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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拼酒

    !!!!第八十七章,

    “送白约姑娘下去休息。”终于看到白约俯在桌案上昏睡过去,林青向下人吩咐道。

    “你如何?”林青扶着桌案刚想站起来便被人轻轻扶着纤腰,不是别人正是苑俟。

    “你赶来的倒是及时,在暗中观察多久了?”林青双眼明亮,脸上一片酒红之色,神态甚是娇憨。

    “两个女人间的拼酒竟然如此惊心动魄,为夫汗颜。”苑俟道。

    “你只有这么一句想说的么?”林青略显醉意的眼神不经意扫过苑俟的脸颊问道。

    “还有就是,我万没有料到你不仅品酒修为甚为,做酒鬼的资格也是有的。”苑俟又说了一句。

    “我可以把这当成是夸奖我的话么?”林青反问。

    “当然。”苑俟环过林青的纤腰道:“醒酒汤已备好,先喝下一碗。”

    “你以为这样的酒能醉得到我么?若是煊成的流光或许我早已醉倒。”林青笑道,今夜所喝不过普通古代火迫之酒,酒精含量不过百分之十几,这样的酒对于自己来说如同白开水。

    “你依然清醒?”苑俟问道。

    “不仅清醒,今夜还未饮到尽兴,若你有兴致不如再同饮几杯。”林青拨开腰间那条规矩得手臂道。

    “夜深风凉,不如回房再饮如何?”苑俟提议。

    “好。”有些话当着下人也不好开口,林青略一点头同任凭苑俟拉着自己的手回到住处。

    “你有话问我?”苑俟回到房内松开林青的手问道。

    “你认为我想问什么?”林青嘻嘻笑着瞪着苑俟的眼睛问。

    “我与白约的事。”苑俟此刻有些自作聪明,平时的聪明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谁能没个过去,谁能没个故事。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如同你对我的过去不感兴趣一般。”林青道。

    “那你想问什么?”苑俟怔住了,女人的心思果然是难猜的,苑鹞说对了。

    “我非要有想问的问题么?”林青反问。

    苑俟被问住了,只好去端桌了摆好的醒酒汤。

    “这醒酒汤应该给白约姐送过去。”林青好意地提醒道。

    “不必,此汤对她已无用处。逢酒必饮,饮酒必醉,什么样的醒酒汤对她来说都已无用。”苑俟道。

    “苑俟,我听说你长到五岁的时候还在尿床?”林青一脸坏笑推开苑俟的那碗醒酒汤问。

    “你听谁讲的!”苑俟虽然没有喝酒,脸上却红得可爱之极。

    “白约姐姐呀。”林青笑道:“原来我以为她在编排你,不料竟然是真的。”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苑俟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对于女人一点也不了解。

    “聊了一晚上你呀。”林青笑着说:“以后你若不老实交待你以前的事,我便去找白约姐姐问个清楚。”

    “你……”苑俟难得的不知如何开口了,止制她?呵斥她?抑或是提醒她二人正在做戏,让她不要管自己的闲事?仿佛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喝酒罢,不是没有尽兴么,我再陪你。”苑俟从酒柜里取下自已珍藏的好酒摆在桌上,准备堵住林青的嘴。

    “你的私藏果然与众不同。”林青嗅得酒香,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喝酒也堵不住你的嘴。”苑俟怒道。

    “苑俟,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最近话变得多了么?”林青依然笑着,没有被苑俟的语气影响丝毫。

    “与废话多的人在一起,自然会受到影响。”苑俟冷着脸说。

    “这么白喝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带点彩头,如何?”林青是第一次与苑俟在家里喝酒,再加上今日与白约相谈甚欢,兴致被调了起来。

    “果然是个酒鬼,竟然带起彩头来。”苑俟终于没能绷住脸不由笑了出来。

    “你拼了这么多酒,若我再与拼便是欺负于你。不如这样,你若品出得我这坛是何酒便算我输。”苑俟自信满满,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坛私藏产于三十年前,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大上几岁。何况此酒酿法现在已失传,凭林青的年纪与修为,必定不知此酒是何物所酿,更不要提酿造之法了。

    “好,若你说得出来,你便如何?”林青更是自信,她不相信凭着自己比苑俟多几千年的经历能猜不出这点东西。

    “若我输了,可答应你任何事情。”苑俟想也没想,其实即使他不输也会答应她提出的任何事情。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林青端起酒杯,开始一观二闻三品四回味。

    林青仔细看这杯中之物,趁着灯光竟然泛点青光,稍一晃动流光溢彩,竟然是极清的样子。

    “俗话讲‘夜不观色’这酒的颜色现在我无法确定,不知苑俟能否指点一二?”林青轻声问。

    “倒不在这个环节欺负于你,这酒是淡青色的。”苑俟看了一眼灯下的酒色道。

    林青凝神,细嗅,然后轻啜一口,在口中稍微回环几下,只感觉此酒略带寒意,清香透骨,有一种桑叶的绵长回味,再饮再品,香味愈浓,心中已成竹在胸。若不是韩沛,自己断然无法品尝过如此美酒。类似的酒与韩沛在某山村曾饮过,味道不如这个香醇,后味也不如这个绵长,但是初品细品,主骨都是一般无二。也许传到后代以后,此酒的酿法已有一些变化或者失传。

    “看样子,似乎已然猜出来了?”苑俟看着林青脸上那份小小的得意问道。

    “哼,你等着成全我的条件吧。”林青放下酒杯故弄一下玄虚才慢悠悠说道:“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好好!”苑俟饶是淡定如斯的人却也忍不住轻抚掌称赞道:“这回我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此酒早已在你出生之前失传,你是如何得知?难道林府也有藏酒数千?”

    “如果我说是前生喝过的,你信么?”林青玩笑道。

    “我信。”苑俟想也未想便答了。

    “哦。”林青疑惑,苑俟的性子对于此等鬼怪神力的事情仿佛不会信得如此彻底。

    “你可知它的来历?”与苑俟品酒,没这般容易取胜的。但是偏偏林青运气好,仔细查过此酒的来历。

    “所谓桑落酒,则是在每年天气初肃之时,取落入初霜的井水配以黍米所造。此酒上吸天气初霜之寒,下食大地初冻之气,酒气凛冽,而黍米则吸收秋之艳阳,底蕴厚泽,所以此酒适合送别之时饮用,先寒后暖,最为暖心。”林青仔细想了一下当是所看到的资料,只能记个七八成了,但也足以说明桑落洒之优之劣。

    “白约与你相比,大约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酒鬼,只是白约姐姐酒品甚好,从不赖酒,而你却似乎并无这点。”苑俟施然说道。

    “你眼睛够尖。”林青称道,自己喝酒每次都只饮八成,这是规矩,虽然算不得耍赖却也不太光明正大。

    “不过,酒多伤身,有个节制倒也是好的。”苑俟道:“你要我做什么?”

    “彩头之事我倒忘了,那日想到要你答应的事情再说吧,此刻我只想睡觉。”林青看了一眼月色估计现在已有凌晨两点左右,不由困意大发,双眼几乎睁不开了。

    “那便安歇吧!”苑俟说罢睡于床上。

    “喂,咱们能分房而睡么?”林青看了一眼那窄小的双人架子床问道。

    “不能。”苑俟的话毫无商量余地。

    “那能换一张宽一些的床么?”林青气势低了下去,即使是假戏也要真做,只是自己当初求人之时并未想得这么多。

    “不行。”苑俟还是一口回绝:“你若不累可以睡在凳子上。”

    “喂,你是男人你应该大度一些睡到登子的。”林青不干了。

    “若是你的男人理应那样心疼你,可惜你只是与我合作,不是么?”苑俟把头侧进床内看也不看林青一眼道。

    “好,我认了。”林青默看了苑俟一会儿,乖乖躺到苑俟身边。因为这初冬的天气,实在不益睡在登子上抑或是打地铺。

    “并非我一人在看着你,若这些事情被人传将出去,与你与我,都是不利的。”感觉到林青在自己身边靠下,苑俟才用低低地声音说道。

    “我明白,单不说闻煊景那里如何,白约这边的纠缠也够你受了。看来你不仅是帮我了,还帮了你自己,对不?”林青舒了一口气道。

    其实与苑俟睡在一起,林青还是放心的。因为苑俟是个君子,而且是个真君子。已同床多日却相安无事。

    “奇酒楼的生意在越了还要与白约相商,她性子直爽却易被人利用,你小心一些。”林青正在似睡非睡之间忽然又听到苑俟说话,怔了一下才明白苑俟所讲内容,略一沉思道:“我们只是去越了做件生意,难道会引起他人窥探?”

    “小心些总是有益,郑了二皇子才被做为质子送过去,你便去开了一间奇酒楼,若有心的人会不会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苑俟问。

    “那便小心些罢,此刻我只想睡觉,困死了。为了应付你的那个旧情,我都差点把嘴笑抽筋了。”林青困意难耐低声含糊说着推托的话。

    “旧情?你何时把她当作我的旧情?”苑俟略一苦笑低声自语道。

    “不要吵啦,真的很困你不知道么?”林青捂住耳朵向一侧躲一躲。

    苑俟笑笑闭上眼睛,听到身边传来林青均匀的呼吸声,苑俟慢慢睁开眼睛顶着头上的幔帏出神。

    “为了应付你的那个旧情,我嘴都快笑抽筋了……”她的话还在耳边响着,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她睡着的容颜,光洁的额头,细长的双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断翅的蝴蝶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你对我真的如此放心么?”苑俟在心里暗问一句,只见林青毫无心机地翻了一身,鼻息微微吹到自己脸上,那种温暖的气息让自己的心竟然有猛然紧张起来。

    “闻煊成,你一定要把腿医好,知道不?”可能是饮酒过度的缘故,林青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睡熟了,竟然还讲梦话。

    “闻煊成……”苑俟低声重复这个名字,苦笑一声重新躺下。

    记得自己去找这个男子时,他一对眼睛在自己身上停了片刻便开门见山道:“你此来是为林青?”自己没有回答,只是认真地看着这个男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林青与他是订过婚却未能完婚的。

    “只要她好便好,我别无所求。老二对于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她身上的有一件老二志在必得的东西。”闻煊成不知为何对自己如此信任,一古脑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个清楚:“有些事情,我不讲苑公子也是明白,林青于我只有同情并无他意,自今日后我视她若妹。苑公子若信得过闻某人,大婚那天我便以他家兄身份前去赴宴。”闻煊成道。

    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相信了他,相信了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感情只需要几句话便可以交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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