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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八章 多梦之夜

    婧媛本以为这一夜得到天篪了,却又让她自己赶走了,让她有说不出的懊恼,却没有想到下一个夜,天篪让她得到了近十年来前所以未有的愉悦。

    那天晚上,过来一个兄弟,邀天篪过去吃酒,婧媛认识,还是那个中秋节邀天篪去吃酒误了她们好事,酿成婧媛终身遗憾的那个摆肉案子的兄弟。

    如今那个兄弟生意做得好,人也规矩了不少,说话也不像过去那一瓶不响半瓶晃荡的模样了,家里三朋四友往来不断,听说天篪回来两三天了,他不曾知道,今天晚上是专门请天篪的。天篪是主客,当然还有些陪吃陪喝的人,也都是庄上的自家兄弟多。

    开始喝酒的时候,天篪不认识几个人,但序齿排辈,又都是哪房哪支系的同宗兄弟,或者是表兄弟关系,所以不熟悉也不大要紧,坐要一起说话很自由。天篪便觉得一回到老家,人际关系就大不同城里。城里的左邻右居也好,生意场上的伙伴帮把也好,那都是些相互利用的关系,每说一句话都要注意身份,场合,说过了没人格,说少了不能影响目的,所以吃饭喝酒是个机会,是人为选定的机会,那与乡下的兄弟们聚在一起,那个才叫欢聚一堂,图个气氛和热闹,所以喝起来无拘无束。

    天篪本不能喝酒,平常练就了那两怀量,已经在场子上,被朋友认可了,只要礼到,没有人真的要他喝醉。可是刚回到乡下,说死了也没人信,只好喝醉给人看,这叫舍命陪君子。

    另外,天篪今晚自己也想醉酒,被昨天晚上自己的两个女人弄出了一肚子气,两个女人都客气起来,不要他,让他没处安身,他想,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索性把酒喝醉了,回去也没人想要,他在心里骂自己没能耐,一个男人不好分配自己;他又笑这两个女人,为他一个男人互相用着心眼。他想来想去,觉得他虽然这样落魄,还有这两个女人爱他,他好幸福。

    天篪真的喝醉了,只有喝醉酒,兄弟们才知道他是真有感情的,精明人轻易不醉酒,醉酒的人,都是傻子,乡下人也知道,傻子好处事,一人长七吼心眼,再把机会关运用自如,天长日久,也会让人明白,只有傻子,才会以真城迎得别人的好感,天篪就是这样的人,越醉让人好笑,越让人喜欢他。

    几个兄弟把他架回来的时候,白菡和婧媛都还没睡,虽已深更,她们还在做着针线活说话,针线做在手上,话说在嘴上,心都在想别的事。很显然,这样的一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两个孩子在一起过日子,不把这关系理出头绪来,不是一天两日能打发过去的事,可是把这事明明白白提出来,商议讨论,其实好很简单,就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怎么分配的问题。按日按旬,按月分配,又不是东西,指定哪一夜归谁,也不是床上枕头,拿哪在哪。细想又不好商议的事。

    再说,哪有两个女人坐下来分男人的?要是天篪就不按分配呢?那一夜分配给白菡,他偏对婧媛有兴趣,或者反过来,分配给婧媛,他那夜又独独想要白菡。这真的不好分。再说,她们谁也不愿说出口,虽在心中盘算着,却不去提及这方面的事。天篪回来了,醉得一塌糊涂,这下好了,谁愿侍候谁领去,白菡看着他笑,嫌他满身的酒气。

    过去在新这安镇的时候,天篪只要在外面喝了些酒,回来白菡从不让他靠近身子,总是把他安排在别处的床上睡,照顾归照顾,她受不了那各种食物混酒精的味一齐从他口中喷出来,喷在她的脸上。醒酒时,两口子老说笑话,说那第一次白菡请他吃饭,天篪喝醉了酒, 一口喷在白菡的曵地望仙裙上,就让白菡一辈子对醉酒的男人有厌恶感,所以天篪喝醉了酒,从不敢近白菡的身子。

    今天晚上天篪又喝醉了, 他还知道白菡的这个脾气,便坚持不去西房,而进了婧媛的东房,婧媛也不推不让地接受了一个醉汉。因为醉汉是不能的,她没有这份嫌疑,也就没有了顾虑。

    婧媛真是一个好女人!

    白菡帮着婧媛给天篪洗了手脸,又脱了衣服,让天篪躺在婧媛床上,白菡说,今晚要麻烦姐姐了。

    婧媛说,这是说什么话,我也是他的姐姐呢,从小他就这么叫我呢!婧媛便戏笑着说,第一夜有些不好意思接纳天篪,不也是不好意思。想想又说,要不然,让你来陪他睡觉?

    白菡说,我闻不得他身上的酒气呢!

    婧媛说,那我和你一起去睡?

    白菡说,姐,你又多心了,他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男人!说着白菡回房去了。

    婧媛吹灭了灯火,自己开始上床,婧媛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的时候,突然就有了感觉,不管怎么说睡在她床上的是她朝思暮想多少年的男人,她终于能和他同榻而眠了,她一阵心头热乎,不禁流下泪来。

    婧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又把天篪的内衣也脱了,她紧紧地搂着天篪的身体,用自己的在天篪的身体上荡来荡去,天篪虽然一点也不知道,在呼呼地睡着,但婧媛却渐渐有了深层的感觉,她的心激动起来,她伸手摸了摸天篪的阳器,那物蔫蔫地卧在裆里,不听使唤,婧媛太需要它了,它却不能勃起,婧媛只好钻进被子里用嘴衔住它。衔在口中,依然是那样软塌塌的,婧媛好无奈,她恨不能一口吞了它,就为这小小的东西,她思念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今天得到了,又是这样的不好使用。她便心里骂白菡,把个醉汉丢给她,是曾心要愚弄她,让她哭笑不得

    婧媛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道山梁上行走。两边开满五色的野花,分明是温暖的春天,却有丝丝的寒意袭来,让她身子有些打抖,她来到一个山洞门口,想进去避一避风,刚进去,山洞便合拢起来,把她夹在中间,挤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要叫喊,嘴里却发不出声音来,她醒了,才知道身体上被什么压着,不好动弹,原来是天篪,天篪正压在她身上,用舌堵住了她的嘴,而下面早已进了她的身体。

    天篪虽然喝醉了酒,可是他并没喝下多少就醉了,他是喝得少,醉得快,也醒得快,一觉醒来的时候,人就清醒了。

    黑暗中,他都能感觉到,这是婧媛的身体,回想起来,他已经和婧媛有三年没有了。可是一进入她的身体,他还能感觉到婧媛的与众不同。婧媛的身体总是那样十分温热的有力,一进去,那温热就溶化了他的身体,渐渐地连他的全身也溶化了,他便像水一样在她的身体上漫流,他感到有一股柔柔的东西,流淌了他的全身。他便希望永远留在这温热的世界里。

    他不想弄醒婧媛,他伏在婧媛的身体上,有一种负罪感,是因为他的冷落,她才论落到如此境地。在他人身遭遇不幸的时候,他投靠了她,她又无怨无悔地接受了他,还接受了白菡,她该是多么了不起的女人!

    能够大肚包容的女人很难得,此时天篪几乎没有的心情,他只想这样把自己的身体深深地埋在婧媛的身体里,慢慢地品评着一个女人的品德,一个女人博大的心胸,和她付出的爱。

    婧媛醒来了,她已经有了清醒的意识,意识到这不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地拥有了天篪,可是她也不愿动一动,她想让这个无比幸福的时刻凝固下来,就这样永远地拥有,生怕再动一动,就像水中的月亮破碎了,很难再聚拢来。这样的机会对她来说,不会常有了,他们这样的三者关系,不会永远保持下去,她非常清楚,新社会了,正在提倡一夫一妻,要么天篪属于她的,要么天篪就还属于白菡的,那是迟早的事,人要活着,总不能在爱与不爱的问题上纠缠,不管今后的日子怎样,她先要活下来,过去她能活到现在,应该是最难的时候过去了,以后即使天篪归属白菡所有,她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在身边,在乡下,在她的视野里,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她不能再一味想得到这艰难的爱。与其三个人都不自在,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承受,她已经习惯了,婧媛渐渐想通了这个理。这一夜婧媛再也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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