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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梧桐枝上栖双凤,菡萏花间立并鸳

    !!!!日头已经偏西,叶孤城躺在沁冷的石面上,因身下持续的疼痛而略略叠起眉峰,西门吹雪从他的胸膛上抬起头,替他拉上湿透的衣襟,然后起身,将叶孤城从水中小心地抱起,往岸上走去。

    一路水渍淋漓,西门吹雪几番起纵之间,不一时,就回到了东苑的阁中,随即便披上一件干净外袍,出去吩咐府中下人送热水进来。

    叶孤城全身泡在热雾缭腾的浴桶中,西门吹雪自他身后用银舀盛了水,从男人头了句什么。

    叶孤城方一听罢,怔了一瞬后,就随即想起了先前在水中时,自己于某一瞬间的激乱,不禁就有三分讶异和好笑,同时又觉六分无奈,兼一成些须的微窘,于是侧过头,道:“怎地忽提起这个……”随即右手按在榻间,微一使力,就要起身。

    方有稍动,腰下便顿时袭来一股扯痛,未待叶孤城因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而皱眉,一双手臂已将他环起揽好,止住了男人贸然的动作。鼻中传来那人身上清冷的梅花香气,叶孤城目光瞥到搂着他腰部的手臂,左手手腕间,一挂乳白色的珠串在灯火中,泛着润泽柔和的光芒。

    西门吹雪微微收紧了手臂,在男人的耳际轻轻吻吮起来,叶孤城心中升起一丝无奈,垂了垂眼,终于低叹一下,道:“你这人……”随即顿了顿,然后忽然侧首,吻住了对方那削薄的唇,既而从紧贴在一起的唇瓣中,就如他所愿的那般,逸出低低的话语——

    “雪……”

    “雪……”

    “……雪……”

    模糊的叹喃很快就被尽数吞入口中,这样亲昵至极,天下间再无第二人有资格吐出的低语,让西门吹雪无法不紧紧拥住眼前的这个人,从口壁到上腭,自舌面至唇角,不放过一处地细细吸吮和舔舐,直到双方的气息都已经开始有了急促起来的征兆,才恋恋不舍地,慢慢地松开……

    “……天一堂由朝廷从旁协助,如今未及两月,就已初具规模。”

    矮几上整齐摆着晚膳,放在长榻上,叶孤城喝了半盏漱玉羹,用银筷从盘中夹了只千枸圆。

    西门吹雪穿着件家常便衫,从瓷瓯中盛了一碗榨笋清汤,放到叶孤城面前。“江湖势力划分已久,天一堂贸然崛起,各方定然不会坐视,任其迅速发展。”

    叶孤城微一颔首,既而呷了口汤。此时他上身已披上了一件亵衣,由于容易磨到伤处,因此并不曾拉好了衣襟,只敞着怀,腰下裹着的长裳间用银丝绣着繁复的织纹,在灯光中不时闪动着隐约的银芒。

    “天一堂崛起太过突然,其后不免与各派争抢地方财源势力,即便今后受各方打压抑制,亦属自然。”叶孤城放下碗筷,旁边伺候的侍女见了,忙奉上清茶。叶孤城接过漱了口,又在舌下压了香片,未待其完全溶去,便从另一名侍女手中捧着的托盘内拿起一条拧过的湿绢,细细擦净了手,这才靠在身后堆着的一叠软垫上。

    西门吹雪亦放下筷子,不一时,矮几便被撤去,伺候的侍人也陆续退下。

    叶孤城从距离手边不远处又拿了只靠垫,放在腰后,西门吹雪见了,沉声道:“还很疼?”一面坐到他身旁,将手抚在男人的腰上,仔细按摩起来。

    “西门,我并未如何。”叶孤城微微笑一笑,抬手替他将一缕从头顶散落至额间的发丝掖到耳后,西门吹雪的目光却看着对方腰间清晰浮现着的道道或红或青的印迹与齿痕,半晌,才低首吻了吻男人腰上微冷的结实肌理,沉声道:“以后,你来。”

    叶孤城闻言,不禁稍稍敛了眉峰,既而低笑一下,道:“何至于此……”话音未落,目光就忽朝着半敞的落地雕花窗扇方向看去,下一刻,就有一只雪白的信鸽扑腾着双翅穿掠了进来,直直飞向两人。

    西门吹雪微微探出手去,眨眼间掌中便牢牢扣住了那白色的鸽子,待另一只手从脚爪上扯下一支细细的木管后,五指一松,那信鸽就扑棱棱地从窗口重新飞了出去。

    西门吹雪从木管内取出一支纸卷,展开看了一眼,旁边叶孤城扬眉道:“教中有事?”

    “明日,我出府一趟。”西门吹雪随手将纸卷重新揉起,食指微弹,将其扔进墙角的水盂内,然后继续替男人揉按腰部,叶孤城伸手抚上他的眉心,缓缓摩挲着,道:“若见了玉教主,正事过后,何妨多留一时叙话,不必早早回来。毕竟父子之间,血脉亲缘皆自天生,再难阻隔。”

    西门吹雪听他说着,眼神就不禁柔和了几分,既而握住抚在自己眉上的手放至唇边,吻了吻那冰凉的指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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