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东梅问雪(西门吹雪叶孤城同人)

七十五. 焚心

    !!!!灯烛高烧。

    叶孤城倚在床头,上身不着寸缕,就那么赤裸着,雪色的肌肤上清晰地印出点点红痕,腰下则盖着一条薄薄的冰缲丝被,正就着明亮的灯光,看手上拿的一卷《资治通鉴》。

    西门吹雪从榻上起身,坐在男人身旁,叶孤城将目光从书上收回,侧头在对方的下颌上落下一吻,道:“怎地不睡。”

    “时辰尚早。”西门吹雪说道,一面用手慢慢抚摸着叶孤城垂在背后的头发,极长的乌丝从头着,撩开帐子的手忽然收回,好象是被人扯回了床内,话音亦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什么堵住了唇一般……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酆熙悠悠醒来时,身旁的男子还在熟睡,看着那俊朗的眉目间倦意沉沉,酆熙就忽然觉得,心中泛起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他一定是累了罢,最近要忙于督造公主府,昨日一天还有繁琐的大婚仪式,晚间的宴会亦要招待宾客……

    在婚礼之前,自己一直是忐忑不安的,不知要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父皇和母后虽都说他很好,可关系到自己一生之事,毕竟还是担心的,于是就也含羞向二皇兄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但直到从一贯严正端重的太子哥哥那里确认了驸马的人品德行,才真正略略放心了几分。

    而现在,自己就知道大家说的果然没错,她的夫君,确实是很好很好……

    那人忽然睁开了眼。酆熙吃了一吓,随即一张白皙的美丽面容上就立时浮满了红晕,不由得将赤裸的身子往被内缩了缩,声如蚊呐地道:“驸马醒了……”

    楚凇扬甫一睁开眼,就看见满室喜庆的红色,桌上的一双龙凤大红喜烛已经燃尽,身旁,则似是正触着一个柔滑温腻的娇柔身体……

    “……公主。”楚凇扬起身,既而微皱了一下眉峰,抬起右手按住了额角,揉了几下因昨夜饮酒颇多,眼下隐隐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驸马可是身体不适?”酆熙见他如此,便不禁开口问道,然后便急忙垂下了眼帘,红着一张脸,不敢再多看一下男子正赤裸着的上身。

    “凇扬无事,公主不必挂怀。”楚凇扬淡淡道,便在此时,伺候新人梳洗的侍女已到了房外,楚凇扬命人进来,然后在侍女的服侍下,穿衣洗漱。

    “奴婢已备了热水,殿下可要沐浴?”一名从宫中陪嫁过来的贴身侍女走到床前,轻轻压低了声音问道。

    “……好。”酆熙正觉身上酸疼,闻言不由得脸上一红,侍女见状,心下不禁轻笑,忙让人将洗沐用的热水送到房内,一面请已经穿戴梳洗妥当的驸马爷暂且回避。

    酆熙起了床,目光忽落在榻间一整幅洁白的丝绢上,方一见到上面染着的点点嫣红,就不禁双颊发烫,忙收回目光,由侍女搀扶着入浴,自有一名年长些的侍女小心地将白绢叠起,然后进宫将其交与皇后验看。

    沐浴过后,酆熙穿衣已毕,正坐在妆台前,由侍女梳头。

    手上戴了两枚水晶琉金梅花镂空甲套,满头青丝则梳成了已婚女子的发髻,一名贴身的侍女将攒丝累凤的珠钗轻轻簪在新妇的云鬓间,轻笑道:“主子大喜,驸马爷品貌出众,奴婢方才瞧着,待人也十分和善有度,想必日后,对公主定是极温柔和气的。”

    酆熙微微脸红,啐道:“休得胡言,还不快替本宫收拾妥当呢。”

    众侍女皆掩口偷笑,一面手脚利落地为主子装扮,正值此时,便听外面有人道:“禀公主,驸马爷已传了早膳,命人送到房中。”

    正开了胭脂盒调配颜色的侍女听了,不由得吃吃笑道:“殿下好福气,驸马爷定是知道殿□子不适,才特意如此……果然是对殿下细心温柔,知冷知热呢。”

    酆熙听了,虽面上微红,心底却是十分欢喜甜蜜,只觉自己果然嫁得了好夫婿,终身有靠,于是道:“请驸马进来。”

    楚凇扬进到房中,身后跟着抬了餐案的侍人,不一时,就将早膳摆放收拾整齐。房内的几名侍女极有眼色,也不在此伺候,只躬身退下,房中便剩了新婚夫妻二人而已。

    两人静静用着饭,酆熙不知道要对夫婿说些什么,因此只得低首慢慢喝汤,不一时,却忽听楚凇扬开口道:“凇扬蒙陛下厚爱,赐嫁公主,实是不胜荣宠。只是凇扬向来性格狷僻,若是日后有怠慢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酆熙听闻,便将手中的汤匙放下,含羞笑道:“驸马何出此言,本宫出嫁前就已得父皇训示,不得倚仗身份,恣意骄纵……即便本宫乃公主之尊,却也已身属驸马,自是楚家媳妇……驸马以后,休要再这般……”

    说着,清丽的面容上已浮出淡淡的红晕,声音也低了下来:“昨日驸马唤本宫‘娘子’,本宫……本宫是十分喜欢的……日后若在家中,驸马不必称‘公主’,只唤名字就好……”

    楚凇扬见对面的少女已红了脸,神情羞涩,仪态温柔,就想起她昨夜娇羞柔顺的模样,并无丝毫身为皇家公主的骄横跋扈之态,不禁心中微微一软,温言唤道:“……酆熙。”

    酆熙心底一动,随即只觉又是羞涩又是甜蜜,不由得略略低首,垂眼低声‘嗯’了一下,但很快又抬起头,虽仍有些羞意,却还是看着对面的男子,然后唤道:“夫君……”

    楚凇扬看她眉眼处虽是女子的清丽娇美,但毕竟是血脉至亲,却仍能隐隐能见到那人的一丝影子,心下顿时又是茫然,又是苦涩,多年来的一切,以及新婚当日的种种,皆是历历在目,却又仿佛梦境一般,当真是五味俱全,不知身在何地,一时之间,竟是痴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