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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认身份

    !!!!韩子逸安静地看着这个,被他从嫣霞居外的桃花林中带回来的女子。虽然已经换上正常的女子装束,但是脸上的那双眸子却灵动得不与这件闺阁女子装束相称。记忆中的表妹,是温婉贤淑的,虽然并不似娘亲那般明媚动人,倾城倾国,但却也长得楚楚动人,怎么也无法与眼前的女子画上等号。

    刚刚容木与自己说,也许这就是失踪的表小姐时,韩子逸就下意识地觉得她并不是,但是十年未见过表妹了,并不能莽撞地因为感觉就否定这个女人的身份,只是为什么她不在我们谈论唐府被劫一事时就说出自己的身份呢?总之,眼前的女人让这个韩子逸隐隐的起了疑心。

    换上古装的我,还是有那么小小的不适应,虽然常常看着演员们穿着繁琐却美丽的衣裙时,羡慕不已,但是到了自己穿的时候,却发现真的是很繁琐,裙子的结扣相当多,要不是有丫头的帮忙,真的搞不定。但是为什么那个冰块男会把自己带回来呢?不过可以确定,肯定是和香囊有关,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不用再穿着猫咪睡衣,跟个傻子一样坐在树上了。看着身上漂亮的衣裙,脚上那双湖蓝色的绣花鞋,环顾着四周古色古香的装饰,我终于清楚地意识到——我衣服穿上了,鞋子穿上了,房子也住上了!

    从丫头的口中得知这个冷冰冰的男子是叫韩子逸,是这个霁雪剑庄的庄主,看起来家业颇大的样子,而那个中年男人则是霁雪剑庄的管家。

    我安静地坐在韩子逸的身边,一声不吭,只是等待着他先开口,虽是低着头,可那不安分的眼睛还是到处地乱飘。呵呵,不急不急,我知道,他一定会先开口的。

    果然。

    “你的香囊是从哪来的吗?”他终于忍不住打破沉寂,那双冰寒的眸子若有似无地落在我的身上,让我莫名的颤抖。

    在换衣服的时候,我早已想好一番说辞,既然香囊那么重要,我总不能说是捡来的,不然我不就和香囊一点关系也没了,把我丢出去不止,说不定还会把我当做小偷,并拿走我的香囊。

    于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地吐字:“我,不知道,当我醒来时,它就在我的颈间了。”我并不完全是说谎,只是想,说不知道也许安全些,毕竟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问出我什么。

    “不知道?醒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意思?”男子眼中,危险的气味越来越浓,吓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

    “我,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头疼的厉害,沿着山路一直走,一直走,就误闯那片桃花林了。”我显得很茫然的样子,眼中的泪光闪闪,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天知道,我正在为自己卓越的演技而得意洋洋呢。

    韩子逸没有说话,但那双深邃得望不到底的眼睛却仿佛能看到我内心的最深处,让我有丝慌乱。

    听着眼前这个有可能是自己表妹的女子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后,韩子逸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失忆了。当然,韩子逸不会笨到那么容易就相信她说的话。哭的分外卖力的她显得那么凄楚可怜,任何人看了都会起恻隐之心,只是,偏偏韩子逸不吃这一套,不管是真戏真做,还是假戏假做,他韩子逸都不喜欢被女人玩弄的感觉,从小时候起,就讨厌女人惺惺作态的模样,打心眼里厌恶。不管她哭得有多真实,韩子逸还是一下子就看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在做戏,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托着茶盏,慢慢地啜饮起来。也许这个女人与唐府被劫一事有关,甚至有可能与表妹的失踪有关。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表妹,他都要看看,她玩的是什么把戏。既然要演戏,那便奉陪到底。

    “这位姑娘,你颈间的香囊是我表妹之物,但在桃花林中你也听到,在下的表妹在前往剑庄的山路上不知所踪,而听姑娘所言,似乎对往事一概不知,恕在下冒昧,也许你便是我的表妹!”男子态度诚恳,俨然一副已经把我当做表妹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他眼中看到一些别的,我却始终琢磨不出的东西。

    不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有一个现成的身份让我冒认,我干嘛不认,只是他自己的表妹为何不识,居然会把我当作这个失踪的表小姐。

    “我,是你的表妹?就因为这个香囊?”虽然很想马上大声喊一声,我就是你的表妹,收留我吧!但是还不至于那么笨,总是要多问一些关于这个新身份的资料,才能保证不会在日后露出不必要的马脚。

    男子玩味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错愕的女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香囊是从何而来,但他依然回答道:“是。这个香囊是我娘亲在十年前亲手绣了送于我表妹的,由于娘亲的绣法特别,我一眼便认了出来你身上挂着的这个香囊。娘亲的绣品不多,桃花的绣样更是少,而我记忆中,除了娘亲的绢子,以及我爹书房中的双面屏绣,便是你这个香囊了。”

    我看来看手中的这个香囊,觉得每一件事似乎都与它相关,甚至连我生活的基本保障都靠它了。不由得觉得香囊的神奇,想到绣这个香囊的人,于是顺口问道:“那你娘呢?她总该认识你表妹吧?”我很心虚地又补充了一句,“也许,那个……就是我……”

    韩子逸本静静地喝着茶,在听到我问到他娘亲时,不由一顿,眼中的寒气更是凝结成冰冷的寒霜,但只是短短的一瞬,眼中的冰冷便消失了,快得仿佛是我看错了眼。他抬起眸,安静地看着我,一字一字地吐出:“我娘在八年前便死了!”

    冰冷的话语中,我隐约听出这个冷冽的男子的孤独与悲伤,也许,我的话在无意中触碰到了他心中某片柔软的地方,让他想起他的母亲。再怎么孤傲的男子,还是会眷恋自己的娘亲,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许这么说也于事无补,但于自己,于他,也于死者,都是一种尊重与表达歉意的唯一办法。

    韩子逸的脑中,依旧飘忽着娘亲的音容笑貌。身着白色衣衫,绾着流云髻,桃花树下,永远都只是浅浅地笑着,清和如浮云,人面桃花相映红,不知是花更美,还是人更美……只是为什么,面对父亲那样薄情寡性之人,娘亲依然能笑得如此坦然,难道她不恨他吗?直到她死,也没有说过一句憎恨父亲的话。

    韩子逸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脑中的影像挥散出去。全庄上下都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世的夫人,就因为知道少庄主自小与夫人相依,感情深厚,对夫人的死依旧耿耿于怀,于是,夫人便成了剑庄的忌讳。

    虽然恼怒她的话语,但是介于无心,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说:“不打紧。”然后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对眼前的人说:“过两日便是娘亲的祭日了,听姨娘来信说,很想来亲自上一炷香,苦于身体每况愈下,便让你替你娘祭拜。我多日前便收到你从唐府出发的消息,但过去多日,也未见到达,怎知唐府遭劫。唐府在我剑庄的管辖范围内被劫,我居然现在才收到消息,现在你又失了记忆,更是让我愧对姨娘的心意。”韩子逸做出一番恼怒及悔恨的模样,似乎真的是觉得愧疚异常。

    我看着眼前帅哥自责的样子,心中不忍,赶紧站起身,摇头晃脑的说:“这怎么能怪你呢,没事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对不起啦,唐小姐,我就暂时先冒认下你了。

    “不管怎么说,你受惊了,少依!”

    “恩?少依,我叫唐少依?”这就是那个说不定已经翘辫子的人的名字?有机会还是要改成自己的名字。

    “恩,你就安心在府中养伤吧!我会向姨娘禀明一切的,你放心,至于那些土匪,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韩子逸的眼中散发出比利刃还要尖锐的寒光,让我猛地打了一下寒光,而且,为什么说到土匪时,总觉得在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两眼。“过些日子,我再让唐府的人接你回家,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养吧!”

    什么?唐府的人来接我?那不就穿帮了?

    “谢谢表哥!”虽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但我还是学着古人的样子,对他小心地施了一礼,在低头的一瞬,计上心来,只希望在这段休养的日子里能够把误会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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