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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细作

    !!!!敖晟散朝后就出了金殿,走到御花园里头,就看到蒋青远远地从院门口走进来,似乎心情不错,抬眼看到敖晟,快走了几步,来到他身边。

    “累不累?”敖晟问他,“去歇会儿?”

    蒋青摇摇头。

    敖晟微微一笑,道,“你心情好像不错?”

    蒋青笑了笑,点点头。

    “为什么不错?”敖晟凑过去问。

    蒋青想了想,反问,“谁让你开窍了?雀尾么?”

    敖晟听后摸摸下巴,道,“嗯……另外一个人。”

    蒋青想了想,眯着眼睛看敖晟,道,“文达?”

    敖晟颇有些吃惊地一挑眉,道,“聪明……你怎么可能猜到?”

    蒋青笑而不语,道,“有东西吃么?饿死了。”

    “走。”敖晟拉着蒋青的手,道,“我也没吃呢,咱们一起去。”说完,一起回书房。

    到了书房的院子里,就看到雀尾和木凌正架着腿,对着一大桌子的食物吃呢……那样子,已经吃了有一阵子了。

    “唔?”木凌啃着一个鸡腿,回头看两人,问,“你俩可回来啦?怎么样?邓子明那小子肯带兵么?”

    蒋青点点头。

    “那行!”木凌笑着点头,“我就说这小子属驴的,死犟,心口不一。”

    雀尾也道,“有邓子明在,你们这场仗准赢,对了,“他问没问你想怎么打啊?”

    “问了。”敖晟点点头,道,“我让他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三路包抄、掐断后路、瓮中捉鳖。”

    雀尾愣了半晌,随后哈哈大笑,道,“敖晟小子,有你的啊,亏你想得出来!”

    敖晟微微一礼,道,“这乃一石二鸟,是老师教得好。”

    “嗯”老头得意地捋捋胡须,又问,“他要了几个先锋啊?”

    “三个。”敖晟道。

    “嗯嗯。”老头满意地点头,问,“哪三个啊?”

    “牛显是左路。”敖晟道。

    “中路呢?”老头接着问。

    敖晟轻轻一拉蒋青,道,“是青。”

    木凌和雀尾都愣住了,良久,雀尾才点点头,道,“孺子可教!”

    木凌也点头,“是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么。”

    蒋青和敖晟都瞪了他一眼,木凌嘿嘿笑。

    “最后那个右路呢?”老头问。

    “王忠义。”敖晟回答。

    木凌叼着根鸡腿不解地看两人,道,“我说,那王忠义究竟啥能耐啊?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啊。”

    雀尾端着酒杯跟木凌碰杯,道,“那小子运气好呗。”

    “运气好送老头回去。送到了家里才知道,这老头原来是城中首富……老爷子很喜欢王忠义,认了做干儿子……而偏偏老头本身还没儿子,就一个漂亮闺女,索性把闺女许配给他了,一起过日子。若干年后老头儿死了,王忠义继承了家产。又过了几十年,天下大乱开始打仗了,王忠义本来准备背着包袱逃跑的,却发现那个后来当了皇帝的人,竟然就是曾经自己施舍过银两,并且给过伞的那个小乞丐。皇帝感念王忠义对他的救命之恩,说没有当年那把破伞和那些银子,他也不会有今天的坐拥江山,所以封了王忠义为侯,一辈子荣华富贵,活到一百岁寿终正寝还在家乡给盖了祠堂,举国大丧,名留史册!”

    老头说完,继续啃鸡爪。

    蒋青和敖晟面面相觑,木凌则是捶着桌子大笑,“老头,有你的!”

    “这差来差去啊,就差在当时被伞砸的中那一刻。”雀尾笑呵呵,道,“论品性、气魄、能耐,宋晓绝对比王忠义强,王忠义会做的好事,他宋晓铁定也会做。只不过啊,就怪他出门时迈错了条腿,一个人今天出门迈左腿就可能牢狱之灾,迈右腿就可能大富大贵……这就叫运气!”

    蒋青和敖晟都抽了一口气,对雀尾道,“老人家,高才。”

    老头嘿嘿笑了笑,道,“邓子明和宋晓那样的帅才名将,十年得其一,而王忠义这样的蠢材副将……可是百年不得其一啊,敖晟小子,知道这说明什么么?”

    敖晟微微摇摇头。

    “傻小子。”雀尾笑了两声,“将相旺则帝王旺,你时运济啊,老天爷都罩着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敖晟听得哈哈大笑,木凌则凑到蒋青耳边低声说,“这老头太牛了,这马屁拍得,一点都不像马屁!”

    蒋青失笑,不过说实话,老头这话,听着实在大快人心,绝对鼓舞士气。

    “阿嚏……”宋晓正吃着饭呢,突然一个喷嚏打出来。

    王忠义赶紧抱着饭碗让到一旁,道,“我说兄弟,你怎么对着饭碗打喷嚏啊?真是一点儿都不浪费啊?还是嫌菜里料少?”

    同桌的牛显、邓子明和齐赞也都笑了起来,宋晓白了王忠义一眼,揉了揉鼻子,觉得怎么全身别扭呢。

    “唉,我说齐赞。”王忠义问在一旁吃饭的齐赞,“我怎么瞅着你总是小心翼翼的,究竟提防谁啊?”

    邓子明和宋晓都有些吃惊地看王忠义,心说,别看王忠义鲁莽,可也有细致的时候,竟然能发现齐赞处处提防着谁。

    “嗯……”齐赞迟疑了一下,道,“朝中的某人。”

    “某人?”王忠义好奇。

    齐赞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是谁……但我知道,朝中有一个能随时听到并参与朝政的人,将朝里的决策,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透露给我父。”

    “能听到朝政那不就是重臣么?”牛显看了看邓子明,道,“元帅,这次朝里有齐篡天的细作啊。”

    “所以皇上这次也没藏着掖着。”宋晓道,“邓将军的事情直接就昭告天下了。”

    “嗯,朝里头有细作,谁呢?”王忠义摸了摸下巴,道,“季思墨西戎那两个老头儿肯定不是,叶无归汪乾坤那是我兄弟,也肯定不会,其他尚书侍郎看着都是老狐狸,也不像……我看别是那个观契吧?我瞅他挺不顺眼的。”

    “观契?”邓子明想了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邓将军,你不是以前就在朝里头么,听说过观契没有啊?”王忠义问。

    “观契这个名字,的确是听过……这人好像,还跟瑞王有些关系。”邓子明想了想,突然皱起了眉头,道,“这事情大概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我知道,你们不说,我还真是没想起来。”

    “什么事儿?”宋晓等追问。

    “嗯,瑞王造反前那一段时间,拉拢了不少大臣,那时候我觉得他神神秘秘的似乎是有些反心,就暗中监视他。那会儿,辰季二皇子的身体很差么,十来岁的时候有过一次大病,然后御医好像说没得救了,当时瑞王似乎有意,让观契来接替二皇子的位子,接着当傀儡皇子,毕竟当时实在没有皇家血脉了。”邓子明又想了想,点点头,道,“我记得那张脸,就是观契。”

    “那可不成啊。”宋晓摸摸下巴,道,“这朝中有那么大的细作岂不是要乱套了,而且我们这次的排兵布阵如果让齐篡天知道了,岂不是要坏事了。”

    邓子明听完,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捶得桌子都响了,连在门口吃饭的那些驻军都听到了,伸长了脖子往里望。

    牛显站起来,将大门关上,宋晓好奇地问,“邓将军,你乐什么?”

    “哈哈……”邓子明乐得直摆手,道,“我跟你们说,你我都是蠢材,都是蠢材!”

    王忠义瞅了瞅邓子明的饭碗,心说,里头没有加料啊,他也没喝酒,咋的说起胡话来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当时金殿之上,问皇上如何对付齐篡天的时候,他怎样作答的?”邓子明问众人。

    齐赞想了想,道,“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三路包抄、掐断后路、瓮中捉鳖。”

    齐赞说完,宋晓也一拍脑袋,道,“高明啊……原来皇上早就看透了啊!”

    齐赞也点头,道,“别说,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他早就心中有数,幸好王将军多问了我一句,不然……还真要让我们愚钝辜负了皇上给我们这么好的计策和机会了。”

    “喂!”王忠义和牛显同时表示不满,认真道,“听不明白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邓子明和宋晓接着吃饭,齐赞给两人解释,道,“皇上这条计策,乃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王忠义眨眨眼,更不明白了,“一石二鸟?”

    牛显摸摸脑袋,道,“你们别说四字成语行么?我脑袋都疼了?”

    邓子明笑了笑,道,“快吃饭,一会儿我们到落霞口去操演人马,咱们有嫌疑的人都请去,来试试……究竟哪个是细作!”

    宋晓和齐赞一头——就这么办!

    牛显和王忠义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算了不问了,反正糊里糊涂也没啥不好,低头吃饭。

    ……

    桌上的饭菜撤下去,文达带人奉上了茶来,敖晟和蒋青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外头就有人进来禀报,道,“皇上,邓将军今日下午要在落霞口操演水军,准备痛击齐篡天,他说这是待会儿请去观看操演的名单,让皇上过目。”

    敖晟接过来看了一眼,挑起嘴角,微微笑了。

    蒋青也凑过去看了看,笑道,“看来邓子明没让你失望啊。”

    敖晟点点头,对那士兵说,“回去告诉邓子明,让他好好操演,要让群臣,大开眼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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