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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落颜

    !!!!自被封为婵瑶郡主后,我竟不得再住回将进酒楼,而是被强行要求暂住王府。面对小安小雨的困惑,面对冷然的动怒,我都无从解释,只得静静地等待风波平静。而我的满腔怒火,却只能对沈墨发:“这场戏到底还要唱多久,你不会真的要和我行大礼吧?”

    沈墨犹自半倚在贵妃塌上,神情自若地说:“你也听皇上亲耳说了,他可是会亲自来主婚的。你总不会以为是儿戏吧?”

    “我当然听到了,所以才急啊!你怎么就像个没事人啊?这婚礼你也有份的。”我急得都快疯掉了,可他却还自得的很,看得我就火大。

    “有什么好急的?既然避无可避,就只能成亲了!况且我觉得你做王妃很合适啊,比其他人好玩多了!”他口中含着多汁的荔枝,一副享受的模样。

    我气得跺脚:“沈墨!我当初可是发善心才答应你演戏的,现在居然还要行礼?而且我死也不要嫁给你个gay!”

    “给?呵呵……又是这个字。”他笑道,“你的意思是死也不会嫁给我这个喜欢男人的人,是吗?”

    呃?问的好直接,但是事实啦!

    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是!”

    他翻身下床,居高临下得看着我,随即低下身,贴近耳边,呵气道:“那,如若我能不喜欢男人呢?”

    “你!”他又是一副玩死我不偿命的样子!我气得一跺脚,转身便走。

    什么人嘛,老是用这种暧昧不清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才不相信我的魅力大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我气呼呼地往外走着,不知不觉中,我竟已出了王府。看来,他也不想给我太多压力,故而没有来截住我。

    想起老头,我便兴之所至地向桃花林走去……

    走进木屋,老头却不在,只见桌上摆放着一副卷轴,带着丝诱惑与神秘欲展未展。好奇得走近,角落处的嫣红调制得煞是好看,总觉得几分眼熟。

    “想看看吗?”我抬头看去,见一个长得白净,一看便知二十年前也是美男子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而刚才那个问句,显然也是他发出来的。

    “你是谁?”怎么觉得好生熟悉。

    “哈哈……”这个大叔顿了一顿,然后开始大笑不止,仿佛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在我极度困惑的眼神下,他终于停止了那振聋发聩的笑声,然后说道,“丫头,才多久没见,你竟已经不认识我了。你现在可是站在我的屋子里啊!”

    哎?那个邋遢落魄的老头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白面中年?太让我不可思议了!我半天没合上张大的嘴。

    “丫头,你别把口水滴在我屋子里。”他一副嫌恶的样子。切,当初谁邋遢的不行,还是我救回来的呢,现在却翻脸不认人,还嫌我脏!

    我闭上了张着的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你……整容了?哦不,你易容了?”

    他不以为意地走近桌子,看着我笑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原来那模样只是我不愿意打理,想当年……咳咳,这个就不提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把自己重新收拾一翻,你说的对,若是落颜看见我这副样子,一定也不愿意再见我了。”说完,还兀自抚摸着那副卷轴。

    随着他的单手推动,卷轴慢慢展现了出来。只见一个身着粉色飘带裙的女子,手执一枝桃花,正在桃花深处展颜娇笑。这分明就是我在嫣霞居见到的那副画,怎么会在这里?

    “她……美吗?”一旁的大叔痴迷地看着画中的人儿,眸中的爱恋竟是那么强烈。

    我轻点头,问道:“是你画的吗?”

    他转过头,看着我,然后点头说道:“是我画的,已经快三十年了。”

    这幅画,我绝对不会认错,与嫣霞居的那副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他去过霁雪剑庄?想到此,我的心竟有些痉挛。不禁颤抖地问:“这幅画,你画过几次?”

    听到我的话,他像是万分诧异地抬起了头,然后问我:“画过两次。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即便是落颜,她也以为我只画了一副,那副我也已经赠给她了,而这一副,是我事后凭着记忆画的。”

    看来,他没有去过霁雪剑庄。

    我笑着回答:“因为另一幅画我见过,在霁雪剑庄。”

    他困惑的神色终于消失了,只是换上的,却是一丝忧郁。他苦笑着说:“难怪你会知道落颜,原来你去过霁雪剑庄。”他的神色似乎是在挣扎着,随后才问了一句,“她,好吗?”

    她好吗?看来那次他并不是喝醉说胡话,他是真的不知道林落颜已经故去了。看着他满心期许的眼神,我竟无从开口。

    “罢了,罢了,你不用回答了。她嫁给他,必定是好的,必定是好的……”他似乎也并不想知道答案。竟在我回答前,便抢先说道,像是怕我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般。

    “这么久了,你从来都没有去打听过她的消息吗?”既然爱得那么深,又怎么从来都不会去问,去想?

    他摇头苦笑:“她曾拜托我,让我一定不要再去打听她的事。我不知道这到底对不对,但,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林落颜,不知你的狠心,还是细心,你剥夺了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去爱你的权利,但这却也是你爱他的表现方式。什么都不让他去看,去听,去找,亲手阻隔了你有可能发生的一切不幸,真的是用心良苦。

    “你和霁雪剑庄是什么关系?”他突然问我。

    什么关系?霁雪剑庄与我倒没什么关系,只是与他的关系却怎么也道不明。他的表妹?他的大夫?他的……恋人?我摇了摇头,笑着回答:“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游医途中,经过而已。”

    “你要做王妃了?”大叔收起画卷,突如其来地问了这么一句,看着我惊异的神色,他解释道:“摄政王要娶平民女子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而那日和你一起来的人,便是他吧?”

    惊异于他的观察力,我笑着点头:“是,三个月后,便是我们行礼之日,若是得空,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我可不适合去什么王孙公子的喜宴。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想清楚了?”他试探地问,眼神中透着推敲与质疑。

    呵呵,又是一个不了解情况的人,不过我也不准备解释,只是点头道:“是,我想清楚了!”

    “呵呵……”他突然笑了,“也好,也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和路,既然你选择了,就好好的走下去。”

    既然选择了,就好好的走下去?呵呵,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呢。

    眼看大婚时间越来越接近,我也不如当初那般着急了,只当船到桥头自然直,安安稳稳地做我的未来王妃,然后趁机跑路。

    整日跟个米虫一样窝在房里,心血来潮地开始学起女红,直到手指尖屡屡扎针后才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

    这不,又扎出血了!

    我吮吸着指间,细数着沈墨没回来的日子,零散地算下来,竟有一个多月了。每每问到,他都是一脸疲惫地笑到睡着,我真的是很无语,之后也就不问了,毕竟他若不想我知道,我怎么问都没有用。

    可是,不知道为何,我那准的不得了的预感又来了,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

    用完晚膳,我和着被子,蜷缩在纱床的一角,辗转反侧,脑中出现了许多理不清的思绪,竟有些睡不着。

    “爱妃,想什么呢?”突然背后多了一个人,正以无比暧昧的姿势搂住我。

    对于他这种行为,我早已见怪不怪。头几次,我也曾被他吓得半死,诧异于他是怎么从门窗皆反锁的情况下破门而入的,又诧异于他是怎么做到毫不动声色地便钻到我的背后,然后搂住我的,更诧异的是,他是如何在我对门锁改良了一次又一次的情况下,他依然似入无人之境!

    “我在想,用什么方法能够掐死你!”我头也不回地答道。

    “哦?是吗?”背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我还以为你在想怎么阻止我进来呢!”

    我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解释:“我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结果失败了,便放弃了。现在觉得还是掐死你比较快!”

    “……”

    “怎么不出声?喂,喂!”我转过身,只见他长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睑上,轻轻颤动着,像是一只正栖息在花丛中的蝶翅。

    唉,最近怎么累成这样?竟没说上几句,便睡着了?而且,还是在我的床上睡着!我看,他准是故意的。

    我闷闷的,也不敢叫醒他,只是让他独自睡去,便打算起身去躺椅上睡觉。可身子还没怎么动,就被他的手拉住了。

    “你别走。”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却对我说了这三个字。

    又骗我!我正想掐他,却见他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我,说了一个无比震撼的消息:“我们的婚礼要押后了。”

    虽震撼,可对于我,却是一个好消息,我不敢表现地过于明显,只好苦着脸问:“为何?”

    他半眯起眼,也不答,只是促狭得盯着我。我眼看装不下去了,便只好老实地扬起笑容:“我承认,我很开心!可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他转过身子,目光瞟向床道:“睡觉!”

    看着他这样孩子气的举动,我哭笑不得。

    想翻身下床,却又被他的手紧紧牵住,动弹不得。

    回首望着他踏实的背影,我浅浅叹了口气,也便安然地躺下了。只是,在这样一个战争的前夕,我又怎么能睡着?

    青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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