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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

    !!!!第二日,一直紧张地没有睡觉的熹微在半夜就随胤禛起床了,梳洗停当后,两人一起坐进了马车,后面跟着四个骑马的侍卫,直奔宫门而去。

    到宫门前下了马车后,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打千请安问好后对胤禛说:“四爷,娘娘让奴才来接钱格格。”

    胤禛点点头,客气地说:“好。”

    小太监接过熹微手中的包裹,走在前头说:“钱格格请随我来。”

    “有劳!”熹微客气地说。

    来到长春宫,天刚亮,德妃已端坐在起坐间,随着宫女的通传,熹微入内跪下磕头行礼:“给德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起来吧!”德妃带点威严地说道:“自你嫁给老四,我们再没见过,老四也从不让你进宫请安问好。”

    熹微惶恐地说道:“奴婢位分低,入宫请安不合规矩。”

    “嗯,有点道理,我们许久不见,倒是有些私房话要说,你们都撤了吧。”话一说完,起坐间、内室、以及门边的宫女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门外。

    这个阵式,让熹微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竟然发现脚都有些微抖,心中暗暗嘲笑,原来自己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德妃摆弄手上的佛珠,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听说你是妾室所生?”

    “是。”熹微低头说道,坚持少说少错。

    德妃露出几不可见地讽笑,淡淡地说道:“难怪!”说完便看着她不说话,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听得熹微一头雾水,正月的寒冷天气,连背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老四的子嗣单薄,如今也只有李氏所出的弘时跟福玉两个孩子。”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熹微心下一惊,怎么年娇兰那次生的孩子没了?心中疑问重重。

    看着仍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熹微,德妃语气稍重地说道:“听说你住在圆明园?老四几个月都没有回过府?”

    这下子熹微一下子明白了,敢情是兴师问罪来了,在这个婆婆眼里,她现在是一个罪人,防碍了他的儿子开枝散叶。想了想,不知道这是谁告诉她的,大概说谎是绝不可行的,老老实实地说:“是。”

    “做女人要大度,在皇家,最忌讳专房之宠,老四也是糊涂了,你也要多劝劝他才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带丝尖酸的口吻问道:“大概你娘也没教过你三从四德吧?”

    熹微眼一酸,原来她前面说那么多,无非是嫌弃她出身不好,家教不好,不知轻重,刻薄她狐狸精转世,只知迷惑胤禛,她的倔脾气一下子上来了,装作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我娘自小就教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奴婢愚钝,只知听从四爷的话,并不懂些其它的。”

    德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她,是越看越气,她竟敢忤逆她,这么多的儿媳妇,谁不是对她言听计从?冷冷地对她说:“那本宫就教教你怎么做个称职的格格!”冷笑一声,颇有威严地喊了声:“来人!”

    待众宫女太监都进来后,她冷冷地说:“素月,你带钱格格到宫门口去跪着,没我的吩咐不许起来。”

    来到门口的台阶下,熹微直直地跪在铲过雪却有一层薄冰的路面上,此时的北京仍有零下几度的低温,早上的皇宫,大概是一天中最为忙碌的时候,来来往往都是请安问好的人,那些来给德妃请安问好的嫔妃们,进去时,看到她都有些好奇,出来时,得知事情的原委,看向她的眼睛,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少有善意的目光。在整个皇宫里,即使不是情敌,拥有专房之宠的女子,也是她们嫉恨的目标,自己得不到的,谁希望她人得到?素月早已进去覆命去了,熹微忍着泪,直直地跪着。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隔着厚厚地棉裤,也感觉到了膝下的冰在溶化,膝盖那里有些入骨的凉意。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未曾吃早餐的她,甚至觉得头有些眩晕。玉心一个人过来请安的时候,奇怪地看到她直挺着身子,紧咬着下唇,倔强地跪着。

    走到她面前,按下心中的疑惑,关切地问:“你怎么啦?”

    熹微几乎两年没有看到她了,保养得宜,举止稳重的她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想着她才是胤禛名正言顺的妻,心中有些苦涩,对她,心中还是很愧疚。想平淡地跟她说句话,嘴巴颤抖着竟是说不出来。

    玉心平平地对她说:“你别急,等下我去求求额娘,等额娘气消了就好了。”

    玉心走进内室,先给德妃请过安后,又跪下对德妃说:“额娘,熹微肯定是犯错了,不过罚也罚过了,能不能饶了她这回?”

    德妃慈爱地看着她:“你倒是大度,不罚罚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谁求情都可以,唯有你,贤惠也有个度的。”

    玉心刚想开口,德妃冷冷地说:“再求情,我连你都罚。”

    胤禛和众阿哥在乾清宫议事的时候,总是心神不宁,康熙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一点反应。等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才局促不安起来,看样子,他一定漏掉了皇阿玛的问话了。

    康熙坐在皇位上,看着一向冷静自制的他含笑说道:“老四,你在想什么?”

    胤禛跪下说:“回皇阿玛的话,儿子并没有想什么,只是走了一会神而已。”

    “听说你母妃特意叫你府上的一个格格入宫住住?”

    “是。”胤禛皱皱眉说。

    看到他那细小的动作,果然是为了那个据说得他专宠的女人,不由地对那个钱格格多了分讨厌之心,淡淡地说道:“你的子嗣向来单薄,你母妃这么做想必也是为了你好。”

    “儿子谢皇阿玛教诲!”

    康熙挥了挥手说:“都散了吧,胤禛留下,朕随你一起到你母妃那里去看看。”

    胤禛暗暗叫苦,康熙向来不喜欢专宠,在整个后宫,他就是再喜欢哪个女子,也能做到不偏不倚,看来,熹微又多了分危险。

    康熙并没有用仪仗,还没到长春宫,远远地看到一个挺直跪在雪地中的身影,胤禛心一紧,他知道那是熹微,碍于皇上在身边,也不敢跑过去,谁知那个跪着的身影晃了晃就晕过去了。他就再不管其他的,跑过去,一把抱起她往长春宫里面跑,边跑边喊:“快叫太医。”

    德妃和玉心听到动静,都急忙出来看,素月带着他来到给熹微准备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躺好后,看到玉心也在,脸又冷了许多,玉心涩然一笑,她尽心尽力为他操持一个家,他也对她尊重有加,今天,竟然为了熹微而怨她,看样子,熹微在他心中必定是最重要也是最特别的。

    看到这么混乱的场面,康熙和德妃回到了起坐间。屋子里就剩下胤禛、玉心及几个宫女。

    张太医过来的时候,把过脉,微微一笑,拱手对胤禛说:“臣恭喜四爷和四福晋,钱主子是喜脉,都有两个多月了。”

    “真的?”胤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千真万确。”张太医看着有些兴奋过头的胤禛说道,心想:又不是第一次当阿玛,值得这么高兴吗?

    “那她怎么昏迷不醒?之前跪了那么久,没什么事吧?”兴奋过后,他有担忧地问。

    “四爷不要担心,钱主子略动了胎气,不碍的,待臣开剂安胎的药服上一两天就好了,跪久了,用热毛巾敷敷,至于昏迷不醒,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是不是早上没有用膳食呢?”

    “哦,确实如此,等她好些了,我再好好谢你。”胤禛一听母子均好,更是高兴得不能自持,坐在床边,看着熹微傻傻地笑。

    玉心含笑着对他说:“臣妾恭喜爷了,我这就去回皇阿玛和额娘去,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嗯。”

    玉心走后,看着正在写方子的张太医,轻言问道:“等一下,能不能带她出宫?”

    “可以。”张太医颔首说道。

    胤禛心中有了计较,转身了出去,来到起坐间,康熙已经走了,便跪在德妃面前说:“额娘,儿子想把熹微带回府里去,她已有身孕,待在这里反而要累着额娘了。”

    “也好。”德妃不再言语,本来就是为了他的子嗣,熹微现在有了身孕,也是件好事,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说:“把她安顿在府上吧,老在园子里住着,你两头跑也太累了。”

    “那儿子现在就带她回去了。”

    “等她醒来再说吧。”德妃婉言说道。

    “不了,我还有点事,一起回府还方便些。”胤禛坚持说道,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罚熹微,留在这里,他始终放心不下。

    抬来一把小藤椅,胤禛小心地将熹微抱在上面,给她盖好薄被,准备离开,德妃拉着他来到屋内,叮嘱道:“虽然现在熹微有了身孕,你也要收敛些,你专宠她的事满城都知道了,你皇阿玛最讨厌这个事了。”

    胤禛心里浮起一阵暖流,额娘终究还是关心他的,真挚地说:“儿子知错了,定当改过。”

    德妃淡然一笑,看着他,即使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在她心里,还是个有点任性不懂事的孩子。

    回到府中,玉心张罗着给红霞院铺床和收拾,胤禛则抱着她暂时住在他书房隔壁偶尔用来休息的房间里,着人去圆明园接了绿珠过来。

    晚间的时候,熹微才醒了过来,看到陌生的环境和守在旁边的绿珠,先是一愣,又看到在一旁看公文的胤禛,才知道现在没有在长春宫,松了口气,问道:“这是在哪里?”

    胤禛走过来,看着她傻笑着说:“这是在府里,我书房旁的房间,你饿了吧,先吃点粥吧。”

    绿珠早把放在暖壶中的粥倒了些出来,胤禛接过,准备喂她。熹微高兴地说:“我自己来,不过是跪了一下,没什么事,虽然现在没在园子里,我还是很高兴。”

    说完接过粥大口大口地吃着,吃着吃着,看着有些欣喜的胤禛,有些莫名其妙,饶有兴趣地问道:“爷,今天怎么好像格外高兴?”

    绿珠摇摇头,主子都不知道自己有小阿哥了,还问别人。

    胤禛挥挥手让绿珠退了出去,宠溺地看着她说:“你都有喜了,自己还不知道,就像上个一样的,你这个粗心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一改。”

    “真的?”熹微手上的勺子一下子掉在了被子上。

    “当然是真的了,这次你可要小心点,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熹微一听就不大高兴,哼,重男轻女,抗议道:“爷怎么知道是小阿哥,没准是个小格格,再说,我也喜欢小格格。”

    “是男是女我都喜欢。”胤禛无奈地说。

    吃过药后,又坐床头看了会书,胤禛过来睡的时候,两个都有些兴奋地睡不着,聊到半夜,熹微才睡了过去,胤禛却是没睡一会儿就又上早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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