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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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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千树白日去了营里,可是一整天的时间都在思考夏侯芳的话。

    她发现夏侯芳自己在内院的这一方面是从来不曾放纵过的,倒是规矩的紧。以前千树就暗自思量过,她看不出祖母喜欢哪一位夫婿,也看不出她讨厌哪一个。不过在夏侯千树的心中,祖母是哪一个都不爱的,不然万不可能做到如此。

    “哪些给得,哪些给不得……”千树能够明白,自己许不了的是给那少年唯一,事实上,在她的心里,他也的确还算不得唯一,因为那个曾经深深扎根在她心中的影子还不曾片刻远离。

    夏侯芳那一番讲到口干舌燥的说教到底还是起了极大的用处的,她至少让夏侯千树不敢轻许诺言。

    入夜的时候,夏侯千树去到了静怡轩,发现子楚半倚着靠枕已然睡着了,面色白得仿佛透明,秀丽的眉毛微微轻蹙,眼底却是一片青黑的暗影,想来,是昨晚被折腾了一夜的缘故。

    于是,千树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连睡熟时亦带着几分委屈的脸,明白这个少年定然是一时无法接受这种对待的。

    翻了个身,似乎是碰到了下身的痛处,好看的五官皱在了一起,连带着发出了不适的呻吟声,夏侯千树心一惊,起身便走过去,刚好迎上那少年懵醒的眼眸。

    “子楚……,可有好些了吗?我带了些药来,敷一下也许会舒服一些。”千树满眼爱怜的看着子楚,心中却害怕在他的眼里会看到委屈埋怨,也害怕他对她无助的哭泣。

    可是那少年的眼深深的,黑黑的,千树反复的搜寻着她一直熟悉的眸子,可里面的东西却都隐藏在那抹幽黑背后,看不真切。

    那样的沉静和温婉,却让夏侯千树的心更加愧疚了起来。

    “小树用过晚膳了?”

    千树摇摇头,“我放心不下你,你的脸色很不好,早上也没吃东西,而且身上还有伤……所以一回府便急着过来了。”

    “我没事的,已经好很多了,不过是轻轻的打了几板子,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已用过饭了,不如你先回去用膳吧,我也好让小山帮我敷药。”说着还强堆起笑容安慰起小树来。

    小树本想自己亲自为他敷药的,不过看子楚那么坚持,也只能妥协。

    小树走后,小山一面为子楚涂药一面说,“楚主子委屈了便和小主子说,何必都埋在心里,都是那齐书,不过晚了一刻而已,也要到教养公公那挑唆一番,他分明是见不得主子好。”

    “小山,让我静一静吧。”子楚又闭上了眼睛。

    “楚主子也不和小主子说,你不说她什么都不会知道,小主子是掌家的,您要是不愿受这委屈,她肯定会想办法的,何必……”

    “小山……,你和小川也不许去小主子面前嚼舌头,我不想她为难。规矩定下了,我若不遵守,就要她来扛,若是她来扛,就免不了和老主子有冲突,而且也会让府里的其他人多有不满,到时候只怕我们呆得更是不安生,所以,不可以那么做。”

    “可是您……,我看着都心颤呢。”

    “别说了,我乏了,让我睡会吧……”

    话说夏侯千树回去了自己的屋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传子楚侍寝,想见他是一回事,可是他到底身上有伤,而且若是传了侍寝,他免不了又要被教习公公们折腾一番,还是决定作罢。

    索性传了自己院子里的几位教习公公过来,正像是夏侯芳说的,她自己的后院,还得她自己管束。

    “昨日罚了子楚小侍的是哪位公公啊?”夏侯千树看着面前低头站立的三位公公开口问道,声音里有诸多的不满和阴郁。

    “回小主子,是奴才罚的。”说话的是年岁颇大的梁公公。

    “梁公公很是尽责,时间记得也精准,只差那么一刻也算得不差分毫。”夏侯千树说得是漂亮的夸奖话,不过公公们再傻也听得出,那是小主子她不乐意了。

    “回小主子,奴才老眼昏花的哪记得那么准,晚个一时半刻的老奴也发现不了,老奴老了,糊涂了,若不是主子的近侍齐书提醒,我哪有那个精神头儿啊。”梁公公眼里精光隐现,看起来可不是个糊涂的主儿,不过说的话倒是实情。

    夏侯千树本就疑惑着,怎么差个那么小会儿的功夫也被教习公公们罚了,这下总算是知道缘由了,想到是齐书告的状,心里极为不快。

    “公公们也确实辛苦了,不过千树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小侍,若是打坏了反倒是没人伺候我了。他一个人伺候着,难免被我折腾的久了,以后也容他在我那多睡个一时半刻的,还有……我看那个什么贞锁的,折腾得他没个精神,以后也别给他带了。”千树目光冷冽的看着低头的那三位。

    可怜那三位纵然是低着头,后背也还是被那没有温度的目光愣是冻得嗖嗖发冷。

    “奴才们明白了。”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看来那楚主子是得了宠了,可是给不得半点委屈的。

    遣走了教习公公们,又唤了齐书来跟前。

    夏侯千树只冷冷的看着齐书,半晌也没说个一字半句的。

    不过那齐书倒是沉不住气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齐书心中是透明白的。他伺候的小主子他自然最了解她的脾气秉性,这今日一早一晚上的阵仗他也见了,显然明白自己是惹小主子不高兴了。

    “做什么要下跪呢?”千树冷冷的问,那冰凉的声音让齐书忍不住浑身颤抖。

    “是奴才多嘴害楚主子受了罚,奴才愿意和楚主子受一样的罚,只求小主子不要生气。”

    “一样的罚?”千树不带温度的瞟了齐书一眼,“他是我的小侍,你是谁?”

    齐书内心一片凄苦,他听得出,小主子是在说他的身份连挨罚都不配。

    “奴才知错了,请小主子责罚。”齐书低着头,语声哀戚,楚楚可怜。

    “你跟了我这么久,向来办事得体,懂得分寸,为何最近频频生些是非?若是齐书如今不愿再在我身边伺候了,我明日便同祖母商量,把你调到别个院子去伺候。”

    “不要,小主子不要,奴才求您了,奴才愿意跟在您身边,哪都不去,您生气了只管打我罚我就是了,便是打死,奴才也没半句怨言,只求主子千万别遣我走啊。”齐书见千树是真的动了气了,不停的磕着头,跪爬到千树的身边,已然涕泪满腮。

    千树低头看着已然哭红眼睛的齐书,发现他额头已然青紫见血,心中也早已不忍,于是顺手拉他站起来,仍旧是警告的语气,“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奴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齐书反复的就那么一句话,委屈到肩膀也因着哭泣不停的抽动着。

    “齐书……,算了……,你下去吧。”千树本想和他说齐画的事情。

    齐画与夏侯南方情投意合,千树已然想好了待夏侯芳生辰的时候为这二人指婚的,可对于齐书,千树却是无法。

    他似乎是认准了要做她的小侍,即使她为他指明出路,他却依然不肯去走,如今更是因了嫉妒而搬弄是非,想来,她的院子必是容不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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