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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如雪

    !!!!“影儿,你回来……你快回来……不要抛下我……我不能没有你……影儿……我的影儿……回来……你回来……”

    我听见独孤极在那雨夜中不听疯狂地四处搜索着……疯狂地嘶吼着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悲痛得如同哭泣一样……

    我蜷缩在那树枝的下面瑟缩着不敢发出声音,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回去,很快就会放弃,没有想到那一整夜,他都拼命地在那楼兰古城的废墟里发了疯一样地寻找着……一直不停地嘶吼着……喊着我的名字……

    我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心酸过,那哭泣一样的嘶吼声抓得我的心如同在烈火上炙烤一样,可是我只能埋着头呜咽,也许我们认识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我昏昏沉沉地从那树林里爬了出来,天已经蒙蒙地亮了,我转过头望向雾蒙蒙的楼兰古城的废墟,那个疯狂的男人在大雨的夜里的影子已经淡去……

    ……

    阿杜带着我来到大漠边际的一个小镇,我们在那里打尖,我的身体仍然很虚弱,阿杜从市集上买来一些热的豆腐花给我吃,我们又去了马市买了两披马。

    “是杜大侠呀!”那个马市的主人竟然认识阿杜:“您什么时候也来这大漠了,好久不见,大家都挺想你的,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喝酒呀。”

    “好的,喝酒没问题,不过我得先送我这个小兄弟回中原,他家里有些事情要等着他回去呢,下次来一定跟老黄你喝个不醉不归。”阿杜很豪迈地应着。

    “小兄弟,你可真是有福气,能认杜大侠这顶天立地的大侠客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呀,江湖上谁不知道杜大侠豪气干云,最重义气……”

    看那卖马的老黄说得天花乱坠,我有些懵了,原来我身边这个一直以为很憨厚的阿杜竟然是闻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侠客?!

    那天我们一早上离开漠北向胭脂山而去,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到那大草原上,四处没有人烟,只能就在那草原之上也地为床,也天为帐……

    只见那傍晚的天色,天边玛瑙一样地红,在那身下绿绿的草地,银色的月光洒了下来,身旁的囫囵河缓缓地流淌着……

    我们一起就将那斗篷铺在地上,幕天席地,望着那漫天的星光。

    我看见阿杜半坐起身子,将那玉笛放在嘴边吹奏了一曲《阳关三叠》,又奏了一曲《梅花三弄》,最后是一曲《春江花月夜》,虽然在江边的月夜是美的,但草原是的月夜也是无比美丽的,江边之月多了一分玲珑剔透的雅致,草原之月却多了一分空旷寂寥的远大。

    想起今日在那苍凉的大漠中,我和阿杜一起在无边的草原上狂奔,日暮苍山远,一抹残阳沉沉已西坠,低沉浑厚的马头琴曲,美丽的草原,在梦里也金戈铁马。

    大漠苍凉,驼铃悠悠。西出阳关,再无杨柳堆烟。黄沙漫漫无穷数,羌笛一声泪如雨。

    长风浩荡,朔风吹来,带着千年来古战场的干戈之气,马背上的人影白衣盛雪,长河落日,孤烟一线,残阳如血,仗剑携酒,横箫雪衣,在纷飞的黄沙中。

    我喜欢那大漠中苍凉的风沙和无尽戈壁,喜欢上那草原上策马奔腾的挥洒,喜欢上那爽朗的笑声和行囊中甘冽的醇酒,也许我只是喜欢那种感觉,自由自在的,塞外的风那样清冽,不似江南的春风那样柔绵,那烈烈的风吹着脸庞有些刺痛,但是这样的感觉我很喜欢……那草原上的天空似乎也格外开阔,天也格外蔚蓝广阔……

    我和阿杜一起策马行到呼仑河边的时候已经天色向晚,那河边的草正丰美,马儿引颈吃草,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银色的月光照在那潺潺流动的河上,仿佛流动的碎银,那样静谧那样美丽的夜晚我们已经躺在河边柔软的草地上看着天上无尽夜空中繁星如同宝石一样地闪耀在天际。

    大漠里的风是那样清冽萧瑟,吹动我的发在草地上和那青草的绿叶一起痴缠,我喜欢那烈风吹拂脸颊的感觉,塞外的风也如同这大漠边地一样萧瑟一样挥洒自由,我喜欢的味道。

    但我知道我只是这苍茫草原的一个过客,那份挥洒的自由从来都是过眼而去的烟云……

    我们一起躺在那草地上望着那星空,我总觉得阿杜今天怪怪的,先是吹了会儿笛子,这会儿又用那怪诡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盯得我脸蛋开始发烫……

    “影儿……”他向我的身边挪了挪对我说:“影儿,你不觉得今夜的月色很美吗?”

    我翻白眼,这是哪个年代的台词,他是不是接下来想说‘月亮代表我的心。’

    “杜大侠很好的雅兴呀。”我笑着说。

    “影儿……”他知道我是恼他瞒着身份的事:“这些江湖虚名不过是过眼的烟云,你何必计较那些。”

    “那你在江湖上不是生命赫赫吗?起码告诉我叫什么总可以吧。”

    他低吟了一下说道:“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

    黑线,他干嘛不叫神州一剑?!

    “影儿……”我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靠近我,在清凉的夜里散发着热力……他几乎贴在我身上了,我能够感觉到那猛烈的心跳和他呼出的热气……

    “影……”

    他反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有些尴尬,转过脸不去看他。

    “影儿……你”我感觉他的拳头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却没有再多的动作……

    “你……不想……让我陪伴在你身边照顾你吗?……”他的呼吸似乎越来越急促……

    “影儿……让我照顾你,不会再让你痛苦,不会让你再承受煎熬,当我看见你痛苦地流泪,我的心里比你还要痛,你知道吗?影儿,我的影儿……”我听见他那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轻喃,突然那股酸涩在我的心中满胀了,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冲出了眼眶……

    在那银色的月光之下,我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的吻从温柔到深情,从轻柔到痴狂,他的手颤抖着手想解开我敞开的衣领的时候我却猛地推开了他……

    “你知道……”我转过脸低声对他说:“你知道我和独孤极……”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手握成拳头捶大着草地,我听见他隐忍的声音:“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知道那些夜里我在你们的窗下一夜也痛快地想要把造船……可是……”他捧着我的脸深深地看着我对我说:“可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这些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我沉声对他说:“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我感觉到他的心在扑扑地跳,良久地沉默,他紧紧地拥住我说:“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影儿,但是我会等你!我会等你,知道你能接受我的那一天!”

    那夜他一直紧紧地拥着我却没有丝毫地逾越,那一夜,那幕天席地的感觉让我毕生难忘,塞外的夜风,还有那月下的河水的银色的波影,在许多年之后我仍然记得。

    ……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歌》

    晨曦微露,炊烟驱走丝丝寒意。

    圆形的毡房前,我一起来就开始准备手扒肉,搅拌着马奶酒,飘溢着阵阵的清香。

    草原上,连绵起伏,绿草如茵,平坦开阔的林间草地上,山坡河畔撒满珍珠般的羊群,一群群羊只悠悠移动,一顶顶毡房炊烟袅袅,山谷中回荡着驼鸣声和牧人的歌声,悠扬的牧歌久久回荡。

    一阵马蹄声,草原上奔驰着的一对骑士,马背上的狼图腾旗帜迎风飘扬。

    为首的骑士身矫健的体魄,桀骜不驯的挥洒,深棕色的卷发迎在风中,身下的汗血马也分外欢腾。

    阿杜果然朋友满天下,第二天他带我去那胭脂山下的一个好友那里,那些豪爽的牧民们捧出了马奶酒给我们喝,热情好客得让人惊叹。

    “萧,这是我的好哥们,影。”

    他为我介绍:“这是咱塞外的安答,他的名字叫萧。”

    阿杜口中的萧就是那个刚从汗血马上跃下身穿异族服装的威武高大的骑士,萧有一双炽热的眼睛,我感觉他的眼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有半刻之久!

    萧是我见过的男人里面最高大的,他的眼睛是像宝石一样的蓝色,头发是深棕色的长长的披在肩上的波浪卷发,额头上还勒着镶嵌宝石的摸额,斜挎的衣襟露出肌肉膨胀的右臂,他蓝色的眼睛正紧紧地像烈火一样地盯着我……

    “来!”萧豪爽地笑着:“杜飞卿的朋友就是我萧某人的朋友。来到这胭脂山下的大草原上就当是来到了自己家,不要拘束,我们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炽热,我竟然觉得脸上发烫……

    那热情的萧留我们在塞外的草原上一直住到他们的那达慕大赛,那样的热情让人难以拒绝,我只好又停留了数日。

    塞北的天空很蓝,风很烈,而这正是我渴望的,而我也看到了我梦中的塞北,梦中的高原上的翡翠——青海湖。

    青海湖被四座巍巍高山所环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翡翠玉盘平嵌在高山、草原之间……,构成了一幅山、湖、草原相映成趣的壮美风光和绮丽景色;夏秋季节,青海湖畔山青水秀,辽阔起伏的草原就像是铺上一层厚厚的绿色的绒毯,数不尽的牛、羊、马犹如五彩斑驳的珍珠撒满草原,湖畔大片整齐如画的农田麦浪翻滚,菜花泛金。而寒冷的冬季到来时,青海湖冰封玉砌,银装素裹,就像一面巨大的宝镜,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晚上,围着篝火,大家喝着马奶酒,吃着手抓羊肉,载歌载舞。我也和大家一起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大口地吃起来。我坐在一边看大家歌舞开怀。

    “影!”

    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叫我,转头去看,但见萧坐在篝火旁正在一边喝酒,一边向我招手。

    走到萧的旁边,在他的身旁坐下,端起马奶酒猛地喝了一口。

    “影老弟,在这里过得还习惯吗?”

    “这里很好呀!挺习惯的。”我一边喝酒,一边抓着肉往嘴里塞,还向他挤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那影弟适应得蛮快得嘛,过几天去雪山打猎带着你。”他又看了我一眼:“看你这身子骨,也太瘦了,该练练了,我们萧国的男人都尚强健勇猛,过几天举行那达慕的时候,你也可以去露一手。

    “那达慕?”

    “就是赛马会,赛马会是我们的传统节日,每年七八月间,我们都要选择依山傍水、平坦开阔、水草丰美的草原举行盛大的“那达慕”大会。我萧国人自古以来都精骑善射。善于驯马、赛马、射箭和摔跤的人受到人们都很尊重。赛马是那达慕盛会的主要活动。赛马时,成百上千的族人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赛马场,一面观看比赛,一面擂鼓摇旗,助威呐喊。而骑手们则乘着自己精心喂养、精心打扮的骏马,同对手们展开激烈的角逐,场上气氛热烈至极。比赛结束后,对优胜者要给予重赏。”

    我看着萧在火光中的脸,他说得很起兴,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对自己民族的骄傲。草原上的牧人人性情很真,跟他们相处起来也分外轻松,因为他们大都是直肠子,又是义气干云的铁汉子。火光找着他的脸,挺拔的轮廓显得更加俊朗,蓝色的眼眸也分外明亮。

    “要想参加那达慕大赛,得先得驯马,明天起早点,我带你去看看”

    “驯马?”听起来似乎是很危险又刺激。

    “驯马是一门绝技,在萧国,只有剽悍机敏的骑手才能胜任。所驯之马多为生马,一般人是很难制服的。从未被骑过的生马,性格暴烈,见人连踢带咬,无法靠近,需要一位娴熟而勇敢的骑手来将它驯服。这种惊险的驯马,只有最勇敢的骑手才能胜任,所以我们历代都把能够驯马作为骑手的荣耀和骄傲。”

    我听着萧在那火光中兴致满满地讲述着那塞外草原上的趣事,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留在这里每天和他们一起喝着马奶酒,围着够火跳舞,策马奔腾在广阔的草原上,那样的感觉一定很好,萧那双蓝色的眼睛始终追随着我,让我有些心跳加速……

    等候了多日的那达慕大赛终于开始了。

    那达慕大会十分隆重,“那达慕”意为“娱乐、游戏”,用来表达丰收的喜悦之情。那达慕是草原上一年一度的传统盛会,主要的比赛项目是骑马、射箭、摔跤,统称为“男儿三艺”。

    每当举办草原那达慕大会时,方圆一二百里的牧民,都要穿上节日盛装,扶老携幼,带着敖包和日常用品,乘车骑马,从四面八方赶来赴会。远近的商贸小贩也赶来摆上店铺,出售日用品,收购畜产品。

    摔跤比赛是那达慕大会最引人注目的项目。摔跤手,叫“布赫沁”。他们多是身材魁梧的小伙子。布赫沁上身穿镶有铜钉的“卓铎格”,下身穿肥大的摔跤裤,足蹬传统的布利阿耳靴,头缠红、蓝、黄三色头巾。穿上这种摔跤服,无论脚力怎么激烈,任凭撕、抓、揪、勾、绊,都不会伤人或扯坏衣服。

    摔跤比赛是那达慕的重头戏,当摔跤比赛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围着摔跤场地观战,我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观看,牧民族摔跤,不分等级,采取依次淘汰的方法,最后决出布盔(即冠军)、二布盔(亚军)等。

    这一次上场的是萧,他光着膀子,古铜色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缎子一样顺滑闪耀,他的头发是浓厚的棕金色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那金棕色的头发微微卷曲着,额头上系着湖蓝色的抹额,他的眼睛非常漂亮,他的眼睛是晴空一样蔚蓝,晶莹地不含一点杂质,他的鼻梁高挺,五官如刀削一样深刻,他的唇红润而丰厚。

    我还没有看清楚,他三下两下就把刚才那个上一场获盛的矮个子撂到了,场外又是一片欢呼声,萧已经拔了这组的头筹。

    他的动作苍劲有力,那紧实的大腿稳稳地立在草地上,他纠结的手臂丝毫蕴藏着千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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