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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二节双凶伏诛

    峨眉众弟子见火旡害等三小满阵飞舞,神雷真火打得众妖徒残魂断烟,纷纷惊窜,冲得妖阵支离破碎不能成形,未免把事看易,不禁心雄胆壮起来。林秋水、虞舜农首先飞出圈外。众人均觉气闷,见有这二人一开头,都想就著双凶无力旁顾之际,先把妖党杀上几个,以消连日辱骂的恶气。旁边余莹姑也跟踪追了出来。

    只周云从初来胆小,守著风子之诫不敢妄动,申若兰飞起较迟,被英琼强行止住,而袁星也不敢违命,馀人全都纷纷飞出。

    猛瞥见空中金光一闪,连那大手也同时不见,那是个幻影。双凶才知上当,想起胆怯情急,结果受人愚弄,恨到极处,由身上飞出两条长大人影,手中更发紫色烟光。虞舜农、林秋水先吃这股暗紫色光华打向身上,当时倒地。章貍正待将生魂收去,猛觉眼前一亮,觉出前面突然迎面飞来那团慧光,威力绝大,心中,忙即往後闪避,给庄易救出生魂。余莹姑同了商风子也为毛萧所伤,中邪昏倒。

    火旡害在旁看出危机,忙以全力抢前救护,双手扬处,两股太阳真火宛如两条火龙飞瀑,带著轰轰发发之声,猛朝毛萧射去。毛萧正下毒手抓人,一见真火来势如此猛恶,也甚心惊,忙由手上发出大股暗紫色光气朝前抵御。就这略一停顿,慧光已经飞到,邪法禁制立被先後冲破。庄易所发灵符立生灵效,一片金霞闪过,护了二人往法台上飞去。

    这时群中,邪除双凶师徒和为首六七人外,人数尚多。双凶门下两个得力妖徒仗著机警灵巧,每遇真火、神雷打到以前,总是抢先逃避,一直不曾受伤。自恃飞遁神速,打算觑准双凶动作,只等妖光飞出,人一中邪,便双双抢上前去。

    因戴湘英貌美,相隔又近,便以全神贯注,不料恶贯满盈,死星照命。

    钱莱、石完早看出这两个妖徒机警刁猾,邪法较高,几次想要伤他,均未如愿。乘著章貍追来之际,故意遁入地内,悄悄掩往二妖徒身後,冷不防突然飞出。

    石完心急,不等钱莱发动,扬手便是一神雷。妖徒早就防他们突出伤人,耳目又最灵敏,银光稍微一现,神雷还未爆炸,先已警觉。因那雷火发自身後,妖徒飞遁极快,目光又正注向前面,心中一慌,立时往前遁去。戴湘英瞥见妖徒由身旁飞来,不由气往上撞,扬手发出青、红、白三色奇光,电旋星飞,将二妖徒迎头裹住。跟著又一太乙神雷,当时把二妖徒凶魂震散。钱莱、石完同时追到,因愤妖徒可恶,太乙神光再往上一罩,当时消灭。

    双凶赶了过来,见状大怒,同施邪法,猛下毒手。钱、石、戴三人已被一股暗紫色的光气罩住。钱、石二人总算防身法宝神妙,也便遁走。戴湘英全身已在暗影笼罩之下,虽有法宝防身,兀自觉得周身冷战,神志欲昏,本难活命。仗著章貍见她貌美,又想生擒,未下毒手杀害。庄易在旁立将灵符抢先发动,一片金霞闪过,护了戴湘英便往法台飞去。戴湘英半昏迷不醒下,还欲逞强,未肯就医,却已无力用传声发话,被双凶听出去向。双凶想起两起敌人均由西方飞来,料知岭西还有强敌埋伏接应,立即随声赶去。yin魔知怖障塿虽有灵符守卫,仍是瞒不过双凶,必先一步前往,守护塿底下入定的向芳淑和云紫绡。

    总算戴湘英先一步落在法台之上,林寒忙将法台上的旗门转动。双凶见当地群峰森列,急切间查看不出敌人形迹,便施展邪法异宝,四面攻打,用yin雷乱轰。

    邪法厉害,yin雷尤为猛烈,在来敌主持之下,扬手便是一团碧光,一声大震,石破天惊,百数十丈高的山峰往往打成粉碎,碎石尘沙平地涌起,直上重霄。轰隆轰隆之声,震山撼岳,声势惊人,险恶已极。乙休所赐诸天旗门和凌浑几道灵符虽然中藏妙用,变化甚多,也只能迷惑视觉。一旦凑巧被击中,即使在旗门护持下不受损伤,也现形迹。得先天真气入渗旗门,就能将攻击力导移弯绕,隐匿法坛所在。

    林、庄二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看见的是形势凶险,有好几次yin雷均在左近爆炸,只要再过来数丈,便被打中,法台也必现形。只得仗著灵符妙用,接连幻化出几座法台,时东时西,忽隐忽现,一座接一座,迷乱敌人目光,拖延时间。同时用法牌传声,向几个有法力的同门指名求救。yin魔知金蝉等三人在侧,以同门义气,决不坐视,势必馀双凶正面斗法,唯有施围魏救赵,命英琼出击,引双凶回戮西地。

    戮西地岭上,於双凶追去後,忽听破空之声,二三十道妖光正由东南两面破空冲云而来,与众妖党妖徒会合,敌势越盛。峨眉众弟子也退徊慧光圈内,隔著慧光苦斗。妖人内有几个最凶横的,全都激怒,恨极三小弟兄,虽然捞摸不著,仍在追逐不舍。依还岭又成了一片光山火海,光燄万丈,邪雾蒸腾,比起先前声势更显惊人。英琼身外化身与本身灵感相应,动念即知。再听林寒告急,不禁激怒,主意打定,乘双凶离开,先将这些妖党消灭几个,并引双凶回援,原身在一道紫虹剑光之中电掣飞出。

    忽听一声清叱,飞出一名白衣少女,人既美秀绝伦,所用飞剑光华又极精纯。

    众妖党均非无名之辈,早就听说峨眉三英的威名,见剑光紫色,宛如一条紫色虹,真气如龙,精芒内歛,并不十分强烈,正与传说中的紫郢剑相似,便同指妖光,蜂拥而上。哪知英琼此来,原因这伙妖党全是极恶穷凶,打著除一个是一个的主意,看出迎面十几个来敌均擅玄功变化,不是当时可以收功,一任喝骂也理也未理,带人连剑,穿行妖光邪雾之中,紫光所到处,竟如无人之境,飞行绝快,先往慧光之下飞去。

    晃眼会合後,便身剑合一,化为一道数十丈长的紫虹,突然电也似急由慧光中直射出来。有如神龙闹海,飞腾往来於千重燄光之中,看去又似一条大火龙,飘忽若电,先朝空中飞舞的那些法宝、飞剑横扫,太乙神雷再发之不已。只一绞,当时便将空中妖光消灭了大半,好些法宝、飞剑化为满天星雨,五光十色,四下飞舞,转眼消灭。法力稍差的妖党稍一逃遁无及,被紫光扫中,斩为两段。再吃雷火金光往上一围,多半连元神也保不住,便被消灭。众妖人看出厉害,不禁大惊。

    火旡害等三小弟兄见英琼亲身出战,精神大振,飞舞越急。慧光下面诸人见此情势,双凶又不在场,纷纷出动。众妖党也都暴跳如雷,厉声咒骂,各以全力施展邪法、异宝,抵御还攻。一二百道各色剑光、宝光满空交织,飞舞恶斗,加上双方所发的真火、神雷、妖烟邪雾,整座全被笼罩,远方看去已看不出一点山形。英琼这面只有限几人占有上风。後来这些妖党大有能者。

    妖党中有三人相貌诡异,与众不同,忽然脱去道装,现出一身上有龟甲的鱼皮贴身鱼鳞怪衣。此是西海落魂岛上三个著名妖孽,凶毒无比,然已伏诛多年,不知怎会被他们逃出残魂,炼成形体出世,又来害人。平日还好,只把道装脱去,现出那一身鱼鳞短装,立现本相,专一吸收道家元神,并还不论敌我,只要被邪气射中,昏迷倒地,立将生魂摄去。

    在场群邪自从这三个妖孽一出现周身发光,识与不识,全都畏他们凶毒。平日相见,固是兢兢业业,如对毒蛇猛兽,惟恐稍微疏忽,便无意之中被其顺便残杀。如与疏远,见即隐避,一个不巧,被其看破,祸发更快。所以尽管同是双凶一党,比对敌人更加戒备。见其现出那一身碧光闪闪的鱼鳞怪衣,全都胆寒,不特没有同仇敌忾之心,反在暗中埋怨双凶把这类凶人引来,使得大家不问成败,早晚均受其害。全都纷纷逃避,遁向一旁遥观。

    那三个发光怪人飞舞起来,宛如三团碧火团绕,比道装未脱时还要神速。紫郢仙剑何等威力,急切间竟挡他不住,英琼不禁又惊又怒。内中一团碧火忽似流星电射,直朝石奇、七星手施林二人射去。还未近前,碧火中忽射出数十百股绿气,激如乱箭。石奇相隔最近,首先闻到一股奇腥,当时昏倒。施林见石奇倒地,明知危机一发,一纵遁光,那暴雨一般的绿气,也已迎头射到。

    忽听连声清叱,先是一道紫虹电驰飞来,将绿气隔断,两下里相差也只瞬息之间。廉红药、木各指飞剑、修罗刀赶将过来,下馀两团碧光已相继追到。如非那二十七口修罗刀能挡了一挡,恰好三小弟兄又从旁赶到,各发真火、神雷,及钱莱才一照面,便用太乙青灵铠先出罩住,四人几遭毒手。

    那三个妖党也是该当数尽。一见连下两次毒手均未成功,又见众妖党畏惧他们的凶威,纷纷逃避,连想混水捞鱼,乘著对敌,把同党生魂吸收几个,都是无望,越发暴怒,全神贯注在李英琼身上,没有留意到三股青荧荧的冷光已由身後急飞而来。三妖孽均是凶魂炼成,长於玄功变化,只要事前稍微警觉,还不至於全数灭亡。只因平日凶横太甚,笑里藏刀,只一反脸,或当遇见强敌,现出原形之际,便不同亲疏远近,毫无情义可言,一体残杀。只要能补益他的元神,多麽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

    在场群邪分明见紫色火燄由池中飞出,向其身後掩到,与传说中专制邪魔的佛家心灯所发灯花好些相似,威力大得出奇,更内有一些先来的又曾尝过味道,也差不多一样心思,都巴不得敌人能将妖孽除去,谁也不肯发话警告。兜率火乃天府灵燄,本极神妙,未发难时,光仅如豆。三妖孽全神贯注前面,没防到祸星来自身後,故此一无警觉。

    英琼再一诱敌,装作自保,把剑光突然缩成丈许长短。三妖孽恐其遁入慧光之中,又成徒劳,明知仙剑威力不是寻常,仍然妄想将人困住,正拼元气损耗,一同包围上去,只要对方人和剑光稍现空隙,当可成功,擒到敌人再行补偿。就没注意方瑛、元皓二人各往两旁分开,并不上前,各仗一枝太乙青灵箭与英琼三面合围,免被残魂遁走。

    猛瞥见慧光下面飞出尼尼,手持一镜,镜上发出数十百丈一股金光雷火,迎面射到。先前逃回去的廉红药又将修罗刀化为二十七道寒碧光华飞舞而来。这两件法宝均是妖邪对头克星,又有慧光防身,先立不败之地。三妖孽无法回手加害,更恐英琼就势遁走。急怒交加之下,心神又是一分。百忙中猛觉後心一凉,似有一股极奇怪的冷气,由身後猛袭过来。心方一惊,随听叭的一声,极清脆的爆音过处,兜率火已经近身爆炸。英琼又以全力主持,威力自然更大。

    一时紫燄横飞,百丈星花满空缤纷,三妖孽连念头都不容转,内中只有一人怒吼得半声,全被震成粉碎,化为万缕残烟,四下激射,吃满空紫色星花往上一围,已是甕中捉鳖。方、元二人太乙青灵箭的两道青色冷光也猛然伸长数十丈,神龙交尾,围绕上去。连尼尼手中宝镜所发雷火金光,及廉红药的二十七口修罗刀还未飞到,残魂已早消灭。钱莱、石完二人一声招呼,联合火旡害,仍用前法冲荡妖阵。群邪见此情势,全都又惊又怒,纷纷呼啸求救。双凶只得赶回,分出几个得力同党,照著方才所去之处行法查探。

    金蝉、朱文、余英男等三人同时身边传音法牌忽发信号,竟是庄易在戮西地侧小峰上怖障塿发出。应援心急,匆匆起身飞去。转眼飞近,见前面乱峰如林,先受yin雷攻打,断峰残崖到处都是,烟尘尚未平息,碎石崩崖下坠,轰隆之声远远可闻。正值东海双凶命两新来的有力妖党,带同几个妖徒,上前夹攻。二妖人俱是和尚打扮,身材矮短,大头圆脸。相貌凶丑还在其次,最奇是所穿袈裟短只齐膝,上面满布翠绿色的鱼鳞,宛如千百只怪眼贴在上面,齐射凶光,也未见有遁光随身,凌空蹈虚而来,远看直似两个身发亮光的怪人。身後还带著几个妖徒,却是黑烟滚滚,随身腾涌,比先来几起敌人势更厉害。

    金蝉等三人又先到了一步,遁光刚停,便将几件最厉害的法宝准备停当,一齐放出本就痛恨妖邪,上来便以全力夹攻。峨眉隐形神妙,事前不曾惊觉。二凶僧虽有一身惊人邪法,无异盲人瞎马,半夜惊窜,前临万丈悬崖,一味猛冲过去,毫未看出,任是多高邪法,也难施为。而那双环、一圭,全是邪魔克星。等到惊觉,二凶僧首先被天心双环宝光裹住,一声怒吼,便已伏诛,连元神也全被消灭。

    只有几个妖徒知道当中敌人厉害,形势不妙,有些胆怯,故意落在後面,一面手握妖幡,留神戒备,一面准备退路。一个飞得最前的,已随妖僧被天心环宝光裹去。朱文手中天遁镜百丈金霞,已电射而至,另外又加上一粒乾天一元霹雳子,紫光一闪,惊天动地一声大震,一声迅雷过处,亿万紫色星花突然爆炸,飞射如雨,当头身发碧光的妖人一声怒吼,便首被震成粉碎。众妖徒十九皆被雷火震散,数十百缕残魂碎烟正要遁走。猛觉四面逼紧,两团心形宝光突在空中相对出现,另一面又有两幢圭形奇光同时飞起,四面合围,只一照面,便被吸紧,晃眼相对合拢。众妖徒的残魂更不用说,连声都未出,吃心形宝光相对一合,便已消灭无踪。

    三人除去群邪以後,一道银光已经飞星下泻,正是石生同了爱徒韦蛟。

    石生往金石峡去看韦蛟。恰好韦蛟遇一前辈异人,对他笑说:“你师父不久回来看你,可对他说天象、地灵、物神三才清宁圈缺一不可。那物神圈更为重要,你虽学会用法,本身法力尚浅,凭你前师颠僧那点传授,决不够用,又无别的防身法宝。双凶所炼邪气稍一沾身,神志便即昏迷。我送你一样东西用以防身,就无害了。妖僧得有妖师秘册,深知小南极天外神山地理虚实,如能生擒,再妙没有。”

    说罢,取出一节颜色金黄,长约四寸,寸许粗细的竹筒,赐与韦蛟,传了用法,又指示了一些机宜,算准石生回来方始离去。石生知所说的话颇有关系,便同了韦蛟前来,老远便见二妖僧已为所杀,相隔太远,无法阻止。

    遥望戮西地,两方恶斗方酣。石生提议先行,英男因恐英琼人少著急,急於往见,也在催走。金、朱二人也觉早去好作准备。陆蓉波也驾遁光赶来,传严人英密嘱,说枯竹老怪有意拖延,众人若依其言,必与魔宫八耆正面斗法,两败俱伤,坑杀少壮一系,劝众人速诛东海双凶後,立即撤离。金、石、朱、余四人随口应诺,便带韦蛟一同起身,往依戮西地飞去。

    双凶回戮西地时,见最厉害的三个妖孽竟为一朵灯花所杀,形神皆灭,越发惊疑。又见那三个小敌人依旧飞舞冲突於全阵之中,真火神雷所到之处,烈燄如潮,雷火星飞。众妖徒亡魂丧胆,纷纷呼啸惊窜,已被先後除去了十来个。如非元神应敌,直非全数消灭不可,就这样,保得原形不曾受伤的,也只有十之二三。

    同来妖党,伤亡更多。双凶实在恶气难消,丢人太甚。章貍更是怒发如狂,逼著毛萧试拼一下再说。

    章貍昔年本是仗毛萧卵翼扶持才有今日。只因毛萧一向yin柔,觉著所炼邪法非他相助不可,分则两败俱伤,才一味容忍,以致章貍日渐跋扈,遇事专横,成了尾大不掉之势。此时毛萧知章貍连遭挫折,怒火烧心,已是怒不可遏,不再计利害。再不依他,他就许单独出手,甚或为此反目,更易债事。毛萧想了又想,把心一横,决计暂时曲从。真要到了危机一发之间,为了保全自己,说不得只好弃之而去。便和章貍说:“你既非此不可,莫如先用玄功变化把我二人三尸元神飞起,先把三个小贼除去一两个。等到敌人将那形似灯花之宝飞出助战,我们豁出元气损耗,或是葬送一件心灵相合之宝试它一下,看它是否心灯佛火,威力如何,能否抵御,再作计较。”

    章貍觉著所说也颇有理,立即应诺。正赶上火旡害等三小由斜刺里朝众妖党冲去。两个妖道迎面遇见,急切间无法逃避,刚一对面,立有十馀团太阳真火迎面射到。连串轰轰炸音过处,妖道全身立在太阳真火笼罩之中,一声惨号,变成了焦炭。两妖道之姊恰是双凶昔年内宠,双凶立时激怒,连声厉啸,身子往後微仰,先後飞出一片妖光,将真身护住,两条暗紫色的人影立由身上透出,飞向空中,当时暴长,朝三小扑去。晃眼之间,全山又在暗影笼罩之下,只见四条长臂带著其大无比的两只怪手,飞舞上空,光影闪变,隐现无常,飘忽若电,稍微注视,便觉眼花缭乱,好似千万条人影在烟光杂沓,邪雾千重之中飞舞往来,看也看不出有多少。

    火旡害一时疏忽,吃双凶两条暗影一上一下围在中间。尽管周身火星乱爆如雨,太阳真火朝那暗影上下乱打,无如双凶不肯放松,拼著元气受伤,将两条暗影化为一团暗紫色的光气上下包围,由大而小。钱莱、石完见火旡害被困,立驾那幢冷光朝暗影不住猛冲,终无用处。火旡害见暗影越追越紧,看出不妙,忽把身子缩成一团,手足向外,由指尖上各射出二十道其亮如电的红光,将那暗影四面抵住,不令往里收缩。但那暗影已缩成两丈方圆一团,越往後邪气越浓。

    双凶本身却在一旁,注定那两条暗影合成的气团,不住扬手行法施为。遇钱、石二人驾著太乙神光冲到,便即闪避,不令撞上。一个紫色的大气球当中裹著一个周身火光乱爆,其形如猴的小红人,随同一幢冷光互相追逐闪避,在万丈烟光之中星丸跳动,时上时下,往来飞舞,飞驰如电。旁边又飞来两个妖邪,一同合力将二小阻住。英琼料知形势危急,想要出援,又恐众同门为邪法所伤,更难兼顾。略一迟延,火旡害面容已是惨厉,怒啸不已。

    万分危急之际,先是三道金光,自空直下,直飞妖阵之中,来势神速已极,只一闪,便如神龙掉头,略一掣动,立有三个妖邪被金光斩为两段。跟著又是一青一白两道剑光,相继飞降,也是一到便朝群邪冲去。当头的一个少妇,穿著一身冰绡雾縠,红艳俏媚,一手指定飞剑,一手五指上发出五股银色光针,暴雨一般朝众妖党冲去。陆蓉波元神为三凤姊妹邪法所污,复体後法力还是寻常,想不到南疆一别,竟被肏得进境如此神速。先到三人却是金蝉,朱文,石生,随後的是韦蛟。众妖党不料强敌天降,来势万分神速,邪法稍差的已当时伤亡,只剩下二十来条残魂,狼狈已极。

    双凶一时气愤,於是把这些残魂全化为一股邪气,附在围攻火旡害的气球之上。英琼再看火旡害尚在苦撑,五官七窍均有真火射出,知其情急万分,更不怠慢,忙用慧光电驰飞去,罩在双凶元神所化气球之上。那慧光十分微妙,初飞来时只是快得出奇,略微一闪,便将气球包住,轻飘飘的,光甚柔和,并无别的感觉。双凶先以为敌人功力不到,看去厉害,和昨日所见金刚手幻影一样,虚有其表。就这转念之间,内里受困的火旡害立以全力发动真火,配合慧光内外夹攻,本身心灵相合的元气也被慧光裹紧,不知不觉受了重伤。附上气球的妖徒残魂也已经消灭。双凶这一惊真非小可,忙运玄功全力回收,已是无及。

    总算火旡害急於脱身,乘隙往外一冲,英琼自然放他出去。火旡害化为一溜火光,刚刚冲出圈外,双凶立时乘机把残馀的精气就势收回。多年苦功所炼三尸元神,已失去了一个,元气大伤。同党伤亡还在其次,最痛心的是,相随多年的许多妖徒,全被敌人消灭,一个不留。自恃邪法高强,如为几个无名後辈惨败,平日又太骄狂,此仇不报,以後何颜见人?不由又惊又悔。急怒交加,舍了钱、石二小,运用三尸元神,化成两条暗影,连同本身,一同向英琼进攻。英琼见双凶玄功变化,邪法甚高,身外并有一片妖光防护,以一敌四,虽能仗著定珠威力妙用,化身应战。倚仗紫郢剑和青鳞髓两件奇珍和圣姑留赐的太白金刀,将双凶连人带元神全被绊住,想要诛杀他俩仍是极难。

    钱、石二小为代火旡害报仇,索性三小弟兄联合一起,仗著神光护,专一乘隙进攻,出没无常。稍有空隙,便把真火、神雷朝外乱打,连同那幢冷光,猛朝双凶元神冲去。双凶防不胜防,本就恨得咬牙切齿,连毛萧素来yin沉的人,也现出满脸狞厉之容。章貍忍不住怒火,正催毛萧下手,余英男忽然飞到。

    章貍天性yin凶,哪知英男所用法宝、飞剑全是他的克星,比先前所见诸宝更具伏魔专长,尤其昔年曾用九甲子苦功所炼成的那只鬼眼所发毒针,更是撞上便即消灭。因见英男冒冒失失飞来,除随身剑光而外,并无奇处。不知英男为防南明离火剑威力太强,恐惊群邪,待运本门心法,不令精芒外露,看去只是一道红色剑光笼罩全身,光并不强。章貍误以为此女全无戒心,是就口馒头。更生得如此美貌灵秀,满面喜容,豹犀微露之际,更觉容光照人,丰神美艳,妙在神态从容,一毫不显敌意。越看越爱,先将三尸元神所化紫色暗影猛扑过去。

    事有凑巧,老鬼毛萧见英男由外飞到,来势十分冒失,当此双方恶斗,何等凶险的场面,居然谈笑自如。虽和章貍一样动了色心,但不似章貍那样粗心大意。

    打算试探一下深浅,也施全力,运用元神,向前猛扑。双凶恰是同时发难。英琼良友关心,瞥见英男全身已在那两条暗影笼罩之下,惟恐英男一被扑中,不死也必中邪晕倒。稍微疏忽,生魂必被摄去。情急之下,惟恐一击不中,竟将兜率火同时发了四朵出去。那兜率火又被炼成道家元神,稍一动念,立即发出。

    兜率火不但威力绝大,更有一种奇处:专伤邪魔,对自己人能以心灵感应,不会波及,无须顾忌。章貍百忙中瞥见前面紫色灯花忽有四朵出现,不禁大惊,慌不迭运用玄功往旁飞遁。因知此宝威力,逃时心慌,三尸元神不及收回,已被兜率火打中。接连叭叭四声,声音不大,但紫色星花却高涌数百丈,似座大火山凌空飞堕,上有无量数的紫色星花同时爆炸。当时洒了一天花雨星光,两条紫色暗影全数消灭,连残烟也无一缕冒起。

    章貍见三尸元神已失其二,越发急怒攻心,怒喝一声,正待拼命。偏巧逃时心慌,竟和英男走成一路。死星照命,色心又起,妄想顺手牵羊,就势擒走。一对魔手刚一伸出,还未抓下,猛觉朱虹电耀,前追少女突然回身,身剑合一,横扫过来,来势比电还快。英男那离合神圭已然准备停当,也是动念即发之宝。先是南明离火剑突然暴长,化为百丈朱虹,朝妖人反卷上去。

    双方势子猛急非常,任是章貍多高邪法,也难逃避,何况事出意料。章貍没想到敌人剑光如此威力,等到稍微警觉,连忙缩手後退,朱虹已绕向下半身,连两条残腿,带拥护身上的妖云,一齐斩断,成了半截身子。章貍惊悸忘魂中,恨到极处,一声怒吼,一面运用玄功,飞身逃遁;一面施展邪法,紧闭双目,奋力一震,两眉中间突然出现一只紫黑色怪眼。刚一睁开,便有亿万根三寸来长暴雨一般的毒针,瀑布也似电射而出。

    双凶的妖针乃用数百年苦功,采取地肺中寒毒之气苦炼而成。平日深藏脑海之中,看不出丝毫形迹。发时黑光微闪,立即隐去,却中人必死。因与心灵相合,随同双凶心意,暗中伤人,如影附形。再经邪法运用,便化为无形无声的毒气,得隙即入,端的yin毒险恶,无与伦比。因为此针最耗元气,不是万不得已不用,更防为强敌收去,无法收回,反害自己,因此先前迟疑不决。这时章貍身受重伤,怨恨越深,连同党也未招呼,猛然大量发出,原意当时能杀敌人更好,否则便化为一片无形毒雾,笼罩全山,即使不能把敌人一网打尽,也可杀死多半,报仇洩恨。

    这原是同时发生,瞬息间事。英男本心还恐妖人逃走,仗著早有准备,离合神圭也化为一幢墨绿色的宝光,迎上前去,两下里恰好正对。妖针挨著便即消灭。

    章貍心方一惊,猛觉元气大耗。那墨绿色的宝光已飞射过来,吸紧全身,不禁惊魂皆战。一条紫黑色的暗影比电还急,只见毛萧带著一声厉啸,激射天边云层之中。暗道不好。已上身一紧,当时神志昏迷,形神皆灭。

    同时霹雳连声,雷火群飞,万道毫光,满空激射,交织如网。东西两面各有一圈心形宝光,升起空中,宛如日月双辉,互相对照。当中更有三圈青、红、黄三色奇光,晃眼暴长,笼罩下全山由上到下千百丈的空间。毛萧原身正随同好些妖党残魂往两环三圈宝光之中投去。留下群邪死屍,遍地皆是。

    yin魔以消灭双凶後,地缺魔君的班底已所馀无几,转为血魔门所控,无需与魔宫八耆硬碰,助长了舌灿莲花一系。此系书呆极重,不知务实,已在氓化歹嗝命中,弄得盲冲乱闯,素为灵峤宫所忌。任其得势,神州必在其坚持原则下,沦为焦土。特命幻波池及金石谷两系回归,自往天门岭安派诱铁姝离开魔窟,助鸠盘婆受其天诛。

    第二百四十三节气恨灌注

    天色深晚,又当下弦,月黯无光,山野之间,到处幽暗沉沉。卧云村後山处孤鹿奔窜,怪乌飞扑,呜声啸啸,入耳凄厉。这等凄凉悲苦,yin森怖人的境地,令人魄悸魂惊,心胆皆裂,却还不及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哀啼,抱碑痛哭,悲恸得心酸神夺。细看墓碑所刻,竟是萧玉。

    当日萧玉为族人福祉一念所碍,拖延时日,才令卧云村逃脱劫数,不为天门神君所奴役。这是萧玉受三代思想所遗传,一心为万民造福,却不知万民远隔重山,内心都是贪婪著别人之善。越是高呼向善,越是无一善行,只知尽力驱使别人送命,强人所难,自己却狼狈为奸,从中取利。近身者也是万民之表,却是原形毕露,你当他兄弟,他当你契弟而已。

    萧玉、崔瑶仙改邪归正後,更深入尝受玄门正宗之为何物。欧阳霜以嘉勉导引为名,封禁了萧玉、崔瑶仙二人玄关,再频施滥药,其副作用足以令人无物、无法、无力、无财,使之靦食於人。却对收留者诸多烦扰苛求,制造仇恨厌恶,更弄法打压,必令逐之而後顺心。此等欺善怕恶之徒当然不敢怨怼仙人欧阳霜,遂恨而垢之萧玉瑶仙二人,非诋而毁之,不足以为塞其责。必使其末路穷途,入囚接受监趸式供养。

    萧逸因瑶仙已具妖力,不敢再yin狎接近,却只手遮天,开出的丰厚支出本就弄虚作假,更为理事之辈,七克八扣,中饱私囊後,漂亮的示以有所选择,而所能选者却不是屎就是尿。经甄拔的奸徒必是假笑奸笑,眸子里全是讨厌不耐的憎恨。拖二人出而示众,都是假意殷勤,正是做戏咁做,掩人耳目,内中却yin毒无比。态度上就像神,像主宰,恶毒的心肠指的每条都是黑路,所以必需封闭受害者的申诉及言辞。歹毒之处是揠苗助长,套以责任作压,需逢动必反,才足以卸责;甚至不动也反,诬为病态,则无论後果为何,皆与己无关。有听他信他,就必大祸临头。不惜财力物力,就是将之陷入绝境。谁人还敢不识做?

    二人终日无可安宁,步步荆棘,秒秒防患,魂魄无所安然。为法所拘,远飘不得,惨遭戮神之殛。萧玉自知若不能逃离玄门正宗的势力范围,必是生不如死,长受心蛊噬痛,决心作生死一搏,发散残馀妖气,聚力破障。无奈笼中之鸟,强弱悬殊,大远之气浪难知其止,小近之浪气已足溺身。一博之撑,妖气尽丧,萧玉悲愤自裁。崔瑶仙忧急无计,於落葬後,族人散去,再重返墓上,又抚著坟头放声悲哭起来。

    哀恸就是变的契机。脑部存留终生记亿,有浅有深,看入脑时之体能及其震撼而定。越是成之於幼年,越是难改,甚至积为潜意识之根深蒂固,必有深切之动汤,才能予以洗濯,送旧迎新。

    忽然一阵惊风将地上未化完的纸钱连灰卷起,扑面打来。崔瑶仙只觉冷气侵人,周身毛根直立。不知怎的就停了哀号,觉到一团血影,围身漾汤,寒澈透骨,却无惧意,因已置生死於度外,哀莫大於心死也。

    yin魔就是需要如此同病之侪,才可心意相通,扶而植之,作一己之化身。血影罩下触透经穴,瑶仙但觉一阵yin风把身子抱压,遍体百脉受血火炙焚,逼散灵台。鬼焰血焰经先天真气发动,直入中枢,已无神昏智迷之感,却无思虑之能而不自觉。瑶仙觉到身若腾空,知遇妖魔。这才想起妖师之炼魂惨酷,连魂灭也不成,连急带怕,又复晕死。醒来魂离魄汤,看到身子落在一团血雾中,听得问道:“何以致此?”

    瑶仙直觉而答:“人性丑恶!”

    “人为五斗米而折腰,求的是生存,是以巧言令色,歌功颂德,意在强乞施舍。谁也经不起丁娘十索,必力尽身亡。”

    瑶仙尚还天真,道:“千古留名也不少。”

    yin魔嗤之以鼻,哈哈笑道:“那些浮士德货式,自谓高人一等,内心却是魔鬼靡非斯陀,要倒行逆施,从善行中企求满足私欲,结果还不是众毁所归,焦头烂额,处处碰壁。未路穷途,还他本来,却要把欲念如汹涌海水的学子加以制限。

    防拦濠沟没有挖成,只是在自掘坟墓。终是作孽自受,受骗上当,落得狼狈下场,白白地浪费一生,到头来完全破产,把灵魂输给魔鬼。只不过死得其所,被元始天尊抢去灵魂,加以标榜为地灵,幻为神之像,成愚弄众生的灯塔,引诱飞蛾扑火。真面目却是多麽可憎,使人恶心。“

    瑶仙仍未悟道,呓声辩:“自古有云:邪不胜正。玄门正宗以善为基础,更见势大。”

    yin魔哂道:“那是他讲你做,那得不大。有傻瓜上当,谁不如蚁附膻,众口铄金,身在泥沼中,那能不觉其大。实则其力只是嚣叫,弱得可怜。轩辕魔宫就赤裸裸宣扬暴力,剑铗子出霸权,一众就噤若寒蝉,峨眉众主流长老也就只能龟缩蜀山,闭关不敢见人。”

    瑶仙这才领悟:“回头是岸,也来个言而不作。”

    “可惜就是容你不得!自你母不甘效作娥皇女英,已为权贵所不容,早已沦入邪道。越是贴近权力核心,越是压力暴虐,丝毫睽逆,也足陨命。只有渺小人物才得容纳在法规限内,没权贵肯花精神去迫害他门,才自夸法界平等。”

    瑶仙齿心滴血,惨叫悲鸣:“人间就是这样无情无爱!谁也说道,世上有一样东西,在分给了别人之後,自己不但不会短少,反而会拥有更多,那就是快乐,但就是分不到来。”

    yin魔嗤藐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给你快乐,人家见了,才极不快乐呢。你不死,谁也难以满意。无限的要求,来个搔扰不停,为的是种恨,使之诬诋才是为他好,简直借刀杀人。你妖力受制,纵是凡夫俗子,也得任他横行欺凌,无论多横蛮无理,狗後有主,裁赃枉法,就是只会嚣叫对方满意。凡夫为求利才能生存,趋炎附势之辈,眼中只有利,利之所在,亲娘也可卖入勾栏。有赏有利之事,虽恶毒,又有谁不乐而为之。你无力破出囚笼,众生在权力逼挟下,谁敢近你?”

    瑶仙喃喃自道:“分给他们快乐也不成。”

    “问题是,你无财无势,有能力分给别人快乐吗?宽厚只会诱导他们立歪了贪婪心思。纵有天恩,一旦失势,这班狗头还不是落井下石。”

    瑶仙哀叫:“天下就无天理?”

    “这就是玄门正宗,强弱悬殊,说甚麽是非黑白,还不是由他们说去。你还要沉迷?”

    瑶仙悲鸣:“难道就无我容身之处?”

    yin魔叹道:“时至今日,已是末路穷途,不逆何尝得命,必丧在今朝。不杀人,就必被杀,是你死他活的契机。有势,他们才不敢违犯,不过利欲薰心,可必弄些狡猾,必需严刑峻罚,莫使轻率趋巧。绝不能期望那些失去了光辉好日子的奴才记恩。杀清了他们,馀下的就会歌功颂德,只要添加脂粉作掩饰,即可踏入玄门正宗。魔宫不杀清民为主,不会得到玄门正宗的头衔。玄门正宗也是力胜则正,民为主不杀清魔徒,必难持久。就是要他死在脂粉雾中的假面具上。到双方都杀被清了,就是血魔门称尊。宁杀错,莫放错。”

    瑶仙神情郁抑绝望,喃喃呓叹:“力从何来。”

    “要报仇就要求人,必需把一切献出来,包括你的身子,才能换取信任,得赐法力。”

    瑶仙自嘲自笑:“我还有个身子,可以用来肏的。口口声声说疼女人,可还是要把那根脏东西插到女人的身体里,让我们受苦,有些女人也是贱,还要装出很舒服的样子来讨好你们这些野兽。”

    “这就是魔鬼契约,你就是要浪,才交得出灵魂,受得妖力,你明吗!”

    瑶仙被肏,也不光是箫玉一屌,但还是觉得在亡夫的墓碑前受肏很不安,但放开了,也没把自己当人。只是没太多的yin津,却更是刺激。任何事情上,放开心情进行,也分良性,恶性。主动去争取,更要一个情投意合的对象配合,才能得到良性乐趣。如偷得浮生半日闲,到江上河边,一竿垂钓,觉得其乐无穷。那些工作成了交易条件时,就不会感到乐趣了。靠钓鱼为生的渔夫,为了妻儿等著柴米果腹,必须忍受著寒风如刀,就不会有这等心情,直感到其恶性的痛苦无比。

    这种心情不是可以从表面上是看不到的,只有身历其境才知道其中况味。人生本来就是复杂,只有不经世故的人才认是简单。

    yin魔前生饱经摧残,焉有不知,不过就是要灌输恨气。若瑶仙心死无求,心存抗拒,不开放,则是死肉一堆,强贯不入。有所求,也得看调配。那是心境不同,所求各异,有如赏月。新月皎娇,惹人怜爱,是情怀探勘的乐趣;月渐就圆,一览无遗,是心心相印;此心已残,难赏韵味,带著惆怅沧桑,别有一番境界。

    正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故独喜残月。

    其实,瑶仙心里也隐约知道,恨的背後,会有怎样的yin风暴雨等著她,可没令yin魔失望。当火热脉动的巨屌插入乾涸的肉bi时,瑶仙只觉得一支巨大的铁棒毫不客气把她撕裂,发出野兽般的惊人的嘶叫“啊~~~~”,嚎叫得如同被劈成两半。传来冰锐般的刮痛,伤残了浑身上下的每一条血管,连汗毛都炸立起来,眼前有五颜六色的彩球儿在飞舞。

    凝聚在子宫中的力量爆发开来,rou洞猛然剧烈的收缩,似乎要把整条肉屌紧紧的绞碎,那个圆圆硬硬的东西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张火钳,齿咬著gui头在扯。yin魔就觉到一种莫名的感觉袭来,魔屌被那窄窄的bi户刮得震撼,gui头被噬出一阵阵的酥爽,直传到心里。

    那种极度满胀的感觉把瑶仙推得像一条出了水的鱼,张大的嘴巴只顾吸气,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力量,把自己所受的苦叫出来。到了这个地步,瑶仙的「羞惭」、「廉耻」和「自尊」都被自虐心态抛到了九霄云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看到了镶在墓基上的亡夫遗像,心中念著念著:“你看到了吗?”

    yin魔面对著她的脸,看到她的鼻翼在急促地扇动,感觉到她急促呼出的气息,这气味使yin魔亢奋。紧接著,那支若烧红铁棒的魔屌在bi穴处一进一出的抽送。

    随著出入的韵律,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波波从屌bi交合之处穿入瑶仙灵台。瑶仙开放了,反嫌痛得平淡,却更主宰的挺腰将bi窿拱上去,是自虐的发洩,禁不住放声高啼。那喧天的叫声,响彻了整个山头。放浪形骸之疯狂激烈足把整个识海翻转过来,甚麽仁爱礼教全是虚伪的欺诈,自幼所受的薰陶便如被冲崩溃的堤防,任由那「私欲狂潮」所取代,澈底变成一个贪婪、yin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荡妇」,放纵在自暴自弃的被虐意识下。

    满塞的bi道被抽插得愈来愈急促。每被戳上一下,小肚子都会禁不住地随著痉挛一下,这样,魔屌插了不了二、三十下,就把瑶仙插得神散魂离,全身抖颤不止,疯狂地呼号起来,连连叫著:“你好大~~好大啊!~~插得我都要~~满死~~撑死了!~~啊!”

    恨气狂火却越洩越旺,愈来愈强而有力的一下又一下的刺入,似进入了半疯狂的状态。bi穴里的最深处被那颗钜大的gui头,重重地撞击在子宫颈部的肉上,强烈的「酸痛感」直透心肺。仍抵不住亲夫墓前被奸的羞耻,激动起对自己的愤恨,要更强劲的刺激把自我压下去。每承受著每一次粗野的猛冲狠刺,就越叫得更响,放声嘶喊著:“天哪!~~哪!~~插我吧!更深~~深地~~插~~我吧!~~~~啊!~~啊!~~把我插~~插死我吧~~”

    快乐本来就是建筑在别人身上。yin魔狂风暴雨般地摧残著她。瑶仙被重型打桩机那样威猛的强力撞击之下,喉咙〔咕咕噜噜〕的发出一长串怪音,四肢已然麻木,只是无意识的挺撑起bi穴,接受连续不断的电殛。魔屌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深深的插入,强烈的冲击像要把娇嫩的胴体撕裂,灼人的火烫直逼子宫深处,一秒钟都没停止,尽情地抽动,双手紧捏著瑶仙的柔软乳房猛搓,搾出全部的力量集中入魔屌上,像在对付仇敌一般的疯狂撞击起来。那种狂插猛抽、次次长驱直入、下下直捣黄龙的凶狠与残暴,冲击著瑶仙的灵台。

    失了魂的瑶仙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暴风雨般冲击。更亢奋,张开了樱桃小嘴放声高呼,叫声也更响亮,整个身子就是振汤、颤抖。呼天喊地的嚎啕大叫:“好大、好大的~~~~大巴,用力肏我吧!肏死我吧!喔~!~~~~天哪!~~~~我死了!我要死了!”

    在魔屌的持续猛烈的抽插下,瑶仙她整个身子被震得彷佛整个都碎了,汗水像油渍一般不断地浮出那香汗涔涔的玉体上。完全失控地高声狂喊,什麽yin浪的脏话都叫得出来,什麽无耻下流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做了出来,澈底成了个yin娃荡妇,放浪形骸到了疯狂的极点。

    yin魔在瑶仙身上剧烈地挺动。两人的欲望都全部发洩了出来,就像两头失去理怪的野兽一般,在拼命纠缠。动作非常剧烈,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就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尽力让激情宣洩。bi穴的膣肉被庞大的屌jing插得翻进翻出,瑶仙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到魂魄已然出窍,胴体本能地反应著急肏.

    也不知过了多久,瑶仙忽然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嘶叫,声音大得足以裂墓断碑。

    全身一抖,身子弓起了,又僵直了,全身不住地抽慉著,死死地搂著yin魔。觉到热腾腾的一团岩浆喷进那温暖bi窿深处,丹田起了火,烧得背脊化为麻酥,从尾骨处迅速地蔓延到脖颈,扩散到全身。这是yin魔的先天真气,带著恨火的贯注,灌得瑶仙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瘀胀、再瘀胀,终於全部爆炸了开来,如澎湃的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汹涌不绝,在她的四肢百骸到处流窜。

    瑶仙软绵绵地不再动弹了。连续的嘶喊变成了阵阵的呜咽。原本痴呆般的表情变得yin荡妖魅,若秋後海棠般的凄美。随後,气浪竟如万针攒脑一般,痛到了脑袋深处。爆发了一声令人耸然动容的尖叫,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剩留下来的只是一种是实质经脉中的气流,和一种却是精神上、灵觉上的感受。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象是体内同时有两个人存在,又或是突然有了两种不同思维,说不出那种是自己的,那种是外来的。不过就必然在刹那间融汇一体。

    瑶仙本非俗骨,罩以恨气後,一切拘束都消逝了,从天门岭学来的妖法,禁制生魂,更是动念即可施展,妖力更增强得想像之外。依从著意识的支配,动念间即绕村一转,把那班卧云村里,跟红顶白的该死畜牲记认下来,只是不宜即下毒手。为免打草惊蛇,必等首恶欧阳霜授首,才使那班畜牲陪葬。先回天门岭法坛禁制所钉生魂。

    因当日林瑞把妖阵设上天门岭上,岭底宫殿未受劫火荼毒,洞口两层门户的妖法尚在。yin魔也在刹那间,闪入乌龙顶天门宫,以先天真气强化了守洞恶鬼,埋入铁姝前赠妖人玉神君唐双影的魔光信火。当日唐双影入侵幻波池,死得窝囊,连信火也未及发出,为yin魔所囊括,留作诱敌之用。

    那团信火本是千年yin燐炼成,魔女赠与妖人,以作求救之用,许以有难相助。

    未发时,只是一块死人的白骨,出手化为一团绿yinyin的魔光,一闪即逝。这魔宫信火与铁姝心灵相通,今日就成了铁姝的催命符。只等适当时机,才引铁姝离开九盘山魔宫。

    身陷九盘山魔宫的上官红虽然受了许多无形无声的侵扰,苦痛非常,却因而定力日坚。鸠盘婆见奈何不了上官红,索性豁出树敌,放出秘魔九鬼,要把敌人生魂精气吸去,其居心之残忍,堪称凶毒无比。这类元神炼就的法体,最能增加本命神魔的威力。鸠盘婆把手一扬,立有一条魔手,看去比血还红,由左臂上飞起,晃眼加大,布满空中,朝上官红当头罩下。上官红见金花宝光灵异,欲往前冲,忽听一幼童传声说道:“红儿不可妄动。见你师父受难,便不顾命一般赶来,其实徒自陪同受苦,并无用处。”

    魔手被金花宝光往上一冲,便自飞回。跟著,眼前倏地一花,先前密布阵中的血燄魔光,连同百万金刀、烈燄、飞叉,全数不见,上下四外,只是一片黄昏暗赤色的沉沉雾影,只不见一丝天光。见远处易静坐兜率宝伞之下,身外光芒万道,宝气腾辉,头上有一圈淡微微的金光将头罩住,但是眉头紧皱,咬牙切齿,满脸均是痛苦之容。

    鸠盘婆连施秘魔大法,均未成功。易静仍在神光宝光笼护下,端坐兜率宝伞中,只是上半身衣服已全毁去,身上钉著九个拳大死人头颅,都是白发红眼,獠牙森列,将前後心和左右膀一齐咬住,二目凶光四射,口中呼吸有声。宝光层外,更有一幢时碧时红的血光,似一口极大的钟,连人带宝光一齐笼罩在内。鸠盘婆一时情急,暗中咬牙切齿怒骂,欲下最後杀手,致敌死命。一声格格怪笑,身形一晃,化为两蓬黑烟,中杂两只亩许大赤yinyin的血手,朝易静飞去。

    易静神情越来越糟,竟似如痴如醉,似要昏倒神气,四处都是血燄包围,身外宝光渐被魔火炼化,正在危急万分。鸠盘婆元神已化成一片黑影,笼罩宝光之外,待机而动。yin魔等的就是这一刹那。此时铁姝已经入代为替身,换不得人,却未神魂扣紧,迟点儿就脱身不得。

    忽听远远鬼啸之声,划空而至,来势如电,一团形似yin燐的魔火,突似流星飞泻,直坠阵中,一闪不见。这魔教中信火均与本命神魔互相应合,接到之後,如不赶往,行法人必受神魔反噬。鸠盘婆明知事关重大,铁姝不应离开,但魔法规例又严,炼信火时曾起重誓,均有神魔主持,任多艰危之局,一接信火,无论多忙,相隔多远,也非践约不可。否则所炼神魔接到信火,知有敌人生魂心血可啖,正犯凶威,主人如不亲往,必起反应,群向主人为难。鸠盘婆没奈何,只得任铁姝离开。魔女铁姝紧跟著一溜黑烟,冲空而去。两只血手影也忽然消失。老魔恶贯满盈,以为铁姝来去如电,相隔又不甚远,不消多时便可往返。因护法无人,只得自往魔坛坐镇,等铁姝回来,却料不到铁姝是堕入彀中。

    铁姝依信火来路冲入天门宫,经妖法封闭的洞口两层门户,里外看去虽是整块石壁,却俱冒起一片血雾绿火,现出无数奇形怪状的恶鬼,在淡淡血雾中如火舌的曲扭喷爆。先天真气是无孔不入,非後天五行物质所能遮挡,只惜距熔合仍远,需有永恒不变的静态作布局,才能水滴石穿。铁姝的护身魔光在血雾中左冲右突,对血雾却是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为血雾的不来相而来,不去相而去,而渐渐渗透。

    突然,一股寒火陡地从铁姝腹下冒起,铁姝才醒觉到一丝法力也动不起来,血雾已凝作如意车形,锢束四肢。平时高不可攀,美若天仙的魔女羞愤欲死,这时也只有慌乱地口中骂个不停。表面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却偏最能勾起男性的七情六欲。yin魔蜕变出狰狞面目,掩饰原相,怒喝道:“任你三贞九烈,也要给我投降!”

    用力一扯铁姝云肩,胸前那两个饱满硕大的丰乳便弹了出来,颤巍巍的直抖,左右汤了汤。双乳很白,连蓝色的筋脉都看得一清二楚。两粒ru头像红豆似的小,腥红而软,香泽微闻。yin魔上次为救玉清大师元神,虽稍游bi道,却未真个销魂,更未领略柔肌滋味,即被鸠盘婆吓缩。此时鸠盘婆自身难保,必不附入元神,正好猖狂。抓著那硕大而又红酥的乳球,狠命糟蹋,只觉触手柔软爽滑之极,无论是轻轻触摸,还是揉捏,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手感。

    铁姝脸颊通红,双目紧闭,一下子瘫软下来,只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身体触电般地抖个不停,面部表情也越加的媚浪。小嘴张得大大的,不住地剧烈喘息著,粉腮也变得通红,已然是春情荡漾。

    上帝要人灭亡,先叫他疯狂。勾起铁姝的情欲後再加摧残,更能令恨火炽旺。

    如意车擘得铁姝一双玉腿大张,再扯脱战裙,bi口已撑得阔阔,可见肉色鲜嫩,yin毛紧贴,溅上点点yin津。

    yin魔一抖,抖得浑身赤裸,挺举出硬挺粗壮的坚长巨屌,无坚不摧。巨大的臼槌gui头,粗如糙石,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jing上血筋纠结,浮凸狰然,凹凹凸凸的起满陵角,简直像枝狼牙棒。铁姝见此狰狞巨物,又痒又怕痛,慌乱娇叫:“不~~放开我~~啊~~”

    yin魔踌躇满志,一挺雄腰,滚烫火热的巨硕gui头就笔直地往铁姝那仍是处女的bi道猛地刺入。铁姝〔啊!〕的一声尖叫,被这一下肏得连眼角都迸出泪珠,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出,痛得铁姝大汗淋漓,头不停地来回摆动。那魔屌只插入一半,即被异常狭小紧窄的bi窿紧夹,有分寸难移之感。再用力一挺,向bi内最深处凶悍地贯肏下去。铁姝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尖叫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哎啊…痛死了…”。

    有高山才显得平洋,胯下娇娃的地狱就是人上人的天堂。真是一个天堂,重峦迭翠般的皱褶蠕动起来就像千百张小嘴一起噬咬著屌jing。bi窿深处就像是一个柔软肉垫,魔屌的每一次重击都让它抖动摩擦,让yin魔享受著电击似的酥麻。每一击都让铁姝发出鬼哭狼嚎。魔屌不待铁姝回过气来,已是一阵狂风暴风般的抽插,肏得铁姝差点儿没休克。

    积年恨火勾起了,需要发洩!动作更是既大又猛,好像一定要这样,才能将体内的恨火给排放出来。这一切反映到屌jing上,只觉得gui头坚硬无比,且胀得发痛,需求非常剧烈的冲插,一下接一下“啪啪”有声,像个人肉打桩机一样。膣道实在紧窄,每次的插入都被腔壁的一重重肉沟陷入环环挤摩,拔退时又被一叠叠的肉稜扣住勾勾刮刮,gui头的舒感引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环行。在yin魔那狂放的yin肏下,〔砰砰〕之声不绝。铁姝只觉剧痛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全身抽慉痉挛,痛苦地呻吟,已是眼前金星乱舞,惨叫不绝。

    随著铁屌出入的韵律,撕心裂肺的痛楚一波波的从交合之处穿透bi壁。每次只要魔屌一深入推进,铁姝就哀嚎得凄厉惨叫,充盈太虚,坠落九幽。近乎疯狂的肏捅带给bi壁尖锐的疼痛,花芯被gui头塞得有若裂开,铁姝发出一声尖叫,胴体绷紧,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死去活来,双眼翻白!叫也叫不出来。似进入了半疯狂的状态,yin精已是洩个不停。

    魔屌仍是继续著猛烈无比的肏捅。铁姝在魔屌的猛烈的冲刺下一次次全身颤抖著,像个无助的羔羊,反而更激起yin魔心底潜藏的冲动。耸动抽插越来越剧烈,越插越快,越来越重,只知拚命耸动臀部疯狂猛插、抽出、又全力顶入。暴虐下,铁姝胴体痉挛,绷紧了又放松,然後又再次绷紧再次放松,洩的气若游丝,不只是再无法迎合魔屌的肏侵,双手双腿一松,垂落在如意车上,yin精一洩如注,全身都瘫了。

    突然,一阵强烈的法爆声响起,铁姝像被电流穿过一样打了一个寒战,下腹剧烈地起伏。寒气所到之处,便让人浑身寒冷发颤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感觉。恨气随yin魔玄精的射入子宫而穿凿铁姝灵台。铁姝随即四肢松出如意车,像八爪鱼似的把yin魔紧紧地缠绕,感到一股妖气,正由子宫向内钻,产生一种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著她整个的身心。口中发出妖异的吼叫,全身上下散发著强烈的妖气。火烫的jing液仍然在喷射,铁姝体内妖气还在挣扎膨胀,扭著扭著的每条肌肉绷得紧紧,锐刺入灵台,在拚命尖叫。接著双眼反白,昏了过去。醒来竟是疯了,神智失常。

    铁姝的邪道心态,只是唯我独尊,却非仇恨世人,相反却是太多的爱。所以凶邪往往能为爱舍身。所以是恶名昭彰,因为摧残的对像不同,内外之别。对内摧残,如强制的相夫教子,那是爱的逼求,以身相许却是无心归属,心灵上并没把夫儿放在自己之下的第二位,只把夫儿当作任务的工具,予取予求,无限苛迫。

    其任务多是以见知於人为基础,那就为满足人,夫儿处境比奴隶也不如。岳飞自幼就是饱受摧残,小小年纪就背脊刻字,其母直无人性,却得举世同钦。轩辕魔宫摧残的是宫内善信,献媚外孳,得友情遍宇内,狼狈为奸。

    邪恶摧残的是外敌,所以爱成恶名昭彰,不同瑶仙的饱受正派恶毒,深识人间虚伪。所以恨气的灌注造成的经脉中的气流,和精神灵觉格格不入,无可融汇,体内同时有著两种不同的思维互相攻讦,反而把修为的基础彻底撞散了。可幸先天真气不因无所寄托而留失,更把铁姝的修为掠夺了过来。yin魔只把铁姝安置在天门岭灵髻峰山腹,即潜回九盘山魔宫送鸠盘婆入应天劫。

    第二百四十四节天劫鸠婆

    光yin易过,一晃到了辰已之交,天劫不久即至。鸠盘婆又急又怒,立用传声呼唤铁姝,不知何故,却并无回应。若已形神俱灭,法坛本命魔灯如何不曾熄灭?

    照此情势,连传声也被敌人隔断,分明遇见魔教中能手无疑。正是生死存亡之际,又急又怕,把铁姝痛恨入骨。

    愤怒了一阵,忽然把心一横,传声把金姝、银姝唤来,告以:“你姊不听我话,专与正教中人为敌,以致引鬼上门。我料天劫不久降临,况加上好些强敌作梗,到时定必凶多吉少。如能躲过这场大难,天劫一过,成了不死之身,以後自是惟我独尊。否则,能保得一点残魂已是万幸。到了万分危急之际,拼舍肉体,把本命元神,用本派滴血分身大法,分附在九个神魔身上,能逃得一个是一个。

    我擅长玄功变化,法体虽保不住,元神当能脱险。无如天机微妙,事尚难定。

    你两姊妹虽然性太仁柔,不能尽得我的传授,但我对你姊妹仍是极爱。你姊妹平日便喜结交正教中人,我也明知不问。今当生死关头,天劫未临以前,将你们本命神魔禁制撤去,任你们心意行事,便改投正教,也是无妨。少时便与仇敌一决存亡,乘我临难以前的一念仁慈,速先遁走,以免万一不幸,玉石俱焚。再如留连在此,我天性残酷,到了危机一发之间,只图杀敌报仇,便不论亲疏是非。恶念一生,就许用你姊妹生魂肉体助长魔法威力,休说性命,连生魂也保不住了,快些去吧。“

    魔所以为恶,是因所有太多的爱。恨是爱的另面,也从爱来,故恨中有深藏的爱。这就是鸠盘婆养成金、银二姝的善念,反而使二姝难悟魔法精要。但也迟早必成恶魔,争在几时惨遭激化。玄门正宗无爱无恨,有的只是欲求,只向前看,斟酌是否有机可乘。因无所爱而无所付出,得失不成喜恨。只会图穷匕现,失众所信,流入邪途,仍是讹诈不已。旁门左道则不依众认之途,和而不群,孤芳自赏。为恶为善,只在遇合,应运而生。

    金、银二姝虽然心慕正教,对於师恩却甚感念,知乃师表面歛迹,实则并未悔祸,为了抵御天劫,和乃姊铁姝同恶相济,苦炼秘魔元经,不得不将本命元神与天魔合为一体,炼九子母天魔。无如天性凶残,伤害不少修道人的元神,於是受了暗制,双方成了息息相关。早料不会有好结果,果然大祸临身。闻言想起师门恩义,好生依恋,不禁放声大哭。跪在地下,哀声求告,欲仗与正教门下处得甚好,向对头哭求解和。哪怕罪孽太重,大劫之後,凶燄尽去,转世仍难幸免,多此一线生机,到底要好得多。主意原打得好,无如自视太高,更不了解正教之虚伪。弱国无外交。正教门下所以曲意结交二姝,只因鸠盘婆魔功深厚而已。一旦鸠盘婆遭劫,不打落水狗才奇。

    鸠盘婆知自己只此片刻善念,过後即完,竟不容开口,冷笑道:“你姊妹随我多年,难道还不知我性情?再不快走,就没命了。”

    二姝还在哭诉,刚说:“弟子舍不得恩师。”

    鸠盘婆yin森森一张丑脸上,突发狞笑,二目凶光远射,注定二姝,冷冷他说道:“我师徒之情已尽,既然如此忠心,且借你二人元神一用。”

    随说,一只缺了拇指,形似鸟爪,瘦硬如铁的怪手,已缓缓扬起。碧光森森的魔手又隐隐出现。金姝还未答话,银姝明知那条魔手一经飞出,生魂立被抓去,想起师父虽是邪魔,如不是她,姊妹三人已早惨死妖邪之手。竟然一点不怕,抗声说道:“弟子身受师恩,愿为恩师效命,粉身碎骨均非所计。”

    说罢,不等魔手来抓,首先施展魔法,待将元神遁出。金姝也已激动,哭喊道:“弟子等宁遭百死,也不愿辜负师恩,只请把这两具肉体保存,暂勿毁损便了。”

    银姝回顾哭道:“姊姊,我姊妹既拼百死千灾,以报师恩,本命元神尚拼葬送,这副躯壳要它何用?”

    但连用魔法,元神竟难出窍,好似被什法力禁住,心方惊奇。此际魔坛血阵已与铁姝相印,换不得主。忽听鸠盘婆厉声喝道:“你二人既不怕死,再好没有。”

    说罢,将手一扬,一片惨碧色的魔光电掣飞出。二姝以为师父已生恶念,这秘魔神光只一上身,休想活命。本来立志殉师,与共存亡,也就不在心上。刚把双目一闭,听其所为,猛觉身子悬空,电驰而起。鸠盘婆恨恨的将二姝抛出九霄云外。二姝四顾茫茫,除身外一片暗绿色的yin影而外,什麽都看不见。心念反正无幸,满拟转眼之间,更遭惨死,师父胜了还好,万一失败,就许形神俱灭,同归於尽。

    姊妹二人对看了一眼,猛然触动悲怀,不禁抱头痛哭起来。忽听远远喝道:“你姊妹委实真诚忠义,连我这样残忍狠毒的心肠,也会被你们感动。无如恶念已生,偶发天良,可一而不可再,为此於百忙中将你二人送往千里外,在我魔法禁制之下,归路已迷。以你二人心性,本不应在我门下,便我不死,也无须回来见我。再如执迷不悟,我向来不收覆水,只一回山,休想活命。”

    话未说完,底下便住了声息。二姝知道师父常说平生从未发过慈悲,有此例外之举,料是临难以前天良发现,语气如此坚决,便想回山赴难也办不到。只得痛哭一场,向空谢恩,自去寻人和解。鸠盘婆原是强忍愤怒,遣走二姝之後,满腔怒火爆发,横心拼命,立时施展全力进攻,欲在天劫以前,先将敌人杀死,以免到时不能兼顾。即使大难临身,不能避免,好歹也先出了这口恶气。这里刚把本身元神二次飞起,忽听东南方天边起了一种异声,隐隐传来。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过要将鸠盘婆弄成庸人,也只yin魔及其先天真气才有此能力幻化出扰人天象。鸠盘婆面容立时惨变,随听空中有一幼童喝道:“无知老魔,还敢生心害人,可知天劫已临,就要伏诛,形神俱灭了麽?”

    鸠盘婆虽然痛恨仇敌,临此生死系於一发之际,也由不得心胆皆寒。不顾再寻仇敌晦气,匆匆遁回神坛,忙将先前准备好的魔法一齐发动。前列神坛立化一朵金碧莲花,离地飞起,射出万道光芒,当中拥著一个血红色的光球,将人笼罩在内。同时传声铁姝,令其速回。又把手一招,魔阵立收,万丈血燄同时撤退,似狂涛将那金碧莲花紧紧围住,成了一个百馀丈的大血球,停在空中,看似实质一般,由里到外不下数十百层之多。那残馀的二十几面血河妖幡,依然布成一个阵势,环绕血团之外,同时暴长,时隐时现。一时光燄万丈,刚现出来的天空立被映成暗赤颜色。

    鸠盘婆原是诱敌之计,看表面魔法全收,彷佛一心避祸,抵御天劫,眼前仇敌,已无暇顾及。却用秘魔大法埋伏空中。以为魔阵一收,面前上官红、李洪、易静三敌就不群起来攻,也必抢先会合。对方只一行动,自己即可豁出损耗无神,施展解体分身秘魔大法,再行断一截手指,附在敌人身上。妄想暗用魔法愚弄敌人作替死鬼,为她抵御天劫,引那乾罡神雷、九天煞火同归於尽。至不济也将敌人震成粉碎,减少雷火威力。比起先前,更厉害yin毒。谁知李洪慧目瞥见上空十馀片金碧光华微微一闪,知道妖婆一面情急求生,一面仍想伺机报仇,凶心丝毫未减。传话指点上官红不可上套。易静却已无能力作出反应。

    时候一久,未见动静,鸠盘婆生疑。这类天劫来势比电还快,甚或无影无声,说来就来,怎会异声起自天边,听去好似由远而近,就要到达,偏看不出丝毫迹兆。眼看易静身材矮小,除头以外,全身几被神魔钉满。那九个白骨骷髅咬紧易静身上,一个个目射凶光,厉声怒吼,与前些日神情迥不相同。猛想起天劫不久降临,这九子母天魔如何忘了收回?忙用玄功回收,竟无回应。

    初意是九鬼贪吸修道人的元精,不愿回转,还不知道已被yin魔用先天血雾隔断,连九个白骨骷髅也凝结起来。後来鸠盘婆连收三次,不曾如愿,只见鬼口狂喷毒烟,凶睛怒突,不住怒吼,全不听命。只得把极厉害的魔法禁制施展出来,迫令回转。同时准备把本身精血损耗一些,去喂神魔,免其事急之际,怀恨反噬。

    铁姝不在,短了一个大帮手,一旦无力兼顾,反受其害。

    把魔钟一摇,再恶狠狠猛伸魔手,朝胸前所悬三角晶牌拍去。九鬼受了魔法催动,要怒吼飞起。yin魔这才解放血雾,任九鬼舍离易静,却吃谢琳所加宝光予以隔断,不能飞回。鸠盘婆知那九个多年苦功祭炼而成的白骨骷髅,乃是有质之物,竟收不得回来。见状觉出敌人宝光威力神妙。这一急真非小可。同时又听天空异声仍和先前一样,却始终不见飞到。再细一观察,才恍然大悟,自知中计,越发急怒攻心,忍不住厉声喝道:“易静贱婢,我不将你化炼成灰,形神皆灭,誓不为人!”

    说罢,突由千重血燄中射出几根细如游丝的五色魔光,直朝易静射去。到了宝光层外,看似挡住,那魔光中元灵却无形影的穿入宝光。那九个拳大骷髅却受了鸠盘婆本身元灵应合,连声怒吼,同时暴长,一个个大如车轮,又朝易静扑去。

    竟施全力,二次来攻,却并不上身,只作一环,将人团团围住,五官七窍,同喷毒烟,四面激射。忽听谢琳空中娇叱道:“无知老魔鬼,你上我的当了。你将本身元灵分出了一半,妄想增加九鬼凶威,已收不回来。如今天劫却真降临,再想逃命已无及了。”

    鸠盘婆闻言侧耳一听,方才异声已住,只见碧天空洗,白日当空,静荡荡的哪有丝毫影迹。以为又是诡计,把两只碧光闪闪的鬼眼注定发话之处,冷冷他说道:“你是何人?怎不出来见我?”

    随听空中答道:“我乃小寒山忍大师门人谢琳,习有绝尊者之灭魔宝籙,专除你这类邪魔,如非另有因果,早就容你不得。这类鬼眼搜魂魔法岂能伤我?转眼形消神灭,不必闹鬼。如当假话吓你,只往当空一看,就知道厉害了。”

    鸠盘婆原因恨极敌人,人还未见,便将秘魔六贼消魂大法施展出来。照例这类魔法凶毒无比,对方只要目光一对,元神立被摄去,比先前对上官红的还凶得多。只因为魔法凶毒太甚,最耗行法人的真气,从不轻用。满拟敌人隐形不论多麽神妙,只要目光相对,无论明暗,当时非先下坠不可。即便功力较高,再加上呼音摄魂之法,敌人也决无幸免,不料竟无用处。再听这等说法,忙抬头向天空仔细一看,见日中心有一黑点,似在移动。才知自己对天劫所知浅薄,被敌人依自己幻障作愚弄,不禁大惊,颤声喝道:“谢道友,你是孙仙子门下麽?昔年我曾与令师一面,你可曾听她谈起此事?”

    跟著又一少女接口喝道:“我师父自然谈过。她说你忘了前诫,今日该遭恶报。如非念在昔年一点香火之缘,曾下达严命,我姊妹见你用九鬼欺我良友,早用七宝金幢加上灭魔宝篆,将你师徒一齐炼化成灰,和毒手摩什一样,临死还受许多苦痛。”

    话未说完,鸠盘婆怒吼一声:“罢了!”

    声如枭鸣,洪烈凄厉,四山皆起回应,令人闻之心悸。日光中那粒黑点大只如豆,看去无奇。鸠盘婆却似手忙脚乱,惊怖已极,却不逃走,不住手掐魔诀向外连指,同时朝胸前三角晶牌连击不已。黑点已脱出日光影里,由九天高处冉冉飞堕,降势并不甚快,但不知怎的,好似含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吸力。鸠盘婆身外魔光尽管大如山岳,竟似被其吸住,不能移动。

    鸠盘婆急得口中连声厉啸,头发已全披散,神情越来越恐怖。黑点离地渐近,鸠盘婆似知无幸,竟朝小寒山二女悲鸣求告起来,说自知孽重,只求二女作个调人,将神魔放回,容她一试,免得两败俱伤。谢琳啈道:“老魔鬼,你做梦哩!

    易姊姊身受九鬼啖魂之惨,魂在九鬼口中,放得的吗?我二人受有恩师严命,不便对你出手。你要自作自受,恶贯满盈,有何伎俩,只管施为,谁还怕你不成?“

    yin魔以忍神尼外相严禁二女插手,就是怕谢琳坏事,擅施宝光引出鸠盘婆一半元灵,才令易静魄散。这类九天劫火全由员灵牵引而来。元灵弱了,引系九天劫火之力也弱了,才被鸠盘婆逃出一丝残魂。好心办坏事,半是认识不足,却多从任性而来。

    鸠盘婆闻言,自知绝望,怒吼一声,立时咬破舌尖,朝前喷去。九鬼突然暴长数十百倍,立将宝光撑满,满拟震破光层,连易静一齐粉碎。谢琳随即将手连指,宝光也自随同鬼头往外加大,急得九鬼不住怒吼厉啸,冲逃不出。金霞一闪,易静得佛家灵符护身,有光层将九鬼隔离,可惜已迟。

    黑点越降越近,九天煞火己成了尺许方圆一个黑球,四面乌光隐隐,映得日华幻为异彩。与鸠盘婆身外血燄生了感应,就空中星丸跳动,电漩急转,时上时下。鸠盘婆突然一声悲啸,通体裸露,头下脚上,倒立在金碧莲花光球之中,不住乱转。跟著身边现出十八个玉雪一般的男女幼童,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随同倒立魔光之中,舞蹈急转。李洪知道老魔己不能再肆凶毒伤人,於是和陈岩现身,与小寒山二女相见,一面招呼上官红同往会合,聚在一起。

    林映雪的一缕黑气亦已潜附宫外牌坊上,经yin魔指点他分辨小寒山二女之长幼,向谢琳纠缠求告。纵有折磨、苦痛,也需无怨。只要谢琳稍露端倪,即可水到渠成。必需归入小寒山门下,才能压得住大熊岭苦竹庵,不使那向欧阳霜寻仇之事件牵连广泛,难有胜算。林映雪忠心为主,更有神通广大的恩主荐导,当然深信不移,虽佛光照体,也必无辞。

    忽听天空中殷殷雷鸣之声,密如擂鼓。那团黑光已离鸠盘婆头顶不过千丈左右,滞空不降。千层血燄包围的金碧莲花心里激射起九股魔光,将其托住。鸠盘婆撑起双脚朝天,八字开张,从残封的bi洼射起九股魔光,著地的陋首已七孔流血,各有一丝血光朝前飞射。那十八个男女婴儿已然不见。九鬼悲鸣厉啸,也越来越急,越长越大,与外层血燄相接。上官红恨极仇敌,几次跃跃欲试,均吃谢、李三人止住。

    空中黑球接连滚转了数千万次,突发奇光,乌油油比电还亮,精芒四射。鸠盘婆越发情急,突取出一把金刀朝胸刺去,立有一蓬血珠,暴雨一般朝众人打来。

    谢琳忙喝:“红侄留意,速将法宝收回,免为所毁。再说也是时候了。”

    话未说完,扬手一片明霞电掣飞出,二次将那九个魔鬼笼罩在内,往里收缩,晃眼挤成一团。隐闻鸠盘婆悲叹之声。就这句把话的工夫,忽听空中轰轰之声大作,雷电交鸣,震得山摇地动。黑球突然由黑而红,由红而白,射出万道奇光,朝下压来。上官红见那光芒强烈,恐遭波及,忙往後退。谢、李三人同声道:“这类九天煞火专除恶人,我们气机不与感应,射向身上也无妨害,你只留神老魔闹鬼便了。”

    上官红初当大任,越发提心吊胆,惟恐有失,闻言忙又前进。那团煞火已朝血燄打下。先前九股魔光也早收去。只见煞火光球光燄万丈,在血燄中连起落了三次。一连串悲呜惨号声中,魔影纵横,山岳一般的血燄,全被煞火炼尽,化为乌有,金碧莲花上面停著的光球也被压紧。鸠盘婆已成了血人,神情惨厉,看去恐怖已极。

    忽然一声怒吼,鸠盘婆全身跃起,倒跌莲花之上,震成粉碎,成了一滩,血肉狼藉。yin魔早已微化法身附荐在莲花瓣上,就是等这一刹那,顺花瓣合龛,浸蚀入鸠盘婆血肉中,搜索残魂。煞火往下一压,叭的一声惊天大震,那合拢的花瓣,连同花心中的血球,一齐震散,化成千万道银芒,迸射如雨。留下的残魂就被yin魔的先天真气熔化成一体。煞火连带莲花,同时消灭,一闪不见。上官红还在注视,耳听谢氏姊妹同喝:“红侄留意!”

    就这煞火魔光一闪之间,先是一线黑烟,由煞火中激射而出,晃眼暴长。上官红知是鸠盘婆的残魂,忙把金花一指,百丈金光刚将黑烟裹住,现出鸠盘婆的魔影,吃金光一裹,便已消灭。心方一喜,忽听谢、李三人同声大喝。原来煞火、碧莲刚一消灭,又有八九股同样黑烟,分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李洪指著飞剑、法宝正追过去,内中金莲神座、如意金环最为神妙,晃眼便迫上了好几股。佛光照处,一声惨号,消灭了一多半。上官红见状情急,忙指金花追上,连施牟尼散光丸、灭魔弹月弩,又打灭了两股。正赶上内中一股被李洪急追过来,上官红迎头拦住。忽听一声悲啸,那股黑烟倏地化为二,一股迎面冲来,中现鸠盘婆的魔影,周身碧光乱爆,张牙舞爪,来势如电,狞恶非常。上官红深知仇敌厉害,以为元神逃出天劫,有意拼命,心中一惊,忙指金花迎上,略一疏忽,另一股黑烟得先天真气之助,已朝地底射去。等李洪赶到,已是无踪。

    谢琳叹道:“我们费尽心机,老魔所炼九个元神化身,仍被逃脱一个。虽然元气已去八九,无足为害,这九个骷髅却难消灭,内藏易姊姊生魂,须善为保藏才好。”

    这两处魔宫也有不少侍者和许多被魔法禁制的生魂,虽然多是凶魂厉魄,除有一小半在金、银二姝手下极少为恶,法力也差而外,下馀都受那炼魂之惨已有多年,多半凶顽。就此舍去,非但他们无法超生,再被左道妖邪发现收去,又是未来大害。所幸这班凶魔生魂法力高的,均经鸠盘婆魔法禁制,本要逃出,却为朱灵行法困住,就势主持这两处魔宫,以免日后妖邪发现,或是铁姝回来盘踞,死灰复燃。

    命上官红送宝光球往南海海仙湾玄龟殿,由易周夫妇炼九鬼,滤生魂。只因逃脱了鸠盘婆一缕残魂,九鬼魔气不灭,以易静生魂为人质,令易周夫妇束手无策,引致易周晚节不保,三访轩辕魔宫,为寻找鸠盘婆残魂。

    鸠盘婆得逃脱一丝残魂,却不隐匿避祸,竟打轩辕老怪的主意,窥觊玄精棺内的赤焰。那是魔教历代久存的虹光魔身,是蕴涵无尽魔气能量体。可是轩辕老怪於入玄晶棺前,因知鸠盘婆魔法甚高,一任敌人防备多严,即使天劫难免,所炼九个化身,终有一两个残魂逃出罗网,前来篡夺。早已算计好鸠盘婆残魂逃路所往,特预命辛瘐魔狲在左近崖顶设下一座神坛。那魔坛甚是微妙,无迹可寻。

    借闹事为由,布下魔网横亘天半,上出重霄,看去不见形影,方圆三千里,均在魔网所及之处。

    但千算万算往往是自掘坟墓。奇兵行诡,全靠知己知彼,才能蹈隙乘虚。一旦为人所知,则那隙虚必成引狼入室。鸠盘婆残魂空中飞行,容易撞上魔网。辛瘐魔狲弹指间即将之擒去,却料不到残魂已被yin魔化入先天真气,融会一体,无所在也无所不在,专等被摄入玄晶棺内。轩辕也没居好心,表面相助,用魔法祭炼,使其元神凝固,复体重生,实则借此报仇,并为将来抵御天劫时的替身。只惜棋差一著,控制不牢替身,则必为所代。

    轩辕老怪为防内敌、外敌探他玄精棺虚实,内外设有九重禁制防御,元灵及修炼皆在棺下,深达千丈的海心泉眼之内,多高仙法也难推算,所以易周三探也不得要领,但祸患却根在鸠盘婆残魂内,可说养虎为患。辛瘐魔狲将鸠盘婆残魂擒到後立时回山,收魔网旛幢,神坛群鬼也就消失。却把峨眉三千弟子暴露出魔宫辘死瘫黑阵下,秦紫玲也到了垂危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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