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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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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没能如愿完成您交代的事情。”阿蛮如约在西郊的一家民户院子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夏侯千树。

    “赵家不是已经退了亲吗,说到底还是阿蛮的功劳。”千树看着眼前十分低落的男子忍不住安慰的轻声说到。

    “可是……,我害赵家成了京城的笑柄,也污损了赵公子的清誉。”那样的大动干戈,发展到最后已经背离夏侯千树最初的设想太远。

    “阿蛮不必自责,事已至此,大家都不愿这样。赵家的面子自有我会帮他做足。至于子楚,我知道……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看法和那些声名之类的东西。他要的,我明白,我许诺过的,我会帮他实现。”

    阿蛮看着夏侯千树清澈又透着无限温柔的眸子,内心里由衷的万般钦羡着那位叫做子楚的赵家公子。

    “阿蛮以后便在此处住下吧,这是这间屋子的房契。”千树说着,将手中的盒子递与了阿蛮。

    “可是……,您不怪我?”阿蛮抬眼望向水雾背后的女子。

    “为何怪你?你做的很好。”千树的眼中隐隐透着鼓励和赞同。

    阿蛮看着,只觉那柔亮的目光仿佛在他伤痕累累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热热的火种,不停的散发着温暖,将他已经冷却结冰的心渐渐融化了开来。

    “您已经为阿蛮赎了身,还给了阿蛮这许多银两,阿蛮实在是……,这房契……”

    “阿蛮你可会什么营生?恩……我是说……”千树想不出这话该怎么说,她希望阿蛮可以会些什么,足以用来当做谋生的手段。她可以为他赎身甚至送他屋舍全当做为她办事的谢礼,可是以后的生活他还是需要自己来过。

    阿蛮的嘴角牵起淡淡的自嘲般的笑容,苦涩夹杂着心酸,“阿蛮不过一介青楼小倌,会什么营生,最擅长的当然是卖笑卖……”

    “够了。”千树十分严厉的出声制止了阿蛮想要说出口的话,“以后再不可说这样轻贱自己的话,至少,不能让我听到。”

    阿蛮明明是被狠狠的呵斥了一番,可心中那一刹那间的温暖却惊人到难以形容,于是连双眼也被热气熏得愈发模糊不清了。

    “有些东西不是可以任人践踏的,她杨梅不行,你自己……就更不可以。”千树琥珀般清透晶莹的双眼极为认真的凝视着周阿蛮,掷地有声的说到。

    “我只是……”阿蛮眼中还有悬然不定的犹疑。

    “我有一位做丝绸生意的朋友,等我联系以后介绍你去她那做点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千树想到了许自己旗下的那些店铺。

    “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怕会给您的朋友徒增困扰。还有……您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甚至还不知道小姐您的名字。”

    “叫我花小姐好了。你只管安心住下,事情安排好了我自会派人来与你联系。”千树淡淡的笑着转身离开。

    如若是在往常,阿蛮可能会扑过去,跪在这女子的面前,央求着她带他走,为奴为侍,做牛做马,与她接近以谋其后。可是,在这个眸光无比清澈的女子面前,在这个连他自厌自弃都不被允许的女子面前,他竟变得木讷了,不会说话,不会讨巧,甚至于连那做惯了的卖弄风情亦觉生疏难为了。

    就那样,也只能是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宛若神一般存在的女子像来到他面前时一样,悄然无声的消逝在他的世界里。

    阿蛮其实想过,那样高贵美丽的小姐,像他这样肮脏的人不要说为奴为侍了,怕是做牛做马也轮不到自己的。

    接连几日来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阿蛮几乎怀疑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秋大梦而已,可是一天过去了,自己醒来的时候依然还是在这间并不熟悉,也不豪华,却很舒适的院子里,心中渐渐有了一份安定的归属感,于是开始殷切的期盼着那位花小姐会派人前来了。

    周阿蛮在那个陌生却莫名其妙已经属于了自己的院子里住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在没人伺候的情况下除了睡觉之外什么都干不了,即使是吃饭都成了问题,因为就算是炉具锅灶一应俱全,他还是什么都吃不上,因为他不会做。

    翻来覆去的睡了再睡,睡到再也睡不着的时候,他决定出去买些吃的回来。

    那位花小姐留给他的银两足够他花上一阵子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为自己找个小厮。

    不可否认的,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迫切的期待着有人来找他了,因为那位花小姐临走的时候说过会派人来的。可是日出又日落,一天过去了,却不见人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一个人晃到了街上。

    周阿蛮拎着自己从街上采买回来的吃食,慢慢的晃回了自己孤单寂静的小院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阿蛮一阵狂喜,飞快的转过身去,却发现院子里站着的人竟是杨梅,想必是她在街上见到了他尾随而来。

    阿蛮冷了脸也冷了声音,“不知杨梅小姐来此有何贵干?”

    “你在赵府门前长跪三日,弄得整个京城满城风雨,你逼着赵家退婚,为的,不就是要与我成亲吗?我可以娶你。”杨梅的样子颇为狼狈,说着求婚的话,眼里却满是愤恨。

    “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嫁你。”阿蛮把杨梅眼中的恨意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觉得现在的杨梅十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把他撕成碎片,希望他只是多虑了。

    “阿蛮不是说过你喜欢我,还对我说过我是你的天吗?”杨梅笑着,僵硬撕扯出来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杨小姐也说过喜欢阿蛮这样的话,可是杨小姐既是逢场作戏,那阿蛮为何不可曲意承欢?说到底不过是娼夫与恩客的交易买卖罢了,何时听说过biaozi会爱上恩客了?”阿蛮心中的那些委屈气愤令他不顾一切的将杨梅曾经说过的话又丢给了杨梅。

    “至于我曾说你是我的天,阿蛮只能说,以前的阿蛮不过是个井底之蛙,阿蛮撑破眼睛费尽全力看到的也不过是头得太……“职业化”了。莫名的烧红了脸,又接着吱吱唔唔到:“不是……,我是说……我……”

    “我明白。但是,我可能不会再来了,不过晚些时候会派人过来,多少帮你安排一些生活琐事,说实话,那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擅长。”夏侯千树轻柔的说着,淡淡的笑了笑,表情极尽安抚。

    可是阿蛮还是惨白了一张俊脸。

    原来,她不会再来了。

    是啊,已经做了太多太多,赎身、赠送银两、房屋院子、生活的安排,外加救命之恩。

    她给自己的实在是太多了,而自己做的一塌糊涂的事情其实却是难以令她满意的。她非但不怪罪,反而还如此帮他。

    可是,不管怎样,这场交易已经结束了,他赚了许多,她赔了不少,如此而已吧。

    “我想,我总该知道恩人的名字,即使我无力回报。”

    夏侯千树看着男人无限渴望的眼睛,轻轻说到,“我叫花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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