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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卷 第七章 吞噬他的心

    贲镖总一把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们有什么错?是太虚道长的错。既然话不投机,太虚道长,我们还是在拳脚上较个高低吧。”说罢,贲镖总一挥手势,八个人随着齐刷刷地纵跃而开,又是他们天方夜潭镖局自创的八甲无形遁踪阵。太虚道长问道:“你们这阵势怎么跟护总大人摆的阵势一个模样?”马镖头冷冷地道:“你怕了吧?你若怕,赶快扔下拂尘,向我们投降,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马镖头就爱说大话,太虚道长嘿嘿冷笑。看来若想同这八个天方夜潭的镖师论理个清楚,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况且再同他们的八甲无形遁踪阵缠斗下去,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脱身的。他看了一下场中的局面,已无妨大碍,看来护总大人和丁冤亨他们已是斗得二败俱伤,想必不会再有力量相斗相拼了,除非他们都不想要自己的命。不想要自己的命,那就很难说了。就象眼前的田无勤他愿象羔羊一样将自己送到官府的虎口中。不过他还有童芝姑和汪蕾蕾两个女侠相护,大约也不致于会送掉性命。一想到汪蕾蕾,太虚道长不知怎么地心中另生出一份默念来。

    这是一个多么难以摆脱的女子。

    她的美就象天上的大雁,羽毛的飘落间是天仙子的下凡。

    她的落雁剑在月光中召唤着深远的沉睡,在夜色中象毒蛇一样的游过来,要吞噬他的心。

    他的心已是超凡绝俗的,但还是不能承受那剑光和月光共同交结而来的颤栗。

    特别是她的眼光向他而来,就象月光洒满他的全身,要将他的一身仙气道骨之气化成柔水。

    那眼光中的打量,怀疑,和强烈的探知。

    罢罢罢,太虚道长心念直转。在天方夜潭的八个镖师的八个方位将他围起来的刹间,拂尘一扬,一招先声夺人,带着暴唳的杀气在八个方位的上空嘶嘶器叫,在八个镖师分神的刹间,他的另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暗器已发出。嘶嘶……空气颤栗中的八声响声同时响起。浑然一体,同时发出,只有武功高,耳朵灵敏的人才能听到他一下子发出了八枚暗器。这一手叫做,飞鸟遗之音,丝丝入扣,暗器招式已向八甲无形遁踪阵八个方位上空盘旋而开。声音中传来很难听的怪叫声,但却将八甲无形遁踪阵的诡异气氛缓了一缓。太虚道长不敢犹豫,错过这一纵即逝的好时机,将身一跃,一招鸾翔凤翥在阵中飞舞了一下,人已到了阵势之外。天方夜潭的八个镖师正在惊讶太虚道长在他们这阵势之中还敢拿着拂尘挥毫泼墨,眼前已一晃,眼一花,人已不见了。在为太虚道长书法般的轻功中惊醒过来时,已见太虚道长在外围,抱歉了一句说:“各位失陪了。”天方夜潭的镖师们已确实明白太虚道长已跳出他们这八甲无形遁踪阵后,脸色很是难看,面面相觑。还是贲镖总镇定一些:“别让他跑了,我们追。”随后对太虚道长高声叫道:“太虚道长,慢走,你先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太虚道长人象一溜烟般的快,拖下袅袅的余音: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一幕把汪蕾蕾看惊呆了。她的眼睛里噙着激动的泪水。他那发暗器的手法她太熟悉了。飞鸟遗之音,丝丝入扣,他们手把手地练过。他的那招轻功鸾翔凤翥正是他们俩相互练习时用的轻功。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就仿佛已到往昔的岁月,那种风和日丽,你你我我唱,画景般的生活重现在眼前。可是,这一切是过眼云烟。他使出的暗器飞鸟遗之音,丝丝入扣是那样的孤单,他的轻功鸾翔凤翥也是那样的孤独,一种落寞没上她的眼帘。他还能是谁。不正是她苦苦寻觅了好几截的夫君?他为何那般残忍,竟抛弃她出家做了道士?还弄了个不伦不类的绰号太虚道长。他为何将他的拂尘视为他的性命,竟忘了她这个红颜汪蕾蕾女侠?汪蕾蕾的眼泪象断了线般的掉落下来。她定要向太虚道长讨一个说法,他总不会也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汪蕾蕾什么话也不说,也是使出一招鸾翔凤翥向太虚道长他们逃遁而去的身形直追下去。

    这一幕童芝姑看得那么真切,她来不及喊一声汪姐姐,汪蕾蕾的身形已飘疾出很远。

    而更让她心中颤栗的是,太虚道长那一手飞鸟遗之音,丝丝入扣暗器手法,将她众梦境般的恍惚中惊醒。那种暗器发出的声音她太熟悉了,是她一直来孜孜以求的声音,在寻找中,在等待中的一声尘埃落地,心中无限的舒泰。这丝声音她终于听到了,那个发暗器的人她终于找到了。那天夜里真正打折了天方夜潭那五个镖师的暗器就是这种暗器。没有他,童芝姑那时就可能受到严重的伤害。惊醒之后狂喜,狂喜之后喊叫了一声:“他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虽然田无勤也可以说是她的救命恩人,但田无勤她熟知了,了解了,也补偿了。唯有这个太虚道长,她没有知晓,心中一直冲动着一种希望。看着汪蕾蕾飞追而去,她不由自主地脚步挪动起来,一招急如星火,人就象流星般,火苗般,瞬间遁去踪影,一句袅袅不绝的余音缓缓地送入到田无勤的耳朵里:“田大侠,那太虚道长就是那月夜我们俩的救命恩人。”

    田无勤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童芝姑的语音使他的耳朵发痒。他眼目有些空洞,呐呐地道:“太虚道长就是那夜里发暗器的人?我还为他吐了我额头一口脏痰而记恨他?”他抬起头,月色是那样的好,好象刚才这里没有发生什么。它是大自然的宠儿,田无勤是弃儿。所以他们绝不一样。田无勤所能依靠的人都走了,都去了,眼前好一片灰蒙蒙的世界。田无勤的眼里蒙上了泪,不知是委屈,还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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