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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集

    第一章惊悉阴谋

    举目望去,只见里面是一个客厅,厅内照如白昼。

    此时厅内坐满了人,仔细一看,赫然就是昨天白天叶锋和陆天明所见到的王大胡子、耿龙祥、潘成立、刘道人及那个妖媚异样的云娘等一干人。

    还有一个是一位身材颀长、身着黑袍的中年人。此人脸孔面容清瘦,脸色泛臼,双目中闪烁着阴森的寒光,身穿黑袍,一白一黑,相映之下,顿使人感到一股阴森之气,自他身上散出。

    而且他的太阳穴高高凸起,使人一见就知,此人内外功夫,都是非同小可。

    当再看到最后一个人时,叶锋和孙眉都是大吃一惊。只见那人约在二十左右,生得獐头鼠目,脸色青白,脸上满是趾高气扬的神气,正是几日前叶锋为救梅春和梅水姐妹,出手教训的刘严高。

    叶锋和孙眉互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之色:"这刘严高不是新府知府的侄子吗?怎么会在这王龙寨,难道李音怀疑新府知府和马贼相互勾结的事,是确有此事?"那个脸孔奇白的中年人叶锋和孙眉并没见过,但看厅内众人都对他神情尊敬,就可看出此人身份也是非同小可。

    只听厅内的笑闹声不断,侍女、随从,来回走动着,要酒要菜声,彼此传唤着。

    忽听那王大胡子洪亮的声音道:"来,各位兄弟,大家再敬刘公子及张先生一怀!"厅内立时又响起了一阵喧闹响应声。

    那个被称为张先生的中年人道:"王寨主真是太客气了。"他的声音干涩沙哑,但语气平缓,平静无波,无喜无忧,听不出他心意是到底是什么。

    而那刘严高却是表情欢畅,举杯一口而尽,一双眼睛却瞧往对面的云娘,眼中满是色迷迷的神情。

    那云娘的脸上满是媚笑,见刘严高望着自己,水淋淋的桃花眼放浪地对他抛了个媚眼。立时那冶艳脸上泛起了一股诱人的风情,只要是男人,恐怕甚难把持其诱惑。

    那刘严高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嘴角更是现出了一丝淫笑。

    叶锋也不由得看得心中一跳。暗骂一声:"妈的,真是个骚货!"只见那刘严高的眼珠转了几转,放下杯子,望了厅内众人一眼,最后对王大胡子道:"王寨主,在下想问一问,阁下今年给我伯父的献礼有准备好了吗?"王大胡子哈哈大笑,道:"早给知府大人准备好了。"接着见他拍了拍手,立时见几个喽兵从侧门抬了几个箱子进来。一打开,立时珍光宝气,箱中满满的都是金银。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外面的叶锋三人更是心神剧震,没想到这新府知府果真和马贼勾结,还公然以权易物。

    而厅中的那刘严高眼中亦露出贪婪之色,下座来到了箱子的旁边,细细点数着箱中的金银。半响,却眉头一皱,道:"王寨主,数目不对啊,今年献金起码要再加三成。"王大胡子、耿龙祥、潘成立、刘道人及那个妖媚的云娘闻言都是一怔,几人互视一眼。王大胡子试探道:"刘公子,在下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往年的献礼不都是这样的吗?"那刘严高立时变了脸色,冷笑道:"王寨主,你要知道,事情可不会都是一成不变的,你知道这些年我伯父为了王龙寨的事顶住了多大的压力吗?特别是今年上头对王龙寨可越加的关注,我们一家担的风险也是越来越大,多收你三成的献金可都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了。"王大胡子几人又互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怒色。刘道人干笑道:"刘公子,这些年,这钱可不好挣啊,你一来,就狮子大开口,要多收我们三成献金,这……呵呵……"停了一会儿,王大胡子缓缓道:"这样吧,刘公子,你我都退一步,我再加一成,你看如何?"刘严高青白的脸色更是越加的青白,道:"王寨主,你在开玩笑吧,那么区区一点献礼就想打发我们吗?你当我们算什么?这些年,要不是我伯父暗中通曲,山寨能保到现在吗?"耿龙祥眼中现出一丝冷笑,道:"刘公子这话说得不对吧,就算没有官府的暗中通曲,我王龙寨又怕得谁了?"刘严高猛在一掌拍在桌上:"放肆!如果不是我伯父放你们一马,几年前,你王龙寨早就不存在了。"耿龙祥终于忍耐不住,怒道:"他妈的,你……"猛地起身,就欲发作!

    他身旁的刘道人一把扯住了他!

    厅内的气氛立时变得极为紧张。方才这一伙人还在谈笑风生,现在却立时为利益变了脸色。

    而外面的叶锋、陆天明、孙眉三人见厅内突起变故,更是凝神观看。

    他们这边突起争端,但那被称为张先生的中年人则是一直脸无表情。只是身上散发的那股阴森之气却越加浓厚。

    刘严高脸色越加难看,望了那被称为张先生的中年人一眼。而那张先生也缓缓地望了他一眼。

    叶锋在外看得明白,心内寻思这张先生应该和刘严高是一伙的,而且此人的身手又或是在其它的方面极为不凡。不然这刘严高不会在这虎狼之地如此的肆无忌惮。

    只见刘严高望着王大胡子一干人,冷笑道:"这么说,你们这三成献金是不加了?"厅内沉默了一会儿,叶锋在外看得清楚,只见王龙寨的王大胡子和刘道人等人相互而视,慢慢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即听刘道人用他那尖锐刺耳的嗓音笑道:"哈,哈,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没必要为此伤了和气,大哥,我看我们就依了刘公子算了,这三成献金我们加就是了。"王大胡子的眼神慢慢从刘道人那收回,沉声道:"就依刘兄弟所说,刘公子,我会再补三成献金给你。"耿龙祥一惊,道:"大哥……"王大胡子道:"闭嘴,你方才冲撞了刘公子,还不向刘公子道歉?"耿龙祥不语,只是呼呼地喘着气,显是在强抑怒气。

    而那刘严高则转怒为喜,道:"王寨主果然是豪爽之人。"王大胡子微微一笑,又向云娘打了个眼色。

    云娘会意,立时嗲声道:"唷,刘公子,大家都是自己人,一点小误会,大家都不用放在心上。来,奴家敬你。"风情万种地站起身来,向刘严高抛了个媚眼。

    刘严高不由得神魂颠倒,连道:"好,好。本公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云娘吃吃地笑起来,笑声荡人心魄,连棉袍也遮不住那优美而夸张的曲线,淫媚勾人之极。

    厅内众男人的眼中都现出了色授魂与的神情,云娘那成熟迷人的风韵,就如熟透了的苹果,人人见了都恨不能咬上一口。

    刘严高更是眼都不眨的盯着云娘那随笑声动荡的胸前双丸,眼中满是色迷迷的神情。

    又听云娘诱惑似的媚声道:"今后大家还要通力合作,刘公子你说是吗?"刘严高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王大胡子、刘道人等人相视而笑,不过那张先生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王大胡子打着圆场,道:"误会已过,来,来,大家喝酒,喝酒。"众人又纷纷举杯响应,厅内又恢复了欢快的气氛。

    而伏在檐顶的叶锋、陆天明、孙眉三人见事已至此,厅内已没什么异状,也准备抽身而去,前往寨中其它地方刺探。此次探听闻知了新府知府和马贼相勾结的情形,而且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利益纠纷,可说是收获颇大。

    三人非常小心地移动身子,正要离开,忽听厅内的王大胡子道:"刘公子,刚才听你说今年上头对王龙寨越加的关注,不知为什么这样说?其中原由,不知刘公子能否透露一二?"外面的叶锋三人闻听此言,都是心中一动,停下了身形,要听那刘严高是如何说的。

    ※※※只听那刘严高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听他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把其中的一些内幕透露给你们。不知玉月府的李音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王大胡子捻着下嘴巴的那把大胡子,沉呤道:"可是那新上任的玉月都指挥使?"刘严高道:"不错,正是此女!这骚娘们上任不久,就到处派出密探,刺探各地的情形,我怀疑她已经怀疑上了我伯父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什么?"厅内除了那被称为张先生的中年人还是不动声色外,余者都是大吃一惊。

    而外面的叶锋、孙眉及陆天明听到这里,也是心下一惊,互视了一眼。更加的凝神细听。

    刘道人干靰鞡似的脸上浮起一层忧色,他沉呤道:“刘公子是只是怀疑还是已有确切情报?"刘严高叹道:”虽然只是怀疑,但我确信此事已是八九不离十。"他握着手中的酒杯,神情间颇为凝重。叶锋不由看得心中一动,他有一种感觉,这刘严高不象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当然,这只是直觉。

    只听刘严高继道:“这李音上任后,为了摸清此女的心意,我伯父曾派密探往玉月城刺探情报。只是此人刺探时不小心败露行踪,被李音捕获,严刑拷打之后,被活活折磨至死,不过幸好此人全家族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等的手里,所以他至死都不敢吐露半点情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叶锋听到此处,只感觉到此人冷血无情,无恩无义。手下被活活折磨至死,竟没有一丝的怜惜之意。同时也再次领略了李音残酷的另一面。

    厅内众人中也起了一丝的波动,显是为刘严高的话所震荡。

    "活活折磨至死?这李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云娘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道:“这么心狠手辣,而且,她身为一个女人,为何能身居如此高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刘严高皱起眉头,摸着下巴道:"对这个女人的情报我和我伯父之间掌握的并不多……嘿嘿,我只知道,这娘们是出名的美,出名的傲,更是出名的骚。她妈的,这李音不但喜欢男人,更喜欢女人。大家说说,这种淫妇是不是世上少有?"厅内众人发出一阵惊叹和淫笑声,都说世上竟有这种不但喜欢男人,更喜欢女人的女人,还真是很少听说过。这种淫妇果真是世上少有。

    云娘脸上满是惊奇的神情,吃吃地笑道:"又喜欢男人,又喜欢女人?这,这还真是少见!"而外面的叶锋三人听在耳边也是各外有一种奇异的感受。同时也觉得这刘严高似对李音有一种刻骨的恨意!不惜一切去贬低她。

    刘严高色迷迷地望着云娘那浮荡妩媚的身躯,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又恨恨道:“这贱人!"望着云娘眼中不明白的神情,刘严高继道:"自上次刺探失败后,我和我伯父便仔细地研究了此女的特点,针对其异样的嗜好,从我身边选出了一个深受我家族恩惠,对我忠心耿耿,且身手不凡的爱妾打入了李音的身边。只是没想到我这个爱妾的身份又被这李音识破……我想她就是在那时盯上我伯父的……"话还没说完,又"卟!"的一拳打在桌上。

    众人都追问道:"怎么啦?难道公子的这个爱妾又被李音折磨至死?"刘严高恨恨道:"不是,后来我才得知,她将我这个爱妾调教成了一个美女犬。我爱妾一直不屈,不过每天却要忍受这贱人种种非人的性虐待!我操她妈,这小妾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却要忍受她这种侮辱……这个贱人,她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老子定要干爆她身上所有的洞!"他说着,还呼呼地喘着气,手间的指节捏得“啪啪!"作响,显然是愤恨异常,而且身上还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势。看得叶锋一怔,他还真怀疑这刘严高是不是就是几天前在新府街头被他一拳打飞的那个刘严高。

    同时叶锋的心中还涌起了一种愤怒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他已把李音当成了他的女人,虽说这个女人的身心还没有完全归属他。但对于刘严高对她的言语侮辱,他还是心中大恨,差点想冲出去杀了这个家伙,但在这个众恶之地,他当然不敢乱动。

    而且,他又发现了李音更另类的一面,心中更是百味滋生,对这个女人真是琢磨不透。

    而孙眉也曾见过这刘严高,此时她显然也感受到了刘严高身上的异样。而且听了刘严高的话,她的脸上是诧异万分。她虽然也知道李音有些异样的嗜好,但没想到她……

    身旁的陆天明却是愤怒异样,听到刘严高如此言语侮辱自己的主公,他心中也是怒气勃发,不过,他为人沉静,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安伏不动。

    只是厅内的众人却显然都听呆了,大家还是都一次听到此类的事情,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真没想到这李音……

    那个云娘却不知为什么全身都在轻轻地颤抖着,脸上满是莫名的神情。不过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因为厅内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刘严高身上。

    忽听得那个张先生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严高,男人大丈夫要有认输的勇气,你栽在李音手里是事实,言语间的谩骂又岂是丈夫所为?""虽然民间关于此女的争议颇多,不过其确是有本事。此女不但身手不凡。更重要的是其人极具谋略,手下高人异士极多。大月国能做到都指挥使、掌控数十万兵权的女子也只有她一个,此女虽然生活放浪,但确是不简单!对这种敌人,我们应该尊重才对!"刘严高被他说得默不作声,但却不敢出言反驳,虽是对这张先生颇有畏惧和恭敬之意。

    厅内的王大胡子和刘道人等人则互视了一眼。

    而在外面的叶锋、孙眉、陆天明三人则是听得心下凛然。这个张先生喜怒不形于色,且能充分地看到自己的不足和对手的优胜之处,不急不躁,这才是最可怕的人。

    张先生缓缓扫视厅内各人,眼中闪着一种莫名的光芒,就如冷电!众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都是心中一凛。王大胡子和刘道人等王龙寨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异样的神情。

    片刻,张先生收回目光,对王大胡子微笑道:"王寨主想必是不明白张某今日为何登门拜访吧?“

    王大胡子等人点了点头。他们虽早就相识张先生,且早知其身份,不过这张先生一直对自己的事情避讳莫深,极少和他们谈其一些厉害之事。今晚张先生和刘严高一起登寨时,他们就感到事有蹊跷。现在这张先生如此说,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王大胡子点头,张先生又望了刘严高一眼,道:“王龙寨和严高一家都于我神教有恩,我神教一直铭记在心。所以今天某除了为此而登门拜谢外,还专门为了给王龙寨免除一场劫难和送一场大富贵而来。”

    “神教?”

    听到这里,叶锋的心神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而孙眉和陆天明眼中也露出震惊的神情。这张先生说神教,据他们所知,神教是魔教教徒对自己教派的称呼。而旁人都称为魔教。难道这张先生是这世上神秘莫测的魔教的教徒?还有,他说的劫难和富贵难道是……

    没想到今天机缘巧合下,竟探到了这么多隐秘之事。

    王大胡子等人互视了一眼,王大胡子道:"劫难?富贵?不知张先生此话怎讲?“

    张先生道:"以王寨主的智慧,想必方才通过我和严高的话语已料知一二。“

    王大胡子沉呤道:“先生是说李音?”

    张先生道:"不错,据我神教在玉月城的情报,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玉月都指挥使李音不久就会前来征剿山寨,而且你们和严高他们的事情我想李音肯定早已查觉。到时,不知你们何以为计?“

    耿龙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王龙寨又怕得谁了?“

    张先生眼中寒茫一闪,淡淡道:"就凭王龙寨一已之力对付李音的数十万大军?“

    耿龙祥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大胡子伸手拦住。

    张先生静静道:"到时严高他们也是自身难保,就算是王龙寨山高林密,山寨险要坚固,但被剿灭也是迟早之事。“

    王大胡子和刘道人互视一眼,脸有忧色,显然这张先生说的也是实情。他们王龙寨虽然悍勇,但却是无法抵抗李音的大军。

    刘道人道:"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张先生微笑道:"在李音的眼中,我神教也是其必灭的对象,所以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线上的人!“

    王大胡子和刘道人的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情,显然是猜到了张先生的一些意图。

    张先生缓缓地扫视厅中各人,道:"如若王龙寨愿加入我神教,我神教可保王龙寨能免于此次劫难!并可使王龙寨今后更加壮大!“

    厅内众人都是听得浑身一震,外面的叶锋三人也是听得心中一惊。叶锋暗想这张先生果然是个计策极为厉害之人,他趁这些王龙寨和新府知府等人有难,兵不血刃就想把他们吸为已用,还说成是雪中送炭。

    还说王龙寨和严高一家都曾于他们有恩,这魔教中人做事真是不择手段。

    耿龙祥猛地站立起来,大声道:"我就奇怪你今天为什么上山来,原来是不安好心,想吞并我王龙寨。“

    张先生静静地坐着,但猛然间却眼中精光大盛,身上的阴森之气卓然而出!

    王大胡子喝道:"阿耿,坐下!“

    耿龙祥铁青着脸坐下,尤自在呼呼地喘着气。

    王大胡子向张先生道歉:"我二弟气盛,请张先生见谅。“

    张先生微笑道:"不妨,耿二寨主真性真情,在下非常欣赏。方才耿二寨主或许是有些误会,在下邀请贵寨加入神教,乃是出于为贵寨着想。“

    他继道:"如贵寨加入神教,我神教有办法可使王龙寨免于此次劫难。而且,以王寨主的雄才大略,我想你不会甘心屈于新府玉月这么一块地方吧?难道你们不想海阔天空,放眼四方?难道你们只想打家劫舍,不想干一番大事业?“

    王龙寨各人都露出专注的神情,刘道人道:"请先生指教!“

    张先生沉呤半响,忽然脸上露出神秘的神情,低声道:"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说过月北府的朱光其人?“

    王大胡子道:"听说他在月北府组织了大规模的平民暴动,势力越来越大,难道……"张先生微笑道:"不错,朱光就乃是我神教十坛主之一!我神教一直在民间声威赫赫,教众遍布各地。且现在发展更为快速。特别是朱光坛主在月北府更是大兴义兵,攻城掠地,势如破竹!“

    他兴奋地继道:"现在我教中各地坛主都在策划暴动,如玉月府能再兴一支义兵,到那时,各地风云顿起。再配合朝庭中的我神教教众,里应外合,我神教大事定成。如能夺到大月江山,你们就是开国功臣。岂不是比在此地强上百倍?“

    叶锋、孙眉、陆天明听到这里,都是震惊无比,没想到月北府大规模的平民暴动,竟然是魔教在背后操纵。

    更想不到这魔教竟然觊觎大月江山。今日在神推鬼使下,无意中得到了这么关键性的情报。整个局势立时不同了。

    再看看现在王龙寨各人的脸上已都是露出意动的神情,显是给张先生的话所打动和震惊。那耿龙祥的脸上更是已全无愤恨的神情,反而是兴奋无比。

    王大胡子沉呤良久,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要好好考虑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李音,方才听先生话中的意思,似是有办法对付李音,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张先生沉默了下来,显然是在考虑该不该说,最后他道:"方才严高有一句话说得对。要对付一个人,最好是投其所好,又或是找到其弱点,善加利用,设置陷阱诱而杀之,或投其所好,加以收买!“

    他缓缓道:"而喜爱色欲,就是李音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弱点。现在要对付她,就有一人是很好的棋子。"他转头对刘严高道:"严高,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刘严高沉思了半响,眼前一亮,道:"我明白了!"他一掌拍在桌上,兴奋地道:"是否玉月城那个叫花怡的女子?"叶锋听在耳里,就有如睛天霹雳,心神剧烈抖颤了一下!没想到又有人要将魔爪伸到花怡的头上。叶锋心中呻吟了一下,为何上天要屡屡降祸于温柔善良的怡姐身上?一想起上次的怡姐被掳,叶锋心中就不寒而栗!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凝神细听。

    而孙眉听到这里也是全身颤抖了一下,关切地望了叶锋一眼。

    只见厅内那张先生微笑道:"然也!"王大胡子沉呤道:"此女我也听说过,据说这女子长得花容月外貌,是吗?"云娘和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潘成立也问道:"花怡,这个女人好象听说过,长得很美吗?"张先生对刘严高道:"严高,你见过此女,你来说!“

    刘严高点头道:"是!“

    他叹道:"不久前,我曾在玉月城见过此女。当时,她正和李音还有一干随从走在一起……唉,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出众的女子。"他的眼中露出回忆和迷醉的神情,半响,才道:"此女的容貌只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外貌、风韵、气质都是惊人的出色……一举一动又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天,如果能让我睡她一个晚上,就是让我少活三十年,我也愿意啊!""真有这么美吗?"云娘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这也难怪,当女人听到别人在夸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心里总会不舒服的。特别是这个女人本身也是一个迷人的尤物。

    "当然!"刘严高叹道:"这个女人的姿色是笔墨无法形容的……不瞒你们说,我现在每天晚上干女人的时候,都把身下的女人想象成两个人:一是李音,再就是这个花怡了。嘿,每当我操着女人的时候,我就把身下的女人当成是她们。"厅内众人又是一阵淫笑声。夹着云娘的娇嗔:"刘公子,你好坏哦!"而在外面的叶锋则是听得怒发如狂,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杀了这些狗东西。孙眉也是听得又羞又怒,见叶锋似是愤怒之极,她探听了一下身下的动静,伸手过去,关切地握住了叶锋的手,给了叶锋一个眼色。

    叶锋知道此时不能乱,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

    那张先生道:"花怡此女确是绝世尤物,而且此女的来历也颇为奇特,我们一直查不到她的身世,不过经过我神教的大力追查,再结合前些时候此女被掳的事件,终于发现了此女的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厅上众人都追问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但那张先生却卖起了关子。

    叶锋心潮起伏,这张先生说发现了怡姐的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难道是……

    最后听那张先生静静道:"现在花怡在玉月城外的育林书塾任教,李音非常迷醉这个女子,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花怡是李音的心肝宝贝,如果我们掳走或是杀死花怡,就会令李音心痛欲死,方寸大乱。我们就有机可趁。"叶锋听得手足冰冷,没想到此人如此狠毒,竟要对自己心爱的妻子下毒手。他心乱如麻,差一点从耳房上掉下来。心中有一股冲动,直想立刻赶回玉月城,去花怡身边保护她。

    不过他知道此时不能冲动,他极力克制自己,强迫自己一动也不动地伏在原地,继续倾听着这些人的阴谋。

    "杀死她?"刘严高道低声道:"这么一个美人儿杀死了多可惜啊。"张先生淡淡道:"当然,我们方案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到时是杀,是擒、或是用来作交易,都是一个良好的棋子。教中的意思是尽量收李音为已用,如能控制她,到时她的几十万马皆为我用,这收获将是惊人的丰厚!“

    众人都呆了一呆,没想到魔教胃口如此之大。竟想控制王月府全府的兵马。同时也都是心下凛然,这张先生城府计谋如此之深,真是令人害怕!

    刘道人沉呤道:"只怕李音此女不是那些容易对付。“

    张先生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除了花怡这着理想的棋子外,我们另有多种方案对付她,不怕她到时不就范!王寨主,现对加入神教之事,你们意下如何?“

    王大胡子望向寨中各人,众人都心意相通,点了点头。那王大胡子也是决断之一,当下便点头答应。

    张先生哈哈而笑,显得极为欢娱。

    而在外面的叶锋三人也不得不对这个张先生又惊又佩,此人兵不血刃,便把王龙寨中人吸为已用,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外面传来三更的梆声,而厅内正在进行一系奇异的仪式,叶锋三人估计这就是加入魔教的仪式。

    他们伏在这耳房上也是良久了,长期的一动不动,让他们的身上颇不舒服。但他们的神经却极为兴奋,今晚的收获可谓是巨大之极。他们放缓自己的神经,凝神关注着厅内的一举一动。

    叶锋同时心下更是极为的感谢上苍,让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如此多的阴谋,特别是针对李音和怡姐的,最有份量的是怡姐的。

    如果不是今晚的发现,怡姐极有可能会遭受不策。到那时,就算他肠子都悔青了,又有何用?但现在知道情况了,情形自然不同。

    在厅内奇异的仪式完成之后,王龙寨各人又和这张先生歃血为盟,算是正式加入了魔教。

    众人又在分尊卑坐好,张先生被请到了上首。随后他对王龙寨各人正式表白了身份。

    原来他名为张宁,乃是魔教的十大坛主之一,掌管魔教在玉月府地方的事宜,以后王龙寨就归他节制。同时还对王龙寨各人说明:刘严高和新府知府他们一干人早在几日前就加入了神教,同为神教中人。今日之事,就是和他们商量后的决定。

    在外的叶锋各人更是听得心下大讶,没想到连新府知府等人也都是魔教中人。同时也是心下越发吃惊:没想到这张宁如此厉害的人物,竟然只是魔教的一个坛主。这魔教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最后张宁微笑地对王大胡子道:"方才严高向你们多收三成献礼,乃是我的意思,拭探君上是不是审时度势之人。现在你我乃是一家,这三成献礼便请收回,以表示我的诚意。且以后也不用每年向知府献礼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王大胡子等人更是喜欢,而王大胡子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也命潘成立从密室中取来了王龙寨的攻防图,铺开放在桌上,并且还细细地讲解给张宁听,听得他不住地点头。

    在外的叶锋三人也是大喜,探听寨内的攻防布局等寨中机密,那可是他们今晚来此的初衷啊。没想到今晚收获如此之多。当下更是凝神细细地聆听着。

    只是三人却越听越心惊,根据王大胡子所说的,王龙寨内的布局,确实来得厉害。除了正面有防守严密,地势险要的三关六卡外,寨内还遍布重重的鹿砦和地堡。而且隔了主峰百十里外,还有另几个巢穴寒流峰和沟口腰,遥相呼应着。

    叶锋心中暗叹:看来要攻下这王龙寨,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最后,张宁、王大胡子他们又低声地商议了一阵后,王大胡子郑重地卷起图纸。张宁微笑举杯道:"好,今晚公事就谈到这,我们现喝酒作乐。“

    王龙寨各人忙举杯响应,王大胡子更是命多名俏丽的侍女前往服侍他,那刘严高则是和云娘打情骂俏起来。

    王大胡子喝了一杯,对潘成立道:"阿潘,你去把图纸放好。“

    看得出来,这虎虎实实、沉默寡言的潘成立是王大胡子的心腹。

    潘成立答应了一声,向张宁告了一声罪,收好图纸,出了大厅而去。

    叶锋三人互视一眼,心意相通,探听了一下身边的动静。

    只见他们底下那几十名刀牌手还是静静地站着,毫无查觉。当下他们便小心翼翼地下了耳房,远远地跟在了潘成立的后面。

    此时厅中的欢乐畅饮声尤自不断传来。

    第二章行踪败露

    叶锋、孙眉、陆天明三人借着黑暗的掩护,展开看家本领,远远跟着潘成立。一路上不时见到一组一组的巡卫在巡逻著,见到潘成立都向他行礼。

    叶锋三人或以墙角、树干为掩蔽,或在长廊顶疾走,避过这些巡卫,紧蹑其后。

    高墙迤逦,树影横斜。

    只见潘成立淡然而行,他辗转往复,最后穿过了一个宽阔的天井,进入了一个大屋中。

    叶锋三人悄悄地来到屋外,从窗外望去,只见里面是一个大厅,燃着气死风灯。厅的最里面是一座高台,上边摆着四把高交椅,其中正中的椅子最高,椅子上蒙着虎皮。椅子前面有一张桌上,上面摆着令旗令箭和各种号旗。

    台下两边是两排桌椅,墙角还摆着几副兵刃架子,插满十八般兵刃,红缨耀眼,刀矛闪光,十分气派。

    叶锋、孙眉、陆天明互视一眼,均想:"这不是议事厅么?难道王大胡子等人竟把如此重要的军事图纸放在此等显眼的地方?“

    不过再回心想想,又觉得这王大胡子深悉兵法之道。他这种做法正合兵法中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要诀。越是把图纸放在这种显眼的地方,就越是没人会在意。

    换作叶锋三人今晚如没听到王大胡子等人的话,并跟着潘成立出来。也想不到图纸会放在这个地方。

    只见屋内那潘成立走到高台上,来到了那把高大最高的交椅前,并在那个虎头上按了一下。

    只听“轧轧”声后,再传来“得”的一声。再闻一声“哗啦”响声。高台左边地上的一角竟然连桌带椅,一起陷了下去!一丝微弱的灯光透了出来。

    只见那个潘成立走了下去,一会儿后,又走了出来。随手在虎头上按了一下,随即又听“哗哗”声响,只见先前陷下去的桌椅又升了上来!

    “砰”的一声,一块活板向上弹了上来!那个地方已是毫无异状。

    叶锋三人在外看得真切,不由都感慨此机关的巧妙。

    等潘成立走后,孙眉在外把风。叶锋和陆天明两人则进了厅内,走至高台前,照着潘成立适才在虎头上所按的部位,依样画葫芦,也是用力按下,但那块活板却然分毫不动!

    叶锋、陆天明两人疑惑地互视一眼,叶锋又按了一下。

    突地———阵“轧轧”声后,那块活板又打开了。

    “得!”

    “哗啦……”

    高台左边那角的桌椅,又陷了下去!一道灯光透了上来。只见下面是一道石阶,往下通去。

    叶锋和陆天明二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顺着石阶往下走。很快,两人便来到一个广阔的地室里。

    只见地室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大箱子。叶锋心头一阵激动,走到桌前,将箱盖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卷丝帛。

    叶锋的心卜卜狂跳起来,翻卷一看,只见上面画满了各类地形图样,陆天明道:“不错,是了!”

    将图纸拿起,仔细地扎在背上。两人又重新从石阶回到上面。

    ※※※三人皆是小心翼翼,沿原路而行,同时心中都是兴奋莫名。今晚收获之丰,真是事先所意想不到的。

    三人停在一处阴影里,等待时机,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加上现在已是冬天,天气十分干冷。一阵寒风拂过,孙眉不由打了个寒噤。

    叶锋关切地望了她一眼,在她耳边低声道:“眉姐,冷吗?”

    孙眉对叶锋摇了摇头,她的脸容掩没在黑绸子里,看不清神情,但一双名眸却亮如星辰。

    前方沙沙作响,一队巡卫提灯走来。三人忙在一棵树下蹲下,凝住呼吸,随时待发。人声传至,其中一人朝叶锋三人方向瞥上一眼,幸好没举灯照射,当然觉察不到丝毫异样,就那么继续巡逻行去。

    待这队巡兵远去,陆天明低声道:“走!”

    三人从暗黑处闪出,眨眼间没入一处墙脚灯火照耀不及的阴影里,靠墙不动,静待时机。

    待又一队巡兵经过,三人又闪电般而出,又迅即来到另一个阴暗处,兔起鹃落。

    三人心意相通,行动一致,像变成一个人般从明岗暗哨巡兵立卫的破绽空隙间述如魑魅的腾移闪耀,刚一伸头,仰面一队巡卫提灯而至,三人大吃一惊,又连忙蹲下。却见另一端又灯火映照,有人而来。

    三人心中大叫糟糕,怎会这么巧的?有两队人同时过来?

    足音渐近,灯光映照墙上,形成一团光蒙,随者来人接近愈显清晰明亮。

    三人都是头皮发麻,心中不断叫苦。只要对方举起风灯朝他们的方向熙来,肯定无所遁形。唯一可干的事,是立即出手把来人制服。

    数下呼吸的短暂时光,像经年累月的漫长。

    忽然左边响起了一声夜枭的鸣叫,两边的巡卫都被吸引了过去。

    机不可失!

    正好身边是一棵高达十几丈的叁天古树,三人同时射出索钩,“卟!”的一声,挂在三丈许处的横枝处。

    三人立时发动机括,猛一咬牙,急速滑抵横枝之上。又同时轻巧地翻到树旁屋瓦下二楼被栏干围著的露台上。倏忽间已穿窗进入露台边的屋内。

    底下的人毫无查觉地过去。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转身打量身处的这个房间,同时心中都有死里逃生之感。

    看得出来,这是个女性住的大闺房。屋内正对窗口处是张化妆台,台上放一面镜子。化妆台前是一张圆形木椅,左侧是一盘燃着的火炉。使得屋内温暖如春。墙上挂着几幅仕女图。最里面是一张床榻。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

    整个房间颇为华丽,加上王龙寨是个贼窝,很少有女性,叶锋估计这个房间或许就是那个云娘的。

    三人正打量间,陡闻脚步又在门外响起。

    三人大叫不妙,这时已来不及由窗门离去,幸好房中一角放了个大衣柜,无可选择下,叶锋和孙眉扑了过去,拉开一看,内里共分两格,最下一格虽堆有衣物,两人仍可勉强挤进去,那敢迟疑,忙挤了进去。

    “……嗯!……”

    柜内空间极小,两人挤进衣柜时,孙眉那耸突的酥胸不由擦过了叶锋的胸前,立时凹陷下去。孙眉感到了乳房一阵的酥麻,脸一红,轻微地呻吟了一声。

    叶锋心中也是一荡,不过此时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忙关上柜门。

    刚关上柜门时,门“吱扭!”一声,已有人推门进来。柜中已没有空间,不过幸而陆天明手疾,闪电般地钻到床底下去。

    而在这窄小的衣柜里面,叶锋和孙眉两人由于柜内空间有限,造成了他们的身体紧紧地交缠着。孙眉紧紧地挤在叶锋的怀里,她那丰满和充满弹力的胴体,全面地贴在叶锋身上。两人鼻息相闻,叶锋不断地嗅到了孙眉口中喷出的如兰气息。

    两人下意识的都想移开两人密实相贴的身体,可是这小小的空间却没有办法。

    孙眉的心急促地跳动了几下,身体也不由轻微蜷动。两人肉贴肉的紧密厮缠,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都是非常的尴尬,但此时事非得已,又毫无办法。还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只听淅嗦的脚步声向衣柜边走了过来。

    叶锋和孙眉都屏住呼吸,不敢稍动。却听得外面的人并不说话。隔了半响,一阵衣服磨擦的声音和男女的喘息、呻吟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有两个人正在此寻欢。

    叶锋和孙眉两人一惊,更是尴尬非常,但又不敢乱动,只好眼巴巴地听着。

    却听得男女的喘息和呻吟声越来越大。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外面钻挤到衣柜里,让人不胡思乱想都不行。

    叶锋和孙眉的心都卜卜地跳起来,全身的不自在。只听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下,接着是一个慵懒妖媚的声音传来:“嘻嘻,死鬼,这么急……哦……”

    此时叶锋和孙眉都听出声音,原来这就是那个妖媚妇人云娘的声音。

    再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美人儿,我早就想干你了,你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听声音竟然就是那个刘严高。

    叶锋和孙眉都是一惊,但再想想也不不奇怪。这云娘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女人,而那个刘严高就更是个色中饿鬼,两人早在厅中就眉来眼去的,现在勾搭上了也是自然的事。只是他们原先不是在厅中议事吗?难道议完了?

    隔了一会儿,只听外面云娘“啊!"的一声淫叫,接着是肉体的撞击声不断响起,一时男女的喘息声不断,且越来越甚!听得出来,动作非常激烈。

    衣柜里的叶锋和孙眉两人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更是脸红心跳。孙眉的心急促地跳动着,紧挨着叶锋,全身软柔无力。柔唇中更是吐气如兰,热气喷得叶锋的脖子痒痒的。

    两人紧贴的身子都能感受到对方肉体的温热,叶锋闻到孙眉身上飘来阵阵的体香味,加上自已的身子被孙眉温热的肉体紧紧的贴着,他体内的欲火急速上升起来。这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已在裤中硬挺起来。

    而孙眉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叶锋男性的雄伟,一颗心急剧地跳动起来,全身更是滚热起来。黑暗中叶锋看不到孙眉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她羞涩莫名的神情。虽是在黑暗中,她也把头转开不敢对着他。

    两人都是尴尬莫名。孙眉和叶锋两人是义姐弟的关系,而孙眉又是有夫家之人,特别是赵白还待叶锋不薄……此时这种状态却是和交欢无疑,虽说事出有因,但……一股股背德羞愧、无奈灼热的感觉涌上了两人的心头……

    ※※※“出来受死!”

    就在叶锋和孙眉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一声断喝声在他二人耳边响起。而两人突闻这声断喝,都是同时愣了一下。

    在外面刘严高和云娘惊讶的叫声中,叶锋和孙眉身处的衣柜“咯嚓”一声被击破。

    木屑粉碎、衣物乱飞!

    一股沛然无匹的真气直向叶锋和孙眉二人涌来。

    事发突然,且在这窄小的柜中两人又能躲到哪里去?二人虽立起警觉,但毕竟慢了一步。两人只来得及运起真气护住要害部位,沛然之极的真气已瞬间攻到,几乎不可抵挡。

    两人硬生生受了一击,胸口就象是被铁锤重重地击了一下似的,喉口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已然受创。

    二人还没透过气来,眼前一亮。同时二人又觉着身边“飕飕”生风,几股凌厉无比的劲气又向他们涌来。与先前的那沛然无匹的真气实在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特别是一束阴寒无比、又充满邪恶阴损味道的劲气更是像铁棍般直捣二人的心口要害。倘若受实这一记,能保住性命实在是意外。

    叶锋大喝一声,用脚尖点地,同时"噌!“往前一蹿,险恶无比地避过这些劲气。而孙眉也在同时堪堪闪过了这些沛然的劲气,身手奇异怪诞,竟不逊于叶锋几分。让叶锋心中惊过一丝惊异,明白了当日李音所说的不要小看孙眉的实力的说法决非戏言。

    两人站定,只见面前站着几人,正冲着二人冷笑。正是那魔教的张宁、王龙寨的王大胡子、耿龙祥、潘成立、刘道人等一干人。

    几人各站着房中有利位置,把叶锋和孙眉二人能逃跑的路线都堵死了。且脸上带着阴毒的神情盯着叶锋和孙眉二人。不过见二人能以奇怪的身法躲过他们凌厉的攻击,几人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而刘严高和云娘二人还怔怔地趴在地上,全身赤裸。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看得出来,方才的攻击,他们二人事先也是完全不知情。

    叶锋和孙眉两人站定,只觉得血脉不畅,恶心欲吐,方才的那下受创,决不好受。同时看清了目前两人的处境,他俩的心也都沉到了谷底。

    叶锋和孙眉心中并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此中。自己的行迹又为何会败露。不过这一切或许都不重要了,现在被他们发现,在这众恶之地,真是死路一条了。

    叶锋心中又是一阵血气翻腾,忙运气压下。

    而王龙寨的那些人却并未再动手。

    只见王大胡子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趴在地上,全身赤裸的刘严高和云娘,示意他俩穿上衣服。

    而其它王龙寨各人望向刘严高和云娘的眼中也各有异样的神情。那张宁望着刘严高的眼中更是有些责怪的意味:方才他们在厅中议事,但刘严高和云娘却找借口跑出来偷情,这就难怪他心中有些不高兴了。

    然后王大胡子却并不望向叶锋和孙眉二人,只对张宁笑道:"张坛主的‘异嗅功’果然是奇异非凡,竟能从密室中根据此二人的气味寻查到盗贼是藏在此柜中,神功无敌,真是令人叹服。“

    潘成立也道:“大哥说得是,虽然我们在密室中设有机关,及时发现了图纸被盗,但如果没有张坛主的‘异嗅功’,我们确实是不能这么快就发现盗贼的行迹。坛主的神功,真是了不得啊!”

    说完一双眼睛却盯在了正在穿衣的云娘身上,眼中满是迷醉的神情。

    事实上王龙寨的几个人的目光大多有意无意地瞄着云娘。此时她衣裳半掩,还有大半个雪白的酥胸裸露在外面,修长白腻的玉腿也是若隐若现,加上云雨后娇慵海棠般的诱人模样,确是让人心跳。

    张宁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但神情间却颇为自得。

    叶锋、孙眉,还有床底的陆天明此时才明白他们的行迹为何会败露。原来他们在密室中时就不知什么时候触动了机关还不自知。加上这张宁身怀奇功,竟能象狗一样嗅着他们的味道一直查寻到此。在不动声色下将叶锋和孙眉二人一举击伤。

    只听王大胡子又对张宁道:"此二人如何处置,请坛主示下。“

    张宁微笑道:"王兄是此间主人,就由你作主处理。“

    王大胡子点了点头,双手背负身后,好整以暇的望着叶锋和孙眉道:"二位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我王龙寨,还盗我寨中密图,难道是欺我王龙寨无人吗?尔等到底是何处人?快快说来?“

    刘道人也道:“此种情况下两位依然能够躲过我等一击,两位还真是身手不凡啊。真人不露相,两位还是把面纱取下,让我们认识认识吧。”

    叶锋和孙眉二人都默不作声,事已至此,多话无益,只有见机行事,看能不能逃出生天了。不过令二人感到一丝安慰的是:床底的陆天明看来还没有被他们发现。

    王大胡子见叶锋和孙眉二人都默不作声,又冷笑了一声,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抗争了,今天你们是插翅也难逃,还是乖乖地招了吧。”

    而方才在房中行欢的云娘和刘严高二人此时也已经穿好了衣服。

    刘严高色迷迷地看着一身紧身夜行衣而尽显魔鬼身段的孙眉,冷笑道:"王寨主,我看就不要和他们多费口舌了,把他们抓下就是了,特别是这个娘们,到时让王龙寨的几千男儿好好地满足满足她。啊,哈哈哈哈……"说着就哈哈地淫笑起来,王龙寨各人也都狂笑起来。充满了残忍的味道。

    云娘也把媚眼投向叶锋,吃吃笑道:"哟,这位兄弟看起挺健壮的,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投降吧,到时奴家还会给你想不到的快活哩!“

    一边说,还一边在房中缓缓地走动着,腰臀摆动,坚实挺耸的酥胸也是随着她的呼吸而不住颤动着,那股艳媚性感,确是吸人眼球。

    王龙寨众人又笑了起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侮辱之能事。叶锋和孙眉咬牙不语,他二人明白他们的想法。他们这是猫捉耗子的心态,一定是想把叶锋和孙眉两人戏耍个够才会痛下杀手,那就是他们死期的来临。

    两人默然不语,只是在暗暗地寻找合适的突围良机。二人明白,如果贸然而动,只会自取灭亡。

    不过那张宁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站在一旁看着听着。只不过他的眼中却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紧紧锁定着叶锋和孙眉的身形,令他俩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时在旁的刘道人忽然对叶锋和孙眉道:“其实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猜出了你们俩人的身份。”

    说着又在王大胡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只见王大胡子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叶锋和孙眉二人的眼睛,冷笑了声。

    叶锋和孙眉心中升起不祥预兆的同时,刘道人阴测测地对叶锋道:“就算你们蒙住了脸面,难道就以为我认不出你们了吗?纵然你能掩住你的脸面,但却无法改变你的身形、气度、眼神!我知道你是谁了!”

    叶锋心神剧颤的同时,刘道人一字一顿道:“你就是昨日上午,和梅柱一起来的,他那个表弟吧!哼,昨天我就看你们别扭,果然是奸细!”

    王龙寨等人眼中同时凶光大盛。王大胡子猛然转头对耿龙祥喝道:“传令下去,梅柱一家私通外敌,罪无可赦!你速带人下山,将其乱刀砍死,梅氏三母女,一并轮奸至死!”

    耿龙祥眼中闪过残忍凶暴的神情,应道:“是!”

    叶锋和孙眉同时出手。

    ※※※方才他们两人一直默然不语,运气疗伤。忍受王龙寨各人的言语侮辱,只是为了寻找突围良机,只是王龙寨各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行动随意,但却一直气机紧锁着他们,让他们一直无机可趁。

    现在王大胡子转头对耿龙祥说话,且神情愤怒,二人的气机中便露出了一丝破绽。

    此乃千载良机!

    在原先王大胡子等人发现图纸被盗时,他们并未声张,只他们几人前来搜索,没有通知手下喽兵和在寨中戒严,可能是怕打草惊蛇,让叶锋等人查觉,所以现在寨中还是静悄悄的。房中也只有王大胡子等几人。

    而在房中王龙寨各人站立的位置中,王大胡子和耿龙祥是站在靠窗口附近的位置,而潘成立、刘严高、云娘是站在靠房内门的位置。张宁、刘道人则是站在房中间的位置。

    要想逃出王龙寨,就要先逃出这间房,而要逃出这间房,最快的道路就是从窗上跳出。但是这条路却或许是最艰难的。

    这王大胡子和耿龙祥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非常强横和难对付的人物,要想从他们那边成功突围,机会非常小。只是叶锋和孙眉却别无选择。因为那是最快能逃跑的路。

    叶锋出拳,没想到孙眉也是出拳!两人心意相同,都是从王大胡子和耿龙祥那边抢攻。

    两人都是倾尽全力。

    女人出手,用拳的并不多见,大多数是用掌,用爪,孙眉却与众不同,闪电般冲出,粉拳重重向耿龙祥攻出,竟坚硬如铁。拳风乍起,居然劲透于体外,女人有如此浑厚的拳劲,确是罕见。

    而叶锋的拳头更是透着砭骨裂肌的可怕怪劲道,带着裂空的拳风,直向王大胡子击去。

    “受死!”

    见到叶锋和孙眉如此强横的劲气,王大胡子和耿龙祥都是微微一怔,显然是想不到这两人竟有如此身手。比起他们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应变也颇迅捷,立时闪电般地出拳封架。

    “噗噗!……”

    几声沉闷的响声急剧地传出,劲风四汤,人影飘摇。

    王大胡子和耿龙祥在失了先机下,被击得的上身后仰,带著整个身子向后退去,不过两人的的下盘都非常扎实,只踉跄了几步,又稳住了身形。

    叶锋和孙眉的强攻收到预期的效果,不由心中狂喜。两人急速地从王大胡子和耿龙祥二人身边冲过,前面就是窗口了。

    不过两人心中却有一个遗憾——就是在先前被王龙寨诸人偷袭中受了伤,否则此刻全力攻击,定能使王大胡子和耿龙祥受伤。不过二人都没有乘胜行致命一击的机会了,先逃命要紧。

    忽然人影一闪。

    只见张宁青白色的身影,突然衣衫箕张,手脚像蝙蝠般伸展,形状奇特令人望之心惊,鬼魅般地闪到了叶锋和孙眉的身旁,接着只见他双掌一翻,立时强烈的劲风,直捣向叶锋和孙眉二人的背心要害。

    此人出手,果然是不简单,只见他的左掌夹杂着阴寒而腥臭的味道,使人作呕。右掌则带着阴寒无比、又充满邪恶阴损味道,诡异非常。

    如叶锋和孙眉二人被他的掌力击实,肯定是性命难保。

    叶锋和孙眉二人暗叹一口气,无奈回身招架。

    “碰!”

    几股劲气相接,三人的身体都同时晃了晃,叶锋和孙眉只觉张宁真气中好象带着腐蚀性,透过双臂直攻心脉,让人感到极度的不舒服。忙急运"春雨谱“,这才感觉好一点。

    而张宁心中也大为惊奇,自己的鬼寒功蚀人心脉,让人真气枯竭,怎么这两人还承受得住?

    而与此同声王大胡子和耿龙祥又怒叱重新扑上抢攻。而张宁见拦下了叶锋和孙眉二人,微一沉呤,又退往一旁,只是目光却紧锁着二人。而房中其它如:刘道人、刘严高、潘成立、云娘等王龙寨中人,则是在旁虎视眈眈着。

    叶锋和孙眉一声苦笑,看来此次苦战是免不了了。

    王大胡子和耿龙祥的招式看起来平平实实的,但却是力道十足,带着裂空的拳风,强横无比。每次接触都让叶锋和孙眉胸口剧震,加上原先他们受的伤,感觉非常不好受!

    几人拳击指截,掌按脚踢,均有摧山撼岳的雄浑气魄。在拳风呼啸中,房中事物纷纷破裂。而双方均是以攻对攻,惨烈处好比战场上千军万马的生死厮杀。

    几人电闪般地交换了几招,人影一闪,王大胡子又抢至叶锋的右侧死角,拳风直取叶锋双目。而耿龙祥则抢至孙眉的左侧,右拳攻她胸口,力道呼呼生风,威猛至极点。

    叶锋尚是首次碰上这么威猛的打斗,面对王大胡子这个强劲的对手,面对身处生死险地,他反而生出一股豪壮之气。

    他腰骨一挺,大喝一声,就尤如晴天起了个霹雳,手上的招数,更是带上了雷霆般的气势,每一拳是都真气充足,雷霆万钧。在叶锋的逼人气势下,王大胡子不由胸口一窒,气息也弱了下来。

    气机牵引下,叶锋感觉到对方的破绽,再大喊一声,双拳如暴风骤雨般的连击而出。王大胡子更是失了气势,被叶锋逼得不住后退。

    叶锋趁胜追击,再大喊一声,双拳齐出,真气运行至颠峰,王大胡子胸口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踉跄而退。

    “休得猖狂!”

    本来房中在旁观战的刘道人、潘成立、云娘几人见机不对,纷纷出手。不过那张宁还是淡然不动,只是双目中的眼神却是凌厉非常。

    而刘严高则是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一直悠闲地在一旁观望着,一双淫秽的眼睛一直不离孙眉那妙曼的身姿。

    叶锋知道纠缠下去简直就是意味着死亡,他当机立断,暴喊一声,背上的弯刀立时化为凛冽的刀劲发出,疾如电闪。

    而他旁边的孙眉也是和他心意相通。闪开耿龙祥的铁拳,弯刀从背上跳出,变成了一片刀幕。

    “我操!”耿龙祥身上被孙眉的刀幕带出了一溜血花,不由怒骂了一声。

    王龙寨各人也都是反映极快,急速地拔出了各自的兵器。

    叶锋身形如同离弦之箭,“唰!”就落到耿龙祥身后,双手举刀,搂头便剁。变化之快,速度之猛,令人莫测。耿龙祥听得清楚,急切中忙抽出身上佩刀往回一迎,“当啷!”一巨响,刀和刀碰撞一处,迸出了火星。

    两刀相接,叶锋精纯的内力立时就顺着弯刀而传递到耿龙祥身上,就似利刃般透体而入。耿龙祥只觉心肺间传来一阵巨痛,如遭铁锤狂击,痛哼声中,连退数步,嘴角渗出丝丝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本来耿龙祥使用的是一把鬼头大板刀,不过此时那把兵器并未带在身上,身上只有一把随手携带的佩刀。使用起来威力大打折扣。在叶锋的全力而攻下,受伤自然是难免的。

    通外窗口的路已现出了缺口,不过叶锋和孙眉心中还不及欢喜,人影已闪至。刘道人、潘成立、云娘各持各种兵器,已攻上前来。

    攻势天衣无缝,浑若天成!

    刘道人是一把长剑。他的剑势奇幻,忽左忽右,让人捉摸不定他的方向。而潘成立则是赤手空拳,似乎拳头就是他的武器,但一听他那铁拳带着的破空的呼声,就知道他这对拳头上的功力实在是非同小可。

    云娘则是手持佩刀由右侧杀到,刀势刁钻古怪,直取孙眉。她看起来妖媚风流,但一施展开手脚,身手竟是阴狠异样。

    面临三个高手的同时截击,面对生死间的考验,叶锋明白今天如果不将生死置之度外,休想生离此地。

    虽然局面凶险,但叶锋心中却一片冰冷。他长期苦习的“春雨谱”此时便真正现出了它的效力。叶锋将整个心神提到极致。

    他一声大喝,挡在孙眉身上,刀势一往无前,迎向了攻来三人,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空门,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就算他死了,他还可以拉上一人或是两人垫背。

    没想到叶锋竟是如此的悍不畏死,潘成立、云娘、刘道人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慌乱,他们可不想陪着叶锋一起死。潘成立更是硬生生的收拳转向,蓄满倾江之力的拳风轰然击在厅中一角,几张桌椅霎时炸成碎片,拳势之威有如山崩地裂、实所罕见。

    “好”叶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及时把握这以自己性命换来的良机,弯刀自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穿破了刘道人的剑幕。

    “嗤!”

    “啊!……”

    刘道人身上顿时被叶锋的弯刀划了个长长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已然受了重伤。

    叶锋刀势不停,紧跟着对上云娘的佩刀。“叮!”的一声,云娘的佩刀寸寸断碎,从刀上侵入的真气更令她痛哼出声中,连退了数步。

    而孙眉也在同一时间把握了叶锋酿酝出来的良机,身上猛然闪出了大蓬晶光,骤雨似的朝房中王龙寨各人涌去。

    她又发出了暗嚣!

    这是叶锋第三次见到孙眉发暗器。明显的,她的手法又更精进了。显然是在那次醉月楼事件中得到了启发。

    孙眉的双手飞快地抖动着,就象弹琵琶一样。

    只听"哧哧哧……!"声不绝。立时纵横交错的暗器又布满了房内的空间。

    只听"哎呀"声不绝,房中王龙寨各人措手不及下,被孙眉那带着呼啸声,劈头盖脑的暗器打得狼狈不堪,乱了手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叶锋和孙眉同时跃起,直冲向窗外。

    人影一闪,一人已到了叶锋、孙眉的身后,掌风忽忽,正是张宁!

    他左掌中夹杂着阴寒腥臭、使人作呕的味道,右掌带着阴寒无比、充满邪恶阴损味道。劲风强烈之极,不愁叶锋和孙眉二人不回身招架。

    叶锋和孙眉二人闻听后面风声忽忽,暗叹了一声,要脱险还真是难啊。

    二人正要回身招架,异变突生!一道人影从床底闪出,身法非常之快。

    “砰!”的一拳,正击在猝不及防的张宁后背,正是一直躲在床底闷不作声,等待时机的陆天明。这一拳是他咬紧牙关,蓄势而发,凝聚了他毕生的修为的一拳,张宁纵然机诈,但猝不及防下,那还躲闪的开?

    这拳正好击在张宁后背上,打得他的身子连旋了两圈,眼前金星乱闪,张嘴喷出一口血箭,终于膝弯一软,跌倒地上。

    而叶锋、孙眉、陆天明三人则如飞鸟一般的跃出了窗外。

    ※※※只是三人刚一跃出窗外,正好此时有一队巡卫提灯而至。陡然见三人跃下,众巡卫皆惊呼出声:“……有刺客!”

    寨内立时警铃大作!原本就是灯火辉煌的总寨内,霎时之间,又增加了不少灯笼火把。而众巡卫则纷纷持刀向叶锋三人扑至。

    楼上传来王大胡子暴怒的声音:“给我抓住他们!”

    立时各种透骨镖、飞蝗石、暗青子等暗器如雨般的击向叶锋三人。而四面八方的强弓硬弩,也是有若飞蝗似地向三人集中射来。

    苦战开始了,三人手持弯刀,拧腰拼命向寨外冲去,所经之处,血光进射,惨号连传。而此时叶锋和孙眉才看清陆天明的身手,竟是悍勇异常,不愧是李音的得力手下。

    总寨内霎时杀声震天,金铁交鸣之声连绵不绝,震人耳鼓。

    “哗啦!”

    叶锋、孙眉、陆天明三人又顺势一脚踹破了左边的一个院门,木门的爆响声中,三人已穿门而过,直冲到外面的院子去。

    木屑弥漫中,院中响起一串暴喝:“大胆刺客,快纳命来!”

    劲风呼啸中,至少有五六柄单刀,一齐向三人招呼上来。

    叶锋大喝一声:“闪开!”

    身形旋处,弯刀带起一股罡风,围攻他们的七八个巡卫,踉跄后退。

    前面几道寒星电闪疾射而来,并伴着一声怒喝道:“哪里走?”

    “当、当!”两声!这随后扑来的两个,也被叶锋三人震得倒翻丈外。

    但这些人都非常悍勇,被叶锋三人震退之后,又奋不顾身地返身飞扑。一串金铁交鸣声中,这些人又被叶锋三人震得纷纷后退。

    而此时后面又传来王大胡子等人的喝骂声,原来他们又追来了。

    三人暗暗吃惊,急拳猛腿,拼命地向外冲着。所过之处,还随手放火,以制造混乱。三人知道,如不趁此时寨中人还没反映过来而逃出去的话,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只听寨中“呛啷啷!”报警的锣声不断地响着,到处都是:“有刺客,抓刺客啊……”的喝声。

    寨内是刀光剑影,步履沙沙,乱成了一锅粥。

    叶锋、孙眉、陆天明三人趁着混乱,借着索钩,翻过了围墙,总算出了总寨外面。

    ※※※但还没松一口气,又陷危机。

    总寨外面是宽阔的平场,平场上除了有几排高树外,就别无它物,视野非常开阔。特别是总寨围墙右边还有一座特别高的碉楼,碉楼上还有灯阁,照得平场上一片雪亮。

    这样一来,三人的形迹便无所遁形了。

    立时王龙寨众喽兵纷纷喝将起来。

    “看到了,刺客在那。”

    “快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放箭,放箭……”

    无数的急矢暗器爆雨般向叶锋三人射来。三人飞舞弯刀,运气拔开身边的急矢。

    只听喝骂声不断,而原先在平场上巡逻的巡卫在火把的照耀下,也向叶锋三人潮水般涌来。

    三人急速查看地势,现在要从原路那些关口而回,那是不可能了。如果那样做,也只能是送死。现在也只能往深山密林中冲了,这样才或许能逃得一死。至于会不会因此而迷路,那是以后的事了。

    而此时众喽兵已如潮水般涌到,足有百余名悍贼。立时刀枪如林,呐喊声震耳欲聋。

    第三章逃出生天

    三人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而此时叶锋和孙眉二人已是濒临精疲力尽,疲惫不堪,精神与体力皆到达危险的崩溃边缘。二人身上无一不是伤痕累累,全凭顽强的意志支撑下来。毕竟他俩原先就在王龙寨的房中被几个高手偷袭受了伤,而且还和张宁、王大胡子以及耿龙祥等这几个高手经过一场恶斗,这些已耗去了他俩的大部份精力。再经过平场上的这场突围战,更是觉得血脉不畅,恶心欲吐,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而陆天明虽然好一点,但身上也受了几道伤,精神上也现出了疲态。在这众恶之地,即使他们是如何的悍勇,身手如何的高强,但人力有时而穷。以寡敌众,任你武功再高强,也是无补。幸好眼前密林已经在望,三人拼了命地逃了进去。只觉眼前一暗,三人已进入密林中。密林中松林密布、杂树丛生。越往林中去,树林就越密,树干也越粗,合抱大树到处皆是。三人放腿狂奔,跌跌撞撞,只朝密林深处奔去,而后面则满是追捕者的火把和喝骂声。王大胡子等人紧紧跟在后面,穷追不舍。“不要放过他们!”

    王大胡子洪亮的喝呼声不时远远地从后面传来。夜色迷蒙,林中视线更为不清。三人借着夜色狂奔了五六里,已无路可走,只好披荆斩棘,劈路而行。往往才走出几步远,衣裤却被棘刺挂住,行至山林深处,真宛若游鱼入海。叶锋和孙眉早已是汗流尽,手脚发虚,口干舌燥,眼前星斗乱飞,力尽筋疲,真真是支撑不住了。突然,孙眉一下摔在了地上,叶锋忙上前扶起,道:“眉姐,祢没……没事吧,快,快起来.”“让……让我喘……喘……口气……”孙眉不住喘息着,脸色苍白大汗如雨:“我……我挺……挺不住了,需要歇……口气……”“是啊,歇……歇歇……”

    叶锋也是气喘如牛,以刀支地,屈下右膝着地,拼命地仰天呼吸。此时叶锋与孙眉二人已是脸色发青,疲惫至极,全凭一股顽强的意志支撑下来。特别是身上伤处不断渗出血水,疼痛欲死,真是难耐之极。“二位,我们现在还不能休息,如果被王大胡子他们追上了,那我们就再没有逃生的机会了.”

    陆天明背靠在一棵粗可合围的松树上,呼呼地喘着气,不过却神色凝重地道。“不错,我们现在还不能休息。”

    叶锋也道,他强打精神,一把扶起孙眉,道:“眉姐,我们走。”三人又以绝强的意志起身继续逃亡。三人都明白,此刻是逃亡的最重要关头,熬过这一关,就可以逃出生天,否则,就只有死亡。陆天明在前挥刀开路,叶锋和孙眉二人则是相互扶持,只朝山势险峻处奔去。越行山势便越陡峭,树林也越浓密。山泉瀑布高高跌落,在巨大的盘石上粉身碎骨,扬起雾状的飞沫。喧声震荡,山谷雷鸣,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人已深入崇山峻岭之中,而后面终于也无声息了。当三人在坡顶一块光秃的盘石上躺下休息时,全身骨头都像要散开似的。叶锋和孙眉二人更是全身疼痛,连指头都欠了移动的能耐。片刻,二人便沉沉睡去。不过随即二人又被陆天明叫醒,只见他找了一株树叶茂密、非常粗横的巨树,然后叫叶锋和孙眉二人爬了上去,各找地方躺下来歇息,而浓密的树叶则把三人的身影全遮住了。叶锋和孙眉心下佩服,这陆天明不愧是搞惯情报工作的,想得真周到,这样一来,就安全多了。不久,三人便梦入南柯。等三人醒来,已是东方发白。只听满山的鸟鸣。整个树林的低洼部份,都被晨雾所笼罩,林内一片迷蒙,丈外不见景物。身边的树叶上则凝结着一层厚厚的浓霜,在茫茫昏暗的冬雾之中泛着惨淡的银白,给人一种诡异而彻寒入肺的冷。叶锋坐起身来,只觉得全身伤口疼痛难忍,一动便有撕裂般的疼痛。脸上的肌肉随着伤口的疼痛,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身边的孙眉也坐了起来,可能是牵引了一下伤口,不由吸了口气,呻吟了一声。叶锋关切地道:“眉姐,没事吧?”孙眉皱皱眉头,勉强笑了笑,对叶锋摇了摇头。叶锋为了转开她对伤口的注意力,笑道:“眉姐,真没想到,原来祢身手这么厉害,竟能跟我们杀了这么多敌人,如果回去跟怡姐、依妹她们说起,她们可能都不会相信呢。”孙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脸上现出兴奋的神情,道:“锋弟是在夸我吗?想想怡妹她们可能真的不会相信呢。不过最重要的是回去以后看白郎还敢不敢说我没用。哼……”叶锋微笑着道:“眉姐这么厉害,如果大哥还敢说祢,我帮祢骂他。”孙眉嘻嘻一笑,不过笑容牵动了伤口,又皱了皱眉头。身旁醒来一直在凝望周遭环境的陆天明此时也道:“赵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此次的表现,非常人所能及,确实令人佩服。”孙眉更是欢喜。叶锋背靠树枝,淡淡地看着孙眉。由于昨晚她包头的头巾不知在什么时候跑丢了,所以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从叶锋这个角度望去,真是优美如象牙。而且或许是受伤流血的缘故,此时孙眉的脸色略显苍白,也比较憔悴,但仍掩不住她的明艳容光。特别是她脸上那股喜悦的神情,更是让人心动。孙眉又望了叶锋一眼,两人目光相对,忽然都是脸上一红,显然是同时想到昨晚在柜中发生的事情。对于昨晚之事,虽然是由于当时气氛所造,但……“咳……”昨晚的事急速地涌上心头,两人都觉得难言的尴尬,叶锋不由咳嗽了一声。而听到这声咳嗽声,孙眉的娇躯更是略略颤抖了一下,脸上急速地升起红晕,方才那种爽朗之态已全然不见了。唉,以后该如何相对?陆天明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对叶锋和孙眉道:“叶爷、赵夫人,我们该赶路了,此地乃王龙山地界,王龙寨中人随时都有可能再追来,早点逃离此山,便能早点获得安全。况且,我们也需要找个有水之处清洗一下伤口。”叶锋和孙眉点了点头。王龙寨中人长居这王龙山,情况当然比叶锋三人熟悉太多,能很容易分析出叶锋三人的逃亡路线。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山高林密,要逃出生天,也并非不可能.陆天明长期从事探子事务,对一些山川地理颇为熟悉,也知道该如何选择稳妥的逃生方案。当下陆天明在前面开路,孙眉在中间,叶锋则断后。经过一夜休息,三人的精力已恢复了不少,走路也轻快多了。这山脊一线附近全是茂密的松林,地上多有积雪,到处是白茫茫亮皑皑的。三人行走着,但听冰柱折断和积雪抖落地声响,此起彼伏,煞是热闹。越行雾气越大,寒气也越来越重,身旁还不时有野兽奔突,头上不断有林鸟惊飞。三人嘴里呼着寒冷的空气,穿过一片黄花松林,抵达了一处山脊线。环目眺望,只见重重青山,层层云雾,道道飞泉,深深峡谷,哪里才是出路?三人心中不禁浮起了一层迷雾。而此时,晨雾也开始慢慢散去,暖洋洋的阳光透入林中。不过这样一来,三人也更是无所遁形。三人沿着山脊向下行了几里地,突听前方雷声大作,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忽然眼前一亮,原来已到了一处山谷处。只见山谷尽头,一道急流从峭壁上呼啸而下,色如霜雪,势若奔雷,极尽雄伟奇丽之致。水瀑奔泻而下,最后汇成一条小溪。而小溪旁仍是巨木众生,映着积雪。孙眉一声欢呼,首先奔到小溪旁,弯下曼妙的身姿,捧起一掬水,敷在脸上,舒服地吁了口气。叶锋和陆天明也是满心喜悦。不过陆天明为人谨慎,先警惕地查看了四周的情况,见没有动静和异样才放心地喝水洗脸。叶锋则将刀放在身旁,以防万一有情况能快速地反应,然后舒服地低下头,连喝了几口水,真是太渴了。他正要洗脸,突然心生警兆,感到有物向此地接近,一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袭到,叶锋本能地顺势伏倒,向侧急滚。“嗤!”强劲的破空声响起,一支劲箭几乎贴背擦过,从后脑掠顶呼啸着向前飞,笃的一声射入前面的树干中。叶锋急速地滚到树后,抬头搜视,眼角余光处,也见到了孙眉和陆天明急滚到一棵大树下。叶锋原是面向小溪的,暗袭的人从背后发箭。刚抬头,嗖!嗖!嗖……“又有数支劲箭带着锐厉的破空之声向叶锋射来,声音惊人心魄。只听箭上那呜呜的鸣叫声,就知道箭中蕴藏的真气是何等强劲。而此时叶锋也终于看到六七丈外的一块巨石后,站着几个人,赫然就是张宁、王大胡子、刘严高、耿龙祥、潘成立等一干人,另还有几十名喽兵。王龙寨的人最终又追到了。而向叶锋发箭的人正是张宁和王大胡子两人,难怪箭上蕴藏的真气是如此的强劲!叶锋心头骇然,昨晚张宁受了陆天明那样沉重的打击,没想到今天就恢复过来了,此人身手真是非同小可。而且张宁和王大胡子已看出了叶锋是三人中身手最高的人,所以由他俩来对付。看张宁和王大胡子两人的发射姿势,便知是行家: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一闪即至。箭的啸风声似隐隐风雷,箭的劲道委实惊人。而孙眉和陆天明那边也是破空声呜呜作响,孙眉和陆天明刚在一棵大树下伏倒,就听数声脆响,箭像暴雨般射入树干,枝叶摇摇,树枝上的冰雪簌簌而落。接着,呐喊声雷动,那几十名喽兵怪叫着扑来,钢刀映着雪光,隐隐耀目,清晰可辨。而张宁等人则含着冷笑,在旁掠阵,他们想用车轮战来困死叶锋、孙眉、陆天明三人。叶锋和刘严高目光相接时,却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和孙眉二人,眼中异芒大盛,显是认出了自己和孙眉就是那日在新府城街头的那两人。苦战逃亡又开始了。

    ※※※杀声不断地在林中回响着。叶锋三人拼命地奔跑着,孙眉在前,陆天明和叶锋断后。经过一番苦战,三人突出了重围,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张宁、王大胡子等人还在后后紧紧地追赶着。叶锋三人心里很明白,此次要逃出生天真是难于登天。张宁、王大胡子他们人多势众,在和他们轮流拼杀下,最后只有力竭而亡。而在方才的出手中,叶锋三人已是心知肚明,张宁等人根本就没有使出多大的力,只是以手下喽兵尽量消耗着叶锋三人的体力。以便使己方以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便宜。他们也不惧怕叶锋三人突围而出,因为这是他们熟知的地界。而且又是在白天,他们有把握叶锋三人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他们只是在猫捉老鼠,要等叶锋三人彻底的精疲力竭,才痛下杀手,以报昨晚之仇。山林一路峻陡,极为难行。叶锋三人都在急促的呼吸着,肺中的空气似被抽空。一阵阵晕眩袭击着三人的神经,但三人还是以无比的毅力和意志支撑着。孙眉的劲装更是被汗水浸透,曲线毕露凹凸分明,那诱人犯罪的身材更为诱人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去看这个了。而后面隐隐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喝骂声更像是催魂鬼似的,令三人都感到绝望。难道说今日要命丧于此?此时三人正奔在一处蜿蜒的斜岭上,参天古树凌空突刺,漫山青藤如编似织。突然三人都被青藤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三人滚在一起。叶锋连忙把孙眉扶起,眼见左方似是有一条小径,心中一动,猛然间作出了一个决定。他一把抓住孙眉和陆天明的手道:“眉姐、陆先生,现在看来,如果我们三人还一起走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了!”他指着那条小径道:“这样,你们从这边走,我去负责引开他们。”孙眉和陆天明都是身子一颤,二人同时明白了叶锋的心思:叶锋是要牺牲自己,以便让孙眉和陆天明二人能够逃得生天。孙眉喘着气道:“不行,锋弟,我们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要走我们一起走。”陆天明也道:“叶爷,你不能这样做,会没命的。”叶锋道:“这是我们目前唯一有人逃生的机会,否则,我们三人都会死在这。”孙眉只是惨然摇头,泪水泉涌而出。叶锋听着后面追捕的声音越来越近,事态非常紧急,没有犹豫的时间了,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捧住孙眉的俏脸,急促地道:“眉姐,没时间了。祢和陆先生一起走,祢答应我,一定要安全地离开这里。”孙眉仰着一张俏脸,只是哭泣道:“不,要走我们一起走。”叶锋捧着孙眉的脸,见她珠泪满脸,在阳光下莹莹生光,宛似带雨梨花,艳丽何等方物。心中一痛,柔声道:“眉姐,听话,快和陆先生一起走,祢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去见你们的。”他又转头对陆天明道:“陆先生,此次探听到的消息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将此次所有听到的事情详细地禀报给李大人。”陆天明也是个决断之人,他拍了拍背上背着的王龙寨秘图,眼中含泪的道:“叶爷放心,我一定会的。叶爷,珍重!”

    一把拉起孙眉,道:“赵夫人,我们走。”孙眉知道事情已不能改变,她心如刀绞、肺似针穿,强忍心中的凄苦与悲痛,泪眼望了叶锋一阵,似要把叶锋的身影牢牢地刻在心上,忽然泪如泉涌,掩面和陆天明而去。叶锋目送孙眉和陆天明二人消失在树林中,心中感到一丝安慰,又有一丝痛楚,谁会想到此次的夜探山寨,竟会是如此局面?不过既然事以至此,就要勇敢地去面对。后面又传来王龙寨等人的喝骂声,他们又追到了。叶锋一咬牙,又起身而行,往着密林深处一脚高一脚低踉跄地奔去,很快他就累得耳鸣心跳、浑身酸软。那疲倦至不能动的肌肉更是陷进完全麻木的境地,支持的只是逃生的意志和让孙眉、陆天明二人逃离的愿望。最后他终于摇摇晃晃地爬上一块巨大的岩石,全身无力地坐了下来。他透过林木,向崎岖险峻的山下望去,只见王龙寨等人已追到方才三人的分手处。而张宁则是皱着眉头望着左方的那条小径沉吟不语。叶锋心叫不妙,如果他们顺着那条路追去,那自己就前功尽弃了。他一脚踩在一块松落的石头上,那石子就随着山路哗哗哗地滚了下去,立时张宁、王大胡子他们就察觉了。“他们在这,不要让他们跑了。”王龙寨等人纷纷喝骂着向这边追来。叶锋心庆得计,又挣扎着跑动起来,他知道,越是把这些人引得越远,孙眉和陆天明二人就越安全。一阵阵晕眩袭击着他的神经。叶锋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挣扎着又跑过两条山岭。到达岭上时,他再也支持不住,一把仆倒在地上。头枕着冰冷的泥士,叶锋只觉得自己像死去一样,真想睡啊!不过后面的声音却不容他休息,一声刺耳的长啸传来。

    在这寂静的山岭中,显得格外震耳,增添了几分神秘、阴森、恐怖的气氛。叶锋知道张宁等人是在对他施加心理战术,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精力再跑了。他已看到了山腰上张宁、王大胡子等人正向山顶攀援而来。叶锋叹了一口气,又要战斗了,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双。不过当他眼中扫过身旁的几块巨石时,不由心中一动,双目中杀机顿现。山腰上的人影越来越近,奔在前面的是张宁、王大胡子、耿龙祥、潘成立等人,再后则是刘严高和一干喽喽。近了,更近了……叶锋突然暴发出一阵长啸,也不知从哪里冒出那些多的力气,一脚踹在那几块巨石上,顿时,石块轰轰隆隆滚下山去,势如山崩地裂,好不吓人。王龙寨人想不到叶锋会来这一手,眼见山石滚滚砸来,吓得各自找坚固的巨石、大树躲藏。身手高的如张宁等人是逃过了这一劫,但那些喽喽却是吓得尖声惊叫,撒腿便往山下逃。然而,跑不出十几丈,石块已接二连三地砸在他们身上,顷刻间便头碎肢折,一命呜呼了。叶锋大出一口气,不由痛快之极,起身便跑。然而奔出不到十丈,他突然急刹身形,目瞪口呆,一条万丈深渊横在脚下,由上往下望去,深不见底,云蓊雾郁,令人头晕眼花。叶锋站在悬崖边,耳听山风呼呼,不由黯然失神,发出一声悠悠长叹,心中只道:“天亡我也!”叶锋缓缓转身,只见张宁、王大胡子等人已经站在离他三丈外的地方,几人互相对视,一言不发。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山风呼啸,时光在一点一滴地逝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王大胡子才冷冰冰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另二人呢?”叶锋视死如归,淡然不语。耿龙祥喝道:“混帐,死到临头了还摆架势,今日老子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刘严高则在旁阴毒地盯着叶锋的脸,身上涌出一股莫名的气势。此时的他,已和当日在新府城街头判若两人。叶锋确定,当日他定是隐瞒了自己的实力。张宁却是背负双手,淡淡道:“好,很好,阁下也算是条汉子,不但身手乃张某生平仅见,更难得的是竟自甘身死,也要掩护同伴离去,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敬佩。你若是自缚双手,跪地投降,我或许会留你一命。”王大胡子等人眼中则露出复杂的神情,一方面,叶锋盗去了寨中图纸,又杀死他们无数的手下,令他们切齿痛恨。但另一方面,在这重视实力和英雄的世界,叶锋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们心中佩服。叶锋勉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哈哈而笑,道:“要我跪地投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们要杀要剐,只管动手好了,不必罗嗦!”笑声中却是掩不住英雄末路的悲凉!王大胡子眼中寒芒一闪,淡淡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等就成全你!”叶锋手上紧紧地握着李音送给他的那把钢刀,心中却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自数月前在黄山天都峰上落崖而来到这个奇异的世界后,短短的几个月间却拥有了一生中最丰富的经历——拥有了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享受了世间最醉人的爱恋,经历了诸多奇特的事物,但刹那间却要一无所有,世间之奇,莫过于此。或许今日也要落崖而死,但死后又到哪个世界呢……叶锋一声狂吼,冲上前去。“砰!”“砰!”“嗤……”几声震天动地的闷响,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山形石飞,坡上石滚。叶锋身躯飞起两丈多高,斜落在悬崖边缘。而他的那把钢刀更是远远地落到离他好几米远的地上。叶锋虽身手高强,不下于王龙寨那边的任何一人,但他经过昨晚和今日的血战后,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了。在他那同归于尽的打法下,虽然又伤了对方中的耿龙祥一人,但那伤口却对耿龙祥伤害不大。而叶锋却被王龙寨的人击得重重摔在地上,连咳几口鲜血,彻骨的疼痛使他差一点晕了过去。叶锋挣扎着爬起来,赤手空拳,又向王龙寨几人冲去。张宁、王大胡子闪电至叶锋身旁,同时抓住叶锋的手腕,并锁死了他的经脉,而耿龙祥和潘成立则连续出击,爆响声接连在拳头与叶锋胸口的交接处响起。刘严高则闪到叶锋身后,一掌拍在他的后心,阴毒无比的掌力立时深入到他的内心去。此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叶锋只感全身如中千斤重锤,撕心裂肺般的剧痛闪电般的传遍全身。在这刹那,叶锋脑中闪过了花怡、刘烟、杨依、李音、如青、孙眉诸女的倩影,闪过了一幕幕深刻难忘的记忆。接着巨大的疼痛感使他狂叫了出来:“啊!”

    然后就双眼一黑,五内俱焚,天旋地转,就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一般,被打进了那深不见底,云蓊雾郁的绝壑之内……这声惨叫声远远地传了开去,在山谷中回响着,远处在密林中奔跑的孙眉和陆天明停下了脚步。听到这声惨叫声,孙眉花容骤变,凄厉地叫了一声:“锋弟!”跪倒在地上,泪如泉涌,痛哭声酸楚无比,宛似杜鹃泣血。

    第四章崖下奇遇

    眼前一片黑暗。意识陷于混沌之中,叶锋只觉得浑身有如火烧。他身体一阵寒,一阵热,袭遍全身,意志接近崩溃,全身的精力消耗得几近油尽灯枯,虚弱之极。又一阵剧痛袭来,叶锋忍不住呻吟出声。但就在他身体晕迷的同时,身上的各道经脉中却充满了灼热感,且热流般奔走着,激荡着经脉各处,同时一股清凉的感觉忽然从下腹丹田升起,缓慢而坚定的顺着经脉向全身扩散.这种清凉的感觉一点点驱散了经脉里的灼热,不知经历了多久,意识慢慢又回到了叶锋的体内……叶锋醒来已是第三天的中午,他只觉浑身骨架像散了架般,全身上下剧痛不已。他躺在地上,不间断地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呻吟声含着万分的痛苦,只是那么有气无力的轻轻哼了一下,便又无声无息了。但他神志不断地清醒,只觉得有阳光晒在自己身上,暖融融的,而且鼻中还不断闻到阵阵花香,耳中也不断听到阵阵鸟鸣。知觉一复,头脑稍清。

    叶锋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玉带般的一抹蓝天,纯净如洗,艳阳高照,四处生辉,不时有奇异的鸟儿从视线中飞过,叮叮咚咚的山泉声飞溅在深沉中,犹如天籁梵音。“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叶锋疑惑地想。猛然,前两日发生的一切都映入了自己的脑海,叶锋猛地想起来了:“我还没死吗?”叶锋猛地坐了起来,一下子牵动伤口,胸膛一阵断裂般疼痛,四肢百骸酸软无力,不由咧了咧嘴。他强忍身上的疼痛,转头望向四周,一看之下,不由目瞪口呆:“天啊!好一个神仙府第!”只见身边飞泉怪石、瑶草奇花,景色清丽绝俗,居然身处在一个奇异秀美的山谷之中。漫山遍野的霞花似锦,到处的累累怪石、参天古树凌空突刺。山溪淙淙,鸟鸣啾啾,鲜果悬枝。好一个深远、神奇的世界。“哇,我的天!”

    叶锋连伤痛都忘了,爬了起来,贪婪地打量着四周。“真是太美了。”

    叶锋浑然忘了一切,起身在谷中缓缓行走。一路行去,只见谷中的景色越来越灵秀,满地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流泉飞瀑、怪石奇松,映着白雪,一片清幽。人到其间,真能把胸襟之内荡涤得不存丝毫尘俗之气!再抬眼往上望去,只见壑内轻雾弥漫,横着几层云带,不见崖顶。而壑内纷郁轮团云雾之中,所隐利于刀剑的森森怪石,如飞上迎,离地约有二十三、四丈高.其间藤蔓横生,自己从这么高的山崖上落下来而得保不死,多半也是依仗那些藤蔓之功。想当时自己凌空下坠,疾似陨星,竟然没有摔在那些如飞上迎、利于刀剑的森森怪石上,而摔在那些藤蔓之上,也算是福大命大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叶锋不由纵声大笑,只是笑了几下,又牵动伤口,不由咳嗽起来。拐了几个弯,面前出现了一株可合抱的婆娑大树,枝叶上站满了不计其数的怪鸟,更奇异的是这些禽鸟见了叶锋也不怕,还冲他吱吱直叫,声音悦耳动听。叶锋不由大乐,童心忽起,也学这些禽鸟吱吱而叫,那些禽鸟更是欢快,还连连拍打着翅膀.立时谷中的叫鸣声响成一片。叶锋更是哈哈大笑。叶锋在一棵树上摘了几枚不知名的果子,边吃边行,这果子甜美多汁,鲜美绝伦,令他大快朵颐。他在谷中缓缓而行,一边打量周围景色,一边心想:“我命大福大,侥幸逃得一命,但却不知眉姐和陆天明二人如何?有没有逃出生天?还有……梅春母女三人会不会有事?”不由自主地,那晚王大胡子的话又浮上心头:“传令下去,梅柱一家私通外敌,罪无可赦!你速带人下山,将其乱刀砍死,梅氏三母女,一并轮奸至死!”想到这里,叶锋不由心中一紧,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已经几天了,她们会不会……叶锋不敢再想下去,但他心头明白,梅氏三母女肯定是凶多吉少,王龙寨那些人残暴成性,他们……“当务之急,是找到谷中的出口,好知道外面的情况。”叶锋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强忍身上的伤痛,迈开脚步,向前疾走。走了约有三里路,却遇一座高峰阻路,无路可行。叶锋心中一沉,又往左走,结果又是如此.他细细的前后左右的行走,却见到处皆是刀削般的万丈峭壁、险峻陡峭,无法攀援出入.当最后叶锋确定自己是身陷绝地时,不由倏然失色,由喜转悲,神色黯淡。他茫然失神,心中只道:“难道我就要一辈子都在这吗?不行,怡姐她们还在等着我呢!还有梅春她们……”不知不觉,他又回到先前的那颗婆娑大树前,叹了口气,颓然坐倒,心想:“如果出不去,那就真的完了。”他心情沉重地坐在地上,而原来在枝叶上站着的那些奇异的禽鸟见叶锋回来,又欢快地冲他吱吱直叫,悦耳的鸣听声又响个不停。叶锋苦笑地望向这些禽鸟,道:“鸟儿啊鸟儿,你们不要叫了,我死定了。”“咦?”

    叶锋的目光忽然落在那棵婆娑大树前面的树皮上,只见那块树皮凸出一块,而且颜色也好像有异,颇为奇怪。叶锋心中诧异,爬起身来,并用手去摸,仿佛觉得里面似有些什么东西似的。他用手去抠,突然一大块树皮随手而起,但并不离开树身,原来那块树皮竟是一扇门,大约有几尺见方,里面镶着一层铁板。板边有两个极为精巧的小键,承扣住这扇门。叶锋心中一跳,拉开了这扇门,只见里面是一个四方形的洞口。洞内幽秘深邃,不知里面有些什么。叶锋大喜,便向洞内走去,只见洞内漆黑,壁上生满绿苔,充满了阴森寒气。叶锋此时已是豁出去了,摸索着向前走。他双手伸出,每一步跨出都先行试过虚实,但觉四壁光滑,脚下平整,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前进七八丈,地面平坦,逐渐干燥,阵阵刺骨寒流,由洞内扑出来,叶锋脚步虽然轻飘,但仍发出嗡嗡回声。虽然洞内地面平坦,但洞势却极为弯曲,似是利用天然裂隙建成。叶锋忽上忽下,忽高忽低,时曲时直,时左时右,不知不觉已行了百十丈。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伸手再摸,原来是个门环。再摸摸,却是个高达几丈的巨石大门。叶锋心中一跳,缓缓地将门推开。蓦地,一道耀眼的光照亮了黑洞洞的山洞。原来正前方又出现了一道石门,门内雪亮如昼。叶锋大喜,心中怦怦直跳,举步又进入了那第二道石门,一看之下,不由得惊呆了!只见石门内是一座宽大的洞厅,洞厅非常巨大。厅内宛若神话中的水晶宫,洞顶、四壁缀满了冰柱等物,晶莹剔透,美不胜言。叶锋呆呆地看着,仿佛自己是处在一个十分奇妙的美梦中。良久,他才回醒过来,向洞厅内叫道:“有人吗?请问这里有人吗?”等了半天,也不见洞厅内有人回答,叶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洞厅内还是声息均无。“看来是没人住了。”

    叶锋心里想道,往洞厅内走了进去。洞厅内奇观异景层出不穷,绕过一个腾起阵阵水雾的水池,叶锋忽然发现左边似乎还有一个小洞室,心中一动,向那边走了过去。走进洞室,叶锋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显然这是曾有人居住过的洞室。只见这个洞室不大,洞里很干燥,无烟火痕迹,更无锅瓢碗盏之类的东西。洞室内有一张石桌,桌前有凳,桌上整整齐齐摆着许多书籍,此时石桌书籍上皆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更令叶锋骇然的是洞的最里面紧靠石壁处有一状似莲花的冰座,正中端端正正盘膝坐着一具骸骨,分不出是老是少,但肯定是个男人无疑。骸骨面前是一块长五尺、宽三尺的石板,光滑平整,用两块大石垫起二尺多高。石板上放着一张白色古香的琴,琴旁是两个竹简,简内装着一副围棋。石板上还有一个沉香木的盒子。叶锋心中怦怦乱跳,心想死者为大,当下走到那骸骨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几个礼,道:“我被人打入深渊,现误入您老的安息之地,打扰您了,请不要见怪!”行完礼,见石板上那个沉香木的盒子造型奇特,不由起了好奇之心,当下把盒子捧了起来,入手沉重,打开盒盖,只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只见盒中有个信封,封皮上写有几个字,而信封下则有一个白绿相间的玉牌,造型极为奇异,让人一见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另还有一粒丹丸似的东西。清香就是由这粒丹丸发出的。叶锋拿起信封,只见信封上写道:“盒中之物,留赠有缘人。入我室者,特赠灵丹!”

    字迹苍劲异常!“灵丹?”

    叶锋的心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拿起这粒丹九,只见其色金黄,光滑圆润。拿在手上时,只觉一阵阵清香扑鼻,那香味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只一闻便感脑清目明,浑身舒坦。叶锋心道:“这个地方透着一股奇异之气,而这个丹丸看起来也像是个奇珍异宝,或许服用后对我的伤势有用,反正现在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那就吃一吃看有什么用处。”想罢,他便将这粒丹丸放入口中,丹丸入口即化,犹如甘香无比的果汁,顺着喉管流入腹中.只觉一股清香,直入丹田,片刻间化成一股热流,缓行四肢百骸。渐渐的丹田内好似有一股旋转的激流,东突西窜,越来越凶猛,激剧地在浑身脉络中循环往返运行。顿时,百脉舒畅如丽日融雪,四肢清爽似和风吹拂,体内真气充盈,精力倍增,身上伤口的痛楚全然消失。叶锋大喜,急忙盘膝而坐,将春雨谱运行一周天。片刻,浑身便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浓雾之中,似有似无,头顶上腾起几股淡白色的霞气,忽散忽聚,忽聚忽定。叶锋只觉得不久后自己的内心便像海浪般地怒吼了,血液化为道道热流,在他全身各处冲激着。每一个细胞,每一丝肌肉,都受到了无比的熬炼,全身肌肉寸寸欲裂,痛不欲生。很快,热流又迅速地消失了,叶锋感到心中有一种淡淡的空虚,就像青年人对茫茫前途的反应。这种感受极为的不好受,就像置身于一个死寂的空间,只有无边的冷漠相伴着自己,这种寂静的压力是惊人的。叶锋不能忍受了,他想扯开衣服,对着这广大而黑暗的空间,高声长啸,但他喉间的声音,却不能如意地冲出来,他的声音结在他的喉头上,是被心中的一股寒意所结的。这种感觉越来越盛,饥渴、爱恨、寒冷、寂寞,各种痛苦,有如千万条毒蛇一般,时时刻刻在啃噬着他的身心,不断折磨着他。就在叶锋渐渐要失去意识,人也要进入了昏迷时,猛然轰的一声,他感到身体一轻,所有的一切都全消失了,美好的世界又显现在叶锋的眼前。他只觉得全身的真气源滚滚,滔滔不绝,循环往复,畅通无阻。他竟突破了自己练习第七层后的重重心锁,意通玄关,功走于奇经八脉之内,连跳两级,达到了义父以前所说的春雨谱的第九层境界。叶锋啊的一声,睁开了眼睛。他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没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奇遇,不但大难不死,而且还得到如此的灵丹妙药,令自己身上伤势痊愈,而且还功力大增。自此,经过服用此丹后,他最少少花二十年的苦练时间方能达到的春雨谱的第九层境界。遭遇之奇,实在是世上少有,真是不可不谓福缘深厚啊!现在的叶锋,在整个浮云大陆算起来也是有数的高手了。叶锋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这主人的感激之情。当下他又退后两步,对着骸骨又恭恭敬敬地拜了几拜,此番的礼数,比起先前那几日,自然不可相提并论。拜祝已毕,他心念一动:“这丹如此神奇,看那玉牌造型奇异,会不会又是什么宝贝?”拿起玉牌,只觉入手寒彻肌肤,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似玉非玉,手感非常奇异。他仔细观看,只见这个玉牌雕琢精细,打磨得十分光滑,玲珑剔透,精美绝伦。不过精美归精美,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状。叶锋正准备放下,忽然他的眼神像被凝固了似的,再也不能移开分毫了。只见玉牌的最底端写着三个极小之字——邪经录。叶锋惊叫出来:“邪经录?”只见这三个字不但极小,而且也是白绿色,刻在白绿相间的玉牌上确实是不易查觉,这也怪不得他方才没有发现了。叶锋的脑中一片混乱,前些时候和孙阳固的谈话又涌上了心头:“……当今武学众多,各有其利,据我所知,当以素心斋的《静心诀》,魔教的《邪经录》为最。而这《静心诀》和《邪经录》更是天下奇书,武学瑰宝,其内容诡异玄奥、博大精深,不论何人,只要能学得十之五六,便可无敌天下,武林称尊,故又被天下学武之人誉为圣书。”《邪经录》是天下两大奇书、七大武学宝典之一,这点叶锋早已从孙阳固口中知道了,也深为之向往,但怎么也未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见到。而且他以前一直以为《邪经录》是一本书,但却没想到竟是一块玉牌。“真没想到……真是太意外了,呼……”叶锋连呼几口气,定了定神,这才勉强压下激荡的心神,又细细地端详起这块玉牌来。不过观察良久,叶锋心中却泛起了失望之意,虽然现在他知道了这块玉牌是邪经录,而且也知道了这邪经录是天下的武学瑰宝。只不过,这玉牌除了邪经录三个字后再无字迹,那些武学奇学又写在哪呢?他失望地正要放下,猛然却心中一动,这里不是有一封信嘛,或许里面还有什么关于此物的秘密呢。自己还真是傻呼呼的,看了信封竟然没有想到再看信封内的东西。当下又拆开了信封,只见里面有张白笺,年深日久,纸笺早已变黄,笺上写满了字。只见笺上写道:“吾乃神教教主张寒风是也,因受奸徒所害而陷于此处,余好恨!汝既服我神教圣丹,且能吸之灵气而不爆体身亡,当为我神教遍寻天下之圣种是也!传汝之《邪经录》习之,当为我神教之三十三代教主是也……”叶锋心神剧震,拿着白笺的双手也不住的颤抖,心中只在呻吟道:“魔教教主?要我做三十三代教主……”

    第五章邪经录

    当叶锋看完这封信后,呆坐了良久,才平复下了激荡的心情。从这封信中,叶锋了解到这具骸骨的主人乃是魔教的教主张寒风,他因受结义兄弟、魔教的现任教主刘之算的奸计,才会陷于此处,并最终死在这里。从这封信中,叶锋也对魔教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魔教原名为神教,由一个叫做杨柳华的人,创建于大月国还未开国前,曾对大月国的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神教有着自己严密的组织,有着自己独门的武功,有着自己众多坚定的支持者。加上对大月国的建国有着汗马功劳,所以还被大月国历代君王以国教尊崇,盛极一时。只是他们那庞大的势力,越来越影响到大月国的王权,这样到了大月国第十代君王后,便诏告天下,谕:“神教系属方外,原不得与朝臣同列,嗣后仍照旧例,朝觐、筵燕概行停止。”

    所谓“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这样神教顿时衰落。但神教不甘心失势,在民间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甚至还参与了大月国内部的政治斗争,达到了威胁政权的地步。于是便被大月国列为了叛贼,遭到了镇压,被迅速消灭。而这场斗争也是空前惨烈的,历经数年,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虽然神教的主要力量被消灭了,但是朝廷仍然对他们心有余悸,害怕他们东山再起,便下令将神教称为魔教,列为违禁帮派,永远加以取缔。这样神教便成为一个为世人所唾弃的邪恶帮派,其门中教徒任何人均可格杀勿论。这样神教更是元气大伤,在世人中销声匿迹。只是神教虽然风光不再,但毕竟根底深厚,门中的羽翼信徒广大,虽然活动转入了地下,却暗地里积蓄财力,以图复其当年声威。近数十年来,更是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前任神教教主张寒风更是雄心大略,以图凭百年默蓄之力量,雷霆乍惊,却没想到壮志未酬,却被奸徒害于此处,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了。而在信中接下来关于魔教至高奇功《邪经录》的练习和介绍更是让叶锋骇异非常。原来《邪经录》是一种关于控制精神力量方面的奇术,练就后,可以任意控制他人的心神和意志,利用人七情六欲上变化的空隙,击破他人的感情防线,趁机掌握他的情感,而后要他笑就笑,要他哭就哭,要他疯就疯,让人欲生不能,欲死不成。或读取他人脑中所想,偷窃到他人的思维想法。还可顺手洗去他人脑中记忆,所思所想。又或是控制人的欲望,诱人淫欲,使人罔顾伦常。而练到极致,还可以变幻人形,变成任何一个自己想变的人,或是千里取人性命,端是诡异多端。难怪被视为邪恶之源。而这精神力又是以内力化为。内力越强,邪气越重,恶气越盛,精神力就越强。不过这精神力也有个缺点,那就是以内力化精神力时,所需内力极多,一大把内力只能化一小点精神力,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信中还讲了种种提升内力之法。一、内在修练,阴阳交合,吸收女子元阴来增强内力,特别是处子。最理想的是那种非常圣洁又或是非常邪恶淫荡的女子。二、吸功心法,就是吸蚀他人的真气。吸蚀时,需要运行真气,然后以对方之血为媒,吸蚀他人之血,并将其能量全部转化为真气。这真是从来不敢想像的残忍之事,行功之法更是闻所未闻。三、吸收天地间的精华。不过此法信中却未加入说明,所以叶锋也不得而知。最后信中还说了练习《邪经录》的方法,就是将内力输入这玉牌中,就可以吸收这玉牌中的灵力。只是叶锋心中却有些犹豫,孙阳固的话又涌上了心头:“……《邪经录》所载武功别辟路径,修之固然可天下无敌,却也能使人心变异,视善为恶,视恶为善,故数百年中,为武林公约所禁习,视为邪恶之源。一定要惕而对之!”是啊,这《邪经录》如此的邪恶,他怕……特别是信中这段话:“汝当之,红尘之中,多数的人不配为人,他们都是虫豸,是猿猴。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太多束缚,他们只能庸庸碌碌地活着,只配做奴隶。而人活在世间,是要做一个强者。超凡脱俗,斩情灭义,在万物之上,不惧怕神律,不抗惧黑暗。只有打破神律,才能找回自我。只有走入黑暗,才能重获新生!”看着白笺这段苍劲异常的字体,叶锋的内心有一种恐惧,这种视天下苍生为无物的观点实在是骇人听闻,但他心中又有一丝莫名的冲动与兴奋。或许人都有一种控制他人,掌控他人生死的欲望。“呼……”

    叶锋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这次的经历对他的震荡是无以言喻的。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对这奇功的渴望,当下便运起内力,将真气输入玉牌内.片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叶锋只觉得脑子一热,一连串电击般的热流涌入体内,一股冰冷邪恶的恐怖感觉,箭矢般由他内心升起,冰水般窜进他每一条神经、每一道脉胳。一股莫名的感受从脑中升起,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没有任何字眼可以形容他现在这种状况,因为这是超出一般人类经验的事情。蓦地,叶锋的脑中觉得传来了轰的一声爆响,然后耳边的声响全无,只余下呼呼的急速风声。下一刻叶锋竟然发现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自己的肉体。他感到自己以惊人的速度跨越遥远的空间,身不由己地往虚空某一深处推移,他想抗拒,但却不知如何抗拒。他感觉自己的灵魂穿过了石壁顶,穿过了石室,升到了天空里。外面阳光漫天。他纵目四顾,只见下面是那葱绿的山川河流,溪水在树林里蜿蜒,千万只鸟儿从栖息的林木间惊起……然后他便听到了一时如蝉鸣虫叫,一时万马齐喑,一是又寂籁无声的高高低低的声音……接着又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鼻中还嗅到了花海充满着生机的香气……视线不断延伸着,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奇异的东西在流动着,充盈着生命。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他感觉不住提升,他欣喜若狂,正要好好地对这个美丽的世界看个够。蓦地,一股充满邪恶和贪婪的冰冷感觉,涌过了他的心灵大地。这是一种极为冰冷的感觉,强大得无以抵挡,从叶锋的神经中枢迅速蔓延。他手足冰冷麻木,心脏狂跳,全身血液凝固,冷汗从每个毛孔中狂涌出来。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处在一个深无极尽的虚空里,一团团刺目的亮光交替移动,像太阳般照耀着。他在挣扎,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使人眼目难睁的亮光。他想叫,但声音到了喉咙处便消失无踪,一点也发不出来,他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因为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像个虚无的存在。他想离开,那阳光般的光晕组成了包围网,磁石吸铁般令他欲去不能。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肉体中。不但如此,体内还多出了另一个人的感觉,而经脉的某处还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似真气又似不是真气的东西。带着极端邪恶的感觉,冲击着叶锋的神经和经脉。强大绝伦的物质汹涌,这股物质不但玄奥浩瀚、威力磅礴,大到了他难以想像的地步,而且它在经脉中竟循着一种奇异的轨迹运行,在叶锋的经脉内冲转着。这种轨迹的运行是如此的奇异,让叶锋感到惊诧莫名。一些都是并不存在的络脉,就像是它自己又在体内创建了一些全新的经脉似的。不但如此,他身体发生异变时,不但体内有了这股莫名的物质,而且还有一些特殊的信息也驻进了脑海里。本来以他的修为是难以理解这些传达来的信息的,可当他对自己体内这股奇特的物质有了一定了解之后,才让他领略到那些信息竟是一种奇特的记忆,或说是一种武学.似痒非痒,似痛非痛,又有些酸麻的感觉从全身缓缓漾开来。这股莫名的物质在体内流转的越来越快,不可抗拒的感觉逐步侵蚀着叶锋的意识。虽然此时身体完全无法行动,但叶锋心中清楚得很,这种感觉极有可能是每代《邪经录》的传人都必须经历的事情,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体内涌动的莫名物质应该是来自《邪经录》精神的力量。这《邪经录》果然具有夺天地造化的神效,如果能够完全吸收来自《邪经录》的力量,不知道自己会强横到什么程度?猛然,叶锋脑中轰的一声,接下来感觉又似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狱,接着又瞬息幻变出雷霆霹雳漫天轰隆,转而山崩地裂,复而又出现海啸、涛天滚滚的恐怖景致,千变万化的死亡幻像煎熬,让他惊恐莫名,无法用笔墨去形容。叶锋就感觉自己似随旋迭如刃的气波逐流,即将撕裂至魂销魄散之际,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似从空中劈开一道耀眼强光,形成一股漩涡光束,把他迅速吸纳而去。叶锋心智湛然,他睁开了眼睛。自此,《邪经录》中的精神力量已经完全植入了叶锋的脑中。尽管现在他还不能完全使用这强大的力量,但却能先用自己的内力先化出一点精神力。或根据信中所说:每遇到心中有怒气、杀气,或是其他负面情绪,或是性冲动时,都可以慢慢地将这《邪经录》内那纯净的精神力吸收出来。而且这《邪经录》也确实比较奇怪,心中没有负面情绪时是发挥不出来的。相信完全吸收《邪经录》内的灵气也是迟早的事。而此时的叶锋,身上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感到心中恶气汹涌,直想大杀一场,但样子却变得非常圣洁,眼睛就像大海一样深邃迷人,又似无底深潭般仿佛可以看透一切。整个人带着一种无比的自信与优雅。迷死人不赔命!叶锋最后扫视了这个洞室一眼,又走到摆放书籍的石桌前,将那些尘土寸积的书籍取出观看,只见这些书籍书原来都是些武学修为上的书籍,记载广泛。拳掌、兵刃、暗器、疗伤、点穴、拂穴、震穴、擒拿等遍及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应有尽有。叶锋匆匆翻看数本,已心驰神摇,不过念着时间不多,便脱下身上的外衣,将这些武学书籍,全部叠在一起,打了个包,背在身上。离开的时候到了,叶锋最后向神教的教主张寒风的骸骨行了个礼,心中暗暗起誓道:“张教主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您的遗愿,把我神教发扬光大,并会杀了刘之算这个奸贼,为您报仇雪恨。”不知不觉间,叶锋已经把自己视为神教的一份子了,或许这是因为《邪经录》的缘故吧,不但获取了《邪经录》上的全部灵力,还改变了自己的思想。此时的他,已经把振兴神教这个信念深入心中了。不过叶锋知道要当上这个教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想当上教主,首先必须有教主历代相传的信物:圣牌。也就是叶锋手上这块内藏《邪经录》的玉牌。但最重要的是叶锋从信中明白了神教乃是以实力为尊,要想顺利地当上教主,就必须让教中所有人折服,让他们心悦诚服,包括在身手上、计谋上、综合实力上。只是这又谈何容易?从信中得知,神教高手如云。除了身手不凡、能独挡一面的各地分坛的十个坛主之外,另外教中还有五护法、四散人、三使者、二长老、一圣女,个个都有惊人的实力。坛主的基本实力叶锋已从张宁手上得知了,五护法、四散人、三使者、二长老、一圣女的身手更是远在坛主之上。可以说,叶锋想要让他们折服,当上这个教主,可以说是困难重重啊。而且现在叶锋也不知道神教的地址在哪里,如何寻找神教中人,信上并没有说。不过叶锋坚信自己有这个信心和能力,最后定能找到他们,并让他们心服口服,当上这个教主。拥有《邪经录》全部灵力和服用了神教圣丹的叶锋可说是洗筋伐毛,脱胎换骨,对自己的自信心也更是空前的膨胀。信中最后还有此洞厅的详细路线说明,其中还注明了离开此处的线路。看到此处时叶锋除了心中狂喜,感念上天对自己不薄之外,心中也曾有疑惑:既然有安然离开这里的路线,为什么张寒风还不走,而是要死在这里呢?其实叶锋不知道,当时张寒风被刘之算偷袭,已是武功尽失。离开这里,更难逃刘之算的追杀,留在这里,还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安然老死。按着信中所说的路线,叶锋先来到了外面那宽大的洞厅中,急步走到那个腾起阵阵水雾的水池边。出口就在这水池中。叶锋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这似乎是个温泉,撕了一小块衣服伸入水中试探,没有腐蚀性,应当对人体无害!叶锋深吸了一口气!

    啪的一声闷响,跳入了水中。立时,温暖的液体涌遍了全身,感觉得到,下面是个水道。叶锋顺着源头估摸向上爬游了一炷香的工夫,就欣喜的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微光传来,他加快了身形。一出狭窄的水道,叶锋才发现外面是别有洞天。这水道应该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地下暗道,外通一个大湖。叶锋在湖里向上浮游了近二十米便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再游一会,水声已然震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他加快速度,水流更急。激水荡漾,激起无数泡沫,如快马奔腾般从脚底飞过。叶锋心中暗惊:下面可能是个瀑布!当下在旁边一个凸起的岩石上一按,运功飞起。哗!的一声,他破水而出,一个旋身,终于落在实处。眼前光亮照眼,只见身下就是一道瀑布,而立足之处则山石壁立。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山石嶙峋巍峨,端是险要。叶锋快步而行,穿过嶙峋山石,爬上了这里最高的一座山峰。这时,一轮红日正从斑斓的朝霞间磅礴而出,光焰万丈。他站在一块山石顶上,望着脚下那翻滚的云海和远方那巍峨连绵的高峰,不由心如潮涌,感慨万端。真仿佛做了一场大梦,置身于神话之中啊!数天前,他被打下峭壁,身受重伤。但数天后的今日,他又大难不死,脱胎换骨地出现在这高耸入云的群山之巅,而且还修习到了旷古绝技。这一切都好像是上天安排、命中注定似的.好久好久,叶锋才仰天发出了一阵长啸,声震九天。他张开双臂,呼喊道:“我,叶锋,又回来了!”山谷回音:“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来了……”叶锋的位置约是在王龙寨西部数十里处,仍是处于王龙山地界之内。叶锋辨别了一下方位,一路疾行,只觉全身真气流转不绝,非常轻快。一路行去,皆是山高涧深、树高林密、杳无人迹。经过数小时的行走,当叶锋到了一个涧水旁时,已是时近中午。叶锋在溪水中洗了一把脸,正好此时旁边树上有两只山鸡飞过,叶锋手疾,嗤!嗤!两枚石子疾射而出,已把那两只山鸡打下。他找来了枯木,又取出身上的火石,燃起了一堆火,将两只山鸡放在火上烤烧。不一会儿工夫,山鸡已经发出了阵阵诱人的香味。叶锋不由直流口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了。他张口就咬,片刻间便把两只肥大的山鸡给解决了。他摸了摸肚皮,精神更是大振。他遇山过山,逢水过水,沿着崎岖蜿蜒的山道,又走了二十来里路的样子,终于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猎户。叶锋大喜,当下便向他打听清楚身处的位置,那猎户见了叶锋,也是颇为惊奇,不过还是仔细告知了他。从猎户的口中,叶锋知道自己现在已是离青石镇不远,当下心念一转,便掏出二两银子,说是向这猎户购买他身上的装扮。二两银子已是这猎户一个月的收入,那猎户心中大喜,当下便把身上的衣物工具全给了叶锋。又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疾行,叶锋终于到了青石镇。他头戴斗笠,一身的猎户装扮,走进了青石镇。小镇仍旧繁华和热闹,经商的、过路的还是往来频繁,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过越走进青石镇,叶锋的心就越悬起来:春儿三母女情况如何?会不会遭到不幸?顺着蜿蜒细长的街道走着,终于到了一处临街乌檐青瓦的小院——梅春三母女的茶馆前!却见茶馆紧闭着,并没有开门营业。叶锋心中涌上了不祥之兆,他推开了院门,不由心中一颤,只见茶馆里面东西凌乱,原本里面的二、三十张茶桌歪歪扭扭地倒满一地,茶壶和茶盅的碎片更是满地都是,似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特别是地上的一摊血迹更是触目惊心!叶锋叫道:“春儿、梅水、岳母大人。”茶馆里毫无声息。各个房内搜寻良久,也是人踪全无。叶锋不由心中冰冷。从几日前自己和孙眉一干人住的客栈出来后,叶锋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连自己的一干随从都是不见踪影了。这是怎么回事?叶锋心中反覆思考,最后他决定到王龙寨脚下去抓个人来探问一下情况。决定一下,他便出了青石镇,疾行到王龙寨山脚下,到暗哨集中处时才停了下来。他趴在地上,以掌压地,屈肘侧脸,以左耳贴近地面细听——大概在十数米外的树丛中,有衣襟摩擦的声音和数个细微的呼吸声。叶锋猛然发难,纵身而起,势如闪电,没入树丛,卟的一拳,已把一个暗哨打死。顺手夺过他的刀刃,寒光闪闪,另数名措不及防的喽兵已是身首异处。那群喽兵的头目大惊,将一对长刀舞得雪花似的,急攻而前。叶锋身子略微一闪,避过单刀。左手一拳,猛地击在他的胸口,招式虽平平无奇,却力道十足。那头目大叫一声,直飞出去,委顿在地。叶锋凝神细听周围,并无异状,这才冷冷问那头目道:“你们山寨这几天是否曾派人到青石镇的茶馆中去?”那头目向叶锋怒目而视,冷然不语。叶锋冷笑一声,刀光一闪,一刀已将那头目的左臂给削了下来。那头目大声惨叫,疼得跳了起来,冷汗涔涔而下,左臂伤口的鲜血更是泉涌而出。叶锋闻到血腥味,触动了休内《邪经录》的灵气,顿时眼中射出一股异样的光芒,给人一种圣洁又或是邪异的魅力,但却让人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他傲然而立,又将刀刃指向那头目的右臂,淡淡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山寨这几天是否曾派人到青石镇的茶馆中去?还有,这几天,山上有没有抓上去几个男女?”那头目望着叶锋那似无底深潭般毫无表情的双眸,再加上叶锋手中那柄长刀之上的鲜血不住地滴滴流下,终于精神崩溃,磕头道:“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颤声道:“据小人所知,山寨前几天确实曾有派人到青石镇的茶馆中去过,不过那些派去的人却都没有再回来,并且到处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这些天山寨的兄弟都在议论纷纷,大家都说这件事非常奇怪。”“哦?”

    叶锋心中一动,又问道:“那这几天你们山寨中有没有抓上去几个外地口音的男女?”那头目摇头道:“没有。”叶锋冷冷道:“你没有骗我?”那头目颤声道:“小人……不敢,不敢……”叶锋缓缓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优雅迷人,道:“很好。”

    突然出手,一爪抓在那头目的左臂断处,随即又运起吸功心法,立时体内结合在一起的血液和真气顿成高速运转的漩涡。只见那头目全身一阵剧颤,双目圆睁,身体已逐渐萎缩。而叶锋则是感到一阵阵极为舒服的感觉从掌心涌入全身,只觉得爽美难言。片刻过后,那头目就只剩皮包骨头了。叶锋忙坐下调吸,只觉体内真气汹涌澎湃,特别是两股气流一阴一阳,一刚一柔,时而互相融合,时而背道而驰,在全身的经脉之间飞速地流转着,全无定向,令人无从捉摸。叶锋知道一股气流是自己以前的春雨谱,而另一股则是不久前才习练的邪经录。目前吸收的内力还是属于春雨谱这股。他运功完毕,只觉全身神清气爽,体内真气瞬间长大了不少,舒爽至极,不禁仰天长啸。

    第六章严惩新府知府

    结合那头目的口供,对于梅氏三母女和孙眉、陆天明一行人的情况,叶锋在心中仔细地分析了一番。看情况,孙眉、陆天明二人多半已经逃出生天了,这真是令人欣喜。

    而梅氏三女则情形不明,以在客栈看来的情况中,有可能她们已经遇难了。但根据那头目的招供,事情又颇为怪异,也有可能她们被人相救了。但如果她们是被人救了,那又是谁救了她们呢?

    而最令叶锋奇怪的是原来在客栈一行的那些随从都到哪里去了?

    这些疑团盘绕在叶锋的心中,他寻思良久,最后想起孙眉在新府城内还有自己的产业,或许到那边去看看可能还会有答案。

    同时他心中又泛起了另一层担忧:孙眉在新府城内的亲人和产业又会不会被王龙寨和新府城的人调查出来?因为当日自己和孙眉曾在新府街头和刘严高有照过面的。

    ※※※叶锋在青石镇买了匹快马,他一路疾行,不一日便到了新府城。

    他还是一身商贾的打扮,背上背着他那大包武功密籍,缓步走进入了新府城内。

    一进城,叶锋就感觉到新府城的戒备明显地森严了许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叶锋却发现街上的人群中多了许多暗哨,一股莫名的暗流在涌动着。

    叶锋心中一动,不过他仍然是神情平静地走着。不久,他就感觉到有几个大汉偷偷地跟踪他.叶锋不动声色,装作悠闲的样子在城内逛着,当转进一条嘈杂喧闹的窄巷时,他突然加快身形,轻易地摆脱了跟踪者。

    不过叶锋虽然摆脱了跟踪者,但却更小心警惕,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新府知府和王龙寨相互勾结的事。再说现在新府城内的戒备明显地森严了这么多,十有八九是新府知府和王龙寨的王大胡子已经知道两方勾结的事情已经败露了,故而加强了戒备。

    再加上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还是小心点为好。

    不过当他来到了孙眉城南那所幽雅的院落时,却感到有点不对。推开院门一看,赫然见孙眉的老管家施伯倒在了血泊之中,叶锋不由大吃一惊。

    他抢上前去,扶起施伯,叫道:“施伯,施伯……”

    触手冰冷,原来施伯早已死去多时了。

    叶锋不由心中一片黯然,施伯是孙眉在新府城唯一的亲人,没想到此次却无辜受累,死于非命。

    不过随即阵阵怒意又从心头涌起,不用说,施伯的死肯定又是王龙寨或刘严高等人干的。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查到了孙眉在新府城内的亲人,看来孙眉在新府城内的家具店也是危险的了。

    他快速地在后花园内挖了个坑,将施伯的遗体放了进去,用土埋好。在坟前行了几个礼后,又疾行到孙眉的家具店前。

    远远地已经望见有阵阵烟雾升起,叶锋心中泛起不祥的感觉,来到近前时,只见家具店的前面围了一圈人,叶锋挤了进去,赫然见家具店已然是一片废墟,看得出来是被火烧了的。此时火势只剩下了浓烟、劈劈啪啪的灰烬倒塌声音,和着火星子的声响。

    叶锋怔怔地看着,心中一阵恻然,心中暗暗切齿:“好你个心狠手辣的王龙寨,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听围观的一人道:“好好的怎么会就发生火灾呢?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另一人叹道:“赵氏家具做生意一向诚信,买卖公平,怎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全店几十口人,竟没有一个逃出性命。唉,这真是!”

    旁边众人纷纷谈论,皆是叹息不已,都说老天爷不长眼睛。叶锋闻到一阵阵焚烧尸体的臭气,从火场中不断冲出来,知道各人所言非虚,赵氏家具全店中人,确实尽数葬身在火窟之中了。

    叶锋同时还发现在人群中还有些大汉在旁暗暗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知道那些是新府城的暗探,此时叶锋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眼前的废墟,转身离去。

    晚上时分,叶锋潜入了新府知府的府邸。那新府知府的府邸坐落在城西的静和巷内,是一座带有偏院和花园的王字型建筑。叶锋此时早已是武功大进,来去如风,行动快若闪电,行走屋顶时,真是轻柔有如狸猫。

    他轻易地制伏了一名守卫,问出知府的居处,毫不困难地就找到了新府知府的书房。

    他用倒挂金钩姿势,伸头看到书房里。只见里面是一个字画缀壁的房间,正中有一张红木桌,上面铺着雪白的细绸桌布,桌案上摆着杯盘、银着、丝巾等物,桌旁是几张铺着红绒椅垫的高背椅,上面正坐着几个人。

    定睛一看,只见这几个人正是张宁,和刘严高,还有一个身穿知府官服的汉子,年约四十,甚有福态,脸上带有几分焦虑的神情。叶锋寻思这人就是新府知府了。

    周围侍立着十几个满脸横肉的随从,屋内气氛沉凝。

    叶锋心下大喜,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人全部都在这里,到时自己一锅端就是了。当下也不着急,只是凝神细看。

    只听那知府叹了口气,对张宁道:“张坛主,此次事情看来不妙啊,那几个逃脱的人八成就是李音派来的探子了,此次真是大祸临头了。”

    张宁沉声道:“知府大人不必惊慌,就算他们是李音的密探,并把这里的一切都禀报给了李音,大人也无需担忧,因为我早就有了万全的应策。”

    那刘严高接口道:“叔父大人确实不必担心,坛主已经安排了种种良策,到时必能安然退敌。再说,我们早就跟李音那个臭婊子势不两立了,现在也只是早一点撕破脸皮而已,也省了看那贱人的脸色。”

    说着脸上又现出恨恨的神情,显是又想起了自己爱妾被李音调教成“美女犬”之事。

    那新府知府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和缓,沉吟半晌,转头对刘严高道:“严高,今日的事都办妥了吗?”

    刘严高得意洋洋地道:“办妥了,施伯那老不死的被我一刀宰了,赵氏家具店被我一把火烧了。哈,几十口人全烧死在里面,那些人不住地惨叫,想想我就乐……”

    叶锋在外听得怒气直上骨髓,杀意爆盛。施伯、赵氏家具店的事果然全都是刘严高干的,这笔血债,看我等会怎么和你算!而张宁虽然也是神教中人,不过他间接上也有责任,所以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接着听那刘严高语气一转,叹道:“只可惜李音的那几个探子都没抓到,除了武功最好的那个男的被我们打落悬崖外,剩下的那两个都被他们逃了,特别是那个女探子,是那么的娇媚如花,要是被我抓住,我……”

    正说到这里,忽然一声重重的冷哼声从外面传来,屋内诸人皆吃了一惊,问道:“是谁?”

    一阵风吹过,只见房门大开,门口多了一个男子,长身玉立,俊俏风流,面沉似水,背负一个大包,正是叶锋!

    “是你!”

    刘严高和张宁都大吃了一惊。刘严高猛地跳了起来:“你还没死?”

    叶锋冷笑不语,负手踱了进来。

    刘严高暴喝道:“给我拿下!”

    立在周围的那些随从这才醒悟过来,呛啷声中,腰刀纷纷出鞘。

    叶锋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眼中杀机暴涨,身子如一道电光般地晃出,片刻间已掠至那些随从的身前,立时连毙数人。

    那些随从武功差叶锋太多,加上叶锋功力大升,杀他们真是易如反掌,只片刻工夫,十几名随从便被叶锋毙于掌下,无一活口。刘严高、张宁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刘严高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叶锋功力竟提升至此。

    那知府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连连惊叫:“来人啦,有刺客,有刺客!”

    人影一闪,刘严高、张宁同时从旁攻上,叶锋身形微侧,反手便拿住刘严高的手腕,跟着左掌击出,后发先至,竟抢先攻向身手最强的张宁的左胁,掌风激起的风啸声就像浪潮般扩大开去,令张宁有若置身于狂风暴雨核心般的可怕感觉。

    张宁刹时遍体生寒,忙举掌相迎,举目接触到叶锋的目光时,更是一怔。

    手掌终于相接,发出一阵巨响,张宁哼了一声,身躯一晃,已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接着他感到自己身上的内力飞快地往叶锋身上泻去。他不由魂飞魄散,眼中现出惊诧莫名的神情,叫道:“你,你……”再不犹豫,竟立时穿窗而出,片刻间已是不知去向。

    刘严高没想到叶锋竟强横到如此地步,仅仅一招就将张宁打得口喷鲜血,更没想到的是张宁竟会抛下他先行逃命。心中一乱,右手手腕已被叶锋扣住。立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沉重感传达到他的左肩,让他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刘严高眼中闪过惊惧的神情时,叶锋重重的一拳已是砸在了他的腹部。刘严高一声惨叫,人像一个断线的风筝向后抛飞,胸腹间骨骼内脏已是完全粉碎,五脏六腑已被这一拳击碎。

    他跪了起来,口中不住地干咳着,身子蜷缩着,宛如一只大虾米。

    咯喳又是一声异响,又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叶锋又是一脚踹在刘严高的脸上,刘严高被踹得直滚到墙边再也站不起来,只是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鲜红的血液不住从自他的头部流下来,在他那青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望着刘严高那张扭曲的脸,听着他那无比痛楚的呻吟声,叶锋心中涌起了无比的快意,这厮作恶多端,今天终于让他尝到了苦果。

    而且今天叶锋还享受到了武功大进的那种成就感,心中真是快美难言。

    那新府知府已是吓得呆了,见叶锋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颤声道:“好汉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话还没说完,已是被叶锋点了穴道。再看刘严高,他已是晕死过去。

    叶锋将刘严高和新府知府带到了城郊一处废屋中,当时他从新府知府的府第中出来时,虽然府中的护卫曾有拦截,但哪里拦得住他?

    他将二人重重地往地上一扔,解开了新府知府的穴道,而那刘严高仍还是晕死着。

    叶锋先不言语,只是淡淡地望着他,那知府被叶锋锐利的目光看得面如土色,身子有如筛糠一般。

    叶锋见吓得他也够了,当下面色和缓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新府知府颤声道:“是,是!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叶锋微笑道:“那我问你,方才那张宁说他为了对付李音的大军而安排下了种种良策,到底是什么良策?”

    新府知府嗫嚅道:“这……我!”

    “快说!”叶锋猛地提高了音量,厉喝道,怒气触动了《邪经录》的灵气,双目顿时发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那知府更是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下官只知道张坛主安排了几个高手,说是要对付李音身边一个叫花怡的一个女子,其他的下官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大胆!”

    刀光一闪,接着是凌厉的惨叫声响起,原来是叶锋一刀将他的左耳削了下来,他冷冷道:“你竟敢对我隐瞒?”

    那知府口中不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耳朵,脸上的肥肉不住地抖动着,显是疼痛至极!他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道:“非是下官不愿说,而是下官确实……不知道啊,张坛主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的。我,我,好汉饶命啊……”

    叶锋静静地望着新府知府,心里在快速地转动着,看这新府知府那脓包的样子,可以看出,新府城的政事已被张宁架空,那一些机密的事情张宁不对新府知府说也是合理的,再说张宁曾要派人到玉月城对付怡姐这事自己也是知道的。

    当下他点了点头道:“好,此事暂且不提,那我再问你,那王龙寨下的青石镇中的梅氏三母女可否被你们杀了?”

    那知府颤声道:“当时王龙寨中人确曾派人到青石镇上去杀这三个女人,不过当时正要杀的时候,一个身手非常高的大汉出现,把她们给救了。”

    “什么?”叶锋心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无比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春儿她们没死?被人救了?这……”

    心中顿时像是一块巨石落了地,加上先前得知的孙眉等人逃出生天,心中真是快美难言。不过他想了想,又道:“那新府城南的施伯和赵氏家具店的事情都是你们干的吧?”

    新府知府顿时脸上一片惨白,颤声道:“这,这……这都是我侄儿干的……我,我……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叶锋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刘严高,微笑道:“好,我暂时饶过你们的性命,不杀你们。”

    新府知府的眼中不由得现出了欢喜的神情。

    不过叶锋嘴角随即又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道:“不过你们杀了我义姐的家人和店员,我要让你们活着比死了还难过,而且李音的大军很快就会到来,我要留到你们到时被凌迟,被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在新府知府惊惧的目光中,叶锋走到刘严高的身边,微笑着将他搞醒,还没容得他说话,手指上一用力,先捏碎了他的右肘骨。刘严高痛得高声惨叫,叶锋并不停留,依次捏碎他的右肘、左肘、右膝、左膝、右肩、左肩。刘严高撑不住晕了两次,叶锋打醒他后,接着捏。

    刘严高的惨叫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叶锋站起身来,一脚踩在他的胯下,狠狠碾了一碾。刘严高眼睛一鼓,又晕了过去。

    叶锋又搞醒他,运起吸功大法,立时刘严高身上的内力又全部被吸干。这样叶锋已经吸了三个人身上的内力了,不过此时叶锋却有一种呕心想吐的感觉,看来吸收内力时也要适量,不然消化不了。

    事实上他虽吸了三个人的内力,但完全被自己吸收的只有那小头目的内力,另两部份内力只是先存在体内,要完全化为自己的,还要等待时日。

    叶锋运功完毕,转过身来,将早已吓得虚脱的新府知府的骨头又是一寸一寸地捏碎,一时间屋内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第七章林中巧遇

    叶锋从一棵大树上醒来,睁开了眼睛,只见东方已经发白。他舒展了一个腰身,心想等会吃点东西就起身赶路,尽快地赶回玉月城去。想起不久就可以再见到花怡等人,不由心中一热,心想:有些时日没见到怡姐等人了,不知她们可好?又想起昨晚睡在树上时,听到新府城内乱成一团,“有刺客,有刺客”的声音足足响了一晚,不由笑出声来,心想:这些猪头!同时他也有些诧异此时自己的心态,昨晚他活生生地把新府知府和刘严高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捏碎,竟没有一丝的不忍之意,反倒是快美难言,真没想到自己竟可以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便匆匆起身上路了。此时天刚亮,空气清新,行人稀少。而叶锋经过一夜的休息,更是神清气爽,精力旺盛。他目前的方位是在城郊的一片树林中,他穿过林地,在林边官道的一个小店里吃了点早餐,便骑上骏马,向玉月城方向绝尘而去。当到了城南约三十里的地方时,蓦地,叶锋听到了左侧百丈外的树林中传来一阵阵的喝叱和格斗声。听声音还好像不止一两个人。好奇心使他止步,暗忖道:“这大白天,何人在此械斗?”心念一动,便策马转下大道,驰入了左侧那片稀疏的树林中。前面是一处高坡,坡下是一座孤零零的土地庙,庙前庙后一片青葱,两侧是池塘,被白雪覆盖着。叶锋下了马,几个起落便到了庙后一棵歪脖子槐树的后面。格斗声正是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只听刀剑碰撞声不断,在这寂静的原野上显得格外的清晰,当中夹着断断继继的怒叱喝骂声。叶锋探头窥看,不看则罢,一看不由使他大喜过望:“眉姐!”只见庙前的一块空地上,一群大汉围着一个曼妙如花的女子正斗得难分难解,不是孙眉又是谁?“没想到眉姐在这里!她真的没有死!”一时间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充满了叶锋的胸腔。再看过去,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汉,四十多岁,下巴一丛黑漆漆的髭须,威严壮健,背上背负着一把形状古拙的大刀,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圈中打斗的孙眉诸人。叶锋一怔,随即又是心中狂喜,这不就是当日在新府街上和醉月楼上遇到的那个大汉吗?想起这大汉那威猛无敌的龙虎刀法,叶锋不由心热起来。而且看出这大汉是友非敌,因为再外面又是一群彪形大汉,个个满脸横肉,手上拿着鬼头大刀,刀头都指向这个大汉。不过这大汉只是专注地看着孙眉等人的打斗,对自己身旁的危险则不屑一顾。叶锋心中暗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孙眉此时犹自和众大汉激斗着,地上已是躺着几具敌方的尸体。叶锋心中一动,看得出,孙眉的武艺提高了许多,难道是那大汉提点了她?这时那大汉道:“赵夫人请退下,让李某来收拾他们!”孙眉依言退下,随即那大汉身形电闪,接着是刀刃仓啷的出鞘声,再又是一声如雷般的厉喝声。只听刀风的呼啸贯耳,一阵阵寒光闪动。再又是人影如星丸跳跃,仓的一声,刀已入鞘,那大汉昂然而立。忽听扑扑一连串响,所有的彪形大汉全都摔倒,身颈分离,鲜血飞扬,一时间腥膻异常。这些人至死连叫都未及叫上一声,手法之快简直是骇人听闻。叶锋再一次目瞪口呆,他虽然早就见识过这大汉的刀法,不过再次见到这大汉有如风雷般的一击,还是心神不克自制。而那边的孙眉也是看得直摇头,叹道:“好快好猛的刀,李大侠的龙虎刀真是令妾身叹为观止!”那大汉笑了笑,忽然扭头向叶锋这边看了过来,眼中精光闪闪。叶锋知道这大汉已察觉到了自己的动静,当下从柳树后面走了出来,走上前去,叫道:“眉姐。”孙眉陡然听到叶锋的声音,娇躯剧颤,转过头来,见到叶锋,俏脸上立时出现了不克自制的狂喜神情:“锋弟?”

    哭喊着向叶锋飞奔而来。叶锋快步迎了上去。只闻一阵香风迎面而来,孙眉已扑到了叶锋的怀里,叶锋刹时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孙眉紧紧地抱着叶锋,哭道:“锋弟,我一直在担心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叶锋见孙眉真情流动,也是心中激动,他搂着孙眉丰腴的腰身,仔细打量孙眉,见她明艳如故,只是娇媚的俏脸上颇有憔悴之意,不由柔声道:“眉姐,祢瘦了。”温柔地伸袖将她脸上的泪珠拭去。孙眉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在叶锋的怀里,加上方才的真情流露,白腻的俏脸上立时升起一片红晕。她慢慢地离开了叶锋的怀抱,神情颇为忸怩,全然没了平时的爽朗之态。她定了定神,望了旁边那神情平静的大汉一眼,对叶锋道:“锋弟,来,我来给你介绍。”带着叶锋走到那大汉的身前,她对叶锋道:“锋弟,这位是李环李大侠,就是李大侠救了我等性命的。”

    又对李环道:“李大侠,这位就是我的义弟叶锋。”叶锋抱拳对李环道:“见过李大侠。”又道:“多谢大侠对我义姐的搭救之恩。”那李环仔细打量叶锋,眼中精光闪动,随即微笑回礼,只道举手之劳,不必多礼。三人向玉月城方向而行,李环走在前面,叶锋和孙眉走在后面。二人边走边谈,畅诉别情。叶锋把自己落下悬崖,又吃了灵丹的事向孙眉说了,不过自己得到《邪经录》,做了魔教教主的事却没说。孙眉听得惊叹不已,望了叶锋一眼,脸上又是莫名的一红,说道:“怪不得我说锋弟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变得越来越好看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把人的魂魄都要勾去了,原来是得到了如此奇遇。锋弟的运气真好。”叶锋哈哈一笑,道:“是吗?”又问起当日别后的情形。原来当日在王龙山上和叶锋分别后,虽然孙眉和陆天明也逃出了王龙山,不过不久后,王龙寨的人就追上,一番血战,就在最危险的时候,李环出现并击退了强敌。而且当日也是李环的及时出现,解救了梅春三母女。现在三女及梅春的哥哥梅柱已经随陆天明及一干随从先行回到玉月城去了。不过孙眉却心悬叶锋的安危,坚持要留下来打探叶锋的消息。李环也同意孙眉留下,并负责其安危。梅春三母女虽然也心忧叶锋,不过她们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而且陆天明也急需把探听到的情况交给李音,一干随从也必须在陆天明身边保护,所以众人只得先行离去。临行之前,梅春三母女和陆天明请求孙眉,如果找到了叶锋,就请早日回到玉月城,这才挥泪而别。而这些天里,孙眉和李环一直在王龙山上寻找叶锋的踪影,多日未果。直到昨日孙眉提议到新府城去看看,或许会有叶锋的消息。不料今天在林中却又遇上了王龙寨的人。本来这些人光李环一个人对付已是绰绰有余,不过这些天里,孙眉在李环的指点下,已是武艺大进,她想看看自己的情况,所以才和王龙寨的人缠斗良久,直到李环出手。孙眉娓娓道来,叶锋不由听得欷嘘不已。听到梅春三母女安然无恙,且已随陆天明等人回到了玉月城,叶锋心中不胜之喜。听到孙眉坚持为自己留下,又是心中感动。他不由自主地握住孙眉那柔软滑腻的小手,柔声道:“眉姐,这些天,苦了祢了。”孙眉在叶锋亲昵的举动下又是玉面飞霞,呼吸也变得细碎而急促起来,不过此次她却大胆地注视着叶锋的双眸,轻笑道:“锋弟哪里话,你是我的弟弟嘛,姐姐不疼你疼谁呢?”叶锋也笑道:“对,对,是我命好。”两人相视而笑,一股醉人的幸福感从两人的心中荡漾开去。李环一直在前面默默地走着,对身后叶锋和孙眉两人的举动置若罔闻,不过他的目光却不住地闪动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行到正午时分时,三人在官道旁的一个小镇上打尖。吃饭时,孙眉见叶锋一直欲言又止,不由问道:“锋弟,怎么啦?”叶锋寻思良久,最后问道:“眉姐,你们有没有到新府城去?”孙眉摇头道:“没有。”

    见叶锋神情有异,猛然想起什么,立时脸色大变,道:“难道是……”叶锋惨然道:“不错,施伯和家具店的伙计全被刘严高他们给杀了。”孙眉全身一颤,惊叫道:“什么?”立时泪水滚滚而下。叶锋从身上掏出手绢,给孙眉拭干了泪水,悉心安慰。李环也劝慰了两句。孙眉哭泣不止,呜咽道:“是我连累了施伯他们,是我连累了他们……我,我要去新府城拜祭他老人家!”叶锋柔声道:“人死不能复生,眉姐要节哀顺变,施伯我已经收敛了,而且,我已经给施伯他们报了仇了。”说到这里,叶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我已经把刘严高和新府知府那两个狗贼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捏碎,让他们活着比死了还难过,相信施伯他们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啊!”

    孙眉听了不由得轻呼了一声,泪眼看了叶锋一眼,想说什么,不过终没有说出口。而李环则看着叶锋的眼睛,若有所思。三人出了小镇,眼前是一条三岔路口,一条官道是通往新府城,一条是通往玉月城,一条是通往大月国的都城金月城。官道边则是无边无际的白桦林。李环停住脚步,对叶锋和孙眉道:“二位,李某有一事相商,请入林中叙话。”叶锋和孙眉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随李环进入了林中。三人策马往林中走了数十米,到了一片空地时,三人都下了马。李环笑道:“赵夫人,很抱歉,不知李某可否单独和叶兄弟说几句话?”孙眉眼中闪过疑惑的神情,不过还是笑道:“李大侠请便好了。”叶锋心中一动,这李环行事处处透着神秘,就拿救人这件事来说,他和叶锋、孙眉等人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救他们?而且这一路上,他也从不透露半点自己的身份来历。但对叶锋却言行举动间都非常尊重,加上身手如此高强,确实让人产生了一种无法解说的感觉。不过想到李环那无敌的龙虎刀法,叶锋的心随即又热了起来。一路上,叶锋都在寻思着如何开口,向他请教关于刀术上的问题,眼前正是一个良机。他默默地跟随着李环走到左边的几棵茂密的丛林后面。李环转过身来,神情庄重地注视着叶锋,叶锋不明白就理,只是诧异地瞧着他。只听李环缓缓地道:“叶爷,有一件事李某想要证实一下,令妻可否就是前兰花国的公主花兰?”说完目光锐利地看着叶锋。叶锋的心中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平静地道:“李大侠为什么会这样问呢?”李环抚了抚他那黑漆漆的髭须,笑道:“叶爷不必惊慌,我并没有恶意,事实上,是花兰公主曾于我一家有大恩……”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忽然一下变得无比的深邃,似是在回忆什么,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清明,继道:“古有云: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更不用说这等如海恩情!”叶锋很想问他是什么恩情,不过最终还是忍着没说。“不过!”李环的一双目光望向叶锋:“当时公主乃金枝玉叶,像我等草民轻易也见不到,所以这份恩情,李某一直无法回报。后来花猛篡国,公主流离在外,只可惜当时李某远在万里之外,无法亲自护卫公主周全。等我赶回兰花国后,公主已是不知去向,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打探公主的消息,天可怜见,一个月前,终于让我在玉月城见到了公主。”李环眼中现出喜悦的神情:“见到公主无恙,且生活幸福,李某真是不胜之喜。”

    说到这里,呵呵地笑了起来。叶锋想起了和怡姐在一起的甜蜜生活,也不由脸上露出了微笑。两人笑了一会儿,李环向叶锋深施一礼,道:“多谢叶爷这些时间对公主的照顾,使其在丧国失亲的连续打击下,又重新享受到了生活的欢乐。”叶锋坦然受礼。李环眼中闪过赞赏的神情,继道:“见到公主时,李某几次想上前相认,不过又怕打破公主平静的生活,终又忍住。只在暗中保护她。”叶锋微笑着,心中却不以为然:“相见有什么打紧,如果早点相见,自己也早点有了一个身手无比高强的护卫在怡姐身边保护,自己也再无后顾之忧,也省了前些时候自己为了怡姐的安全死了那些多的脑细胞……真是迂腐!”只听李环继道:“直到几天前,李某又见到了公主,见她眉目之间似是颇有忧色,李某多方查探,才知道是因为叶爷接受了李大人的任务,前往了新府城,公主担心叶爷在外的安全,所以才终日担忧。”说到这里,李环叹了口气,道:“在下不忍见公主忧心,所以便从玉月城赶了过来,查访到叶爷的下落后,便在暗中保护叶爷等人的安全。”说到这里,他眼中又出现了兴奋的神情,道:“总算此行不虚,救了赵夫人一行。而叶爷虽然暂时落难,不过却洪福齐天,最终安然无恙。而且还似是有奇遇,比起当日在玉月城时更见风采。”

    说着又呵呵地笑了起来。叶锋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心想:你眼光果然厉害,我有奇遇,以致功力大进的事情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了。李环又抚了抚他那黑漆漆的髭须,笑道:“现在叶爷的内力比起当日在玉月城时已不可同日而喻,所以李某也可以传你龙虎刀法了!不过,我们只以平辈论交,无须以师徒相称!”叶锋听得一怔,不过随即心中狂喜。这李环的刀法之高,是他生平所罕见,如能得他传授,将会受益终身。没想到自己最近时来运转,掉下悬崖不死不说,又吃了颗灵丹,功力连升两级,而且还得到《邪经录》做了魔教的教主,现又能学得龙虎刀,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二人又回到孙眉身边,李环对孙眉笑道:“让赵夫人久等了。”孙眉笑道:“李大侠客气了。”见叶锋红光满面,不由笑道:“锋弟,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叶锋便把李环要传他龙虎刀的事说了。孙眉听了也是又惊又喜,直为叶锋高兴。她道:“锋弟真是福泽深厚啊,我曾听人说过,龙虎刀是天下七大奇功之一,施开时大开大阖、刚烈沉猛,号称必杀之刀,当者无赦,完全习成后天下难遇敌手,是每个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而且妾身也亲见过李大侠使用过几次,确实威猛迅狠之极,没想到锋弟今天……”李环笑道:“天下间没有无敌的武学,不过龙虎刀法完全发挥了刀的特性,最大限度地增加了刀的速度和力量,确是刀道的颠巅之作!”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习练龙虎刀却要相应的内力为基础,否则便会被其反噬,这也是我以前为什么不传叶爷刀法,一直要到今日的缘故了。”孙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显然是佩服李环的眼光之高,叶锋获得奇遇,以致功力大进的事竟被他看出来了。她想了想道:“李大侠传授奇学,妾身要不要回避一下?”李环笑了笑道:“不用,赵夫人虽然目前还不适合练习龙虎刀法,不过看看也还是好的。”他拔出背上负着的那把形状古拙的大刀,立时光泽夺目,一股寒气逼人而来。李环抚了抚刀刃,神情庄重,对叶锋道:“龙虎刀法虽然来来去去只有七式,每一式也没有什么变化,不但不算复杂,而且只能用简单来形容,简洁、实用,没有花招。但每招每式却皆刚猛无畴,讲究的是速度和力量,不管对方招式如何千变万化,只在霎息之间,以威猛迅狠的劲力,将对方招数消解!使用时,必须以内力相配合!来,叶爷你看着。”他向叶锋说了使用和运劲的方法,然后纵身跃起,从半空中挥刀直劈下来,呼的一声,刀锋离地尚有数尺,地下已是雪花飞扬,雪花水珠被刀风激得团团乱舞。

    而那刀光则有如烟雾一般,从空间中开腾而来,似是要吞噬一切,又或是把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绞成碎未似的,果然是骇人之极!

    第八章李环

    “好!叶爷果然是不简单,这么快就领会了刀道的精要!”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叶锋已将这七招刀法习得烂熟于心,连孙眉也是受益匪浅,从中领悟到了什么。内力是天下一切武学的基础,内力深厚者,习练一切武学都能轻易地融会贯通,令天下武学皆为我所用。龙虎刀法更是以内力为根基的,简单的七招刀法却包含了极为精微的内息变化,阴阳兼容,正奇相辅。倘若修练之时,本身没有深厚内为为根基,那便如造屋巧匠没有建材,如何能建构屋宇楼房?如果勉强习之便会有种种意想不到的危险。不过如果习练者内力深厚,那事情就变得轻易简单了。就像叶锋现在这样,他已经练到了春雨谱的第九层,再加上吸收了邪经录中的灵气,内力真是非同小可。一通百通,凌厉无比的龙虎刀法竟在一天之内就被他习成了,所欠缺的只是火候。而且这龙虎刀法的风格、味道、姿势、动作,练来皆是大开大阖、豪迈慷慨、剽悍威武,经常练习还能养成练习者果敢奋斗的精神。只见叶锋肃穆而立,一声长啸,锵的一声,弯刀出鞘,如李环一般纵跃半空,一刀劈将下来,只见弯刀带着摄人的呼啸声,砰的一声巨响,一棵大树已被刀风劈成两半,真是刚猛之极!孙眉不由乍舌不已,这等气势,这等刀法,实在是骇人。李环则看得连连点头,他道:“叶爷已经领会了不少龙虎刀的精要,不过要达到龙虎刀的最高境界,还需苦练和领悟。”叶锋欢喜地看了一眼那棵被刀风辟成两半的大树,问道:“龙虎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李环抚着那黑漆漆的髭须,肃容道:“龙虎刀的最高境界乃是无招!”孙眉问道:“什么是无招?”李环解说道:“所谓无招并不是不发招,而是招数没有成法,是相对于有招而言。以刀法举列,一般的刀法都有固定的招数,可是任何招数都会有破绽,一套刀法让高明之人看上几次便会找到薄弱之处而破之!招数是死的,发招之人却是活的。死招数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数,免不了缚手缚脚,若使刀之人灵活对之,敌人便无法以固定招数破解了。”但活只是第一步,真正的高手便如一个大诗人一般可以随意以新招对敌,每招都是因对手的变化而创的新招,攻其必救,这样无形中自己的破绽就不是破绽了,进攻时还有随意的一刀。这样不是招数的招数引发对手的破绽,这便是无招的境界,也就是龙虎刀的最高境界了.“叶锋和孙眉不由听得点头不已。孙眉忽然问李环道:”李大侠达到这种无招的境界了吗?“李环怔了怔,笑道:”老实说,还没有,关于无招的境界也是我师父跟我说的。我自己还没有领会到!“三人不由相对大笑。叶锋打了几只山鸡作早餐,三人围在火堆旁边烤边吃。吃着时,叶锋和孙眉谈起了此次出来的收获,都觉得颇丰。而李环则沉默下来,似是在寻思着什么?叶锋看了李环一眼,问道:”李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从昨晚开始,李环就坚持不要叶锋称他为李大侠,叶锋知道他是对自己的尊重,也不勉强,便称他为李爷。李环沉吟了半晌,对叶锋道:”此次叶爷出来,想必已得知了王龙寨和新府城及魔教的人要对李大人及尊夫人不利,不过叶爷可能还不知道,王龙寨和魔教的人还要对付另一个人!“叶锋和孙眉问道:”是谁?“李环道:”就是现在在京城公干的玉月节度使,李大人的大哥李会伟大人。“”什么?“

    叶锋和孙眉听了都是一震。叶锋问道:“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吗?”李环道:“具我所知,他们会出动旗下一个非常隐密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名为”寒夜“,是出了名的恶名昭著。组织的每一个成员都经过最严格、最残酷的训练,由于他们手段残忍没有人性,因此,人人对他们都是谈之色变!而且他们又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如果李会伟大人在事先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个组织盯上,安危确实令人担忧!”李环啃了一口鸡腿,缓缓道:“必须迅速派人通知他!”

    说完一双眼睛直望着叶锋。叶锋立时明白他的意思:李环是想要自己到金月城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李会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中浮现出了花怡的倩影,爱妻们在苦等着自己。他有个冲动:他不想做这件事。不过看着李环那深透的眼神,叶锋随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男人的价值。现在自己娇妻美妾,绝世武学都不缺了,但还缺一样,那就是功业。在别人或是李环的眼中,花怡是一个公主,即使现在她只是个亡国公主,但在人们的心中,都有其非常厚实的重量,而作为她的男人,如果没有相应的功业匹配,碌碌无为的话,只会招来别人鄙视的目光。而如果此次到金月城去告知李会伟的话,那无疑是大功一件,对自己将来的发展极有好处。男人以事业为重,女儿情长也是必要克制一下的,就再迟一点和怡姐她们见面吧。至于怡姐她们的安全自己倒不必担忧了,有李环这样的绝世高手在她身边保护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而李环之所以告诉自己这件事,也无非是想送自己一个功劳,让自己的功业能更一步发展。这个好意不能不领。他迅速拿定主意,点头道:“不错,是要迅速告知李会伟大人,这样吧,我去金月城走一趟好了。”孙眉一颤道:“什么,锋弟你去?”犹豫了半晌,又道:“我也要去。”叶锋笑道:“眉姐,祢以为我是去金月城游玩啊,我是去办正事,祢出来也很久了,此次任务也完成得很好,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回到玉月城,代我向大哥打声招呼。”提到赵白,孙眉神情一黯,不过还是坚持道:“不,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叶锋摇头道:“胡闹!”孙眉倔强地道:“我就是要去!”不过语气轻柔了许多,倒像是撒娇似的。李环不由笑了起来。叶锋叹道:“眉姐祢不像是我的姐姐,倒像是我的妹妹似的。”

    转头对李环道:“李爷身上可带有纸和笔?”李环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了纸张和笔。叶锋笔走龙蛇,修书一封,然后交给李环,道:“这是我给怡姐的亲笔信,内有别后详情,请李爷务必亲手交给她。”李环顿时明白了叶锋意思,叶锋是要李环公开和花怡相认,好在旁保护她,当下点头道:“叶爷放心吧,我会把书信亲手交给夫人的。”不过令叶锋头痛的是孙眉坚持要跟他一起到金月城去。他好说歹说,孙眉就是不依,令叶锋一下子没了主意。此去金月城路途遥远,而且此次的事情也充满了危险,因为即使叶锋到了金月城,见到李会伟,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走,肯定要留下来和李会伟他们一起对付这个隐密的杀手组织。念及这个组织的手段残忍和神出鬼没,要是孙眉万一有个闪失,叫他如何向赵白和怡姐她们交待?所以孙眉是绝对不能去金月城的。叶锋沉吟了一下,望了李环一眼,然后对噘着嘴的孙眉道:“眉姐,我们到那边树林走走。”孙眉噗哧一笑,道:“好啊,不过不管等会你说什么,我就是要去!”叶锋微微一笑,当下两人并肩向左边林中走去。林中万籁俱寂,只两人踏在积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两人走到了一处高玻之上,坡下是一大片草地,几只野山羊在吃着草,身旁是十几棵高大的白桦树。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树木的倒影映在孙眉身上、脸上,使她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叶锋指着坡下道:“很美啊!”孙眉微笑道:“是啊!”转头向叶锋望来,叶锋也向她望去。两人目光相接,立时交织在一起。叶锋端详着孙眉的俏脸,想起孙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柔情泛起,慢慢眼中发出了一股醉人的光芒,似圣洁,又似邪异,让人深深地迷失进去。孙眉被叶锋看得心中狂跳,不胜娇羞地垂下了头,随即又抬起头来,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叶锋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颤时,孙眉又伸出一双小手在叶锋身上轻打了几下,嗔道:“讨厌啊锋弟,哪有这样看人家的?”叶锋微笑不语,事实上他和孙眉两人之间的关系颇为奇特,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孙眉自己也分不清吧!不过叶锋心中还是明白的,不管怎么说,孙眉是大哥的妻子,自己须敬重她。特别是现在自己没有负面情绪,没有触动《邪经录》内的邪气,这点心中更是清楚。孙眉见叶锋没反应,眼珠一转,又继续先前去金月城的话题。她拉起叶锋的手,不住地摇晃着,略带风骚地软语求道:“好弟弟,就让我和你一起去金月城,好不好?”

    见叶锋不语,又嗲声道:“好不好嘛?”叶锋有一种骨头都酥软了的感觉,孙眉的媚态可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说实在的,如果一路上有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义姐陪伴在身旁,那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只可惜她的安全要紧。他凝视着孙眉的眼睛,柔声道:“眉姐,祢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去金月城?”一句话竟问得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那白皙细嫩的脸上顿时渗出了一丝陀红,不过随即她便嗔道:“想去就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叶锋含笑不语,他的手慢慢抚上了孙眉那滑腻的脸蛋,柔声道:“眉姐,祢知不知道,我是担心祢!如果祢出事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孙眉在叶锋亲昵的举动下,白腻的双颊更是有如染上了丹蔻颜色,不过却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叶锋的眼睛,双眸间慢慢蒙上了一层微光。叶锋继续道:“当日在绝谷中时,我就常常想:”眉姐她有逃出去了吗?她安全吗?‘每次想起,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我不想以后又有这种感觉。眉姐明白吗?“孙眉猛然间泪如雨下,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从她细嫩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她抽噎道:”我明白的,事实上我何尝不是如此。那日在王龙山上时,我听到锋弟被王龙寨的人打入了悬崖,我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不过我又不死心,一直在王龙山上找……我就是怕以你以后又会这样,所以才要跟着你一起去……“听着孙眉的真情告白,叶锋心中激动,他笑道:”放心吧眉姐,不会的啦,祢想想,摔下那么高的悬崖都不会死,还吃了颗灵丹,我的命可不是一般的硬哦!我可是正宗的九命灵猫。注意,是正宗的哦,就像北京牌烤鸭那么正宗!“孙眉破涕为笑,嗔道:”皮厚!是玉月城烤鸭啦,什么北京牌烤鸭,听都没听说过!“叶锋见她白玉般的脸颊上兀自留着几滴泪水,但笑靥如花,说不尽的娇媚动人,不由得看得呆了一呆,不过随即笑道:”好啦,好啦!玉月城烤鸭就玉月城烤鸭啦,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吧,不然可就不美了!“孙眉嗔道:”我就不擦!“

    又白了叶锋一眼:“是不是以后姐姐不美了,锋弟就不理我了?”叶锋笑道:“怎么会呢?”孙眉追问道:“是不是啊?”叶锋正容道:“不管眉姐以后是美是丑,我永远都会把眉姐摆在心上!”孙眉展颜笑道:“这还差不多!”她喜笑颜开,不过对去金月城的事似乎还要做最后的努力,她又主动地拉起叶锋的手,昵声道:“锋弟……”叶锋却打断她的话道:“眉姐,如果还是祢要去金月城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孙眉不由顿了顿,不过她不死心,还想说什么。叶锋正色道:“眉姐,听话啊,不然我会不高兴的。”孙眉怔怔地看着叶锋,发现他眼中带着坚定的神情,那是一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神情。孙眉呆看了半晌,知道事实已是如此,不能改变了。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孙眉见事已至此,只好听从叶锋的安排。叶锋想起一事,他解下了背上的包,对孙眉道:“眉姐,我给祢看几样好东西。”

    打开包裹,露出了里面的一大堆武功密籍。孙眉不由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叶锋竟有这么多的宝贝。她虽然早就注意到叶锋身上的包裹,不过她以为那些是叶锋的衣服,没想到竟是这么多的武功密籍。她以颤抖的手抚摸着这些武功密籍,以不可相信的语气道:“天,真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叶锋笑道:“眉姐喜欢什么,随便挑!”孙眉欢喜地望了叶锋一眼,道:“真的?”叶锋故意生气地道:“当然是真的了,难道眉姐还怀疑我的诚意不成?”在浮云大陆,实力就是身份权位,更是生存下去的保障,而武功密籍更是增强实力的快速方法,多少人为了这些东西争个你死我活,现在叶锋随便要送出几本,也怪不得孙眉如在梦中了。当然,叶锋也只是对自己的亲人可以这么随便送,要是别的人,那是绝对不可以的。孙眉咯咯地笑了起来,昵声道:“锋弟不要生气哦,姐姐怎么会怀疑你的诚意呢?”孙眉欢喜地在这堆书上翻看了一会儿,脸上的喜气越来越浓,还不住地惊叹着,最后她选了两本关于拳法的武功密籍,两本关于暗器的武功密籍,喜滋滋地把这些书本全揣入怀里。叶锋微微一笑,说实在的,见孙眉这么高兴,自己的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情。三人终于要分手了,临行时,李环把背上那把古拙的大刀从身上解了下来,对叶锋道:“叶爷,此刀名‘破龙’,最适合龙虎刀法,这把刀跟了我有几十年了,现把它送给你!”叶锋原来李音的那把刀已经落在王龙山上了,现在身上的刀是那日从王龙寨中人抢来的,用得很不顺手,当下也不拒绝,说道:“多谢!”接过刀来。入手沉重,只见刀鞘上纹着两个古朴的错金铭文“破龙”,抽出刀刃,立时发出晶亮的反光,锐利非常。叶锋抚摸着刀身,只见刀身铸锻着各种天然花纹,花纹呈翻卷形,其脉络犹如玛瑙形,有一种极为悦目的感觉。叶锋不由赞道:“好刀!”对李环道:“李爷厚赠,却之不恭!”深深地望了望眼眶泛红的孙眉,微笑道:“眉姐保重!”孙眉的泪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用力地点了点头。叶锋又道:“回到玉月城后要记得代我向大哥问好!”孙眉又点了点头。叶锋最后对李环道:“就此拜别,珍重!”翻上马背,一提缰绳,驾的一声,白马仰天一声嘶鸣,蹬开四蹄,疾风般向金月城方向绝尘而去。孙眉怔怔地站着,目送着叶锋的身影逐渐远去,慢慢消失在远方,一阵风扬起,就再也看不见了。而那蹄声也渐渐变得微弱,终不可闻,心中不由涌起魂断神伤的感觉。

    第九章结识李飞

    从新府城到金月城,基本上都是平原,且多水,到处都可以看到星罗棋布的河流和湖泊,还不时可以看到村落散居在河流和湖泊之边,景色宁静优美。但此时这种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扰,只见一骑正从新府方向急驰而来,马蹄不时扬起雪花,溅得四处乱飞。骑在马上的是一个俊美风流的男子,正是往金月城去的叶锋。他自前日在新府城郊外和孙眉、李环分别后,就一路沿着迤逦蜿蜒的官道往金月城急驰,只中午和晚上在官道边的一些小镇上休息一下,一直行到现在。前面是一条三岔路口,其中一乃是从冬寒国到金月城的官道。猛地,叶锋勒住了马,那马嘶溜溜的一声大叫,前蹄凌空,停了下来。原来前面出现了一条大河,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正是发源于玉月山而往金月城去的玉月河。叶锋横刀立马,凝神观看,只见前面天水一色,气象万千,不由叹为观止!而此时西边的天际上,像在瞬间被一只巨手撕去一幅一样,让本来一直被厚厚云层所覆盖的天空开出一扇蓝色的天窗。立时几束血色的残阳射了下来,把天地间的一切都染成金碧,让叶锋不由惊叹这天地造化的神奇图画。

    叶锋痴痴地看着,面对如此美景,不由将所有的一切都忘却了。不过不久之后那片拉开的帷幕又在不知不觉中合上,原来已是时近黄昏,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叶锋有点发慌,此处前不近村,后不靠店的,不知在何处?眼看暮色将至,今夜如何是好?还是赶快往前走吧,力争天黑之前找到人家。打定主意,叶锋便顺着玉月河边急行,约半个小时之后,他看见前面的树林深处,正升起缕缕炊烟,不由心中一阵高兴:“有人家了。”他进入树林,策马向着炊烟的方向行了进去。前面是一片山坡,映着积雪,行上了山坡,只见前面一大片营帐,透着一片光亮。叶锋心中一喜,不过随即心中想道:“难道是军队不成?”他策马顺着山坡往下行去,忽然心头一警,随即听到一声娇斥:“是谁?下马!”“嗯?”叶锋又向前往了几步,忽听风声呼呼,一片耀眼的金属闪光从四旁亮起,接着有五支利器,从各方以极刁钻的角度,向他急速刺来,立时尖锐的破空声不断。叶锋吃了一惊,破龙急速出鞘,一个回旋,立刻响起一连串叮当之声,身边刺来的利器纷纷被格开,原来都是些长枪。叶锋心中一动,根据刚才的接触,他试出了这些使枪之人枪法玄奇,且力道强横,又非常平均,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这些人精于合击之术。他心下懔然的同时,旁边又有三支长枪毫无预兆地向他胸口闪电般地刺来。叶锋大惊之下,急速地滚落下马,不过还没等他爬起来,面前又是寒光闪闪,又是二支长枪向面门刺到。“你们要我的命啊!”

    在这生死关头,叶锋发挥出了生平之能,雷霆般的大喝了一声,一个大旋转,便有如雷电狂风一般,接着,刀光来了!那是一道眩丽无比的光芒,就有如极炫烈的生命光华,刀光带着慑人的呼啸声,就似要吞噬一切!爆烈的强势叫人为之目眩!当的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惨哼,持枪之人被击得纷纷向后摔去。龙虎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就在这时,前面一声大喝声传来:“住手!”听到喝声,那些持枪之人立时停止攻击,只是警戒地围绕在叶锋的周围。叶锋扫视了这些持枪之人一眼,心想:“说话的是谁?能让这些悍勇之人如此听话?”他抬眼望去,只见前面脚步声不断,一大群人举着火把往这边急行而来,很快便到了叶锋的面前。只见走在当中的是一个年约五十开外的老将,一身盔甲,三络长须,面目清癯,看上去颇为儒雅,但顾盼间却有一种叱咤风云、威临天下的气势,让人有一种不可仰视之感。而伴随在他身边的是一些全身披甲的将官打扮的人,皆带着一股长年征战沙场所特有的气势.最后跟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一些彪悍的军士,个个虎背熊腰,身形挺得笔直,手中长矛锃亮,散发出丝丝寒光。叶锋心中暗自惊讶,忖道:“这人是谁?竟有如此气势?”这时那些持枪之人皆向那老将躬身行礼,道:“将军!”神态恭谨,声音娇媚。“嗯!”老将应道。原先在黑暗中叶锋没看清楚,此时借着火光,叶锋才看清楚了这些袭击他的持枪之人原来都是些女子,共有十个,个个全身披甲,身材极其高挑和健美,身高竟都不下于一米八四,只比叶锋矮寸许,让人强烈地感觉到她们那强烈的精力,就像是十头雌豹。她们旁边都是彪悍的军人,但在她们面前仍然矮上了许多,这样让她们更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持着一杆泛着奇光的银枪,身形挺得笔直。不过虽然她们个个貌美如花,但美中不足的是人人都是神情冰冷,没有一丝表情。十个这样的女人一起出现,不由让叶锋有一种惊异的感觉。叶锋的表情尽收那老将的眼底,他微微一笑,仔细地打量了叶锋一番,微笑道:“这位小兄弟好利害的刀法,我这些月护卫同时受挫还是第一次,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小兄弟用的是龙虎刀法吧?”叶锋暗暗佩服他的眼力,又见他表情和蔼,当下道:“不错!”同时在心中猜测他的身份。那老将又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缘何到此?”叶锋道:“在下叶锋!”同时又把因错过宿头,而把这边当作是人家,因而和护卫起了冲突的事说了。那老将微笑道:“原来如此!刚才老夫手下将士对叶兄弟无礼,还请叶兄弟不要见怪!”叶锋心想:“刚才要是我手脚慢了点的话,我现在已经给你的月护卫宰了,可不是一句简单的无礼就说得清楚的!”不过他猜测这老将定是一位身份极高的人物,经常会遇到一些刺杀,而他的那些月护卫也只是忠于职守罢了,况且她们也曾向自己发出过警告的。加上这老将平易近人,而且叶锋不知为何总对他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就像他是自己多年未见的亲人似的,当下笑道:“一场误会罢了!”

    又请教那老将的姓名。那老将微笑道:“老夫李飞!”“什么?”叶锋身形猛震,惊道:“您就是人称大月国第一名将的李飞李老将军?”李飞微笑道:“不敢,正是老夫!”叶锋心里涌上了滔天巨浪,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大月国传奇中的人物。关于这位李飞李老将,民间传闻颇多,叶锋知道他乃是大月国绝世名将李铁的后人,其深得先祖的精传,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李飞长年驻守在兰花国和冬寒国的边境,生平大小数十战,从无败绩,从最低级的武官一直升封到上将军,戎马一生,勇冠三军,令兰花国和冬寒国闻之胆寒。李飞用兵,善于分析敌我双方形势,然后采取正确的战略方针有针对地对敌人发起进攻。如十年前和兰花国的边境争端斗府之战中便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最后大破兰军,差点迫使兰花国迁都。现今大月国之所以能保持多年的和平环境,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有李飞在,使得兰花国和冬寒国心怀畏惧,不敢大规模入侵,只敢在边境地区小规模地骚扰。叶锋平时和花怡、李音等人闲聊时,众人都对这位老将充满了敬意。而对于这位将军和其妻安国夫人的爱情故事,也为众人所津津乐道。从李音口中叶锋知道,李飞的妻子原名为杨梅青,现被封为安国夫人,乃是名媛之后,不但人长得美艳如花,且还精通歌舞,才学出众。当年石榴裙下,不知倾倒了多少王公贵族,英雄豪杰,乃是当年公认的大月国第一美女,和现今的大月国王后和大月王最为宠爱的李贵妃同为当年江山绝色榜上的人物。当年不仅是金月城所有男子,就连有耳闻艳名的人,都极想一睹她的丰采,甚至企盼能够一亲芳泽。不过面对众多狂热的追求者,杨梅青却不为所动。直到遇到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尉且早年丧妻的李飞,两人竟一见倾心,不久便坠入爱河。两人之间的恋情可说是举国反对,特别是杨梅青和李飞的父母。不过两人却以极大的毅力说服了他们,最后两人终结为了连理。据说杨梅青成亲的那日,为其殉情自杀者竟不下百人.成亲之后,两人夫唱妇随,情爱弥笃。李飞早出晚归,兢兢业业地为公务奔忙,杨梅青则在家辛勤操持家务,把一个家打理得有条不紊,使丈夫能安心在外打拼。还悉心地侍奉公婆,深得丈夫和公婆的欢心。在李飞征战南北期间,杨梅青经常随着丈夫四处奔波,为他照料生活起居,使李飞在繁忙的战事之余能得到一种清泉般温柔的抚慰,从而使他在作战中更加精神抖擞,所向无敌。可以说李飞之所以能被封上将军,取得今天的成功,和杨梅青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当李飞被封为上将军时,杨梅青也被封为安国夫人。两人之间的爱情故事,被传为千古佳话。二十几年过去了,杨梅青仍旧还是美艳依旧,每个见到她的男子,无不是神魂颠倒,心旌摇曳。李音常就感慨道:“她以前曾见过安国夫人一次,当时当场就呆住了,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美艳的女子,特别是她现在已经四十几岁的人了,看上去还像三十的人一样,真不知她是如何保养的。”这些典故如闪电般地掠过叶锋的脑海,面对眼前这个被传颂一时的英雄人物,他不由有一种热血涌上心头的感觉。他肃然起敬,再次躬身道:“方才小可无知,冒犯了将军的手下,还请将军不要见怪!”李飞捻须笑道:“叶兄弟客气了,如蒙不弃,便到蔽处休息如何?”叶锋心中涌起一阵自己也不明白的激动,能和此种人物相处,他当然愿意,当下拱手道:“多谢李老将军!”通过三步一岗守卫严密的警卫,叶锋随着李飞来到了一个高大的牛皮帐篷面前。叶锋心想这就是帅帐了,因为这帐篷除了比其他帐篷高大外,帐篷前边还竖着一根巨大的旗杆,旗杆之上有一面帅旗,借着灯火,隐约识得绣着一个“李”字。不过叶锋把目光投向帐篷前那两排守卫的将士时,心中又是暗吃了一惊,暗道:“我的乖乖,又是十头‘雌豹’。”只见这两排守卫的将士同样又是十个女子,连身高、装扮都和先前与叶锋交手的那些女子无异。一样健美高挑的身材,一样的面无表情,神情冰冷,手上持的也是相同的银枪,站立得如钉子那般的直,看到李飞进来,同时行礼,叶锋呆了一呆,才随众人进入了帐内。举目望去,只见里面颇为宽敞,但陈设简陋,不过每件事物都充满了军旅风情。李飞吩咐设宴,然后亲切地招待叶锋,并向叶锋介绍他身边的那些将官,原来那些都是他的亲随大将。其中一个叫李破的将官特别引起叶锋的注意。叶锋见他身材高挺,年龄约在二十七八上下。年纪虽轻,但身上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硬朗气质,那是经过无数次沙场征战,生死考验后所特有的军人气质,让人感到他有钢铁般的意志。李破似乎也对叶锋颇为注意,当李飞向叶锋介绍到他时,他温和地对叶锋笑了笑。酒宴的气氛热烈而亲切。李飞谈笑风生,说了许多边关的趣闻轶事,边塞的奇风异俗,特别是对各地的风土人情更是如数家珍,显示出他非常广博的见闻,听得叶锋兴味盎然。不过叶锋总觉得李飞说话态度虽然平易近人,但威仪天生,慑人于自然,一言一行,皆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特别是以李飞尊贵的身份名位,竟对只是草民的他如此,完全不摆架子,襟胸气魄如此,确实令人心折。加上李飞那儒雅的外貌气质和使人极愿亲近顺从的气魄风度,与他一起真有如沐春风的舒畅感觉。席中,李飞问起了叶锋的身份来历。在这位自己仰慕的大月国传奇似的英雄人物面前,叶锋也不想隐瞒,加上自己总是对这位长者有一种难已言喻的亲切感,当下就把自己的身份来历都说了,连去金月城找李会伟的事也一并说了。“哦!”

    李飞捻须沉吟道:“原来叶兄弟要到京城去拜会李会伟大人,正巧老夫此次到京城也有要事和李大人商议,叶兄弟如不介意,便一起同行如何?”叶锋当然乐意,便欣喜地点头答应了。席中,众人相谈甚欢,直到更深夜残,众人才散去。当晚,叶锋就在李飞的偏帐中休息。第二天天刚微亮,李飞便派人来叫叶锋起床。叶锋赶紧收拾行装,和众人一起上路。而李飞早已收拾齐全,他见到叶锋,含笑地点了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金月城进发。叶锋策马行在李飞的右边,见这行人气势恢宏,气派威严,浩浩荡荡约有数千之众,一律是乌黑发亮的骏马,猎猎旌旗遮天蔽日,如黑云垂空。而每个战士看上去都是高大威猛、刚健雄武,有一种勇猛玩命、所向披靡的霸悍气概。加上个个身着齐膝的战袍,披着银亮的铠甲,手执发着寒光的各式兵器,给人以一种强有力的威慑感。叶锋不由看得心中赞叹不已:“这么霸气的军队,也只有李飞将军这个大月国传奇人物才能带出来。”而那二十个为亲随的月护卫则紧紧地跟随在李飞的身边,她们的身手昨晚叶锋已经见识过了,那天下无双的合击术令所有刺客都要望而却步。从早上叶锋见到她们起,她们就神色肃然地跟随在李飞的身边,寸步不离,尽心地起着护卫的职责。而其中一个最艳丽的女子看起来是这群女人的首领,姿容的艳丽冷漠和她身边其她女子一般的无异,不过这女的却比其她女的更高一点,也更冷更艳一点。还更傲一点!她除了手上拿着长枪外,另腰上还挂着一把非常沉重的军刀,刀脊厚实。这样更使她那双骑在马上的腿显得格外修长。李飞见叶锋投向这些女子的目光颇带好奇,微笑道:“叶兄弟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让这些女子做我的护卫?”叶锋点了点头,李飞先是捻须笑了笑,道:“不知为什么,我对叶兄弟总有一种投缘和亲切的感觉,有什么事都愿意告诉叶兄弟,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叶锋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激动,没想到李飞身为上将军,竟会跟他说出这种肺腑之言。只听李飞接下去说道:“其实这些女孩子都是我的一个好友赠送的。老夫生平所受的刺杀颇多,为此以前也不知损失了多少优秀的儿郎,但自从好友赠送这些女子后,在她们那严密的护卫下,危险已经大大的减少,而她们却从未有损失过。同僚为此皆羡慕不已。”叶锋想起昨晚和她们交手的经历,心想要突破她们的护卫网确实非常困难。而那个能训练出一批这么厉害女人的人,也是个不简单的人了。“不过事实上老夫用这些女孩为护卫,曾引起不少非议,不过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又怕了谁了?”说完李飞一阵哈哈大笑。叶锋也不由大笑,心想这李将军看上去充满了书卷气,但却颇为风趣,笑道:“上将军说得不错,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又何惧众言种种?”两人说说笑笑,竟颇为投缘,两人虽然年龄相差悬殊,但很多话题竟然也聊得到一起去。不过叶锋眼尖,见李飞虽谈笑风生,但眉羽间却似乎隐隐带有忧色,便道:“看上将军神情间似乎带有忧虑,不知是为了何事?”李飞望了叶锋半晌,叹了口气,道:“也不瞒叶兄弟,其实老夫此次万里迢迢从边陲赶回京城,是因为近期京城发生了一个大的变故。”“是什么变故?”“大王要废了太子,立二王子为太子!”叶锋颇有兴趣,问道:“这是为何?”“原因颇多。”李飞凝视着远方,语气比较沉重:“现太子李之极心地善良,为人宽厚,然性格较为率直和柔弱,且生活奢侈,性喜浮华,所以一直不大为大王所宠爱。”“而二王子李威权则长得相貌堂堂,又文武全才,且又工于心计,长于权术,为人又貌似谦恭,所以赢得了朝廷上下一致赞誉,也深得大王的宠爱。加上大王又最宠爱二王子的生母安贵妃,所以大王曾几次想要废掉太子,另立二王子为太子,因大臣们多方苦劝,加上太子的生母,现今的王后又端庄娴雅,母仪天下,在大月国中民誉极佳,才没有成事……”听着李飞缓缓道来,叶锋不由想起了以前和李音闲聊时,李音就曾和他说过这个二王子李威权。当今大王共有十一个子女,其中就数这个李威权最得大王的宠爱,被封为威王。民间的传闻是:威王李威权颇有雄才大略和英雄气质,在政务上建树颇多,且又待人仁义。比如说,朝廷中不论是谁前往李威权的府邸投靠或拜访,无论来者身份高低,李威权都亲至大门迎接,设宴款待,并送以厚礼,所以无人不称道李威权仁孝。不过李音却有不同的看法,她根据自己的情报分析:这个李威权其实是个生性狡诈诡谲,善于矫饰逢迎,投机取巧之人。他矫情使诈,使出了浑身解数意欲拉拢朝中权贵,不断的厚礼卑辞,倾心结交,只是为了夺宗谋立。就李音所知的密报称,李威权为了显示自己的不好声色,事先得知大王要驾幸他的府第时,曾将府中的美女藏匿,只留些老丑妇人充任宫人伺候,又故意将琴弦弄断,铺满灰尘。所作所为,真是个城府极深、非常可怕的人。而他的生母,一代尤物安贵妃更是极淫极艳,为人又极其阴狠毒辣、残酷无情,处事富有谋略,为了打击异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朝中可以说大部份都是她的党羽。叶锋这边想着的时候,李飞又继道:“本来大王要废立太子之事已有多次,每次都安然过关,但此次太子却危矣!因京城传闻太子犯下了图谋不轨、忤逆不孝、怨望诅咒等重罪。如罪名成立,太子不但名位难保,还极有可能被废为庶人。”“依太子的性情,他有可能这么做吗?”叶锋缓缓道。李飞叹道:“太子虽然为人浮华,但老夫却深信太子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此事定然另有蹊跷。”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李破也插口道:“小将也深信太子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李飞点了点头,继道:“可喜的是左丞相李心之大人已经在京中开始介入此事。李丞相德高望重,威望极高,有他介入,此事定然可以水落石出。另老夫已经联合了玉月节度使李会伟大人,左仆射杨柳玉大人,刘国公赵金全大人等一干贤臣,定然还太子一个清白。”说到这里,李飞眼中现出精光,儒雅文秀的脸上现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此后晓行夜宿,一行人、几千军马宛如一条长龙,蜿蜒于往金月城的官道上。不知不觉间,已过去好多日,离金月城也越来越近了。这天,纷纷扬扬又下起了大雪,最后竟铺天降落,给山河大地披上一层银装,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好一个隆冬啊。一行人冲风冒寒,行到中午时,李飞笑道:“叶兄弟,看,前面就是金月城了。”叶锋赶紧看去,透过纷扬的雪花,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城池,在风雪中,是那么的巍峨,又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叶锋怔怔地看着,心里喃喃道:“我终于到了,我终于到金月城了!”而这天也正是大陆历一六○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离过年只有一天了。〖jz〗〓〓〓〓※〓〓〓〓※〓〓〓〓※〓〓〓〓“禀报将军,左丞相李心之大人已经在前面的望京桥上迎接!”

    一个亲随策马飞驰而来,向李飞禀报道。李飞脸上露出喜色,点了点头,对叶锋道:“叶兄弟,我们走。”叶锋含笑地点了点头,心想:“这段时间,怎么见到的都是大官?”众人往前行去,不久,就看到一标人马在前面排开阵势,隆重地迎接李飞一行。前面一个约六十多岁,穿着一身丞相服的老者排众而出,含笑地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一队亲随。李飞也策马迎了上去,对老者道:“有劳左臣相大人出城相迎,李某实在是不敢当啊.”那左丞相李心之道:“李大人这是哪里话,你万里迢迢,远赴京城,这才是辛苦。”两人寒暄了一阵。李飞又向那左丞相李心之介绍叶锋,说是自己新近认识的一个小友。“哦!”

    李心之上下打量了叶锋一阵,见叶锋虽是人物出众,但一身平民打扮,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李飞素来喜欢结交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全无等级观念。他虽然是个非常守旧和注重礼仪的人,但既是李飞结交的人,所以对叶锋还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叶锋心中有点不悦,但他知道大月国等级森严,这李心之又身居左丞相之位,属于高门大阀,能这样对自己已经很不错了,不是人人都像李飞这么平易近人的,要想李心之对自己另眼相看,还得有相应的权位才是。当下众人便一起向金月城进发,叶锋和李破等人便跟在李飞和李心之的后面。一路上,李飞和李心之一直在说着什么。叶锋的内力深厚,虽是远远地跟在后面,但仍隐隐听到一些两人的对话:“太子之事有何进展?”“唉……更加扑朔迷离,太子……难保……”“不过现在有李大人回来……”最后两人都不说话,因为金月城已经到了。由于京城除了京戍部队外,外军并不得进入,所以李飞只带了李破等一干亲随大将和几百名亲兵进入,当然那二十个月护卫肯定是跟在他身边的,余者便在城外扎营。叶锋一行人从金月城外城的新郑门进入,一进入金月城,叶锋立时为其繁华所倾倒,心中叹道:“这就是大月国的都城了,果真是名不虚传!”作为大月国的都城,金月城乃是大月国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与文化中心,同时也是浮云大陆最大、最繁盛的城市。而作为当时大陆上最繁华的都市,金月城的建设规划思想颇为独特,宏大的城垣分外城、内城、王城三重城郭,三条护城河。其中外城就有陆门十二座。三重城郭中王城是金月城的核心,供君王执政以及后妃居住。中央朝署官衙则多分散在里城办公,杂处于居民和商业区之间。在布局上,金月城是以商住开放的街道形式,实行坊市合一,这样便扩大了市民阶层,使其人口达到二百余万。城内则交通水陆兼容,畅通无阻。商业兴盛,贸易繁荣发达,成为“八荒争凑,万国咸通”的大都市,是各大国都向往的地方。虽然现在严冬已经降临了这个繁盛的都市,街旁房屋的瓦顶上都铺上了雪毯,护城河的碧水也化作坚冰,朔风不时卷着雪粉,扑打在脸上,但仍阻不住街上的喧闹。各条商业街上,仍是商人云集,到处还可见杂技、戏曲等表演,热闹非凡。而且由于已近年关,城中到处张灯结,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来到内城之时,李心之对李飞道:“李大人在长年在外,已是许久没有回家了,现在老夫就不打扰李大人与安国夫人的团聚了,晚上老夫再来拜访。”两人拱手而别。望着李心之远去,李飞微笑对叶锋道:“叶兄弟此行的目的是要去拜会李会伟大人,不过现在李大人有可能不在驿馆中,而且现在也时近中午,不如叶兄弟先到我那边去休息一下吧。”叶锋沉吟半晌,道:“也好,就打扰将军了。”李飞的府第在城北的东南角,那儿远离闹市,环境幽雅。一路行去,街上皆是人马往来不绝,热闹非凡,而一干行人见到李飞的旗帜,皆向他恭敬行礼,显示出李飞在大月国的威望。越往城北行去,行人便越少,环境也越清幽。不多时,一干人便到了一处巍峨高大的府第前。只见府第碧瓦红墙,气势宏伟,大门正上方有一片金光闪闪的门牖,上书“上将军府”四个金光大字。叶锋和李飞等人下了马,就听到府内一阵风似的“将军回来了”!的声音不断响起。大门口披甲执锐的卫士和正忙碌的仆人看到李飞,眼中皆闪过激动的神情,一起向李飞恭敬行礼,齐声道:“将军辛苦了。”李飞微笑地点了点头,快步地走进府第,叶锋和李破等人紧跟其后。众人才进了大厅,便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飞奔从内堂传来。叶锋听脚步声是个女子的声音,心想难道是李将军的妻子安国夫人?想起就要见到民间传闻中具有倾国倾城之容、迷倒万千众生的安国夫人,不由心中一阵发热。忽然叶锋脑中一阵发麻,只见一个美艳难言的少妇从屏风后婀娜地转了出来。这少妇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凤袍,脸上不施脂粉,发鬓上斜插着一支镶玉凤钗,体态高挑优美,气质婉约脱俗,让人有一种清风拂面般的舒心感觉。年龄看上去约在三旬左右,正是女人生理最成熟的阶段,加上那让人窒息的绝世娇颜,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般,让人深深地迷失进去。叶锋有一种脑中要发黑的感觉,心中只是叫道:“天哪,世上竟有如此动人的女子。”再观厅中其他的李飞的亲随,个个也皆是目瞪口呆,显是为这少妇的丽色所震憾。而见到李飞,那女子脸上顿时现出了无比喜悦的神情,加快了脚步,道:“将军,您回来了!”声音柔美动人,让人闻之心旷神怡。李飞的脸上也现出激动的神情,急步上前,握住了那女子的手,道:“夫人!”那女子也紧紧握着李飞的手,仔细打量着李飞的脸,道:“将军,您清瘦了。”叶锋心想:“这女子果然是李将军的妻子安国夫人,果然如民间传闻般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真不愧为前大月国第一美女,江山绝色榜上的人物。”他现在有点理解当时李音见到安国夫人的感受,如此绝色佳人,也难怪李音当时见到安国夫人时会震憾了,自己又何尝不是神魂颠倒?而按时推算,安国夫人现在应该有四十几岁了,不过现在再怎么看,她也不会超过三十二、三岁,真不知她是如何保养的。而且叶锋总觉得她的气质和花怡有些相似,都是一样的端庄娴静,举手投足间也都是一样的优美动人,就连相貌也有几分相似。不过论起美色,两人倒是不相上下,不过安国夫人更多了一种熟透了女人的风情。

    安国夫人和李飞两人对望了一会儿,李飞微笑道:“来,夫人,我来为你介绍一个我最新认识的小友。”

    他转身向着叶锋,对安国夫人道:“夫人,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小友,名叫叶锋。”

    又对叶锋道:“叶兄弟,这位是拙荆。”叶锋连忙走到她面前,立时闻到一股如寒梅般的清香传来,精神为之一振。他定了定神,行最隆重的礼节,口中道:“晚辈叶锋拜见安国夫人。”安国夫人微笑道:“叶小哥不必多礼,请起。”仔细地端详了叶锋一会儿,转身对李飞笑道:“不知为何,妾身见到叶小哥时,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他是我们的亲人似的,真是奇怪。”李飞惊讶道:“哦,夫人也有这种感觉吗?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这种感觉。事实上当我第一眼见到叶兄弟时,就有这种感觉。”叶锋心中也是一阵激动,事实上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见到李飞和安国夫人时,总有一种他们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一样的感觉。望着眼中并肩而立,都拥有绝代风华的一对伉俪,他笑道:“那或许是因为我们天生有缘吧。”李飞和安国夫人同时笑了起来,同时道:“不错。”厅内其他的家将也笑了起来。李飞和安国夫人都含笑地望着叶锋,不过安国夫人的眼中更多了几分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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