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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廉进府

    !!!!张家恩果然否认了她对副将邵云曾经招认的供词,对□小柱子一事拒不承认。

    待周玉把她审问的结果向夏侯千树回报的时候,事情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版本。

    大致剧情如下:出身低下的小柱子因生活所迫无奈从了军,一心想傍上一位家境殷实的女兵,嫁个好人家,攀个高枝儿。那张家恩家境不错,是小柱子的理想目标之一,平日里他便没少挑逗勾引,前日更是趁子廉不在,便把张家恩约到了屋里,欲成好事,奈何被临时归来全不知情的子廉撞见,又怕传出去无法善了,索性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便引发了一连串的殴斗事件。

    周玉说完用那双精光毕露的小眼睛瞟了面沉似水的夏侯千树一眼,“那张家恩拒不认罪,将军您看,是不是需要用刑逼供?”

    “先关着吧,切不可用刑,若照周都尉的话讲,她可是地地道道的受害者呢,可得好生伺候着。”夏侯千树斜睨着周玉,脸上声色不动,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此事不会轻易了结,千树早有心里准备,张家恩也好、周玉也罢,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小卒,自有幕后的人操纵着这一切,不到时候不会浮出水面来。而那幕后的是谁,要达到个什么样的目的她一样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估计着第二天的早朝必不会平静,该跳梁的跳梁,该出手的出手,必然都会对着她来了。

    **

    夏侯千树派人赶了马车,载上子廉,下午的时候便回了南苑。

    子楚见到子廉时,子廉正头朝外趴在马车上,撅着屁股,五官变形呲牙咧嘴的疼得直哼哼。

    似乎是一路的颠簸终于告一段落,车上那个小霸王凶巴巴的对着夏侯千树咆哮:“都是你,不分青红皂白,连累我屁股开花。”说罢还一脸怒意的挥了挥拳头。

    “行了,行了,不是给你垫了厚厚的垫子?怎么一路上颠的疼得紧了?”语气里分明是不容忽略的关心和亲昵,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子楚就那样皱着眉,僵在原地,看着子廉气呼呼的对着夏侯千树狂吠叫嚣,而他仍是一头雾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子廉来了,他似乎受了伤,好像还伤在屁股上,就这样而已。

    “让子廉在你的静怡轩住一阵子,他不想回家。”千树转头对着表情尚有几分呆滞的子楚说到,又吩咐下人把子廉抬去了静怡轩。

    悠然院。

    “发生什么事了?子廉是怎么了?”子楚的眉头自打在门口见了子廉便再没舒展。

    “哦,他在营中逞英雄,被打了二十军棍。”千树接着又把事情简要对子楚讲了一遍,继而道:“他在静怡轩住着你也方便照顾。想来他是怕家里人责怪,不敢回去的。”

    “他愿意让我照顾?”子楚有几分犹疑,有几分顾虑,更有几分不情愿。他是知道子廉的,从小便喜欢欺负他,自从他嫁给了千树,更是再没给过他好脸色,如今……

    “我同他说了,他也没反对。”

    他怎么会反对呢,巴不得来她府上,住她家里,伴她身边,谁伺候又有什么大不了。子楚心中明了,却未曾言语,心中徒增几分烦闷。

    “我还是偶尔去看看好了,平日就让小山去贴身伺候着,也省得他看了我处处不痛快。”子楚清晨听说千树晚归是为了辅导子廉,便心中郁郁,此番见他竟然住到了南苑,胸中更是如同压了块巨石,憋闷得喘不过气。

    “宝贝不高兴了?”千树凑过去,眨着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子楚看,唇边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没有。”子楚却是任她怎么逗弄也笑不出来。

    “分明就是不高兴了。”千树看着子楚眉间的褶皱越发的深刻,表情也严肃了几分,“怪我把他带来吗?”

    “不是。”子楚轻轻说了声,然后唇抿得紧紧的。

    千树拉过子楚的手,“他受了伤,还是我下令命人打的。他死活不肯回家,营里又没有放心的人照料,你是他哥哥,不来这里,岂不是没地方可去?”

    “他可不是冲着我这个哥哥来的。”子楚小声咕哝着,明知道千树听得见,可他就是想让她听到。

    “但我可是冲着他是你弟弟才带来的。”说完还撅起了嘴,一副可怜委屈样。

    子楚听了貌似有些受用的这么一句,心里微微的平衡了些,不禁有些开怀,虽然也明白她是在哄自己开心,更了解她对子廉的那份情谊远不是青梅竹马那么简单。

    “得住上好些日子吧。看他那样子似乎伤得不轻。”乌溜溜的眼睛里闪过几丝忧虑。

    “估计得十来天吧,也够难为他了,从小被宠惯了的,如今吃苦受累不说,这会儿又挨了打,说不定正在被窝里抹鼻涕呢。”千树似乎正猜想着子廉那边的情形,唇边逸起一抹轻笑,并没留意子楚的黯然。

    “晚膳一起用吗?”子楚淡淡道。

    “恩,不如就摆在静怡轩吧,咱们三个一起吃,总不好冷落了子廉,让他一个人在那边孤零零的,怪可怜的。弄不好,明日又要张牙舞爪,大呼小叫的了。”说着还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呜~,他这个糟糕的坏脾气,有时候真是要命呢。”

    子楚看到的是千树脸上那抹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宠溺神色,那么自然,那么随意,那么……昭显着岁月弥坚的痕迹。

    **

    晚膳,子楚记不得自己吃了什么,只仿佛胃里全是榴莲壳,刺乎乎的扎在那儿,疼痛难忍。

    那个家伙,要这个,要内个,吸引了夏侯千树全部的注意力。

    总算他是吃饱了,临了又来了一句。

    “哥哥,晚上陪我聊天吧,只能趴着很无聊的,而且自打我入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呢。”子廉眨着无辜的大眼,虽然那里泛着邪恶的光芒,故作天真友好的声音传来,虽然听了容易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已经记不起那个家伙多久不曾唤自己做“哥哥”了,如今听到,只想苦笑。如何不懂,他只是不愿他晚上同千树睡在一处。

    “好。”子楚轻声回到。

    “好什么好。”小树一把拉过身旁的子楚,连带着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在责怪他自作主张。

    “晚上不能动,正好把我交待的那些兵书从头到尾看几遍,并且背下来,回过头我会来考你的。马上快比试了,哪里有得时间闲聊。”说完吩咐小山把那些从营里带回的书统统给子廉搬到屋里来。“这几天就让小山贴身伺候着你,没事多看看书,不许胡闹。还有,少缠着你哥哥,他还得伺候我呢。”

    说完,拉着子楚的手就往门外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去说到,“今日就算了吧,估计也是乏了的,早些休息吧。”说完,夫妻双双出了门去。

    没走多远,听得屋子里面,杯盏碗盘一并落地的哗啦声。

    某女叹到,“哎,可怜了我的碗盘,记得明日给他送去些银制的餐具,免得又打破了。”

    包裹着他的手的那只手温温热热,手指不经意间又用力的紧了紧,仿佛是一生都不肯放开般,“你可是要陪着我的,怎可轻易的答应了他去。”听了那暖呵呵的话,子楚抿着嘴,痴痴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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