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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

    !!!!李默寒本是郁闷到极点的,唯一值得稍稍安慰的是,夏侯千树对他的态度。

    应该是同夏侯芳商量之后,她开诚布公的同他说明了一切,没有隐瞒和闪躲。

    语气极尽和缓,态度异常谨慎,夏侯千树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他不高兴的样子一下子就让李默寒堵得一丝缝儿都没有的心松了劲儿。

    “对外自然是阿蛮的孩子,可是生下来,……生下来以后,你可以以正夫的名义领过来养,总不会隔断你们的父子情感。”

    李默寒的眉头微微跳动着。心里头一股儿邪火憋在那,胀得他胸口发疼。

    父子感情。

    南宫韧的孩子。

    夏侯千树看得出李默寒的极力隐忍,可惜她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阿蛮也是个苦命的人,他虽出身勾栏,可是……”千树知道那二人第一次见面便不和顺,多半还是因她而起,此刻阿蛮又是占了他的便宜,人家好好一个世子的儿女,硬生生被她搞成了青楼小倌的后代,说起来,都是亏欠。“还是算了……”再若替那人说话,只怕李默寒修养再好也会火掉的。

    “可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吗?”李默寒的声音听起来稍显怪腔怪调。

    “……”她想要说什么来着?

    “丫头你总是护着他,你自己都没发觉吗?”李默寒倒想让那孩子一直跟着周阿蛮好了,反正不干他的事,可是,那样不行。

    千树刚想张口,李默寒一句“别对我说他可怜之类的。”硬把她到了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心里暗道,他发起飙来满可怕,铁齿铜牙的也就只有周阿蛮可以和他斗上一斗。

    “他牙尖嘴利的模样你也不是没见过,可是没有半点可怜相。”李默寒撇撇嘴,诸如周阿蛮苦命云云的话,他听了都觉得酸。

    铁齿铜牙pk尖牙利嘴,有一拼。夏侯千树心里暗忖。

    “还有件事……”千树笑得有些讨好的意味,脸上的笑容讪讪的,很是尴尬。

    李默寒黑了脸,风情万种的瞪了某女一眼,恨恨的冷哼了一声。

    不过他那表情倒是比面无表情或是面带假笑好得太多了,以千树对他脾性的了解,虽然脸上臭臭的,心里却有八分是默许了的。

    “无论怎样阿蛮……”千树一开口,便被某人横了一眼,瞬间改口到:“嗯……周阿蛮。”

    “周阿蛮他到底是因为我的原因被卷入了进来,好端端的坏了清誉。”话还没说完,对面那人又阴阳怪气的堵了她一句,

    “清誉?”斜着眼睛,男子做夸张的大吃一惊状。

    千树尴尬的轻轻嗓,咳嗽了一下下。忍吧。是她不好,硬生生的拆散了人家父子,还寄放到了青楼小倌名下,他有再大的火气也是应该的。

    “呵呵……不是清誉,是名声好了。”千树陪笑脸。心里却对某人做着鬼脸,“哼,你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吧。”

    忽然发现她面前的男人脸似乎青黑发绿,糟了,一不留神,竟说溜了嘴了,虽然只是小嘀咕,不过那人的耳朵向来是很长的。

    李默寒平时大度得体的很,不过夏侯千树知道,那是对她,也只是对她。换了别人,他小心眼儿的很,简直可谓是睚眦必报。

    可是,夏侯千树承认,她竟是打心里喜欢他这番的小性子的,尽管他使性子的时候太少。他的宽容大度和捻酸撒泼拿捏得恰到好处,简直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每每听他同子楚,或是周阿蛮过招,过后又一副不与人一般见识的超然模样,她都忍俊不禁。

    李默寒是个讨人喜欢……惹人爱的男子。

    一挑眉,一瞪眼,一撇嘴,如何怪异的表情放在他的脸上总风韵十足,惑人心神。

    他若真的像神仙圣人一般可把任何事任何人都包容了去,恐怕也就真的无味了呢。

    “所以……你要对他负责?”李默寒声调上扬。

    微微的,微微的,点了那么一小下头,那小小的幅度简直是……真的很小。因为她生怕再触动李默寒的某根神经。

    “这么说,不是作假的,倒是真的纳了侍卿了?”

    夏侯千树听得头皮有些发麻。说真的,她还真是怕李默寒生气。呜~好没骨气的。

    理亏,理亏,忍啊,忍。

    “他如何还能嫁得好人家去?是我生生误了他。”千树瘪瘪小嘴,有点委屈。

    “哼!”冷风嗖嗖刮过……“他怎么可能比现在嫁得更好?指不定在汀兰苑里乐得一蹦三丈高呢。”

    想起那家伙早晨敬茶时那一脸挑衅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难为他,丢的却是他自己的份儿,他是真的不屑于那么做的。

    千树是想了很久的,对周阿蛮,不如此,则太残忍,既然迎进了府,也没必要弄得真真假假的费心神,那个责任,她必须得负。

    “你还要再纳几个?”李默寒突然神来一句,貌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恩?”千树一呆,嘴巴张得老大。

    “丫头你总是心慈面软,同情心泛滥,我想知道,咱们家的院子,还得再收几位弟弟进来?”千树眼睛瞪得牛眼那么大,今儿,李默寒太……虎了,没得是气得疯魔了吧。

    “呜~……对不起。”哎,京城里似乎还没有像她这般窝囊的女子,娶个夫纳个侍如同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耷拉着脑袋,低低到:“再……有一个,应该……就没了。呵呵。”

    千树的笑容看起来像个讨主人欢心的小京巴。

    “赵家的子廉?”

    千树又猛的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心里暗想,这……他也猜得到?

    “南宫韧?”

    猛的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人怎么可能给她做小,而且那时他也说得清清楚楚的了,绝对不会嫁给她。

    至于同女帝三年的约定,她既然决定了要守护面前的男子,也有了他的孩子,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离弃的,更何况,他的一喜一怒,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呢。

    “丫头可是这么说定了,一言九鼎,若你又花心滥情的惹了桃花回来,我……”瞪了眼,一时还想不到合适的惩罚。

    “怎样?”千树见他总算是不再纠结周阿蛮那事儿,也算是变相的答应了,马上凑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再给我生个孩子。”绝对的,一脸的严肃认真。

    腾……小脸通红,通红,红得发紫。“都有一个了还不够……”小声嘟囔中,敢怒不敢言。

    “不够。”板着脸。

    两个人,自从遥远的某日清晨亲密热吻过后,终于,又恢复了自在的相处。

    夏侯千树在与子楚和李默寒的磨合里渐渐的悟出了自己与夫侍们的相处之道,也终于渐渐的适应了婚后的家庭生活。

    若是外人觉得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妻纲不振的“夫管严”,那么,好吧,她承认,她从来不排斥。如果可以哄得夫婿们都开开心心的,那么她很乐于做个快乐的“夫管严”,把自己的夫婿们宠上天去。

    既然已经无法做到专一,那么至少也要无愧于心。

    **

    坤灵国,女子有孕,除特殊情况,官员分娩前四个月才准告假,而夏侯千树身体一直很好,又是练武出身,故而一直坚持着去早朝,也去营里。

    同李默寒的关系日渐升温当中,每日里相拥而眠,晨起他也会早早的起来伺候她出门。

    怀孕很辛苦,孕吐的时候,李默寒总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端着杯温水,随时备她漱口之用,而饮食上更是费尽了心思搜罗些蹊跷的新奇口味,生怕她吃得不多。

    李默寒的关怀,千树受得坦然,因为,那孩子是他的。

    初起时李默寒是有些委屈的,而且是很委屈,可是渐渐的,竟然真的就把她肚子里的那个当成自己的血脉了。

    他也不同周阿蛮客气,大大小小的衣衫,千树的,小家伙的,还有……他的,府上仆从下人的,统统都甩给那个男子去忙活。心里还恶劣的想着,忙吧,最好忙到再也没时间纠缠千树才好。

    他自己每天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这儿,叮嘱那儿,千树的马匹换成了轿子,马靴也穿回了软底布鞋。

    千树还是一直宿在李默寒这房里,尽管纳了周阿蛮,可是对他,到底还是责任多一些,空闲时过去看看,也未留宿过,况且周阿蛮白日去铺子里,晚上又被某黑心男压榨得完全没什么时间胡思乱想,倒也没找千树抱怨过。

    千树与李默寒二人自是亲密了许多,夜晚时,他经常会伸出手去,装模作样的摸那女人的肚皮,可是,其实,那肚皮还一直是扁扁的,他在那小腹上流连不去,往往只惹得自己欲火焚身,辛苦异常。

    千树倒也纵容他,实在她觉得他是孩子的父亲,也真的是没什么。况且那狡猾的人做得异常自然,先是隔着外衣,再则到了夜晚只隔了里衣,再后来……直接摸上了肚皮。

    循序渐进。

    终于,到了某一日,某朗……呜~,是某狼,终于露出了狡猾背后的真实嘴脸,再也忍耐不住了。

    “呜~,还要忍多久?”那人在千树耳边轻轻的吹着热气。

    “恩?”夏侯千树睡意熏熏,无意识的应着,听在李默寒的耳中更像是呻吟……诱惑。

    “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蚊子一般的,继续在女子耳边嗡嗡哼哼。

    女子不胜其烦的翻了个身,脸朝床外去,继续会周公。

    男子便从身后把长长的臂伸过来,将女子圈在其中,紧紧的贴着,一双大手起先还算安分的轻抚着女子微微有些隆起之势的肚皮,后来,越发的不安分起来,终于翻山越岭的占据了他渴望已久的高地。

    千树很不舒服,头些日子胸口那处就越发的胀痛,轻轻一碰也觉得疼,这会只反射般的对着某只狼爪用力一拍,然后,终于又舒服了。

    没多久,狼爪又袭来,还轻轻的揉捏着,耳后颈项全是香草味道的灼热呼吸,最要命的是身后臀缝处顶着某个灼灼的硬物,让她瞬间便醒个彻底。

    知道她是真的醒了,李默寒又絮絮叨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大夫说,过了三个月……”温热的唇已经印上了女子的耳际,手下更是开始大胆的拉扯女子的衣衫。

    “可是……”千树很有顾虑,身子已经被人撩拨得滚滚发烫,嘴里还是一径的担心。

    “我会小心的。”一个劲的亲吻着,忘乎所以的疯狂样子,嘴里大概是条件反射似的保证。他现在的这副样子,要是会小心,那才是见了鬼了。

    他是个成熟的男子,每日把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香香软软的抱在怀里,却只能看不能碰,多少郁火,只有他自己明白,可他还是尽力的,忍了许久。

    可是,一旦沾了女子的身子他便失控了。女子的体态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他压上去,让他的宝贝找到了温暖,灵魂便嗖的一声,飞到五光十色的天际里去独自销魂了,哪里还记得身孕不身孕的。

    疯狂的驰骋着,仿佛十年大旱干涸的河流终于遇上了甘露。

    忘情的吻上女子柔软的唇,喃喃的一声一声呼唤着“千树……”

    女子也迷失在激烈的情事里,那是她不曾体味过的欢爱滋味。

    李默寒和子楚太过不同。他那么主动,那么激烈,甚至他的下身也比子楚的壮硕坚实了许多,他是个成年的男子,他竟然压在她的身上,而不似子楚那样承欢在她的身下。

    咸咸的汗水滴落下来,李默寒最后更加狂猛快速的抽插了数次,终于在她体内释放了灼热,然后俯下身来,依旧舍不得退出女子的身子,只把她圈得死紧,一遍又一遍的轻唤着“千树……千树……”

    千树也任由他抱着,小手轻轻的圈上了他的肩膀。

    感觉到男子似乎又蠢蠢欲动略有抬头之势,千树终于狠下心,开始推拒,“不行,会伤到孩子的……”

    “我想要,很想……”死皮赖脸的磨着,他是真的想要,想到要死。

    “我会小心的。”呜~~又是见鬼的那一句。

    某女意志不坚,某男心意如铁,胜负立即见了分晓。

    于是乎,某男又开始继续在女子身上努力耕耘,不过这次的时间明显比上一次长了不止一倍。

    直到第二天,千树腰痛如折的怎样也无法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才恨恨的想起那男子信誓旦旦的“他会小心”的鬼话。

    心里感叹,这人的话,尤其是在上床时说的话,都是鬼话,同时也欣慰,他的孩子和他一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坚韧顽强。

    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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