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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树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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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千树行过成人礼之后,便收了齐书和齐画吧。”夏侯芳面无表情的看着夏侯千树,语气里是与千树极为相似的不容拒绝,“他二人自小便在府中伺候,家中也没旁的亲戚,心思灵巧,温和谦恭,样貌品性皆佳,是祖母亲自为你选定的。”

    “祖母……”千树双眉紧锁,意识到说服夏侯芳放弃为她纳侍的念头将会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正如祖母所言,齐书齐画二人是值得女子全心全意倾心相待的,他们可以嫁给正经人家做正夫,也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仅仅是作我夏侯千树的小侍而已。”

    “看来你觉得做你夏侯千树的小侍似乎还委屈了他们是吗?”老太太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冷飕飕的寒意,“那么你是否真的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

    “孙儿不知,可孙儿觉得他们想要的是女子一心一意的对待。”夏侯千树此刻在夏侯芳的眼中俨然是一只黄嘴儿未退的稚雏,又或者是一头倔强不谙世事的小蛮牛。

    “你,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是吗?”夏侯芳抿了一口茶水,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孙儿……”千树忽地意识到什么,猛的收住了口,“既然是纳为小侍,自然不是男子最好的选择,他日孙儿必会有正夫、也可能还有侧夫、侍郎、更多的小侍……,只会不断的令他们伤心而已,那些,应该不是他们想要的吧。”

    “那千树以为,他们嫁了别的女子便能保证日后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吗?或者你觉得他们嫁给别的女子便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夏侯芳的语气轻柔和缓,却不知为何让千树觉得如千金般沉重到难以负荷。

    “至少这世上还有像南宫熙太傅那样幸福的例子啊。”千树仰起头,脑海里是令她深刻难忘的南宫熙幸福自信的光芒神采。

    千树眼里是闪闪发亮的波光,她仿佛寻到了宝般的得意表情让夏侯芳忽然觉得能在千树脸上偶尔找到孩子气的神态表情也是一件稀奇古怪又好玩的事情。

    “南宫熙是否幸福,是否得到了他想要的,你至少要问过他本人才会知道答案,我只想告诉千树,很多事情并非它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模样。”平安王避世隐居至今无子,南宫熙入朝为官光芒万丈,世人钦羡无比津津乐道的佳话背后其实只是令人无奈的酸涩而已。

    南宫熙生于以男为尊的旧式家族,他心中的女子从来只有夏侯芳而已。嫁于平安王是他自己的选择,对他,对她都好的选择,至于他是否幸福,夏侯芳也无从知晓,因为那个温和儒雅胸襟如海的男子,她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他心中所想。

    夏侯千树迷惑不解的望着显然有些失神的夏侯芳,似乎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千树你认为是对他们好的事情也许只能害他们跌入痛苦的深渊而已。”夏侯芳的眸子终于再度清朗起来,她意有所指的说到。

    夏侯千树的脸苦巴巴的皱在了一起,她明白夏侯芳说的全都是事实,北梁并非琉璃,在这个都城里,像平安王那样用情至深的女子几乎无处可寻,女子没有三夫四侍到成了怪异。

    还未待千树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夏侯芳便又丢出一枚炸弹。

    “你娘已经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当然,不是正夫,也只是个小侍而已,是吏部尚书的嫡孙赵子楚。”

    “子楚?”千树忽然想起子廉在马车里那段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你认识的?”

    “小时候曾耍在一处的玩伴。”

    “哦?”夏侯芳拉了长声,语调微微上扬,连同浓密的眉毛也一起轻轻上挑,完全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夏侯千树觉得自己额头几乎要长出犄角来了一般难受,按不下葫芦又新起了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么一小会会儿,自己就将多出三个小侍来了,寒啊……

    “孙儿从未听母亲提起过此事……”

    “人家拿着你母亲的贴身玉佩找上门来的,怎会有错?”夏侯芳打断了千树未曾说完的话。

    “不是母亲对您说的?”

    “是赵燕楠拿着你母亲的瑾字玉佩来找我的。”

    “祖母,孙儿相信婚姻之事母亲一定会同千树说起的,此间或许会有些误会也说不定,不如修书一封向母亲询问以后再做定夺?”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玉佩赠人,向来只用作私媒,你母亲应该还不至于糊涂至此,而且我已经派人送信去了,除却询问此事,也希望她在你成人大礼时可以回来一趟。”

    “可是祖母……,……孙儿还是不能同意纳侍。”千树尽管万般为难,可她太过清楚,这不是可以容许丝毫犹豫和妥协的时候。她想象不出那个高贵优雅的男子,那个清冷漠然的男子会屈身与人共享一妻。

    她想要高贵体面的站到他的面前,她想他可以看到她的美丽优雅,却不是在她夫侍成群的时候。

    “孙儿绝非故意忤逆祖母,令祖母伤心失望,更不想背信弃义违诺悔婚,令母亲背上恶名,只求祖母容千树些时间,让千树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些事情。”

    “告诉祖母,你百般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我该问,到底是为了谁?”

    “孙儿曾经答应过祖母,不会为了任何事而罔顾学业,现在也是一样,孙儿向祖母保证,孙儿今后也不会为了任何事、任何人而任性妄为罔顾责任,置夏侯家于不顾。”夏侯千树何尝不知夏侯芳心中的那个死结,“到任何时候,在千树的心中夏侯家的责任才是最重的。”

    于是,祖孙二人便开始了长长久久的对视,一个在评估着承诺的分量,而另一个眼里是半分不会退让的坚决。

    “是那个送你绣鞋的人?”

    千树难掩惊诧的点了点头。

    “是姓南宫的?”

    还是点头。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南宫家人丁稀少,老一辈的只有南宫熙,无子,他的侄子南宫儒,早逝,年龄差不多的只剩南宫儒的独子,久居南方琉璃的南宫韧。

    “祖母答应孙儿宽容一些时间吧。”

    “只是容你一年的时间,还有……别忘了你承诺过我的事情。”

    夏侯芳无奈的妥协了,夏侯家世世代代逃不开与南宫家的种种牵牵绊绊,如果是孽缘,拦,必是拦不住的。

    寻本溯源,终究是夏侯家负了南宫家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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