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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专题:奥修资料研讨专集 迈向真爱的旅程——从性到超意识(上)

    奥修说写的著作中,《直到你死》是非常重要的一本人生信仰指引之书,这里特别介绍给大家,希望大家有所体悟。(注:奥修的书是属于可以免费转贴的)

    直到你死

    osho著

    目录

    原序…………………………………………………………………………………2

    第一章直到你死…………………………………………………………………3

    第二章不要判断………………………………………………………………….11

    第三章不用拐杖行走…………………………………………………………….18

    第四章直奔自由………………………………………………………………….24

    第五章真理不隐藏……………………………………………………………….30

    第六章人们携带了种籽………………………………………………………….36

    第七章知识是危险的…………………………………………………………….43

    第八章这也将成为过去………………………………………………………….49

    第九章几乎渴死………………………………………………………………….56

    第十章玫瑰是朵玫瑰是朵玫瑰………………………………………………….62

    osho:直到你死

    untilyoudiediscoursesonthesufiway:对苏菲之路的谈论

    原序

    「苏菲是一种宗教」,奥修说:「当充满苏菲精神时,一个宗教就是活的,当苏菲精神离开这个宗教时,这个宗教就死了,它就只剩下一个尸体,不管你如何用哲学、形而上学或任何教条戒律来装饰它都没用–当苏菲精神一离开,宗教就僵死了。」

    这一本书是奥修在印度的普那社区的某十个早晨所做的演讲。它并不只是演讲,在它的字句中,藏有更多东西,是不能以笔墨形容,只能亲身体验。这十个演讲从苏菲宗派的小故事发展而来,它告诉你,如何的自我死去,然後再生。

    「生命像故事,不像历史–苏菲创造了美丽的小故事。如果你能深深的体悟,苏菲的故事便蕴含无限意义,宇宙的真理。所以我要告诉你们这些故事,讨论这些故事,帮助你们到达更深的核心,瞭解一些属於心灵的东西,帮助你的能量和你的整个存在朝向新的心灵旅程。推你向前–因为你會害怕。」奥修如是说。

    第一章直到你死

    波卡拉有个富有而慷慨的人。他在灵界的阶级很高,所以他被称为世界的总统。每一天,他都布施黄金给某个族群的人、病人、寡妇等等。但只要那人一开口,便什么都没有。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沉默。

    有一天,轮到律法学者分享他的恩惠。其中有一个律师,为了让自己多分一点,便以说话吸引注意力。结果,他什么也没得到。但他还没放弃努力。第二天,轮到施予残障者时,他假装手受伤,又来了。可是,这个「世界的总统」知道他是谁,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东西。

    他又一再尝试,甚至乔装成女人,还是没有得逞。

    有一天,他找到一个人共谋,把他绑得像木乃伊一样。「当世界总统走过来,」这个律法学者说:「他可能以为我是一具尸体,他可能往我身上丢一些钱,我分一些给你。」

    那人照他话做了。果然,世界总统丢给他一片黄金。但这律法学家为了怕他的合夥人把黄金拿走,他赶快伸手抢了它。然後,拿著黄金的律法学者对世界总统说,「你一直拒绝给我,但是现在我已经拿到了!」

    「你不能从我这拿到任何东西,」这慷概的人回答:「直到你死!」

    这意谓著:「人必须在他死之前死」的吊诡。礼物必在「死亡」之後才来,甚至「死亡」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人帮助你。

    世界上有许多宗教,而苏菲是宗教的心灵、宗教的内在核心、宗教的灵魂。

    苏菲宗派是回教的一支,另一方面,回教也可以说是苏菲宗派的一支。苏菲宗派在穆罕默德诞生前就存在了,即使穆罕默德将来完全被遗忘,它也将存在。不管回教或其他宗教在世界上如何来来去去,苏菲将持续存在,因为它不是一种教条,它是最宗教的心灵。

    你可能从没听过苏菲宗派,但那不妨害你变成一个苏菲–如果你具有宗教性。克里虚纳是苏菲,基督也是;马哈维亚(耆那教之始)是苏菲,释迦也是–尽管他们从不知道什麼是苏菲。

    「当充满苏菲精神时,一个宗教就是活的,当苏菲精神离开这个宗教时,这个宗教就死了,它就只剩下一个尸体,不管你如何用哲学、形而上学或任何教条戒律来装饰它都没用–当苏菲精神一离开,宗教就僵死了。」事情总是这样发生,全世界都如此。我们必须认清这件事,否则,我们可能會依附一个死尸而不自觉。

    基督教现在再也没有苏菲精神。它变成了一个死的宗教–教堂杀了它。当教堂越来越多,苏菲便离它而去。它不能与教条、理论共存,它只能和一个跳舞的灵魂共生;它也不可能和主教及住持们做好朋友,因为在它的中心没有主教、住持和教条,它不属於烦恼,只属於心灵。它没有组织化的教會,心灵就是它的教會,任何组织化的教會、党派都是理智的产物,当教党接管,心灵就完全离开。教堂对心灵来说太小了,心灵需要的是整个天空,教堂不能限制苏菲,因为整个存在是它惟一的教會,它必须在自由中悸动。如果每一件事进入系统、组织化运作和仪式,苏菲就會消失。

    基督教杀死了耶稣。并不是犹太人杀了他,他们把他成功送上十字架,但他们失败了。十字架反而使耶稣复活,不是肉体上的复活。但基督教會用祈祷、教条及组织杀了它。

    基督教已成为一个死的宗教,因为它不允许苏菲精神在它的灵魂内存在。它变得害怕苏菲。凡为教条都害怕苏菲,因为苏菲意谓著无限的自由,苏菲不接近逻辑推演,它接近爱;它像诗而不像散文;它属於非理性。

    (编者说明:苏菲就是那灵,就是生命,就是真正的活神,也就是耶和华,耶稣基督的代称,它是活的灵性生命,活在信仰者的内心,而宗教使用各自律法和规条,使活的生命成为死的信仰,因此在基督教,天主教中,是没有真正的神的生命存在的,只有在家庭召会中,才有神的那灵,活的生命涌流,因此希望大家注意不要加入死亡的宗教组织,要加入活的生命召会中。在家庭召会中,才能够体会到真正的神的那灵生命的同在。)

    所以理性的学说也怕它。若你稍不小心对非理性打开了心扉,你就可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记住,上帝是非理性的,他很美,但非理性–否则他大可以到大学里来当哲学教授,或到人间当教宗或当住持。

    耆那教也是一个死的宗教。伟大的神秘家马哈维亚曾使它美丽的诞生,像一条丰沛的河流。曾几何时,河流消失了,只有乾涸的河床留下来,河里没有水,岸边也没有绿意。为什麼它會变成沙漠般的土地?因为,耆那教的後人变得太知性、太逻辑、太精明。他们除掉了马哈维亚的神秘,创造了教条与辩论,杀死了它的精神。对基督教而言,苏菲精神是因太多宗教仪式而离去;对耆那教而言,苏菲则因太多知识的、理性的、学术性的及哲学性的努力而离去。

    记住:苏菲不是一座教堂,它不属於任何宗教。所有活的宗教都属於它,它是觉知的广大天空。怎样变成一个苏菲?不属於任何制度,回归心灵,一个人就會变成苏菲。

    你可以用两种方式生活。一种方式是当头脑指向的人,那會使你在世界上成功,创造财富、地位与权力,在政治上有成就,变成世人的楷模,但在内在,你可能彻底失败,因为烦恼指向的人无法进入内在;你也可以当心灵指向的人,当你生命的能量集中於心灵,你就变成一个苏菲。

    苏菲意味一个心灵的人、充满爱的人;不杞人忧天,不忧心俗世权力,甚至不问任何问题–他只是生活。存在本来就是如此,只有傻瓜要问它从何而来,尽管他们通晓所有哲学的字眼,他们仍是傻瓜。只有和存在一起生活的人才是聪明人,就在这儿,就是现在!你管世界从何开始?是否有人创造了世界并不重要。你在这生活,与存在共舞!生活且存在!让存在所有的神秘於内在发生。当一个人不再烦恼他从哪里来,不问问题,只接收答案,就是奇迹。对事物不好奇,只是为所有已存在的事而庆祝,便會在忽然之间明白什麼是本源,什麼是峰顶;最初与最後都在每个人内在的神秘中相遇。你若把这个神秘性当成观察的标的,反而會错过它,永不参透。如果想要参透它就要走进它的中心,变成它。

    你可以变成它,因为你本来就是它的一部分。

    你可以变成它,因为它也是你的一部分。

    忽然间,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答案就在那里。并非你解决了问题,不,而是本来一点就没有问题,当所有的问题消失,你将可以在生命的神秘中生活,变成活的神。

    从前有一个伟大的苏菲,名叫曼索–他被回教徒杀了,因为他说:「我是上帝。」当你真正参透了生命的奥秘,你就不再是个观察者,因为观察者总是站在外面,而真正的你在里面,不是在河流中游泳,不是漂流在河上,不是在河流中挣扎;是变成河流本身。忽然间,你會瞭解波浪是河流的一部分,而相反的,河流也是波浪的一部分。我们不只是上帝的一部分–上帝也是我们的一部分。

    当曼索说:「我是上帝。」回教徒把他杀了。苏菲总是被「卫道人士」杀掉–因为他们无法忍受:他们无法忍受他是上帝!他们的「自我」觉得受到侮辱。但当曼索说:「我是上帝。」他并不意味著:「我是上帝而你们不是。」他也不是意味著:「我是上帝而树木不是、石头不是。」他只是说,整个存在是神圣的,每一种东西都是神圣的。

    那些相信上帝创造了人的教条支持者认为,人只是被创造物。他们因他说「我是上帝」亵渎神明,便把他杀了。当曼索被杀时,他说:「你不能骗我!在这些谋杀者中,我看见你了,你不能骗我,你在谋杀者中!不管你以何种形式出现,来吧!我的上帝,我将认识你,因为我已认识你。」

    现在,不须任何努力,你可以变成一个苏菲。如果你停止思虑,不假外求,只是满足於你的存在,忽然间,你就可以成为一个苏菲。

    苏菲比较像一首歌,而不像布道。他们活生生的舞蹈,像鸟儿在树上歌唱,风吹过松林间,瀑布的水急流,云变成雨,草木生长,它不谈论教条。整个生命是舞蹈,与无限的生命一起悸动。

    苏菲讲的故事很美。苏菲创造了美丽的小故事,但若只读表面,你會错过它,只读表面,你會以为它只是一个平凡的掌故。如果你深深的参透,苏菲的故事便蕴含无限意义,宇宙的真理。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这些故事,讨论这些故事,帮助你们到达更深的核心,瞭解一些属於心灵的东西,帮助你的能量和你的整个存在朝向新的心灵旅程。推你向前–因为你會害怕。心灵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每一种文明都有它所谓的宗教,从孩提时候便阻绝人们接触心灵。因为心非常危险。理智比较安全,用理智你比较能确定你自己的定位,一切都被计算好、度量好。你觉得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支持你,你和人们一起移动。心灵却使你觉得孤单,没有人和你在一起,你會被恐惧占據。你會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或你正往何处去?因你并不盲从大多数人,不跟大多数人一起移动。

    每个人都以为大多数人移动的方向是对的。事实上,大多数人并不真正移动,群体从未达到任何目标,他们只是盲动。他们在你出生前已经在盲动,在你死後仍會不断盲动。跟大多数比你聪明、比你老、比你有经验的人移动,你會觉得安全舒适,你會以为,他们反正知道會往哪里去。

    但当你掉进你的心灵,就像掉入无底洞。像你掉进了恋爱一样,你的理智认为那是一种陷落,一种迷失。你會觉得孤独,没人和你在一起,你會害怕,不知何去何从,没有人在你面前树立指示牌,甚至没有平稳的路!一切无法丈量、无法定位。只有巨大的恐惧。

    我的全部努力,就是要使你免於恐惧,因为经过心灵你才能再生,但在你再生前,你必须死。没有人能在死之前再生……所有形式的苏菲–禅、苏菲宗派–说的都是如何死亡。完全的死亡是艺术。你也要教你如何死亡。

    如果你现在的形式死了,你才會再生,你现在的形式使你受到监禁、限制、处处有边界,一移动,就有石墙在你面前。我的努力就是要使你打破–墙!你的墙并非由石头组成,而是由你的思虑所建造。教条与戒律包围你。你走到哪儿,就把它们带到哪儿,像枷锁。怎麼打破它们。

    打破它们,你會条死了一般。你再也不是原来的你,你會忽然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原先隐藏在你里头,你根本不认识的人。你的生活发生不连续的现象。旧的不在,全新的进来了,新的生命不与你的过去合为一体,所以我们称它为死亡。新与旧之间存在著一条大代沟。往後看时,你已不觉得过去的一切是真的,它會像梦一般;像你读过的小说一般,好像别人的故事,所以我譬称它为死亡。

    一个绝对的新现象进入存在,是绝对的新,与旧的全无关连,它是复活,但要先死才能复活。苏菲是死亡,也是复活。它是真正的宗教。

    让我们进入这个美丽的故事。

    「富有而慷慨」是一个奇特的结合。通常穷人总是比较慷慨,富人则不。这就是他们变富的原因。一个富人會变得慷慨,是因他开始深深的瞭解财富是没有用的,他才會明白取得并不比施予更好,他开始与人分享,否则,他只會越来越斤斤计较。

    據说亚历山大大帝到印度来时,他遇见一个叫迪欧吉尼斯的神秘家。迪欧吉尼斯是一个伟大的苏菲,他经常一丝不挂,他的「裸」很美丽–因为我们穿衣服是为了藏住「丑」,不是美。

    文明社會要我们的理智相信,我们的身体是有错的,如果你不穿衣服,你就有罪。但所有美丽的自然物都是裸体的!只有人觉得裸体很丑陋。

    当人们变得觉知,就會把衣服只当成「设备」–因为天气冷,才把身体包起来,如果天气令你的身体非常舒适,你就可以像天真的动物,不须隐藏身体,让你的身体可以享受阳光、感受微风,不只是你的脸和你的头可以享受。

    迪欧吉尼斯是裸体的,他的裸天真而美丽。你现在这样做,你则會变成展示动物,人们會以为你精神错乱。亚历山大对迪欧吉尼斯的裸感到非常嫉妒,他穿著最昂贵的衣服,却对一个裸体的人心生艳羡!他问:「我怎麼做才能跟你一样?」迪欧吉尼斯回答:「没有怎麼做的问题。」他能在河的沙岸上;清晨、阳光升起,

    他享受著诗一般的感觉。迪欧吉尼斯说:「没有怎麼做的问题。河岸对我们两人来说够大了,脱下衣服和我一样躺下就可以!」不必问怎麼做,因为我们的理智常以问题来拖延问题,但这不需花时间练习。

    亚历山大说:「我总是梦想著有一天我能征服全世界,然後我就能像你一样放松而且休息。」

    迪欧吉尼斯笑道:「你真傻,我不用征服全世界就可以放松休息,为什麼一定要征服全世界才可以?当你征服全世界後,你的理智反而會要求更多!」

    忽然间,亚历山大变得很忧愁。是的,当征服全世界後,他还有什麼事做?他的理智充满挫折感。

    我们的理智总是想要更多,不管你是个乞丐,还是个帝王,理智都不會觉得自己拥有的已经足够,那是理智的本性,贪求无厌。你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的富人。

    到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一个真正的富人。他很富有因为他明白钱财的无益。他第一次来看我时,带了几千卢比,倒在我面前要给我。我说:「我不需要它们,如果哪天我用得著钱,我會告诉你。」

    这个老人开始笑,他说:「不要这样说,因为我很穷,所以除了钱以外,我不能给你什麼。如果你拒绝我的钱,就等於拒绝我,因为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只有这个人明白富有的人是贫穷的,所以我称他是个真正的富人。

    「慷慨」意味他虽然锦衣玉食,却明白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梦。他知道富有只是一种幻境,它并不能使你真正富有,他不困惑,所以他变得慷慨,能够分享;他不再要求更多的财富。相反的,他将他所有的分配与分享给别人。

    他在灵界的阶级很高……

    这意谓著,在觉知的世界中他有很高的地位。如果你能将自己所有的分享给别人,你的觉知便會提升。即使你在世界是个乞丐,可是你的觉知會在另一世界使你变成帝王。

    佛陀放弃了他的宫殿,他的王国,宁愿变成乞丐。当他回到原来的首都城,他的父亲大为震怒。父亲总會因儿子所做的事与他不同而发脾气。你变成犯人,他會生气;你变成圣人,他也會生气,因为你没有满足他的期望。他总期待你做到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除此之外,你都错。

    佛陀成道使他的父亲非常生气。佛陀已经再生了,他被无限的光与静包围。據说他走过的地方,一步一莲花,他所在的二十里方圆内,人们都感染了深深的静。除了他的父亲以外。

    他的父亲只看到一个乞丐、一个流浪汉!他说:「够了你把我们耍够了,回来吧!我的门还为你开著。看看你自己–堂堂一个王子,拿著乞丐碗到处乞食,如此衣杉褴褛!你到底怎麼搞的?真使我感到丢脸!你深深的伤了我的心,回来吧!我再给你一次机會!」

    佛陀说:「我曾是一个乞丐,但现在我才是真正的帝王,当我位在宫殿里,我是个被监禁的乞丐。现在,我自由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已像个帝王。」

    当你开始分享,展现你的觉知,你就會成熟。一个真正成熟的人总是懂得分享。当你分享时,你才拥有它。当你想占有一个东西时,你的灵魂也會被它占據。所以他被称为世界的总统!

    不要误解!他不是俗世的那种总统!苏菲们常将乞丐封为「世界总统」–他们虽是世界上最穷的人,但从某一方面而言,他们是第一等人!耶稣曾说:「在世上的最後一等人,在我父的王国中将成为第一等人。」耶稣所指的必然是这麼一个真正富有而且慷慨的人。我告诉你,当你慷慨,你就是富有,如果你不慷慨,即使你再有钱,那都只是幻象。慷慨是真正的富有。

    懂得慷慨分享,你就不再需要更多东西。即使你有的不够多–人永远不會有「够多」的东西,但你仍可以慷慨。

    当一个陌生人走过来,你能微笑吗?如果你能微笑,那就表示你可以与陌生人分享你的存在,你很慷慨。在别人忧伤时唱歌,也是慷慨。

    分享你的存在,让心充满爱,向别人伸出你的手!别把每个人当陌生人。如果你愿意分享自己,没有人是陌生人。

    如狦你很有钱,但只愿当守财奴,连你的小孩也會变成陌生人,你太太也會是陌生人!这种人总是在害怕,不断逃开,即使跟你握手,他都觉得有危险!他甚至害怕友谊!这样的人,生不如死。他们总是在自已身旁建筑巨大的墙,和大家保持距离,他觉得不微笑比较安全,不必冒险。

    你分享给别人的是什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分享本身!即使你一无所有,你也可以笑,让别人也跟著笑!当两个人一起笑时,那一刻他们是一体的,所有的距离都消失了。不一定富有才能慷慨,通过分享,你會明白,存在使你多富有,而你曾活得多贫穷。

    你分享越多,你會变得越充沛。像春天重新让河流充满流水,你會变得很新鲜。只有慷慨的人是新鲜的。不慷慨的人像个肮脏的井,而静止不动的水只會越来越脏,最後只會拥有一潭死水,活水也不會流到它那里去。邀请人们分享你,邀请人们喝你,这就是耶稣说的「喝我!吃我!」的意义。你越吃他,他越成长,你越喝他,他越是涨满新鲜的水。丰沛的源头是不可限制的,没有人會用光它。你越唱歌,越有更多好歌唱。

    印度最伟大的诗人泰戈尔去世时,有个朋友来看他,他是一个文学批评家。他说:「你可以心满意足的死!因为你已经唱了许多歌,在你之前,没有人唱过那麼多歌。」泰戈尔写了六千首诗歌。英国最伟大的雪莱只写了两千首。泰戈尔的每首诗都像一颗光芒独特的钻石。他的朋友是对的,当他的朋友这样说时,泪水装满泰戈尔的眼睛,他无法相信这件事。他的朋友说:「你怕死吗?你不是写过,死亡是最伟大的朋友?」

    泰戈尔说:「不,不是怕死,死与生一样美丽。我笑,是因为近来我写的歌越来越好,直到现在我还是个孩子,还没成熟,而上帝给我的灵感越来越多。我越唱歌,越多歌涌上我的心头…而现在我要走了…真是不巧,现在我才感觉自己正要写出真正的歌!」

    我告诉你,即使泰戈尔再活一千年,他的歌还是唱不完,他會无休无止的写下去,永不枯竭。上帝给他的灵感是不會用尽的。上帝同样也给你许多,为什麼你活得像守财奴似的?你越守它,你越穷。学得去慷慨,你就會变得富有。

    你立刻就可以变得富有,你只须瞭解,并且变得慷慨!你什麼也不缺,你只需让现在的你变得慷慨!

    每一天,他都布施黄金给某个族群的人–病人,寡妇等等。但只要那人一开口,便什麼都没有。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沉默。这有非常深的意义。

    当你到庙里去时,你的祈祷当变成一种欲望,但充满欲望的祈祷并不是真的祈祷,你越要求,你會越错过,你并不是在祈祷。上帝其实已经明白你的需要。

    有个叫巴吉亚德的苏菲圣人总是说:「上帝总明白我的需要,所以我从不祈祷,我要告诉他什麼呢?他早就知道了,不管我的需要是什麼,他总會给我。祈祷是愚蠢的!」

    他其实又穷、又饿,在镇里又像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没有人會对他雪中送炭。这个晚上,他坐在镇外的一棵树下,野兽环伺,他的一个弟子说:「如果上帝知道他所爱的巴吉亚德有了这麼大的麻烦,他怎麼不帮忙,给他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

    巴吉亚德笑道:「他知道我需要的就是现在这个状况?上帝知道,何时你需要贫穷,何时你需要富有,上帝知道你何时需要绝食,何时需要有大餐吃。他知道!现在这样子就是我的需要。」

    你不能问,如果你问,它就不會给你;你问了,就表示你没有能力接受它,祈祷者应该保持安静;静就是祈祷。当你说话,欲望就进来了。你的话语变成欲望的轮子。而在静中,你的欲望消失了。

    但不管你是到教堂还是庙宇,你说:「我没有任何欲求。」它本身也是一种欲求。只要看、观照–欲望隐藏在哪里。你曾听说你停止欲求,它才會给予,所以你想以「我没有任何欲求」的祈求来得到它,这句话仍受你的欲望所笼罩。

    静静的,只有静是祈祷。

    过去人们教你的祈祷仪式都是错的。只要静,让你觉知的湖泊上一点波纹也没有。绝对的静,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存在,反射出上帝。在静中,你會得到一切。这个苏菲的故事就是要你「完全闭上你的嘴!」不只外在,内在也是,然後你才會有所得。不要要求,忽然间你就明白,你得到很多。

    有人对巴吉亚德说:「因为你的教导毁了我的人生。二十年前你告诉我,如果你不要求,财富會跟随你,如果你不寻找,一切都會被给予。如果你不要求美女,美女就會出现!我浪费了二十年!连个丑女人也没出现!我还是一样穷。你摧毁了我的一生。现在你有什麼话说?」

    巴吉亚德说:「你这样是因为你还是操心急切的在看,你想有的东西到底来了没?你的欲望还在。你因你的欲望错过它们。你总在等待美女敲你的门,财富也送上门来。你一点也不静。你没法拥有无欲的境界。」

    苏菲认为:「当你不要求,它就會被给予。」这个教导比耶稣的教导深。耶稣说:「要求,它就會被给予。敲门,门就會打开。」但苏菲说的是:「要求,它就绝不會被给予,敲门撞打,门就會关得越紧。」

    这个波卡拉慷慨的人,只在你保持沉默时才會给你。但那并不容易,理智总告诉我们:「吸引他的注意!告诉他他所不知道的情况。」现在来了一个律师,要律师闭嘴更是困难,他知道如何在法庭中引人注意,导引法官,他知道,保持沉默他就會输官司。

    在这个世界上,语言非常重要,律师尤其靠语文及文字生存。律师是个语言的逻辑学家,而法庭则是这个世界的庙宇。

    这个律师知道:如果你保持安静,他就會给予。但是,保持安静却很困难。你总想告诉上帝,你有多可怜,他该伸出援手。

    有一天,轮到律法学者分享他的恩惠。其中有一个律师,为了让自己多分一点,便以说话吸引注意力。结果,他什麼也没得到。但他还没放弃努力。

    律师总是不断的找其他漏洞来达成目的。即使走後门,他也要登堂入室……

    我有个名律师朋友。他曾打过一个棘手的官司,那个法官是个非常圣洁的人,他从不收贿赂,甚至,如果有人企图贿赂他,一定會输掉官司。但这个律师还是以贿赂赢了官司。他怎麼做呢?他为对方贿赂,让对方的当事人输掉官司。他的对手非常困惑,他们看来该赢的,为什麼输了?

    律师总是會钻营,如果他可以走前门,那很好,不然就走後门。如果可以光明正人的赢,很好,如果不能,就来黑的。

    第二天,轮到施予残障者时,他假装手受伤,也来了。可是,这个「世界的总统」知道他是谁,他还是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总统」只是一个象徵的字眼,它意谓高度的觉知者总是明白低觉知者的想法。你无法欺骗。除非高度觉知为某些理由自愿被骗。所以他被拆穿了,还是一无所得。

    他又一再尝试,甚至乔装成女人,还是没有得逞。

    在回教国家,你把自己装成女人,从头罩到脚,是没有人知道你是男是女的。但是他又失败了。不管你如何努力,你不能欺骗高度觉知。而你的理智总會如此尝试。对我来说,这样的事天天有。你很少不想骗我,但你不必想骗我。

    有个人充满著莫名的喜悦到我面前来。我问他:「你觉得如何?」他耸耸肩说:「还好。」他为什麼要欺骗呢?因为这样他可以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同情。如果他说他已充满喜悦。他可能就得不到同情。他不明白他在要求同情时可能失去爱。

    爱是给快乐的人,而同情是给不快乐的人。爱不能给不快乐的人,因为他没有心境领受爱,你只能同情他。我想要给你爱,但你企图欺骗我,你能得到的就只有同情。你不能欺骗,因为你是在欺骗自己。

    女人本来在房子里快乐歌唱,但当她听到她丈夫的停车声时,她就迅速变脸。她想获取同情,於是装得忧愁而疲惫。她开始玩老把戏:如果她不快乐,他會同情她,如果她不是不快乐,他會开始看报纸。

    你一直在学习欺骗。因为它们有用!丈夫开车回家时本来哼著歌,一到家他就拉下脸来,变得疲累不堪,表示他为妻子、孩子累了一整天,需要别人同情。

    记住:同情只是爱的可怜代替品。不要以同情自足!当别人同情你时,他并不好受。你对他来说是个负担,变成他的责任,就跟有人病了,你有责任到医院看他一样,不要要求同情,快乐才能使爱流向你。同情看来像爱,但不是爱。

    麻烦来了,你要求同情,但同情并不能满足你的需要。你真正的需要是爱,只是你要错了食物,反而折磨你的胃,如果别人连同情都不给你,那更是伤心。你會变得不快乐,因为没有人在乎你。

    你需要爱充满你的心。你需要的是,丈夫快乐的跑向你,但首先你必须快乐,因为没有人會跑向拉长脸、不快乐的人。

    但你连在我面前,都在玩这种要求同情的老把戏,你学老把戏学太久了。你不能乔装,高度的觉知會看穿你,看穿你的理智。

    你要真诚,自然而放松,当你遇见一个有高度觉知的人时,让一切一清二楚,一目了然,把你的牌全摊在桌上,你将會收到爱。不要伪装,你要打开自己,彷佛让自己完全裸裎,准备死去一样。师父带来死亡。

    事实上,古印度的某个经典甚至认为,师父就是死亡。当你去找师父,你是去找一个深深的死亡。一般的死亡并不能毁损什麼–你的旧身躯死了,同样的理智會到新身躯去,而旧的头脑则一成不变。

    而师父带来伟大的死亡。经过一个师父的爱与祝福,你的身体會死,理智會死,自我意识也會死–不朽的东西;然而你的佛性却會留下来。

    有一天,他找到一个人共谋,把他绑得像木乃伊一样。「当世界总统走过来,」这个律法学者说:「他可能會以为我是一具尸体,他可能會往我身上丢一些钱,我會分一些给你。」

    他又在努力了。他努力的想打败一个师父,告诉他:「你的觉知并不超过我。」每一个弟子都會想试试,证明师父「并不高过我,和我差不多」来强化自我意识。你并不愿意通过师父而死,你只想拯救你的自我意识,喂饱你的自我。每个弟子都會陷入这样的矛盾中,师父想完全杀掉你的自我,但你却想拯救它,使它变得更强壮。弟子总在世界上变了自我意识的挫折才来找师父,他想在另一个世界满足他的自我:他想变成世界上最开悟的人,变成最伟大的修道者,找到另一种锚,来稳定停泊他的自我。

    这是错误的理由。但这很自然,你总是拿错误的理由来找师父。但师父并不为你错误的理由而存在。他吸引你,让你靠近–就是想完全杀死你,焚毁你自我种籽,让你到达三摩地。师父是火,师父是死亡。

    那人照他的话做了。果然,世界总统丢给他一片黄金。但这律法学家为了怕他的合夥人把黄金拿走,他赶快伸手抢了它。

    然後,拿了黄金的律法学者对世界总统说,「你一直拒绝给我,但是现在我已经拿到了!」

    他说:「看,我终於骗了你。你的高度觉知何在?我赢了!你竟然不能判断我是死是活!」「你不能从我这儿拿到任何东西,」这慷慨的人回答:「直到你死!」

    并不是因为律师骗了他,他才说这样的话。他的话中有微妙的讯息:「当然,你并不是真死,所以你没拿到真正的黄金–这只是世上的『假』黄金。因为你装死,我给你的黄金也是假的,记住,你不能从我这儿拿到任何东西,直到你死!」

    这就是苏菲之路的全部讯息:死!

    让现在的你死亡,你就能变成真正的你。让你的自我意识死亡,神圣才能在你之中出生,让过去死亡,你才能向未来开启;让已知的死亡,未知才能进来;理智死亡,心灵才能悸动,你才會发觉,原来你已经遗失心灵。

    心灵与你的心脏无关。你早已遗失灵魂中,真正的心跳。你一直过著没有爱、没有心灵的生活,活得比石头还坚硬。我企图打破你的石头很困难,因为你企图保卫你石头般坚硬的心。你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直到你死,否则你将无法得知你是什麼。

    即使像马哈希-罗门那样以瑜珈方式静坐,像他一样不断的问:「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你也不會知道你是谁。你只是在理智上这样问。罗门则是通透了它而经历了死亡。那是他只有十七岁,从他很小开始,他就持续的在静心,甚至他携带了来自前世的驱策力。他不是一般的小孩,打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世界没有兴趣。一有机會,他就闭眼睛等待,向更深的静移动。忽然间,在他十七岁时;某一次静心使他觉得自己要死了。那不只是一种忽然飘来的感觉–它紧抓著你的全部,完全不能反抗。你不能辩论。在静心中你如此确信,你将會死。

    对每个静心者而言它都是这样发生的,能这样的人是有福的。

    突然间他感觉他快死了。怎麼办?原本坐在树下的他,躺下身子,准备死亡。放松了他的身子,一点也不去与死亡抗争。他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冷,像死尸。他连动也不能动,不能与自己的身体连系。然後他发现自己的理智消失了,像水蒸气蒸发掉,到了「无心」的境界。他也无法连系他的理智。他等了又等,一旦死亡并未真正到来,他便會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不再是原来的婆罗门。一个神诞生了:他变成神圣的。

    当你到达你存在中最底层的核心,你就是神–神意谓著不朽的、不死的!

    事实上,你目前的生活只是一种慢性自杀,不管你活了七十年还是八十年,你只是在慢慢的死亡。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就不断的接近死。

    直到你死,你一直过著僵死的生活。如果你有勇气,你可以向死亡跳跃,忽然间,你會看到生命的黎明。你再也不只是夏日的小小涓流,被广大的沙漠包围,你像大水一样澎湃,冲破所有的限制。直到你死,不然它不會发生。

    这看来是矛盾的。如果你依恋生命,你會错过它,如果你企图挽回生命,你将不能拥有它。拥有的惟一方式,就是迷失。这就是我所说的sannyas;它是一种内在的转化。它准备死,让自我意识死,自我意识的门关上了,不死之门打开了。这意谓著:「人必须在他死之前死」的吊诡。

    你已经死过很多次那不是我们所说的死亡。你需要的是伟大的死亡。不是凡有生就有死的死亡。你可能已经死过百万次,如果你不觉知,你还會继续死很多次。

    我说的是另一种死亡,它的品质完全不同:那是自愿的死亡,非自然的死亡。不是肉体之死,而是你跳跃了,「你」的自我死了,你不必等死。你自愿跳入死亡之本身。通过死亡,不死的境地才能达到。

    礼物必在「死亡」之後才會来,甚至若没有帮忙,死亡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我在这儿的原因。如果你单独一人,你将很难死亡。它很简单,但你一个人做就很难。必须有比你先死亡的人帮你,他可以推你,创造一种情境抓住你。师父撒网,网住许多鱼。准备好要死的人會被选上。还没准备好的人,會再被丢进河流中。

    你们从全世界各地方来找我。你们的自我意识不断在想你来找我的理由。我抓住你,所以你在这儿。你以为是你自己来的就错了。我以微妙的方式召唤你,你来了,你在网中。虽然你们之中有许多人企图不被抓住。

    你要臣服,准许我为你们做我要做的。臣服是一种信任。就像你动外科手术,必须信任的将自己交给医生一样,你不必看外科手术如何进行。

    信任意谓著把自己放在别人的手上。有时會很痛苦。我不會给你麻醉药,我要让你觉知,给你静心,使你清醒。这是截然不同的外科手术:需要你的觉知。这样我才能指引你看见你的内在的路,感觉你真实的存在。在你出生之前它就在,你的身体死後,它还在。

    存在以不同的形式继续生活。你有了帮助,就會明白有形有相的背後藏著无形无相。你太固执於形和相,所以需要动手术。我可以给你帮助,但需要你的臣服。

    你臣服,我们所说的死亡才有可能发生。因为臣服接近死–所以你也害怕臣服。你企图从我这儿得到一些东西,但继续做你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你必死。只有如此,你才能收到老早准备好的礼物。除非你死,否则你从我这儿什麼也得不到。

    第二章不要判断

    一个年轻人到了达南那儿,跟他说苏菲和其他很多事都是错的。叫达南的埃及人从手上脱下一个戒指交给他:「把这个拿到市场的杂货铺上去卖,看看可不可以卖到一块金币。」市场的杂货铺商人没有一个出价超过一个银币。年轻人又把戒指带回来。

    现在,把戒指拿到真正的珠宝商人那里,看他會给你多少钱。」达南说。

    珠宝商给了他一千个金币!年轻人非常惊讶。

    「现在你瞭解了吗?」达南说,「你对苏菲的认识和杂货铺商人对珠宝的认识差不多。如果你想要识货,你要当的是真正的珠宝商人。」

    耶稣说:「不要判断」这是有人类以来地球上最伟大的谚语之一。对我们的理智而言,这是很难做到的。我们的理智总想立刻做判断,甚至毫无理由,理智也可以立刻做判断。你已经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判断。如果你看得深些,你會发现,耶稣是对的。

    每一个判断都是错的,因为整个世界是深深结合为一体,除非你瞭解全部,你才能瞭解部分。每一件事都有关连,现在连结著过去也连结著将来、连结著永。过去和未来将发生的事都息息相关。你如何能判断?这世界是不可分的,它是一个整体。判断总是错的,因为它只看到一隅就以为看到全部。

    耶稣是对的,不要判断。因为最後的审判将接近你。它之中有死亡。你會失去你的感觉,但有死亡你才可能成长。你判断,你就退缩,而停止不再开花。不要判断是伟大、勇敢的行为,因为我们的头脑总是热切的想去判断;说好与坏,论是与非,不断的做判断。如果你想逃出它的控制–只有那样才可能有内在的成长–那麼,不要判断。

    有个故事很简单:有个乡下老人,他很穷以伐木为生,但连国王都嫉妒他,因为他有一匹美丽的白马,它即美又壮,浑身焕发光芒。国王出了很高的价钱,但老人说:「这支马对我来说,不只是一匹马,他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把我的朋友卖掉呢?」老人死也不肯卖马。

    有天早上,他发现马不在马厩里。村人知道这件事後,都嘲笑他:「你这个笨蛋,我们早知道你的马會被偷,你早该把它卖了,还可以使你变成有钱人。现在你的马没了,而你什麼也没有了,真是不幸!」

    老人说:「别说得那麼肯定–马只是不在马厩里而已。这是事实,其他的说法都只是判断,这件事是幸抑或不幸,还不知道呢!」

    但大家都叫老人不要自我安慰,这麼有价值的马丢了,当然是不幸事件。

    老人不置可否。

    在十五天後,某个夜里,马回来了,它并没有被偷,它是自己逃走的,他不但自己回来,还带了一打野马回来。村人们知道此事,又来恭喜他,说:「你是对的,你的马丢了并非不幸,而是你的幸运!」

    老人说:「还不知道呢!事实上是,我的马带了十二支野马回来,它还未必是福。你们别打扰我了。」

    人们不再多言,虽然他们心里觉得老人很奇怪。他们想,他多了十二匹马。只要公那十二匹马稍加训练,他就可以变得很有钱,这当然是福了。

    老人有个独子开始训练这些马,有一天,他从其中一匹野马背上跌下来,跌断腿,村人又说:「你是对的,这未必是福。你的儿子因而跌断腿,你只有这麼一个儿子,将来要依靠谁呢?」

    老人说:「还不一定呢?谁知道我儿子跌断了腿是福还是祸呢?你们现在就做判断,太片面了。」

    几个礼拜以後,这个国家与邻国发生战事,所有的年轻人都被调去打仗。因为老人的儿子跛了,所以没有被调走。战势不妙,士兵无人生还,人人哭得呼天抢地,於是村人们又来对老人说:「你是对的,你儿子跛了,所以他才能活到今天!」

    老人说:「你们还在做判断!是福是祸只有老天爷知道,凡人是没办法明白的。」

    当我们说「老天知道」,我们意谓著:「存在的整体知道」!不要判断,否则你永不能成为整体的一部分。苏菲很坚持:别为没发生的事烦恼,别做判断。你的觉知还很低。你生活在可怜的黑暗山谷中,但你甚至要判断佛、判断耶稣–不但被审判,而且被送上十字架,被人们判断了他的罪名,被判断惩罚。

    你活在可怜的黑暗山谷中,连梦中也没见过山峰,无法想像有山峰。梦出见你的知识,因而你连山峰也梦不到,无法想像!你不能想像什麼是上帝,什麼是佛,但你已做了判断:「这是佛,那不是佛,这人成道了,那人还没成道。」人成不成道不會被你的判断所伤害,但你以你的判断伤害自己。

    你一判断,就停止了成长。判断是理智的凝滯状态,你停止行动、停止努力,停止认知更多的东西。你做完判断,就感觉事情完成了。理智喜欢做判断因为再继续行动是件麻烦事。在过程中总是比较困扰,做结论使你觉得自己达到了目标,可以不再往前走。

    一个步向终极旅程,应该把它当成基本点,而不要判断。这很困难,几乎不可能–因为在你知道它之前,你的理智已经开始判断了。但只要你逐渐尝试,會有微妙的觉知升起,然後你才可以丢弃你的判断,变成宗教性的。然後,你不知道什麼是对,什麼是错。

    你们一般称为「宗教界人士」的人什麼都懂–他们总知道什麼是对,什麼是错,什麼该做,什麼不该做。他们总是有意见。他们变成厚脸皮,变得猪头猪脑。他们的旅程停止了,不再成长,他们的河流枯乾。如果你想要移动、成长;无限的移动和成长是可能的,因为上帝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点,上帝是生命移动的整体,变化的存在的整体。如果你要和上帝一起散步,你必须继续移动。必须在你的旅程上继续走。

    事实上,旅程永远不會结束。一条路结束了,會有另一条路开启;一扇门关了,會有另一扇门打开。你面前总是有较高的山峰。你才到达一个山峰,就想休息,认为你什麼都达到了,忽然间,你又會看见更高的峰。峰峰相连,没有尽头,旅程是无限的,上帝也是一个无限的旅程。有勇气的人,从不担心什麼是目标,只是安於旅程本身,和生命一起移动,像与河流一起流动一样,活在现在这一刻,并且成长–只有这样的人配合上帝散步。

    头脑指向的人是二流的。你的所达到的目标也是二流的。没有目标是好的。为什麼生命能不死?因为每一个目标就是一个死亡。达成目标,你就不再被需要。

    判断太多的人处处阻断自己的成长。一旦判断驻进你的内心,你就无法看见新的东西。你的判断不容许新的东西,因为它會被新事物打扰。你必须闭上眼睛活著,像个盲人,因为你已下了判断。张开眼睛,你會看到新的东西,你就必须改变判断。而通常,判断让我们觉得很舒适,你像在舒服的房子里,忘了路及旅程,忘了外头可能接近而来的危险。你把自己关在小小的房子,不再冒险,紧闭著窗户,也怕开门。怕陌生的事物进来,打扰了你的舒适与安全。

    所以你活得像个盲人。你其实并不盲–只是狡猾。你因狡猾而盲。你的理智总是很快的做判断,避免任何旅行,只懂得脱逃。

    已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见我,他们可以分为两种类型:有些人准备张开他们的眼睛,有些人根本不准备打开他们的眼睛。准备张开眼睛的人,才有可能性。不准备张开眼睛的人,只是在坟墓里生活,不允许任何花朵在他的存在中开花,也不许任何微风拂过。他也不许任何未知。他很害怕,只能在固定的园中移动,不断重覆相同的事情,像个留声机,一再重覆,然後说活得很无聊!没有人该对你的无聊负责!因为无聊的人自己决定闭上了眼睛。张开眼的人从不觉得无聊。

    生命是迷人的、神奇的;生命是奇迹!每一个人都有几百万个奇迹在你的身边发生,但如果你因判断而闭著眼睛,你就不能看。你经过一朵花身旁,有人对你说:「花很美丽!」但你只是像留声机一样重覆:「是的,它很美,它是一朵玫瑰花!」但事实上,你并没有看到花和它的美,只因不回答可能會让你很困窘,所以你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你爱上一个女人,但即使在蜜月期还没结束前,你的爱便已染上灰尘,她变得不再像你看她第一眼时那样美丽耀眼。到底发生了什麼事?你认为你比第一眼时瞭解她,因为你下了这个判断。你认为她已经不再是个陌生人,像已认识她,你怎麼真正认识一个人?一个人是无限的过程,你永不會认识一个人。

    在早上,旭日初升,鸟儿歌唱花朵多麼鲜美!在花瓣上,你可以看见新生命的悸动!到了下午,花儿又不同了。气候改变,太阳不再是一样的太阳,鸟儿也不再唱歌,花儿不再像你早上看到的那样朝气蓬勃,它变得越来越忧伤–那是另一种不同的体會。到了黄昏,花朵枝萎,回归宇宙中心。你可以在一朵花中看见你的生死,看它如何转变,而後死亡。每一个过程都如此不同。

    如果你不知道花朵的几百万风中变化,你如何知道一个人?人是盛开的觉知,进化中所盛开的最伟大的花朵。你怎能说你瞭解你太太?当你认为你已知道时,你就以为任务完成了,你已下了一个判断–你又开始寻找另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对你还是个陌生人。你将會在你的妻子、你的丈夫、小孩、朋友,甚至敌人的存在中,历经许多气候和心境的转变。

    没有人真的已经知道什麼。理智很狡猾,它需要知识,因为知识让你感到安全,有陌生人就不安全。在未知的环境中,你总會觉得害怕;–当你不认识你的四周、不认识那些人、花、树时,你的自我认同感就迷失了。当你感觉你知道你的妻子、孩子、朋友、社會、历史及地理环境的所有知识时,你才能知道自己是谁,因此你不断喂养自我意识。

    知识是自我意识的食物,但自我意识的死亡才是新的新生,自我意识的滋长只是你的死亡。

    别想安定下来。这意谓著你要成为无家的修行者。印度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流浪、无家且无根,没有认同感,与未知一起生活,每一件事都使他们惊喜。对你而言,好像没有任何事值得惊喜,因为你觉得你什麼事都知道。当你活在「不知道」中,每一件事就都是新的,每一件事都不须比较,与过去无涉,与未来无关–每一件事都是独特的,它没发生过,也不再发生。如果你错过这一刻,你将永远错过它。它不再回头。

    每一刻都是存在的不同风貌。你若不享受它,你就會错过。通过知识,你则會错过它,因为你以为你早知道了。当我告诉你:「从房子里出来,太阳升起了,非常美丽。」你说:「我知道,我常常很早起来,我早就看过了,别吵我。」事实上,今天的太阳你从没看过,我从前也没来叫醒过你。

    每一件事都是绝对新、绝对原始的。只有被理智弄老的你把每件事看成死气沉沉、满布尘灰。你觉得无聊,表示你不懂如何在「不知道」中生活。孩子从来不會觉得无聊,每一件事都让他们惊讶。你要一直活在惊喜中,让你的整个存在充满惊喜。忽然间你會发现世界完全不同,它不是你早知道的那个世界,因为你已不同,世界就不一样。

    不要判断,不要用你的知识筑成监牢。维持你的自由、无根与无家。这些都是象徵性的。一个无家的门徒意谓他不根源於过去,在过去中他没有根,并不是说他像个流浪汉一样流浪,他的流浪层面较深:在精神上,他是个流浪汉。从一个国家流浪到另一个国家,对你不會有太大帮助,早晚你會安定下来。从没有非常老还在做嬉皮的人。而当一个嬉皮想安定下来时,没有人比他更安定。

    一个平凡而坦诚的人,总會感觉到一种叫他去流浪的内在召唤。他也许已成家立业,但这样的呼唤还是持续的在他梦中、想像中出现。但当一个嬉皮想安定下来,他會绝对的安定,他已知明白当流浪汉的滋味:就知识上来说,他知道了。

    当我说,变成「无家」可归,我并不是叫你实际上如此。我意味著内在的无家生涯;不安定、不根著,没有过去,只活在现在,这一刻就是整体,就是全部。忽然间,你变得觉知,觉知於隐藏的,看不见的,从四面八方环绕你的未知。它像广大的海洋,崭新的事实在里头出现又消失。生命永远不會变老。生活永远不會变成二手货。它是原始而新鲜的。只有你的理智會变老,會使你错过生命。为了持续活在新鲜中,你必须停止判断。最高的觉知就會在你里头开花。

    判断是一种负担。但它已变成你不得不的习惯。有东西出现你面前,你就立刻下判断,生怕来不及。但若你变成像佛陀或达南这样的苏菲师父,你就接近自古常新的觉知本源。没有任何东西是旧的,没有任何东西从过去而来,觉知只會在此时此刻出现。

    理智是时间,而意识是永远。

    我们的头脑像一列有许多车厢的火车,从过去连结到现在,从现在连结到未来,水平的移动著。而觉知是垂直的,它不从过去来,也不通往未来,就在此时此刻,它垂直深深向下,也高高向上。这就是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涵义–而基督教对这个意义完全无知。十字架是一个象徵,一条垂直的线和一条水平线相遇,基督的手放在水平线上,而除了他的手外,他的整个存在,在垂直线上。它有什麼意义呢?它的意义是:行动是时间的产物而存在则远远超越於时间。手象徵行动。耶稣的手被钉在水平的时间中。

    行动是时间的产物,我们的行动出於理智,理智也是时间的产物。手是头脑的延展,它们有一致性。你的头脑可分成两个部分,右边管辖左手,左边管辖右手,你的理智用手控制外界的事物。所有的行动,肉体的或心理的,都是时间的产物。你的存在是垂直的。它有深度及高度,并没有两层的限制。当你判断时,你水平的自我认知會越来越强。因为对於判断来说,过去是必要的。你不可能不凭藉过去,就能判断东西。

    你说,这张脸很美。你怎麼知道它很美?因为你看过很多张脸,在读小说时想像过,在电影中看过,在过去,你对美已有成见。它是模糊的,你无法定义的概念。但如果有人坚持要你说出什麼是美,你就會觉得很困惑,美像云一样,对你来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你说,这张脸很美,就是把过去模糊的概念带过来比较事实,你的判断和你过去的经验有关。

    如果你没把过去带进来,那完全不同的美便出现了。不经判断,不经理智,不受欺骗,只是你在此时此地对这张脸的看法,对神秘性的深深参与,对此时此地这个人的参与,这时候,这个人既不美也不丑,所有的判断都消失了。只有未知,无名的神秘性在–只有在不判断的这一刻,爱之花才會绽放。

    对理智来说,爱是不可能的,只有性是可能的,因为理智接受行动,而性本身是一种行为。爱不是一种行为–它是一种存在的境界–它是垂直的。

    当你看一个人而不予判断他的美和丑、好和坏、贤与恶时,你就能看进他的眼睛里,和他内部能量的来源相遇。这样的相遇是无形的美,是属於灵魂的,永远的。

    对事物亦然。如果你看著一朵花,不下判断,花的心灵也會向你敞开,邀请你的参与。判断是逻辑,是批评而不是爱。判断是表面的,没有深度。当你判断一朵花,花便阁起来。当你判断一棵树,树就不在。如果你只是纯粹的触摸、拥抱树、栖息在树下,不以任何头脑作用,任何一棵普通的树都是菩提树。无限的情感从树流向你,树将与你分享秘密。

    即使是石头也一样。当佛陀拥触一个石头,它就不再只是石头,它有了生命,有了悸动的心。当你存在的境界与觉知越高,你就越能从平凡的事物来领略这一切。不要判断。几百万人以判断错过佛陀、耶稣及查拉图斯特拉。当你遇到比你有更高觉知的人,不要判断,只要开敞,这样他才能帮你。

    现在,进入这个故事。达南是个埃及的苏菲神秘家,一个伟大的人。他有伟大的透视力,可以透视人类的愚蠢。他像所有的苏菲一样,善於创造一种使你真正瞭解的情况–他们不多说话,只是把真实情况呈现给你看。

    據说,达南并不是个师父,他是一个探求者。有一天,他到了一个小山谷。途中,他旅行了很久。他打从沙漠中来–既饿又渴且累,他想找一个可以暂时歇息的地方。他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屋顶上,好像在工作。他走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大笑不止,达南很困惑,问:「怎麼了?为什麼你要笑?」

    女人说:「我一看见你进这个村子,从你穿的衣服来看,我就猜想你一定是苏菲神秘家。当你走近,我看见你的脸,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师父,只是一个弟子。当你靠得更近,我能看见你的眼睛时,我就知道你甚至不是个弟子,只是刚刚要走上这条路的人。现在,你在我面前,我完全看见你,发现你根本还没走上这条路,只是一个寻求者!所以我笑了!你的内在和你外面穿的苏菲袍子多麼不衬头!」

    「苏菲」(sufi)本是袍子的名字。「suf」意谓羊毛,苏菲则是指穿著羊毛袍子的人。在沙漠中,穿羊毛袍子是不必要的,太热了,但苏菲选择在这麼热的天气中穿羊毛袍子。因为他们认为,心静则外面的热就没办法影响你。外头热,但里头还是凉的。

    这是一种策略,使你从外围回归中心。当你的身体外围火热,你就必须移动,寻找阴凉的地方。比如,找到树荫,坐在树荫下,放松自己。当你外头很热,你就會去寻找内在的某个点,热不能穿透的点,让你乘凉。

    據说,女人这麼说後,达南丢掉他的袍子,走进沙漠中,二十年间,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

    二十年後达南忽然变成有成千的追随者。人们总是问他:「那二十年中你在做什麼?」他说:「我什麼也没做,只是坐在沙漠中。我什麼也没做,因为做什麼都只证明我的自我还在而已,我只是跟存在在一起,什麼也没做。」

    二十年什麼也没做,水平线消失,只剩垂直的。什麼也不做,只是存在,只需耐心。放弃所有的方法,等待永。当然,你将必须要做很多事:比如洗澡、吃饭、睡觉、铺床,你还是要做很多事,但你还是可以是个「什麼也不做」的人。静静的自处,不做任何事,自我就消失了。不想如何增进你自己、转变你自己,只是接受你现在的样子,自我就消失了。

    我瞭解,你惟一的问题就是,你不接受你自己的样子。你总想变成别人,变成什麼大人物。其实你并不欠缺什麼。达南什麼也不做,二十年後,他成为一个完美的师父。

    一个年轻人到了达南那儿,跟他说,苏菲和其他很多事都是错的。你不是苏菲,怎知苏菲是错的?做了苏菲,怎可能说苏菲是错的?做苏菲的人从没说苏菲错,说苏菲错的人从没做过苏菲。

    几天前,有人对我说,我教你们的静心方式全是错的,因为派坦加利没有在他的瑜珈经中提过它。它们没有出处。

    我问这个人:「你曾经有静心经验吗?」他说:「没有。」「你知道什麼是静心吗?」他说:「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麼是静心,怎能说这个静心方法是错的呢?你怎麼知道什麼不是静心?你不知道什麼是好,怎能说什麼是坏,你不知道什麼是道德,怎能骂人不道德?你不知道什麼是苏菲,怎能轻易说它错?

    我们的理智很容易发出谴责。说某些东西是错的总是比较容易,说「no」比说「yes」容易得多。你的理智总是说「no」,即使它说「yes」,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不时,它总是很快乐,当你对人们说不,就显得你很有权利,它帮助你的自我意识成长,而「是」溶解了你的自我意识。当你说「不」时,请观察你的内在–所有的门都关了起来,「不」砍断了你与外界的所有可能性,所有爱、祈祷、臣服、静心的可能性!「不」使你像个岛,与外界没有任何相遇。而自我意识总是享受於说「不」!

    观照它!除非绝对必须,否则不要说「不」!即使一定要说不,也要转化为肯定、「是」的方式。丢掉「no」这个字眼,你會越来越清明。「是」与「不」不只是两个字眼,它们是两种姿势–你的生命形式。一个常说「不」的人會变得越来越忧愁,没有人能敲开你的门,风吹不进来,花无法在你行过的路上盛开,你只是在种植荆棘。

    说「是」与「不」创造两种不同的情境,不同的振动。说「是」,表示你接受爱、祈祷、臣服及你的存在,你才能通往无限,变成神。

    这个年轻人说什麼都是错的,简直愚不可及!每天都有些什麼也不知道的人来忠告我,这件事应该这麼做,或那件事不该那麼做,跟这个年轻人一样。

    有两种东西是无限的。人们的愚蠢和上帝的同情。否则,人们如何生存!人们如此愚蠢,而上帝有无限同情。存在不管人们有多愚蠢,它继续给予。

    这个笨蛋竟然到达南面前说苏菲是错的。

    叫达南的埃及人从手上脱下一个戒指交给他。

    达南觉得不必和这麼笨的人说话是对的,再说他都不會懂。即使他在知性上懂了,那也不是个真正的瞭解,所以他开始创造情状。他递给年轻人一个戒指,说:「把这个拿到市场的杂货铺上去卖,看看可不可以卖到一块金币。」市场的杂货铺商人没有一个出价超过一个银币的。年轻人又把戒指带回来。

    「现在,把戒指拿到真正的珠宝商人那里,看他會给你多少钱。」达南说。珠宝商给了他一千个金币!年轻人非常惊讶。

    「现在你瞭解了吗?」达南说:「你对苏菲的认识和杂货铺商人对珠宝的认识差不多。如果你想要识货,你要当的是真正的珠宝商人。」

    他的说法何其精确!苏菲不是一个学说体系,它没有经典。因为任何解释都不能变成经验,不會有帮助;相反的,解释常为经验带来障碍,它们只是经验的膺品。苏菲不是见闻也不是知识。真理不能被教导,不能学习,只有你能给自己。只有你能让自己明白什麼是苏菲–不是凭藉知识,而是凭藉瞭解。知识是死的,瞭解是活的行为。瞭解(knowing)是你存在的一部分,而知识不是。知识只是记忆的一部分,记忆不过是生物性的电脑软体。

    迟早人们将开发可以放在口袋里的小电脑,它们将可使你携带全世界图书馆里的知识。你只要按键,电脑就會供应你知识–我们花二十五年生命在大学里跟笨老师和笨考试相处,只是为了训练记忆力?那些知识对电脑而言都很轻易。电脑比任何记忆系统都有效率,因为它完全是死的,而知识也是死的。它比你的头脑可靠得多。知识只是你的记忆系统的一部分,不属於你的存在。瞭解意谓你要变成你想知道的东西。如果你要知道上帝,上帝并没有藏在别的地方。

    听说,苏联发出的人造卫星靠近月球时,它播送了一条讯息给苏联电视台:「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看见上帝或神。」

    上帝不是物!不是一个藏起来的人!上帝是你内在的花朵,一种潜能、一种可能性、不是实体,你的眼睛看不见他。你的上帝是一种潜能,它只是种籽,你要给他水,给他养分,它才能成长。我不能把上帝摆在你面前,但你會看见你的上帝,和每个人的上帝,只是你的种籽和土质很坚硬,有的还布满石块。如果你能打破那层硬土,你就會看到你的上帝。如果你的勇气足够,你就可以立即突破。如果你可以看见你的上帝,你就能到处看见上帝。

    「现在你瞭解了吗?」达南说:「你对苏菲的认识和杂货铺商人对珠宝的认识差不多。」

    杂货铺商人没法欣赏钻石,他们不知道什麼是钻石,他们只會想,它很美,可以给孩子玩,但他们不知道它的价值。

    你听过最大的钻石歌嬉诺(kohinoor)的故事吗?那是印度歌尔康达的一个农夫,他在他田里的河边发现钻石,所以他把它带回去给孩子玩。孩子玩腻了,就把它放在窗户下,日子久了,人们就忘了它的存在。

    有个流浪的僧侣经过,向这个农夫要求一夜住宿。吃过饭後,这个僧侣将外头发生的事告诉农夫和他的家人,他告诉他们,不远处有条河,河岸盛产钻石,只要找到一小块钻石就可以变成有钱人,而在这贫瘠的土地上耕作,只能穷一辈子。

    第二天,僧侣走了,但在农夫心里留下了希望。他後来卖了他的田,想寻找僧侣所说的那个河岸,叫他的太太小孩等他五年。

    他辛苦工作五年,到处寻找那个很容易找到钻石的河岸,但他终於知道什麼是钻石,当他回到家,他简直无法相信他的眼睛–偌大的钻石就躺在他家的窗户下!然後他记起来了:他卖掉的就是能轻易捡到钻石的那个河岸,那个河岸本来在他拥有的田里!

    这块农田後来变成世界上钻石的最大产地之一–歌尔康达(golconda)。这块被孩子们玩厌了的石头,变成世界上最大的一个钻石。

    这象徵著你的内在旅行。不要卖掉你的田!最伟大的钻石等著你,学习做个珠宝商–你惟一要学的就是如何死,因为只有现在的你死了,你才能再生,恢复你的本然。

    苏菲的说法是对的:「我不能给你任何东西,直到你死。」

    第三章不用拐杖行走

    从前,有个人伤了脚,必须用拐杖行走。

    他发现除了走路以外,拐杖还有很多用途。

    於是,他教所有的家人使用拐杖,拐杖变成他们家日常生活的重要部分。後来每个人都想拥有一支好拐杖。有的用象牙做的、有的镀了金。後来学校里教起如何使用拐杖,大学也成立基金會研究拐杖的未来发展。

    非常少数的人开始不靠拐杖行走,这件事让人多数人觉得荒谬可笑。

    这些人因他们不用拐杖而遭致惩罚。因他们企图显示,拐杖只对跛子有用,其他使用拐杖的方式可以用别的方式取代。很少人听他们说什麼。

    为了克服大多数人的偏见,这些不用拐杖行走的人开始有了其他反社會行为。但他们还是属於极少数人。

    大多数人世世代代都依赖拐杖,尽管有少数人显示,可以不用拐杖行走,大多数人仍可「证明」拐杖是绝对必需。「看,竟然有人想不用拐杖走路!他一定办不到!」

    「但我们确实可以不用拐杖走路!」只靠两腿行走的人说。

    「这不是真的,只是你的幻想。」跛子们说。因为他们老早就瞎了–他们瞎了,因为他们不愿看。

    生命是变动、经常性的流动,每一刻,它都是崭新的。但理智绝不是新的,它总是蹒跚落後,无法与生命同步调前进。

    以花而言:你看到它和你瞭解你看到它的那一刻,它已经是不一样的花–生命变化了。你待會儿看到的河水也不會是你现在看到的河水。「涉足而入,已非前水。」希拉克里斯特如是说。我说,既使你只踏进一条河一次,它也不是相同的河–因为河总在流动。

    当我们的理智瞭解某件事时,事实上它早已不一样了。理智老爱累积死的足迹,但足迹却无法留住生命。

    我们总是被训练成理智的人,不断错过生命–除非你去掉头脑,进入无心的境界,你才能和生命同步。你和你的头脑间的才盾挣扎才會消失,然後你才能不靠某些理智既定原则–经典、教条、传统而活–你只是活在空之中,活在存在之中。

    刚开始,你很难相信人能活在空之中。但树在空之中成长,星星在空之中运转,存在在空之中存在。只有人们认为,没有头脑,一定活不下去。事实上,整个存在和头脑的理智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层面。你想跟理智妥协,你就无法与生命同步调。

    从前,有人告木拉.那斯鲁丁。法官问他:「你多大年纪?」

    他说:「每个人都知道,我四十岁。」

    法官很惊讶的说:「可是,五年前你被告时,我问过你,你已经四十岁了!」

    纳斯鲁丁说:「我一向说话算话,言行一致,一旦我告诉你,我四十岁,我就會永远四十岁–你相信我,我很可靠,绝不改变!」

    如果你与你的理智言行一致,你就會变成上述那个可靠的人。生命不断向前,毫不停滯,不遵循任何主义、任何传统、任何模式、只通往未知。

    生命从过去到未来流动,为未知的经验敞开,但理智只囚禁在已发生的经验中。它们如何會合?逐渐的,理智把自己关得密不透风,甚至害怕生命。

    它害怕,因为它知道,如果看见生命,你只會发现你的错,所以最好闭上眼睛。所以你变瞎了、变聋了,你听不到我说的话。我不是在对你的理智说话,你必须在生命中才能与我相遇。

    你总觉得我说话不一致。是的,你不能比较我昨天说的和我今天说的话,你會发现我的不一致,但我怎麼办?这个早晨,每一件事都是新的,它没来过,也不會再来,它不属於过去,它属於它自己–一个独特的现象。在树上呱噪的鹦鹉昨天并不在那儿,树间温暖的微风明天也不在那儿,每一件事都在变。

    你也在变。因为你是活的,像河流一样的现象。二十四小时和一千年一样,过去了,你是崭新的,我没见过你,我怎能对你说和昨天一样的事呢?我也不是昨天的我。

    生命不断再生。每一刻它都死,每一ㄩq有ㄔ矷a但你继续携带你的旧理智,到处碰到麻烦,你总會觉得错过什麼、欠缺什麼,永远不和谐。只有你变成一个流动的现象,改变、移动,融入新的一切,你才會和谐。

    如果你变成觉知的无相之河,每一件事都會适应你。绝对的和谐就是宗教人士所谓的上帝。

    上帝不是一个人,上帝是一种适应万事万物的存在状态。当你不抱怨,忽然间一切都會美丽起来。

    理智只會活在传统中。英文的「传统」(tradition)这个字很有意思。它的字根是「traitor」背叛者、出卖者,传统是生命的出卖,它是不忠。丢掉理智是所有宗教的本质,苏菲只意谓著,丢掉理智、传统、过去。宗教刚开始时都是革命性的、反传统的。

    没有任何宗教能变成传统,但所有的宗教都已变成传统。它们走错了路,不再具有宗教性。当宗教对存在的生命真实,它才是宗教–不只是对任何教条、经典真实。回教徒完全不能瞭解苏菲,他们只會遵循可兰经!当然,当穆罕默德传上可兰经时,是充满生命的一刻–他与宇宙和谐,而宇宙与他分享秘密。穆罕默德的第一句话是:「吟诵!以我之名吟诵!」「可兰」即是吟诵的意思,它以每一个字为名。当它还活著时,它是个美丽的字,当它死了,它就变丑。

    像个美丽的女人一样。当她走过你面前,她身体的姿势与曲线是如此美,充满她存在的光辉。一旦你把她冰起来放在花园里,她就不再美了–她只是个尸体。只有她活著,才是美丽的。

    第一次,穆罕默德在锡拉山听到:「吟诵!以你的主之名吟诵!」他彷佛从熟睡中惊醒。他环顾四周,谁在讲话?什麼人也没有。生命不是人,它是全部,是整体。於穆罕默德开始吟诵,他必定唱歌舞蹈,以主之名。

    在那一刻,他有一颗唱歌舞蹈的心,穆罕默德溶入了整体,整体也溶入了穆罕默德–就像露珠与海洋,海洋与露珠。

    它是存在的顶点,一个人可以达到的最高峰。但当其他的人开始读它,它就不再有同样的美;它的字句被冰冻了。它像吠陀经、圣经、优婆尼沙经一样,它们的字句仍充满意义,但是,已经死了。除非你能有和穆罕默德在锡拉山上一样的感觉,整个存在对你说:「以主之名吟诵!」否则,你永远不會懂可兰经。你可以带著它–但它不會给你生命,只會给你负担,它甚至會夺去别人的性命。负担是危险的,负担會变成侵略性,因为他會使一个人易怒,易受挫伤。

    回教徒不瞭解苏菲,事实上,穆罕默德是个苏菲。没有任何传统以瞭解苏菲,他们总是无法捉摸,总是遗世独立,而且常常带来革命。他们像暴风雨,摇撼社會、及日月已死的根基。但大多数人还是一样僵死的活著。因为大多数人都僵死了,所以僵死的社會适合他们。但当你活了,你的生命能源升起了,你将忽然感觉你只与存在相合,不适合这个社會。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不适合这个社會,别烦恼,因为它根本没有意义,只有与存在相合才有意义。

    试著与生命和谐一致,不管有多困难。尽管必须付出被社會离弃的代价,也不用怕。

    对我来说这就是门徒的意义。

    门徒意味著努力寻找方式与整体和谐一致,尽赛如此會创造你与人造社會间的鸿沟。但一个人究竟必须找到他终极的家,然而所有的社會都是反上帝的。

    人们以为社會是不反上帝的。是有这样的时候,但少得可怜,在历史上只有小小的星星点点,像广大沙漠上稀有的绿洲,那是例外。从没有真正宗教性的社會存在过,比如,佛陀在人间时,他身旁有个绿洲–几千人围绕他,被他潜移默化。但当佛陀不在人间时,绿洲就消失了,春天也消失了,人们就像枯乾的树。

    曾有少数的绿洲存在过,但社會上大多数人都还是反宗教的。创立社會的人很狡猾,他们订下社會仪式、规则,使它有宗教的形式,有教堂、有庙,人们可以去祈祷,有宗教节庆,一旦一切都规律化了,便将成为一种欺骗,它使你不會想到要到社會之外寻找宗教。但活的宗教总在社會之外,不受理智的社會所控制。

    理智是相当有外交手腕的腐化者,它甚至使你很难觉知发生的事。只是某时候某件事是真的,理智就會告诉你,那是永远不变的真理。但不改变的东西,不久就會真正死亡,理智不允许改变,因为改变意味著生命能源的再生。

    记住:真理是永的,因为它不时在变。通过变,它才能存活;通过变,它常新;通过变,它才不會死亡。

    但在我们理智的逻辑系统是荒谬的、硬化的、死不认错的。我们的理智说,可兰经是真理。是的,它是,但只有在特别状况上是–当穆罕默德的灵魂溶入整体时,它才是。但穆罕默德不在人间後,时移事往。它对後来的人们来说,变成死气沉沉的负担,像吉踏、吠陀、圣经一样。

    我对你们说:这是真的,只适用此时此刻,明天它对你们就变成死气沉沉的负担,别死抓它不放。在此刻与我一起享受它,庆祝它!让你的觉知与我深深相遇。别想拖延到明天,到明天它就没用了。

    理智总告诉我们,今天有用的,明天也一定有用。这就是传统之所由生。本来有意义的事变得毫无意义,美变成丑。

    真正的宗教人士和伪装的宗教界人士是有区别的。伪装的宗教界人士,只知道因著过去、因著旧东西,真正的宗教人士新。这是一个吊诡–当你越向新移动,越穦体會藏在旧东西内部的意义;越因著於旧的,你则會错过一切。上帝之门新,他會不断在你的旅途上打开新门,别只是敲旧的门。别只因循老的经典,已经被写下来的东西,虽然总會得到理智的认同,但它已不再那麼有意义。一个人必须不断寻找意义,因为寻找意义使你成长。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寓言。它是一个充满意义的寓言。

    从前,有个人伤了脚,必须用拐杖行走。

    宗教都是这样诞生的。我有个童年好友,他是个好医生,有一次,他很意外的掉出火车外,他的脑袋受了伤,昏迷不醒多日,清醒後,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他不再易怒,变得宁静、不贪婪、爱好和平。人们总问他,他怎麼转变的,他说:「因为我从高速火车上跌下来,摔伤了头–你最好也试试同样的事。」

    我听到这件事就去告诉他:「你怎麼这样告诉人们?」

    他说:「本来就是因为这,我就自然而然不再暴躁了,那个意外事件是关键。」

    我说:「你不该叫每个人重覆一样的意外事件,应该把你的关键收起来!」

    传统也是这样产生的。佛以特殊的姿势成道,那也只是偶发事件,直到开悟时,不管你或走、或躺、或休息,它都會发生,没有所谓成道的特殊方式,因为它不依赖人的任何姿势,两千年来,人们学著佛陀盘坐,等待成道,却没有什麼人成道。这也是瑜珈姿势产生的原因:当某事以特殊姿势发生时,那个姿势就变得很重要,於是人们只懂得强迫他们的身体做某种姿势,等待一样的事发生,其实并没有关系。要成道时,坐在椅子上也可以成道。

    很多人朝拜喜马拉雅山,因为有一些人在那儿开悟–事实上,哪儿都一样!上帝无所不在,不必到喜马拉雅山去。

    你必须寻找一些传统所不能给你的,寻找自己的路径,自己的方法。你尝试很多方法,是为了找一种最适合的方式,像你的姆指印一样独特的方式,全世界没有人的姆指印是一样的。

    你是神圣的独特印记,大家的方式无法帮助你。

    你只能在刚开始时,采取大家都用的方式尝试,但一定要开发自己的方式。你自己要增删开创你自己的系统与路径。

    师父通常给了人们某种方式去开始感觉他们的存在,人管它是否真与你完全相合。我创造了很多方法,也还在继续创造方法,你可以从许多方法中感觉,且创造属於你的方式。

    他发现除了走路以外,拐杖还有很多用途。

    你累了,可以把力量放在拐杖上、可以赶狗、可以拿它当武器……等它有很多用途。当这人伤好了以後,他还觉得拐杖很有用,他就开始教人们用它,把它当成宝物。

    於是,他教所有的家人使用拐杖,拐杖变成他们家日常生活的重要部分。後来每个人都想拥有一支好的拐杖,有的用象牙做的、有的镀了金。後来学校里教起如何使用拐杖大学也成立基金會研究拐杖的未来发展。

    笨蛋总不愁不够,他们总是准备被教。不管一个师父再蠢,他都可以找到一些弟子。可怜的人们总在找一些方法,一些工具,一些门道使他们脱离困境。这就是使很多人变成无谓受害者的原因。因为反社會是很困难的,社會已经创造了许多障碍物,如果你违反它,它會惩罚你;如果你遵循它,它會欣赏你;不遵循,它會摧毁你的自我。很多人在知性上知道很多规则是遇蠢的,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也只好跟著做,因为他们妥协了。这个故事听起来很夸张、很荒谬,事实上同样的事早发生过。你會想:「人们走得好好的,怎麼會被欺骗到要用拐杖才能走的地步?」

    愤怒是自然的产物,它不是你创造的,是你生来就有的。但社會一直在压抑愤怒,当愤怒被压抑,很多事就被转化为内在问题,压抑愤怒的人也會压抑他的爱,他會害怕爱。事实上,爱人们总是像愤怒的敌人们一样。他们是亲密的敌人,爱与愤怒一起增长,当爱够深,愤怒就永不能毁坏它,只有在没有爱时,它才有破坏性,但若没有爱,哪里能算破坏?

    如果有爱,甚至生气愤怒也會是和谐的一部分,没有任何东西能破坏爱,只會帮忙爱。当你爱一个人,和他生气时,愤怒之後,暴风雨过了以後,静就跟著来,你會比生气前更爱他;有更多爱會移到表面来。你必须补偿:生气–像一种自然涌至的旋律,爱人争吵,然後爱,爱是亲密的战争。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三个顽童,他们一起凑著一个钥匙孔看。第一个看的说:「先生跟太太在打架。」

    第二个接著看的笑说:「笨蛋!他们不是在打架–他们在做爱。」

    第三个看的说:「对,他们在做爱–做得很糟。」

    爱是一场战争,也是一种旋律。在生气时,你和他疏远;你离所爱的人越远,你就越想接近他。跟饿了就须果腹一样–有钱人不饿也吃,但他们一边吃,一边觉得身体增加了负担,变得沉重。如果你从没跟爱人生过气,就像不饿就吃一样,迟早你會觉得厌烦。

    压抑愤怒也會压抑爱,压抑爱也會压抑愤怒,我们的社會也是反对爱,它只支持婚姻,婚姻并不是爱。婚姻是理智所创造出来的系统,而爱像自然所创造的暴风雨,你无法将暴风雨系统化管理。

    人们在婚姻中常像犯人–没有任何发自心灵的情感,考虑钱、考虑家族。社會企图使人们不爱自行决定选择,他们说年轻人是不可靠的。只有有经验的老人才可靠,所以父亲有决定权,如果有祖父更好。他们也用占星术、算命决定婚姻。你不能决定,因为你一决定,你;马上掉入爱河,如此一来就掉出社會的控制。

    爱人们并不属於社會。你看过爱人吗?他们自成一个社會。他们只想厮守,不在乎你如何;他们并不想上教堂、到庙里、参加俱乐部–他们发现他们自己的教堂、庙宇和俱乐部–他们只要有彼此就满足了。如果全世界都消失,只剩下他们最好。

    爱反社會,社會也反爱。

    爱是自然的,而婚姻只是拐杖,爱是用自己的脚行走。婚姻使你变成跛子,你不再是独立的个体,你的个体性消失了。你变成社會的一员,而一个独立的人不属於任何东西。一个个人只为个人而存在。

    所有的自然都被社會变成跛子。只要任何东西是自然的,社會就會说,那是动物性的。他们要使你虚伪而有教养,他们给你塑胶花,塑胶花没有危险,婚姻如是。如果坚持爱,可能世界上的离婚率就會越来越高。他们希望是有结婚而没有离婚–如果你连爱都没爱过,你为什麼要逃走?

    婚姻是安全的。真正的花朝开夕落,塑胶花一成不变,看来天长地久。你的理智总希望不变,但你不能让「不变」控制你的理智,否则,你永不能移向存在。当它在时享受它,当它不在时宽恕它、忘记它、保持你的动。你才能成长。

    有非常少数的人开始想不靠拐杖行走。这件事让大多数人觉得荒谬可笑。

    人们坚持著非自然的、人工的生活形式,因为他们觉得婚姻很好用:对家庭好、对孩子好、对社會好、对每个人都好–而爱是危险的。爱有什麼用呢?爱只是罗曼史、只是激情、只是一时的情感作用,它没用!你不能拿它到市场卖,不能因爱而获利。相反的,你还可能为它丢掉很多东西,聪明人说爱是盲目的,狡猾的人说爱是疯狂的–它没有用!你必须瞭解:爱没有用处。

    当你想到它的用处,你就错过它,因为利益已变成你的目标。爱、静心与祈祷,不能成为标的物,通过它们,你走向神圣。

    静心有什麼用?你可以从它得到什麼利益?没有。跳舞也没有利益,所有的美与真都是非利益性的。

    有些人企图反抗–有些佛、有些基督,他们想反抗,让你回归自然,但守旧的人们总是说:「那有什麼用?」人们常来问我:「静心有什麼用?即使我们能静心,我们能得到什麼?」你也會错过上帝,因为上帝不是利益,他只是一个庆祝!因为一个没有庆典的生命只是沙漠。

    为了克服大多数人的偏见,这些不用拐杖行走的人开始有了其他反社會行为。但他们还是属於极少数人。

    大多数人世世代代都依赖拐杖,尽管有少数人显示,可以不用拐杖行走,大多数人仍可「证明」拐杖是绝对必需。

    他们开始回归自然,以自己的脚行走。当你开始反抗某种既定的社會形式,你會同时觉知,还有许多事也必须扬弃,因为社會已使你变成废物堆积场。当你知道有一件事是错的,你就能够知道其他很多事也是错的,那是连锁反应。

    静心是我用来创造连锁反应的方式。当你开始静心,心中自然反射很多事,因为,一旦你变得更觉知、更静,你就能够发现社會一直毒杀自然的你。而他们却说,他们想帮忙你、想救你。

    他们在世界上创造恶性循环。首先,创造形式,强迫人们接受形式,後来,没有那个形式人们就不能活。那你就可以「证明」:「看!没有人能不用拐杖走路。」不许别人不用拐杖走路。每个小孩都被框上许多偏见。当他们试图不依赖偏见生活时,他们會很艰难,因为他们已经被枷锁套牢了,很难移进他存在的蓝图。当你靠拐杖走三年,你没有拐杖就很难行走,你會为他人「证明」没有拐杖不能走。所以偏见持续存在。更何况偏见已被种植千年,已经进入你的血液中。

    当你感觉自己有一股性冲动,你就马上會有罪恶感,那变成你的必然反应。事实上,当你看著一个美丽的女人或男人,你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升起,一点错也没有,那是一种回答!那是自然的,如果没有任何感觉,才是一种侮辱。但社會并不接受你自然反应。你必须隐藏这个事实,企图不要看,否则你會有罪恶感。

    当你看见一朵花,并赞美它的美,你不會有罪恶感,看到美丽的脸,你为什麼會立刻有罪感?为什麼你不能欣赏?

    性长久以来都被诅咒–而它却是你的能量之源,诅咒性等於诅咒所有的能量,因为你所有能量是起落一致。诅咒性,你就一直活在低能量中,只是昏睡,你只是持续的被剥削,没有任何能量留下来,生命必须焕发光芒而盈满,性是它的能源。

    除非你接受性,否则你无法轻松面对自己。你因性而生,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属於它,它是你仅有的能量。当你允许它,相同的能量就會转入爱,它會往高处移转,再转入祈祷。如果不断压抑,你就无法静心或祈祷–因为没有能源被转化。你总是會停留在害怕的状态。

    每天都會有人来找我–当他们一开始静心,他们就感觉到性能量的升起,使人们非常害怕。他们说:「我从没像现在一样!到底发生了什麼事?我做错了吗?」这应该是个美丽的反应–生命回来了,重新升起,你被冰冻的能源源头又开始盈满!

    当然,性是它第一个来到的中心点,因为你一直压抑它,它像被堵住的温泉,当障碍物移开,喷泉就會流出来。这是美!那表示静心发生作用。

    如果你企图用静心压抑性,你就错了,你會变成原来的老囚犯,被生命监禁的囚犯,你还是处在分裂状况,还是一样不协调。

    我希望你接受被压抑一那一部分,变成一个整体,把被压抑的部分收入整体的存在中,如果不能这样,你无法向前移动。性是最低的能量,但它却是基本,高能量依靠著它。接受低的,才能接受高的;接受性,爱才能升起;爱升起,性會消失–因为能量已变成爱。你才會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童贞。

    性會变成爱,爱也會消失变成祈祷。祈祷是最高峰,在祈祷中,你完成了,但一定要从最原始的地方开始,从自然到超自然。别反对自然。

    「看,竟然有人想不用拐杖走路!他一定办不到!」

    「但我们确实可以不用拐杖走路!」只靠两腿行走的人说。

    「这不是真的,只是你的幻想。」跛子们说,因为他们老早就瞎了–他们瞎了,因为他们不愿看。

    我一直告诉人们,接受你的本然,只有接受才能转化。有些耆那教的、佛教的、印度教的修行者听了我的话後,对我说:「不可能!我们已经压抑性很久,它终於不见了–你怎麼能说你接受它,它将消失?」他们的逻辑很清楚。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已经花了一生跟它奋斗、压抑它,它好不容易才走了,而竟然有人说:「接受它、它将消失?」

    他们不相信,可以不经挣扎、压抑和奋战。我对他们说:「看著我:它消失了!」而他们说–至少他们心里这麼想:「那只是你的幻想。你只是在幻想……那不是真的,只是你自己的幻象。」自我意识很难死亡。

    我对他们说:「你可以观察我–你要求的事已经在你面前发生!」

    他们只是说:「那是你的幻象,没有人能在那个年纪成道,经典上这麼说。」

    我说:「靠近我,你可以感觉到。」但他们并不想这麼做,他们的经典说的不是这样,所以他们认为,我一定只是在幻想。

    不只是我。当佛陀开悟时,也有人对佛陀说:「不可能!你怎能成道?要几百万世才能成道,经典上这样说。你只是坐在菩提树下,你就宣称你成道!你怎能证明?你一定在幻想!」他们从没想过其他成道的人是怎样的?印度教经典从没提过马哈维亚,因为他们绝不相信他會成道。人的自我意识很难死亡。

    你在人造的、塑胶的世界中强迫自己、囚禁自己,逐渐的,你变盲了–因为你不用眼睛,眼睛就失去看的能力。人们不用眼睛,因为怕看到自己的偏见,所以他避免去看,他怕发现他知道的事实并不是事实,他创造幻象包围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有太多偏见,不管你是印度教徒、回教徒,还是基督徒,都有很深的偏见。还不知道,他们就决定什麼是真的;还未体验,他们就做了结论,他们避免直接看。他们一直避免看,然後就失去看的能力,你就变盲。

    如果你决定看,你必须先让自我死亡–因为你的自我不许你看,不许你回归自然,不许事实现身。让自我死亡。让过去死亡。

    苏菲的格言是对的:「你不會从我这里得到什麼,直到你死。」

    死,很困难,但它是惟一的方式。你不能从我这儿得到什麼,除非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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