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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省

    !!!!千树过去书房的时候南宫韧似乎早已等在那里了,见她进了门来,手上还端着一小碟点心,眉间便洋溢出淡淡的喜色。

    “还以为要再等上些时候呢,将军用饭倒是很快。”南宫韧笑得和煦,显然对于千树这么短时间就回来书房是颇为满意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碟子,猜测着女子的用意。

    “南宫将军是否连晚膳也没用过?带了几片厨房新制的荷叶饼过来,很是清新可口,给你尝尝。”千树知道最近一段自己不在营中,南宫韧难免忙碌。

    “将军不如唤我做‘韧’好了。”南宫韧说着,见那女子微微一愣,忽然意识到如此称呼似乎太过亲密,多有不妥,又改口道:“不然……叫‘南宫’也好,总是将军将军的叫着,有点别扭。”说完,用那幽深的凤目凝视着千树,眸中闪过一丝期待。

    “好。”千树也没看他,走到书案旁坐下,轻声的应了一句。

    这是千树大婚后,南宫韧第一次见她。

    就算是呆在营中未出,可关于那光灿灿华丽丽的婚礼他还是听得太多太多。以营中忙碌为借口,他最终还是没有去夏侯府观礼,毕竟……就算想得再通透明白,她还是娶了夫婿的。

    南宫韧随着她也走到书案旁,立了片刻,终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礼盒,送到千树的面前。“观礼的时候我没去,可是礼物还是少不得的。”

    千树一愣,顺手接过来,打开,却是一个非常雕工异常精致的套娃娃。打开最外面的那个,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小一些的,……一个个打开,竟是套了六层。

    “很精致,谢谢你。”千树抬头,却见男子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晦涩。于是随口又来了一句,“孩子,现在还不可以有。”不知为何,她想对他说这一句。

    那个套娃娃,是要预祝她多女多福的。两个人都明白。

    南宫韧不是傻子,女帝赐婚的用意但凡朝中大元,没几个不懂。李默寒声名狼藉,行为浪荡他也早有耳闻,虽然觉得那样的男子嫁于千树做正夫,有几分委屈千树,可是一想到那样的男子更是不易被千树所喜,心中便又会隐隐的舒服几分。

    不出意外的话,千树是不会要他的,孩子自然也不可能有,南宫韧对这一点一样看得明白。可是听千树亲口说了,还是心中一暖,有点小小的欣悦。

    拿起一块荷叶饼放在口中,淡淡的荷香瞬间溢满口鼻,忽然之间,便有了食欲,仿佛那是天下间最可口的美食。“很好吃。”

    “那便多吃些,厨房里还有的。”千树也笑得眉眼弯弯。

    南宫韧坐到千树身边,两个人开始研究第二天的具体事宜。

    夏日的夜晚,总还是有些燥热。扰人的知了还在窗外不依不饶的鸣叫,直叫南宫韧更加无法静心凝神。

    一旁的女子身上总是传来阵阵幽香,带着温热的甜暖气息,萦绕在鼻间,惹得他不禁心烦意乱,有些坐不住。

    总算是熬到所有细节都落实清楚了,他背后已经微微的见了汗,再也坐不住。“夜也深了,韧这便告辞,明日卯时在悠然院门前等候将军。”说完竟逃也似的匆匆去了,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般。

    千树伸一伸已然有些僵硬的腰身,信步去到落霞院,已是夜半。心中想着要对李默寒说起明日归省的事情。

    卧房里留了一盏昏黄微弱的灯,李默寒却是已经睡熟了,千树看了看那人面朝墙里的背影,没有叫醒他。

    第二天起时,天才放亮,依旧没忍唤他,只大略吩咐了南方,便和等在悠然院门口的南宫韧一起骑马去了骑射营。

    李默寒听着女子轻轻离去后,睁开了眼睛。昨夜她回时,他亦是知道的。

    她曾对他说过,在自己的家里,本无需伪装,更何况,他不愿嫁入皇家的目的已然达到。

    要刻意的讨她欢心吗?他不想。

    要像母亲吩咐的那样,一定要让她怀上自己的骨肉吗?他还在犹豫。亲密的关系,如果也要蝇营狗苟,虚情假意,那么他的一生是不是太过可笑,亦太过可悲。

    知道夏侯千树已经是去了骑射营的,也明白武官甄选的时间是早已定下的,她走不开,他能够理解,可心上还是有浓浓的失落。也不是一定要像她陪子楚回门那样,风光气派,可是,只要有她陪着,总是不一样的。

    简单的收拾停当,院中久侯着的,是南苑的管家,夏侯南方。

    “主子出门之前吩咐了,让南方陪主夫大人归省。这边是她预先选好的要送给王爷的礼物。”南方语气淡淡的说着,指了指她身后的一箱东西。

    李默寒以为千树她只字未提,或许是忘记了,也或许是知道却未上心,可如今看来,她总也算是想着些许的。

    李默寒看着院当中有些可怜兮兮的箱子,皱皱眉,想起了曾听人说过当年子楚归省的时候可是送了好几车礼物的。

    “东西不多,可样样件件却都是主子大老早已前就亲自备下的。”南方那样的机灵人,自然明白男子心中的疑猜。

    李默寒冷眼看着南方,其实心中对她有些不喜。

    她似乎太会揣测人心,也太懂得在这小小的南苑里,任何一个人在千树心中的地位如何,以着一个旁观者的冷静立场,她的分析排名俨然是最精确的。

    所以她曾在夏侯府对自己不假辞色,所以她为了南宫韧毫不犹豫的打断他和千树的游湖,所以她近日在他的面前不冷不热。

    “有劳南方管家了。”李默寒也是一脸淡漠,往日的妖媚神态早已消逝无踪,夏侯南方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变化而显得额外惊讶。

    没有浩浩荡荡的归省队伍,较之大婚那日,回门,看起来,颇有些凄凉。

    李默寒倒没太多情绪,可迎出门来的李思却当下里黑了脸,心中对自己的儿子的疼惜全部写在脸上。

    “她夏侯家看来是全然未把我李思放在眼里。”李思很是不快。

    “夏侯千树确实是有事,而且是事前早已定好的,骑射营里今日武官甄选,朝中文武包括圣上都会到场,她是走不开的。”李默寒对着盛怒中的母亲解释得有些小心。

    “哼!早已定下的?还能早过赐婚去?显然是定在得知婚期以后的。若不是故意羞辱你,也是没把你放心上。”李思悻悻的说着,出口才发觉,李默寒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她是粗鲁惯了的,竟是在自己儿子心上捅刀子呢。

    “母亲言重了,千树……她只是……一心放在骑射营里,没想那么多吧。”眉头稍紧,心中也压了什么重物似的。

    “她……对你可好?”

    “母亲不必担忧,自然是不差的,我好歹也是藩王世子呢。”李默寒冲着李思咧嘴笑了一笑,不想她为自己担心。

    “寒儿记着,一定要先生个孩儿才好。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咱们王府都是必须的。”皇帝对李思的猜疑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若是有了夏侯家做后盾,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孩儿明白。”

    “凌霄阁也别落荒了,那是为娘的眼睛和耳朵。”李思心里想着自己在封地的那一干人马,心里有几分焦急。“我明日便会东垵去了,那里离不了几日人,你自己在这一切小心,遇事儿也多听听亚父的。”

    “恩。”李默寒点点头,也没多言语。

    “寒儿啊,若是那女子靠不住……有为娘的一天,自然有你的安身立命之处,也不必逼自己太紧。”

    “孩儿明白的。”

    李思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对李默寒的婚事感到很不乐观。夏侯芳对男子的冷情是有目共睹的,而夏侯千树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端看她今日归省的表现,她已经再没什么信心,再看看屋里那个二人即可搬动的箱子,心里更是一声冷哼,抬腿踢了一脚,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千树她亲自准备的礼物,多少……也算是一份心意。”李默寒又忍不住为她开脱,不想母亲心中对她不喜。

    “亲自准备的?我倒要看看。”说着,就手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东西的确不多,也仅仅两样,可是二人看了礼单和物品,心里却都不由一阵酸软,还夹带着惊惧和诧异。

    一样金丝软甲,是防刀御剑,万金难求的绝世宝物。

    一样是天山血葛,是百年方才开花成熟的稀有药材,可遇而不可求。

    李思武将出身,半生戎马,受伤无数,早年更是落下了腰伤,甚至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这两样东西,即使她贵为称霸一方的藩王仍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而今见了,却是一个毛丫头的礼物。

    李默寒心中暖软,因着那女子对自己娘亲的这份心意。定是要心中有,才能知道别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这两样东西显然更胜金银珠宝千万箱。

    李思心中惊惧,她堂堂藩王,见所未见的东西,那毛丫头却轻易的当礼物送人了,夏侯家的势力可窥一斑。

    隐隐的,有一种预感,这个女子,或许会是一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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