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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韧Vs李默寒

    !!!!对南宫韧而言,每个清晨等在悠然院外的时候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然后随之而来的一路同行,有来有往的谈笑风生……都让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阿忠曾嬉笑着说,住在夏侯南苑里真好,少爷的笑容比在南宫府的那几年加在一起还多,这个面露温和暖意的少爷和那个冰玉石头雕成的少爷完全是两个人。

    自然,阿忠他喜欢的是现在的这个少爷。

    不过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个女子竟会从悠然院以外的院子回来,那是……静怡轩的方向。

    柔软的心脏忽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了一般,骤然停止了跳动,潮水般涌来的闷痛和窒息让他莫名的浑身僵硬。

    夏侯千树见了等在那里的他,也发现了他略显苍白僵硬的表情,皱皱眉,张口想说些说么,终于还是放弃。

    不远处侍从牵她的马来,于是她率先上了马,直接走在了前面,不多时,身后传来了马蹄的踢踏声,知道那人跟上来了。

    放慢了速度,等着他与自己并肩,侧头问:“等了很久吗?”

    “没有。”脸上不时平日面对她时特有的温和。

    她不喜欢他用那样的脸色对待她。因为,她没有做错什么。

    他们现在算什么?他是借住又或是像祖母说的那样定下了心意?可是她曾问过他是否愿嫁,那时的他是不曾回答的,而沉默,等于否认。

    那现在郁卒的脸色是为什么?喜欢她,却不嫁她,不嫁却又要接近。

    他孑然一身,可是她已有夫侍,她不可能和他一样的,她注定会有别人。

    就算他神色难看,她也不会解释,因为那不是误会,是个真真实实的存在,也根本无从解释。

    而且,她似乎也没有向他解释的立场,因为,说到底,他,还不是她的什么人。

    可是,他的心情,她懂。

    只要心中有着喜欢,必然会难过……那都是她的罪。

    “南宫若是辛苦,其实也不必每日等在那里……独来独往的……倒更随意。”她只是不想他不好受。

    可是,男子其实想听的是她的哪怕拙劣的安慰也好,一句贴心的暖话儿也好,不想……等来的却是她不愿再与他同行……

    “如果将军不方便,那么韧明日便不再等了,若是现在也觉不妥,韧就先行一步。”语气也是极尽的冷漠,说着抖了把马缰,用力夹了马腹,噌地打马窜了出去,把夏侯千树远远的甩在后面。

    千树看着只片刻便消失在林中的背影,和随之扬起的一溜烟尘,心中的某处忽然空空的,孤寂的难受。

    总是一再的错过,那样的高傲,自然不屑于与人共侍一妻的。要他嫁她,那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她不是不解释,不是不愿哄,她有夫有侍,那都是不可改变的,不争的事实。做侧夫吗?那绝对是辱没。做正夫吗?等她三年,可即便是那样,她的身边也还是有子楚……甚至是子廉,那都是她绝对不可能抛弃和割舍的人。

    就算她心中,他从来都是最重的那个,她却许不了他唯一。

    他的脾气很冷硬,他不会迁就她,他也不会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他是天神一般存在的高傲的南宫韧。

    她也不可能让自己去辱没他,任何一种形式的。所以,她从来没有真的认可祖母的话。至少这次,祖母她的猜测是错的。

    他不会嫁,她也不会娶。这是他和她都明白的事实,心照不宣而已。

    南宫韧的情绪一天都不是太好,那个女人对他没有半点温柔迁就。他不知道的是,那女子只是觉得那样情绪不该,也不可以用在他这个铁血冷静的高贵独立的人身上,那是对他的玷污。

    李默寒被禁了足,他在院子里晃荡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显然,这一天是南宫韧的黑色星期五。

    他从前只觉这南苑是夏侯千树的家,他也真没觉有什么不便,更没遇见过李xx,赵xx的一干人等,不过早上赵xx没现身,却等于给了他当头一棒,他还没缓过神,黄昏又遇见了李xx。

    南宫韧知道千树大婚的,因为那样轰动一时的婚礼没有人会不知道。可是,他没放在心上,至少介意的程度还远不及对子楚的那些小小酸意。

    李默寒,藩王李思的独子,骄奢淫逸,放浪形骸,即便是大婚之后也未曾稍事收敛,近来更是风传他与怡红楼的妓子有染,而夏侯千树竟连过问一下都不曾,他在她身边,看得清楚,她的不闻不问,他也看得清楚。

    可是,他面前的男子,真的是京城人口中传来传去的浪荡公子吗?

    “是南宫将军吧,住在府上多日,默寒也不曾去问候,失礼之处还望将军多包涵。”李默寒不过是闲来无聊,在府中各院随意转转,不想正遇见回府的南宫韧。

    李默寒难得没有一身的大红大蓝,也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素净的雪白天蚕锦缎,彰显着一身的清净高雅,如墨如锦的长发随意的拢在一处,竟是出尘的谪仙一般的人儿。一双凤眼波光潋滟,唇角眉梢风情无限,哪里有一丝一毫的骄淫之态,到是举手投足间难掩的高贵优雅让人无形中倍觉压力。

    这是她的主夫?那个声名狼藉,倍受世人指责嘲笑的主夫李默寒?南宫韧心中震动不已,仿佛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东西,在暗地里滋生蔓延着,而他已经发现得太晚。

    “哪里,是南宫住在府上多有打扰。”相较李默寒的气定神闲,南宫韧多少有些慌乱。

    “打扰谈不上,不过于将军的声名倒是多有妨碍。”李默寒目光清凉如水的看着南宫韧,话语里是难得的利落直白。

    南宫韧大骇,他不敢相信,不过初见的男子,竟如此深入的对他说起这个。

    “不过,如果南宫将军早有认我做哥哥的心思,那么倒也无妨。”说着,眉梢一挑,竟是半讥半讽的轻佻神情,绝对是低看的神态。

    南宫韧忽然就被挑起了熊熊怒气,低伏做小的姿态他学不来,被人奚落讥讽的委屈他也决计咽不下去,白日里一天的郁怒无从发泄,这会儿又被这位声名狼藉的家伙羞辱。

    “世子放心,世子身份高贵,南宫韧不敢高攀。”话是脱口而出的,但是有脑子的人都明白,他这句的意思是,他不屑与李默寒称兄道弟,自然便是不愿与他共侍一妻。

    “既然是这样,那默寒记住了,南宫将军永远是府里的贵客,也望将军自己也记着。”李默寒语声虽轻得像羽毛,不过敲在南宫韧的心上,却无疑是难以承受的重击。

    “南宫将军自然是府上的贵客,谁也不能怠慢了去的。”说话的人,语气清冷,却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的夏侯千树。

    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男子,漆黑漆黑的眸子深处,隐隐闪过一抹受伤。

    “昨日晚了,便没过去你那儿,害你空等。今日带了坛梨花酿回来,晚上过去赔罪。”说完把手中的酒坛子塞到李默寒手里,头也不回的进了悠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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