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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上午还晴朗的天空,午后却飘起了大雪,看着原本还是灰色为主色调的庭院,不一会儿便染上银妆,不由看着窗外怔怔出神。如果胤禛在家,也许两人会热上一壶小酒,摆上一盘棋,或者他卖弄一下他的诗词功底和书法,写一两首诗词,而我则拨弄我那还拿得出手的琴艺。如今独我一人,虽无‘独钓寒江雪’的雅兴,却忽然想酸一把,体会一下一个人独坐雪中,转轴拨弦两三声,不成曲调也有情的雅致,让那无缘由的淡淡忧伤和对远方那个人的思念将自己轻笼漫罩。披着狐裘,抱着琴,走向院中的亭子,忽然怔住脚步,我抬头看着这满天飞舞着的雪花,没有了风的肆虐,竟显得说不出的悠闲,身体里冒出要在这天地间畅舞的冲动。其实,琴棋书画我虽有涉猎,却都并非我所长,我最擅长的是舞艺。也许是因为前世学过芭蕾,拉丁舞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西方舞蹈,我的舞艺师傅曾说我的舞,举手投足带着别样的韵味,只是年龄太小,脸面涩嫩,还不能完全展现其中的风情。自从学了天因师太的璇舞剑法,脱了那种柔而无骨,已经到了柔而不弱的如水的圆满境界。如今看着这满天满地的雪花,心显得特别纯,特别净,跃身而舞的渴望不停地诱惑着我的身体和四肢,回眸,却看到因为劝不了我,而在廊下直跺脚的红霞,不时顾盼,一脸担忧的绿烟,我硬生生止住了这种迎雪而舞的冲动。我知道一舞起来,我便会完全投入,那些高难度的腾跃,做起来太过轻松,落在会武功的人眼中,很容易分辨出我那个是此‘武’,而非彼‘舞’的功劳。暗叹一声,如今,真是连自由地舞上一曲的自由也没有了吗?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亭子,站立原地,我竟迈不开步去,环视着四周的高墙,难道我就这样被困在这四方的天空中了吗?心里先前那份感染白雪的故染轻愁渐渐化作真愁,丝丝点点从心头向周身蔓延。许是看我在雪中伫立良久,绿烟一路跑了过来:“福晋,福晋,雪越来越大,小心别冻坏了。要不等雪停了,天晴后,奴婢给福晋泡上热茶,备好点心再来抚琴,可好?”“不碍事!”我回她一个微笑,看到绿烟有一瞬间的失神,我迈开脚步,以极缓的速度向前走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到亭子里去,我享受的本就是那纯洁无染的雪花临身的感受,不是吗?绿烟没说话,一溜烟地冲回屋子,拿了个小笤帚,和两个垫子,又冲到亭子里,将石椅上的雪扫落,并放上垫子。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我知道今天的自己任性了,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能任性的机会越来越少。坐下来,将琴搁到石桌上:“绿烟,谢谢你!”这一声谢是打心里的感激。十三阿哥来的时候,我正在继续我的‘不成曲调也有情’的弄弦大业,实在是弹了两首古曲之后,发现没人欣赏没人评,弄了首现代的,比较婉约的来弹,有半吊子欣赏水平的绿烟非但没有如我所期待地大喊仙曲,反而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我怎么断断续续的,是首曲子吗?我几乎哐嘡一声跌倒,才意识到,现代的流行歌曲配乐多为乐队合奏,用单一乐器演奏,再加上没有演唱的,乐曲非但会显得十分单薄,有些乐段的尾音,间音体现不出来,旁人听来,更象是中间断了,哪能和古时有大家专为古琴或筝等乐器所谱的曲。“哎,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啊!”我一手托腮,一手在琴上乱拨,真正的乱弹琴!“四嫂,你莫不是欺负绿烟她们,让她们欣赏你的乱弹琴?”十三阿哥步上凉亭,在我对面坐下来,身边还跟着十二阿哥。别看十二阿哥比十三长一岁,可个子却也只是一般高,不过,比起两年前的又瘦又小,显然长进了很多,脸上也隐隐显出几分出尘的味道来。十三来看我,倒没什么惊奇的,怎么十二阿哥来了?原本懒得动的我,不得不坐直了,轻笑道:“十二弟,十三弟都来了?怎么不让红霞那丫头通知我一声,回屋里去吧!十三弟,你也莫仗着身子骨好,就在这冰冷的石椅上坐下!”我站起身,吩咐在一旁的绿烟道:“绿烟,你去煮两壶绿茶,要淡一点,用来加羊奶的,然后再加蜂蜜,还有把上午让你们烤的奶油酥饼一并给送到小客厅去。”然后,带着他们两人向主屋东侧的一个小客厅走去。“十二弟最近身体还好吗?还经常去苏麻喇额涅玛嬷那里吗?”刚积起来的雪还十分松软,一踩一个脚印。十二阿哥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侧,脸上一片淡然,没什么表情:“劳四嫂挂心了!今年冬天倒也没有犯病。现在功课比以前多,苏麻喇额涅玛嬷那边也不能象以前那样去常住了。不过前些日,她老人家染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些时日,你知道的,她老人家自个儿是不看大夫的。我去看望的时候,她还和我念叨着四嫂呢!”现在不比以前,没事可以去苏麻喇额涅玛嬷那边乱晃,不是节上,没有奉诏,我是不能进宫的。不过想起来,心里也是十分内疚,苏麻喇额涅玛嬷对我是真的很好,可我结婚到现在很少想到她老人家,连她病了也不知道,我只得长叹一声,不知如何接十二阿哥的话。“要不改日,我让我额娘招你进宫,你就可以去探望苏麻喇额涅玛嬷了?”十三见我脸现愁容,还有一丝内疚,便出声提议道。“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可能会给你额娘招麻烦的。”谁让我不讨婆婆欢心涅?估计那德妃是能不见我就不见,除了大婚第二日的拜礼,过年时候拜年,元宵的团圆饭,她一次都没招过我进宫。可若是我让十三阿哥帮这个忙,损了她在宫里头的面子,给她弄个难伺候的恶婆婆名声,恐怕我就要从眼不见心不烦的苍蝇变为眼中钉了。“走吧,总有机会的。十二弟,要不你们今儿个用过晚膳再走,下午我亲自做些酥点,你给苏麻喇额涅玛嬷带去,还有德妃额娘和十四弟的,可好?当然,也少不了你们的。”虽然我那个只是走过场的额娘待我也比德妃待我亲厚多了,可我做媳妇的,不能失了礼数在先。十二和十三阿哥,一个比我小一岁,一个比我小两岁,但怎么看就觉着他们还是两小屁孩,找不出什么共同话题。要是只有十三在这里,我说不定还可以偷偷问一下我阿玛额娘和一干哥哥的情况,可十二阿哥在这里,就只能找些有的没的闲扯。好在,陪他们聊了会儿,就借口做点心,去了我专用的小厨房,还在和面的时候,绿烟跑来告诉我说,李冬带着三个姑娘来了,问要在哪儿见她们。想着就这小厨房离十二阿哥他们在的小客厅远些,便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绿烟,你去把她们都带到这隔壁的小屋来吧!”隔壁的小屋是用来放些食材,摆做好的点心的地方,当然有时也坐里头喝杯茶,吃两块饼休息的地方。才洗干净手,解了围裙坐下,就见绿烟带着三个一般高矮的女孩来了,看着她们,我不得不佩服墨手下那个什么风姑娘挑人的眼光。三人都面容娇好,但第一眼看去的感觉是朴实,也非常符合给她们安排的寻常百姓家女儿的身份。细看,就能发现各有各的美,红衣的女孩圆脸杏眼,带着几分慧诘,倒和以前的十三阿哥有些相似,可惜十三近两年,随着身形拔高,那脸型也渐长,从可爱向美男转化了,当然也就少了被我捏脸涂毒的可能性。一袭藕色袄裤的女孩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微笑的时候,一边有个小酒窝,与那原本因单眼皮而显得有些暗淡的眼,相印成一种别样的小家碧玉风情,柔中带俏,尤其眼神中有这个年纪少有的平和,心里头就觉得她是秀儿的可能性最大;最后一个深蓝色衣服的,也是瓜子脸,大眼,两边脸颊有些很淡的雀斑,使得原本很出色的相貌打了几分折扣,不知是不是因为瘦削的缘故,柔弱中带着一丝书卷气,倒也是挺耐看的一个人。三人学着绿烟一般,向我自报家门,行过礼后便站立一旁,果然如我所想,中间那个是秀儿,有些书卷气的是我那莫须有的‘好友’的妹妹莫晚儿,也是这次面上我要找的人,红衣的叫肖露,我回她们一个微笑,其实都是心知肚明,今天为的哪一遭。“绿烟,今儿个要赶在晚膳前将那些点心做好,让十二阿哥他们稍回宫里,你去叫红霞过来和你一块儿和面,那小团的和的是油面,一会儿擀千层酥的酥皮,剩下的擀成两层纸厚薄就可,我一会儿过去再完成后面的。”我对近身的绿烟交代了一番,看着她走不见影了才回到屋里的三人身上。她们见绿烟走后,又对我躬身行礼,我让她们寻了椅子坐下:“你们墨爷都和你们说了?”“福晋放心,事情墨爷都和我们交代清楚了,属下自是知道该如何行事。”那莫晚儿显然是三人中的大姐,一派沉静。“秀儿,其他的事都好说,你和晚儿入我这府里做丫环,也是在我身边,自然亏待不了你们,可是,要是十阿哥要讨了你去,你可真愿意?做了我的贴身丫头,虽然不必被金屋藏娇,能混个侍妾的名分,可是他不是一般王府里的阿哥,是皇上的阿哥,现在又没有分府,你就少不得要到宫里去,而且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我注视着秀儿,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秀儿忽然说不干了,而是如果秀儿对十阿哥不是一般的好感,反而爱上了十阿哥,那么不但这番心血会毁掉,更可能等于给自己插了个钉子,活脱脱的乌龙。秀儿抿着嘴,一片坦然地看着我:“福晋,我在墨爷面前立了誓的,只要不是直接加害十阿哥的事,秀儿都能应承。我对他虽没有男女之情,可总算是有相知之意,他也是个可怜孩子。”这年代人都早熟,女孩子比男孩子更早熟,十六岁的秀儿称十四岁的十阿哥孩子……呃,也许因为她认识十阿哥时才十二岁,又是那般脆弱的时候吧。不过想想算了,我看九阿哥以下的都是孩子,实际上九,十两位阿哥还比我大一岁呢,想着身上一阵恶寒。“那…墨爷可曾提起会要你做些什么事情?”“墨爷私底下有交代过!”秀儿说到私底下交代时的神情,呵呵,我就放了大半个心,这小妮子的心分明在墨那个千年老妖的身上,哎……谁叫墨长得太光明呢?连我这个两世不知见过多少美男,帅哥,酷哥的人,看到他的时候也几乎以为是天神下凡呢,只是这性子有够恶劣,而且我也早以心有所钟。接着,也没有和她们多费话,直接进入主题,谈关于如何安排其中两个进府的事,毕竟,我支开绿烟去找红霞,花不了多少时间,果然我才急急地说完安排,已经听得绿烟她们的笑声。那三女机灵地点头示意她们明白了,我便开始以莫晚儿姐姐好友的身份,开始和她们拉家常。聊了盏茶功夫,我便将绿烟叫过来:“今儿个还有两位阿哥在府里,我不能和你们多聊了,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尽可以到府里来找绿烟,她会通知我的。绿烟,你陪她们一起去找李侍卫吧,请李侍卫将她们安全送回家。还有,去帐房那里支50两银子,当初晚儿的姐姐托我转交的。”而我,则回去任劳任怨地做我的点心去,原来改做四嫂了,少不得有时候还得做牛做马啊……不由感叹,女子命苦。回到十二阿哥他们那儿,两人倒把原先的两盘奶油酥饼消灭干净了,聊不多会儿,拗不过十三,将我从墨轩里扒来的紫豪笔,碧玉砚送给了他。十二阿哥也在,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于是将准备流着自己用的一方碧玉砚送了出去,那个心疼啊……早知道,当初就不必东挑西拣,给自己留了方最好的,结果……为他人作嫁衣裳。临走,两位阿哥可谓收获颇丰,十二阿哥很是诚恳地道了谢,十三则是拎着我特制的密封食盒,屁颠屁颠地哼着小歌回宫了。一抬眼,发现给十三的那套笔砚还在桌上,刚暗笑十三,敲榨我时装死皮赖脸的滑稽样子,这会儿怎么会忘了拿走,就见十三阿哥一路跑着回来了,嘴里还嚷着,忘东西了,忘东西了。取了装笔砚的盒子,经过我身边时,十三轻声道:“太子哥哥现在监国,听说最近朝廷里很是有些动静,我尚未听政,和那些大臣素无往来,不知详细情况,你可要嘱四哥的那个朋友帮着留心着点,但求事事平安!四嫂,保重身子,别让四哥回来扒我的皮。谢谢你的点心,赶明儿个我带其他几位哥哥来尝尝。”最后两句的音量颇大,十三还是边跑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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