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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

    !!!!熹微窝在自己那个小院子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两个月,除了棋儿和娘,再没见到其他不相干的人,当某一天,棋儿告诉熹微老爷太太要见她,她就知道好日子要到头了。

    走到大厅,上位左边坐着爹,右边坐着大娘,旁边两排椅子,左边坐着三对年轻小夫妻,右边清一色的妇人,大概就是熹微那个所谓的爹的姨太太们,当然,娘也在其中第五个位置上。她上前福了福,说道:“给爹和大娘请安!”朝左边福了福说道:“给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请安!”又朝右边福了福说道:“给众位姨娘请安!”

    “熹微,后天就是黄道吉日,你收拾收拾就准备上京吧,由德叔和棋儿服侍你去京城吧!”爹爹说道。

    熹微面无表情地说道:“全听爹爹的。”

    “都散了吧,熹微,你随我到书房来。”

    众人告退后,熹微随他来到书房,他坐在主位上时,她垂首立在下面,听他说道:“熹微,我知你是不愿的,你爹我虽然没有做官了,但总算富甲一方,平日在家,你也是个千金小姐,在这嘉兴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你进宫,我也是不愿的,奈何这是旗人的祖制,只盼着你能服侍好主子,也好让爹长长脸!”

    熹微心里对他很是厌恶,心想你也不过是个汉人,背祖卖荣才几天,就以为自己是旗人了,不过还是柔顺地说道:“爹,女儿知道,女儿自当努力,为爹娘争光。”

    也许是熹微的态度够好,他一次给了她一千两的银票,她不知道这个时期的物价,不过《红楼梦》中曾提过,二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的了,一千两在她眼中也算是巨款了。

    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熹微把那些看起来值些钱的首饰都让棋儿收拾了,其间,除她娘来过几次,每次都是看着她流泪外,也没见什么人来过,看样子,她和她娘在这个家里是没有一丝地位的。走的前一天晚上,娘走过来对她说:“熹微,我本是钱府买回来的丫头,先是做粗活,后来服侍你爹,后来有了你,做了你爹的妾室,熹微,你要记住,一个男人迷恋你的时候是不会计较你的出身的,可是当迷恋不再了,就依然会记得你的出身的。”

    “娘,我会好好地做一个奴婢,等到25岁时平安出宫的,不要为我担心。”熹微急忙说道,想她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怎么可能会想着爬上某人的床,只为做他的n个小老婆中的一个呢?

    “唉”娘叹了口气,她的眼圈红了起来,这么伤感的场面,让熹微也伤感起来,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没这么强烈的感觉,那时的她早已习惯收拾行囊,跟父母挥挥手,然后在不同的城市间谋生,过个一年两年地再回去看看父母,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娘,明天不要送我了,我怕我自己难受。”

    她娘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看到她坚定的样子,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当熹微和棋儿坐在一辆不太宽敞的马车里告别了那个冷漠的家时,除了那个挂名的娘,她对那里没有一丝牵挂,甚至,那些所谓的家人的面孔都是模糊的。到了码头,坐上一艘小船,船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一路无话,而熹微则听从德叔的安排,从嘉兴出发,途经苏州、常州、镇江、扬州直接北上,偶尔出舱看看风景,坐了一段时间,也是无聊的很,很怀念现代的飞机火车,唉,不知何时才到。坐了一个多月的船,在通州上了岸,熹微马上觉得,比起坐马车来,坐船实在是幸福地多了,起码,没那么颠簸。

    当她们一行人到达京城后,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还有半个月就要选秀了,只是此秀女就是宫女,可不是那三年一选的那种充裕后宫指婚宗亲的贵族女子,而是清一色的包衣奴才,专门服侍后宫主子的。住进一间普通的客栈里,安顿好后,熹微就和棋儿来到街上,稀稀落落的人群,好在住的客栈离天桥并不太远,她们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天桥,这里确实比较热闹,不过比起现代步行街那种只看到黑鸦鸦人头的那种还是差远了,不过这样的人流却是正好逛街的。

    古人卖东西都是吆喝的,那种儿化音,对熹微这个南方人来说,听起来还是有点费劲,她想习惯了就好,毕竟还是能听懂的,大街上卖的东西比较齐全,都是一些小玩意、小吃之类的,前方不远还有一堆人,锣鼓喧天,走近一看,是耍猴的,她不感兴趣,于是边走边逛,吃了不少路边的小吃、糕点,觉得有些渴,看到正前方有个茶楼--慕茗楼,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店小二凶神恶煞地赶出来一对祖孙,并恶狠狠地说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谁家开的茶楼,也是你们这些叫花子可以进的,快走!”

    熹微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当欺压弱小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时,心里还是很愤慨,她扶起已摔倒在地的老爷爷,扶着他往茶楼里走,刚刚那个小二马上走了过来,不奈烦地说:“你们怎么又进来了?”

    熹微不冷不热地说:“你们这个茶楼不是打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这个规矩你们掌柜没教你?”

    看到一位貌似很斯文的小姐,和一个店小二在吵架,本来就比较安静的茶楼更安静了,熹微想,许多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念头在看着她们吧,真是人生如戏,因为她也从不知她会如此的侠义,店小二火大地说:“我说让你们出去,你们没听见吗?”

    “那我要问问,你们是不是在开门做生意,怕我们没钱给怎么的?”熹微冷冷地说道。

    掌柜的从后面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小姐哪的话,我们开门自然是做生意的,若小姐一人过来,我们自是万分欢迎的,只是这两位……”说着,他略显为难地看了看衣衫褴褛祖孙两个。

    熹微一听,火气立马就上来了,恼怒地问道:“如果我非要进呢?”

    边边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一个慵懒而颇有威严的声音:“让她上来吧,上二楼的雅间!”

    “雅间?”她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不是得多花点银子,她才不多的一千两银子,不知道以后还要派什么用场,唉,在现代,对钱这方面精打细算惯了。于是,她不急不慢地说:“雅间就免了,在大堂喝茶是我之所好!”

    茶楼里静地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楼梯口那位美男脸色有些微变,一撩袍子,转身走了,他身后那个温润如玉的青衣男子笑说道:“这位小姐的兴趣有些特别,既如些,掌柜的,你就安排个最显眼的位置给她们坐吧。”

    熹微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见他温润的笑里,含着丝讽刺和玩味,她也冲他灿烂一笑,心中暗想,谁怕谁,她又不是正宗的古代闺秀,怕抛头露面,让别人多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坐在大堂中间,来来往往的客人看着她们奇怪的四人组合,不免多看了几眼,甚至有人盯着看,目光猥亵而大胆,熹微不管不顾,拿起单子点茶和茶点,翻了两遍,确定没有看到铁观音,她才轻描淡写地问小二:“你们店有没有上好的铁观音?”

    小二尖酸地说:“铁观音,小店从没进过,小姐莫不是来找茬的?”

    熹微也不再计较,觉得古代的门第、贫富观念,也不是她所能改观的,便淡淡地说:“既如此,那就先上壶上好的西湖龙井,四叠精致的、有你们店特色的茶点。”

    小二应了声就下去了,东西端上来的时候,老爷爷和那个小姑娘有点拘束,她笑着率先抓起一个茶饼,啃了一大口,其他的三个人才小心翼翼地吃着,唯有她,不顾忌形象,狼吞虎咽。

    吃完这些点心,略喝了会茶,她当做不在意地抬头看四周,许多看热闹的人忙低下了头,她满意地笑笑,好不容易找到些做为一个现代人的优越感,心中不竟意淫,如果她穿吊带超短裙,那么这些人的眼珠子,是不是要掉出来了。

    自嘲地笑了笑,大声叫道:“小二,结帐!”

    小二走了过来,一共花了五两银子,她看着棋儿解下荷包,掏出银子付帐,心一阵肉疼,果然是穷人做惯了,舍不得钱呀。

    慢慢起身,从容地带着棋儿和那祖孙俩往外走,一路走一路想着这古代的货币和物价,到底,二两银子能过一个月是不是真的,一时不察,竟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她头都没抬,习惯性地说:“对不起!”

    对方站在他面前,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依稀记得那是个身着蓝袍的少年,她见对方没反应,头都没抬,就往旁边走了出去。

    后面传来说:“十四弟,你来了?”

    她听到后,有些诧异,在走出门口前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疑惑,隐隐约约觉得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刚离开茶楼,她就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老爷爷,老爷爷推脱道:“这使不得?”

    “老爷爷你拿着吧,不为你,总要为这个小妹妹着想才是!”

    老爷爷眼圈一红,就要下跪,熹微忙扶起来说:“使不得,钱财本来就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在我身边,未必会比放在你身上有用。”她的心很是伤感,在宫里,这钱有没有地方用,多年以后出宫,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老爷爷趁她伤感想心事的时候跪了下来,说道:“小老儿已年近古稀,这孙女今年十岁了,若不嫌弃,就让她跟在小姐身边吧,小老儿也少一个牵挂。”

    熹微急忙扶起他,心想,古人真是麻烦,动不动就下跪,嘴上说道:“老人家快别这样,我就要进宫做宫女了,老人家还是另寻门路,好好地将她抚养长大吧。”说完,就恍恍惚惚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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