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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药

    !!!!遮着、掩着、神神秘秘,反而不好。如今这两人正大光明地住在一起。村里人也就懒的窃窃私语。毕竟,这日子还不是这么寻常过么!甚至有些思想开通一些的,能跟张凡打打趣儿:“我说张小哥儿,这村里肖想匀先生的小媳妇儿可不少,你可得看紧点儿啊!哈哈……”对于这样善意的玩笑,张凡只是笑笑了事。但是如果是说些淫词浪语,出言调戏的,张凡也不顾形象,学着榆钱儿的模样破口大骂,实在是泼妇极了。有一次正在骂街,刚巧被送东西来的匀忻撞上,真是实打实把他吓呆了一会儿。

    晚上回去的时候,看见匀忻,张凡不知道怎么得就有些不好意思。匀忻绷着脸看着张凡,端坐着不言语。张凡刚刚还惴惴的心,就有些沉。低着头往屋子里冲。匀忻站起来,拉住张凡。张凡站住没动。

    “扑哧”匀忻笑出声、搂住张凡的细腰,“凡,今天看见你那骂街的模样,我就心里就是忍不住有些高兴……”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张凡松了一口气,回头瞪了他一眼。匀忻止住了笑,将头靠在张凡的肩膀上:“真好。”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温情的味道,安宁、平静、满足。

    过了一会儿,张凡的脸色越来越黑,匀忻讪讪地笑笑:“嘿嘿,凡,不如,我们、来做吧……”张凡回头给了匀忻一个板栗,气呼呼地走到厨房去。

    匀忻低头对着已经支起高高帐篷的下身说道:“唉,娘子不允,兄弟、苦了你了!”

    从厨房里扔出了一条黄瓜,砸到匀忻的身上。匀忻急忙滑稽地捂住了下面:“凡儿,为夫这兄弟与你那兄弟可是一家子,你这般对他,只怕你家那个小兄弟会不高兴呢!”

    张凡手持菜刀站到厨房门口,匀忻连忙立正站齐,甚为书生的说:“天色不早,恩,该是时候温书了!”兔子一般窜到旁边的卧房里,躲着不敢出来。

    张凡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原先怎么就硬没看出来这个家伙就是个无赖呢!

    在外人看这两人、早就是当着夫妻来着。张凡生的清秀,年纪也小一些,再加上做的一手好饭菜。自然在村子众人来说一定是个“妻子”的角色,匀忻个子高,人虽然不壮实,可是也是高高大大的,再加上做着先生,委实是一家之主的模样。于是,村里人私下里长舌的时候说起,都说这两人除了都是男人,没办法生个孩子,真是夫唱妇随、天生一对,实打实的一对神仙伴侣!

    囧而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匀忻有三间屋子,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厨房。张凡来了之后,将书房腾了出来。只除了晚上那点子事情,两人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但是没过几天,匀忻就开始在张凡那里蹭饭。最后发展到,张凡不得不在饭桌上赶人:再吃下去,他就要穷死了!匀忻也不多啰嗦,到房里扒拉扒拉,搬了一堆学生家长送来的束脩扔到张凡面前,然后大方地宣称:“凡,以后我就跟你吃了。”从此张凡就不得不多准备一个人的碗筷。虽然之前也差不离。

    然后……渐渐到匀忻的衣服、匀忻的书籍、匀忻的日常账目,就都以这样的方式全都归张凡管理了。囧。张凡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全能管家!可是呢,张凡也不得不这样,因为他现在的生意委实有些惨淡,如若不是匀忻的束脩时不时能周转一下,只怕自己早就没办法维持摊子了。

    两人就以这样奇怪的方式生活在一起。虽然奇怪,可是当事人两位却觉得十分惬意自然、天经地义。纵然外人完全曲解。

    就这样自然和谐地住着。

    一声凄然的蝉鸣。

    一阵秋雨,倍添几分冷意。

    夜里,张凡缩在被里,自己到张家村已经整整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一点感觉都没有。算算自己在宫里的日子,想不起来了。到底自己在那里呆了多久?几个月、几年、抑或几十年?

    好像只有几个月吧,可是却像过了整整一辈子。再想想以前在王府、将军府、还有边关、雅达族的事情,遥远的好像是好几辈子的事情。他抱紧膝盖,怎么又想起来那些来?好久没有想起那些事情了,难道说是这愁煞人的秋风秋雨招惹的?呵呵,看来自己是受了匀忻的书生气的毒了,竟然跑来悲起秋来。说起来,容华最喜欢在秋日里登高望远,其实他夏日的慵懒才是最迷人的……

    一夜的雨滴梧桐,让张凡想起许多故人故事,结果——第二天,他起迟了。爬起来一看,自己还不是最迟的,匀忻压根儿就没起来!他喊了两嗓子,就赶着去摆摊子。等他晚上回来,发现锅灶一点没动,自己留的食物也是原封不动的放着。敲敲门,房里静悄悄的。推开门,屋里黑洞洞的。

    “匀忻,你在吗?”张凡抹黑点着灯。

    床上鼓着个大包。张凡拉开被角,匀忻一张脸红彤彤的。摸摸额头,张凡暗叫不好。连忙移过灯来看,吓了一大跳,这人都已经说胡话了!看来烧了很久了。惨了,这可怎么好!忙忙地打水,用井水湿了棉布搭在额头。想了一想,怕是不行。又跑出门喊了榆钱儿,让他赶紧帮忙请个大夫。榆钱儿放了端在手里的碗就跑了出去。榆钱儿的寡母也跟着张凡来照顾匀忻。张凡就在女人的指点下,用些土办法给匀忻先治着。他一个大少爷哪里照顾过人?那寡母看不下去张凡笨拙的动作,夺了东西,自己动起手来。张凡只好瞪眼在旁边闲看。

    大夫不巧出诊去了。到了大半夜才赶来。

    切了脉象,发了火:“烧了这么久,也不找人看看!”张凡连忙问。那大夫吹胡子瞪眼:“怕是昨天就开始烧了,又几顿没吃。他这身体,最是虚寒畏阴,就怕受凉。这乍冷的天气染上的伤寒最是难好!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开了方子,气呼呼地对张凡说:“这些药,得到镇上去买,这周围没地方卖。你现在就赶快启程吧!他现在身体正虚着,不能移动。我再开副药,先给他吊着。”张凡还能说什么?把家里的事情托付给榆钱儿和他的母亲,拿了钱就连夜往镇上赶。

    这古代地广人稀,可不是随手打个的就能到地方的事情。就是有钱,你也没地方使去。张凡只好带着一把匕首,一袋银钱,深一脚、浅一脚地独自一人赶路。如何去镇上,张凡不知道。大夫只是告诉他,沿着官道走。他就这么上路了。榆钱儿要跟着他,他没准:明天还要出摊呢。

    夜,今夜乌云密布,没有月亮。仿佛光亮都被黑洞吸走了。张凡没有提灯笼,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箭靶子。虽然也受过夜间作战的训练,可是失了武功,到底让他没有底气。他一手紧抓着钱袋,一手紧握着匕首,准备随时给敌人致命的一击。身上的是自己和匀忻的全部家当。要是没有这些银子,不用说治病,他们只怕会活活饿死。所以他不得不提起全身的神经、防备着可能的灾难。

    就这么绷紧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和肌肉,张凡摸黑赶路,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村落。村里的人十分好客,但是张凡没有吃他们的粥食,只是讨了桶,在井里打了点水,灌满水袋。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凡不打算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他继续赶路,没有停歇。中途一个老头子好心地带上了他。张凡在堆满圆滚滚的殷薯上竟然睡着了。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镇子上,老头子在城门口放下了他。张凡交了入城的费用,进了镇子。他立刻去找药铺,可是有几味药不好买,听说方圆百里,只有一家药店有。等他赶到另外那家最大的药铺时候,那家已经关了门。张凡只好对着关门的药铺伤神。想了一想,还是耽误不得。只得厚了脸皮,狂敲大门。可是半晌儿没人应门。边上好心的人就提醒:“小兄弟,别敲了,这家的老板,人是古怪的很。你这样的敲法,别是惹恼了那位爷,搞得不好,他可不卖药给你!”

    张凡不以为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自己舍得银钱,还怕买不来药?!于是,继续敲。终于在他敲得手都红肿的时候,那门里才有人的脚步声传来。吱呀一声,门开了半边,一个小童子伸出脑袋,睡眼曚昽也没抬头看人就嘟囔道:“今天不卖药,明天赶早!”

    张凡忍住心火:“小哥哥,帮帮忙,家里有人的得了急病,耽误不得!”

    张凡没火,那小童子反倒发起气来,睁着小眼睛大声嚷道:“你家有病人、关我什么事!打搅了小爷睡觉,还有理了?!告诉你,别说现在不能卖药给你。就是能卖,我也偏不卖给你!”说完,砰的一声,竟就将门关上了!张凡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人,说发火就发火。一下子就给楞了。边上那人就笑:“你看、你看,没错吧。还好人家主子不在。如果凭你这般,估计以后都不会卖药给你了!”

    张凡有些怒,人命关天,这家药店怎么如此视人命如儿戏啊!旁边那人看张凡在那里气憋的满脸通红,有些可怜他,犹豫了半天,才半吐半露的问道:“小兄弟,你家人真的病的很重吗?”

    张凡自然连连点头,说了自己要买一味罕有的药物。

    那人就说道:“小兄弟,刚刚那个小药童却是做不得主的,听你所说,这个药物稀罕的紧,那多半还是要看店主人的意思。”

    张凡有些纳罕,这卖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还要看店主人的意思?

    那人摇摇头:“你不是镇上的人,大概不清楚,这药店的主人也算是咱盘龙镇的名人了。号称盘龙三怪之一!”他得意地晃晃大脑袋,一副准备短话长说的样子。张凡哪有闲工夫跟他唠嗑?!忙问店主住在哪里,自己要去上门求药。

    那人却脸上现出奇怪的神色,说道:“你要真是急着求药,也甭去他家了。干脆去竹喧楼吧,这个时候,他一准儿在那里!”

    张凡也没多想,急急忙忙地问了方位,就赶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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