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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观花 翻越英雄山

    翻越英雄山

    昨天想出门,却没有出去;今天想在家,却出去了,这恐怕就是我现在的一些尴尬状态的真实,就有些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滋味在里面。是不是得像古人教诲的那样:退一步海阔天空呢?就拿八月的股市来说,明明知道是反弹高点,也就顺势而为,就把损失过半的两只金融股忍痛抛出,把剩余的资金抽了出来。却没有躲在角落里舔自己的伤口,却又迷信期待所谓的奥运行情,在大盘放量佯攻的时候,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有些心血来潮,就又冲入楚天高速和华能电力,结果遭遇八月的股市大跌,只好有苦难言了。看来还是得相信自己对形势的客观判断,还是得相信技术指标的正确提示,不能相信冲动,也不能迷信专家,更不能相信吹鼓手。好久都没有看老左在湖北卫视主持的那档《左道财门》,他可是一个敢于直言的汉子,很喜欢他的直言不讳;也不知道那个自称中国改革开放的步伐不会改变、人们币升值的方向不会改变,股市长期向上的趋势不会改变的袁为民是不是还在嘲笑那些把股指已经看到2400点的人们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呢?又如何用三寸不烂之舌来修正自己对趋势判断的大放厥词和胡乱预言呢?

    在望州岗小心的横过了车水马龙的道路,就看见了望州岗路的路牌,就很有信心的向着上坡开始前进。这里是葛洲坝的地盘,和城区的道路没有什么两样,一些崭新的多层建筑夹杂在一些陈旧和灰色的住宅楼里,在淡淡的阳光中,那些漂亮的外墙砖就有了些反光,反射在那些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些筒子楼的红砖灰瓦上;梧桐树长得很粗壮,晾晒的衣物在随风翻卷;一只小黑狗跟着一个男人身后跑着,有小男孩跟着他的母亲在买牛奶,稚嫩的小手在好奇地抚摸着冰柜上的广告的图案,有许多老年人都在打牌,不是扑克就是麻将;一个女孩子毫不顾忌地把手伸进自己的上衣里去整理歪斜的文胸的带子,扭着屁股走进路边新开的一家网吧里去了。想着“大路朝天”的时候,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些空白,有无数个相同或者相似的场景在脑海里放着幻灯片,就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路,就开始左顾右盼,直到看见了那座熟悉的葛洲坝一公司活动中心的大楼,直到看见了那块注明是“英雄山社区宣传栏”的大牌子才知道自己没有得健忘症。

    毛泽东批示“建议兴建此坝”的时候我在干嘛?我在那条古老的街上的一家小厂里给一帮人读着《共产党宣言》,虽然那些人中间不少是文盲;张体学宣布葛洲坝开工的时候我在干嘛?我在那间简陋的车间里教人唱《国际歌》,虽然我的嗓音很差;大江截流的时候我在干嘛?我在参加那些数不清、道不明的学习班,从批《水浒》到批邓;三江航道开始开挖的时候我在干嘛?我在和一个胖胖的女孩看着那些成串的载重卡车从她家门前经过,留下一片尘土;兴修沿江大道的时候我在干嘛?我在一面板壁的大墙上办各种专刊,虽然没有人看;船闸试航的时候我在干嘛?我在花艳车站清点到站的货物,厂里的人得用板车把货物运回去……那是一种新的、红色的生活的开始,那是新的、梦幻般的希望扬起风帆,那是美好和灿烂的明天向我伸开了臂膀。

    天知道那个时候我读过多少书、看过多少电影和戏剧、听过多少流行音乐、结交过多少朋友、写过多少现在看起来很幼稚的东西啊!那是一个充满、充满幻想、充满抗争、充满领悟、充满狂热、充满思考的时代,那是一个与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混合在一起、与“少年壮志不言愁”和“读万卷书、行千里路”互相印证、与最大的成功、最大的失败、最大的幸福、最大的失落相互交织的时代,就和这座山峰因为葛洲坝工程而被称为英雄山,也因为英雄的离去而恢复了以前的镇镜山的称呼一样。不管怎么说,那种火红的年代也成了一代人永恒的记忆,不仅属于我、也不仅属于葛洲坝人,而是属于那些头发有些斑白、面容有些苍老的整整一代中国人。所以前几年《燃烧的岁月》火了一把,今年则是《金婚》创造了收视奇迹,这就反映了当今电视观众大多是一些什么群体。

    从一公司活动中心继续登山,有些稀薄的阳光,也有些热意,身上还出了一点汗,不经意之间天上就落了一些稀稀落落的雨点,就有些女人在大呼小叫,就有个年轻的女人从楼上跑下来收晾在外面的床单。踮着脚、抬起手的时候,就把自己白花花的肚皮露出来了,就有一个蹲在地下修自行车的男人嘻嘻的笑着,用宜昌话说看了个便宜。一个高、一个低,男人的眼睛就很容易看到女人的衣服里面的东西的。女人就羞红了脸,嘴里却不饶人,用丹江话说“有本事跟着我上楼去让你看个够。”却用收起来的床单把自己的胸部遮的严严实实的,不让人偷窥了。女人径自上楼去了,男人并没有跟着上去,依然蹲在地上紧着车轮的钢丝,就看见一个老太婆钻进路边的一个垃圾箱里去了,把每一个盛着垃圾的塑料袋都打开检查一遍,忙乎了半天,也只是得到了一个饮料瓶,钻出来的时候,头在垃圾箱上碰了一下,她一边哎呀的叫着痛,一边望着我爬到了山顶。

    我总是有些上进心和进取心的,也有些不吐不快的欲望。写《门板挡不住》的时候,就是想把在脑海里反复酝酿了好几年,又有些滚瓜烂熟的情节写出来,就一气呵成了。虽然后来因为修改的原因把书名改为《红杏枝头》了,但大部分的精华却是初稿就确定了的,而且自认为写的不错。《紧紧的握你的手》开始写的时候注意了篇幅长短的控制,却忘记了我经常在写作中进行人物地位的确定的时候的漂浮不定,以及情节上随着故事的进展发生的极大的一些变化,写到一半就不得不停止了,否则的话肯定是个四不像,只好等着《紫气东来》誊正的时候再进行修正和定稿了,不过就是一个过程而已。而《直挂云帆》则是一部全新的作品,慢慢的写,慢慢的想,我就适合这样的节奏,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把自己的爱憎表达出来,把自己的希望传达出来,也就达到目的了。就和爬山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坚持不懈、坚韧不拔、克服困难、努力向上、就一定会达到顶峰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受?

    从一座低矮的红砖房的前面拐过,就翻过了山脊,就到了英雄山的背面。一条水泥预制块连成的小路七拐八弯的从高高的山顶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镇平路上。这里是被人早已遗忘的角落,预制块早就大多风化破碎,灰色的排水管道也已经破旧不堪,其中有不少地方已经坍塌,流水哗哗的从杂草、野花和茂密的荷叶中间淌过,小路则在参天的大树和青翠的芭蕉叶下面穿过,站在绿荫下,就懂得了唐人的诗句里为什么常常有“绿色染衣”之类的精彩描绘了。有带着水腥味的凉风从葛洲坝船闸那边吹过来,有不少的秋蝉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此起彼伏的鸣响,从浇二开往葛洲坝中心医院的35路公交车很多,乘客也很多,在山脚下一辆接一辆的开过。

    我从来不喜欢下山,从张家界的黄狮寨弯弯曲曲的走下来人都快瘫痪了,在继续赶路的车上,我和司机轮流踩着油门和刹车,脚都痛死了;在南岳衡山上,倒没什么感觉,和庐山一样,车上车下,只是看见了云飞雾散、天宇伸手可触,只是看了景点的最精华的地方和景致,而在北京的香山,我和儿子不愿意坐缆车,是脱了鞋子,,又脱了袜子,光着赤脚一溜小跑就下了山,而长途跋涉也是家常便饭,高高兴兴的从武汉的梨园广场走过九女墩、湖心亭,然后再去兴致勃勃的爬磨山;几个人边走边唱,从桃源的沙坪走到寺坪,再从寺坪走到白石铺,再到白石铺走到郑家河,也就不过是一次远足而已。现在不行了,走不多久就口干舌燥、脚痛的厉害,但还是得小心翼翼地从那条荒芜的小路走下山,年久失修又鲜有人行,还是得注意足下,千万不能一脚踏空,那才叫郁闷呢。

    本想写一篇游记,却写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又一次翻越英雄山毕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所以还算是游记。

    2008-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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