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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扁扁嘴巴,再次没事找抽的第一百零一次嚎叫:“阿狄!你确定你没有带错路?”

    阿狄掏掏耳朵,连头都懒得回了:“死女人,跟你说过山道危险,你再叫,再叫就把你丢下马去!”

    靠,威胁我?你爷爷的,我还真吃这套。

    于是只好闭上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萧白,俺眼神不济,也不知道这厮收没收到我的求救信号。

    良久,萧白才慢悠悠趋马到我跟前,故意哑着嗓子,神秘兮兮地:“老板娘,找我有事?”

    我眼泪汪汪,这么大声,还装什么神秘啊?故意的,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兀的不气杀人也么哥?[1]咱本是要他提出与我共乘一匹马,好借此摆脱前面那尊怒神——没错,由于必须快骑赶路避开可能的追兵,再加上山路难行的缘故,阿狄再次与我共乘一骑,但……这家伙自从他的小秘密被我戳破了之后,脾气渐长——好吧好吧,那个……似乎我太无聊导致一路上嘴闲不住。一路上问长问短,还不时问问西域的状况,烦得他差点掐死我这件事,也是起到了一定的影响。可是,萧白竟然也只是笑眯眯地旁观,不偏帮任何一方。这种行为在本小人看来,颇有点渔翁得利的意思,自然让我很是不爽,于是加倍折磨阿狄。可怜的孩子,快被我折腾得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可是,我在不断折磨他的过程中得到的乐趣也越来越少,这孩子也是个潜在的火药桶,没说几句就怒了,一点也不如和萧白斗嘴所获得的乐趣多。可惜萧白和这孩子还没从几天前的争执中缓过劲来,阿狄甚至拒绝萧白和他走得太近,这情形,好似我是一个有两个进入青春叛逆期的孩子的单亲妈妈一样,帮哪边都招人怨,真是愁死人了。

    我和阿狄渐渐相看两相厌,于是,我自然想换到萧白的那匹马上。可惜这家伙似乎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儿,竟然给我来这一手,他这样一说,没什么都变成有什么了,我还怎么开口要求换马?这不是直接把小火药桶给点燃了么?

    好吧,萧白这厮太聪明了,看清楚了我的小算盘,竟然反将我一军。

    不是国军无能,实在是共匪太狡猾。

    郁闷得我,脸一定皱得跟狗不理包子有一拼,萧白看着我的样子,低头一乐,躲到安全范围内笑够了,才拍马慢悠悠的回来,笑眯眯地递给我一沓竹片:“老板娘,无聊就看看这个消遣一下吧!”

    诶?有消息?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劈手夺过那沓竹片,细细一摸,上面的日期竟然是二天前的!我怒:“臭小子,玩我是吧?扣工钱!扣工钱!”

    萧白奸笑:“能看到老板娘如斯嘴脸,扣多少钱也值啊!”

    懒得理他,我把大头紧紧靠在阿狄背上,空出两只手来“读”我的简报。

    萧白自然不会没谱地扣下紧急的需要我立刻做出决定并回复的情报,他扣下的是朔国境内关于墨家情况的简报。

    墨家的情况,说句不好听的,我只能隔岸观火地观望事态发展,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同样,墨家的事也轮不到我来做决定。墨家有大批的智囊可用。我相信,即使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他们也能撑得尽量久。更何况在我看来,情况还远远没有那么糟。

    我只知道,墨家人才济济,且露在外面的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商家何时都不能没钱,墨家无论再怎么厉害也是一样,所以他们最怕的,应该是大规模的挤兑。

    然而挤兑还是在几天前发生了。

    我收起简报,掰掰手指,闭目沉思。

    简报上说,有人放出消息,说是墨家气数已尽,手上有墨家银票的,应该趁早去兑出白花花的银子来,省得墨家倒了之后,连自己辛辛苦苦存的银子都陪着打了水漂。

    这流言何其险恶,开钱庄,自然不会是只为给百姓提供便利的,总要设法让银子流动起来,自己才有的钱赚。换句话说,就是放贷。钱庄日常的收入,基本就是从放贷给信誉良好的商家们所收的他们的利钱。所以钱庄的大部分钱都是放在外面生钱用的,钱庄里一般只存有总数的一二成,用做为散户兑银子使用。说到这儿,您应该明白了,如果有超过二成的银子被兑出,这钱庄就倒了,然后,墨家就真的倒了。

    但令我的眼睛耳朵困惑,说不定也让所有人困惑的是,这流言传了几天了,百姓也如流言散步者所愿,蜂拥去墨家钱庄兑银子出来。但几天下来,却不见墨家的任何一个钱庄倒掉,而是随时兑银子,随时都有白花花的银子兑出,墨家钱庄的信誉非但没有任何下降的趋势,反而还成了信誉的保证。于是在近几天,有另一个消息开始迅速流传,说墨家其实掌握了龙脉所在,那里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足以应付任何危机。

    这说法虽然荒谬,但大多数人竟选择相信它,相信墨家是不会倒的。

    于是又有人说,皇帝至今没有大规模地清剿墨家的产业,而只是勒令关门整顿,就是为了这“龙脉”,——皇帝要龙脉充实国库,就不能把墨家逼得太紧,逼得墨家下定决心拼个两败俱伤,他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不过我猜,他最担心的不是那莫须有的龙脉,而是墨让。

    龙脉不过是没装到口袋里的钱,它不会跑,就算得不到,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国库还没有空虚到非要钱不可的地步,就算已经到了那地步,吞掉墨家,也足够国库消化好一阵的了。但是墨让不同,只要墨让一天不归案,皇帝便一天不能,也不敢彻底掐死墨家。因为他怕墨让,怕墨让透露给西域某些他认为至关重要的信息,比如,某项朔国独有的攻城武器?

    当然,这都是我在瞎猜,只有在见到墨让之后,我才能得到个明了的答案。

    阿狄突然用后背拱我一下,我的思路被打断了,不由薄怒:“我都不吵你了,你还想怎样啊?”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啊?

    阿狄指着山脚:“西域到了!”

    哈!西域!

    西域,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些国家。

    西域地形多变,山川起伏,往往一座山上可以看到四时美景,奇花异草更是随处可见,矿藏丰富,只是由于连绵的山地,平原稀少,不适合大规模耕种。因此西域多是游牧民族,所以他们的主食是各种肉类,而非五谷杂粮。也许这就是他们民风剽悍的原因?

    很久以前,西域按照各个部落划分出一个个小的国家,合纵连横,四处讨伐,争斗不息,他们的子孙也在这不断的争斗中愈发的剽悍勇猛。

    但这已经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二百多年前,我记不得是哪位名字拗口,也不知是这斯库还是那克尔的睿智君王通过和平谈判和武力威胁的方式将各个小国组建成了一个联合共同体。一开始,各国仍保有各自的近卫军和部分自主权利,货币通用,政策统一,各个国家的国王聚集在一起探讨这个联合体的对外政策和对内方针,选出五年一任的“王”,做为这个联合体的对外首脑。后来,某个权力欲过于膨胀的王发动了政变,于是各国的国王成了当地的首脑,西域,成了由多个大大小小“诸侯国”组成的联合王国。这个联合体让朔国的外交官大伤脑筋,不知该如何称呼,也就只好用西域来替代,久之竟成惯例。

    但,不要从他的体制来看,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西域经济落后,认为那里的人们尚未开化,过着茹毛饮血或是典型的游牧民族生活,与天斗与狼斗。其实不然,西域的经济实力甚至不亚于朔国,他们早已完成了原始积累,开始过上稳定的定居生活,各司其职,只是民风依旧剽悍,骑射也依旧是每个孩子的启蒙功课。

    这个地方的人民崇尚武力,也崇尚技术,据说这个地域同样有一个神秘的家族,为西域的经济和技术默默做着贡献,但是这些我并不真正了解。不过没关系,过不了一天,我就会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跋涉,我一时竟不敢相信,这个神秘的地方,竟然近在眼前了?我努力眯起眼睛,山脚下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白色的建筑,想来一定非常壮观美丽,不过依我的眼力,想要再看清楚些就是白日做梦了。

    还没等我发出例行的懊恼叹息,阿狄已经将一支铜管交到了我手里:“用这个,兴许能帮你看得清楚些。”

    我好奇地摆弄着这小东西,嘿,还挺沉,黄铜的,两面各镶着一片亮闪闪的水晶:“这是什么?”

    阿狄得意地笑:旋转铜管,调整两片水晶的距离,从筒里望进去,你就能看清楚远处的东西了。

    嘿,这可是个好东西!我兴奋地调整,很快就找准了最佳距离,看那一栋栋白墙金顶,颇具游牧风格的圆柱状建筑宛如在我眼前,我不由深情地:“阿狄,爱死你了!把这东西卖给我吧!”

    阿狄摇头:“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嘁,小心眼!

    我无趣地还给他,嘟嘟囔囔:“不给就不要现么,这不是勾人犯罪么!”

    阿狄一乐,小心地收回,转头冲我眨眨眼睛:“放心,女人,不会亏待你的!”

    萧白大声咳嗽,问我:“老板娘,接下来?”

    我笑笑,右手食指高举指天:“下一步,西域都城!图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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