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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大顺 61.木桥溪、钟离山、招徕河(中)

    沿着318国道前行,过了点兵河就开始爬山,那是一连串的上坡,一共有30多公里,都是坡度不大的上坡;离开河沟以后,就是连续不断的z字形转弯,一圈圈的爬上山,拐过去又有一座更大的山等着我们,那才就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据说有些武汉的司机冬天将车开到这里,有些胆怯,调转车头就回去了。不过越往上走就越荒凉,越来越贫瘠,聂家坪和青冈坪就是一堆木屋和石头而已。

    然后一路下坡,一直下到有河的地方,就是贺家坪镇了。几条横七竖八的小街,有些农民就在公路旁边建一栋两层楼房,一楼做生意,二楼住家,镇外有一长排木屋,更简陋的,电锯改成的木板,房顶是油毛毡,多有卖,都是做过路司机的皮肉生意,有笑话说,有一女子被司机折腾得够呛,完事以后两人都呼呼大睡,反正老板坐在外面,不怕嫖客赖帐,谁知那个司机趁着外面的人打牌打得正上劲,拔掉木板上的钉子,挪开木板,钻墙而出,逃之夭夭了。

    我的一个曾经的好友继华和司机勇儿对女人很感兴趣,带着我从高家堰一路狂奔而来,左挑右选,选中一座旅馆,楼下也有几个姑娘。我和勇儿坐在楼下喝茶,继华早将一个女子逼近一个雅间里,不一会儿,女孩哭哭啼啼得跑了出来,我们奇怪的问她怎么了,她吞吞吐吐说了好久才说清了:“他将人家那里都揪青了。”我真佩服继华的大胆,一下子就把咸猪手伸到女人的裤裆里了,不简单。我笑了,告诉那个假装害羞的卖:“不用怕,要他赔,找他要钱。”那个女子就又上楼去了。

    贺家坪我来过多次,如果是夏天,这里很凉爽,很安静,山里人没有城市人那些时间概念,很少有早起的,随处走走,听得见桥下水流的哗哗声;如果是冬日,到处银装素裹,一派北国风光,这里可是318国道最容易塞车的地方;秋日的贺家坪显得很凝重,晚上下了一层霜,连路也显出苍白,树叶发黄了,软弱无力的悬在树枝上,早早出门,可以清晰地看见路沿上的霜花,很美,只有在这里才见过。继续向前走,从堡镇可以到秭归,从碑坳可以上乐园,沿318前行,过了榔坪进入了巴东。

    从高家堰向东,可到白氏坪,从红花套过江,也可以到白氏坪,现在修建的宜昌到恩施的高速从宜昌公路大桥过江,很快就到白氏坪,然后钻山,就是永和坪,那是一处垭口,仅容一条道路通过,路侧有座石碑,是清朝树立的,大意就是这里是汉夷分界处,夷人不得出山,如今讲民族团结,这样说当然是大忌。

    看见鸣凤塔就到了长阳县城所在的龙舟坪镇,一边靠山,一边临水,从老街的歪歪斜斜的石阶一直走下去,就可以走到清江边上,静静的水面似乎是一湾碧水,被对面高高的青山倒影的如同翡翠,冬天不过是一条小溪,夏日就变得宽阔了许多,带着妻儿站在布满卵石的沙滩上冲对岸喊上几句,就会有一艘小船咿咿呀呀的摇过来,把人渡过河去,船上的人摇着橹,木船在镜面般的水面简直就像在滑行,美极了,我就和儿子在对岸的江滩上向水里扔石头,直到有人背着巨大的背篓从山上下来,就和他一起再乘船回去。

    龙舟坪镇不大,两条街道而已,沿着公路的是新街,县委县政府、百货商场、新华书店、影剧院、银行、邮电局全在这里,我喜欢住龙舟饭店,唐老鸭他们则要住县招,有一次我们去了不少人,要了一个八人间,人多也热闹,嘻嘻哈哈的闹了大半夜,最后一大帮人上街吃夜宵。

    沿着清江边就是老街,狭窄,肮脏,破破烂烂,那里有集贸市场,一些塑料布棚下的商业小摊,一些杂货店,几家小作坊,令人可疑的小旅馆,但更多的是一些小餐馆,那里的烧泥鳅,脆毛肚是我的最爱,妻儿则最喜欢蒸肉,肥肠。酒足饭饱以后,新华书店是我经常流连往返之处,我先找到了《战争风云》,后又找到了其续集《战争与回忆》,还有金庸的一大堆武侠小说。经常是满载而归。

    出龙舟坪不远就是津洋口,那里有长阳水泥厂、化肥厂和玻璃厂,那些都是我公司的经营范围,也就跟着唐老鸭,继华,老殷等人来过多次,那时的谈判地点早就由办公室转移到饭桌上,在酒精和美味佳肴的刺激下,双方就谈好了一切,包括细节在内,饭后回到办公室,就只剩下签合同了。

    我们还从那座现在早已不存在的索道桥上驱车通过,那时的隔河岩水电站工程鏖战正酣,葛洲坝集团的周工就住在工地上,笑嘻嘻的一个白发老头,见到我们的到来很高兴,因为我们带来的不仅是皮带机的机械配件,还有给他的不菲的回扣,当然还有其他人也要打点,他们就没有周工那样高的待遇,也不能住进楼房,他们住的是一种用石棉瓦盖顶,用芦席当隔墙的简易工棚了。

    沿着清江向西30公里,有一座汽车渡口,渡过江就是都镇湾,我是听人介绍而专程去的。从县城发出的班车将我们扔在这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记得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斜斜的照过来,供销社门前一片泥泞,两棵大树之间晾着一床被单,薄的如纸,泥泞里有一堆山竹很令我满意,我就进去谈判了,第二天就走了,三天后就带着汇款单来了,但仅此一次,再没来过,为什么,不记得了。

    多年以后,我还有幸参加了一次清江一日游,那是我儿时的好友的弟弟华新组织的,他哥哥华斌刚刚离婚,心情不好,为了能够让他尽快的振作起来,华新邀请我和他们兄妹一起出游,那是与三中的老师们一起去的,隔河岩大坝前乘上游船,这时的清江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所谓的“八百里清江歌连歌,一江号子一江歌”的山野情趣是再也听不见了,华斌还是开朗了不少,和我谈笑风生,和兄妹一起唱卡拉ok,自然也有些强装笑脸的成分在里面。

    我们到了巴人祖先禀君称王之地的武落钟离山,介绍中称:“禀君率巴人开疆拓土,逆江而上至盐阳,射杀了盐阳神女,于夷城建巴国。”沿石阶上山,一个山顶上有一小庙,陡峭的恨,登上去,不知供奉的是谁,黑黢黢的两尊石像,另一山顶也有一小庙,坡度更陡,庙也更小,导游说,向王在此打坐,伏瞰清江,这更叫人一头雾水,

    不过自己在丑陋的武落钟离山上倒是没有找到所谓巴文化的痕迹,倒认出山下不远处的都镇湾镇,当年到这里来的路上从没有人提起过什么禀君,什么向王天子,什么钟离山,这也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吧,当年的“跳丧舞”不是经过包装以后,摇身变成“巴山舞”而风靡全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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