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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之勇

    !!!!第一百零七章,

    秋祭大典的当日,萧远在如花似玉的弄玉公主的陪同下混进了越了皇室的队伍,众位皇亲贵族自然对于萧远此人早有耳闻,但是见者甚少,原因有二,一,萧远的质子身份让大家没有平等交往的机会,第二,弄玉公主的刻意隐瞒。所以在秋祭大典开始前,在皇上出来以前,萧远是个中心人物。

    萧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刻意把自己伪装成谦谦君子,温和谦良的样子。别人上前见礼只是笑着还礼作答,不主动说一句话。今日萧远的表现可以说得体到一定程度,萧远本人对于自己的表现也甚为满意,甚至暗暗想道,原来我也是有演戏天赋的。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一声细长的吆喝声,原本都在小声叙旧的众臣顿时哑雀无声,场面顿面静穆肃静起来。萧远因为是以友了皇子身份参加,所立位置格外醒目。

    既寄人篱下,便位居人臣,萧远随着众人跪下接驾,只看到一袭明黄的颜色停在萧远跟前的地面上,九龙盘蟠靴上明黄色的金线在太阳的照射下有一些刺眼。萧远微微眯上眼睛,头没有抬却能感觉到那人凌厉的目光。

    “父皇。”弄玉想必是跟在皇上背后的,看到皇上一直盯着萧远在研究,连忙上前答话。

    萧远来到越了四个月,这是第二次见越了皇上程敬之。第一次是初到越了之时,属于礼节上的见面,那位高高在上的程敬之只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说了几句在那个位置上应该说的话,目光温和而威严。今日则明显不同,那目光中带着不容争辩的气势与审势。

    “起驾!”太监细长的声音又响起了,萧远在这种无所遁逃的审视中悄然流了一身冷汗。百姓都说,程敬之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贤君,在他的治理下了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群臣谦洁奉法。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此人的手段是如何的,因为那些知道他手段的人都是死人。

    听着皇驾随从渐行渐远的声音,萧远才随着众臣站起身来向前亦步亦趋追随圣驾。弄玉就陪在皇上身边,趁着自己父皇眼神不注意的空当儿,偷偷向身后的萧远望了一眼,眼神里全是担心。

    萧远对皇上的心理十分理解,自己的宝贝妇儿被眼前这个混小子拐走了,自己还要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去成全这人,若不是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必定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刮。

    萧远因为身份特殊,对于皇室这种重要活动只有观礼的份,见过圣驾以后便被排到最外围的位置。这样也正好,萧远不过借机与越了重臣见个面,杀个第一回合,探探路子。而这些事情早在皇上到来以前已然办完,下面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认真看戏,尽职做戏。

    秋祭与春祭相比,更简单一些。前期准备需要十日左右,而真正的祭祀只有三天,第一天由皇上在祭坛上诵出祭文,第二日便是祭司做一些繁锁的仪式,第三日皇上再次出面谢天谢地,谢四方诸神庇护使得天下五谷丰登。

    萧远回忆了弄玉特意写来的信件,里边事无巨细都一一交待清楚,那一行行的文字表露出一个女孩对于心上人的关注与紧张,萧远自从收到那封信件以后,心里就一直弥漫着淡淡的柔和。林青虽然也做过此类事情,但是方法完全不同。萧远摇了一下头,该死,怎么可以用林青与眼前这个才十六岁的公主相比!

    萧远向那高高在上的祭台看过去,皇帝大人正身着华贵礼物,手持祭祀公文一本正经,无比威严地念下去,台下黑压压跪着群臣百官,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秋日的清爽,场地的空阔,都让皇帝的声音成为独一无二的响动,连平日会在草丛里叫个不停的虫子也静悄悄的,萧远不由小小怀疑了一下,是不是早有人将此处的小虫抓了个干净。

    看着台上那个九五至尊,萧远忽然为他悲哀起来,站在那里的人应该是最孤单的。

    身不由已的权倾天下,身不由己地沉默寡言,身不由己地不苟言笑……萧远莫名地冒出一身冷汗,因为他很明白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

    弄玉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萧远苦笑,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句:此非我所欲也!

    秋祭仪式的第一天在下午日斜时分结束了,萧远依然随众人来到早已备好的住处。秋祭三日是不能够离开祭祀园的,所以皇上的行宫在此,各位随祭大臣也有简单住所。当然这个简单是相对而言的,皇族的简单能简单到哪里去。

    在随着小太监向住所来的路上,萧远便莫名地感觉到一丝不舒服,总觉得暗中有一对眼睛在不停地观察着自己,借故四处看了却没有发现有人。因为是皇族祭祀,风月二姐妹被十分充足的理由留在祭礼园外,被保护习惯了的萧远,突然变成了一孤身一人,顿时觉得十二万分的不习惯。

    萧远把自己关到房间里,进行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的第一次最漫长的思考与计划,他已陷入一场争斗,陷入一个怪圈。

    睡到半夜,萧远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房间里好像有其他人。一个激灵,萧远醒了过来,侧耳细听。按正常思维来讲,在这里不应该出什么问题,即使眼前这个皇帝如何讨厌自己也不可能性祭园内动手,若萧远出了问题,第一怀疑对像便是越了的皇帝。

    偏偏有人不安理出牌,房间里确实有人。

    在萧远稍一动的时候,脖子上已被架上了东西,如果萧远没有猜错,那这件东西锋利到足够割断萧远的脖子。萧远不敢动了,心里却苦笑一声暗想,这盯自己的人也太过尽责,防范稍有可乘之隙便钻了进来。来人不必猜必定是太子派来的人,只是此刻萧远忽然想到,既然太子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那回京办事的那批人恐怕现在已经被人捏在手里了,心里顿时生的寒意。中了自古以来的游戏规则,最不能碰触的底线便是——夺权。但是上演最多的戏码也是——夺权。萧远心里长叹一声,只恨自己办事不周。

    “你要杀便杀,磨蹭什么?”等了半天不见架在脖了上的那把刀有什么动静,萧远出语试探。

    “这样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了,带走。”萧远判断对了,进屋的不是一个人,黑暗里又走出一人人来。

    “敢在这里杀人,你们胆子未免太大了。”萧远听得出那个男人的声音城的犹豫,可见他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

    “先带出去,废话什么!”那人向制住自己的人吩咐道。萧远心里苦笑,来人估计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会有一些挣扎或者反抗,特意带来了帮手。

    但是这些对话也让萧远判断出来,不是太子的人。可是萧远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天下除去太子还会有谁想自己的命?似乎自己并没有得罪其他人?

    萧远还没有想明白,便被人堵上嘴带着一路向外走去,两人带着萧远时而顺着墙根时而洞着花丛,看样子竟然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萧远心里咯噔了一声子,看样子是越了的人,既然是越了人的人自己的命似乎不太保险了。

    两人带着萧远顺利的躲过了巡逻的护士,一路顺利地来到大门口,萧远看过去有几人正在严肃地站着守值。贼自然是不会走正门的,萧远就眼睁睁看着两人带着自己从大墙爬了上来。

    如果没有意外,风月二姐妹就守在附近,既然对方是贼,那么这些贼的套路必定逃不开韩光的安排,因为韩光是一介大贼。也就是说只要这帮贼按理出牌,萧远的人会很快发现自己的少主被制住了。可惜让萧远失望的是,这些贼似乎并不太专业,所以他们选择走的路不是贼路,萧远这下子有点慌了,因为这批贼不但不专业,而且仿佛很有势力,因为停在墙外的马车竟然是越了官制的。

    “韩光呀韩光,希望你的人不是吃闲饭的。”萧远在心里暗自说着,人却身不由己地上了马车。

    人一上车,车夫便迅速赶车离开,萧远知道又要靠自己了,恨死自己没好好练功。

    “此刻怎么样不说话了?”车走出有一段时间,那人才冷冷问道。

    “废话,我嘴被堵着说得出来么?”萧远在心里暗骂。

    “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么?”那人问道:“哦,现在出来么远了,你该不会还叫救命吧!”说着一把扯掉萧远嘴里的布团。

    “你胆子不小,在下佩服!”萧远终于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敬仰之情表达了一下子。

    “我胆子与阁下相比,小得很,敢把公主生米煮成熟饭的,全天下的恐怕只有你一人了。”那人恶狠狠地说。

    “你喜欢公主?”萧远一下从那人的语气里猜出了他的来意。

    “你倒是不笨。”那人忽然笑道。

    “喜欢公主你应该去和公主讲,找我来有什么用?”萧远淡定反问。

    “公主一心系在你身上,以为我不知道?!”听这语气,那人似乎是个真性子,萧远放心了,直性子的阴谋都比较简单。

    “公主与我确实是两厢情愿,但是成婚之前一定都不是定数。”萧远循循善诱。

    “婚都定了……”

    “你与他废话什么,找个僻静之处将此人宰了,公主未嫁便死夫,你总有机会。”另外一个人开了口,萧远忽然后悔自己的判断,因为直性子的阴谋也是直性子,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那人似乎认可这人的话,而萧远只是叹了一口气便闭嘴了,因为他听到了一种声音,虽然细微却足以提醒萧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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