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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一章 齐宝显摆

    !!!!齐宝儿受了夸,心里高兴,便道:“我还会背诗哦!”

    说着连续背了几首唐宋诗,让齐敏儿觉得很丢脸——倒不是背的有什么错误,而是苏家明显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人,苏睿也应该是熟读诗书的,你这几把刷子,岂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不过苏灵显然还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来,只是任由齐宝儿显摆自己。齐宝儿背了几首诗,大概自己也觉得无聊吧——尤其是看到齐敏儿那鄙视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好像露了怯。

    有的时候齐宝儿自己也纳闷,怎么自己好像是齐敏儿的弟弟一样,经常要看她的眼神。

    三人之后又聊了一会儿,主要也是苏灵在逗齐敏儿,齐宝儿又在这里吃零嘴。齐敏儿也很痛苦,要装成是个孩子,来应对苏灵。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很难掩饰住,还好苏灵也没有太多想,只是觉得齐敏儿聪明伶俐,不是寻常孩子,心中更是喜欢。

    过了一会儿,只听小月在外面道:“少爷来了。”

    然后听到苏睿“嗯”了一声,道:“敏儿在里面么?”

    原来苏睿心中挂念着齐敏儿,与那些时时见到的伙伴在一起,反而没什么新鲜感,说了一会儿话,便过来找齐敏儿了,把那些人和表妹陆佳星都丢给了丫环玉荷。

    苏睿走进屋子,见齐敏儿坐在姐姐身上,便道:“姐姐在教敏儿玩什么呢。”

    齐宝儿道:“是九连环,我都解开了。”

    苏睿便笑道:“那个啊,我也玩过,还挺难的呢。”

    齐宝儿听了得意起来:“不难,一会儿就解开了。”

    苏睿听了,笑了一笑,对齐敏儿道:“这屋子里也不生火盆,你冷么?”

    齐敏儿摇了摇头:“我家里平日也不生的,不冷。”

    苏睿道:“你家平日不生火的么,那多冷啊,以后到我家来玩吧。”

    齐敏儿道:“你要念书,我没的来打扰你做什么。”

    苏睿坐在姐姐身旁,对齐敏儿道:“我也不是日日念书的,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有甚么难的,我又不想做状元,何必头悬梁锥刺股。”

    齐宝儿往嘴里塞了一颗松子,用力磕开,道:“我爹说秀才也很难考的。”

    苏睿道:“秀才不难罢,举人才难些。”

    苏灵道:“别乱说了,你们年纪还小,说这些个做什么,这东西本来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的,各人看各人的缘法,有什么好争辩的。”

    齐敏儿心想,这大概是两家人教育方式的不同罢,自家老爹对齐宝儿说功名难考,想让儿子努力读书,而苏里长却只说好考,以此来向儿子减压。

    不过齐敏儿也不觉得二人的教育方式有什么高下,因为教育方式是要因材施教的。齐宝儿天生有些懒,若不想法鞭策他一些,只怕是一事无成;而苏睿应该是个很自觉的孩子,如果还不停地为他加压,只怕效果反而不好。

    这样看来,两家的大人都挺有招的,说不定齐宝儿和苏睿都能高中呢。

    那边苏灵对苏睿道:“你的那些小朋友呢?怎么丢下了人家,只往我这边来,岂不失礼?”

    苏睿道:“那有什么的,他们经常来咱家里玩的,也熟得很,不用我招呼,有玉荷在也就够了。”

    苏灵道:“那星儿呢?”

    苏睿道:“张标很照顾她的,没事。我又让玉荷把苏平苏诚叫去了,有他们在旁照应,总不会有事的。”

    苏平、苏诚,便是当初初见苏睿时,在他身边服侍他的随从,也是苏家的家生子儿,跟在苏睿身边,也时常与刘润、张标、孙飞他们一起玩的,也算是相熟的,在一起照应也好。

    不过苏睿如今告诉齐宝儿,孙飞不是孙老人的孙子,而是儿子。孙老人今年五十三岁,三年前才当的老人,之前四十多岁上得了孙飞,也得是老来得子,故此溺爱了些,养成了他有些不知人情事故的性子。

    齐敏儿在一边听了,也觉得孙飞不像是个省事的,自己还是离那群人远点儿的好。

    再说苏睿的房间虽然不小,但是那张桌子却不大,这么多人挤着坐在桌前,那种拥挤的样子也能想像得出来吧。其实刚才就挺挤的了,所以齐敏儿对苏灵的邀请才会答应,不然就那样离去,她也知道对苏睿其实是有点失礼的。

    其实齐敏儿前一世便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特别是与陌生人在一起坐着,更是会觉得不自在。这一世很少出门,也遇不到什么人,所以也就没有显现出来。这也是她一直对苏睿的示好不怎么给好脸的原因——这一来是她不喜欢与陌生人交往,二来也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装成一个孩子太累,也就更不愿与外人交往。

    齐宝儿是自家人,又是傻乎乎的,所以自然与别个不同。

    齐敏儿见苏睿一直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坐在她姐姐怀里让他觉得有点不高兴了,便挣扎下来,自己坐到一边去。齐宝儿剥了一颗松子糖,塞到齐敏儿的嘴里,道:“这糖味道很好,你吃一颗吧。”

    齐敏儿没提防,嘴里已经被塞入了糖块,一尝之下,味道倒也不坏,也就只白了齐宝儿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苏灵这时让小月拿出骰子来,然后又拿出一套叶子牌来,道:“你们可会玩叶子戏?”

    齐敏儿才三岁,自然不会玩的,她这话是问苏睿和齐宝儿的。

    这两个人都是六、七岁上下,虽然不会,但是苏灵点拨一下,也应该能大致明白规则。不过苏睿道:“爹说了,玩这东西要玩物丧志的,不可去玩它。”

    苏灵笑道:“今儿过年,在我这里玩上一回,也是无妨的。再说也不赌钱,不过比比大小,简单得很。”

    原来叶子牌有多种上玩法,就像现代的扑克玩法一样,也分成好几种的。小月拿出的一叠叶子牌,牌上只写着一贯十贯到万万贯的数字,苏灵便教他们用这数字来比大小,后来又用这些数字来玩一些心算数学的小把戏,齐敏儿看在眼里,也觉得是不值一哂的玩意儿,但想到古代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能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而苏睿和齐宝儿果然玩得很开心,齐敏儿也只好装作不懂,只是坐在苏灵的身边,渐渐地便有点困顿。

    此时正是未申之交,齐敏儿睡惯了午觉,此时小月又点了炭火上来,又暖和,且坐着不动,渐渐地便有睡意。苏灵见了,便一手揽过她,轻拍着她,随即使眼色给一旁的小月,待齐敏儿真的睡了,便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去。

    齐敏儿也没有完全睡熟,仍然能感到自己被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再盖上了被子,但是着实睏顿,也就懒得睁眼来看。

    待到醒来时,却是被齐宝儿推醒的:“敏儿,走了,该吃晚饭了。”

    原来齐敏儿一下睡了半个多时辰,苏家已经把筵席摆好了——只是孩子们是不能上席的,而是在偏院里自成一席,由几个仆妇伺候着吃喝。

    这偏院便是苏睿姐弟所住的院子,不知何时已经搭了一个棚起来,四面用布扯着,倒也没什么风,钻进去后,见到又多了一个姑娘和一个男孩子。原来这是邻村的那个考县试的书生的两个孩子。

    那个书生姓赵,今年都年近五旬了,从十六七岁开始参加童子试,至今不第,因为家徒四壁,所以直到三十多岁才娶了妻,如今长女十一岁,儿子只有五岁,比齐宝儿还小一岁。往年他也时常遭人冷眼,如今里长请他,他也自感脸上有光,便高高兴兴地来了。

    其实县试不过是第一步,赵生也不是第一次通过,他甚至参加过院试,只是总没有及第的命。

    有几个仆妇站在孩子们身后,便有那交头接耳的诉说这日所请的几家人家。齐敏儿听在耳中,知道三家老人,逢着节日,苏家是多半要请的,只是齐家兄弟和这邻村的赵生,往日来往得少些。

    不过有那年纪大的仆妇说道,齐永春与齐长春也算是与苏家世交,苏睿的曾祖父与齐家兄弟的祖父乃是同科的秀才,两家人也曾颇有来往。

    原来苏齐两家,还有这样的交情。看来齐长春因为分家不公的事,与里长也有些积怨,而里长也时常心中有些尴尬,总想化解与齐长春的这些不快,只是两家人都碍着面子,没有来往。

    如今借着齐长春过了县试的名头请他来家里吃饭,也算是两厢情愿的事。只是里长怕人说闲话,这才连邻村的赵生也一起请了,其实只是过了个县试,有什么好巴结的呢!

    饭桌上的菜大多是些肉食,还有一些时疏,总之是种类繁多,足以让齐宝儿打牙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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