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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盟

    !!!!野心,每个人都有。

    这世上谁的野心最大?

    应该就是那些离至高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的人吧。

    淄陆由原来的四国分裂为八国:煦国,昙国,索塞国,燕国,璗国,姬国,周国,后周。

    此次会盟之前,除了煦国之外的七国君主,谁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在他们看来,只要他们厮杀一番,总有一天,能够决出最终的胜负——毕竟如今的天下,只有他们七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而自己只离大陆的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他们坚信:自己、或者自己的子孙,总有一天能够登上大陆主人的宝座。

    不是不知道有煦国这样一个国家。而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君主,都太封闭、又太超脱。

    几百年来,任南麓各国如何折腾,也不见这个国家吭一声气,撒一个火。纵然是传说中淄陆的主人,却从来不涉及淄陆的任何事情。仿佛是虚幻中的国度一般。

    更何况经历了生生死死、阴谋诡计的诸位君主,早已经在心中将对神灵的敬畏扔到了爪哇国里去了。天神的子孙又如何?谁挡了朕一统天下的路,朕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些传说,不过是民间贱民们闲暇时的消遣,哪里就能当真呢!

    虽然夜深人静做着一统天下的美梦时,偶尔行军布阵时,也不时地因这块神秘的土地和惊人的种种传说而迟疑。可是,登上大陆帝位的野心让他们下意识地自动忽视了这块快要被人遗忘的土地。

    纵然发函请求援助,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一时病急乱投医。可是煦国,却在这个时候以超然的姿态矗立到他们面前,

    他们,震惊了。

    在同时收到龙案上来信的当晚,七国君主不约而同地失眠了。

    “昭,七国的使节都已经陆续抵达。你这个君主连个面都不露一下,是不是太失礼了呢?”

    “失礼?”昭伸出葱指逗逗笼中的鸟儿,“你有见过哪个主子巴巴儿地去见奴才的礼吗?”

    “凡儿,你还是太心善了。”

    神山上五彩的霞光照在昭微微转过的侧脸,即便是如此柔和的霞光也掩不住昭眼中的冷厉。

    “呵呵,原来是我在心善了。”张凡点点头,“也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操这个心了。反正他们这次来无非是要钱要粮,顺便狗咬狗一番。给不给他们面子,都是一样的。”

    “呦,小凡凡,你这是跟我呕气么?”昭一步三扭地走过来,“难道,你便就此不管我了吗?!”

    张凡翻翻白眼:“昭,你演戏就不觉得累吗?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究竟有什么打算?说起来,这次来的不是一国之君就是储君,昭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昭看看面色如常的凡,了然一笑。拿手点点张凡的鼻子:“刚刚还说你心善,你就开始冒坏水儿了!”

    她坐到榻上倚到张凡的肩膀上:“要杀几个国君有什么难的?我要是想一统淄陆,早就动手了。也不用大张旗鼓的把人叫过来再杀,这不是授人以柄嘛。要不是这一次我们的天神老祖宗下旨,我管他们怎么打翻天!”

    张凡端了端身子:“昭,以你和国师的法力,以煦国的实力,你为什么不一统淄陆,却冷眼看着天下百姓受苦呢?”

    昭转身一把抱住张凡的细腰,在他怀里找了个好位置,蹭了蹭:“我懒。”

    “……”

    同一时刻,客驿大厅中。

    要离都快呕死了。

    那两人还真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都是天神的种。明明该由国君或者储君出面的事,两人竟然都甩手不管!

    “哎呀呀,自从给国师做法治病后,我的头就好痛,好痛哦~”昭眼泪汪汪、百病缠身地对着他说。

    “我不过有点儿天神的血脉,能不能做储君还是二话,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国师大人”那个人郑重地对他说,“如此重大的事情,还是交由陛下和国师来处理吧。”说完,飘然远去。

    身边的侍从感到国师大人身上的寒气又加重了几重。不由自主地往边上挪了挪。

    “陛下前些日子身体不适,不能接见各位。”要离话刚出口,就听到下面有人冷哼几声,他没理睬,继续用冰冷刺骨地声音道:“等明日周国使者到达休整之后,陛下一定会尽快接见各位,与各位商讨会盟事宜。”

    厅中众人脸色都十分不好看。可是,却没有人出声,总有一两个站立的人像要说话的,也被坐着的人拦住。

    要离见没人有意见,也乐得没事,并不抬眼看余人,拱手做个礼就直接走人了!

    厅中诡异地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各走各的,出门游玩的游玩,回房的回房,竟不像是厮杀至死的敌国。

    要离带着怒气回宫,进了昭的院子就看见繁花瀑布掩映中说说笑笑、惬意自在的姨侄两。昭梳着高髻,玲珑的身材上裹着的透薄白纱在风中飘的很远。身形已是十分挺拔的张凡,虽然不复年少时的雌雄莫辩,可是依旧拥有超越性别的美。两人如仙人一般,似是偷偷来凡间游玩一番,让人不忍惊扰。唯恐仙人惊走。

    要离摇摇头,且就让他们逍遥几日。转身走了。

    姨侄两人相视而笑。

    未几日,周国使者也抵达京城。

    翌日,煦国国君设宴接待七国来使。

    “殿下,您看穿哪件比较好呢?”侍女们有些犯难。煦国对服饰一套不甚讲究,一般都是根据上位者自身喜好来的。

    张凡一夜好眠,看看一排侍女手捧的正式礼服,想了一想:“黑色的吧。”

    等到和昭汇合,平日里随意到极点的昭,今日竟然也打扮的雍容华贵,而身上一袭黑色长袍简直和张凡的用料款式如出一辙。

    昭轻笑:“凡儿,你果然是昭的好侄儿,呵呵。”

    张凡有些黑线,早知道就选白色的了,来个黑白双煞。

    两人相携缓缓走向设宴大厅。

    一出场就艳惊全场。

    不过在众人发呆之时,就听有人大叫一声,冲了上来。

    可是却在皇座台阶下就是前进不了一步,就听那青年着急地叫道:“鸿儿!鸿儿!你没死!鸿儿!”

    张凡往台下一看,姬三那个冒失鬼又冲动了。左右看看,活,都是大熟人么!

    姬三看张凡不回答,慌乱中冲口而出:“鸿儿,你怎么在这里?!快跟为夫回家!”

    昭张嘴就要发作,张凡捏了捏她的手,摇了摇。昭只好压下嘴中的怒斥。

    张凡淡淡一笑:“姬公子,好久不见。”

    一句话,刚刚还吵闹不休的姬三顿时安静下来。大殿里所有的人都将视线似乎要穿透张凡的身体窥探他的本心。

    昔日里种种磨难的痕迹奇迹般从那青年身上抹去,仿佛他生来就是站在这高高宝座上俯视天下苍生。偏偏,他又是淡然地,不在意地,甚至是,有些冷漠地。好像天下至高的宝座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一身淄衣的他尽显帝王之气。与高台上站立着的同样气场的女子携手共拥天下,指点山河。

    姬三咬牙瞪视:“她是谁?”

    虽然他未指出,可是在场人都知道他问的是谁。要离在宝座侧面上前一步冷冷道:“此乃煦国朝堂,尔等焉敢如此放肆!”

    下面满堂千锤百炼之人竟皆是浑身一震。

    张凡依旧淡然一笑,扶着昭登上宝座,自己站立在右侧。

    昭面无表情一句:“赐坐。”

    此后就是昭和各国君主使节的较量了。从始至终,凡和要离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人再说起张凡。

    宴会是假,八国互探根底是真,待昭觉得差不多了,宴会也就自然而然地止住了。

    宴会结束后,八国皆派人去宫中要求与张凡约见。

    昭没落道:“凡儿,你还真吃香呢!都没有人来见朕。”

    张凡无视她,自去。

    昭笑着摇摇头:“别扭孩子。”躺下睡美容觉不提。

    张凡坐镇御花园,他首先见的,是孝廉。张凡以为自己有很多话和孝廉说,可是待到两人见面,却没了言语。仔细打量面前的孝廉,脸上一道骇人的伤疤划过面颊,不但没有破坏他的帅气,反倒让他原本阴冷的气质里带上几分阳刚的霸气。张凡捏捏手,心里有些痛,眼也酸涩的紧。两人默默对坐,直到太阳落了山,峰顶五彩的霞光照到亭中,张凡心中带着怯意问道:“吃晚饭吧?”然后紧张地盯着对面的男子,好像一个待判的罪犯。

    孝廉静了一会儿,终于在张凡快失望之前微不可现地点点头。

    张凡笑得跟朵花似的。一连声地吩咐宫人上饭菜。两人吃完饭,在御花园里转了几圈,又走到张凡住的逍遥殿里。待到沐浴完,两人躺到床上,同在草原上时那般,孝廉搂住张凡在怀里,低低一句:“雪。”

    张凡泪如雨下。

    殿中无声地哭泣中,一声长长地叹息,大手轻轻拍打怀中人的背部,抚摸一头散落的长发。如同旧日夜晚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男子对自己所做的一样。张凡紧紧回抱住男子。

    次日清晨,张凡一睁眼就对上枕上对面孝廉的双眼。温暖霎时充满心房,不复每日里的沉重。笑颜:“早!”

    孝廉呆了一呆,亲亲他的额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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