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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

    !!!!我缓缓走下马车,转头看着冷血,笑说:“你不回去复命吗?这,我自己进去便行了。”虽说不怨他,可是总不想再过于接近,毕竟对于一个并不站在我这边的朋友,我还是无法心胸宽广地接受。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最后轻轻说:“奉温大人之命,冷血会留在这。”听后,顿觉宽慰,想不到如玉竟会这般明目张胆地帮我,心中的感激无言以表。

    我不再看他,只是转过身,看着这红底金漆的“红颜阁”,深吸一口气,拾级而上。

    也许还是早上,里面的生意不多,而许多房间的门也都紧闭着,我不禁想象着房门后的一室春光,心中无奈,难道我也躲不过?

    “何姑娘,奴家恭迎你的大驾,已经许久了!”一阵好听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好一个美人!

    来人身穿一件水红色的修身罗裙,凸现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宽宽地袖摆边镶着金色的织锦丝线,腰间湖水色的丝带,衬得的她柳腰纤细,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簪着支浅金色的玲珑红梅钗,精致的脸廓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辉,只觉芙蓉满面,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冬日里绽放的红梅,高贵冰清。

    我看着她浅浅地对我笑,竟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何姑娘,怎么?不认识奴家了?”看着我呆愣的样子,她轻启朱唇,“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似乎又回到了祈安的倾梦楼中,那种如梦的感觉竟似真似假地困扰着我。我不禁问道:“这是祈安吗?为什么你在这?”

    她笑着看我,轻轻摇头:“这是京城,是红颜阁,而我,依然是舞裳!”

    我也不禁笑了起来,是啊!我又开始做梦了,这哪还是那个倾梦楼,看着眼前的佳人,莞尔一笑:“你怎么在此?想不到再次见面,我们竟然成为了同事!”世上的事我怎么也想不到竟会如此富于变化,似乎每一次相逢都会成为一个故事的。

    “什么叫同事?”她笑着看我。

    我差点忘了,她不懂我的话,便笑着解释:“便是在一起做事的意思。”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冷血,笑了:“温大人果然细心,竟把他最得意的手下派来了。”

    “如玉确实是善解人意的好人。”提到如玉,嘴边自然而然的扬起一丝微笑。

    舞裳看着我的笑容,有几分失神,随即笑开了:“看来你和他处得不错。”

    恩?她说的是我和如玉吗?

    “我以为,像他那样的人,恐怕想处僵,也是需要些本事的,我自认为没那个能力。”如玉那般温和清雅,就算是想和他吵架,恐怕也不易。不过我实在是想象不出如玉和别人吵架的模样,太折腾人了。

    她听到我的话后,沉思些许,然后抬头笑道:“进房说话吧,总不能老站着,何姑娘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晚上。”

    看着她那略带揶揄的笑意,我愣住了,挑眉一想,自发地笑了起来:“是啊,我还欠花魁一个晚上。唉,看来我是注定欠了你的,不然怎么会跑到京城来还债呢!”

    说笑间,她把我带进一个房间,而冷血则被阻挡在了门外。

    她缓缓坐下,看着我浅笑道:“我是这里的老鸨。”也不管我惊异的表情,只是细细地品着桌上芬香四溢的茶。

    虽然万分惊异,但也逐渐想通了,不禁哑然失笑:“呵呵,你倒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老鸨了!”我说后,还略略地看了看她,“不过,我真的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落血门的人!”本在倾梦楼中的她竟然在短短时间后,又来到京城,且做上了老鸨,再加上这间青楼与黎思洛的关系,可想而知她的身份。

    她不再品茶,只是笑着看我:“你倒是聪明,不过,那次在倾梦楼中,你我的相逢倒真的只是一个偶然。”然后站起,走到身后的案几上拿起一副卷轴,轻声读起《水调歌头》,读罢,还笑着说:“我没想到,我们的再次相遇,竟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苦笑道:“我也没想到。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然后定睛看着她,问,“说吧,黎思洛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接客吗?”心中隐隐有些害怕,只是在舞裳面前强装镇定而已。

    她轻缓地摇着头,只是说:“少主吩咐,你只需陪客,不需接客。”我想起了如玉对他说的话,他果然做到了,心里有丝安慰。我很庆幸自己不需要接客,不然我会疯的,但我更庆幸的是,在这里遇见了舞裳,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会和如玉一样,尽力地保护我。

    看见我放心的样子,她只是淡淡地说:“你不要高兴太久,如果你生活地过于惬意,少主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地就饶过你。”

    我很感激地看着她,心中明白她是在提醒我,只是说:“谢谢你!”

    她错开我的眼,只是笑着说:“不用!你只需要给我写几首好词便行,我想编几支曲子。”

    我看着她,笑说:“就这首吧,有这样的词,哪还需要巴巴地找别些来?”我拿起她手中的卷轴,一脸笑意。

    要说好听,哪些词能好听的过这首。

    舞裳一脸惊愕地看着我,我则是神秘地冲着她笑,然后说:“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缓缓地起音又唱了一遍。

    词曲清丽无双,缓缓淌过的音色如月光的流泻,倾满一地,悲中凝聚着清寒豁达。

    虽然与王菲那磁性的声音差远了,但由于常去ktv唱歌的缘故,使得我也有一副好嗓音。唱毕,果然见到舞裳眼中的惊艳之色。

    她缓缓吐音:“我曾为这首词谱过曲,自以为已是难得一见的好曲,没想到,你这曲竟好过我的千万倍,这般好词与好曲才该是一体的。何姑娘的才艺让舞裳汗颜了!”

    我不禁脸红了,这好词可是苏轼的,好曲也不是我的,可当初已撒了谎,如今倒也不好反驳,只得脸红地接受她的赞美。

    她看了看我,便说:“既然不用接客,不如便做歌姬吧?你的才华可不能被我淹没了。”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我有些好笑,没想到如此美人竟会有这样孩子气的表情,心中是愈发地喜欢她了。

    我思索了番,做个只是唱歌跳舞的艺妓可是好过陪什么客人,不由欣然接受了——

    开始青楼之旅的分割线——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好命,到哪都有人相助,被劫持后,一路有冷血照顾;进神秘宅子后,有如玉爱护;现在身不由己地待在青楼后,又有舞裳保护。这不,有个意图对我毛手毛脚的肥胖病患者,就那样被舞裳扔了出去。

    我不禁感叹,别看舞裳平时一副纤纤若女子的模样,发起狠来,竟不输男子,而且居然有那么好的身手。

    我屁颠屁颠地跑到舞裳旁边蹭起来,讨好地说:“舞裳,还是你最好了!”

    她一脸受不了的模样,向后退去,对我龇牙咧嘴:“弄清影,你别那么磨人,行吗?为了你,我可是得罪好多客人了。还不快上台准备去?”这段时间,舞裳已经充分见识到我磨人功力,抵御能力渐强。而她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强悍起来,一改温柔如水的模样,与我斗起嘴来。

    我已在红颜阁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名字也被舞裳改成了“弄清影”,看来她是被《水调歌头》弄得中毒不轻。而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我便以我清新特别的舞台风格吸引了一批客人,当然,前提是,我是卖艺不卖身的,但还是会有那么几个恶心又脑满肠肥的家伙贪图我的美色,意图染指!而正义的化身——舞裳,便会挥手除去那些讨厌的家伙。我真的无法猜测这个青楼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被扔出去的男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回来报复的,可想而知这背后的落血门是多么可怕。而奉命负责保护我的冷血则是常常隐没在角落里,难得才出现一次,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就在我和舞裳在斗嘴时,便见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青衣小童跑来,在舞裳的耳边念念有词。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事情似乎很不妙,因为我看出了舞裳渐渐严峻的神色。我正想离去,不掺和这些繁复的事时,舞裳叫住了我。

    她看着我,缓缓地说:“少主今晚要来,他叫你做好准备。”

    我笑了,轻松地拍着她的肩说:“别紧张,我去准备了,待会就轮到我了。”

    转过身,那看似轻松的笑脸立刻就垮了下来,该死的黎思洛,我好不容易过了一段太平的日子,你又想来打乱吗?

    跑到后台,我竟有些恍惚不安,根本就无心准备什么,只是执着手中的八宝翡翠桃花簪发呆。恍惚间,我似乎见到了韩子逸,他似乎站在桃花深处冲我笑。

    心没来由的一痛,泪水就那么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为什么你还不出现,我好辛苦,好辛苦……

    就在我趴在梳妆台上胡乱上妆时,舞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蹲下,看着镜中的我,然后执起画笔,轻轻地在我眉处,描画起来,一边描,一边说:“你不美!”

    我受打击了,这个时候还跟我说这个,然后看了看她,答道:“我知道。”

    她没有理会我我一副想自杀以谢天下的模样,只是淡淡地继续说:“可是,你却很吸引人。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身上的光彩是无法掩盖的。似乎无论你走到哪,那些光芒便像是会走路般的跟着你。”

    她淡淡地笑着。此刻的她,竟让我有些不懂。

    我笑着说:“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都像是我要对你说的?”舞裳才是让人真正移不开眼的女人,无论男人,女人,只要看到她一眼,便移不开眼了。这样的话,应该用在她身上。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继续在我的脸上描画着,缓缓说道:“少主,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也许,你求他,他会放过你的。”

    我躲开她的手,不再让她继续描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缓缓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真的无法向这样一个人低头,也许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从来不信什么男尊女卑,也从来不信什么三六九等,只是相信,自尊不是用来出卖的。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轻轻笑着,继续在我的脸上描画起来:“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不忍心。”

    我心里清楚她是在担心我。一边是她的顶头上司,一边是我这个教她唱英文歌曲,教她跳伦巴的好朋友,哪边都让她那么为难。我轻握住她的手,只是笑着说:“舞裳,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认输的。他要我屈服,我偏偏要和他对着干,但我保证,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说完后,我似乎是瞬间来了勇气,就像高尔基所写的那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与舞裳站在后台,从里向外看去,黎思洛那个混蛋果然是来了,而如玉居然也来了,我不禁有些开心,感觉到舞裳有些收紧的手,便知道她很紧张。我回过头,笑她:“是我表演,你紧张什么?”

    她神色凝重地看着我,只是问:“你为什么突然换曲子,之前的那首不好吗?这首会不会太过火了?不行,你去给我换回来,还有这身衣服也去换掉。”她突然拉着我就往回走。

    我立马拉住她,然后拍着她的肩膀说:“舞裳,你别紧张好不好?这首歌我是特意换的,不唱还达不到效果呢!”

    她看着我,依然是一副不能商量的样子:“若悠,你别玩了,行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在玩火!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私底下,她便会称呼我为若悠。

    我看着她,好笑地说:“你别忘了,你可是妓院老板,哪有老板嫌自己的姑娘穿得太暴露了的?你不要担心我。说不定你的少主还会看上瘾呢。”我一袭火红色轻纱紧紧包住还不错的身材,上身极短,露出我引以为傲的小蛮腰,而手臂与大腿则在我的动作中不经意地若隐若现,显得性感之极。而手腕与脚踝处则佩戴着若干个金色的手环,层层叠叠地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舞动起来,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煞是好听。而脸上的妆,我则增添了亮金色的眼影,并顺着眼角画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显得妖媚而脱俗。

    舞裳正经地看着我,带了几分怒气说:“若悠,你觉得我和你之间就仅仅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吗?”呵呵,舞裳和我相处久了,连我的现代用语也学会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只是,你不明白,他要看见的是我屈服的样子,可是你了解我,你知道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我只想做我能做的。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女人也是有权利与男人一争高下的。”

    我不会放弃,我说过,即使他要我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他一起!

    舞裳看了我半晌,终于不再劝我,只是对我说:“我去吩咐乐师和灯光师准备。”我曾问过她,倾梦楼的舞台是谁搭造的,她说是自己。我一听可乐了,没想到她还有这天赋,便将现代的一套舞台概念传输给了她,为此,她还进行了一番实地操作,将如今的红颜阁舞台搞得极具现代化,乐师是精心挑选及训练的,灯光师也请了许多个,意图布置一个色彩缤纷的舞台。

    终于,轮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气,邪魅地笑了起来。看惯现代舞的我,当然知道什么是最能激起男人欲望的。

    我做好准备了,黎思洛,你做好了吗?

    随着音乐的响起,我旋转着进入了舞台。灯光瞬时便暗,五颜六色地灯光汇聚一身,并不断地跳动着,使得本就轻快的音乐声更加富有动感。随着强节奏感的舞曲声,我扭动起腰肢,跳起单人桑巴。台下一片安静,似乎是惊住了,我微微一笑,展开双臂,轻拍起手掌,发出金属晃动的碰撞声音,转身之时又转变成佛朗明哥舞,跟着音乐的转折,劈叉低腰,微微露出雪白的大腿,我如愿地听见台下一片抽气声,嘴角不由上扬。走到舞台左侧的木制长管处,我踢出轻纱下的腿,紧紧扣住木管,狠狠地低下腰,起身,旋转,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上下扭动,似乎眼前的木管不再是木管,而是近在眼前的情人,我极尽所能地在勾引他,诱惑他……

    魅惑地朝台下看去,一群恶心的男人眼中闪现着饥渴的欲望,我撇过这些人群,一眼便锁定了坐在二楼包间处的黎思洛与如玉。他的眼中不再是无尽的冷漠,而是带了几分愤怒,似乎想把我撕碎了般的怒意,呵呵,怎么?被我激怒了?

    看到他那愤怒的表情,我更加卖力地跳着,随着舞曲,我唱起温岚的《热浪》:

    现在起用眼睛来反射

    彼此电流交换速度

    现在起用舞步来证明

    热浪来袭心跳加速

    别害羞跟着我一起跳动

    让身体找点事做

    别害羞呼吸抓紧节奏

    跟着我ho~~~

    舞池里的热浪你眼里的光芒

    舞步在窜动我风靡全场

    夏天里的热浪冬天里的太阳

    眼神都融化有谁能抵挡

    现在起用温度计倒数

    舞后回归令人眩目

    现在起温式效应狂烧

    舞池暖化呼吸急促

    而事实上,我的确做到了风靡全场,想必在座的每一个客人都没有听过如此热辣的歌曲,也没有见过我这般性感妖媚的舞姿,而我要的就是这效果。黎思洛,你要看我落魄地生活在妓院里,我便非要玩得风生水起!

    我挑逗地看着一个个忘乎所以的男人,舞动地越发忘情与兴奋起来,飘逸灵动且又性感地撩动着每一个人深深欲望。转身回到舞台中央,提起轻薄柔软的轻纱,疯狂地旋转起来,此刻的我,正疯狂地舞动着,似乎不仅仅是在跳舞,而是在寻找一个压抑了那么久的宣泄出口。

    随着舞曲的结束,我一个漂亮的旋转,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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