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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章 玄火破阵

    天雪山,隐隐约约,时隐时现,阳光下,究竟还是无法知道白雪下覆盖了多少,多少缠绵,多少离愁,多少伤悲。可是,皎洁的雪花里,我们终究还是看到闪烁的,如泪水一般的晶莹,一般的清澈。岁月的历史里,风,暖暖的吹着,悠悠而过,我们却在那里,清晰的嗅到一种苦涩的潮湿气息。

    张小凡,无语,轻轻的看着小白,也许,此刻,在他的心底也正品尝着同她一样的伤悲和悔恨。只是,当习惯成为自然的时候,这才发现然来这样的伤,在旁人的心里,竟是如此的苦,如此的不堪。他,深深的看着她,深深的看着,一直微笑的背后,隐藏的确是如此的悲伤,如此的憔悴。良久,当他发现他的心也在一丝一滴的颤抖的时候,这才转过身,模糊的看着远方,看着蔚蓝蔚蓝的远方。

    阳光,鸟鸣,午后,炊烟,袅袅升起,微微散开。

    淳朴的村庄,开始亘古不变的生活,年轮,轻轻辗过,独独留下的除了老人脸上的皱纹,便只有翠翠的芽绿。清新的泥土上,两个人前行,朝着前些日子一样的方向,前行。正空微斜的太阳,在初春的天地里,暖暖的播散着阳光,舞动的裙摆,旋过每一片快乐的土地和不快乐的角落。

    许久,当田地开始慢慢荒芜,当村民开始渐渐稀少,当鸟鸣开始缓缓减弱时,两个人便停了下来。张小凡,小白,两人默默相视,然后,转头,看着矗立在两人身前的,覆盖着皑皑白雪,和微微希望的天雪山。静静的,如同飘忽的空气一般,寂静。当忘记和追寻,相伴而生的时候,小白紧紧咬牙,选择了曾经埋葬的爱恋;当承诺和失望,时时结伴而存的时候,张小凡终究还是在诺言里,苦苦守望。

    “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张小凡看了很久,才慢慢,轻轻的,低低的说,“不过,我会竭尽全力,我会用最后一滴血回答那一段迟了很久的问题的。”看着小白,两个人笑了笑,只是,两个人的微笑里,却都是那般的苦涩和痛伤。天雪山,威威而立,张小凡毫无屈服之意的眼神,相视着,“小白,待会便靠你的一臂之力了。”小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神情甚然。

    刺眼的卍字金光,慢慢扩散,铺天盖地,两极八卦图,开始旋转,直引天地之气,风涌云动,般若心经一起,佛光普照,太清之道,合为其一,其场面只怕直惊天地众生。两极图,伴着佛光,高速旋转,熠熠生辉,如烈日高空。

    玄火鉴,慢慢祭起,火焰四射,八荒火龙苍天一吼,更是惊天震地。张小凡,毛发间顿有烧焦之象,只是,他咬紧牙,没有丝毫迟疑,旋转而起,立于半空。双手手指扣起,交于胸前,口里默念:

    八荒火龙,九幽玄火。

    尽焚天地,即破玄阵。

    十指直破天空,瞬间,只见天地之间,九幽真火直染云霄,一片火红光辉如落日黄昏之西天,八荒火龙交织相印,啸天腾跃,遨游天地。片刻,啸吼火龙,太极八卦,合为一体。张小凡全身青光大闪,经脉热胀,见此,小白咬了咬嘴唇,狠了很,便双手展开,手指扣起。只见,两手之间,光辉交印,小白双指合十,光辉合聚,直向张小凡。

    光辉刺目,太极火龙直向天雪山封印,奔去。

    “轰隆隆!轰隆隆!”一阵巨响,震地惊天之后,火光四射,强大的反力直击张小凡和小白。“噗!噗!”两人同时喷血,旋起的血雾,空中轻轻飘舞,阳光下,丝丝猩红。张小凡,坠地,含着嘴角的血丝,微笑着看着天雪山,看着天雪山阳光下,五彩的光晕,微笑着,远处的小白,不像张小凡,有天音寺神功大梵般若心经护住心脉,便早已昏厥了过去。

    张小凡,缓缓,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慢慢挪动步子,朝小白移了过去。小白惨白的脸上,藏着无尽的心伤,唇边的血丝,在风中悠悠荡荡。良久,张小凡这才到了小白身前,他慢慢蹲下,抱着小白,将嘴角的血抹去,便运气助小白疏通各处静脉,待小白呼吸平缓,脸色开始红润,便将小白抱到一处,靠树搁下,自己运气疗伤,歇息一会,便一人朝天雪山走去,雪下,风无语,山无语,天地间,一个身影孤独行走着,寻找着一个思念,一份牵挂。

    张小凡,拖着疲惫的身躯,祭起噬魂棒,驰跃在雪山巅上,四处张望,除了雪,没有一丝悸动。一个雪谷,又一个雪谷寻觅,却一个有一个的失望,张小凡,在铺天盖地的雪花里,凄楚的脸上,刻着两道深深的痕迹。“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呢?碧瑶,你到底,到底在哪里?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碧瑶!”张小凡,凄惨的呐喊着。仰天一啸,张小凡挥起噬魂棒,用尽浑身真气,直向天雪山峰巅一击,天地一颤。

    张小凡,无力的坠落在雪地上,黯淡的看着苍天,看着苍穹,血,慢慢从嘴角流了下来,惨笑一声,便晕了过去。天雪山,三里。漫天白雪,依旧潇潇纷飞,依旧飘逸柔舞,依旧安静淡泊,犹如地上的伤痕沟壑,大雪一落,便抚平了这道痕迹,恢复曾经的清逸。天雪山,山顶,一道白光,散着阵阵寒气,直指九霄云烟,久久依不散去。

    三里外树下,小白已经醒了过来,正四处寻找着张小凡的身影。此刻,她甚是明白,张小凡定进天雪山寻找碧瑶了。然破阵中张小凡已用尽全身真气,又受回力致力一击,定是伤势严重,如若不幸,定出意外。小白,趁着山顶白光,焦急的寻找着张小凡。过了很久,应该是很久很久了,才看见张小凡疲惫的拖着身体,慢慢,慢慢爬行者,手里的噬魂棒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雪白一片的世界里,如此的黯淡,如此的渺茫。

    小白,立刻扶起张小凡,背着他走向远方。肩上,张小凡含含糊糊的喃喃自语的念叨着:“碧瑶,碧瑶!……”。小白,看着肩上的张小凡,看着他嘴角的雪,脸颊的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望着九天之上的明月,久久无语。

    走了很久,月儿早已当空照耀着相思的人儿,星星,也早已来到世间舞蹈。小白背着张小凡,来到早先的那户人家后,将张小凡擦拭干净,盖好床被。是夜,天地如同白昼,一片明亮。小白,看着窗外,只见远方,天雪山上,一道光芒直接天地,熠熠生辉。小白,走出房间,只见房屋主人充满着好奇和疑惑的神情,看着天雪山上强烈的白光,又紧紧皱着眉头。小白走了过去,看着远方,又看着村民,这才问到:“怎么了啊?可有何不对呀?”。

    那人,看着那道白光,久久,叹了一口气,说到:“我也不知是否自己预感是真,只是,我家祖辈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远方天雪山在几百年前,也曾白光通天,几夜未灭,只是自那以后,天雪山便再也无法进入。几百年了,谁也不知道这次会发生什么?”小白,在清幽的白光下,美艳醉人,只是,朴实的村民,看了看他,然后便看着天雪山的那柱白光,良久,摇了摇头,叹息着,走进屋内。

    小白,看着远方,神情默默,久久未语。

    天雪山,深处。大雪飘飞了多久岁月,沉默覆盖了多少孤独,没有人能够明白,没有人能够道出。深山更深处,本是宽敞的山洞口,早已被雪深封,微微之间才透得一点光线,几时前,张小凡惊天一阵,天雪山震地一摇,这倒是好,将隐藏百年之久的洞上石匾处的积雪全无,匾上“玄冰洞”三个古朴遒劲的文字依旧清晰可见。

    “大哥,六百年前封印不知为何,如今却被毁于一旦了。”洞内,围桌而坐之人乍看皆古惑之年,说话者较是年轻些。其余之人听此话皆惊讶不已,一副惊愕之状。许是并不清楚几时辰以前所发之事,倒是那年岁偏小之人,又看着似是最长者,说到:“大哥,你怎看此事啊?六百年,此阵被破,想来并非如此简单而已啊!”

    众人闻此,皆回神。深思此事不知为何,想是要有大事即将发生罢了,六百年,围桌四人再此生活也已六百年,皆以将生死度之于外,只是,如果,此次众人所来是为振国之宝“玄冰古剑”,那可岂不是一死了之之事了。想此,被称大哥之人便忧心忡忡于各位,道到:“玄冰派,创派七百年有余,而自王子立阵亡身也已将近六百年,我等也算是苟且不死之人了,倘若有不详之变故与我玄冰派,自是不顾性命。想罢,只是门下千名弟子,万名平民,想是重要啊。若顾此,一若我们离开,来人若怕只是为我派玄冰剑而来,想来就有妄王子临终嘱托了。如此,我们得多思而行方可啊。”

    老者说完,其余三人皆点头称是,皆有担忧之色,想是是不知如何是好,便也只有从长计议了。

    岁月与历史,在记忆和现实中交汇,在困境和艰辛里成长书写。八百年前,玄冰古国一行六人西行,来到天雪山建派,两百年的交融,继后封山,使得方圆三里,六百年的大雪。许是天无绝路,亦许是人定胜天,原本千余之人,却于今万人有余,如此之境,究竟还是让人惊叹不已。只是,深冬之日,天地深雪,众人皆居深山之洞,想来,张小凡未曾发现,想来也是正常。

    深夜,天雪山深处,众人皆出。只见山巅白柱冲天,天地明亮一片,皆惊讶不已,许是,知晓六百年前之事的人皆已故去,如此这些人自是没有忧心。众人都欣赏着天地间的美景,喜乐融融,甚是热闹非凡。人中,只见一女子,面容清秀,眼神机灵,甚是美貌动人。轻轻一舞,撅起的青色裙摆便宛如花绽,女子望天,甚是疑惑,不解,随后起身,朝山洞一房间走去,夜色正浓,雪已微,只是寒冷依旧。

    女子,走了好一会,才推开一道门,房里正是此前被称之为大哥之人,见女子以来,老者微微一笑,便平和略带嬉笑而道:“青青,这么晚,来师父这,是不是想师父想得睡不着了啊?”女子青青顽皮一笑,跳到老者面前,拉着老者的手,嘻嘻笑道:“师父,你的宝贝青青天天都想你呢!天天都想和师父在一起啊!因为,跟师父在一起最快乐的了!”老者更是开心,便深深一笑,道:“只要青青开心,那为师就高兴了哦!”老者话还未说完,见青青脸色暗淡,嘟起了小嘴,便话锋一转,说:“青青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青青听此,心中自是高兴不已,掩饰高兴,楚楚可怜道:“师父,我刚刚在外看见了白光柱,甚是好奇,如此多年从未见过。只是您老人家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文通中外,史知古今,是肯定知道缘由的,对吧?您告诉您的宝贝徒弟好了。”。老者一听,只是中了这个顽皮徒弟的当了,也只是微微笑过,沉默一会,便知道出:“此乃我派镇山之宝玄冰剑发出,今日,封山古阵被破,适才有如此之象。”

    青青,在一旁,听此很是着急,忙喋喋不休,问道:“师父,那该如何是好啊?你是否知道是何人所为?是为何事如此吗?”老者,看着烛火,无语。沧桑的脸上,写着古老的故事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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