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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回一局

    !!!!我在发烧,身体里的水分快速的流失着,我清醒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浑身不停的战栗着,皮肤却是滚烫滚烫的,我裹紧了蚕丝被,拖着被子下床倒了杯热水灌下,爬回去等着发汗退烧,没有人理会我的死活,那就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汗勉勉强强的发了出来,热度总算下去,手脚却失了力气,头也沉的难受,早已经冷掉的饭菜依旧完好的放在桌上,依然散发着无穷魅力,我狠狠咽了口口水,滚回床上继续冬眠。

    睡到晚上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了,抱着被子我坐在窗台上望着许家的别墅花园,这里很美,修建的平整没有瑕疵的草坪在昏暗的灯光下柔和的就像绿色的地毯,略微长一些的柔软毯毛随着清凉夜风的溜过,泛起轻柔的绿色波涛,一层压过一层,一浪盖过一浪,安静祥和。

    只是,那几对往复巡逻的保镖和领着狼狗的警卫破坏了这份安谧。

    很大很美类似庄园的别墅,以前也游览过,只是没有今晚这份宁静的心情,不知为什么,这晚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

    脸上的划伤褪去了麻痒,刺痛渐渐的浮了上来,我抬手去摸,却发现只是一个很小的口子,可,为什么这么痛?

    慢慢的人又睡了过去。

    许耀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团臃肿的被子堵在窗台上,苍白瘦弱的人藏在被子中间,小小的尖下巴委屈的耸拉着,无助的小脸上布满了悲伤和柔弱,深深刺痛了来人的心。

    走过去轻柔的抱起那团被子,小心的放到床上,不想那人没有睡沉,马上便惊醒了,接着不留情面的一拳打出,许耀阳的嘴角裂了一条血口。

    “你来干什么!”我睁开迷蒙的双眼警惕的盯着来人,“滚开!”

    “明月,”许耀阳满眼的苦痛,“为什么你不能像睡着那样…乖顺。”

    “许镇海怎么样了?”我隔着被子推开他,接着紧了紧被子,“死了没有?”

    “明月……唉……”他无可奈何的叹息,“爸爸的高血压犯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医疗小组还没有走,说是还要观察二十四个小时。”

    “哦,没死啊,”我冷冷的扯出笑容,“你很失望吧?”

    “明月!”许耀阳低低喝了一声,

    “怎么?说中你的心事了?”我靠在床头上不屑的仰着下巴,

    “爸爸…爸爸他人很好…只是脾气暴躁…你多体谅体谅他……”他为难生涩的吐着劝解人的字眼,努力的填埋着我和许镇海之间的鸿沟,

    “我体谅他?谁体谅我!”我眼睛募得睁大了,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戾气,仇恨的瞪着眼前的人,“你吗?”

    “明月……”许耀阳伸手欲抱住我,我马上拖着被子挪到另一边,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任由那双手臂孤单的晾在空中,

    “我要回学校,不然你等着收尸吧!”扔下一句没有任何感情的话,我裹着被子躺下了,理也不理坐在咫尺距离的那人。

    “那…等爸爸病情稳定……”他顿了一顿,“再说吧。”

    许耀阳走了之后,每隔两三个小时便会有新的饭菜送来,一次比一次丰盛,诱人的香味不断的飘进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自理,即使饿得胃疼跟刀绞一般,我都强忍着勒令自己不准去碰那些饭菜,也不准想,可是饥饿粗暴的吞噬着越来越薄弱的理智,狼吞虎咽着我最后的坚定。

    饭菜不断的撤下呈上,原封不动的倒进垃圾桶里,我不能妥协,我不能吃下去,我只剩自己这个筹码了,若是输了,就再也没有赢得机会了。

    坚持,只能咬牙坚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虚弱,连医生都请来了,试图接近的医生被迎面飞来的电话机砸了出去,娇小的护士吓得再也不敢进来,只得派出有经验的医生进来,最后还是被拼命挣扎的我用输液针头划伤了手掌,针头直接断在肉里,这次,没人再敢接近我。

    许镇海强撑着身体过来,气势虽然减了不少,但仍旧是千挑毛病万挑错,扣死了就是我的错!结果没说几句,被我气得再次倒下,一群护士医生冲进来手忙脚乱的把人抬了出去。

    许耀阳过来看我时总是不住的叹气,不知道拿我怎么办才好。

    无穷无尽的软禁生活,孤独残忍的撕扯下我的血肉蚕食,虚弱的身体被饥饿的蛀虫啃噬的千疮百孔,我苦苦的捱过每一分钟每一秒钟,等待着微弱的希望之光拯救我逃出这个牢笼。

    终于,在我快要挺不下去的时候,许耀阳再次来到我的房间,告诉我,随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是许镇海说的,他以后不再管我了。

    求之不得,我终于小胜了一把。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两天的课程,也就是说,我被软禁了四天,颤巍巍的扶着车门下了车,腿却软的站不稳身形,我拒绝上前扶住我的司机,自己摇摇晃晃的往公寓的电梯里面走。

    靠在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墙壁上,我呼呼的喘着气,抬起无力的手臂按下了电梯按钮,不一会儿电梯来了,里面的人正是宫梵!

    “明月!”他兴奋却压抑的叫着我的名字,“你回来了。”

    “嗯。”我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晃晃的往电梯里面走,却被宫梵猛地拉住了手臂,扣死了肩膀,

    “我等了你两天,你去哪儿了?你爸爸有没有为难你?刚才我在楼上看见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宫梵抓着我急急的问道,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肩膀,

    一阵的头晕目眩,我腿一软就要倒下,宫梵一把抱住我拥进怀里,声音越发显得焦急起来,“明月,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力气辩解,眼睛直冒金星。一得到‘释放’,我立刻就从许家出来了,一刻也不肯多做停留,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他…他做得!”那双眼睛冒着熊熊的火焰,我使力甩开他却没有成功,反而被抱得更紧了,“明月……都是我的错……害你……”

    “不关你的事,”我轻喘了几下,“我四天没吃饭了。”

    宫梵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赶忙打横抱着我飞快的跑进餐厅,揪着大师傅的工作服急得大声嚷嚷,强行指示他们马上做饭,一时间餐厅里乱成一团。

    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粥品陆陆续续的上来,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我捧着碗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喝完两碗粥后我终于有了点力气,示意在旁边给粥吹凉的宫梵先停一下,

    “宫梵,”我呼呼的喘了喘,“你给我记住,下次不准打横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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