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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父颜

    !!!!“皇上。你说她是我哥的女儿是吗?”

    一听,清盈真为这个身体叫屈,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喽?如果没有被皇太极带出宫,看来真会一直在那个小院子一直默默无闻下去,看来还真要感谢皇太极。让她见识见识三百年前的风景。想到这个问题,清盈脑中一个激灵,对啊,自从来到这之后,从来没有太仔细想过将来的事,一直没有把这里的事或者是这个身体放进心里。可是不论怎么样,这的确是自己的这一世啊。按照古人的规律,女孩子14、5岁就及杆了,也就到了婚配的年龄。难道自己真的要遵从皇家女儿和亲的命运吗?

    “盈儿,怎么了?”

    “啊?什么?”原来清盈不觉间停下了脚步,皇太极的关怀询问引来了周围人的好奇目光。

    豪格似笑非笑地歪着头打量她,而多铎却像发现什么宝贝似的笑嘻嘻地盯着她,见清盈也向他看过来,上前一步好像有话要说,却被旁边的一个巧克力肤色的男人拉了回来。

    这个多铎还真是喜怒无常,刚才对着皇太极还一幅仇人似的,现在却又这样笑着。清盈此时觉得以后可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安静的日子了,今日在这一大堆人面前露相,一定造成不小的麻烦。不禁鄙视自己,既然想要安静,当初就不应该随皇太极进宫。此时后悔又有何用,为什么总是做些另自己后悔的事呢,前世如此,难道再世为人也改不了这个毛病吗!

    清盈一阵不好意思摇摇头,皇太极看她一眼,心里有着思量,却看了看多铎复又牵着清盈走向多尔衮的马车。清盈惯性般地跟着皇太极,由其经过刚才却没有了那会对多尔衮的好奇之心。

    就在那一布之隔被打开之时,一种钻心刻骨代替了所有感受,忘了身边还有皇太极在,噌噌地爬上车,来到那人身边倾在他身上方,忘着那张面容,眼泪不住地流下来滴在那带有病态的面容上。

    嗡地一声天旋地转,今昔何昔又何关!醒过来了,不是宫中的卧室,是柳烟后来住的地方,那么就是王府了。眼前晃过晕倒之前见过那张面容。没想到因为惊吓竟然晕倒了。是不是自己眼花呢。清盈想随便走走,没有让人跟着,也没有注意到侍从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远处正看见柳烟翩翩前行,她跟了一会儿来到主院。那里是主人的房间,那说明是多尔衮住的地方。她躲在暗处看着许多人在那出出进进。过了多时终见没人她才悄悄地走了进去。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剑眉斜飞冲进鬓发。厚薄适中紧抿的嘴唇起了白皮,轻轻念着:”水,水。”清盈回身从旁边端起一荼杯,仰起他的头给他喂了进去。眉头还是略皱并不开怀,清盈轻抚着那整齐浓黑的俊眉瑟瑟发抖。一定是身上的伤在痛吧。捂住嘴咽下那往上涌的哽咽之声。他的皮肤是健康黝黑的光泽,与那人不同。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说:“那不是阿良,他不是,他是你这一世的阿玛。他们只是五官相似而已。”

    清盈不自觉地握起他露在外面的手,宽大而包容,布满了粗茧和若隐若现的伤疤。她跟本就握不全那双手,她的手太小了,而他的手太大了。陌生的手,并不是她以前常常用力握着的手。

    “不是,你不是阿良。我认错人了。他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呢?”低低地额头抵在那双手上,泪水也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也许是她的颤抖惊动的那人身上的伤感,也许是泪水浸泡了那双干燥的手,他动了动慢慢地睁开来,却见到早就不是稀有的,可今天因为一眼的震动却带来了这个冲动。

    不明白既然是重生,为什么要有前世的记忆,母亲不是母亲,父亲不是父亲,人不人,鬼不鬼的,可笑之极.

    清盈来到一池塘边,在一块磨亮的石头上坐下,望着一池塘水,还立着许多莲花。秋中时节,清清凉凉的,让人头脑很难迷糊。

    这个时节是清盈最喜欢的,向池中扔着小石子,惊走了几对戏水鸳鸯,引来清盈一阵轻笑。

    身上一沉,一件披风搭在了身上。

    清盈回过头来望向来人,“谢谢!”

    是个年轻人,结实的身板,健康肤色,硬朗线条,虽然一身青色武装打扮,像侍卫,却没有那群奴才的卑微样子。

    此人听清盈如此说先是一楞,眨眨眼不急不缓地说:“这是奴才应该的!”

    “噢?是吗?”清盈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下人姿态,也明白这是几千年形成的模式,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身边一直没有带着什么贴身丫头嬷嬷之类的。

    此时看着这人倒很顺眼,听着他刚才那句话既没有卑微也没有不服气:“那你告诉我,你喜欢这个称乎吗?”

    此人好满眼闪着好奇定定地看着她,不卑不抗地说:“不喜欢!没有人是天生喜欢为奴为俾的。谁不喜欢高高在上,为人敬仰!”

    “好!说得好,不像那些奴才说些道貌岸然的话,讨主子欢心!”

    “所以,格格身边一直没有贴身侍候的人?”

    清盈呵笑。

    “我也只对格格说过这样的话?”

    “嗯?”清盈挑眉。

    “因为我看明白,格格虽就富贵之躯,却是不同。”他没想到在宫里能遇到这样真实的小孩。

    “是吗?你怎么知道的?”并没有觉得此人唐突,他说了她就听一下。

    “直觉!”

    “谢了!本姑娘谢谢你的——“直觉”!”清盈帮意上挑了最后两个字,看来他应该是满族人,说话比较直接。

    一阵小风徐徐吹来,清盈仰面深深吸了一口,一直最喜欢这个季节。心情略好了些念出一句有意思的诗句“凉风有意,秋月无边!”

    那人定定地看着清盈,不知在想想些什么,嘴角浮着淡淡的笑。

    “格格喜欢秋天?”

    清盈不语略歪着头眯起眼睛开起玩笑:“你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

    “哈哈!奴才的确是来看着您的!”

    这人倒随意,一会儿用我,一会儿奴才,倒是公私分明。

    “格格不开心?””也没有什么开心与不开心,就是有些无聊,这么好的季节,想喝酒!“

    “喝酒!”清盈笑盈盈地双手抱胸:“你敢不敢给我找点酒来?”

    这话的确让这人一阵惊奇:这位格格真是怪,年纪不大,说话做事都像个大人,她阿玛这会正在病中,大家都在那守着,她不但没有去看望,这会却要在这喝酒。

    “这、、、,格格!请恕奴才直言,您年纪还小,而且是个女孩子,不宜饮酒。”此人虽然不喜欢花言巧语,可也不能纵容一个小公主在这喝酒。

    “哼!看来也与世人一样瞧不起女人吗?咱们满蒙女子哪个不是大口大口的喝酒,那现在我想喝有什么不同,难不成你不把我当成满蒙格格,认为我娘是汉人,就瞧不起我了。”

    那人被清盈一阵抢词,对她也生出一种不容小嘘之感,还有种敬意。不自觉眯起了眼睛,徒增几倍好奇之心“好!格格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

    “哈哈!”清盈被他那一幅慷慨就义的表情逗得一笑。

    这几年,除了前年想出那出舞蹈高兴了几天,就算此时最开心了。一开心是在这里头一次能随心所欲的喝一回酒,还有个陪。二开心终于遇到一个不是奴才嘴脸的人。

    之前的阴云一扫而光,当然值得喝酒庆祝一番。

    清盈在池塘边悠悠地转着,周转有很多石头,各样的石头.石头和池塘,就像公园和坐椅,这个组合是搭裆又是朋友吧!连一个物件都需要朋友何况是人呢!

    清盈摸索着那些磨得亮亮的石头,闭着眼睛靠在树边享受着清爽的秋季,等待着久违的酒香。清盈爱酒,但不贪杯。她喜欢边美美地喝个小酒边跃跃地跳个舞,整个人都醉了,醉地像个神仙,仿佛不是生活在世界上似的。

    清盈想起经前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狂热劲,人和物,就像舞蹈,有些感慨,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偏执狂,所有活得很不开心。

    当你想开了,想重新来过,谁会预料到这个重新开始会是以这样的结局为开始。既然到了这里,那就真正的随遇而安吧!

    清盈靠木养神让酒来得晚了一会儿。

    那人提着酒回来了,远远地就看见池塘边一棵大柳树旁一抹翠绿翻飞着,荡漾着,黑丝涛涛与秋风残叶缠绕着,透着一股凉瑟落漠,撩人心迷住眼,让人不敢靠近打扰。

    清盈感觉到注视睁眼,"咦!你回来了!"

    "女儿红!"那人举起两手的酒坛,任由清盈抢走。

    清盈没有在意他如何拿到这酒,笑盈盈地抱着酒坛坐在滑溜溜的石座上,又拍拍旁边的石座抬头对着那人说,“还不坐?”

    “格格,我、、、我不能陪您喝酒!请恕罪!”那人嘴里虽说着恕罪,眼睛却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清盈。真希望能从那双小晶般眼里除了酒兴再瞧出些别的东西!

    “呵呵!你平时喝吗?”

    “喝!”

    “这会为什么不喝?不敢!”这些话出口,酒也进了不少。没有酒杯,抱着酒坛直接往嘴里倒,更痛快,很有一种武侠小说里那些大侠们的快意恩仇的潇洒劲!

    “怎么,真的不坐下来喝一、、坛?”啪啪地拍了拍“女儿红”酒坛!

    那人似乎思量着什么,看着这位格格脸上红晕越来越重,终于一咬牙坐在了石凳上,再不坐下来陪她喝坛,这两坛酒她是真有一喝到底的架势。

    “哈哈!”清盈抿着沾着酒滴的红樱小嘴,晃着脑袋斜着眼睛瞄着那人!

    “干!”酒坛‘碰’的一声!又喝了几口!

    又一碰,酒坛落在石座上,清盈打量眼前的人,又看看周围,感受着秋风凉爽吹过脸旁,心下凄然:“这么好的境意,应该念首诗来祝兴!”

    清盈拄在石座上,另一手却是挑起那侍卫的下巴:“你们不是挺爱借景吟咏吗?你也来一首,如何啊!小哥?”

    不一会儿已经灌下一坛,得赶在她这前把酒喝完,才不至于惹祸。虽然对清盈的举动有些烦恼,不过还是念诵起来:

    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

    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

    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

    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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