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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宫弑

    !!!!等范廷方醒来之时,已近深夜,他发现自己竟然近乎□地被绑在一张奇异的凳子上,几乎无法动弹。

    萧初媛在烛光之下,脸显得如红色罂粟一般,眼波流转,颇透出一股淫邪的味道:“知道这是什么椅子吗?这叫如意椅,一旦上去了,就会如我心意。待会,你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弄了半天,自己竟然要被一个女子强上了,范廷方惊骇之余,脑子却在飞快地思考眼前的形势。

    “这位姑娘,您是郡主?”

    “没错。我是晋元郡主,本郡主的母亲就是鼎鼎大名的离王,连陛下都要礼敬三分的离王。你放心吧,以后你只要跟着本郡主,将保你一生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范廷方在心中苦笑,你家族的荣华富贵也不知何时就要溶解冰消了。

    因藩王权重而诱杀郡王逼反之事,在苍澜国的历史上也发生过几次。此时,范廷方虽不敢确定这是使计“诱杀”,但是自己的处境十分凶险却是真的,不是被沦为这位好色女郡主手中的玩物,就是被逼成为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左看右看,好似都是个死。

    思虑之下,范廷方开始了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劝说萧初媛放了他。

    “晋元郡主,就算你的母亲再位高权重,名头都不可能盖过行云帝。你这样在秋波宫任性胡为,一定会受罚的,到时候不禁你要遭殃,还会连累你的母亲。趁现在还来得及,你放了在下吧,在下保证,绝不把今天的事情吐露出去。”

    要对一个骄横跋扈,胡作非为的郡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真是难为范廷方了,但是他依旧努力着。

    萧初媛脸上的笑意好似在嘲笑范廷方的狂妄与无知,桃花眼春波流动,眼角似开着靡艳的鲜花:“你呀,还真是不晓得状况。你已经是我瓮中的猎物了,与其费尽心机地让我放你走,不如考虑一下待会如何取悦我更为妥帖……”

    萧初媛拿出一个白玉小瓶,从里面取出如蜜似的汁液,涂在了范廷方周身敏感之处,那是从鬼域部流传出来的特质媚药,若是外涂了,或是内服了,必定□烧身。

    范廷方只觉周身一阵冰凉之后,胸口和下身如同火烧一般,血液在血管中渐渐地沸腾,从丹田一点点蔓延上他的四肢,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渐渐地整个身体都泛起了粉红,宛如初春染上红晕的白樱花。

    萧初媛的欲望在眼中渐渐浓郁了起来,这是一个绝世的美男子,而蹂躏美好的东西,一直是她最大的嗜好。

    萧初媛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从范廷方的丹田之处扎了进去,范廷方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任何的呻吟。

    “你倒是挺硬气的,但是在我面前使性子,你只有吃更多的苦头。”范廷方的抗拒让萧初媛更觉刺激,她拿出另一根银针,戳进了他白皙的锁骨。

    “哼……”剧烈的刺痛使范廷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的碧眸了流露出憎恶和……一点点的怜悯:“我猜……你很快就会付出代价的。”

    “哦,是吗?”萧初媛嬉笑着,将特制的媚药涂在银针之上,然后向范廷方的胸口扎去。

    一道如秋水冰晶似的剑刃横在了萧初媛的颈上,冷冷的声音如寒玉般传来:“放了他!否则的话,不要怪我对你无情。”

    萧初媛一愣,转头看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长身玉立的白衣女子,眉目清妍,风骨雅秀,有萧萧林下之姿。萧初媛一向自负美貌,但是眼前的这位女子,显然美到了另一种极致。

    “永乐帝姬……”清冽的声音从范廷方的喉咙中滚出,第一次见面对他来说清晰如昨,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这样一种境况下。范廷方难堪之余,不由地感觉有些自嘲,看来他是猜对了,自己的确已经成了宫杀的一部分。

    萧易殊温柔地看着范廷方,就好似看着一只此刻落入陷阱,无法保护自己的小动物,她轻巧地从身上拿下披风,盖在范廷方的身上,然后柔声道:“是我不好,来晚了,让你受了惊吓。你放心,如此对待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萧初媛此时已经搁开萧易殊放在她颈上的长剑,冷然道:“永乐帝姬,我看你是来错了地方吧。这个人已经属于我了,连章帝君都下了懿旨,你又何必舍不得放手呢?曾听说永乐帝姬性格淡然,难不成还是难过美人关?”

    萧易殊冷冷地看着萧初媛,嘴角虽然笑着,但是眼中却放着锐利的寒光:“晋元郡主,你这淫戾的性子本宫早有耳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放肆到秋波宫里来。你的眼里,还有圣上吗?”

    “呵呵,永乐帝姬,不要什么事都扯到圣上的头上。说我淫戾,你不也被男人的美色迷得七荤八素了吗?只不过你没有我的胆子而已。你想要他,行呀,我们按规矩来,你要是决斗赢得了我,我就把他让给你。你要是输了,就在脸上给我留点纪念品回去吧。”

    永乐帝姬萧易殊才名享誉缙云,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功夫深浅,倒是萧初媛,从小就由离王请了名师来教导,功夫甚是不弱,此时她提出决斗,自是有恃无恐。

    萧易殊神色还是淡淡的,她看着萧初媛的眼神,就好似看着一个无机质的物体一般:“你出手吧,我让你三招。你要是今日能赢得了我,别说是他了,你就算要了我的项上人头,也并非不可。”

    萧初媛笑道:“我为何要你的人头。我只要在你美丽的脸上留下一点记号,让你永生记着这一点就可。”

    “废话少说,来吧。”

    萧初媛取出架上的随身佩剑,一招“阴云密布”,直取萧易殊的咽喉,萧易殊微侧半身,闪身避过。萧初媛的剑法是和名家所学,名曰“太阴圆剑”,绵密阴毒,一连两招下来,都被萧易殊轻轻巧巧地堪堪避开,第三招“雷霆之怒”却甚是威猛,萧易殊好似闪避不及,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萧初媛一招得手,非常得意:“怎么样,学乖了没有。如果学乖了,就快点回去吧。我知道陛下心疼你这个女儿,你就一辈子待在陛下的身后好了,何必强出头呢?”

    萧易殊不动声色地擦了擦脸上的血痕,冷冷道:“这一剑,我是故意让你刺的。虽然你仗着离王的权势专横跋扈,但是既然我决意要取你的性命,还是让你留下一点纪念吧。”

    萧初媛笑道:“你不会杀我的,杀了我,你怎么向我母亲交代,怎么向满朝文武交代?”

    “是吗?”萧易殊轻飘飘地问道,就好似山前浮起的薄霭,接着突然出手,手上的长剑犹如一阵飘风,嗖地一下吹入了萧初媛的胸口,萧初媛还在得意的当头,突然觉得心口一凉,接着就是剧痛蔓延开来,由于萧易殊的动作实在太快,鲜血没有立即飙飞出来,只是慢慢地染红了萧初媛的衣襟。

    “你……你竟敢真的杀我。你……”萧初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没有想到萧易殊会如此的心狠手辣,说到做到。

    也许等她终于领会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我已经说过了,今晚,我要你的命。”

    “你杀了我,你也活不长的。我的母王绝不会放过……”

    萧易殊猛地把剑拔了出来,然后冷冷道:“你现在说什么,还有任何意义吗?”

    萧初媛倒在了血泊当中,不久就断气了。萧易殊回到范廷方身边,摸摸他的额头,非常温柔地对他说:“你没事吧。这次实在是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对你详加解释的。”

    范廷方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已经猜到有这么一幕,但是我万万没猜到那人就是你。”

    萧易殊最初出现在范廷方的面前,就好似一个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如今,却变成了冷面冷心,残酷无情的修罗。

    “你想太多了吧,这是我的事,本和你没有关系。”萧易殊依旧平心境地对他说,对于范廷方,她显得格外的有耐心。

    “晋元郡主死了,接下来该轮到在下了吧。这场宫杀没有一点祭品怎么行?”范廷方的眼中别有一丝自嘲的意味。

    “你放心吧。天大的事情,有本宫替你挡着,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

    “为什么……”范廷方分不清楚萧易殊话中的真正含义,那如水的柔情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身上中的媚药药效实在太厉害了,欲火上升,吞噬了他的神智。

    “你不会明白的,我对你的渴望,更甚于将你困在这里的人。”萧易殊喃喃低语,但是范廷方暂时晕了过去,并没有听到。

    此时,焉火殿外的宫女听到里面的异动,推门进来,眼见倒在血泊中的萧初媛,一声尖叫:“呀,不好了,晋元郡主被刺死了!不好了!”

    “吵什么?”萧易殊冷静地吩咐道:“将范廷方送到柳帝卿那里,然后找辛袁景来,就说本宫决斗中杀了晋元郡主,让他照实情禀告圣上就是了。”

    次日,永乐帝姬为范廷方私杀晋元郡主一事,在缙云国掀起轩然大波,萧易殊的声誉如明珠蒙尘,一落千丈。朝中大臣的失望怒责之声,不绝于耳。

    事后,就如范廷方事先所料,行云帝暴怒之下,就要将范廷方凌迟处死,替离王泄愤。

    关键时刻,是萧易殊出面立保范廷方,揽下一切罪责,才保得范廷方的性命,萧易殊被废黜帝姬名号,受了黥刑,从漱玉殿迁入冷宫,柳行田也受到牵连,被贬为帝廷。

    表面上,离王的愤怒在行云帝重罚萧易殊下,被暂时压制下去了,但是渐渐地,恐惧如冬日的寒风一般吹入离王的五脏六腑。

    行云帝即使放弃爱女的大好前程,也要一手主导这场宫杀,如今,所有人都认为她会谋反。或迟或早,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看来,她已经没有丝毫的退路了。经过二十年之后,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缙云国的上空。

    而这空前的内战,最后又会使各人的命运,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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