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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半私语

    !!!!说着脱了衣服,摸上床来。

    齐敏被他逗得禁不住笑了笑,道:“你还是油嘴滑舌的,也不知当年爹是怎么教你的。”

    齐宝笑道:“其实爹才不管这些小事呢,都是你教我耍嘴皮子的。”

    齐敏“呸”了一声:“谁教你了!”

    齐宝吻上齐敏的唇:“这不都是你教的么!”

    ……

    春风一度之后,两个人居然都觉得神清气爽,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感觉,这时却已经是五更天了。齐宝抚摸着齐敏的娇躯,对她道:“这一次回来,估计是真的天下太平了,马放南山,刀枪入库。”

    齐敏被他说话的气息喷在颈子上,痒痒的,便缩了一下脖子,笑道:“那是最好了,我们以后就在家里闲着就行了。等过个一二年,你就辞官吧,别再在朝堂上厮混了。”

    齐宝笑道:“你是不是怕了?”

    齐敏叹了口气,道:“是啊,伴君如伴虎嘛!”

    齐宝道:“刚才吃酒,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许放他们都对我说了——你果然是我的紧内助啊!”

    齐敏道:“我只是提出一个初步的构想,具体的步骤,都是许放筹划的。”

    齐宝道:“这个我也想到了,毕竟政争之事,不是你所擅长的。”

    齐敏道:“我看你也不是很擅长,所以还是找个机会就急流勇退了吧!”

    齐宝道:“问题我现在都是从一品了,哪能说退就退的。”

    齐敏道:“倒不是我成心,只是……唉……”

    齐敏的言外之意,是文氏的身体已经逐年恶化,即便是精神上有好转,但身体却一直不能强健起来,看来大去之日也在渐渐逼近了。

    如果文氏去世,那齐宝正好可以有借口丁忧。只是这样的话齐敏如何说得出口——齐敏天天服侍文氏,恨不能搬张床睡在文氏身边照顾她,只是文氏的身子一直没有起色,京里的大夫,甚至御医都来看过了,都说只能尽量拖日子罢了。

    齐敏就纳了闷了——怎么忧郁症还能把身体拖垮成这个样子。而且孙子齐书文过来后,这个已经五岁,能够开口解忧的孩子,也更得文氏的欢心,却也没有办法让文氏的身子有所好转!

    齐宝刚才见了文氏,知道母亲的身体如今比之几个月前又有不如了,先前只当是为自己担忧而弄垮了身子,现在看来也不是如此。

    只是他作为人子的,自然希望母亲长命百岁,便是知道实情如此,却如何肯利用母亲的身体作文章,于是便对齐敏道:“娘的身子,一直如此,我们多用些好药补补,料来也无甚大碍的。”

    齐敏听了不由得落下泪来:“你以为我不给娘用好药么?什么百年的人参伏苓之类的,吃了不知多少斤下去了,我……但凡有个法子,我就不想娘好好的么?”

    齐宝见齐敏难过落泪,便道:“好啦,我也没有怪你什么。有道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娘这一病都多少年了,都是你这孝女在尽孝心了,我却少来帮忙。”

    齐敏道:“算了,这会子不说这些个了。”

    齐宝摸着齐敏光滑的背脊,过了很久,才道:“我今儿才听说,怎么苏睿调去漠北了?皇上不是很器重他么,怎么调他去那不毛之地?”

    齐敏道:“你怎么却问我,我又不是在朝为官的,升弟和福大哥都不知,就更不用说我了。”

    齐宝想了一回,却笑道:“也好,他这人就是太偏执了,让他去受点苦,变得圆润些也好!”

    齐敏道:“这次你怎么在广西安南搞了这么久?害得京里谣言四起的。”

    齐宝道:“你不知,战场上的战机瞬息变化,机会稍纵即逝。我若等援兵到齐了再分兵去断那黎利的后路,只怕还要相持得更久,不如分兵奇袭他两胁,逼他逃走,然后到安南去打——嘿嘿,彼时我军化整为零,在安南战,岂不比在我大明自己的国土上作战为好?”

    齐敏一想也是——在别人家里打,总好过在自己家里打。虽然地利不在自己一方,但是天时和人和这一次都在大明这边呢!

    安南周边的小国,都受到齐宝代表的明朝的压力,共同派兵围剿,齐宝不过答应给他们一些厚赐罢了——只要仗打胜了,回朝时让皇帝赏些金银给这些穷苦小国又有什么打紧。

    而有了周边小国的人作向导,齐宝进军就顺利了许多,所以很快就抓住了黎利。

    不过齐敏仍然道:“可是你这样一来,我可是担惊受怕啊!”

    齐宝搂着齐敏:“我不是对你说过么,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而且,我这不也是回来了么!”

    齐敏点了点头:“幸好你平安回来了,也幸好我们大家都平安无事。”

    齐宝微微叹了口气:“是啊,我们都平安,那是最好的呢!”

    齐敏只希望这一生都平平安安的,再也不要有什么波折了——她实在是受够了!

    齐宝忽地又道:“太子妃到底是怎么解决这事的,我问了升弟和福大哥,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和太子妃如今是结拜姐妹了,她有没有对你说过?”

    齐敏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带了兵去,对两个乱咬三叔的白莲教商人严刑拷打了一番,自然就问出了源由——似乎就是为了把齐家拖下水,让你不能好好在前方作战呢!”

    齐宝哑然失笑:“怎么?她倒不怕屈打成招?”

    齐敏道:“她再晚到几天,只怕三叔就屈打成招了!”

    齐宝闻言怒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三叔现在也不在盱眙了,而是在庐州府,这次我没见到他,听说他被打伤了,还在家里养伤?”

    齐敏点了点头:“这顿打可是不轻,据说没个一二年是好不了了。也就是三叔身体壮些,若是换个人,只怕已经不成了。”

    齐宝怒道:“南京留守的刑部尚书是谁,我回头参他一本。”

    齐敏笑着轻抚他的胸口:“还用得着你?皇上早把人贬去地方上当个县丞了!”

    齐宝“哼”了一声:“居然敢诬陷我,不把他削职为民就算好的了!”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这时才有空说些别来之事以及相思之苦,之其就只顾着肉体的纠缠了。

    “对了,我回来时,看到了你在人群里,总是往同一个方向在看——你不看我,那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那样看?那里既没有皇帝也没有皇后啊。”

    齐宝忽然说道。

    齐敏笑笑:“随便看看嘛,怎么你还吃醋么!那里都是女眷,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去看男人。”

    齐宝也笑了起来——只是他却不知,齐敏在看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董娉。

    自从董娉随着丈夫成得志来到京城后,齐敏就一直想去拜访。但是一则是没有什么借口,二来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与她姐妹相称——因为董娉的弟弟娶了齐宝的堂姐,如果不想母女相认的话,那也就只能平辈论交了。

    幸而暗中打听下来,成得志对董娉很好,似乎没有什么不和谐的消息传出来过,而且董娉与成得志之间还有两个孩子,所以不管成得志是不是齐敏的生父,齐敏都不愿意去破坏这个家庭。

    或许董娉那只是年少时被什么公子哥骗了吧,自己又何必多想,反正幼年的自己,并不缺少父爱和母爱。

    只是不能再见一面自己的母亲,心里终有些不足罢了。

    这一次京中官员都去郊迎齐宝,很多女眷也跟了出来,董娉与齐家有姻亲关系,自然也不好推脱不来。齐敏为防尴尬,故意站得离她远了些,只是与她点头微笑示意,并没有交谈。

    而看到董娉穿着华服,脸色红润,一副生活得很好的样子,心里也就放了心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的生活很平和富足,如果当年她跟了那个始乱终弃的人,说不定会颠沛流离,一生苦痛吧。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恋爱总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吧,能得到一个好结局,那总是好的。相比之下,初时嫁给了自己想要的男人的陆佳星,结局却是远嫁他方,实在是令上唏嘘。

    果然姻缘天注定,不能强求!

    也正因为此,对于齐升和婉婷婉颜的事,齐敏也就越加不好开口,只能让他们三个自己纠缠去吧——好在婉婷还没有陷得太深。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着,到天刚蒙蒙亮时,都有些倦意,隔壁的孩子却哭了起来——这将军府主卧也不知是怎么造的,这里的声音传不出去,隔音效果好得很,但是外面的声音声音却能传进来——好在奶娘张桂香哄了一会儿,齐敏还在穿衣服,两个孩子便不再吵闹了,想来是把孩子们喂饱了睡了。

    齐宝笑着把齐敏拉回被窝里道:“我看这个奶娘倒挺能干的,你也不必费神带孩子了。”

    齐敏却道:“等他们长大了,我要亲自来教导的,你不许插手。”

    自从听了建文帝对几个皇子和唐赛儿的建育,齐敏发觉在这个时代,有一些超越进代的东西,还是要教一教的——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哈哈。

    齐宝倒是无所谓的——做娘的在儿女幼小的时候作些教育工作是正常的,等到孩子长大了,自然会去学堂正式念书。他却不知齐敏是想给两个孩子在数学天文物理等各方面都要好好地教育的。

    本来有些困顿,但是被孩子一吵闹,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便没有睡意。齐宝又要上早朝,便索性起来了,着婉容上了些早点心,与齐敏分着吃了,然后便上朝去了。

    齐敏又睡了个回笼觉,天大亮了才起,然后去见过了文氏。

    齐宝这次凯旋归来,上门道贺的人极多,齐敏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酬,于是连着几天都没有对文氏好好照顾,幸好有婉颜婉若两个人时常过去伺候文氏。

    婉婷要去国子监,也没什么工夫过来,文氏反而更喜欢乖巧的婉颜,只可惜她是女真人,只能作个妾罢了。

    这日齐宝从朝堂上回来,带回一块黑黑的东西给齐敏,笑着问齐敏可认得这是什么。

    齐敏拿到手里一看就知道是橡胶,只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摇了摇头。

    齐宝道:“这是在东大陆上的土著居民在一种树上所弄出来的东西,皇上让工部和科学院的人想法子在这东西里加入了硫磺等东西,炼成这样的玩意儿。”

    原来科学院里面还有很多练丹家,化学方面的研究就是由这些人来完成的,把天然橡胶加以提炼,大概也是他们做的吧。

    而所谓的东大陆,就是美洲,现在仍然属于不毛之地,留守的明朝军队,仍然是一年一瓜代——其间在路上在花费的时间就起码要小半年。

    齐敏却问道:“怎么,皇上赏你这个做什么?”

    齐宝笑道:“不是皇上赏我的,而是太上皇在早朝后召见了我,让我把这东西拿回来给你。皇上说你总能想出很多奇怪的点子来赚钱,这一回也请你拿这东西想出个点子来,让朝廷也赚一笔,同时也改善一下百姓的生活。”

    齐敏听了不禁哑然失笑——这肯定是建文帝知道自己了穿越者,然后拿这个东西再来试探一下自己。

    于是便道:“我哪里能想出什么东西来,我见都没见过这个。”

    齐宝笑道:“也是怪我,那日在御宴上多喝了两杯,便与旁人吹嘘起你聪明来,被太上皇听到啦。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你的事情,皇上和太上皇都知道的。”

    齐敏其实心里也料到是这么回事——唐赛儿说她从来没有向人谈起过自己与她说的那些超时代的知识,但她在听建文帝上课时,总要流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吧。当时唐赛儿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天真烂漫心无城府,被建文帝三下两下就能套出话来的吧。

    ——原来自己一直想要不暴露,却是早就暴露了么!

    齐敏不禁摇头苦笑。

    齐宝见她面露苦笑,只当她是因为没有灵感而苦笑,便把那块胶皮往桌上一扔,让婉容过来收了去。

    齐敏笑道:“皇上御赐之物,你也不好好收着。”

    齐宝道:“本就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何必当它是个宝。”

    齐敏道:“这东西太硬太厚,要是软些薄些的话,倒能派上点用场。”

    齐宝道:“科学院里的事我不熟,你找婉婷吧。”

    齐敏笑笑:“婉婷天天往科学院里面跑,也不在家待着,想见她一面也难。”

    齐宝道:“还不是因为升弟待她不上心,若是升弟待她好一点儿,总不会这样的。”

    齐敏知道齐宝说的在理,但这事却是没法劝的,也就不接他的口,只是逗着满床乱爬的一双儿女。

    齐宝也坐在边上,逗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笑道:“看来看去,还是咱们的孩子最好看,不管是书文还是柳哥儿和眉儿,都不如我的秋哥和雨儿好看。”

    柳哥儿是齐连春的儿子齐荣的小名,因为他和齐眉是混血儿,所以长得也煞是可爱,齐宝却一直说他不如自己的儿子好。

    齐敏道:“当父母的都说自己的儿女好,哪有说别人的好的,这就如同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样。”

    齐宝故意虎起了脸道:“胡说,就算再怎么样,谁敢说你不好看?!你可是京城大大有名的美女呢!”

    齐敏漫声叹了一口气:“不行啦,老啦!”

    齐宝哈哈一笑:“什么老了!你才二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

    说着忽道:“你听说了么?原来苏睿被派去漠北之后,他的妻子樊氏已经与他和离了。”

    齐敏点了点头:“这个我早就听说了,只是觉得没必要提起罢了,并不是有意瞒着你什么。”

    齐宝挠了挠头,道:“这也算是恶有恶报吧!他老是想来抢我的老婆,结果现在连自己的老婆也丢了!”

    齐敏推了他一下:“别乱说话,连孩子都有了,说话还是这样不稳重!”

    齐宝讪讪地笑了两声,又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我们两家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

    齐敏道:“这又是谁能想得到的呢!”

    齐宝忽尔又笑了一下,道:“当年考科举时,苏睿的前程最为人所看好。福大哥虽然早放了缺,但若不是因为我,只怕这一生都要在县令的位子上待下去了吧!”

    齐敏笑道:“你这又是什么话?来向我表功么?这话怎么不对灵梓去说,让她转述给大哥,也好知道你的大功!”

    齐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咱们四个,连同李兰在内,苏睿最是年少得意,最终却被罚去戍边;福大哥老老实实的,也混个不上不下;我嘛,唉,只能说是一半运气一半努力。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升儿——我看他的样子,很像是苏睿的影子。听说李兰的南京官声不错,升弟是不是太显浮躁了?”

    齐敏一想也是——齐福太老实,苏睿太锋芒毕露,这就叫过犹不及吧!齐宝看上去虽然有点不长进,但却是个肯动脑子又肯干的人,所以才会吃香吧!于是便道:“升弟也大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怎么样。既然你们同朝为官,你和福大哥也该时时提点于他!”

    齐宝道:“这是自然,只是我看他似乎什么都有点不太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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