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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称帝之路 第五十八章 大明英雄(上)

    走出司马琴的住所,龙霄没有直接回到北城门,而是向太子所在的府地走去,通禀之后,便随人来到了大厅,昌明皇太子正与两名将军在说话,或许是昨日小胜一场,又得了许多的马匹,太子的神情也没那么神精兮兮了,面带喜色,似乎是在和这两人商议军情。

    见到龙霄进来,昌明皇太子连忙叫人端来了一根独椅让他坐下,笑着道:“龙将军,你昨夜防守北门真是辛苦了,我正在想给你什么封赏哩。”

    龙霄摇了摇头道:“末将不想要什么封赏,而只是来向太子殿下讨要一封信。”

    昌明皇太子奇道:“信,龙将军,你要什么样的信?”

    龙霄道:“一封要安明关守将立即起兵增援镇煞关的信,措辞务必要严厉,要是对方敢有任何违抗,当以叛国投敌罪论处。”

    昌明皇太子闻言,却是苦笑道:“这信本王写来倒是容易得紧,但如今敌军把城中围得如铁桶似的水泄不通,又有谁有那么大的本领,能冲出敌营,将这信交到镇守安明关的义烈将军方靖的手中。”

    龙霄道:“有一个人或许能行。”

    昌明皇太子忙道:“是谁?”

    龙霄指了指自己道:“末将不才,愿意去走一趟。”

    昌明皇太子摇着头道:“你准备带你的无畏军去么,那可不成,万一敌人再来攻城,北城门的守备怎么办?”

    龙霄道:“末将只一人一马,不带任何人去。”

    昌明皇太子大吃一惊,望着他好一阵才道:“龙将军,此事你要考虑清楚了,敌人营寨相接,纵深不下十里,你单枪匹马的闯进去,只有死路一条。以本王所见,父皇一定会派援军来的,咱们还是多等等罢,这城中真正能象你这样会打仗的将军可不多,本王实在舍不得你去犯险。”

    龙霄暗道:“嘿,你现在倒还明白了自己手下没几个能打仗的将军,只不过省悟得晚了些。”一拱手又道:“太子殿下,咱们的援军迟迟未到,必然有其缘故,若是一味等候,便如缚手待毙一般,要是过几日他们仍然不至,咱们又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席话说中了昌明皇太子的痛处,他愣了半晌,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好罢,龙将军,你既然有此决心,本王也不便再阻拦你,不过你千万要当心啊。”说着叫人端来了笔墨纸砚,在一幅黄锦布上写了一些字,最后分别将太子印与帅印在上面用力一按,递给龙霄道:“龙将军,这军令你拿着,要是真到了安明关见着方靖,若然他敢有所不遵,你可立即当场诛杀,然后取而代之。”

    龙霄接过这黄锦军令,也不再多说,拱手而去。

    到了北城楼上,龙霄招来了顾子通及魏建业、赵如风、白云道长、马策实四大统领,将自己要独闯敌营,送信求援的事向这几人说了。

    他的话刚一落音,便遭到了众人的反对,大家异口同声的劝他打消这个念头,正北方至少有敌人七八万兵力,连营二十余座,要想一个人独闯,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但龙霄的主意已定,断然下了军令,命顾子通总领无畏军大小事务,四大统领从中协助,时刻注视着敌营的动向,若是自己引来援军,便立即去禀报太子,带城中可以战斗的大明官兵全数杀出,给敌人以反包围之势,一举歼灭对方,让大明朝永绝后患。

    一切安排完毕,龙霄走到城下,顾子通等人见劝阻无效,只好跟着他默默相送。

    龙霄令人牵来了黑煞,想到此次它有可能要与自己一起葬生敌阵,不由大觉抱歉,抱着它的脖子抚摸了好一阵,才吩咐士兵取来七柄方天画戟,一柄持在手中,其余在黑煞的后臀左右各插了三柄,令士兵大开北门,一跃上马,向顾子通等人抱拳一拱,就要疾驰而去。

    顾子通等知他此行凶多吉少,想到这少年将军平日里的侠肝义胆、豪爽磊落,今日又为了城中二十万生灵毅然犯险赴难,眼眶中皆是泪水湿润,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深深伏下身子,为他送行。

    龙霄见此场景,忽然间想起了一句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心中顿时热血,他虽然不愿意就此不还,但若是真的力战而死,他自问也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父母,人终须一死,便如果死得其所,也可安然入瞑了。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过身子,在黑煞身上一夹,已是扬尘而去。

    展蹄之间,已至开阔地带的中段,天煞族的士兵们见到只有龙霄一人手持兵器前来闯营,全都怪笑起来,也不去推那火牛车,队伍一闪,冲出了五十来名手持长枪的骑兵,轰然间向他迎来。

    龙霄知道黑煞的厉害,正以为那些骑兵座下的马匹见到了它会纷纷闪避,却不料那些马竟若对黑煞视而不见,很快的便接近了过来,心中不由一愣。却不知这些天煞族的马匹为族中特有之物,竟不在八大马系之中,故而并不畏惧黑煞。

    见到已有两名天煞骑兵赶至,龙霄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对准一挥而出,去势快疾,那骑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拦腰砍成两段。另一人已到了龙霄身边,见同伴身死,大叫着挺枪向他当胸刺来。

    龙霄杀了那人,方天画戟并不回收,顺势斜地一转,已拦住了刺来的长枪,用力一磕,这人的长枪便高高的脱手飞出,龙霄的兵器朝前一递,刺入他的小腹,已将其挑落马下。

    他杀死这两人,催马前进,冲出了这些天煞骑兵之中,施展自创的“灭杀戟法”,手中的方天画戟或刺或挑或砸或砍,凶猛无情,招招制人于死地,他每一次出手,便有一名天煞骑兵从马上掉落下来,四五十招后,身边的天煞骑兵已被消灭干净,只剩下数十匹马在原地站立。

    城楼上的大明官兵见到龙霄如此勇猛,全都高声欢呼起来,而天煞队伍中却是一阵骚动,无数的弓箭手站了出来。

    龙霄一夹腿,黑煞便如闪电般的向前冲去,只听得“嗖嗖”乱响,敌营中射出千百枝利箭,全对着龙霄与黑煞飞来。

    龙霄运足“天残地绝魔功”将方天画戟一时间舞得如雪团一般,便如一道气墙,己护住了自己与黑煞,将那些四面箭弹射而出,有的飞回了天煞族的阵营,不时有士兵发出惨呼倒在地上。

    顷刻间黑煞已到了敌阵,敌人的飞箭便失去了作用,他挥戟狂扫,前面的天煞士兵便如割草一般的倒了一片,龙霄喝得一声,黑煞四蹄腾空,已冲入了敌营。

    进入敌营之中,龙霄纵马疾驰,手中的方天画戟毫不停歇的挥击,眼前的敌人纷纷倒在了地下,很快的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却见那方天画戟血迹斑斑,戟刃已卷了过来,戟尖也已弯曲,对准前方一名天煞族的将军,奋力一掷,已将他穿落于马下。跟着反手一抓,又拔了一柄方天画戟在手。

    厮杀激战之中,黑煞奔速不减,龙霄已闯过了七个敌营,方天画戟也用得只剩下了三柄,死在他手中的天煞族将士已多达数百人。

    到了第八个敌营,所有的天煞族将士都有了准备,步兵已不再靠近,无数的骑兵一对对的,手中牵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分左右向黑煞拦截而来,龙霄知道敌人想用铁链来拖住黑煞,急忙舞动方天画戟向这些铁链劈去,火光交迸之间,已连连劈断了十数根,可敌人的骑兵实在是太多了,没一会儿黑煞的前躯便被套了八根铁链,身后有十六名天煞骑兵同时发力拼命的后拉,想要龙霄马翻人仰。

    黑煞被拉得为之一缓,天生的那种狂野不羁的倔性发作起来,蓦地一声嘶叫,四蹄奋力后蹬,身躯向前猛挣,霎那之间,所有的力量都被激发了出来,竟将这十六名天煞骑兵都扯得坠落马下,便因用力太大,前躯的肌肤已被勒出了无数深深的血痕。

    龙霄见又有数十名天煞骑兵牵着铁链迎面而来,生怕黑煞吃亏,右手握住兵器,左手一捞,手上又多了一把方天画戟,双手之间,左右开弓,只听劈得“叮叮铛铛,”如同个铁匠铺一般,将拦在前面的铁链都弄成两截。

    没多久,这些手牵铁链的天煞骑兵已被黑煞抛在了身后,龙霄此时已没了什么招式,双手只是各拿着方天画戟最下前的一端,向两边攻来的骑兵连连挥臂横削,那些骑兵躲避不及,许多都被他拦腰斩断。

    匆匆间又过了几个敌营,己到了那日来过的天煞族的中军大营,此刻这里聚集的天煞族战将与士兵比别的营多了至少一倍以上,一见到龙霄闯入,全都齐齐呐喊着杀了过来,而这进龙霄只有手中的一柄方天画戟了,等杀了一阵,那戟尖已是残破卷曲不堪,顺手一掷,已将身下的一名天煞步兵穿胸钉在地上,见一名天煞骑兵挺枪向自己咽喉刺来,右掌一把握住,将他扯带到身边,左掌当头击出,已将这人劈得脑浆直流。

    他长枪在手,一连挑翻了围在身边的数十人,但眼前的敌人却越聚越多,骑兵与步军混杂着攻来,他的力道已有所衰弱,手臂也开始发酸,攻击已不如先前凌厉,防守间也稍有减缓,乱军之中,同时向他与黑煞攻来的兵刃在百十柄以上,只这一微微松懈,身上立时中了一刀一枪,虽然鲜血直流,所幸躲得及时,还没伤着筋骨,而黑煞的后蹄与腹下也中了敌人的兵刃,不停的流着血。

    龙霄大喝一声,便从一名天煞步军手中又夺过一柄鬼头单刀,右手用长枪对付远处的骑兵,左手则用单刀攻击身下的步兵。

    一路血战,龙霄与黑煞又负了几处伤,但眼瞧着已要冲出这中军大营,忽然一阵箭雨袭来,龙霄生怕黑煞再受伤,手中的一枪一剑不住舞弄,全力的护着它。

    正在这时,他身后又有十数名天煞骑兵赶到,各持兵器向他背后攻来,龙霄搏杀已久,疲惫之间,反应略慢,只觉左背前后一阵奇痛,一根铁枪头穿出了胸前,竟是让一名天煞骑兵刺中。

    龙霄忍着痛,反手一刀挥出,将那人的头颅削得远远飞出,知道若是去拔胸前的长枪,鲜血便要立刻激迸而出,再也难以止住,猛的一咬牙,伸手将身后的枪杆折断,身子上依然插着那枪头,与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厮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霄才冲出了中军营,一人一马皆是一身鲜血,已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了。

    这中军大营之后的敌营,人马便少了许多,龙霄与黑煞边战边走,很快就摆脱了过去。

    等拼命冲出最后一个敌营,龙霄已开始浑身脱力,但心中却是一松,终于可以活着去到安明关求援了,镇煞关的二十万将士总算有了生存的希望。

    他跳下马来,先检查了一下黑煞的伤势,虽然流血不少,但幸好没有大碍,又坐在一块大石上,咬牙将仍然插在自己身上的枪头拔出,伸手将伤口周围的穴道封住,撕下一幅衣裳包扎好,又一跃上马,沿着大道而行,渐渐已将天煞军营抛得很远。

    不觉到了一处森林,光线甚是阴暗,龙霄正在疾驰,却听得黑煞嘶鸣了一声,庞大的躯体竟猛的向下仆倒,那巨大的惯性将龙霄摔了出去,龙霄在空中气沉丹田,一个筋斗翻出,己稳稳的站在了地上。向黑煞望去,却见它卧在地上,一时没有爬起,蹄下却拉着一根绊马绳。

    正在此时,森林中跃出了三名天煞族的追魂武士,手持着天煞刃,直向龙霄攻来。

    龙霄知道天煞刃锋利无比,将手中的长枪在地上一插,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他不愿与这些追魂武士久缠,掌挥拳动之间,只十余招,便用了少林、崆峒、泰山三派武功中的精华,“天残地绝魔功”带出的气劲逼得这三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厮斗之中,龙霄大喝一声,欺身而出,蓦地变拳为爪,正抓在一名追魂武士的咽喉处,五指用力,格格两声,己将此人颈部捏得尽碎。却是“少林十三抓”中的一式“仙猿献桃”。

    他杀了这人,手中不停,不出数招,便出掌劈飞一人,跟着腾空而起,右腿重如千钧,正压在剩下那人的肩头,将他双脚踏入泥地之中,接下来身子落地,斜起一掌削在他的脖子后面,这人立时毙命。

    他杀了这三人,见黑煞已站了起来,又一跃而上,匆匆向前奔去。这才知道在去安明关的一路之上,要么三人一起,要么四人一起,埋伏着许多天煞族的追魂武士,龙霄或战或走,一一将其摆脱。

    不眠不休的激战奔驰,以黑煞的脚程,仍然到第二天的凌晨才赶到安明关。当见到高大如山的城墙,龙霄已经有虚脱欲睡之象,但他仍然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安明关的城门紧紧闭着,门洞之上却悬着一幅极大的白布,似乎是为什么重要尊贵的人作丧事之用。

    龙霄一见,顿时一愣,暗道:“是谁死了,莫非是文德皇帝么。”

    城楼上的一名大明守将见城下有人,大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否则乱箭射死。”

    龙霄纵身道:“大明义军首领龙霄,奉昌明皇太子之命,前来向安明关义烈将军方靖求援。”

    城楼上立时沉默了好一阵,又有人道:“大胆奸细,昌明皇太子早在数日前便让敌人攻破镇煞关被害身亡,如今大明朝野上下皆为太子戴孝一月,你竟敢还说是奉了昌明皇太子的命令,是何居心,来啊,给我射死此人。”

    不少的大明弓箭兵探头钻出城墙,准备引弓向下射来。

    龙霄听到这守将的话,心下一震,这才知道那白布竟是为昌明皇太子所设,真是又惊又怒,高声道:“且慢动手,是谁说昌明皇太子死了?”

    那守将又道:“是威远王爷亲口说的,那还有假,你这天煞奸细,快快受死罢。”

    霎那间,龙霄已明白了一切,安明关的援军迟迟未到,全是因为威远王爷回来谎报了太子身死的噩耗,而他的意图再也明显不过,镇煞关孤立无援,在天煞族军队的重围之下,自然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太子当真身陷敌手而亡,不免是死无对证,到时他便可堂堂正正的实现自己的狼子野心。

    龙霄心念转动,已从怀中取出了太子的黄锦军令,高高的举在手上道:“威远王爷所说有误,安煞关不仅没有被敌人攻破,太子殿下更没有身亡,昨日亲手写的军令在此,上面还盖有他的帅印与太子印,殿下有令,谁要是胆敢贻误军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

    那城上闻到龙霄此语又是一阵沉寂,好半天才有一根绳索吊着个竹篮垂了下来,那守将道:“好,你将太子的军令放进竹篮里,我去禀报方将军,求他示下,你在这里好好的等着。”

    龙霄便将那军令放了进去,没多时竹篮便给拉回了城上,那守将便再无声息,想是已去通报那义烈将军方靖了。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那城门“嘎嘎吱吱”的响声大作,却开出一条缝来,一名将官模样的汉子骑马行出,对龙霄道:“方将军有令,要你随我至将军府说话。”

    龙霄强打着精神,跟着他走进城中,穿过了几个街道,便见到一个高墙宽院的府宅,门头上悬着“义烈将军府”几字,外面站着两排全副戎装,手持长枪的士兵。

    龙霄跟着那人行堂过院的走了一阵,到了一个偏厅,跨步而进,便见到厅的四周摆放着雪亮亮的十八般兵器,厅上却有一个桌案,一名头戴金盗,身穿金甲,斜披的红锦战袍,腰挂宝剑的将军坐在上面,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四方脸,络腮胡,皮肤黝黑,眼中精光四射,瞧来甚是威猛,想来必是那义烈将军方靖了。

    方靖仔细打量龙霄,见他一身是血,眼中一闪,沉声道:“你说你是大明义军首领,可有何证据?”

    龙霄便从怀中掏出了一面军符,上前几步递到他手中道:“大明的义军首领也不是什么官,冒充他可没多大的好处。”

    方靖验证军符确然无误,脸色一缓,又道:“龙将军,你说太子殿下并没有死,可是真的?”

    龙霄微微一笑道:“方将军,太子殿下的军令想来你也瞧得很清楚了,否则也绝对不会放这进来。”

    方靖道:“笔迹与印章倒是不错,但威远王爷前些天回来,口口声声说亲眼见到太子被敌人在乱军中杀死,若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就是说王爷谎报了军情,犯了欺君之罪,这事情可就大了。”

    龙霄见这方靖的样子倒也精明,也不愿再多说废话,一拱手道:“方将军,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信与不信只在你一念之间,但大明官兵二十万人与太子殿下一道被困在镇煞关内,你若不起兵相救,只怕会犯弥天大错,而且天煞军队一但攻破了镇煞关,回过头来再围安明关,到时你也危险了。”

    方靖霍然间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在堂面转来转去的渡着步,并不时的瞧着龙霄,好半天才道:“龙将军,也不怕实话对你说,本将也不十分相信威远王爷的话,这其中原因有二,一是咱们大明朝到镇煞关的官兵共有四十几万人,天煞军队要想忽然?下去,绝非易事,二是威远王爷的军队此次作战损失极微,他虽然说是见到太子殿下身死,一时无心恋战,便撤军而回,但这样的一触即退,似乎不是他过去的性子,实是令人疑惑不解。我为了证实此事的真假,这几日已派出了上百的探子向镇煞关而去,但这些探子没一人能够回来,仿佛敌人果有埋伏,便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龙霄见他果然是聪明之人,道:“我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的天煞族追魂武士,想来这些探子已遭到毒手。”

    方靖点点头道:“好,龙将军,依你所见,该如何解镇煞关之围?”

    龙霄低首沉呤了半刻,抬起头来道:“方将军,请问安明关内还有多少骑兵?”

    方靖道:“安明关二十五万守军中有八万骑兵,但不包括威远王爷的军队在内。”

    龙霄道:“威远王爷有通敌之嫌,咱们的事可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定会一败涂地。而且昨日我闯营而出,敌人自然明白我是来搬援军,咱们也不能让他们有所防备。”

    方靖一笑道:“龙将军,想来你已有了妙计,快说出来罢。”

    龙霄道:“妙计说不上,但我瞧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瞒天过海,咱们倒可以学一学,待一会儿你装着不相信我的话,要叫人来拿我,而我就逃了出去,最好闹得大一点,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天煞族在大明朝的奸细不少,这安明关也不会例外,这些人自然会去通知天煞族的将领,让他们不必为担心安明关的援军而调动军队。我出去后,先在城外等着,你暗中将八万骑兵组织起来,连夜随我向镇煞关急行,兵贵神速,便是天煞族埋伏的那些追魂武士见到,也已来不及通风报信,到时杀天煞族一个措手不及,与镇煞关的守军一起将敌人夹在中间攻击。”

    方靖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阵惊异,这少年年纪不大,但心思慎密,布局务实,竟如一名带兵多年的将军。

    他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心中竟十分相信对方,便道:“好,这计划不错,龙将军,今晚这八万骑兵我就交给你指挥了,本将还要留在城中防备威远王爷,以防不测。”

    龙霄知道他的担心甚有道理,也不推辞,拱手而谢。

    方靖知龙霄此时已是饥渴难当,叫人取来食物与水囊还有一些疗伤的金创药,让他一并带上,龙霄见状,忙道:“方将军,我骑的那匹马受了伤,这次就不跟我去了,你替我好好照顾它。”方靖点头答应了。

    一切完毕,两人便一递眼色,先是龙霄大声叫道:“昏官,昏官,你见死不救,一定会被株灭九族的。“

    方靖也高声道:“你这天煞族的奸细,想诱我派出军队设下埋伏么,哼,别人要上你的当,我方靖却万万不会,来人啊,将这人将我拿下。”

    门外立时涌进来无数士兵,龙霄一个跃身,从这些士兵头上一踏,己落在了大院之中,却一时不走,待见到来抓他的士兵越来越多,便一边破口大骂方靖,一边与这些士兵周旋,手中留情,但架势却做得很凶,拳打脚踢间,将院中的士兵打倒了一大片,这才腾空纵上将军府的房顶,向城外方向奔去。

    到了大街之上,他又故意放慢脚步,引得将军府的人来追,见得无数的官兵与百姓都在驻足向自己望来,知道已经差不多了,这才跃上城墙,闪避过迎面击来的官兵,飞身向城下纵去。

    当飘然落在城下,龙霄已是耗得筋疲力尽,胸前那道枪伤也又开始流出血来,他连忙向前走到一处偏僻之地,取出了金创药将伤口的血止住,跟着又用过食物与清水,然后躺在地上,闭眸休息,等待着方靖的八万骑军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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