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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安生

    !!!!两位老臣一走,江诀沉思片刻,朝门外喊了声:“带他二人进来!”

    然后就听见丁顺在外面应了声是,接着就将一身青衣的殷尘和那个清秀的小将沈泽丁顺带了进来。

    二人见了江诀,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礼,江诀示意他二人坐下再说。

    殷尘也不客气,挑了御座左首下方的一个位置坐下,那个名叫沈泽的小将面露惶恐地挨着殷尘坐下了。

    江诀好笑地望了眼那个迂腐的小子,笑着说道:“今日宣你们来,乃是因为朕有件事要与你二人商量。”

    殷尘望了眼江诀,见对方眼底都是盘算,了然地点了点头。

    沈泽见身旁这位点头了,也愣愣地跟着点了点头,能够被当今天子单独召见实属幸事,如何还能奢望他保持一颗淡定的心,不出错就算很好了。

    “朕派了王觉年带兵去临关,不过只带走五万精兵,剩下那十五万精兵如今并无人接手,是以朕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以你二人之见,谁可堪大任?”

    沈泽一听,见当今天子的视线还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扫了个来回,心中一怔,心想皇帝陛下该不会是想让他来当这个十五万先锋营的统帅吧?

    他越想越怕,这人也实在是老实,搁一般人遇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早乐开花了,唯独他这人迂腐之极,总觉得自己难堪大任且能力有限,对于江诀即将要抛出的那个橄榄枝,实在有些诚惶诚恐,当然他是真的惶恐!

    “陛、陛下,属下实在难以堪此大任,请陛下另择人选!”

    沈泽猛一起身,顺势跪地朝江诀行了一礼,表明了自己绝对不能接下这个十五万先锋营统帅一职的立场。

    江诀看了,心中一阵失笑,暗忖此人还真是迂腐得有些傻。

    他沉声一笑,朝御案下跪着的人摆了摆手,说道:“谁说朕要让你当这个统帅了?沈泽啊沈泽,你还真是——”

    话没说完,当今天子越发开怀地笑了起来,殷尘亦淡笑着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他几眼,似乎对此人也颇感兴趣。

    江诀指了指满脸通红的沈泽,笑着对殷尘说:“你看他像谁?”

    殷尘淡笑着说了声德王,江诀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朕亦是这么想的。他二人就是容貌差得大了,否则若是站到一块,谁都会将璃云认作他弟弟,小然倒反而跟他们一点也不像。”

    沈泽听着当今天子用无比宠溺的语气提起一个名叫“小然”的人,暗忖此人定然是个人物,否则皇帝陛下怎么会在提到他的时候,有如此多情的语气。

    当然,他这么想也是对的,那位姓李名然的人,也确实是位人物。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殷尘,你别看他这人迂腐不堪,实则很有些见地,今日在朝堂上还连连语出惊人,着实不容小觑。”

    江诀眉眼带笑地说着,全不是平日里那种虚假温雅的笑,多了几分真实。

    殷尘挑眉望过去,有些不敢置信。这也不怪他,实在是沈泽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多有能耐的样子。

    江诀遂让这位沈小将把他今日在殿上说的那番话又重新当着这位殷先生的面说了一遍,殷尘边听边点头,之后望向沈泽的眼中就有了些兴味。

    “如何?可是个人才?”

    江诀笑着望了眼沈泽,继而望向殷尘,笑得一脸笃定。

    “确实有些见地。”

    殷尘点了点头,淡笑着瞥了眼沈泽。

    这位沈小将被这么个俊雅高深的人物一看,脸就越发红了。

    “连你都这么说了,可见确实有戏。以你看来,小然若有他在一旁相助,这个先锋营主帅的位置可坐得稳?”

    殷尘听了,心下一惊,脸上一怔。这样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在他脸上倒真不多见。

    “陛下的意思是——”

    殷尘话没说完,江诀已经了然的点了点头,笑着问他:“先生以为如何?”

    “殿下若是同意,自然是最好不过。只是以殿下如今的身份,不知道当行不当行?”

    殷尘乌眉一皱,望着江诀的脸上有些难色。

    江诀剑眉一凝,暗忖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他江诀想要办的事,还从没有办不成的。

    那位沈小将在旁边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他并不明白自己即将有一位新的道:“朕倒不是突发奇想,让他接下这个先锋营的位子,朕其实已经考虑多年了。”

    只不过从前那个璃然,并不是一个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好对象。

    这话江诀自然没有说,李然如今的秘密,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好。

    他倒不是不相信殷尘,只是他这人从小就习惯不信别人而只信自己。

    江诀思索片刻,笑着望了眼殷尘,挑眉问道:“先生可想猜猜,朕这么做用意为何?”

    殷尘凝眉想了片刻,正容说道:“依在下来看,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原因至少有三。”

    江诀笑着点了点,示意他说下去,殷尘继续说:“一来,陛下既然有逐鹿之志,且又说过日后会将这个天下托付于您与殿下的后人,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殿下不仅需要有足够的能力自保,还得有足够的能耐保护太子殿下,毕竟这天下之争,本就伴随着风云变幻和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想来陛下是早已料到此间凶险,是以才如此急切着让殿下掌权。”

    这理由一说,江诀就笑了,殷尘呷了口茶,继续说道:“这二来嘛,逐鹿之争将始,这位王将军定然会是开国拓疆之臣,然则此人一走,朝中再无人可与辰公匹敌;如此一来,确实对殿下和小殿下有所威胁。”

    第二点刚说完,江诀就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说得甚对,朕确实有此一虑。”

    殷尘摇着折扇,继续说道:“三来嘛,听了沈将军今日一席话,连臣都有醍醐灌顶之感,更何况是陛下?朝中可堪大用的将领不多,日后要用时方显捉襟见肘,便为时晚矣;况且上将军虽好,但到底只是一人,势力太过不是什么好事,北烨既然能有一个辰公,自然也能有一个王觉年,如若还有军功在身,那就更加不好办了。陛下以为,在下这番话,说得在理不再理?”

    江诀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殷尘简直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居然把他的那点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此人如今若不是为自己所用,真可谓一大劲敌了。

    说起这个,也是多亏了李然,何况这位殷尘摆明了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愿意留下来的。

    家有“贤内助”,男人不遭横事,果然如此啊,更何况还是如此极品。

    江诀脸上,有着醉人的笑容。

    殷尘也不觉得奇怪,他这人本就淡漠,对很多人或事本就不怎么上心。是以江诀为何会如此开心,他根本懒得去管,反正也不关他什么事。

    “陛下可有想过,此事若是一经提出,将在朝堂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殷尘双眉一凝,江诀这如意算盘确实打得很响,但是否可行却是未知之数,是以现在就开始高兴,似乎还早了点。

    殷尘暗自叹了口气,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沉稳,走一步都会想三步。

    未曾想江诀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着说:“此事朕自然有妙计,何况他们不同意又如何?帅印在朕手里,朕想给谁便给谁,谁人能奈何朕?”

    此话一讲,这位素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殷尘脸一僵,额上青筋又开始乱跳了。

    他倒是听说过这位天子冲冠一怒为蓝颜的事迹,从前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或许真有此事也说不定。(他想多了,那是假相!)

    当今天子骨子里是铁血的,殷尘渐渐开始有些明白了。

    他若不铁血,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亲自挥军三十万直取南琉?

    他若不铁血,又如何能顶着悠悠众口,执意娶一位属国太子为后?

    他若不铁血,又如何敢在如此复杂的政局下,毅然立南琉后人为太子?

    他其实,什么都盘算好了,也似乎正在一往无前地向着那个既定的目标前进。

    他殷尘,也不过是这条路上的追随者罢了,果然是大势所趋啊……

    殷尘也不愧是那个敢常人之所不敢言的殷尘,只见他稍一正容,盯着江诀说道:“陛下,此话非仁君所言。”

    江诀沉声一笑,说的是:“朕也就在你面前说说罢了。”

    殷尘正容不改,长身而立,朝江诀恭敬地拜了拜,说道:“陛下,请善待天下百姓!”

    这话一说,连江诀都震了。殷尘这一拜,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会一直追随他,并助他取得天下。

    江诀立马从御座上起身走下去,扶起殷尘,往日虚假的面具不再,一脸郑重地说:“一定,朕向你保证。”

    北烨天子和他的谋臣,终于走到了“君臣同心”这一步。

    殷尘走后,江诀将几本重要的奏折看完,便摆驾去了凤宫。

    江诀这个人,搁现代就是一个工作狂,一般不到太阳落山,也绝不会回后宫。

    但今时不同往日,连王贵都看出来,当今天子一路上的心情,几乎可以用迫不及待来形容。

    进了凤宫内殿,李然的那几个近侍居然都站在内室外守候。

    江诀站在内殿门口,脸上神色不喜不怒,一张脸沉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真正的不怒而威。

    巧馨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朝江诀行了一礼,皱眉说道:“回陛下,是殿、殿下让奴婢等出来的。”

    这么一说,似乎就有些难言之隐。

    江诀俊眉一拧,问道:“你们殿下人呢?”

    他这一问,李然的那四个近侍立马又急又慌地跪了下去,抖抖索索地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厄表情,倒是一个比一个可怜。

    江诀二话不说,抬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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