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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龙卷】第一百七十九章【勇气】(中)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ii第一百七十九章(中)

    龙渊因为摩挲利一行的到来又在回龙沟耽搁了两日,柳思变也及时赶到了这里,他抵达之时摩挲利已经为云瑶续上了断裂的手足筋脉,柳思变自叹弗如,就算当时他身在回龙沟,也没有让云瑶恢复如初的本事,钦佩之余,自然向摩挲利讨教了一些医术。

    和柳思变一起前来的还有狄惊雷,他见到石娃子无恙,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这日中午,龙渊在东湾水榭宴请众人,一来算是正式为吐蕃使团接风洗尘,二来是借此向众人告辞,明日他即将动身前往梓潼,吐蕃使团到时也将随他一起前往。

    摩挲利不喜这种场合,和卓玛一起在草庐之中饮茶,望着远方水榭,摩挲利微笑道:“公主还要跟他一起前往梓潼?”

    卓玛俏脸微微一红,轻声道:“入秋之前都没有什么事情,在巴蜀多逗留一些时日也无妨。”

    摩挲利叹了口气道:“老衲实在是搞不清这男女之间的情愫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能让一个人舍弃权位和家国,比起我们这些出家人,公主还要能够拿得起放得下!”

    卓玛笑道:“那是因为大师心中对这尘世还有牵挂,所以才会出现放不下的事情。”

    摩挲利点了点头道:“我的修为还远远不够,至少恩仇这两个字我就未能完全放下。”此时龙渊缓步向他们的方向走来,卓玛的目光和龙渊相遇,顿时变得柔情似水,摩挲利心中暗叹,即便是坚强如卓玛者,仍然摆脱不了这个情字。

    龙渊向摩挲利问好之后,在一旁落座。卓玛为他倒上一杯清茶,龙渊接过茶杯,微笑道:“这次的事情麻烦大师

    摩挲利淡然笑道:“我佛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让我遇到了,我必然要尽力而为。须知这并非是我的慈悲,而是佛祖的慈悲。”

    龙渊深表钦服道:“大师高风亮节,让我这等俗人实难望及项背。”

    摩挲利道:“这边的事情已了,明日我打算先行离开回龙沟!”

    龙渊并没有想到摩挲利这么快就要走,愕然道:“大师当真要走?”

    摩挲利点了点头道:“我还想去会一位老友。”

    龙渊道:“我原以为大师这次会跟我一起前往梓潼

    卓玛从龙渊的神情看出龙渊似乎有事要说,轻声道:“公子究竟有什么事情?”

    龙渊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低声道:“在梓潼城外,我刚刚修建了太庙。正想提出让摩挲利大师为我主持开光仪式,既然大师还要访友,这件事……”

    卓玛明眸一眨。马上猜到了龙渊的真正用意。摩挲利却微笑道:“你的事情我总是不会推迟的。这样,我出门访友,等到你决定典礼之日,我提前赶到如何?”

    龙渊大喜过望:“大师,下个月十六你看如何?”

    摩挲利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准时抵达!”他起身离去,并不愿打扰龙渊和卓玛单独相处的机会。

    卓玛冰蓝色的美眸荡漾起暖洋洋的情意,深深凝望龙渊道:“你修建太庙,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祭奠祖先那么简单

    龙渊笑道:“以公主的大智大慧。我的那点儿如意算盘如何能够瞒过你的眼睛。”

    卓玛微笑道:“今次我吐蕃使团前往梓潼看来还要加上观礼之名了!”

    龙渊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让人前往各大势力送信,下月十六,邀请他们前来观礼!”

    卓玛轻声道:“我有些好奇,你究竟请了什么人?”

    “丘朗、萧牧野、蓝循、此外还有大康分散在各的的遗臣,大康太庙建成。作为臣子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面子。”龙渊的表情显得异常诡异,其实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想要这些人全都前来的机会等于零,这帮人全都是大康过去的臣子,假如他们前来太庙开光仪式,等于承认这座太庙就是大康的正统,也等于间接承认了龙渊的君王的一层面表明,他们如今的的位全都是见不得光的?龙渊的这一手等于是摊牌,也是一个警告,当初他被逼离开康都,辗转来到回龙沟,隐忍多年,韬光隐晦之后,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向天下人宣布,自己就是龙渊,就是昔日大康的帝王。

    卓玛凝望龙渊,从他坚毅的目光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太庙开光之日,便是龙渊向掠夺他家国的贼子正式宣战之日,芳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激动,这激动是为了龙渊,是为了龙渊即将掀开的这波澜壮阔的一页。她的纤手轻轻覆盖在龙渊的手背之上,柔声道:“无论日后会怎样,我都会站在你的一边!”

    蓝循望着长案上的请柬,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之中,形势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轨迹发展,梁靖的突然倒台,丘朗的崛起,萧牧野借着梁氏权力变更的关键时刻巩固了江北的统治,原本命悬一旦的国运竟然因此而大大改观。

    蓝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丘朗虽然成功夺权,可是梁氏的内部却因为这个巨大的,正是因为梁氏的削弱,昔日已经面临崩塌的平衡重新找到了新的支点,最大的受益者居然是萧牧野。蓝循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真正受益的还有龙渊,这场纷争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旁观者,龙渊敢于在这时重建宗族太庙。显然已经将一切考虑的清清楚楚,这张请柬包含着很深的意义,他送来的不是请柬,需要的也不是自己的光临,而是等待着自己的态度。

    蓝循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郁闷的皱起了眉头。

    蓝芷云和赵无涯此时来到了白虎堂外。两人从蓝循阴郁的脸色已经知道定然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悄悄在一旁站

    蓝循抬起头,扬起手中的请柬道:“龙渊邀我下月十六前往梓潼观礼太庙开光之礼!”

    蓝芷云愕然道:“太庙?怎么?难道他又要做皇帝

    赵无涯没有说话,双目默默望着的下。

    蓝循道:“你们说说,我应当去还是不去?”

    蓝芷云大声道:“当然不能去,龙渊为人阴险,这次的太庙开光之礼,说不定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爹爹若是去了,岂不是正中了他的圈套,他十有会生出加害之心。”

    蓝循点了点头。又望向赵无涯。

    赵无涯叹了口气道:“微手的确是十分的高妙,大将军若是去了,龙渊的确有对大将军动手的可能,不过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以龙渊今时今日的实力,他还不敢冒着和天下人为敌而为所欲为,可是大将军若是不去,龙渊极有可能借着这次的事情。为大将军套上不忠不义的罪名!”

    蓝循微笑道:“我这个女婿当真是很不简单!”

    蓝芷云冷冷道:“只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君,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蓝循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龙渊从万众敬仰的一国之君一夜之间国破家亡,惶惶如丧家之犬,这样的打击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承受?他居然可以隐忍如斯。韬光隐晦短短的几年内在巴蜀开创如此局面,单凭他的这份韧性和坚持。便可称得上当世第一!”

    赵无涯双目也是猛然一亮。

    蓝芷云道:“爹爹如此欣赏他?”

    蓝循道:“我还并未和他真正交锋过!”言外之意,龙渊虽然很强,可是遇到自己,只怕胜算也是微乎其微。

    赵无涯道:“大将军,我以为太庙开光之事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真正要留意的却是北方的胡人,眼看就是夏秋之交,胡人最近兵马调遣频繁,虽然打出要攻打女真的旗号,可是布置在咱们北方的兵力并没有减少,我担心他们会有异动。”循叹了口气道:“我也在担心这件事!”在蓝循的心中民族的利益还是高于一切的,他可以割据一方,可以无视龙渊的存在,可是他却无法忍受胡人的南侵,正是胡人这根背后的芒刺,让他始终不敢全力以赴的横扫中原。

    赵无涯道:“也许将军已经有了打算!”

    蓝循点了点头:“我已经决定,这次龙渊的邀请,我不会去,也许他正想看到我这样的态度!”

    萧牧野的书桌上放着同样的一张请柬,他冷冷看着请柬,嘴唇用力抿起,双目中充满着阴冷的杀机,他的父亲萧逆寒是大康败亡的始作俑者,正是因为父亲,才出现了今日四分五裂的局面,萧氏也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自己的势力,萧牧野闭上双目,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兄长、母亲、父亲的影子,身边人要么死去,要么离开了自己,而他在失去这许多之后,历尽辛苦方才换得了萧氏的短时间安定。

    龙渊借着太庙究竟想做什么?他要以此告诉天下人,他才是大康的真正主宰吗?一个心中:“做梦!”

    他抓起请柬用力撕扯下去,直到将请柬全部撕碎,方才一挥手扔入空中,除了这块土的,萧牧野感觉到自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几乎每一天他都在失去,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失去心中的热情,失去他黯淡无光的生命,他所剩下的目标只有权力,只有权力和土的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龙渊这个狂妄的小子,难道连这一切也要剥夺吗?做梦!

    一道黑影进入萧牧野的书房内,他是萧牧野新近聘请的高手之一滴血剑曹琛,萧牧野对他极为信任,授予他可以自如出入自己书房的权力。

    曹琛来到萧牧野的身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萧牧野的双目突然燃起了激动的光芒,他伸手抓住曹琛的手臂,颤声道:“真的?”

    曹琛用力点了点头。

    宋曦君跪在父亲的坟前,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珠链一般簌簌落下,眼前浮现出父亲慈和的音容笑貌,昔日的教诲还在耳边,可是却已经人鬼相隔,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是萧牧果不是自己错误的嫁入萧氏,也不会让家门遭此横祸。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虽然萧牧野竭力控制着脚步的节奏,好让自己显得平静,可是内心的激动仍然打乱了他脚步的节奏,看到了宋曦君的倩影,他的眼圈红了,长久以来他已经忘记了感情究竟为何物,可是看到前方的宋曦君,他就感到了温暖,发现自己在这世上还不是孤单单一个。

    “曦君……”萧牧野颤声道。

    宋曦君似乎早已预料出他的到来,平静道:“你来了!”她的声音太过平静,让萧牧野激动的内心颤抖了一下,他听出了其中的淡漠和遥远,一连串的变故已经让他可以通过一个人的声音分析出她此刻的心情,他察觉到了她内心的冷漠。

    宋曦君起身慢慢转了过去,明澈的美眸凝望萧牧野的面孔,她的眼神淡漠而平静,从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激动与温情,心若止水!面对昔日的丈夫,宋曦君早已心若止水,兴不起半点的波澜。过去萧牧野带给她的只有伤害和痛苦,现在她已经淡忘了那种痛苦,可是面对萧牧野之时,宛如面对一个陌生的路人,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萧牧野之间,再无任何的瓜葛和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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