就坐在跟前,孩童一下子扑进怀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龙儿不怕,龙儿做恶梦了,有娘亲在,坏人不敢再来了,龙儿好好睡。”妇人轻轻拍着孩童的后背,极尽温柔疼惜地哄着他。

    看他稚嫩的模样,加之咬字都不甚清晰的状况,也就不过两岁左右,一双好似黑宝石的大眼睛纯澈洁净,模样甚是可爱漂亮。

    很快的,他在母亲的怀中渐渐呼吸匀称了起来,再次怀着母亲的安慰进入梦乡。

    而妇人望着孩童睡熟的脸蛋,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决定生下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没有一刻不在犹豫中徘徊。她料想到了孩子出生而产生的种种问题,她甚至从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那时起,就谋划好了所有一切,然而唯独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随着孩子的出生,自己不知不觉间发生的改变。

    如果说当初她下定决心留下这个孩子是完全出于她政治野心的需要,那么自从生下孩子,做了母亲之后,她却不由自主地动摇着那个一向坚如磐石的野心。越是照料这个可爱至极的孩子,她那颗不知何时已经逐渐融解的内心就愈发柔软。

    有鉴于此,她曾经让别人来照料这个孩子,然而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侯,她便莫名地涌来一股柔情,老是对他牵肠挂肚。无奈,她愈渐强烈的柔软母性终于战胜了她一度冷酷强横的内心,重新将孩子带回自己的寝宫扶养。而越是这样整日与他相伴,她便愈发不能从满怀柔情当中自拨,直至现在孩子已经两岁多,她发觉自己更是无法跟他分割,哪怕为此她暗地里背负了多少武安民众的耻笑和流言蜚语,但她已经毫无顾忌了。

    而每到这个时侯,她便会想起那个男人来。从起初刻骨铭心的恨,到如今恨意的逐渐减弱,她都是一种无法自我的状态。

    尤其是看到龙儿愈发聪明伶俐,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虽然对那个男人她并不了解多少,然而龙儿这般的聪慧终是得自他的遗传,越是想恨起他来,孩子父亲的概念便愈发强烈地萦绕在脑海,难道自己真的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吗?

    怀抱孩童,她又纠缠于这样的思绪当中,全然没有发觉此刻寝宫中的空气有些异常。

    夜风渐骤,灯芯忽跳,突然一道劲气袭来,高悬的宫灯倏然熄灭,只剩烛台之上红烛光焰摇曳不止。

    寝宫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妇人顿感不妙,一把将怀中熟睡的孩童紧拥而起,一个灵活的转身,退至外间厅中!

    “什么人?”妇人迅速环视一圈,娇叱一声。

    肃杀的氛围愈渐浓厚,妇人能够明确感受到有高手潜入寝宫,尽管以自己的功力还无法确定其确切位置,然而她感到此番不速之客不下四人。

    “来人!快来人!”感觉不妙的妇人紧接着朝外叫喊两声,然而除却自己悠空的回音传来,却无他人应答。

    妇人将怀中孩儿搂抱得更紧了,虽然不知外面具体是怎样的情况,但是从自己呼唤而无应答来看,负责安全的寝宫守卫已经出事。此刻的局势无疑是一伙有备而来的不速之客,围攻手无寸铁的母子二人。

    “既然外面人都被你们解决了,就现身吧!”电闪的思忖过后,妇人突然无比冷静道。

    倏然之间,好似从高大的寝宫天花板滑过四道黑影,待到定睛观看,只见四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分立妇人周围,俨然已呈包围态势。

    妇人瞥了四人一眼,以一副毫不在乎的架势缓缓行至椅处,悠然地往上一坐,轻轻拍着怀中孩童,好似眼前四人不存在一般。而那四人倒也并未被该妇人的反常举动影响,他们依旧一副瞬间出手的戒备状态。

    半晌,未见妇人有何举动,四人互对一下眼神,慢慢向妇人坐处逼去。

    空气异动,整个寝宫厅堂之上好似被一种无形的气场罩住了一般,令人有种难以呼吸的压抑感觉。就连方才外面鸣叫正欢的虫豸们也好似感到了异常,此刻也停止了鸣叫,一下子显得异常安静,在正浓的午夜,这样的气氛委实显得有些诡异。

    “谁派你们来的?”妇人突然臻首一扬,问了一句。

    四人均是一滞,好似妇人突兀的这句询问一下子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他们立刻停在原地,不过手却依然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凌厉的气势丝毫没有减退。

    “受死吧!想要你性命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黑衣人冷冷地说了一句。

    四人继续向前逼进,再看他们手上,雪白的长剑已经半举而起,分明是要发动一轮凌厉的攻击了。

    “难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妇人心念微微一动,暗提真气防备,嘴上却又道出了一句激将之语。

    对于当前的情势,她十分清楚,尽管自认武技不俗,然而面对此四人咄咄的逼人气势,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他们手土讨得便宜。既是如此,何不跟对方拖延纠缠一番,为自己多争取一分机会,或者说是延续一种期望终归是好的。

    “笑话,我们神族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如今已告诉你,你便可以去死了!”同是方才说话的那名黑衣人,言毕果决地一挥手。

    其余三名黑衣人迅疾而动,扬剑朝妇人杀去。

    妇人还想出言,然而面对呈弧形袭来的黑衣人,她紧蹙眉头一拍案几,瞬间腾起,一手护好怀中孩童,脚尖轻点椅背,向后跃出一丈有余。

    “亏你们还是神族,就这样欺负妇幼吗?”妇人冷喝一声,怒向一击扑空的黑衣人。

    “哼,对待你这等凶残的女人以及这个魔性孽种,哪里顾得什么手段。所谓除恶务尽,还是想想来生怎样做一个正义的人吧!”黑衣人面目狰狞,一副必杀之心已经压抑许久的模样,咬牙说完这番话,便又是一轮更加凌厉的攻势。

    四人均是斜剑一挥,巨大的劲芒吞吐着清晰可见的气浪击向妇人。随机而动,四人就势跃起,各自连连击出三斩,再度仗剑直刺妇人而去。

    连续的斩击形成一道巨大的攻击气场,将妇人所在位置整个笼罩起来,如若是一般人置身当中,一定无法逃脱被击毙的命运。

    然而,妇人毕竟非比一般人众,身怀强大武技不说,单是她那份强横的性格,便注定绝不可能束手就擒!

    面对心怀一击必杀念头的强大敌人,妇人迅疾一撩袍摆,只听得“嘶嘶”两响裂帛之声,袍摆已是分成三络,只见她极速地在怀中孩童身上绕匝两圈,已是将怀中孩童牢牢绑缚在自己胸前,摆明了一副携子杀敌的拚命架势。

    一切只在瞬间完成,待妇人再度抬眼,剑气已至跟前。她丝毫不敢怠慢,以自己两手空空的架势是无法抵挡四人严密攻击的,然而此刻再想躲避已是没有可能。四把合击而至的气场不仅合为一体,同时又指向不同要害位置,配合精妙严密至极,要想躲过这样一番攻势,委实没有可能性!

    妇人盼间明白当前局势,她果断放弃躲避的意图,面对四道劲疾而来的强大剑芒,突然向后一仰,整个身体几平要碰触到地面,硬生生避开正面四道击斩而至的剑芒。

    下一刻,也许是后仰之际促动了前进力,妇人在躲开正面剑芒的同时,身子好似一支离弦之箭,倏然间从腾跃而至的四人下方激射而出。在脱离四人攻击气场三尺之处,她就势直起身子,迅速朝寝宫门外飞跃而去。

    四人微微有些吃惊,或许他们没有想到妇人会采取如此凶险之极的一招,如若他们稍稍料到她敢于如此冒险的话,只需轻轻转动手腕便可将她置于死地。

    然而,此刻看到妇人一个劲朝寝宫之外逃遁,四人也对她的实力产生了新的评估。

    如果说前两轮攻击还多少带有试探性在里边的话,那么此番她极力逃遁已是将她难以招架的实力显露殆尽。以她自身的实力,断不可能翻出大的浪花!黑衣人想到这些,更是自信满满,并未采取腾跃翻飞去追妇人,而是好似在欣赏一个猎物疲于奔命一般,在后方缓步逼上。

    如此一番举动,怀中孩童醒来,抬头望见母亲一脸紧张焦急,十分懂事的他紧紧地抓住母亲方才绑缚他的袍摆,又悄悄将头埋进了母亲的胸中。

    妇人奔出寝宫门外,扫视一眼,发现经常驻守此间的守卫一个也不见,证实了她方才在室内的判断,果然敌人已经将外围收拾干净。想要依仗守卫已是毫无可能,余光瞥见身后神族迫人的气势,她继续加紧脚步朝另一层殿外奔去。其间,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依然“安睡”的孩儿,为了他,此刻她也要放弃任何身份尊严,逃脱敌人的追杀才是唯一的目的!

    然而,面对妇人极速向外逃遁,身后四名黑衣人并不紧张,依旧是那副缓慢向前逼进的架势,好似根本就不担心她能从这座偏殿当中逃脱出去。

    前门已经在望了,妇人望着洞开的朱门,竭尽全力向其奔去。此刻逃命之遁,妇人的身法、轻功,倒是用的出神入化,都可以堪比那些天生长着翅膀的神族或魔族了。

    只要能够逃出这座偏殿,严密的皇宫之中可谓戒备森严,多少会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如果这一步都无法达成,在自己这座平日不许闲杂人等进入的偏殿,就是闹出覆天翻的动静,恐怕也不会有人来援,自己和怀中孩儿便死定了!

    十五步……十步……妇人眼看就将跨出朱门,然而就在如此关键时刻,一道白影倏忽间从天而降,恰恰挡住了妇人飞奔的步伐。

    妇人立刻停下脚步,她意识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绝非友人,回想一下身后四人不紧不慢跟随的模样便可知道了。

    待到她抬眼看清伫立在大门中央是一个冰清高贵的女人时,她的心真可谓凉了半截。而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就是之前出现在武安王寝宫内的那个强势女人。

    既然是神族想要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那么以这副尊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定然是神族或者风之神殿中的圣女级高手!

    妇人还未思忖完毕,白衣女人便嗲声嗲气地戏谑道:“跑啊,怎么不跑啦?”

    “你是谁?为什么?”妇人喘息一口,捂着怀中孩童问了一句。

    “哪儿那么多废话,他们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难道你是想借此来拖延时间,好等待救兵来援?”白衣女人好似对先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般,以嘲笑的口吻对妇人说道。

    妇人何曾受过这等嘲笑,别说是在自己的寝宫,就算是在整个武安国内,谁敢对她七公主不敬。要按照她以前的脾气,不说是将嘲笑自己的人挖眼、割耳,起码也会叫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心中的气愤。

    然而,她十分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敌人也不过是仗着此番得了先机才敢如此对待自己。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怀中的孩儿,她此番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忿,也无法做出激烈的举动来。

    “是哥哥派你们来的吗?”妇人咽下一口恶气,直视着白衣女人问道。

    白衣女人一愣,心中暗道:不愧为武安玲珑剔透的七公主,果然聪明,一语便道破其中的玄机。试想,在普瓦沙皇宫当中,如若没有国王陛下的首肯,就算是实力不俗的神族或者神殿势力,也不是轻易能够将一座偏殿说控制就控制的。

    妇人敏锐地捕捉到了白衣女人的神色,心中已是明了。看来自己那个软弱无能的哥哥此番是受了神族的挑拨怂恿,要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了。

    “难道他连自己的外甥也不放过吗?”轻轻抚着怀中的孩儿,妇人继续问了一句。

    “魔性孽种,留着只会徒增祸害,既然除不掉那魔性恶人,斩绝他的孽种也不算辱没了。我们神族斩妖除魔的责任。本来当初你所做的事情跟我们还算一道,然而放着正道不走,偏偏要留下这个孽种,你难道还幻想那恶人能够收留你不成?”白衣女人极尽恶毒的言语,丝毫没有女性的柔善温良,讽刺之极。

    “枉你们还以神自居,此等居心,便是相较于那恶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妇人俏丽的脸庞在抽搐着,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已经破灭,只有与敌拚死一搏了。

    一念及此,妇人仰天一声长啸,当中透着一丝绝望和苍凉,然而更多的却是一种原始的母性之怒。

    她的头发顿时向四周飞散开来,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头疯狂的狮子。

    她疯狂地扑向白衣女人,双手在胸前交错而出,顿时变为一双凌厉的尖爪,来势极为凶猛,几乎是竭尽全身力量的一次搏击。由此也可看出,妇人本身确有不凡的武技,单是这等徒手凶悍的招数,便不是一般常人所具备的。

    白衣女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面对如此攻势,她竟然未做出躲避的动作,而是同样以徒手双拳来迎击妇人的利爪。

    “噗噗”两声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来,白衣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骇,再看她胸前的衣服,已是被妇人凌厉的一击撕扯下几片碎帛来。不过,好在她并未受伤,只是一下子散开的衣衫将她精致的抹胸小衣显现了出来,让其顿觉有些羞愤。

    然而,妇人凌厉的攻势并未减弱,一击未中之后,她接着又是一记横扫,这下尖利的爪功捎带上了白衣女人的俏肩,硬生生撕下一片衣服,而且也确实令其洁白的香肩之上留下了五道爪痕,很快便渗出了滴滴血珠。

    白衣女人怎肯落得下风,只是轻轻一跃,便好似天仙一般悬浮妇人上空一丈有余。接着,不知从何而来一把长剑,瞬间便向妇人击出三斩,巨大的劲芒直取妇人要害部位。

    此刻,妇人由于刚刚冲击过猛,身子已是重心不稳,根本无法抵挡这居高临下的攻击。

    眼看三道破空劲气转盼即至,妇人已是处在无法抵抗的境地,如若再持续瞬间无法做出反应,这一击恐怕便可解决这场战斗了。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三支闪烁着黑色光焰的箭矢劲速射来,在白衣女人三斩劲气即将击中妇人的前一刻,硬生生地将其挡了开去。

    与此同时,一蓬灰影迅速向白衣女人罩去,伴随而至的是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落在妇人身侧,并托住了失去重心欲倒的妇人。待到站定,妇人才发觉从两侧搀扶着自己的是一身黑袍的黑术士之王杨希,以及身着白袍的毒门门主杜比奇。

    而悬浮半空之中的白衣女人方才惊见自己击出的三斩竟被三支魔法箭矢抵挡,此刻又一道毒门五毒之一的附影袭来,丝毫不敢大意,忙收剑双臂在身前画圆一挥,顿时一道淡淡的粉色光幕显现出来,恰恰将那道五毒之一的附影挡在身外。同时,心里当下大骇,她万没料到,有着大陆黑魔法第一人之称的杨希和毒门门主杜比奇会同时出现。

    战局瞬时之间出现了逆转,虽然白衣女人加之此刻已经来到近前的四人有信心击杀妇人,但是无疑随着杨希和杜比奇两人的加入,这场战斗的难度随之激增。

    然而,不等对方行动,妇人便向黑白二人使一个眼色,自己则闪身向殿门外遁去。而黑白二人在理解了上司的意图之后,他们分别使出了幻影魔法和蚀魂之毒,也趁神族防守之际遁出偏殿,追随妇人而去。

    神族遭受一波突如其来的魔法和毒术攻击之后,并未显出失望和失败的遗憾。尤其是白衣女人,她冷笑一声,自语道:“别以为逃离偏殿就没事了,如今看你们还如何在普瓦沙待下去,我们一定会斩草除根!”

    而逃出偏殿的妇人及黑白二人丝毫不敢在皇宫停留,他们出了皇城,在都城外围的一个长期用于联络的秘密地点落脚。

    既然是自己的哥哥武安王的授意,此刻皇宫当中定然有不少力量在搜索自己的行踪,说不定到了天亮,整个普瓦沙都城甚至全国都会发布追缉自己的命令。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随便往自己身上加些罪名便可达成目的,她很清楚那些平日里阳奉阴违的人们一定立刻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自此,如若没有机缘,自己恐怕很难再回到皇宫了!

    想起这些,妇人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愁怨,自己的苦心经营难道就此覆灭了吗?

    第二章决前艳备

    一直跟武雄义在南疆僵持不下,而且国内国际形势又是如此紧迫,叶天龙在愈渐急躁的同时,也对楚越产生了激烈的愤怒情绪。

    他甚至在想,如若自己是楚越的国王,一定不会干这样愚蠢的事情。先抛开大陆各国形势不说,单是如今楚越大军深入法斯特南疆地区以来,虽然攻占了几个州郡,然而所付出的代价与所获得的利益却是严重不平衡的。这样一场代价远比收获大很多的战争,是个人都会明白该怎么决策,又不是两国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仅仅是为了从各国鲸吞法斯特这块蛋糕当中分得一块,真是不值得。

    可是自己并非楚越的国王,而且自己的身份还是法斯特的皇帝,自然不可能将此独到的见解与其分享。然而,也正是这样,他才更加对楚越愤怒不已,一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不得不抛弃以前的立场,即使是使用被别人看来不入流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如果说当日与武雄义的会面,他决定了跟这位自己颇佩服的对手光明正大在战场上决出胜负,多少还带有一种自身的江湖习气和玩乐性质,那么此番下定决心无论采用什么手段也要尽快解决南疆的问题,就完全是出于一个君王高瞻远嘱的大局观念了。

    尽管自己对于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说法不置可否,然而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不择手段一回又何妨!

    思忖已定,叶天龙决定好生放松一下,然后自己亲自出马解决这个问题。

    一想到放松,理所当然出现在男人脑海中的,便是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位美女。还别说,因为整日忙于战事,这些日子即使偶尔跟她们欢娱,也不似在帝都或者当初其他地方那般放松和尽兴,尤其是宁素女和龙灵儿,或许是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又或许是被激烈的战事所累,她们多多少少似乎都有些变化,作为花丛老手的男人来说,他很敏锐地察觉到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男人都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她们恢复到从前的状态,自己当初之所以下定决心争霸大陆,还不是因为他这群心爱的女人吗?

    想到这些,男人马上命令属下从城中找来工匠,他要做一件事来达成他想要的效果。于是,在林济城军民都还生活在战争阴影当中之际,这个永远都一副乐观派思想的男人却在为了自己心中那个在常人难以启齿的目的而忙碌着。

    连续三日,叶天龙都在帅府一偏院当中忙碌着,不过好在诸女也都紧张忙碌在备战当中,并未发觉他这些异常的举动。偶尔见他从偏院当中出入一副神秘的模样,大家也不过随口一问了之。直到这日傍晚,诸女回到帅府之后,她们才终于了解到这几日男人精心策划之下的真实举动。

    用过晚膳,男人不由分说便将诸女领到那座偏院。大家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她们实在想像不出自己心爱的男人又要对她们耍什么花招。虽然带着强烈的好奇,但却一点也不意外,自从跟随了叶天龙,她们已经对男人类似的举动见怪不怪了。

    一入偏院房间,玉珠、龙灵儿和辛西雅便发出一声惊叹。呈现在她们眼前的景象,竟然就似置身于艾司尼亚无忧宫内的寝宫之中。

    无论是花厅布置,还是廊阁设计,简直跟她们曾经共同休憩的寝宫一模一样。猛然间这样的景象映入眼帘,她们突然会产生一种盼间的错愕,真的难以分清自己此刻是远在数千里之遥的南疆林济城呢,还是又回到了那个曾经洒满欢声笑语的无忧宫中。

    望着美女们这副表情,叶天龙脸上浮现过一丝得意。他继续率领大家往里走,在穿过门廊之后,又一道令她们脸红的景观出现在面前,竟然是和无忧宫中一模一样的温汤泉池!

    难怪她们脸红了,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她们一众姐妹不知从中多少次享受男人的恩赐。

    望着飘荡在水面上的花瓣,鱼水之欢的情境再次浮现眼前,畅美呻吟之声也好似在耳边回荡,再看看男人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她们真是欲娇欲羞,欲喜欲嗔,好一幅美人媚娇图。

    幻云和宁素女尽管对此不甚了解,然而,当她们从其他人脸上看到此种表情之后,也早已明晰。

    “哈哈,今天我不惩罚你们,要好好奖励你们一番。”男人就似一个地道的色鬼,搓着手望向诸女说道。

    “陛下……怎么这样啊?”幻云从未经历过多女同欢的场景,一张小脸红透道。

    “呵呵,竟敢心怀不满,我就罚你第一个下水。夫人们,我这个决定怎么样啊?”男人坏笑着,作弄羞涩不已的幻云。

    诸女自然顺水推舟,这种情景对于她们来说已经久违了。此番男人再次营造出如此温馨熟悉的环境,她们不仅从中感受到子似曾相识的美好快感,更让她们感动不已。在这样一个忙于战争的日子里,心爱的男人却从未忘记她们的感受,单是这一点,天下间又有多少男人能够做到呢?

    见到大家意见一致,只经历过几次云雨的幻云就好似被置于火上烘烤一般,不但一张红透的小脸滚烫得难受,就连浑身此刻也觉得燥热无比。娇羞之际,她竟然用两只手掩面忸怩起来,而越是这样,大家越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

    “好了,别难为幻云妹子了,一起下去吧!”宁素女或许与幻云同感,忙轻轻拽了一把玉珠和龙灵儿建议道。

    “哈哈,都给我下去吧!”见到这幅情景,男人趁诸女释不及防,将她们赶了下去。

    一时间,泉池之中水花四溅,诸女娇嗔欢笑之声不绝,整个水阁之中顿时春情上升,气氛为之欢腾起来,还站立池上的男人见到这幅景象,真是忍不住地一通悸动!

    浑身被水打湿,美女们个个原形毕露,面对男人居高临下的一副态势,无不掩胸含羞抢着往别人身后躲避,直弄得香汤翻腾,波光粼粼。站在池上的男人眼见此种美景,竟然双手叉腰,一副好不享受的欣赏姿态,逗得一池美女花枝乱颤,娇态毕露。

    可谓一池香菱春湿透,情动虬龙莫等休,见到池中美女尽数暴露,男人就似等到那已经酿就的美酒呈上杯盏,只待他去细细品味了。

    于是,男人怪叫一点,好似雄鹰捕食,张开双臂便朝着诸女扑将下来。怎奈诸女见其势如虎狼,就好似一只只玉兔、羔羊,尖叫着迅疾躲开。可怜的男人从池上扑下,只是溅起一道硕大的浪花,却未能捉住一个到嘴的猎物,倒是迅猛之下呛了几口香汤,当中夹带着诸女肌体的娇香,也算是一点正餐之前的安慰吧!

    一头从水面钻出,男人好似狮子摆头一般甩干了水珠,望向躲避在池中四周嬉笑的诸女,坏笑道:“好啊,竟敢作弄为夫,定要按等尝到被惩罚的滋味,我来也!”

    男人说着,便纵身一跃,扑向最近的幻云。怎奈天机族少女没有这种众女同欢的经验,躲避不及被男人逮了个正着,惊羞之下还想挣脱,然而稍一用力则正好应了男人的心愿。湿滑不已的衣衫经此一挣,刚好被男人扯下。顿时,娇俏的少女就似一枚被剥开的荔枝,白嘟嘟、嫩生生脱壳而出,将个娇俏玲珑的身子展现在大家面前。

    “啊……”幻云娇叫一声,顿时羞涩地身子下沉,将自己没入水中。

    其他诸女则一通娇笑,这种情形除却宁素女,她们可是见惯了的。想当初倩公主、龙灵儿在艾司尼亚最初经历众女同浴的时侯,不也是此种娇态吗?

    叶天龙哪肯错失机会,将从幻云身上剥下的衣衫一丢,顺势又扑向了羞涩不已的幻云。

    这次,他再没有让这个白嫩的少女逃脱,一把将其从后环腰抱住,不待她做出反应,便将自己那张大嘴压上了那如同红樱一般的少女珠唇,一双大手同时也在她滑嫩的腰臀之间游弋,真可谓是一步到位。

    少女好似根本就没有准备充分,被男人如此突然一袭,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反应。在一阵猛烈的颤抖之后,她身体的温度开始迅速上升,不一会儿整个身体便红晕遍布,热浪翻腾。

    男人哪管这些,反而令他产生了更加刺激的感受,嘴里龙舌飞舞之际,双手不停地摩挲少女滑嫩的身躯。在褪下少女最后一片丝帛之后,他便略显疯狂地张开巨大的五指山,迳直向少女的敏感地带袭去,全然是一种霸道的“流氓”行径!

    少女城池很快便告危急,有过享受体验的她不一时便有些欲罢不能,扭动着娇躯开始迎合男人放肆的挑弄了。

    而躲在一旁的其他诸女见此情形,也慢慢朝叶天龙围拢过来。颇有经验的玉珠、龙灵儿和辛西雅绕在男人身侧,开始替他宽衣解带起来。在此过程当中,天机族少女已是春情跃动,呻吟娇喘,恰似一只弄春的燕子轻语呢喃。如此,便也带动其他几女春心荡漾,忍不住地加入到这场春燕呢喃的浪潮之中。

    很快,男人也被剥脱得精赤条条,在诸女的摩挲抚弄之下,本以为他会再接再厉直接将幻云送入高氵朝。然而,就在幻云已经无法忍受,几乎主动进入正题的时刻,男人突然戛然而止,转而对身后其他几女戏弄起来。

    “真不顾及姐妹情分,你们也该脱光喽!”男人嘟囔一声,伸手便撕扯起诸女的衣衫来。

    早已经情动的诸女虽然摆出一副矫揉做作的姿态,然而却也半推半就,真假嬉闹之间将个白嫩嫩的娇躯活脱出来。男人也不专一进攻,可谓是左右穿梭,顺手施为,直弄得诸女娇嬉嗔嗲好不有趣。

    待到诸女均好似朵朵娇美的白莲花袒程以对,她们之间起初的那种羞涩也荡然无存。

    这当中像玉珠、龙灵儿和辛西雅久经于此,自然不会有丝毫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此刻就连宁素女和幻云也完全放开来。加之玉珠和龙灵儿还不时地帮助叶天龙挑弄她们,泉池之中已是春光大泄,淫靡之气渐浓!

    如此这般,待到两刻过去,春池之中已是娇声一片。无论男人调其一女,抑或两女互弄一处,满池皆为星眸迷离,魂神颤倒。

    男人见其火侯已到,这才脸上闪过一丝淫邪的神色,挑选起满池的娇娃该哪一个先来。

    望着龙灵儿将娇柔不已的宁素女挑逗得正欢,玉珠又和那高大挺拨的神女辛西雅欢做一处,他便将目光又放在了几近瘫软的天机族少女幻云身上。

    一个猛扑,男人瞅准少女所处位置,便将其揽入怀中。这次没有温柔的前奏,男人将其环腰一揽,便欲进入正题直捣黄龙。

    好在此刻的少女早已娇花怒放,面对男人略显粗暴的直击,只是浑身一颤,便将其尽数纳入。尝过此中美味的少女突然显得比男人还急切,她环吊在男人身上,扭动纤腰,狂摆粉臀,把个如铁似钢的男人之物吞吐有度,直弄得水面不断浮起一串串欢腾的水泡。79出品“你个小妖姝,饿坏了吧!”男人加紧了腰部的耸动,抚着少女的腰臀笑道。

    “……啊,陛……陛下,美……美死小女……”幻云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她迎合着男人猛烈的冲击,将臻首埋在男人胸前,娇喘不已地说道。

    “美死你个小妖怪,叫亲哥哥,亲哥哥。”男人眼睛放光,大手拍打少女一下道。

    “哥哥……亲哥哥,妹妹要……要死了……”幻云乖巧地听从男人的盼咐,双腿环住男人粗壮的腰身,呢喃不清呻吟道。

    “我不会让你死,死了也要你活过来,叫吧!”男人有如连发机弩一般快速冲击着幻云滚烫濡滑的阵地,听着她乖巧地按照自己的吩咐呻吟连连,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更加激烈的兴奋,一双手不断拍打着幻云的粉臀,映着水浪拍打的声音向高氵朝挺进。

    “啊……”一阵娇叫喘息,男人抽提三百余度之后,幻云终于尖叫一声,浑身好似电击一般强烈地抽搐起来,痉挛之际一双小手将男人肩背处抓出几道清晰的伤痕。下一刻,她香汗淋漓地一下子从男人身上滑落,半昏半醒地倒伏在池边翱翔高氵朝九霄之上。

    男人兴趣正浓,哪里理会潮起的幻云,转过身便一把揪住正被龙灵儿挑弄的宁素女,也是不由分说便直取桃园秘洞,惊得柔弱的娇女美目一睁,伸手抓住了一旁龙灵儿的柔荑,好似有此便多了些依靠一般,在男人匀速的抽送之下,渐渐步入神圣的殿堂。

    望着一旁的龙灵儿,男人腰身耸动冲击着弯腰翘臀对己的宁素女,一只手却伸向了龙族少女灵俏的巫山云峰之上。

    被男人的魔爪一碰,龙族少女也好似身上通过了一道电流。她不由得朝男人跟前靠近,另一只手也开始在男人身上摩擎起来。男人一边催动龙阳抽插宁素女的花径,一手揉捏着龙族少女紧致弹柔的香乳,真是说不出来的刺激快美。

    而身下的宁素女高高撅起粉臀,在男人粗壮的巨龙捣弄之下,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涌上心头。巨大的憋涨之感从未如此快速猛烈地袭来,幽洞花径周遭好似即将破裂开来,一种亦辛亦麻、亦酸亦痛的感觉源源不断地由其传遍全身,比起初夜破瓜之痛,此番真可谓酸麻胀痛,一应俱全了。

    门户大开,男人招招尽入,粗大的长龙每每抵达花心,一冲一撤,柔嫩的花心哪里经得此等作弄,高氵朝的电流一波波传遍全身,一次次触抵灵魂深处,她如何能够坚持长久!

    “……呃……我……丢,丢了……”不过一百余提,宁素女已是无法自持,高氵朝迭起之间终于无法控制,急迫地尖叫一通之后,粉臀大腿肌肉抽搐着已是一泻千里,泛滥而出的桃源蜜汁和着香汤,散发出一阵阵奇异的幽香,其人便和天机族少女幻云一样,徜徉于九霄云端之外了。

    “我的小香菱,如此便倒了?”男人捏了一把宁素女潮红的粉臀,戏谑了一句。

    就好似车轮战术一般,见到宁素女败下阵来,还不等叶天龙进一步行动,龙族少女便纵身一跃,跨骑在叶天龙身上,一张小嘴急切地堵上男人的大嘴,好似紧张忙乱地狂吻摩挲起来,把个男人弄得好像措手不及。

    顺唆着龙族少女香滑的小香舌,男人一双手也不停地搓捏着少女撅起的巫山红樱。哪想到龙族少女早已激情难耐,强烈厮磨一番之后,她更是大胆地将男人推抵至池边,来了一个神女爬树,令男人蹲坐池沿,自己则跨坐其上,好似灵猴撼树,环绕着男人大开大合起来。

    湿润好似吸盘一般的龙女名器,裹匝着男人龙阳怒冠,就似有一股强大的劲力在将男人体内的魂魄吸走一般,吸附得男人好不舒爽。

    男人搓捏了一会儿少女娇乳,见其如此卖力地侍弄自己,根本不用自己出力。于是,他微微起身,拦腰抱住少女,开始用嘴舔蘸起那红粉欲滴的ru头来。爆胀的香乳犹如两只晶莹的玉兔,男人的脸颊贴附其上,一种绵软弹柔的感觉即刻传来。随着少女上下跃动,两座乳肉就好似跃动的肉球,颤巍巍、晃悠悠地抖动着。

    他一口含住了其中一枚,舌尖翻卷抵捻,颗颗舌蕾在柔嫩的ru头上滑磨,让大幅度跃动的少女娇叫连连,下一方面极尽所能地大开大合,跨坐在男人之上扭腰摆臀,一方面则挺动身躯,将自己饱满的胸部紧贴男人面庞,就好似要将男人的头面揉进自己的胸中一样。

    男人的兴致被挑动到极致,单凭龙族少女主动的吞吐已是不能尽兴。于是,男人抱动龙族少女,令其斜倚在泉池之侧,然后抬其一腿高高举起,令其门户斜对自己暴露无遗。这般之后,男人一手抓拿少女柔黄,一手抱举少女抬起的秀腿,挺动怒龙直插少女幽洞。

    猛烈的撞击令龙族少女根本无法承受,先前自己一番主动已是高氵朝几度,此番承受男人此种角度的抽插,蜜洞花径就似被重新开垦一般,以前从未触及的角落也充胀的满满当当。犹如初夜一般的敏感再度浮现,不几下便不能自持,花径心底双重的防线即告崩溃,浓烈滚烫的阴精ai液好似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地宣泄而出。整个身子就似被抽空,巨大的快感过后,自己的灵魂也好像丢了,只是听到男人粗壮的喘息之声愈发微弱,到最后,自己则云游极乐天堂几度,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男人此刻面色阴沉,一股邪气笼罩全身,抛下昏厥的龙族少女,向淫靡不已的玉珠和辛西雅行去。

    玉珠逗弄辛西雅已经有时,眼见男人冒着火热的眼睛行来,已经不能自制的她立刻环绕上去,搂抱着男人亲吻起来。男人本欲直捣黄龙,然而正待行动,却见辛西雅挪动健硕的身躯偎了过来。好似二人有过商量一般,她跟玉珠轻抚男人,将其放倒在池沿阶上,玉珠俯身用香舌蘸弄男人颈项敏感地带,而辛西雅则俯身男人胯间,抱其双乳夹弄起男人的阳物来。

    男人顿觉新奇,不曾想见女神战士竟然还有此等技艺,当下调整急躁的心绪,享受起女神战士劲爆大乳的抚弄来。而自己的嘴,则正好可以品尝俯身在上垂直鼻尖的玉珠香乳,双手则伸到玉珠洞开的胯间,挑弄着蜜汁泛滥的幽洞花径。

    三人如此厮磨了两刻有余,终于在将男人阳物再次摩挲怒绽以后,他翻身上马,令辛西雅仰卧折叠,敞开双腿将肥嫩的门户尽数展露,然后操动巨龙压插起来。

    弄到一半,男人又换至玉珠,也令其做辛西雅同样的姿势并排而卧,所谓刚出神女幽洞又入暗黑花径。如此三番,男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不到百提便换一女,直弄得二女花容失色,高氵朝迭起。如此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往复循环,令二女品味着从天堂极乐到空虚地狱,再从失落空灵到充实快美的奇妙享受!79出品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春宵转瞬终。从日落晚间到东方即白,好似才是一忽儿的感觉,然而的确时光已经过了一夜。

    望着就裹着一条丝帛眠于水阁地上的诸女,男人精光大盛的脸上掠过一丝满足与怜惜!

    第三章南疆决战

    法斯特历五四o年七月二十日,一支打着天龙军团旗号的军队浩浩荡荡开赴南疆地区!

    同时,身在林济城中的叶天龙接到奏报,天龙军团大军日前已至巴南州地界,翌日便可抵达林济城,与叶天龙统辖的神殿军团会合。

    接到这个消息,男人可谓兴奋不已。这两日他之所以按兵不动,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在下定快速解决南疆之事的决心之后,他便传书驻守清江州的修罗。一来,想了解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组建新军的有关事宜,二来如若进展顺利,便想抽调精干力量南下,彻底解决南疆目前的问题。

    而当修罗回报叶天龙,不但去青州组建新军的范铜进展迅速,其他几个组建新军的将领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作为留守清江州的他也并未闲着,在几个外出组建新军的将领离开之后,他在当地也迅速着手天龙军团的补充工作。至叶天龙修书询问之际,可以说驻守清江州的守军足足有原先两个天龙军团的规模,而且经过严格训练,可谓个个都是精干力量。

    于是乎,叶天龙便果断决策,调集一个原天龙军团规模的精兵即刻南下,与神殿军团一起干一件震撼南疆的大事。

    此番来报,这支有着原天龙军团规模的大军在修罗的亲自带领之下赶赴巴南州。叶天龙只待他们明日一到,便可展开他与楚越大军决战的序幕了。

    这一夜,男人并未睡觉,不是对即将展开与楚越大军决战的担心,完全是一种临战之前的兴奋。尽管与武雄义在南疆地区僵持了这么久,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只要他叶天龙狠下心来要做的事情,其实是没有人能够阻挡的。

    如果说之前同武雄义僵持于南疆地区,他多少是给楚越以及这位值得自己佩服的一个人机会的话,那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对峙以及国际形势的变化,他不想再在这里耗下去,对于武雄义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倘若在接下来的决战当中与其狭路相逢,那么他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从人格上,他欣赏这头“费山之虎”,但是既然大家走上政治这条路,便注定了功成名就抑或身败名裂的命运!

    一夜辗转反侧,至天明时分,修罗率领的天龙军团大军抵达林济城外的消息传来,叶天龙未曾整理衣冠,便匆忙前往城外迎接。

    一见面,叶天龙便同修罗来了一个男人间结实的拥抱。此举令属下众将士颇为感慨,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啊!堂堂的法斯特皇帝陛下,以这种江湖习气浓厚的方式迎接属下主将,确可判断出他对于属下将士的厚意探情。跟着这样的主上打天下,一定不会有错!众将士都在心里这样认为。

    “路途都顺利吧?”拥抱完毕,男人一拍修罗肩膀问道。

    “陛……啊,一路十分顺利,这边情况可还稳定?”修罗本想称呼叶天龙陛下,然而一想起男人当初南下之时在清江州说过的那些话,便硬生生咽下正欲出口的尊称,问了一句林济城时下的情况。

    叶天龙笑着看了修罗一眼,伸手一引道:“先进城好生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细说。”

    修罗答应一声,向身后几名将领盼咐一番,命他们在城内专为他们准备好的地方驻扎,然后随同叶天龙一起向城中帅府行去。

    午宴之上,叶天龙先是向随同修罗前来的众将士表达了欢迎和感谢之意。酒过三巡,客套完毕,男人开始跟他们商讨起正事来。

    自从接到南下的命令,天龙军团的将士便知道经过那么长一段时间的休整,终于又要驰骋疆场上阵杀敌了。可以说,每一名此番南下的士兵都憋着一股劲,就待一声令下,将侵占疆土的楚越大军杀个片甲不留,既是对祖国收复失地大业的贡献,同时也能建立个人功勋。

    此番听着叶天龙和主将修罗关于同楚越大军作战的计划部署,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个个握紧了拳头,不难看出他们必胜的信心和坚毅的作风。

    由于之前男人就已经做好了成熟的作战计划,此番经过和修罗等将领的沟通,他们确定就在明日展开同楚越大军的决战!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早些同楚越大军决战便是早些了结南疆的事情,无论如何这一仗要决出胜负,真可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商议完毕之后,修罗便和属下将领去准备了。叶天龙来到龙灵儿和宁素女那里,详细部署一下神殿军团此番的任务。虽然经过商讨,神殿军团此番只作为策应天龙军团的预备力量,但是毕竟事关决战全局,宁素女和龙灵儿又是神殿军团目前理所当然的主帅,跟她们将一些战略战术意图做进一步细致的阐述还是有必要的。

    经过一个下午的调兵准备,在林济城外五十里处,法斯特大军展开了严整的阵势,只待明日叶天龙一声令下,便可同驻才七在对面的楚越大军主力一决雌雄了。

    身在中军大营的武雄义接到探马奏来法斯特大军已于林济城外布好阵势的消息,他精悍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色。

    经过这一段时间同叶天龙的交手,他可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个男人的手段。

    他知道以目前叶天龙和他身边那几个美女的身手,完全可以按照大陆战争其间都普遍采取的暗杀战术将自己这个主帅击杀,进而趁乱彻底击败楚越大军。事实证明,他们完全是有这个能力和机会的,就像上次叶天龙和玉珠闯入他寝帐一样,如果那时候叶天龙就痛下杀手的话,哪里还有后来这番的僵持对峙。

    眼见男人此番调兵遣将,在对面布下这等重兵,定然是已经失去了耐心,要和自己一决高下了。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叶天龙这个男人,他此刻没来由地心生怯意,好似料定自己此番输定了一般。

    或许正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同叶天龙指挥下的神殿军团作战,已经从中见识了他太多本可一鼓作气打败自己的场面,自己打从心底里其实已经认输了,所以面对男人此番要动真格的,就连自己这个自诩身经百战的“费山之虎”也未战先败了!

    可是无论怎么说,自己身为楚越大将,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想起出发之前皇帝陛下交代自己的那一番话,只有不成功便成仁!

    说句抛开政治立场的话,自己要是生在法斯特,或许真的会追随这个看似轻浮的男人。

    在他轻狂不羁的表象下面,其实才真的涌动着大仁大爱的天下之心,这样的君主一定能够问鼎天下成功,同时也必将成为天下万民所选择的英雄!

    可是一切的假设都是虚妄,自己身处这样的位置,只能选择战死沙场,尽管明知不敌对方!

    想到这一层,武雄义长长地叹口气,传令众将升帐,以商讨自己并没有信心应对的这场决战!

    七月二十二日天明,天气晴朗,东方天边还笼罩着一片纠卜红的朝霞。气温好似也下降了些许,让人有种进入凉爽初秋的错觉。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有对阵的法斯特和楚越两军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在逐渐降临。

    广阔的平原之上,两军拉开长长的战阵,中间隔着一里多的地域,双方招展的旌旗映着朝霞发出“噗噗”的声响,屹立在两军阵前的分别是一身紫金战甲的叶天龙和青乌战甲的武雄义。

    号角奏响,战鼓雷动,叶天龙举剑向前一指,位列阵前的盾甲步兵列阵一步一步向前推进,紧随其后的骑兵也在跃跃欲试,随着盾甲步兵向前移动。

    面对叶天龙此种列阵整体推进的举动,作战经验丰富的武雄义并没有采取相同的举措。

    他知道对方此举一定隐藏着后招,如果己方也采取同样的动作,那么对方盾甲步兵前移与身后骑兵之间形成空隙便即刻成为骑兵冲锋的有效助跑距离,那时己方初动,阵形难免有所松动,对方便可趁此良机使用轻快骑兵快速冲击己阵,届时即使己方战阵抵挡得住,那么在气势上已经落得下风,对接下来的作战肯定会造成影响。然而,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对方定会采取步步紧逼的战术,那样同样会给己方造成被动。

    武雄义略一恩忖,伸手一挥道:“弩手准备!”

    列阵前方的盾甲步乓一低,后方弩手纷纷张弓搭箭,从前至后,先是轻装单弓,然后是双人机弩,最后则是重装连发弩机。

    武雄义的意图十分明显,这样一来,对方如果继续推进,他则采取箭矢攻击,不至于让对方冲锋突击。

    叶天龙的位置此番已在中军阵中,他看到对方采取远端机弩的威慑,嘴角微微一笑。

    他向身后做了一个挥砍的手势,顿时后营将士一片骚动,待到骚动结束,一门巨大的炮呈现了出来。

    没错,就是那门令普通战士闻之色变的魔导大炮!在将其安放在林济城头和前线之后,楚越大军可是吃尽了它的苦头,这也正是自从将魔导大炮投入战场以来,楚越大军再也没有攻近林济城的原因。

    天机族少女亲自操炮,看到叶天龙的手势之后,娇喝一声:“放!”

    一股巨大的光柱径直射向楚越大军的阵营,光柱闪动,战场之上只听得一通唏嘘之音。

    楚越大军知晓它的厉害,光柱所及之处,阵形顿时一片混乱。光点落处,就好似在冰雪之上落下一片火石,周遭顿时消融一圈,隐约可闻战士一通鬼哭狼嚎,凄厉至极!

    天机族少女哪肯停顿,连连向对方开炮,巨大的光团频繁落入楚越大军阵中,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形神俱灭。

    见此情形,武雄义哪里顾得许多,再如此叫对方炮轰下去,自己整个军团岂不全军覆灭。为今之计,只有同对方缠斗一处,方可使对方的魔导大炮失去作用。

    于是乎,他跃马大呼一声:“放箭!”

    所有目前还幸存的弩手纷纷将手中箭矢激射出去,顿时天地为之变色,就好似一片阴云自楚越大军头顶升起,迅疾向法斯特军阵这边袭来。

    叶天龙笑意更甚,他早就料到对方有此一着。说实在话,他是不想在此战役中使用魔导大炮的,毕竟其杀伤性太大,牺牲的全部都是普通士兵。如今在他的脑海里,一场战役的胜利不是以斩杀多少敌人为标准,只要能够达到获胜的目的,尽可能少的杀戮,那是一个问鼎天下的英雄的人道!

    而他如今之所以使用魔导大炮,唯一的目的就是促使一向用兵谨慎的武雄义出阵,那样只要自己打掉其主力,这场战役的胜利便唾手可得。

    此番见战局果然按照自己的意图发展,他心里能不升起一丝得意吗?而事前早就有所准备的法斯特大军,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纷纷潜躲在盾甲之下,任凭对方再多的箭矢,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而武雄义在命令弩手一番箭矢进攻之后,大喝一声,率部向法斯特军阵冲杀而来。他此举本欲躲避那骇人的魔导大炮,然而在他率部开始冲杀之后,其实天机族少女已经停止了炮轰,转而是处在盾甲步兵后面的法斯特骑兵呼喝而出,迎向冲锋而来的楚越大军。

    担任此番冲锋主将的是修罗,他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呼喝之间冲在骑兵最前面。

    一里的距离在快马蹄下转盼及至,迎面看到同样冲在最前,一柄光枪虎虎舞动的武雄义,修罗脸上撩过一丝兴奋。早就听闻“费山之虎”的名号,此番有机会同其在战场上交手,可谓莫大的机缘。

    信念电闪间,双方已近跟前,修罗仗剑向外一挥,击出一道劲力十足的空斩,强劲的剑气带着破空的风声袭向纵马狂奔的武雄义。

    武雄义一凛,目光所及,此为何人,单是这一剑空斩便是力道沉稳,其武技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看来叶天龙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

    眼见剑气袭来,他也不及多想,横枪一扫,只听得“铮铮”两声,光枪之上闪过几道火光,修罗的第一斩已被武雄义生生化解。

    “好手段!”修罗见此只及赞叹一声,双方已是错冲而过。

    武雄义身为楚越三军主帅,他可不想一照面就跟对方冲锋将领单挑,眼睛余光瞥了修罗一眼,继续打马往前冲去。在此冲锋时刻,只有自己身先士卒,身后冲锋的将士才会舍命攻击,勇猛之下或许还能够扭转这场战役的局面,起码不至于败得很惨!

    修罗则不这么想,一来同这头“费山之虎”交手的机会实在难得,二来在此阻挡住其冲锋也可挫其士气,于是手带马缰,飞奔坐骑一声嘶鸣原地调头,继续向武雄义追来。

    “想走,吃我一剑!”修罗只是三五马步就追上武雄义,一剑刺出。

    武雄义有些恼怒,然而面对修罗由斜后方刺来的剑芒,他也只能举枪招架。一个回身格挡,又是两声金属碰触之声响过,他架开了修罗这运动中的刺击。

    本想再度脱遁,岂料修罗一刺不成,改成挥劈。迅猛的技击带着强烈的剑芒气机罩向武雄义,令其无法脱离战斗。

    面对修罗如此凌厉的攻势,武雄义如若再避已是不能,于是,他也是引马调头,光枪频斩,在化解开修罗击斩气机之后,还向修罗连连刺出三击,枪枪直取要害,凶悍至极!

    一道道白色炽烈的枪芒袭向面门、胸心和下腹,修罗丝毫不敢大意,由于跃坐马上,根本无法做出环剑翻扫的动作,于是他纵身一跃从马背上高高腾起,向下环挥一剑,刚好将三道枪芒扫开。随着身子下落,他脚尖在马背上一点,再次纵身跃起,执剑劈斩安坐马上的武雄义而去。

    武雄义哪敢马虎,面对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想要硬性招架已是不能,他也脚踩马蹬纵身跃起,先是避开居高临下的一击,旋即出枪斜挑,欲攻失去重心的修罗腰肋。

    修罗一记击空,看着武雄义光枪挑斜,直取自己腰肋,而身在半空重心已失,断无法躲过这一击。眼看枪芒近身,就连自己也觉得此击必中,怎料忽见对方枪身及剑,脑海中顿现灵感,手腕一抖,迅疾剑劈枪身,抢在枪芒及身之前“当”的一声劈在对方枪上,藉着这一击的反作用力身子扭转,好似大鹏急转,将将避开了那骇人的枪芒。

    “嘶嘶”两声,修罗尽管躲开了枪芒的袭身,然而甲袍腋下还是被枪芒挑开了一道口,肌肋好似都感触到了那冰冷的枪芒,后背当下渗出冷汗,这一招凶险之极。

    而就在二人缠斗不休之际,双方大军早已厮杀一处,无论是骑兵抑或步兵,双方已经交融在一起。此刻,无论是光枪或箭矢都已丧失用武之地,贴身近战最好的武器依然是刀枪剑戟这类的冷兵器。

    楚越大军由于之前僵持于此,可谓人困马乏,战力早已到了强弩之末,虽然也在尽力拚杀,然而面对憋着一股劲的天龙军团如狼似虎的士兵,他们真个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杀戮。

    令他们骇然的是此番面对的军队全然不似之前一直交手的神殿军团,神殿军团终归不属于正规军队,然而尽管如此,在叶天龙、宁素女和龙灵儿的率领之下,也足以跟他们这支在楚越来说最优秀的军团抗衡。反之,他们则在面对神殿军团的交战中,逐渐丧失了凶悍的军魂。此番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战力远比神殿军团高超的天龙军团,他们就是想凶悍也凶悍不起来了。

    天龙军团每个士兵都好似有如神助一般,冲杀砍刺的能力无不都在楚越士兵之上。无论主帅抱有怎样的战争人道,但是对于拿命拚杀于沙场的个体士兵来说,取得对手的性命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他们才不管这些,当太阳升起的时侯,沙场之上已是血流成河,肢体横飞。

    数十万大军厮杀一处的场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这等规模的大决战连叶天龙看了也觉得热血。

    此刻,不管是步兵、骑兵还是其他兵种,队列早已冲散,组织机构已经难觅踪影,大家只是混战一处,只要看见是敌人战甲,只管一通砍杀。每个人都好似从地狱释放出来的魔鬼,他们全身被鲜血侵染,眼睛中冒着可怕的煞气,怒吼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音色。

    在这一刻,争斗的最原始本性显现出来,他们就是一群拥有高等智慧的野兽!

    第四章天龙伏虎

    胶着的厮杀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死去的人算是一种解脱,而活着的却还得继续杀戮。

    干燥的田野被血水浸透,残败的肢体成为野草的肥料。活着的人在死者的身体上踏过,为的是将另外一个活着的人埋葬。持续的战斗让厮杀的战士筋疲力竭,他们没有吃饭、喝水,也没有时间吃饭、喝水,到了这一刻,支撑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就只剩下信念了。

    武雄义和修罗的打斗也还在进行,相比于动作退缓的广大士兵,他们依然面不改色,呼吸均匀。长剑和光枪之上也是血迹斑斑,而那并非他们当中是谁受伤,是厮杀的战士们溅到上面的鲜血。两人冷眼相对,各自的战袍也都裂开了不同程度的口子,这是他们互相给予对方的礼物。此刻,他们就踩在士兵们的尸骨之士,因为他们的坐骑已经累毙!

    叶天龙一直端坐马上,他屹立在安放魔导大炮的高台之上,望着眼前惨烈的战斗,他的内心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喟。

    人类为什么非要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境地,才会思想起一些早被遗忘了的教训呢?仅仅是为了利益,就可以践踏这么多人的性命,仅仅是为了实现一种虚妄的野心,就可以置天下民众的幸福安危于不顾,发动最蠢、最不值得的战争吗?

    然而,这一切就是亘古不变地循环发生着,要改变,又何尝能够绕开战争一途呢?

    此时,除却近卫团没有参与战斗,拱卫着叶天龙等人之外,包括龙灵儿和辛西雅在内的几位夫人也早已加入到厮杀之中。

    可不能小看了这些女流之辈,龙灵儿在这场混战之中,真如同一条翻飞的灵龙,所到之处,敌方士兵就好似被这条灵龙翻卷起的浪花,一波波地向外翻滚,支离破碎的肢体和着礼花一般的血雾飞舞着,空气中尽是血腥的味道。

    而几位女神战士在辛西雅的带领之下,形成一个小组,她们舞动着手中飞电标枪闪转腾挪之间,就好似一台屠戮机器,裹卷着敌人的尸骨向前推进。

    看着传说中的美丽神女毫无怜惜之情地屠杀,楚越军团的士兵们根本都未来得及思想便纷纷倒在飞电标枪之下。女神战士美丽性感的身姿只在他们面前一闪,他们的记忆便水远停留在了这一刻,或许能够令他们在!击死的一刻看到如此性感的女神战士,也不枉参与了这场本就错误的战争吧!

    而玉珠则好似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她时隐时现的身姿本就令楚越士兵惊骇不已,再加之她一柄暗黑之剑摧枯拉朽的扫挑砍劈,又有谁能够面对此情此景无动于衷呢!

    一剑挥去,数十名士兵血溅当场,一波倒下,另一波再次扑来!由此也可看出楚越大军并非不堪一击,起码武雄义率领的这支军队还是不愧于楚越王牌之师的称号。当他们看到自己的主帅与敌激斗,毫无惧色和颓败的气势,他们即使明知是送死,又岂可违背军令,撤出这场已经毫无意义的抵抗战斗呢?

    一直在叶天龙身旁观战的宁素女虽然不懂武技,然而经过这些日子统帅神殿军团的锻炼,其魔法修为又有精进。望着双方战士如此厮杀,她的内心似乎也被某种东西碰触了一下,与其这样以拼掉性命为代价克敌,还不如采取稍微人道一些的办法令其失去反抗能力,俘虏对方,也免了这等残酷继续下去。

    思忖已定,宁素女站上高台,双手合掌,进而朝天化开,嘴里不知在念诵着什么,只见其双掌之间逐渐升起一团红黑相间的光球来。

    随着她嘴里念诵的加快,光球愈发增大和旋转起来,周遭的空气好似被光球的旋转带动,渐渐生出一丝流动的迹象。方才阳光明媚的天气,突然之间涌来一层厚厚的阴云,随之而来的则是强烈的劲风。

    叶天龙望着宁素女所为,并未举止她,相反地,他对于宁素女此举背后的心思大为感动。作为一个女人,如果长期见惯了杀戮血腥而最终导致对此的麻木,那将是十分可怕的。龙灵儿、玉珠和辛西雅她们,那是性格使然,同时所作所为也完全是为了帮助他叶天龙完成问鼎天下的大业,加之她们本就习练武技,也经历过不少江湖厮杀的场面,自然能够在对敌之际做到毫不手软。然而,如果宁素女、幻云她们,对于杀戮也没有一丝怜悯之心的话,那一定是相当危险的,拥有一颗怜悯慈爱之心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

    劲风扫过,乌云袭来。转眼之间,天地变换。乌云携着狂风,在宁素女虔诚的念诵当中涌向楚越士兵。

    一旁的叶天龙骤然打了个激灵,突兀的狂风和阴云好似一下子将这个夏日的午后带进寒冷的严冬。经过激斗的战士们浑身早就被汗水湿透,此番一通狂风阴云袭来,他们的感受远比叶天龙难受多了。

    然而,这只是开始,宁素女神色严峻,她控制着风云不断加强,向楚越士兵沉沉压去。

    一时间,天昏地暗,田野之上沙石翻飞,卷裹着地上的尸骨将楚越士兵团团困住。

    不一刻,流淌的血河结上了一层冰晶,楚越士兵冻得瑟瑟发抖,突兀的冷却令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大打喷嚏,污浊的阴云笼罩其上,又令他们无法辨别方向,腾起的沙尘迷濛了他们的双眼,好似被人蒙上了眼睛在进行一场战斗,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开始不安地哭嚎起来。

    见此情景,急于立功的法斯特将士迅猛出击,一时间又有众多楚越士兵成为刀下冤魂。

    叶天龙看到这里,示意宁素女收回魔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楚越士兵会出于心理的彻底崩溃而投降,也免得再赔上性命。

    宁素女照办,迅疾收回了魔法,阴云散尽,原野上楚越将士一个个蜷缩一团,别说抵抗了,就是想挪动一下也觉得困难。

    早就在旁等候的法斯特士兵,不费吹灰之力便缴了他们的械,除却战线之外的楚越军重整战阵之外,之前胶着厮杀的大部将士全被俘虏。

    望着重整旗鼓妄图伺机反扑的楚越大军,叶天龙又看了一眼依然在尸骨血海中缠斗的修罗和武雄义,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和痛惜的表情,策马前往。

    一直到今天早上决战开始,叶天龙都还对武雄义抱有一丝期望,想必那么聪明的人也定然能够了解自己的心思,希望他能够为众将士生命计,免除这场大规模的屠戮。

    然而,如今看来,武雄义不死,这场屠戮是不会以最少的人命来结束了!

    想起同这头“费山之虎”的第一次见面,那还是在帝都艾司尼亚,来到南疆之后,却是在战场之上再次相逢。然而,武雄义作为大陆三大名将之一,叶天龙还真不愿意了结他的性命。

    可是事已至此,想必武雄义自己也早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愚忠信念,面对战场如此惨烈的形势,叶天龙下定最后决心取他性命,就当是帮其解脱吧!

    策马来到二人打斗现场,叶天龙朝修罗示意一下,修罗当即停止攻击,退了开去。

    武雄义看着叶天龙一副严肃的表情,也好似放下了心中一个包袱一样,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举枪对向叶天龙。

    二人对视一眼,虽未开口,然而却好似经过了一番交流。

    叶天龙跃下马来,举臂向天,一柄闪耀着黑红光焰的长剑缓缓生出,强大气机犹如脱缰野马,极速地膨胀开来,其势越过武雄义,将两人紧紧地包裹其中。

    “呀……呵!”武雄义率先动手,双臂一抖,凌厉的光枪犹如一条巨龙直刺向叶天龙。

    叶天龙看得真切,他本可以闪身避开这一枪。然而,他却并未这样做,眼睛放射着烁烁精光紧盯着迅疾而至的枪芒一动不动。直到枪芒距离胸前尺许,他才落剑在胸,硬是用剑身顶住了武雄义强劲的光枪。

    若是旁人,自己如此狂猛的一击被对方仅用剑身顶住,一定会惊骇不已。然而,武雄义好似早就料到会有此结局一样,不仅面无骇色,而且还好似露出了一个微笑。

    叶天龙拿剑一弹,武雄义顺势弹回原地,然而他脚尖只在地上一点,旋即一个鱼跃,再次扑向叶天龙。这次他并非持枪直刺,而是抖转枪头,挽出一圈枪花攻向叶天龙,其势、其目标比之前番更加凌厉,翻腾的气机也大有将叶天龙笼罩其中的架势。

    叶天龙收回“王道无极”的真气,催动手中神剑迎向武雄义。纵身之前,他先是挥出三斩,明晰可见的三道剑芒朝着武雄义的枪芒而去,随后仗剑飞跃,以一记从天而降的劈斩直取武雄义的头顶,其势可谓借天地重力,大有巨星坠地之能。此击如若击中武雄义,他断然没有活下来的理由!

    “铮铮铮!”金属相触的破空之声响过,前番男人击出的三斩剑芒与武雄义舞动的枪花相撞,发出一连串劲爆的电光,震得周遭空间都好似微微在抖动,其力量到底有多大,实可窥一斑了。

    武雄义见其枪花攻击被叶天龙三斩化解,而且面临男人居高临下的一击,他即刻枪头向下,在地上一点,借势向后弹跃而起,躲开了男人势大力沉的劈头迎击。

    但是,此番动作双方均未完毕,二人一高一低错跃而过之后,叶天龙在落地的一刹那往斜后一扫,红黑相间的剑芒犹如长蛇蜿蜒而出,裹挟着地上被血水浸红的尘土袭向武雄义。

    武雄义哪肯束手,随着后弹而起的劲力,连连挥动光枪向叶天龙击去十数道空斩,带动得空气形成一道强烈的劲风,极速的与闪烁着光焰的剑芒对撞而来。

    “啾啾!”两声,当两道锋芒在二人之间的空域碰撞之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空间为之扭曲,光电犹如有亮瀑,四射着向周遭散去。

    叶天龙感受到了武雄义非同寻常的实力,不禁又心生可惜,如此好手真要死在自己手里实在可惜得很。

    武雄义心中却大为快慰,叶天龙的修为果然一日千里,回想当初在艾司尼亚略微交手,他也不过就是一般水平,如此短的时间内其实力增长之快,在大陆之上实为罕见,今日能够跟此深具潜力的高手酣战,此生已是足够!

    光芒尽处,二人分别屹立两丈开外,面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

    叶天龙挥剑换个姿势道:“下面,我们正式开始了!”

    武雄义点点头道:“请吧,我会竭尽全力的。”

    随即,叶天龙面色一凛,手腕抖动,仗剑冲向武雄义,完全没有使用真气,而是全凭自身的劲力。这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对决,面对武雄义这样的人,他觉得有必要用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决斗来结束这一切。

    武雄义枪头翻转,迎着叶天龙便是连番挑刺,叶天龙持剑每一击都实实在在地与其相碰触,枪剑碰撞的声音铮铮作响,二人短兵相接之际也是哼哈呼喝,腾挪翻转之间无不见其尽心尽力,他们也再无任何保留,招招不留余地,没有丝毫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如此激斗近百回合,将两人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出来。天色渐暗,两军大规模的接触战已经暂停,经过一整天的激战,无论如何要补充体能休整一番。尽管战争是残酷的,然而在人体耐受力这一点上,双方是不自觉地达成默契的。既然是要拚命,那么酣战一整天之后,为何不能补充完体能,然后以高质量的决战来分出胜负呢?

    天已暮,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催促,武雄义精力大减。这也难怪,之前已经和修罗酣战了大半天,就是再好的功力也该费去不少。此番又是跟叶天龙进行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对决,他的体能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面对叶天龙充沛的体力,他的心里已经放弃了。

    “呀!”武雄义大叫一声,一记追魂夺命枪刺向叶天龙。

    这一招,武雄义连同光枪形成一体,笔直地斜飞而起,可谓用尽了最后的力量。

    叶天龙牙关一咬,双手握剑斜举,也是一声呼喝,冲向了激射而至的武雄义。

    “铛!”

    “噌!”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响传来,双方已是对冲而过。

    只见武雄义在丈许开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而叶天龙则已是收剑在身,背对着武雄义巍然屹立在另一侧。

    一阵寂静过后,武雄义身子突然一抖,“光当”一声,光枪跌落在地,很快便被淹没在血水泥土的混合物中。

    下一刻,他嘴里发出了一连串令人无法听清的声音,接着便沉沉地倒了下去。在触地的一刹那,他似乎还极力做出一个回首的动作,大概是想最后再看一眼屹立在另一侧的那个男人吧!

    已经变成土褐色的大地,再次浇灌上了一泓新鲜的血液,尽管绽放了一刻的殷红,然而很快便又被滚滚血水和就的泥汤融解!

    到了这一刻,叶天龙才叹息一声,看了倒在人堆中的武雄义,然后一纵身,跃上座骑。

    一旁的修罗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他立刻上前,一剑挑起武雄义的盔胄,然后迅速向战场其他地方奔去,远远地就听见楚越士兵们的惊呼,以及法斯特士兵的欢呼。

    叶天龙本欲返回近卫团处,然而再次看了一眼倒在血泥浆中的武雄义,他一挥手唤来属下,吩咐他们将武雄义的尸骨处理一下,然后选择一个僻静的地方恰当安葬。

    未及掌灯时分,战斗已经戛然而止,所有楚越的士兵看到己方主帅的盔胄被对方挑在剑上,便明白主帅遭遇不测,在此混战之际,失去主帅的战斗是毫无意义的。剩余残兵纷纷缴械投降,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再抵抗下去,除了惹来法斯特军更大规模的屠戮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呢?

    随着这股气氛的迅速蔓延,楚越大军残部构筑起的抵抗体系仅在一刻之内便轰然倒塌。

    数万人的部队,就这样在这个黄昏完成了祖国赋予他们的使命,将几十万大军尽数葬送在法斯特的国土上。由此,也拉开了楚越国势迅速衰败的序幕!

    清理战场的工作全部是由神殿军团负责的,除了己方牺牲将士的尸骨统一修建烈士陵园安葬之外,楚越大军牺牲将士则是就地掩埋,这便是后世史学家讨论最为热烈的天龙王朝几个著名的万人坑之一。

    三日之后,这场惨烈决战的痕迹基本消除,林济城周遭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那片曾被鲜血浸透的原野,林济城官员已经动员民众休整,趁着这个时节还可以种一季粮食。想必在这样的土地上种粮,年底一定会获得不错的收成,没有什么能够比鲜血浸透的土地更加肥沃了。

    而在此期间,叶天龙就有关接下来的工作做出了安排。

    首先,就是顺理成章地将神殿军团正式纳入天龙军团的管辖,原神殿军团的番号作废。这也就意味着从这一刻开始,神殿军团赖以生存的军事力量被叶天龙收编。尽管此举在神殿一些人士当中产生了不满,然而所谓大势所趋,那些长久以来跟随叶天龙及其属下征战的将士们,却早已对叶天龙佩服得五体投地,能够正式加入到以叶天龙名号的正规军队,可谓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因此,尽管神殿高层有少数人心中不爽,却也是毫无办法,只能表示顺从!

    其次,便是命令吸纳了神殿军团力量重新整编后的天龙军团,一鼓作气将南疆失地一举收复,并借势正式向楚越宣战。

    第三,南疆事情已毕,叶天龙决定回京。当然,已经在外征战了大半年的宁素女和龙灵儿她们也要同行,照目前的局势,由修罗统率扩编的天龙军团来收复失地和进攻楚越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也该叫几位夫人歇息一下了。

    这些事情交代完毕之后,叶天龙和玉珠、宁素女、龙灵儿、幻云以及辛西雅等几名女神战士不再停留,即刻踏上了返回帝都艾司尼亚的路途。

    当然了,男人也并未忘记那个神殿的圣女大祭司左兰心,尽管对她的定位不似几位夫人,然而比起当初却已有了很大改观。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左岛近的妹妹,同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的确发自内心改变了很多,只要是不违背男人的价值观念,为何不能给她机会呢?

    第五章东逃之路

    武安通往法斯特大湖地区的官道上,一辆略显破败的马车缓慢前行,颠簸的路面晃动车身,使其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令人不禁担心,如此继续颠簸下去,整辆马车极有可能四分五裂开来。

    驾车的是一位白须老者,他面无表情地牵拉着缰绳,偶尔挥鞭抽打一下显得有些疲惫的孤马,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车内坐着一对母子,旁边只有一个不大的包袱,看来这便是他们全部的行李。母亲面色沉峻,好似一直沉浸在某种思绪当中。孩童则俯在窗前,双手托腮望着车外流动的原野,神情是那般专注。

    “娘亲,娘亲你看!”突然,孩童稚嫩但却兴奋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妇人一愣,随即缓过神来问了一句:“什么,龙儿,你看到了什么?”

    “娘亲你看,那儿,紫藤花,跟宫里的一模一样。”孩童小手指向窗外,脸上露出一副天真烂漫的笑容,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叫道。

    妇人顺着孩童手指的方向望去,官道旁边一处小树林边,长满了花朵深盛开的紫藤花。比之宫里后花园中的紫藤花,长得更加旺盛,盛开的花朵也格外娇艳。只是一想起这些,她的神色就黯然下来,这是孩童今年刚刚认识的花木,没想到第一次辨别竟然已是背井逃离之人。

    为免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孩童,妇人马上收拾心情,露出笑容说道:“真的好美,龙儿记性真好,娘亲要怎么奖励我们的小男子汉呢?”

    “娘亲喜欢它们吗?”孩童扑闪着宝石一般的眼睛,仰头问妇人道。

    “嗯,娘亲喜欢紫藤花。”妇人点了点头,疼爱地抚摩了孩童的头一下,然后将其揽入怀里。他真的太聪明了,只要在他身边,总能叫她爱潮泛滥,别看他小,时至今日他已经成为自己唯一的依靠了。

    “停,停车,快停车!”孩童从妇人怀里一下子钻出来,一双小手拍打着车门喊道。

    妇人一脸紧张,伸手托住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孩童,问道:“龙儿,怎么了龙儿,你是要下车出恭吗?”

    与此同时,马车停稳,孩童掀开门帘就欲跳下车去。

    这可惊坏了车内的妇人,不过好在白须老者已经跳下车去,一把抱住了孩童,将其轻轻放回地面。

    妇人挑帘观望,白须老者此时则露出一副开怀的笑容,小家伙一路调皮可爱的形象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此番他与车门处的妇人都以为孩童是要小便,便都挂上一副会心的笑容看着孩童。

    然而,孩童并未在路旁小解,却是撒腿跑向了那片盛开紫藤花的小树林。

    车上的妇人和老者均是一惊,尤其是老者,他全然无从猜测孩童跑去小树林的意图。在此番出逃的过程中,如何能够出现这等波折,情急之下,他赶紧朝孩童追了过去。

    妇人经过了方才微微一惊之后,此刻却笑意更浓了。她猜到了孩童的意图,结合方才车内同自己的一番交流,他一定是得知母亲喜欢紫藤花,所以跑去采摘了。

    妇人缓缓从车中出来,望着瞒姗向小树林奔跑的孩童,脸上尽是幸福的表情。白须老者跟在孩童后面,做出一副张开双臂的姿势,生怕孩童脚下不慎跌倒。

    数十步的距离,孩童很快便跑至跟前,小胸脯起伏着,呼呼喘着粗气,然后围着一团紫藤花转了起来,大概是在挑选一朵最美的花献给自己的娘亲吧!

    老者这才明白小家伙是为了要摘一朵紫藤花,于是直起腰来,跟在孩童身后保护着。

    妇人此时已经缓步向这边行来,一路颠簸,在这个花团锦簇的地方歇息一下也是不错的。毕竟此地已经远离武安都城,再行一日,就可以到达大湖地区法斯特的地界了。

    然而,正在妇人思忖之际,突然听闻孩童惊叫一声,转而是老者的一声沉喝。

    妇人急忙举目望去,竟发现小树林紫藤花之下的孩童和老者被四名神族战士团团围住,老者一把将孩童抱在怀间,然后怒向四人做出警戒的动作。

    妇人极速向其奔跃而去,这一路之上,他们就从未停止过追杀。只是快到边境,这几日对方好似突然消失了一样并未现身,没想到此番却在这里出现,看来对方定是重新制定了追杀计划,自己万万不可大意!

    然而,就在妇人即将接近四名神族战士包围圈之际,突然从一旁的草丛中又跃出两名神族战士,直接挡住了妇人欲向孩童和老者靠近的去路。

    “闪开!”妇人厉喝一声,没有自己在孩童和老者的跟前,端的是凶险异常。

    两名神族战士并未答话,举剑便向妇人扑来,二人一左一右一上一下袭向妇人,比之先前更加果断、凶悍,全然没有顾及眼前对付的只是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

    妇人手中没有武器,自然无法格挡二人配合默契的剑锋。她只得左闪右突,跟对方玩起了灵活身法。

    眼见对方挥剑劈来,妇人一记灵蛇摇摆,剑锋擦着她身侧划了下去。一记击空,对方另一人再度袭来,闪耀着白色光芒的长剑就势横扫,大有将妇人拦腰斩断的架势。妇人借势后仰,整个身体几乎贴着地面,硬是看着剑芒从自己身上划过,剑气几乎已经触动了鼻尖上的汗毛,真是差之毫厘。

    两度斩击被妇人轻松化解,二人心有不甘,同时举剑向妇人刚刚站稳的身体直刺而来。见此情景,妇人倏然靠近二人,眼睛瞅准一人握剑之手,迅速使出一招空手夺刃的功夫。而对方岂是等闲之辈,哪容得手中武器被妇人所夺,于是暗提真气就是不松手。

    就在一手同一人争夺兵刃之际,妇人余光瞥见另一人剑已发出正待回收。值此良机,她身子一扭,后腿劲速斜向上扫摆,一记传说中贴身近战中威力巨大的美女照镜腿浑然击出,直奔对方头颅而去。

    那人当下一骇,之前与此妇人三番两次搏斗,均未发现该妇人还有此等近战武技。面对这招势大力沉的美女照镜腿,他此刻已经无法避挡,只觉得一阵劲风拂面,下一刻眼睛一闭,硬生生地挨下这一记重腿。一道穿透力极强的劲力迅速渗透,他只是觉得脑子一通怪响,随后脑海好似浑水决堤,浑厚的声响连成一片,接下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本来妇人击倒一人,还有机会夺取另一人手中的兵刃,然而当她看到包围孩童和老者的四名神族战士开始向他们发动进攻之后,马上撒手向其冲去。

    而包围圈内,看似孱弱的白须老者竟然也是身手不凡之人。他看似缓慢的挥拳格挡动作,在神族战士迅疾的进攻之下,竟然招招不落下风,不仅能够化解来自四面的层次进攻,一番闪化之后往往扭转局势,能够将对方每一记进攻都转化成自己的优势。这等武技在大陆上实为罕见,看似笨拙缓慢的招数,在对方凌厉的攻势面前才显现其博大精深来。

    孩童在他腾挪闪转之间,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四名神族战士根本无法接近孩童。

    “死老鬼,就你多事!”一名神族战士气愤地骂了老者一句,他们已经在这个老者身上吃了不少苦头。

    自从在普瓦沙皇宫之中刺杀七公主及其孩子以来,先是被黑术士之王杨希和毒门门主杜比奇救走,随后一段日子下落不明,等到他们再度查到行踪,对方已在逃出普瓦沙东进的路上了。于是,这一路上他们可谓肆无忌惮地对其进行追杀,结果,那黑白二人不见了踪影,却又多出个白须老者。

    第一次交手,他们便在此人身上吃了大亏,后来陆续又有几次追杀,全部都被这老家伙破坏。经过仔细调查,他们才得知此人是当初百族大战时期,一个极不起眼的组织--无极门的后世传人。

    本来像类似这种小组织在百族大战之后,都消亡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事迹,包括亲身经历这一切的神族。然而,对于此人,他们除了知道这一点资讯之外,再无其他资料。无论是对于他独特的武技,还是他是否还有族群等等,甚至为何要帮助七公主唐娟,这些都无从查证。而面对他三番五次破坏神族的追杀计划,至今日,神族对他只有等同于唐娟一般的必杀仇恨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身为神族更该明白此道理才对呀!”老者一边慢腾腾好似舞蹈一般抵挡着神族战士的进攻--一边同样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吟道。

    “死老头,再不闪开,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名神族战士不忿道。

    “呵呵,客气如何,不客气又如何了?神有神道,人有人道,诸位神族阁下,当自重之!”老者好似旁若无人,一边继续抵挡其余三人的围攻,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废话少说,今日给你机会你不把握,休怪我们无情!”那名神族战士冷哼一声之后,突然从腰间拿出一个物件来。

    只见这件东西一副纤巧飘柔的质地,好似羽扇一般的造型。其上镶嵌有明亮的精魄宝石,一层幽幽神圣的光泽盈盈溢出,好似繁星映空,犹如波光流瀑。单是看上一眼这件东西,就给人一种神圣宁和的感觉,真是一件宝物!

    “哦?风神玉扇。”老者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转晰即逝又平静如初。

    “接招吧,死老鬼!”神族战士得意一声,突然手执玉扇,向天吟诵道:“我以风神之灵的名义,召唤八方神灵,赐予我风雨雷电巨大力量,毁灭敌人一切的形神……”

    随着神族战士的念诵召唤,突然之间风云大作,呼啸而至的雷电就在老者与孩童头顶盘旋,一股巨大的气机已将二人团团围定。如此继续下去,下一刻一定会是雷电交加,如若击中他们,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见到此种情形,妇人果断扑向手执羽扇正在念诵的神族战士,如果不将其念诵召唤打断,待到强机气场形成,那时就没有办法了。

    可是妇人哪里想到,此时召唤念诵的神族战士身上,已经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气场,它与盘旋在孩童和老者头顶的气机形同一体,此刻已经蓄积了强大的能量。

    待到她一记刺拳击向那人后脑,突然之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劲力透过自己的胳膊向胸腹袭来。

    顿感不妙的她,想到收拳撤力,然而为时已晚,磅礴大气透过她的全身将其击飞出去十丈有余。

    沉沉地跌落地面,她想挣扎着起身,然而刚一用力,只觉喉头一甜,一股带有浓烈腥味的气血喷涌而出,顿时染红了一片柔草。

    “娘亲……”身处包围圈中,此刻又在风神玉扇的强大气机笼罩之下,孩童见到母亲受伤,不知是再也不能忍受强烈气机的压抑和恐惧,还是疼惜母亲的伤痛,他终于呼号一声大哭起来。

    而此时,风神玉扇的能量还在加大,不但在包围圈内形成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场面,就连周遭的植物也被连根拨起,这样的场面骇人之极。

    神族战士继续念诵召唤,那道好似微型天幕的风雨雷电气机便又极速地旋转起来,并且不断加大、升高。

    远远望去,就好似一道强烈的龙卷风,而老者和孩童此时已经尽数被湮灭在乌黑的气旋当中,强大的雷电声早已湮没孩童的哭声,当然也不知道他们此刻是死是活,或许早已经被强烈的气旋撕碎了也不一定。

    望着这一幕,倒在远处的妇人忍不住嚎陶起来,如果龙儿遭遇不测,那么她还有何活下去的理由呢?

    “龙儿,龙儿!你不能出事!”妇人哭嚎着强撑起身子。

    然而,怎奈伤势过重,她紧接着便又喷出一口浓稠的鲜血。可是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有一丝要放弃的打算,她一边大口喷涌着鲜血,一边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挪向战斗中心。

    或许是被妇人悲恸的哭嚎吸引,那名之前与妇人徒手夺兵的神族战士径直向妇人走去,手中长剑已经握紧,看来此去就是要去了断她性命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连续派出几波神族战士追杀这对母子,目的不就是取得他们的性命吗?此番看到妇人已经身受重伤,过去只需仗剑一挥,他们这些时日屡屡受挫的任务不就顺利完成了吗?

    十步……五步……那名神族战士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丝微笑,看来这妇人的性命已经唾手可得,她那副样子一定翻不起丁点浪花,他心里怎能不产生一丝快意!

    近了,近了,神族战士已经将剑高高举起,瞅准了妇人的颈项,只待再靠近一步用力一挥,一切就都结束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好似天崩地裂般的风神玉扇催动的气旋,然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向下挥去……

    “啾啾……”连续几声震慑天地的巨大爆炸声传来,空间骤然一通抖动,四射的气流将周遭的一切掀起,倏忽间向外激射而去,这当中自然包括外围的神族战士和妇人。

    一道极白的光柱从气旋中间直升上天际,天地顿时一片洁白,其势可以同叶天龙的“王道之极”媲美了。

    待到飞沙走石结束,光柱惭趋黯淡,在其中央逐渐显映出老者和孩童的身影来。他们好似一尊唯美的雕塑,浑身披着一层圣光屹立当场。

    半晌,孩童才好似想起什么一般,挣开老者的牵拉,跑了出来。

    “娘亲……娘亲,娘亲,你在哪里啊?”孩童胡乱地四处张望,因为在他周围除了被气场铲除得裸露泥土之外,连一株小草都没有,更不用说见到一个人影了。

    然而,直到孩童呼唤到声嘶力竭,也就是没能听到自己母亲的回音。年纪尚小的他,不明白生死,然而却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般地呼唤母亲却得不到应答,一定是要失去她了。不能再见到自己慈爱的母亲,那种悲戚的失落感怎是一个两岁孩童承受得了的,他的痛哭撕心裂肺,他坐在地上抹泪的景象却又令人忍俊不禁,好可爱的龙儿啊!

    “龙儿,毋需哭泣,你的娘亲在那边。”好半天,白须老者才缓步行至龙儿身侧,伸手指向一个方向说道。而他的脸上,尽是一副祥和安宁的神圣气息,看龙儿的神情充满了欣喜。

    龙儿扬起挂满泪珠的脸庞,怔怔地看着老者,片刻之后,他就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从地上爬起来,朝老者所指的地方飞奔而去。

    他那跌跌撞撞的模样就好似一只跛脚的小虎,偶尔跌倒,又迅速爬起,朝着他母亲所在的地方狂奔,嘴里还不住地在呼唤。

    “娘亲……”当看到母亲的衣衫,龙儿扑上去便摇拽不停。

    “龙儿,龙儿,你没事,太好了龙儿!娘亲这下放心了。”妇人并非想像的那般伤重,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把将孩童揽进怀里,泪流满面说道。

    此时,老者已经行至母子身后,他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递与妇人道:“快快服下它吧!被风神玉扇所伤,世间再无药可治。服下它,可保你性命无忧,只是从今往后,你一身的武技便没有了。世间之事,大多不以强志所左,你要好自为之啊!”

    妇人颤抖着双手接过老者的丹药,怔怔地望着老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进嘴里,一昂首咽了下去。之后,她向老者点点头,表达了心中深深的谢意。

    药一下肚,妇人便觉得体内好似突然释欲了千军万马,它们沿着身体的每一个细微通道运行,就像是一路清理掉了多余的东西,同时又补充了些许东西。

    息之,运行一周之后,她沉重的内伤好似已经不复存在,然而从毛孔中倾泻而出的汗珠却好似将整个身体内的劲力全部排出来了一般,顿觉一阵轻松和失落双重袭来。

    慢慢缓过之后,她抬起头问老者:“那些神族战士呢?都死了吗?”

    老者微微一笑,伸手向周遭一指道:“老夫从未杀生,他们和你一样都还活着。不过,经此一役,他们身上的神性和武技也将消失殆尽。既然违背了神的遵旨,他们自然不再为神,世间万物自有它的规则,今日所做自然要为他日负责,没有谁能够逃脱。”

    妇人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玄老。”

    老者捋了捋胡须,看了一眼停在官道上的马车道:“你感觉怎样?快快上路吧!”

    妇人已经能够活动自如,她轻轻颌首,站起身来,牵着孩童的小手,朝马车行去。老者紧随其后,他要将他们送到目的地。

    复行一日,这天下午越过武安国境哨卡,三人正式步入法斯特的国土。

    摆脱了双方哨卡的纠缠,他们在法斯特境内一个小镇停下了脚步。

    休整一番之后,老者对妇人说道:“老夫只能送你们至此,前方的路得由你们自己去走了。”

    “玄老,我们……”

    妇人正欲开口,老者一伸手打断了她,抚摩着孩童的头继续说道:“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身为他的母亲,老夫只能奉劝你万事随天意而为,莫不可为了一己之利做出有损阴功的事情。前路茫茫总是要自己选择怎样的道路全由自己,愿你好自为之,一切珍重!”

    妇人不住地点头,经过昨日的生死遭遇,她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想法,此刻再度面对老者的规劝,她真诚的道:“谢谢玄老,小妇人记下了。”

    “呵呵……”老者发出一串长笑,丢下一句“俗事已毕,老夫去了”,便倏忽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长笑之声在半空中回荡……

    第六章天魔碰撞

    回到艾司尼亚的叶天龙,一时间可谓成了留守诸女的香悖悖。

    可以理解久别胜新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类似的心情,更何况男人离开艾司尼亚绝非几日那么简单,可以想见留在帝都的几位内阁夫人见到回归帝都的男人,是怎样一副如狼似虎的心情。

    从来对于风月之事多多益善的男人,当然对于众夫人的热情心花怒放,在回到帝都的前几日,他们对于国事政务可谓不闻不问,全然沉浸在别后重逢的欢娱之中。

    为此,朝中一些御史大夫甚至还上书谏言,批评皇帝陛下置国事政务于不顾,整日沉浸后宫美色当中,要求皇帝陛下立刻停止这等荒唐的举动,以法斯特万古基业为重,尽快回归到治理国家的轨道当中来,还声称如若皇帝陛下不接纳此建议,他们就要联名奏请废除后宫几位夫人了,总之闹得还挺带劲的。

    也许是为了树立一个勤政的形象,又或许是经过几日的欢娱暂时消解了久别的相思,在接到御史大夫们的奏疏之后,男人倒也在表面上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在安顿好后宫诸女之后也将一部分心思用在了政务上。不过,牵扯到施政细节,还是早已熟悉这一切的内阁夫人们在操持,他不过是象征性地过问一下而已。

    待到个人问题暂时缓解之后,男人便在众夫人的参谋之下对于国内各项事务进行了重新整理,最重要的就是军事方面的工作。

    这方面,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归顺天龙治下的海鹰扬及其部属力量。虽然在归顺之初就对其进行了分散整编,也确实看出了海鹰扬的真心归顺,但是要将他们从归顺力量转化为能够放心派其上阵杀敌的独立军队,还是有很多工作需要做的。

    海鹰扬当下就在帝都述职,叶天龙在从派往西北督官处了解到一切都按照中央的指示办理妥当之后,他便决定接见这个如今有些消沉的男人。

    在无忧宫的议政斤内,叶天龙一袭龙袍皇冠接见海鹰扬。

    一踏进议政厅,海鹰扬便匆忙上前几步,一下子跪倒在叶天龙面前朝拜道:“罪臣海鹰扬,参见天龙陛下,愿吾皇万寿安康!”

    叶天龙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望着海鹰扬略显沧桑的模样,心中颇为感慨。

    想当初,海鹰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雄心勃勃。自尤那亚死后,这才多久,他竟然就颓废成这副尊容。所谓英雄气短,此刻用在他身上或许也有几分道理吧!

    “鹰扬将军,快快请起。”叶天龙从龙椅上即刻起身,亲自上前搀扶起海鹰扬。

    “罪臣惶恐至极,感谢陛下厚恩!”海鹰扬急忙起身,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此番面对这个以往除了有些嫉妒之外从未放在眼里的男人,他的内心是波澜起伏的。

    “鹰扬将军何以如此,既为法斯特帝国所系,又何分尊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我更应该将眼光放远一些。如今帝国正是关键时期,鹰扬将军应该抛弃包袱,一心为国家效力才对呀!”叶天龙一直没有松开握住海鹰扬的手,他真诚地望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陛下……”海鹰扬呼唤一声,声音竟然有些硬咽,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那颗早就练成铜墙铁壁一般的心,此刻已被叶天龙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语所击穿!

    “好了,作为一名将领,如何能够离开军队呢!我想过了,值此多事之秋,我希望鹰扬将军能够重回西北,肩负起御敌反击的使命。除却原驻守西北的整编军队之外,我还会调集部分兵力作为补充。处理西北大事,我觉得还是鹰扬将军最为合适!”叶天龙拍拍海鹰扬的肩膀,将自己的意图半是命令,半是商榷的口气说与他听。

    “陛下,这如何使得……”海鹰扬急忙后退两步,重新跪倒在地。

    叶天龙一挥手打断他的说话,接着说道:“你不必多说,我明白你的心思。只要是为了法斯特帝国的利益,我们就该坦诚相见。既然之前你表示了诚意,那么我为何还要对你怀疑呢?你去镇守西北,我放心。当然,除非将军你嫌弃这个职位。”

    面对叶天龙如此坦诚话语,海鹰扬还有何理由怀疑和犹豫呢!他重新站起身来,好似暂时忘却了君臣之仪,一把握住叶天龙的手,颤声道:“陛下如此信任海鹰扬,臣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是心甘,海鹰扬领命!”

    “太好了!这几日,你就先行准备,待一切妥当之后,即可启程。”叶天龙握住海鹰扬的手,嘴上如此说道,心里却十分有信心驾驭这员一度桀骜不驯的猛将。

    解决好有关海鹰扬的问题之后人又命人往青州发文,询问范铜在青州组建新军的详细事宜。

    他这样做,已经摆明了要调集范铜这支新军补充到海鹰扬开赴西北的军队之中,既是在西北安插一支死忠于自己的心腹军队,同时此番海鹰扬重回西北,也确实需要补充一支生力军,一举两得的事情,他叶干龙一向是乐见其成的。

    处理完这两件事情之后,男人这一天的朝政算是办理完毕,向当值大臣吩咐一声之后,悠哉悠哉地往后宫行去。那里才算得上是他叶天龙的主战场,对他来说,让后宫每一位夫人开开心心,便是他最大的政绩!

    穿过层层殿宇,男人二路欣赏着后宫美景,一边心里思想着今夜如何将那些馋猫一般的夫人收服,这几天来可算是过足瘾了。看来对于女人还是要让她们适当“饿饿肚子”的,其效果可是立竿见影!

    脑子里想着这些,他并未注意到宫内今日的气氛有些异常,偶尔察觉一丝阴冷的气息,他只当是美丽的国务秘书留下的痕迹,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在无忧宫内逐渐形成。

    用过晚膳,携着众女在花园散步之后,叶天龙便想回到寝宫来开展今晚的功课。

    然而,一众刚刚行至寝宫门口,所有人便感到闷热的空气中透着浓浓的阴寒之气。

    男人这才重视起来,要单单是月如抑或暗黑一族的玉珠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断然没有这等强烈,一定是有偏阴一派的东西潜入宫中,看情形这股力量非同一般,规模不会很小。

    众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顿时警觉起来。

    来人莫名其妙潜入无忧宫,一定不会有好事!大家内中暗暗戒备,表面上却依旧嬉笑着进入到寝宫之中。

    在这嬉闹的间隙,精明的玉珠已经隐过身子,躲在暗处仔细搜查整个寝宫了。而除了宁素女和幻云之外,所有身怀武技的人此刻都已暗提真气,戒备地将不懂武技的她们围在中间,并警惕地查看寝宫各处。

    叶天龙虽然暗提真气十分戒备,但是面上依然还跟几位夫人开着玩笑,他也感受到了这股阴寒之气的特别之处。既有偏阴一派人士的共性,同时又是自己之前从未遇到过的,这种气氛诡秘异常,换做一般人,早已不寒而栗了。

    而月如面对此种气氛,脸上则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对于这种气息,她是再熟悉不过了,身为魔族的她,天生就对魔族的气息有种亲近感。

    她几乎可以断定,对方一定是从魔界出来的同类,自然的亲近感玲触兴奋,然而,对方如此突然地降临无忧宫,却又让她忧心忡忡,因为此来一定不会是好事,否则也绝不会以这种状态出现了。

    “是谁?吾奉魔神之灵召唤,是同类就现身吧!”月如突然对着空旷的寝宫喊了一声。

    一丝鬼魅的气息在空气中滑过,好似有一道隐形的光幕笼罩着,此刻突然掀开了一般。

    随着月如话音落下,寝宫正中突然显映出一队身着黑袍的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原来你在这里,如此便少去我们费力去寻找了。”在冷峻男声传来的同时,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之中的人走上前来。

    “你们怎么出来的?想干什么?”月如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也从一众美女中走了出来。

    “灭掉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人,一个搅乱整个大陆局势的人--叶天龙,他必须死!”男人霍地掀掉罩在头上的袍顶,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说道。

    闻听此言,叶天龙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嘲讽道:“哟呵,好大的口气啊,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呢?”

    说实在话,叶天龙一向是善于说大话唬人的,自己已经认为这门功夫十分了得,没想到竟然冒出个比自己还能说大话唬人的主儿,就好像他某种地位遭受挑战一般,自己要跳出来捍卫一番。

    “叶天龙,你终于出面了,我还以为你会躲在脂粉堆里,让这些可怜的女人帮你遮风避雨呢!今日便是我们取你性命之时,识相点的话,我们给你机会自行了断,否则可别怪我们大开杀戒,污了这豪华的宫殿!”狰狞魔人大言不惭地继续着他自以为气魄的话语,嚣张得意之神色跃然脸上,只是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那张脸依旧让人看了恶心。

    “我看还是我给你们机会快些离开吧!今日我不想杀戮!”叶天龙突然收敛起笑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狰狞魔人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神主面前,还不请罪!”月如叱喝一声,怒向一众黑袍男人道。

    “神主?开什么玩笑,尽管他身上是透着些邪气,然而怎敢以神主自居?你的事情暂放一边,待我们收拾掉这个可恶的男人,你那一份自然少不了!”狰狞魔人夸张地一笑,不屑的道。

    事实上,他何尝没有感觉到叶天龙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一丝魔性,只是他们宁愿相信那是他习练了某种阴派武技所致,也无法相信或者承认他就是他们魔族千百年来寻找的魔神之灵的宿主。

    “如果魔界都是像他们这等人的话,你的努力就全然没有必要了。”叶天龙转头对月如说了一句,眼神中分明涌动着一股煞气。

    “神主,那里并非都是他们这般人,还有许多都生活在艰难的环境中呢!”月如知道叶天龙的禀性,她生怕因为眼前这群魔人的关系而令叶天龙丧失对魔界众生的解救之心。

    “哼,别把自己真当成魔界的救世主,今天就灭掉你!”狰狞魔人一声冷哼,恶狠狠的道。

    随着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几名黑袍魔人迅疾而动,好似使用了移形幻影之法一般,转瞬之间已经将叶天龙及众女包围起来。

    “住手!你们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月如厉喝一声,怒向魔人。

    “动手!”狰狞魔人根本毫无顾忌,挥手示意外围黑袍魔人发动攻击。

    “哧哧”几声金属摩擦声音响过,魔人们纷纷抽出古怪造型的刀刃,好似一个整体挥刀斩向各自的目标。

    其势凶猛无比,各人之间的配合也严丝合缝,霎时之间斩击而来的刀刃已经形成一道强劲的整体气场,将叶天龙以及众女笼罩其下。

    一声娇喝传来:“防御!”

    一阵兵刃相碰的声音响起,大伙放眼望去,一身劲装的玉珠从寝宫穹顶落下。随同她向众女散落下来的,还有诸女平日使用的兵器。

    原来,从初进寝宫隐身以来,她便发现了隐藏在寝宫之中的那群魔人,知道接下来将有一番激斗,于是她便趁着双方斗嘴之际,将诸女使用的兵器取了过来。此番面对魔人的攻击,她便立刻将各自兵器抛给她们。

    诸女极速地接过各自的兵器,闪转之间便和对攻的魔人交手在一起。一通乒乒乓乓的兵刃相触声响起,众女合力化解开了魔人第一轮的攻击。

    魔人的反应速度远比想像的要快,他们连连向众女进行斩击,刀刃带着阴森的劲风呼啸而至,一时间将寝宫之内的空气都挑动了起来。“忽忽”的锋刃气机好似夺魄幽灵,飘忽不定地从各个方位袭击一众美女们。

    而美女们在经历了起初的微微惊诧过后,此刻倒显得有些兴奋起来。尤其是几位武技超群的打女,她们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遇到如此强横的对手了,打斗之中脸上还挂着微笑。

    由于诸女早已心意相通,她们虽然处在魔人的包围之中,然而却丝毫不落下风。而此时的叶天龙尚未动手,他仔细观察了一阵魔人们进攻之时的路数,此刻正将目光放在那个之前开口说话的狰狞魔人身上。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在遭受围攻,尽管对方并未占得半点便宜,然而这却在男人心中点燃了一团怒火。

    他的面色有些异常,好似元神出窍一般显得有些呆钝,然而不时从脸上映现出来的诡异光色却令人感到恐惧。一道道黑红相间的光芒从脸上撩过,似正似邪的气息愈渐浓烈,就好似在此刻阴邪气机的寝宫内又冒出第三种气场一般,不断冲击和压缩着魔人凌厉的阴魔气场。可谓人还未动,气机已经对碰,注定了接下来将是一场火爆的鏖斗!

    很明显,叶天龙身上涌动的气机被大家注意到了,但是处在打斗当中的众人并不能分心,略一观察便继续彼此间的缠斗。

    叶天龙脸上的光色,此刻发生了巨大变化,原先一直红黑相间出现的光色,此刻竟然全部变成了纯黑光色。赤红光色好似被其压制住了一般,在他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随着纯黑光色逐渐增强,他身土方才还似正似邪的气息完全变成了一股浓烈的寒邪气息。不光脸上如此,他身上也好似升腾着黑色火焰,眼睛里是一团乌黑色的邪魔杀机。

    “魔神之怒!”一声不似叶天龙平时语调的声音,响彻寝宫。

    闻者心中蓦地一震,只见叶天龙浑身跃动着高约丈许的黑色光焰,其轮廓就似一尊气吞山河的暗黑魔神。

    如果腾跃在卡天龙身士的光焰不是黑色而是赤红色的话,此刻寝宫之内恐怕都已经被其烈焰气势所充满了。不过虽非如此,但是寝宫之内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从这道黑色气焰当中散发出来的阴邪力量,在闷热的夏夜,竟然有种慑入骨髓的寒冷!

    叶天龙手持一把好似无形的黑焰长剑,一步步逼向外围的魔人,虽未发招,但其势十分骇人,离他最近的一名魔人见此情景,立刻放弃了攻击美女的招式,转而转动刀刃,向他劈砍而来。

    该名魔人灵活的身法以及威猛的力道,都可算得上顶尖水准,倘若是旁人,面对如此诡异的招式,定当急忙应变招架。然而,恐怕令这名魔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惊异的是,叶天龙竟然一副无所畏俱的架势,手持长剑,依旧向这名魔人靠近。

    先不说叶天龙何来此种自信,单是此等异常的举动就令进攻的魔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或许此刻那名魔人的心中在猜想,难道他不怕被自己一击击中吗?

    有了顾忌,必然会表现在外在动作上。魔人思忖之际,保持着的动作不免受其影响,还未及叶天龙的身躯,其势已比之先前有了很大的衰退。

    此时,魔人心中自然有些打鼓,但是招式一出,想要收回已是万万不能,于是当即心下一狠,再加两分力道向叶天龙劈砍而去。

    “啾……”的一声沉闷声音响过,就好似巨石跌入深潭一般,都能听出力量的消融。

    魔人没有看错,他的的确确击中了叶天龙的身体。然而顺着刃刃传进体内的劲力令他明白,他所击出的力量好似石沉大海,顿时化为乌有,同时一道巨大柔和的力量将他反弹开来。

    待到落地立定,他才逐渐察觉到五脏六腑都好似被震裂了一般,而对面已经近前的叶天龙身上,却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惊骇不已的魔人根本无法做出动作,便见叶天龙举起长剑,对准自己的头颅恶狠狠地劈斩而下。他具来得及闭上眼睛,下一刻便觉得眼前一黑,一切都消失了。

    魔人的头颅在半空中翻飞了好远,这边在叶天龙脚下的身体才喷射出一股怒放的鲜血。

    这一幕被面孔狰狞的魔人真切的看在眼里,神色中不免掠过一丝慌张,实在太凶残了,那气势只有当年的魔神才拥有,真是太可怕了。

    叶天龙好似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魔人的残躯,一转眼将目光又投在另一个魔人身上。

    就像冥冥中有种感应一般,正与众女们酣战的那名魔人感受到了从背后射来的阴寒目光。比对刚刚死去的同伴的状况,他更是没有信心自己的武技比之那位同伴更加高超。

    于是,他朝所有同伴大呼一声道:“大家一起对付叶天龙,否则我们都活不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照叶天龙这种逐个击毙的手法继续下去,那么他们今天谁也无法走出这座寝宫。为今之计,只有大家联手对付叶天龙,这样或许还能有一丝转机。

    “魔灵幻神,杀!”那名领头的狰狞魔人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呼喝一声,率先跃向叶天龙。

    听起来,他是在组织所有魔人组成一个战阵。

    “哩哩哩”几声,刚刚还和众女缠斗一处的所有魔人,好似一支支空间瞬移的箭矢,随着头领的呼喝,顷刻间便从原来位置消失,即刻出现在叶天龙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圆环。不等叶天龙做进一步举动,他们便围绕着叶天龙,极速地旋转起来。

    不一刻,在叶天龙的外围便看不到魔人的身影,只有一圈好似流光的黑影在转动。叶天龙眼睛里那团黑色的气焰在不住地跳动,他缓慢地转了转身,好似在极力搜寻围绕在他身子极速转动的魔人实体。

    然而,他还未寻找到目标,便听得“啵啵啵”一通沉闷的声响传来,好似无数把刀刃齐聚在了他的身上,激发出电光粼粼的爆闪。

    尽管每一击都好似击打在钢铁之上,然而面对一圈魔人不着痕迹的攻击,叶天龙还是打了个趔趄,身子不由地晃动了几下。

    此时,身在外围的众女看到这幅景象,不禁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不过好在她们并未发现叶天龙的身体有受伤的痕迹,可是尽管此时未见叶天龙受伤,但是心系爱人的众女,可不允许魔人的围攻继续下去!

    她们娇喝一声,纷纷跃至魔人极速旋转的外围,打算给予心爱的男人支援。然而,令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尽管先前这群魔人在跟她们的缠斗当中并未表现出太多骇人的武技,但是此番她们刚一碰触那道旋转的黑色光影,便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心有不甘的诸女,连番试了几次,均无功折返,这下令她们对魔人骇人的实力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不过,就在她们担心处在包围圈内的男人无计可施之际,突然听得叶天龙仰天一声长啸,直震得整座宫殿都在晃动。紧接着,他手握黑焰长剑毫无章法地朝四周一通劈砍,只听得金鸣之声不绝,偶尔还伴随着几声凄厉的嚎叫。

    一番天昏地暗的厮杀之后,只见魔人极速转动的黑影光圈慢了下来,而圈中的男人却一刻也没有停止手中长剑的挥砍。

    如此这般持续了半柱香有余,魔人转动的光圈终于不在,待到完全停止下来才发现,起初十数名的魔人此刻只剩下包括头领狰狞魔人在内的四人了。其余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一团团黑糊糊的东西散落在周围。

    而叶天龙此刻也停止了斩杀,他执剑指向剩余的四名魔人,沉喝道:“身为魔神一支,你们竟然违背本神宗旨,实不能留!”

    说罢,他便欲挥剑击杀这四名己经精疲力竭的魔人。

    第七章亲征亚素

    “神主,神主请息怒!”月如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叶天龙的面前说道。

    叶天龙缓缓回过身来,直勾勾地望着月如,顿了顿,才开口道:“你有何言,速速向本神道来!”

    月如恭敬地对叶天龙说道:“神主,请先留下他们的性命,目前魔界是何情况,并未可知啊!”

    “唔……”叶天龙沉吟一声,正欲开口说话,先前那般的赤红光色又开始从脸上显映开来。

    霎时间,他的面部肌肉有些扭曲,不一刻,纯黑光色再度袭来,两道光色不断交替出现,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叶天龙的身体剧烈她缠斗了一阵之后,他的脸上才又终于只剩下赤红光色,它就好比一道祥和的云霞,洋溢出来的尽是温和的气息。

    又过了一阵,那道鲜明的赤红光色才逐渐淡去,直到彻底地从叶天龙脸上消失。

    顷刻间,他身上巨大的黑色光焰也完全消退,整个人也好像刚从梦魇中猝然醒来。

    当那双熟悉的目光再度扫过众女之后,她们便知道那个心爱的男人又回来了!

    望着跪在地上的月如,又看到周遭这般情形,叶天龙心中已经全然明了。

    他先急忙扶起月如,然后望向那四名魔人,对辛西雅等几名女神战士盼咐道:“把他们先押下去看管起来吧,日后再做打算!”

    “是,陛下。”辛西雅应答一声,便跟几名姐妹押着魔人出了寝宫。

    其余众女都古怪地望着叶天龙,很明显,她们希望他能够给她们详细解释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尽管在于凤舞、月如、晨月和柳琴儿心中,已经对此有了答案,但是对于刚才男人非同寻常的这番表现,还是想听听他自己的说法。

    男人好似十分疲惫,但是望着众女殷切的眼神,他还是打算详细的将方才事情的经过讲述给她们听,于是,他朝内室一指,说道:“我很累,我们进去再说吧!”

    众女忙簇拥着男人进到内室,将其安顿到榻上躺好之后,绾贞还替他及时奉上了一盏参茶。

    略作舒缓之后,男人感觉好了很多,眼睛里那往日的奕奕神采又现了出来。于是,他在于凤舞和晨月的搀托之下,舒舒服服地向众女讲述起方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来。

    原来,当时看到魔族向众女发动攻击时,他就在想通过什么样的方法对付他们。

    由于处在寝宫之中,如若使用自身精深的“王道之极”,必然会对整个宫殿造成损坏,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埋藏在他心中许久的一个疑问。

    自从知道自己体内封印着风月两大女神以及魔神之灵后,他也屡屡遭受这三股神灵力量的困扰。直到自己参悟了“王道之极”和自身元灵强大起来之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初正是由于自己元灵力量太小,自身主体意志不够才出现了月神之灵想借自己的身体解脱封印的事件。那么当自己主体元灵强到一定程度,强到足以压制住三大神灵在体内的力量,那么是否就可以控制这三个神灵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提升呢?

    而随着一些事件的发生,他隐隐感觉到这种想法并非不可能实现。

    首先,每当他遭遇争斗或者内心杀机太重的时侯,代表着邪恶力量的月神之灵和魔神之灵似乎就能够藉着自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这已经在他经历的几次战争中得到充分的验证,他在战场之上的“杀神”称号便是由此而来。而当他使用“王道之极”的时候,那种博大的威力和祥和气息又似乎跟正义的风神之灵有着莫大关系,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为何同是“王道之极”,自己与王师的区别人有这么大的差别。

    其次,有些时侯,尤其是自己静修参悟武技的时侯,他甚至能够感知到体内这三大神灵和自己的交流。而且,他还记得曾经有过一次他在遇到危险的时侯,尝试着唤起魔神之灵的力量,好像最后还真的产生了作用。

    而直到他最近一次使用“王道之极”,他才发现了一个令自己兴奋的现象。当他在使用“王道之极”出招之前,仔细冥想正义仁怀的方面,那么造成的结果往往是不会伤及无辜生命。这在当初对付云阳镇南王残部解救丽蝶的那场战役中,就已经得到了验证。而相反的结果,也在其后的战役当中得到了验证。这让他明白,虽然并非自己直接操控三大神灵以获取力量,然而事实已经证明,随着自己主体元灵意志的加强,他们已经能够为自己所用!

    此番面对从未见过的魔族,他很想试一下是否直接调动魔神之灵来对付魔人。因为他知道,有些时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之下,这个好动的魔神之灵现身出来过。

    结果,当他以自己强烈的意志力召唤魔神之灵时,没想到竟然奏效了。只是,当魔神之灵完全藉着自己的身体现身出来之后,他自己的元灵意志便暂时被压制了下去,于是便有了方才战斗完毕之后自己好似经过了一场梦魇般的情景。

    令他高兴的是,虽然在魔神之灵现身的时侯,他自己的元灵意志被暂时压抑,但是当充满血腥的杀戮结束之后,自己强烈的元灵意志便会自然而然地将其再次封印在体内。如此虽然还不能算是自己完全控制了魔神之灵,而且还使得身体真气消耗很大,但是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可观了。

    听完叶天龙的讲述,于凤舞、晨月和柳琴儿首先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们曾经一度担心心爱的男人会魔化,如今得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无异于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接下来,众女本想让内耗过度的叶天龙休息,怎奈男人面对所有美女围绕在身边的气氛相当受用,而且身体确无大碍,所以硬是缠着诸女陪着他闲聊。而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便从月如处详细了解了这群魔人的资讯。

    这个只差丽蝶缺阵的家庭大集合,一直聊到凌晨才作罢,好在寝宫够大,一众美女便一起和衣歇息了。

    通过月如对魔族的了解,加之从第二日开始对那剩余四名魔人的审问,叶天龙终于弄清楚了这次事件前后的来龙去脉。

    想到亚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公然参与这场纷争,叶天龙尤为气愤,想起丽蝶与亚素的仇恨,加之如今法斯特帝国西北已经稳定,他便果断决定问鼎天下,先拿亚素开刀。

    如今形势已不同往日,凤舞军团和红骑军团在石旭光和庆计的率领之下,在帕里连连获胜。而由修罗统帅的天龙军团在南疆也气势如虹,在接连收复法斯特全部失地以后,日前已经进入楚越境内,剑锋所指已然是楚越全境。而吞并云阳的丽蝶大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经营,不仅将神族军队钳制消耗在那里,同时也基本掌控着云阳西面。

    而英西帝国和鲁甸俨然已经成为法斯特的盟军,一个继续攻打和控制着武安和亚素的边境州郡,一个和法斯特平分秋色,几乎已经将帕里大局掌控。

    面对如此大好时机,既然亚素敢于做出头鸟,那么正好授人以柄,不拿它开刀更待何时!

    有了这些内在因素,叶天龙还大张旗鼓地策动了一番舆论攻势。所谓师出有名,叶天龙在决定亲征亚素之后,便向全国乃至整个大陆发表了征讨亚素的十大罪状。

    除却一些欲加之罪的理由之外,最令大陆各国震惊的,是这样两条罪状。

    其一,亚素首先违背邻邦互不侵犯的道义,长期发兵南下袭扰或入侵法斯特帝国。不仅造成法斯特边民的大量伤亡,而且还非法掠夺了法斯特边境地区大量财物,给法斯特民众造成了难以估量的灾难。

    其二,亚素采取卑劣手段对付邻国首脑。这一点,法斯特拿出了大量的有力证据,当然此次魔人刺杀事件自然是大加渲染,凡是闻者一定会为法斯特打抱不平。

    征讨檄文向全大陆发布,还有一些更为骇人的小道消息也通过法斯特遍布大陆各国的秘密组织迅速传播。总之,整个大陆凡是知道法斯特征讨亚素的消息者,无不站在法斯特一边。当然,对此,那些谙熟大陆政治的人,只是暗暗发笑或者匆忙准备。此役,叶天龙兵马未动,在声势舆论上已经取得了主导。

    由于从魔人口中得知,此番来到大陆的魔人和亚素制定了十分严密的大规模刺杀计划,因此叶天龙除了将于凤舞、晨月和柳琴儿以及倩公主这四位内阁核心留在帝都之外,其他夫人全部跟随他开赴法斯特西北前线。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有于凤舞她们四个内阁把持朝政,不至于出现乱子,并且身处法斯特行政中心,经此一役之后想必也不会再有人冒险行刺。即使有事,其中有三个武技超群,保护晨月一人远比大家都在要好很多。二来,其他夫人跟随大军一起,既可以满足男人无法离开美人窝的习惯,同时也将她们可能遇到的安全风险进行分散。

    法斯特历五四o年八月一日,叶天龙率从青州赶来的范铜组建的十万新军,浩浩荡荡开赴法斯特西北前线。

    而在这之前,海鹰扬早已经重返大湖地区,如今正在厉兵秣马、加紧准备,等到叶天龙率领范铜组建的十万新军补充到位,便可以协助叶天龙展开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讨伐战争了。

    不过,就在此间,从帝都艾司尼亚出发的叶天龙,却还似两年多以前出任法斯特东督南下青州平叛时一样,不仅没有大战在即的紧张行军,还依旧是游山玩水般放缓脚步往大湖地区开进。此举不仅让身在前线翘首以盼的海鹰扬及众将士着急,就连随行的新军主将范铜也干着急而没有办法。

    两辆豪华奢侈的大型马车载着叶天龙和众位夫人在官道上缓慢前行,大军紧随其后,想走快都走不快。而且,许多将土亲眼目睹了法斯特皇帝陛下视亲征如此轻率,甚至军中已经流传起一些闲言闲语,虽然各级将领极力稳定士兵们的情绪,然而这种气氛仍然有蔓延之势。

    这日,大队人马行至一座山前,叶天龙看了满山美景,便欲带领众夫人游玩一番再行前进。范铜终于忍受不住,便前来找叶天龙理论。

    “老大,我看还是给你留下近卫军陪你们慢慢游山玩水,我先率领大军赶赴前线去了。”范铜一见面,便气呼呼地对叶天龙说出了这一番话。

    叶天龙斜眼看了范铜一眼,心中暗笑,脸上却严肃道:“怎么,是对我有不满吗?”

    范铜瓮声瓮气地转过头,冷哼一声道:“没有,我只是不习惯这么慢的行军速度。既然征讨檄文都已经发出,这个样子何时才能到达前线。万一此间亚素大军先发制人,我们岂不失了先机,还谈什么御驾亲征!”

    叶天龙望着这个有些憨态的大汉,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到另一辆平时用作议事的马车上,然后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笑道:“还说不是对我不满,牢骚发了一马车,待会自己可要带走哦!”

    范铜马上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道:“老大,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难道你真不着急吗?”

    叶天龙通自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然后眼睛望向马车后停下来的军队说道:“你为什么着急?是听到军中各种各样传言,生怕影响到我作为皇帝陛下的威仪是吗?”

    范铜一愣,出于军情考虑自然是一方面,然而叶天龙方才所说的,又何尝不是他心里所想。要知道这可是即将要进行一场远征的新军,如果对于他们所效忠的皇帝陛下产生负面的想法,还怎么确保他们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为国效忠。军心一旦动摇,就是战神再世,恐怕也难以确保将来问鼎天下的过程中每一场战役都取得胜利。

    作为从小就一起厮混到大的兄弟,他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虽说平日里自己总给人一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印象,但是对于这些利害关系,他还是明白的。

    他挠挠头回道:“我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不过难道我这样的担心是多余吗?”

    叶天龙摇摇头道:“不不不,作为兄弟,我十分感谢你能够为我考虑这些。虽然我确实乐于山水花月,但是我知道这次是在做什么。这一路上,我之所以游山玩水,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组建的这支新军的素质,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

    闻听此言,范铜立刻堆上一脸憨笑道:“老大,你真的只是为了了解这支新军的素质?哎呀!我就说嘛!不应该啊!在大陆局势如此关键的这个时刻,老大你怎么可能还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看来的确是我多想了。对不起,老大,我范铜对于刚才的所为向你道歉!”

    叶天龙捶了范铜一拳,笑道:“你小子就行了吧,我跟你说正事呢!”

    范铜收起笑容,往叶天龙跟前凑了凑,一本正经道:“哦,对了,老大,你刚才说对这支新军有些不放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天龙摆摆手,道:“或许是新组建不久的原因吧,可能我有些挑剔。作为一支军队,拥有如狼似虎的个性并不可怕,可是如果像这支军队所表现出来的情形,那就不好了。我倒不是说他们背后流传有关我的言论有什么不对,起码在军队的核心文化上面,这支军队有所欠缺,可以说还没有形成一支军队的文化。没有核心文化的军队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少去了军魂的部队还能称其为军队吗?”

    “老大,我也觉得确实有这些问题,那该怎么办呢?”范铜一脸认真地附和道。

    “所以我才这样耗着,想看看这支新军的耐性的最底限到底在什么位置。”叶天龙往茶杯中又添满了水,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老大,你是想锤炼一下这支部队的顽强作风啊!那好,从今天开始,我全力配合你!”范铜弄明白叶天龙的意思之后,拍着胸脯说道。

    “不必了,即刻准备一下,你率部先行开拨吧!”叶天龙道。

    “老大,怎么,你还生我气吗?”范铜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不知道叶天龙如此三番说了这么多,为何又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你别多心了,其实通过这几天,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真正的锤炼,等你们到达大湖地区之后,海鹰扬将军会代你完成的。你只需记住,将部队交与他之后,无论他对这支军队做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在我到达大湖之日,他肯定会还给你一支虎狼之师!”叶天龙神秘兮兮说道,更让本就迷糊的范铜一头雾水。

    “老大,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范铜摇晃着脑袋,迟疑道。

    “好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一切的,眼下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叶天龙拍拍他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命令地说道,就是不肯透露一丝口风。

    “知道了,老大。”范铜不情愿地应承下来,端起面前早已放凉的香茗一通猛灌。

    安顿好范铜这头的事情,叶天龙便好似毫无顾忌地继续领着一众美女游山玩水去了。

    第八章得遇妖姝

    在一众近卫军的拱卫之下,叶天龙携众夫人一行登上了一座丘陵。

    举目望向山前,大军已经开注努一看来范铜还是果断地执行了叶天龙的命令。望着犹如长龙一般的军队绕着丘陵官道而行,其势倒也恢弘。虽然行军打仗多时,然而从这样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观看大军行进还是头一遭,叶天龙与众夫人对于这一幕,都显得相当兴奋。

    叶天龙之所以选择不和范铜一同前往大湖,其中除了他确实打算一路游玩而去的原因之外,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出于对范铜这支新军的考虑。

    既然已经有了先见之明,同时也和海鹰扬商定要他负责这支新军的战前锤炼,那么他则没有必要那么早出现在前线。事情是摆明了的,只要自己出现在那里,别说海鹰扬无法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意图锤炼部队,就连众将士恐怕也会心中产生想法。到时侯,自己到底要不要出面,而众将士又是否会觉得到底该听谁的。自己的提早到达,如若会造成这种混乱,他又何必那么早就赶赴前线呢!

    同时,以叶天龙的性格,既然选择了放缓行程赶赴前线,为何不能沿途游山玩水一番呢?反正放着一众美女和一路的景色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好生享受一番。

    怀着这样的心思,望着眼前几座连绵的山峦,男人命近卫军在一处地势平坦的林间草甸安营扎寨,看来他起码打算要在这里停留一日以上。随行的近卫军知晓男人的禀性,他们一切按照指示来办,而一众美女倒也乐得接受,跟随心爱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令她们感到失望过。

    用完午膳,男人在一众夫人的簇拥之下前往林后散步,那里有一个高山小湖,虽然未经人工开发,但是其景色还是相当美丽的。

    看着一湖碧水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波光粼粼,男人望了一眼夹在玉珠和龙灵儿之间的幻云,那眼神分明是在提醒她当初在南疆林济城外,他们二人在那个小湖当中发生的事情。

    见到男人这副神情,幻云羞涩地往玉珠和龙灵儿身后一隐,生怕心血来潮的男人突然提出过分的要求,若是那样,真是尴尬之极。

    男人虽然有心,但是青天白日的,不远处又都布置了近卫军严密的岗哨,所以他此刻望着一湖碧水,即使想对一众夫人有所作为也不可能。不过,他脑子里的主意一个接着一个,望着这样的湖水,倘使不下去徜徉一番,实在有些对不住如此美景。

    “哎,你们哪位陪我下去游一圈啊?”男人一边脱去上衣,一边兴致勃勃向诸女问道。

    “咦,好不害臊啊,那么多近卫军看着呢!”龙灵儿娇嗔一句,同时袭扰着其他姐妹也跟着嬉笑起来,顿时在湖边形成了一道诸女花枝乱颤的风景。

    男人也本无心真叫谁陪他下水,不过是逗弄大家一下,看着众夫人这般娇态,他伸手一指龙灵儿道:“就你精怪,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个小玲珑!”

    说罢,他径直行至湖边,纵身一跃便一头扎进碧幽的水中。

    腾起的水花在湖面上掀起一圈圈涟漪,男人犹如一条灵龙在水中穿梭翻飞,好似将一湖碧水都惹得热闹起来。众女则或站或坐在湖边,一边互相嬉闹打趣,一边欣赏着心爱男人在湖中劈波斩浪。

    这样的景象好不温馨,要是天下男子尽知男人过着如此神仙也羡慕的生活,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快乐的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男人在众女的关注之下已经游了一个时辰有余。

    就在绾贞贤慧地就地煮好了一些点心、饮品,请男人上岸歇息之时,突然从远处近卫军一处岗哨位置传来紧急的警号声。

    男人当即上岸,一双眼睛望着那个方向,一副好奇的表情。

    见到男人这副表情,玉珠丢下一句“我去看看”的话语,便倏忽间消失在了诸女堆中。

    岗哨鸣警,一定出现了危急的事情。看到玉珠一人前去查探,辛西雅对叶天龙招呼一声,也马上跟了过去,别又是魔人或者亚素兽人还在锲而不舍地实施他们的刺杀计划!

    片刻之后,玉珠返回来报:“陛下,是几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那边互相动起手来了。”

    叶天龙一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里首先一松,转而又对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于是拾起衣衫随意地披挂在身上,袒胸露背地往那里一指道:“有好戏看啊,走,过去瞧瞧!”

    一众还真似一个拖家带口的大家庭去看戏一般的姿态,往那个他们心目中所谓上演好戏的地方行去。

    穿过一片树林,越过一个小山坳,终于他们在林间一片开阔的地方看到了所谓的“好戏”-几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士,正在围攻两个妖艳的女人。

    大陆十大高手中的萧天成、问剑客、龙堂双雄竟然同时出现在这里,他们此时正在围攻的那两名妖艳女人,叶天龙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是背叛了女神战士投靠尤那亚的辛蒂,一个则是受尤那亚控制而干出许多坏事的公孙大娘。

    她们此时的模样是相当狼狈的,那件好似为她们量身订做的性感服装已经有些破败,看她们的精神也极度萎靡。就是不知这等惨样,是因为失去了尤那亚这个主人的落魄呢!还是被这几名高手围攻之下,显露出来的颓势。总之,尽管掩映在凌乱发丝之间的那张脸以及火热的身材还显示出她们是一等的美人胚子之外,此刻的造型落寞至极。

    望着叶天龙一众及此刻已经围拢而来的近卫军,萧天成他们并未感到慌张。毕竟他们跟叶天龙没有过正面冲突,而且辛蒂和公孙大娘想当初在青峰山还跟叶天龙为敌,或许他们认为,即使叶天龙不出手帮助自己了结掉这两个女人,起码也不会反过头来坏他们的事吧!

    而辛蒂和公孙大娘此刻看叶天龙他们的眼神则有些复杂了,尤其是公孙大娘,曾几何时叶天龙还是她的恩人,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又是那般不堪。此番脱离了尤那亚的控制,她本以为或许可以开始新的人生,然而却遭遇到当初在青峰山结仇的这些高手。其实她与叶天龙一众并没有太大的结怨,即使是当初在青峰山敌对,充其量也不过是各为其主。比起当时杀死柳琴儿的华柔来说,她跟他都算不得真正的敌人了。然而,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此时的辛蒂看到围绕在叶天龙身边的辛西雅等其他女神战士,心里也是相当波动的。尤那亚的死让她摆脱了灵魂的禁制,对于一些事物的认识也不似背叛女神战士以前,在此危难时刻,她开始重新审视起当初和星娅的决定来。

    脑海中闪现着这些复杂的思绪,然而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大意。随着尤那亚死去继而摆脱了他的控制,虽然重新得了自由,但是从武技上来说却有了很大的退步。如果是像当初在青峰山时的功力,今日就算是二人面对四大高手的围攻也不见得会输。可是现在武技大不如前,加之四大高手一心想要置她们于死地,她们应付起来十分吃力!

    但见萧天成催动手中的碧玉箫连发三道真气,伴着玉箫发出的八音劲速向二人击去,强大的劲气在林间空地呼啸而过,带动周遭的树木都是一阵抖动。

    公孙大娘和辛蒂背对而战她们一人仗剑,一人执枪,面对萧天成发动的凌厉攻势横隔扫挡,不断劈啪爆裂的声响在兵刃相触过程中传出,反弹至地面的劲力锋芒激起地上的沙土,一时间整个斗场尘雾弥漫,劲爆连连!

    另外两侧的问剑客和龙堂双雄也并未闲着,问剑客瞅准公孙大娘和辛蒂抵挡萧天成攻击的间隙,连连挥剑击斩,凛冽的剑气滑过半空,连空气都好似在缠斗。如此迅疾的进攻让招架萧天成攻击的二人根本无法做出多余动作还击,只是一味地拚命招架,单是如此就已经显出她们难敌的颓败之势了。

    加上配合默契,攻击严密的龙堂双雄舞动一副龙虎双钩猎猎生风,眼看处在包围圈中的她们就将遭受重创。

    “陛下,您救救辛蒂吧!起码她也应该由我们来发落。”辛西雅突然跪求叶天龙道。

    除却其余几名女神战士之外,其他诸女均愣住了。对于女神战士的事情知之甚详的她们,对辛西雅的这个举动实在感到有些意外。而唯独叶天龙,好像早就料到这一切似的,平静地望着场上的激斗。

    “起来吧!主上他会处理好一切的。”聪颖过人的月如看了男人一眼,扶起辛西雅道。

    “晦,我说几位高手,为何不休息一会呢?”叶天龙望着场上翻转腾挪,喝叱连连的四大高手,略带戏谑的口吻对他们喊道。

    四位聚精会神激斗的高手均是一滞,听闻男人这副腔调的话语,他们已感受到了其中的用意,只是鉴于四人凌厉的攻势已经让公孙大娘和辛蒂招架不及,只需稍稍坚持一下便可将她们击伤抑或击毙,以报当日的仇恨。所以,尽管对叶天龙这种举动心生不满,然而为了能够尽速击杀二人,他们也并未理会。

    “哎,问剑客前辈,左边……不对,右边……哎,怎么老是击不中呢?”男人一副兴致盎然的神色,就似当年在家乡看流氓打架一模一样。

    问剑客向叶天龙投来一道愤怒的目光,手中的动作却变得愈发凌厉起来。不愧是大陆十大高手之一,这份定力和分心两用的功夫也确实到家。

    “咦……啧啧啧,真是不行,龙堂双雄怎么配合如此生疏啊?”叶天龙依旧阴阳怪气地站在那里向四人喊叫,全然不顾四人青红不定的面色。

    “萧前辈,劲力倒是够了,可是你这曲子的音调也忒难听了吧!”男人有恃无恐继续道。

    “够了!”突然一声沉喝,四大高手立时停止了攻击。说这话的是问剑客,他收剑入鞘,行至叶天龙跟前继续道:“叶天龙,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想插手的话明说就得了,何必如此鬼鬼崇崇施展阴谋诡计!”

    此时,其他三人也随问剑客走近,面向叶天龙的姿势就好似即刻要动手一般。而趁着这个空隙,公孙大娘和辛蒂总算缓过一丝劲儿,稍稍退至林边,戒备地望着这边一群人。

    “各位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想看个热闹,而看热闹嘛,自然希望热闹精彩一些,情不自禁说出的那些话,难道四位还当真?呵呵,不至于吧!各位可都是大陆高手中的高手,怎么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你们还是继续吧!今日实在难得的机会,我和众夫人们先谢谢几位啦!”叶天龙嬉皮笑脸地对四人说道,也不管这样是否影响他在那些近卫团士兵们心中的形象,更不管此时四位高手青一阵红一阵的面庞,总之,自己说完还和众夫人嬉笑起来,显得好不开心。

    “叶天龙,不要以为有大批近卫军在场,我们就怕了你。今日之事,我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若硬要趟这汪浑水,那也休怪我们不客气!”问剑客冷峻地说道,看来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叶天龙突然目光一凛,直视问剑客道。

    “休要强词夺理,谁不知道你叶天龙的野心啊!”问剑客不禁有些恼怒了,明明是你叶天龙捣乱,这时却要给自己戴上一个威胁他的大帽子,真可谓居心亘测。

    “我的野心?你是指对你的国家用兵吗?笑话,谁都知道是你帕里入侵我法斯特在先,我们自卫反击在后,大陆之上谁人不知,不给你们帕里点厉害,你们永远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厚,这又怪得了谁?”叶天龙一脸的严肃和冷峻,比之先前一副凑热闹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休要说这些,今日之事你到底想怎么样?”问剑客对于国家之事大概是无言以对,又将话题扯到当下的事情上。

    “我本来是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只是方才被你冤枉了这一通,我总不能白白背负这个罪名。要不,你们就卖我个薄面,就此作罢,如何?”叶天龙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恶毒地对问剑客说道。

    “哼,真是巧舌如簧,任你说到天花乱坠,也得问问我手中剑答不答应。”问剑客冷哼一声,伸手按了按剑柄回道。

    “那好啊!我们试试。”叶天龙邪邪地一笑,一摊双手说道。

    “好嚣张的小子,我来会会你!”不等问剑客反应,他旁边的龙堂双雄大喝一声便催动龙虎双钩向叶天龙奇袭而来,威猛的劲气瞬时卷起地上的沙土,威骇无比。

    “来得好!”叶天龙大叫一声,身子极速旋转,避过了两人的联手攻击。

    几乎就在同时,问剑客和萧天成也激跃而起了向计天龙发动了猛烈的攻势。而一旁的众夫人岂肯罢休,玉珠和辛西雅早已策动兵刃,迎向问剑客和萧天成;龙灵儿和月如急忙摆开架势,将宁素女和绾贞护在中间。外围近卫军则缩小了包围圈,伺机替皇帝陛下和众位后宫夫人解围。

    闪过龙堂双雄的攻击,叶天龙就着旋转之势,几乎紧贴着二人双钩转向他们近身。一柄红黑烈焰的长剑此刻已经随意而出,转瞬之间便要斩击到二人身上。

    龙堂双雄大骇,比起当初青峰山一役,叶天龙的武技修为进步实在超乎他们的想像。若是放在从前,放眼大陆之上能够躲过他们二人联手一击的人并不多见,更不要说闪化开去之后还能转守为攻。而且,无论从气势和速率上,叶天龙都不是一般高手所能达到,看来他们此番真的是小看这个男人了。

    一记虎形转身靠,二人互相一转一撞便互借力道向侧后方弹开,将将躲开叶天龙的一记斩击。望着与问剑客和萧天成交手之后,实力不相上下的玉珠和辛西雅,龙堂双雄忽然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一挥手,龙虎双钩在地上沉沉扫过掀起一大片沙土尘雾,下一刻只见他们二人跃过树梢的影子一闪便再不见其踪影!

    叶天龙执剑在手很想发笑,想起当初在青峰山上,他们就好似上演了这一幕逃遁把戏,看来这半途脱逃的功夫被他们二人练到家了。

    余光瞥见龙堂双雄先行撤了,问剑客和萧天成不知在心里如何诅咒这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就是要逃也该向他们提示一下,大家一块儿走啊!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要迎战叶天龙及其属下这么多人,这该如何是好!

    第九章三绝女将

    “住手!”叶天龙沉喝一声,他并未直接加入到攻击问剑客和萧天成的打斗中。

    男人这话倒好似很有威力,玉珠和辛西雅自然是无条件听从他的安排,然而问剑客和萧天成也出人意料地向后一跃,同时停止了攻击。

    这些被男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他们二人此举已经完全将他们心中的怯意和恐惧表露无遗。

    事实上,见到龙堂双雄中途逃了,问剑客二人不但很难有把握从叶天龙及这些美女身上取胜,甚至连能否顺利脱身,心里也没谱。听到叶天龙喊停,起码在他们看来或许有机会安全脱身,于是便很听男人话地乖乖住手了。

    “怎么样,方才我那个建议还算数,你们要是想通了的话……”叶天龙收剑入身,问道。

    “哼,今天就算给你面子,她们就交给你处置吧!”问剑客面上有点挂不住,不过还是强撑着颜面说出了这番妥协的话。

    “既然这样,那两位前辈请吧!”叶天龙忍住笑意,做了个请他们离开的手势。

    问剑客与萧天成对望一眼,故意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阔步走出了近卫军的包围圈,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树林里。

    “呵呵,主上,这就是所谓的高手,真滑稽!”目睹了这一切的月如此时迎上前来,娇笑一声对叶天龙说道。

    “高手二字他们还是称得上的,无论是他们的武技修为还是江湖资历,放在别处都没人敢小觑。只是今日他们遇到我们,自然是要威风扫地喽!”叶天龙脸上也露出了开怀的笑容,得意洋洋地回道。

    “主上,她们怎么办?”月如一指公孙大娘和辛蒂问道。

    “辛西雅,你们看呢?”叶天龙看了那二人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辛西雅和其他几名女神战士问道。

    “陛下,若能留她性命,其他的您就看着办吧!”辛西雅一副惶恐模样回道。

    “好吧,你去把她们带过来。”叶天龙点点头,随即吩咐道。

    辛西雅急忙走了过去,并且对辛蒂耳语了几句什么,这才领着她和公孙大娘来到叶天龙的面前。

    这次看到叶天龙,公孙大娘向叶天龙微微躬身施礼道:“多谢陛下今日救命之恩,小妇人不知何以为报,就向陛下磕几个头吧!”

    说罢,她便真的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向叶天龙磕了几个响头。而且不知何时,她一汪秋泓当中早已是冰晶泛滥,泣不成声了。

    叶天龙知道她何以这样,假若她真的因为尤那亚的死,从被控制当中解脱出来的话,那么以她的出身和性格,定然会思考许多问题。面对曾经两度救过她的恩人,她却做出了许多伤害恩人的事情,尽管那不是在自己的意愿之下,但是终归是由她亲手实施,此刻再度面对恩人,叫她如何能够不伤怀!

    “起来吧!小娘子,那些都不是你的错。”叶天龙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同时示意月如将她扶起来。

    “陛下,小妇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求能够得到陛下的原谅。连番得遇恩惠,小妇人就算粉身碎骨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陛下的恩德,就让小妇人今后做陛下的一条狗吧!”公孙大娘被月如搀扶起身,然后此刻却是一副瘫软欲倒的模样,嘴里说着感恩戴德的话,脸上早已梨花带雨,哭得一塌糊涂。

    “小娘子勿需再计较这些了,这几日你暂且跟我们一起吧!”叶天龙对公孙大娘并没有恨意,相反地他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悲惨遭遇的深深同情。

    “谢谢陛下,谢谢陛下!”公孙大娘不住地感谢叶天龙,被月如搀扶到一边还未停止。

    叶天龙将目光移向辛蒂,她并不像公孙大娘那样见面就拜,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不过,倒是她偶尔抬眼看叶天龙的眼神,不再像从前好似见到一个邪魔恶人那样犀利了。

    大概也是因为脱离了尤那亚的控制,从外在表现上做出的改变,当然,至于她背叛女神战士以及出入凡尘本性有没有彻底改观,这就很难说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叶天龙看了她半天,才问了一句。

    “要杀要刮随你便,我知道我过去的所作所为,那是任何人也无法接受和抹平的。如果你是看在辛西雅的面子上刻意放我生路,那我谢谢你,不过若是借此想要我向她们认错或者重归女神战士的行列,那是白日做梦,我跟她们永远誓不两立!”辛蒂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冷的浅笑,一副康慨就义的强横架势。

    “辛西雅,你怎么看?”叶天龙本想问都不问就给她一个和星娅一样的结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突然感到一丝不忍心,于是询问同为女神战士的辛西雅,看她有何办法。

    “陛下,救她牲命是念在同为神族的份上,至于其他,诚如她自己所说,我们跟她永远誓不两立,还是您来发落吧!”辛西雅瞥了辛蒂一眼,眼睛里掠过一丝彻底失望的神色,一咬牙说出了这番决定辛蒂命运的话语。

    “你跟星娅一样顽固不化,我不会留你在尘世继续作恶下去,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恶有恶报!”叶天龙神色一凛,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光色,说罢迅疾伸出双手按在辛蒂头顶,只见一道烟幕升起,辛蒂瞬时跌落在地,昏厥了过去。

    像当初对待星娅一样,叶天龙利用魔神之怒废了她的神性和武功,从今以后她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柔弱女人。

    旋即,叶天龙扭头对月如说道:“她就交给你了,要将她调教得跟星娅一样。”

    “是,主上!”月如微微一笑,躬身应道。

    法斯特历五四o年八月九日,大湖地区一场针对亚素的战役正式展开!

    作为御驾亲征的法斯特皇帝陛下,叶天龙做出了一个空前绝后的举动。他竟然一改皇帝陛下坐镇中军,统帅三军的惯例,将三军大元帅一职交由海鹰扬负责,自己则率领了一个只有五万多人的部队,做一名急先锋。

    此举不仅令全体法斯特将士大呼意外,就连后世史学家都对天龙大帝此举感到不可思议,纷纷搜集各类史料想揭开天龙陛下此举背后的秘密。

    然而,要说到叶天龙此举背后到底有何秘密的话,其实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战前经过严密调查,有可靠消息声称,除却日前云集在天狼关附近的亚素主力部队之外,亚素还有一支兽人部队正试图绕过天狼山,待法斯特和亚素两国大军对战之际,从法斯特军后方插入,以达成两面夹击的战略意图。而更重要的是,率领这支兽人队伍的主将,就是有着三绝女将之称的豹族首领-香苓!

    叶天龙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脑海中便立刻蹦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率领一支部队前去阻截香苓的兽人军队。

    一方面,他至今还记得当初在青峰山她给予柳琴儿的那一飞剑。正是因为那一击,可以说间接葬送了还在柳琴儿腹中孕育的胎儿。当时他就发过誓,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当然还有最后直接造成当时柳琴儿毙命的华柔。

    另一方面,则完全是出于军事层面的考虑,海鹰扬等属下众将领对于阵地战都十分有经验,也完全可以胜任此番决战,但是像这种截击战役,他觉得还是由自己亲自实施的好,更何况还有上述第一方面的原因在内。

    九日晚间,天狼关前双方大军已经对峙在一起,只待鼓号齐鸣,双方便会展开厮杀。

    而此时的叶天龙,已经率领那支五万人的精兵和香苓率领的八万兽人军队,在天狼山一处山坳里展开激战了。

    这般遭遇是香苓没有想到的,自从和狮子王列特制定好这个计划之后,她就没有怀疑过这个计划会不成功。本来如果此番没有遇上法斯特军截击的话,赶在双方大军交战之际,她就可以得到天狼关法斯特军的后方,进而顺利实现那个战略意图。

    突遭变故,香苓显得有些焦急。如若不尽快击溃这支法斯特的阻截队伍,不光前后夹击的战略意图无法实现,可能还会直接影响到主力部队的战术发挥。倘使那样的话,天狼关一失,整个亚素腹地就都将暴露在法斯特大军锋芒之下,这样的后果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而夜战又非亚素大军的长项,他们甚至都无法准确判断法斯特军到底有多少人。

    不过,在法斯特军这边,叶天龙却有如千里眼、顺风耳,不仅将亚素军队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甚至还专门针对他们的主将香苓展开了精确定位。这一切自然都是得益于魔导水晶珠,如今这些先进武器几乎装备到每支法斯特军队当中。在法斯特军队里面,如今可以说是实现了全天侯的监视技术。不论是日战、夜战,法斯特军都将战场局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将亚素军队的防御部署、兵力发布等等一一掌控之后,叶天龙调兵遣将,对敌人展开了突袭。而处在黑暗中的亚素军队只有在遭到法斯特军袭击之后,才会发觉从何方攻来的兵力,然而每到这个时侯已经晚了,不是法斯特军拿下他们的营盘要塞,就是已经将某部分分散兵力全部歼灭,而且只付出了极其微小的伤亡代价。

    这样的仗打得实在轻松,叶天龙在魔导水晶珠前面看着己方大军势如破竹攻打亚素军队,而对方却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在黑夜里乱窜。对方尽管兵力优于己方,然而其势已经分明,对方惨败无疑。

    看到这样的景象,叶天龙很是快慰。待到将亚素外围兵力消灭差不多之际,男人从魔导水晶珠中望着一脸焦急的香苓,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他见时机已到,这才悠然地披上战袍,率领一队亲卫,向目的地出发了。

    叶天龙及这支亲卫轻车熟路,很快便绕开几道亚素防卫体系,直接到达这支军队的中军帅帐之外。

    面对那些守营卫兵,叶天龙这队亲卫就好似砍瓜切菜,不一会儿便将其尽数歼灭。外围军队此刻由于全部被法斯特各路军队的攻击所吸引,即使发觉中军帅帐有事,也无法抽身来援,只能拚死抵抗着外围敌军的攻击。

    清理掉帅帐周围所有兵卒之后,叶天龙悠悠然进到香苓所在的营帐。

    当叶天龙的面孔映入香苓眼帘的时侯,她是极其惊骇的。哪怕是对于方才中军帅帐被破,她都没有如此惊慌。她认为自己有能力且有信心在法斯特军手上逃脱,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攻克她中军营帐的竟然是叶天龙这个死对头男人!

    “怎样,豹女,是乖乖跟我走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叶天龙绕着香苓转了两圈,极其得意地对其说道。

    “臭男人到处乱跑,就不怕别人夺了你的皇帝宝座?!”不知为什么,愤怒的香苓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不过好在事后证明,她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泄愤的。

    “绑上她!”叶天龙最讨厌女人骂他臭男人了,沉喝一声道。

    几名亲卫迅疾过来,将香苓真的来了个五花大绑。被铁锁缠身,香苓也只有怒目望向叶天龙,一副死了也要咬你一口的架势。

    主帅被擒,亚素的兽人军队即刻成了一盘散沙。大部分被法斯特军俘虏,一小部分在抵抗中被歼灭,还有一小部分则顺原路逃回了亚素。

    到了天明,整个战场已经打扫完毕,这场阻截战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许多法斯特军的士兵背后纷纷议论,说什么叶天龙是真龙降世,所以才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百战百胜。

    而叶天龙押着一众亚素俘虏,开始返回大湖地区。一路之上,他对那名豹族美女是不理不睬,既不说要如何处置她,也不审问有关亚素大军的军事秘密,总之就这样晾着她。

    待到第二日回到大本营,叶天龙命属下将所有亚素俘虏交由后勤卫队处理,唯独将香苓亲自带回了行宫。

    众夫人本来欢天喜地地等待夫君归来,却发现他带回一个美艳的女人,而且还是五花大绑,这令她们惊诧不已。

    月如、玉珠和辛西雅都认识香苓,见此情形,她们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天狼关附近的战役也早已打响,一直往来于行宫和战场之间的传令兵得知叶天龙截击之战大胜归来,立刻前来汇报主战场的进展。因此,男人还没有时间处理香苓的问题,如此事关一个国家的战役,他不操心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将香苓交由几位夫人看管在行宫之内以后,男人又赶赴前线,查看过去这一天战场上的具体情况。

    其实,最大规模的阵地战较量已经过去,昨日一整天双方在天狼关激战,从早上一直鏖战到夜晚掌灯时分。可以说,这一仗,双方都是拿出了最高水平在进行对抗,虽然还未分出胜负,然而经此大规模一战之后,双方各自心中有数。

    从昨天夜间开始,双方便展开了小范围的战斗,零零星星一直持续到今日,双方都明白接下来的战役已非靠大规模兵团拚杀来解决问题。或许就会因为某一方一个小地方的疏忽,而导致整个战局发生逆转,甚至迅速出现颓势。天狼关,这个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又开始上演一场旷日持久的争夺之战!

    从海鹰扬处得到消息,尽管在前一场大规模战役当中并未分出胜负,但是己方战损率却远远低于对方。也就是说,虽然双方在局面上不分上下,然而亚素人为了得到同样的局面所付出的代价却比法斯特要大很多。

    听到三军主帅这番汇报,叶天龙已经完全放心下来。类似于两国之间的战争,其实最终拼的就是一个消耗,倘若己方在同样的消耗战中能够付出比对方小的代价,那么对于两国之间整场博弈来说,那不就是最大的优势吗?

    虽然如今在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雷声很大的法斯特在征讨亚素的过程中,第一步就被卡在了亚素的门户天狼关,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出师不利。实则不然,天狼关对于亚素就如同咽喉,一旦这个地方失守,那么大片亚素的土地将处在无险可守的境地,别说是法斯特强大的军队,就是随便一个小国面对这种情况也能够轻而易举直取亚素国都。试想如此重要的一个地方,亚素能够轻易就从手中失去吗?所以,如今碰到亚素前所未有的强大抵抗是正常的,也是符合规律的。

    不过,照着目前的形势发展,法斯特全体将士一定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攻克天狼关,进而深入亚素腹地,直取其国都,推翻其政权。

    在前线查看的过程中,叶天龙特地见了范铜,向他询问有关那支新军被海鹰扬锤炼过后的情况。结果,范铜就像信奉神仙一般直夸海鹰扬,称其在短时间内果然将一支从未经历过战场氛围的新军队,锤炼成了一支随时都能拉上战场的虎狼之师!

    怀揣着从前线得到的这些情况,叶天龙安心地从前线回到大湖地区的行宫……

    第十章双龙相逢

    北方八月中旬已是深秋时节,虽然大湖地区一直处在战乱当中,然而由于政府倡导战争不忘生产的政策,广裹的田野当中已全部都是丰收的情景。

    天狼关战役已经处在对峙僵持的相对平衡阶段,相对于凶险紧张的战役之处,此时的双方都已经变得从容许多。

    而此时的叶天龙,在行宫之中有众位夫人陪着,自然更加悠闲。每天除了听取前线战场的奏报之外,再就是关心一下大湖地区的民生,除此之外再无事可干。其实,就连这两样事情,也有熟悉国务政事的月如帮助料理,他个人就跟在帝都一样舒坦。

    至于那个香苓,叶天龙命人将其看管在行宫之后,既不允许别人跟其交流,同时自己也一次没有理会过她。

    这样的手段不仅让香苓本人如坠云雾,就连几位夫人也大惑不解。这一日,心地善良的宁素女和绾贞终于忍不住来问叶天龙,到底是怎样一个处理方法,得快些施行吧!老是这样不闻不问,只管让其吃饱喝足,也不是办法啊!

    望着一副殷切盼望的眼神,叶天龙这才将心里的想法说与她们听。

    “你们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吗?”叶天龙望着二人缓缓地点点头,于是接着道:“当初要不是她那一飞剑,琴儿就不会受伤,那么则有可能躲过后来华柔的致命一击。到现在的话,小皇子或者公主已经能够满大街跑了。”

    说到这里,叶天龙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好似当初柳琴儿那悲惨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一般。宁素女和绾贞对视一眼,乖巧地坐到男人两侧将他抱住,好似这样就能够安慰男人激动的情绪一样。

    “我就是要折磨她。”叶天龙继续说道:“我不仅要她在无人跟她交流的寂寥当中品尝孤寂的滋味,还要她在这个过程中追忆过往所做的一切。我并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现在这样对她,亲征结束之后我要带她回帝都,我要她亲自站在琴儿的面前,接受琴儿对她的惩罚!”

    男人诉说这些的时侯,眼神十分可怕,毒辣的情绪甚至让依偎在他怀里的两位夫人都感到恐惧,可见这件事情在男人的心中留下了多么深刻的伤痕。

    “我们知道了,我们都会帮你看住她的。”宁素女仰起头,懂事地对男人说道。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让你们害怕了,但是对于这件事,叫我如何能够释怀。你们千万不要害怕,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们再受到任何伤害的,我发誓!”男人感受到了自己带给两位夫人的恐俱,于是他动情地对她们安慰道。

    “我们都明白你的心,我们相信你!”宁素女莞尔一笑道。

    “你饿了吧,今天我为你做几样时令小菜,保你喜欢!”绾贞也涌上一脸的幸福,看看天色,忙对男人说道。

    见到两位夫人又恢复了笑容,男人也尽快从方才的伤怀中走了出来,一搂二人的香肩,左右亲了她们的脸蛋一口道:“那好啊,我就等着品尝我们厨艺大师的手艺喽!”

    二人均是娇羞地一笑,接着挣脱男人的怀抱跑开了。

    法斯特皇帝陛下在大湖地区的行宫就在临近天狼关的边城库勒城内,原先是该城城主斥巨资修建的园林式豪宅,就坐落在城正中府衙的旁边。

    库勒城在众多边城当中并不算繁华,人口不过四十多万,不过由于处在大湖地区北面,这里的自然条件还算不错。既具有北方盆地的富饶,又兼具草原边沿的秀丽景色,因此城虽不大,但是却也极具特色。

    虽然前方正在打仗,然而放眼整个城内街市却也相当繁荣。只是在皇帝行宫周围,出于安全考虑,戒备十分森严。然而,就在这几日,每到下午就会有一位年轻妇人领着一个孩童在行宫周围徘徊。由于连续出现了好几天,因此也引起了行宫守卫们的注意。

    这一日的下午,当年轻妇人和孩童又出现在皇帝行宫周围徘徊张望时,当场被两名守卫拦下盘问。

    妇人见惊动了守卫,急忙牵着孩童的手欲离开那里。

    然而,见到妇人并不配合盘查,两名守卫立刻喊来了其他几名守卫,将年轻妇人和孩童团团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边做什么?请出示你们的证契!”守卫眼睛很毒,一伸手道。

    个人证契是风月大陆各国识别个人身份的最权威证件,有了它便可以通行于大陆各个国家而不受限制。同时,它还跟许多个人事务关系密切,比如办理税务手续等等。总之,它就是个人身份的象征,没有它就息去证明个人的身份,要是被治安守卫碰上,可就麻烦了。

    妇人哪里有什么证契,从宫里匆忙出逃下哪会带上这种东西,况且在国内有谁不认识她,出入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即使有真实的证契,面对法斯特皇帝行宫的守卫,她又如何能够拿得出来,那岂不是自暴身份吗?

    “对不起,我,我没什么意图,我这就走。”妇人急忙向几位守卫求情,她可不想在这里节外生枝。

    “等等,我问你要个人证契,有问题吗?”那名守卫提高了声音,进一步问道。

    “对不起,我没有携带。长官,我跟孩子就是好奇皇帝陛下,所以带他来这里希望能够有机会瞻仰陛下天颜,您们不让来这里,我们走就好了嘛!”妇人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央求守卫的时侯,虽为少妇,却更是楚楚动人。

    “这种理由,你认为能够说服我吗?快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守卫丝毫不为所动,手也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显然是一种威慑。

    “小妇人求求长官了,我们真的是普通民众,哪里有什么目的啊!”妇人将孩童揽在怀里,一副柔弱的紧张模样。

    “是不是我要把你抓起来,你才肯交代啊?”守卫冷峻而严格。

    “长官,您就放过小妇人吧!”妇人突然硬咽了起来,一双明澈的大眼睛里顿时滚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其模样好不可怜。

    几位守卫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大概是被妇人这副模样所说服了,又抑或看着一位妇人领着个小孩,也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所以方才那名守卫无奈的摇摇头,对妇人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以后不要随意在这边转悠,看你那样子,怎么能不引起怀疑。回去吧!记住不要再鬼鬼崇崇了!”

    妇人就好似如蒙大赦,立刻频点臻首,向几位守卫表达谢意。然而,就在妇人领着孩童正欲转身离开之际,突然听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哎,你们那边在做什么呢?不会又在欺负老百姓吧?”

    没错,问话的正是叶天龙。

    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叶天龙不像任何一位君王,除了在一些必须的典礼性场合保持一种帝王的威仪之外,平日里是极其随意的。别说在其他地方往往以一个普通人的面孔出现,就连在帝都无忧宫中,他也会不时溜出宫去和普通民众一起体验世间百态。

    这次,估计是他刚刚出来或者刚刚要回行宫,看到几名守卫围着一名妇人,他或许认为是这群家伙在欺负民众,于是便过来查探一下。

    望着叶天龙逐渐走近,妇人此刻浑身止不住有些颤抖,然而,为了不引起守卫的怀疑,她硬是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内心。等想到不应该跟男人此刻会面而打算离开时,她却怎么也无法迈动双腿。

    就在这一滞的当口,男人已经行至跟前。

    “怎么回事,你们在干什么?”男人还没顾上细看妇人,盯着守卫询问。

    于是,方才盘问妇人的那名守卫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与叶天龙听,并且还拉过妇人请她帮自己作证,以证明他并没有无端地欺负普通民众。

    “这位夫人,方才他说的是真的吗?”叶天龙望着低头不语的妇人,和气问道。

    “不对!我,我跟娘亲是到这里来找人的,他,他刚才还要抓我们呢!”突然,妇人手里牵着的孩童扬起小脸,稚嫩但却毫不胆怯地对叶天龙说道。

    “龙儿……”妇人忙轻唤一声,将孩童搂抱在自己腿侧。

    “哦?你跟娘亲来这里找人,但是他却说你们值得怀疑,还要把你们抓起来,是吗?”

    叶天龙蹲下身子,望着孩童红扑扑的小脸,慢慢问道。面对孩童,不知怎的,他突然一下子被挑起了兴趣,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

    “你是,是管他们的头儿吗?是不是要打他们屁股啊?”小家伙好像对叶天龙也很感兴趣,他挣脱妇人的手,蹒跚着走近叶天龙,露出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反问叶天龙道。

    “是啊,他们要是欺负了你,我就打他们屁股。”叶天龙也故作认真地回道。

    小家伙偏着脑袋想了一阵,然后摇摇头说道:“嗯,还是,还是算了吧!你要是打了他们,明天我跟娘亲再到这里来寻人,你要是不在跟前,他又欺负我们怎么办?”

    “呵呵!”叶天龙好不开心,这小家伙脑袋瓜转的很快,实在太聪明了!于是,他一伸手将其揽在怀里说道:“不怕,以后你跟娘亲尽管来这里寻人,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们的。要是换了另外的人,你就告诉他们,说是叶天龙叫你来这里的,好不好啊?”

    小家伙一点都不怯生,他俯在叶天龙怀里,咯咯一笑道:“这样倒是好,不过,不过你还是不要打他们屁股,他们改了就好了嘛!”

    叶天龙跟小家伙说话的时侯,那妇人都是将脸扭过一边的,生怕叶天龙看到了她的面孔,认出她来。一直听着两人这样异常亲密地交流,她的心既矛盾、兴奋,一又焦急万分,真恨不得立刻有一股风将她迅速吹离这个地方。

    “好了,随娘亲回去吧!以后可以随意到这边来。”叶天龙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说道,并且行至妇人面前,想亲手将孩子交到她的手里。

    然而,妇人就是不正面来接孩子,起先搞得叶天龙有些莫名其妙,后来他也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这位妇人真有什么问题啊!想到这里,他不急于将孩子交还给她,而是围着妇人仔细打量起来。

    连着转了好几圈,妇人实在避无可避,她才勉强低头迎过来要接孩子。

    叶天龙趁着这个机会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她不就是……武安的秀公主吗?

    没错,叶天龙再度仔细观察了一番,确信此妇人就是当初自己在无忧宫花园见过的那位武安秀公主。可是接着问题就来了,秀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孩子又是谁,难道是她和文治达生的吗?那么她在这里寻人,难道文治达要在这里出现……

    一连串的问题全部涌进叶天龙的脑海,他一下子实在难以理出头练望着低头不语的妇人,叶天龙试探着问道:“你是武安秀公主?”

    事已至此,妇人好似也豁然间想通了,她一下子抬起头来,直视着叶天龙道:“我不是武安的秀公主,而是七公主唐娟,我们见过!”

    叶天龙一怔,武安七公主唐娟?也有可能,既是姐妹,那么长得相像也大有可能。只是望着她那双颇为熟悉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句“我们见过”的话语,实在有些不同寻常。自己何时见过她呢!她又没有来过法斯特,难道……

    叶天龙突然不敢再往下想,难道当初在无忧宫花园见到的是眼前这位所谓的七公主唐娟,而非真的当时即将和文治达太子成婚的秀公主?

    天哪,那么当初自己稀里糊涂和其发生关系的并非秀公主,而是眼前这位七公主!

    “你说你是来这里寻人,是要找,找什么人?”叶天龙错愕地问道。

    “找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个像恶魔一样坏的男人!”唐娟咬牙切齿地说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是孩子的母亲,那么……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怎么是这副模样!叶天龙本想问那个令人矛盾的问题,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询问了另外一个也算重要的问题。

    “你认为他跟你有关系是吗?至于我,我被人赶下台了,可以吗?”面对男人无法问出口的问题,唐娟却以另外的方式向他提出反问。虽然是一副极不情愿回答问题的模样,但是从显得有些刺耳的话语中又都一一得到了答案,这些无不证明此时唐娟的内心当中充满矛盾和复杂的情绪。

    “孩子叫什么名字?”叶天龙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我叫龙儿,念龙的龙儿。”不等唐娟开口,偎在叶天龙怀里的龙儿已经自报家门,还将唐娟平时自语时的那句话也说了出来。

    “念龙的龙儿,多好的名字啊!”叶天龙抱着龙儿自语了一句,并且盼时觉得整个身体都了起来。

    不过,他马上又向唐娟问道:“你为何沦落至此呢?当初为何就不能跟我说明白,事后又为何不来找我呢?”

    “呵呵,给你说明白?事后为何不找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所有女人都该像条哈巴狗一样追着喊着来围绕着你转,是吗?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田地!对你,我只有刻骨铭心的痛恨!”

    唐娟一时间情绪几近失控,她哭笑一声,恶狠狠地将这些日子以来,心里千万次想像中见到男人后要发泄的话语全部说了出来,就差要冲上去给叶天龙几记重拳了。

    “你能跟我到里面去说吗?”叶天龙其实还是一片混乱的,不过他怜香惜玉的本能叫他无比柔情地对唐娟说道。

    “你这算什么,是对我进行施舍吗?”唐娟毫不领情,冷眼望向叶天龙道。

    “你误会了,起码别让孩子再跟着你受罪了,好吗?”叶天龙从他们母子的行装已经看出他们目前的窘境,别说他们或许跟自己有莫大渊源了,就是遇到普通这样一对母子,他也应该出手相助才对。

    唐娟一愣,望着叶天龙怀中的龙儿,心里矛盾极了。若立刻答应叶天龙的请求,好像显得自己迫不及待似的,更何况她真见到男人以后,那种好似早已忘怀的痛恨又强烈地涌现了出来,说实话,心里是有些难以接受男人的。可是再一想龙儿这些天老是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又没有足够的盘缠给他好的生活,她又十分心动。自己倒是没有什么,但是一想到让孩子也跟自己受罪,她就止不住地心疼。

    “别犹豫了,天气渐凉,可不能让龙儿受罪呀!”叶天龙看出了唐娟的犹豫,于是再加一把火强调道。

    见唐娟半天不作声,叶天龙知道她默许了,于是抱着龙儿径直向行宫走去。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他回头等了一下,这才见唐娟挪动脚步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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