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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章 文氏有喜

    !!!!还好总算是没有看见苏睿给了一包糖,不然解释起来就更烦了,所以苏睿如今只是道:“哦,只是第一次见到,觉得妹妹很漂亮,所以来问一下。原来是永春叔家的孩子么?”

    苏睿也很机灵,知道不能承认自己已经认识了齐敏儿,但是也不否认,所以就这么模棱两可地说着。

    齐永春笑道:“是我弟弟的女儿,叫敏儿,那是她哥哥,叫宝儿。”

    苏睿笑道:“宝儿我是常见的,时常跟在福哥身后去采果子的。”

    齐永春的脸色变了变:“采果子?映日果么?”

    苏睿道:“便是了,不过现在低处的果子都采完了,也就不去采了,太高了,福哥说危险呢。”

    齐永春的脸色这才转好,道:“原该如此,那树太高,小孩子家的不要爬高,当心出事,却教父母伤心。”

    苏睿应了一声,那边里长等人又叫齐永春过去,齐永春便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了过去,苏睿也回到了自己父亲的身旁。

    齐敏儿见那供桌上插好了香炉,由里长先上了香,然后三个老人也上了,再之后才是各个甲首,都把那边上摆着落茱萸和菊花等物拿了起来,把那茱萸插在供桌边上的香炉内,又把那菊花簪在自己头上。

    待得到了时辰,里长走到前面,挥手让众人安静一下,然后大声念了一篇祷祠,大意是求这白河村的各位村民先人,以及山神土地之类的保佑所有村民的在远方的亲人之类的,然后又着人搬上酒来,敬了天地,又亲自插了一遍茱萸,然后与众人分了小菊,各自簪在鬓角。齐永春也替齐敏儿和齐宝儿拿了一朵,让他们自己戴上,算是祈福延寿了。

    这插茱萸祝亲友平安的习俗,自古有之,但是簪菊以祈寿的习俗,却是由宋元之后才慢慢盛行,代替了原先在身上也佩带茱萸以辟邪的习俗。可能经过宋元时期的战乱,人们觉得还是长寿平安最重要,鬼神什么的,都随它去吧!

    齐宝儿往自己头上插了一朵菊花,然后又替齐敏儿簪,插了两回,却插不进去,便道:“你这头发好紧,好难插。”

    齐敏儿扎着两条朝天辫,的确挺紧,她正要说自己来,苏睿过来,把自己手上的菊花往齐敏儿头上一插,对齐宝儿道:“你那根茎太软,插不进去,我这根硬一些。”

    齐宝儿见齐敏儿头上簪得了花,便把自己手上的花递给了苏睿,让苏睿佩戴。苏睿顺手接过,往鬓边一戴,然后对齐敏儿看看,然后笑道:“可惜了这菊花,竟扎在朝天辫子上,一点也不好看。”

    齐宝儿侧过头来看看,却道:“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嘛。”

    苏睿把自己的表妹拉过来,对齐宝儿道:“你懂个什么,看星儿,早就不梳朝天辫了。”

    齐敏儿懒得理睬两个孩子没营养的对话,只是看着那边大人们的举动。

    只见齐永春与众人又跟着里长遥祝了一番,之后与旁人客套了几句,便回过身来领着齐敏儿一起上前在一个小炉内也插了茱萸,顺便替齐长春也一起遥祝在远方的齐连春平安。

    最后才是一些普通的村民,陆陆续续地上去插茱萸和簪菊花。苏睿也找着机会过来,又与齐敏儿说话。齐敏儿也不在意,只是他问什么便顺着他的意说一些罢了——反正自己只有三岁,最多推说不知道也就是了,何必多谈。

    更有一些孩子也跟着父母来了,也有那本与齐宝儿相识的,但见他与苏睿在一起说话,却都不敢上前与他攀谈了——看来苏睿算是这村里的太子爷,没人敢惹。

    待得祝祷仪式结束,齐永春便带着两个个孩回家。下得山来,看到山下的马车少了不和——看来邻村的人先结束了仪式,已经有富人乘着各自的马车先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齐永春又拿出几个小馕,馕里装的都是干的小菊花和茱萸,先替齐敏儿兄妹各佩了一个在身上,然后把剩下的三个让他们带回家,说是给齐长春夫妇和齐福的。

    齐宝儿接了过来,对齐永春道了谢,然后下车,再抱着齐敏儿下去,然后再回身去叫门。不多时文氏出来,见到齐永春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便也向他道了谢。

    此时已经早过了午时,文氏便邀齐永春到家里来吃饭,齐永春想了想,便也答应了,便跳下车来,让车夫自己先赶车回去。

    文氏先让两个孩子去洗手,她先引着齐永春进里屋——齐家也总算曾是大户人家,虽然齐长春分家后不如他哥哥,但总比一些世代务农的普通人家要好,文氏还是很注意卫生问题的。

    有些人家里,别说是药澡,便是皂角也不必一个,有清水洗洗就不错了。

    齐宝儿从怀里掏出几粒糖来——赫然便是齐永春马车上的——然后对齐敏儿道:“看,我在大伯的车上拿的,你收着吧,别让爹娘知道。”

    齐敏儿白了他一眼——你个没皮没脸没出息的,怎么会去偷拿人家的糖来!

    不过也没法说他——自己才三岁,搞得太正义凛然了也不像啊,还是做个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做的人才比较低调啊!

    齐宝儿好像也看出齐敏儿的眼中满是鄙视,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便道:“大伯对我好着呢,是他给我的。”

    齐敏儿撇了撇嘴——的确,那么小的车厢,以齐宝儿的机灵程度,想要瞒过齐永春藏私,可能性也不大。估计他也是当着齐永春的面放到口袋里的,而齐永春也是默许的。不然一个讨,一个给,也太生分了点,毕竟是大伯和幼侄。

    只是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上不了台面,也太容易让人诟病——看来齐长春夫妇以后对齐宝儿的教育,还是任重道远啊。

    收下这几颗糖,然后一起回到屋里,齐福还在那屋里念书写字,齐长春便听说大哥来了,便也带着他过来,与齐永春说话。

    那边齐宝儿也坐在一边不懂装懂地听大人们说话,而齐敏儿却随着文氏又去了厨下——天冷,刚才冷水洗了手,她体质又是寒性的,所以借着文氏要再炒两个菜的功夫,坐在炉边焐一焐手。

    平日里乡下人家做菜大我是用煮的,很少起油锅,如今齐永春来作客,自然要再炒两个菜的。

    油锅一起,文氏便把准备好的的肉类倒了下去——看来她也是早有准备的,一早便去沽了肉来。

    齐敏儿一边在炉边添着麦秸烧火,一边焐着手,却见文氏拿出高氏送来的高汤,浇在炒的菜里。

    高氏送来的高汤,乃是清汤,用鸡鸭鱼肉,再辅以香料菌类熬制而成的,的确比文氏用鸡鸭猪骨所炖出来的高汤要鲜美不少。不过比之很多人家里根本不做高汤的来说,齐长春家里已经算得不错,齐敏儿也秀知足了。

    炒了一个菜,文氏又把旁边锅里一直炖着的一碗腊肉拿了出来,端了进屋,然后再回来炒一个素菜。

    家里来了客人,不比寻常,素菜里也需放些萦油再炒,结果这次油锅一起,文氏却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不管油锅里刚放进去的菜了。

    齐敏儿吓了一跳,又不敢去动那锅,便跑去喊齐长春。

    齐长春正在屋里为齐永春倒酒,听齐敏儿说文氏在呕吐,不知是得了什么病,忙赶了出来,却见文氏已经收拾干净了吐出来的秽物,又来炒菜了。

    齐长春上前问了两句,文氏却红了脸,只管推他出来。齐长春却不担心,呵呵笑着回到屋里,齐敏儿看他们两个的样子,也猜出了八成——估计是文氏又有喜了吧!

    于是不去厨下焐手,走进里屋,果然看见齐永春在恭喜齐长春,齐长春却道:“只是那东西迟来了些日子,明日去请个郎中来看看。”

    齐永春道:“定是喜脉!我看弟妹便是个多子多福的相,果然如此!”

    齐长春只是笑,却不多话。

    齐永春见齐敏儿也进了屋,便让她也坐上了桌——齐长春父母疼爱孩子,再加上来客是自己兄长,便也没有让孩子回避,不然留客吃饭,孩子是不能上饭桌的。之前与齐连春一起吃饭时,齐长春就想让两个孩子到厨下去吃,自己与三弟好好谈谈,结果被齐连春阻止了,说是也没见过两个侄儿侄女,便让他们一起吃了,而其实这是不合规矩的。

    当然了,齐福和齐宝儿也一样在桌上相陪,待到文氏把菜都做得了端上来,齐氏兄弟已经酒过三巡了。

    吃饭间齐永春问了儿子读书的细节,在得知儿子自觉有些长进后,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不由得更是多喝了几杯,脸上红得很,便借着酒意问道:“三弟前次来家,我也没有与他细谈,只看他憔悴了不少,你可与他说了会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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