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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开

    !!!!正月十六一大早,熹微走到陈书群专用的那个雅间,楼下一阵鞭炮声,就着鞭炮声,是一对狮子舞得极欢快,上下翻腾,做着许多高难度的动作。

    茶楼终于开张了,茶楼外面是一群看热闹的人,里面则是座无虚席,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多半。

    陈书群进来的时候,熹微正在给自己泡茶,一个大盖碗茶杯,一列六个很小的茶杯,有点像功夫茶的茶具。放好茶叶在大茶杯中,注入开水,用第一泡汤暖过杯后,注入开水,泡好后,倒入每一个小杯,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拿起杯子小饮了一口,甘香绵延,口感极好,陈书群放下杯子,含笑说道:“好茶!”

    熹微淡然一笑,这是她在现代喝过的茶,极是喜爱,现在喝到,既伤感又高兴。

    喝过第七道茶,熹微便起身告辞,陈书群送她到后门口,若有所思地目送她离开,举止文雅,出的对联工整严谨,虽不是绝对,但也很有难度,泡茶与教说书先生的书处处透着古灵精怪,只怕,这等女子,绝不像表面说的是林氏馄饨店家的孙女。

    摇头走进大厅,满座的客人,心道,有了她的参与,这家茶楼倒真是起死回生了。

    一个月后,陈书群坐在他与熹微议事用的专用雅间,桌前一叠厚厚的帐本,熹微过来的时候,他正悠闲地品着茶。

    待坐定后,他把帐本推过去给她查看,熹微淡淡一笑:“陈公子,你把上个月的总帐告诉我即可,公子为人,我还是信的过的。”

    “应夫人,上个月茶楼开始盈利了,每天几乎有八成的上座率,除去开支还有四百两的盈利。”

    熹微听到这个数字,还是有点出人意料地好,这样下去,她的银子很快就能回本了。

    陈书群把银票递过去,熹微接过,笑得眼睛弯弯的,连带那张丑丑的土黄色的脸也出色不少。

    暮春时节,茶楼生意略有回落,熹微就推出了才子擂台,主要以对联为主,胜出者为擂主,可以在擂主宝座上免费吃喝,不来的话,就留下名字和对联一副,谁对的上对的好就是下一任擂主,不服气都可以随时挑战,在古代,附庸风雅的人还是大有人在,茶楼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许多。

    看着茶楼内的文化气息越来越重,生意越来越好,陈书群和熹微相对而笑,店里的事情都是掌柜帐房和店小二在负责,这两个人也是风雅地很,一概不参与其中,哪怕有客人争执或是达官贵人摆谱,也从来不理会,陈书群一般在专用的雅间里读书写字画画,熹微来了,就陪她喝喝茶,聊聊天,改改熹微的故事,拿给说书先生用。

    这么宁静的日子,让熹微情不自禁地亲近和喜欢。几个月下来,她和陈书群也在不知不沉中接近,比如现在,陈书群正在教她下围棋,她拿着颗黑棋举棋不定,围棋这玩意儿,她在现代的qq游戏上也下过,不过一跟眼前这古人对奕,惨不忍睹,这是第三天,悔了n次棋后,熹微把黑棋一扔,耍赖一般地说:“不下了。”

    陈书群宠溺地看着她,然后笑笑,摇摇头,自顾自地把棋盘上的棋子放好。

    熹微走到对着他家后院的唯一一扇窗户,推开,看到一院火红的石榴开的正艳,墙角的栀子那白色香甜的花也开满了枝头,夏天就这么静悄悄地来了。回过头来,有点感概地说:“时间过的真快。”

    陈书群淡然一笑:“都过了端午好一阵子了,也不算快。”

    “我去你家后院看看吧,我要去采点栀子花,也好沾点香气。”

    陈书群哑然一笑,明明是一句粗得不能再粗的俗话,在她说来,却是那般自然清新,带她来到自家那小小后花园,一片绿色,绿叶丛中的红石榴花分外娇艳,墙角的一簇栀子花丛,缺少修剪,长得分外茂盛,熹微走上前去,闭上眼睛嗅了会香味,再绕着花丛上上下下地观看。

    “小微,你在看什么?”话一说完,陈书群的脸一下子红了,平时他都是叫她应夫人的,今日怎么这么莽撞,竟直呼了他私下里叫过无数遍的闺名呢?

    熹微不经意地回过头,高兴地说:“我在看哪些开的最好,我好采回去。”

    “你可以多采些回去。”

    “花离开了枝头,离开了泥土,不过是死物。”熹微一脸伤感,忽然就想起了在雍王府,她也是枝插瓶的鲜花,为了胤禛离开她生长的泥土,终于难免凋谢飘零的命运。

    低下头,叹了口气,收起所有的伤感情绪,抬起头来,却见陈书群拿着朵栀子花簪入了她的发髻中。

    熹微一愣,他亦有些不自在地将脸转到另一边。过了会儿,正了正颜色说道:“应夫人与栀子花相得益彰,这素白的花朵很衬夫人,因此,书群冒犯了。”

    熹微如释重负地一笑:“栀子花有个花语――喜悦,小微不才,能有陈公子这样的知交好友也是欢喜的。”低下头来,思索着,栀子花的花语也有这样一个说法是――永恒的爱,一生守侯和喜悦,抬头看着神色自然的他,再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看来,自己应该是多心了。

    折了三枝开的较好的花枝,刚要告辞,回头一看,陈书群已走开了,便走到院中的竹亭上等他。

    竹亭一面临水,养着些锦鱼鲤,熹微趴在栏杆上,拿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

    陈书群捧着个青花小瓷瓶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心中一片温暖,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心中暗暗决定,过些时日,探明她的心意,若她愿意,就找林爷爷提亲吧。

    熹微看到那些养在池中的鱼,竟然咬她手中的树枝,格格笑起来,这些养在家中没有自由却也不知疾苦的鱼呀,不知是它们的幸或不幸?

    看着她玩的高兴,陈书群也不忍打扰,等到熹微回过头来,看到他捧着个小花瓶呆站在一旁,不由“噗嗤”一笑,电视中貌似捧花瓶站在一边的事都是小丫头才做的。

    陈书群不解地看着笑得厉害的她,有点窘迫地说:“这个青花瓷瓶送给你插花用吧。”

    熹微收住笑,道了声谢谢,便接过花瓶,在池中注满清水,把花插在里面,告辞回去。

    夜晚,一室的花香令她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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