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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回 心病,心结何解

    !!!!看到京城巍峨的城楼,高大的城墙时,一行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管这场行程的终点,到底是什么,如今,总算到了可以休息喘息的时候,哪怕,后面将面临的,是更加可怕的刑罚。

    等他们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再也看不到那火辣辣的日头的时候,就连君宇凡也忍不住长出了口气,全然不顾地上的肮脏腥臭,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躺倒在那早已分不出颜色,散发着腐臭味的稻草上,连被他惊吓得蹿出来几只肥大的老鼠,他都提不起精神来对付了。

    君宇辰却没有像他一样的放纵自己,反倒是盘坐在墙角里,静静地闭上双目养神。

    这十多天的站笼,折磨的他们几乎无法再站立,若是不能尽快恢复体力,又怎能面对接下来的审讯。

    可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橙小舞那惊惶的眼神,陌生而抗拒。

    他不知道,小舞到底出了什么事,只知道,他看到的那人,绝不是自己的娘子。

    见识过小卓卓和小舞的变化,他早就已经相信了神仙妖魔的存在,只是,若真正的橙小舞回来了,他的娘子,又去了哪里?

    会不会——有什么不测?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他就忍不住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那森冷的牢狱,已然看不到外面地天空。更无法感觉到,她一丝一毫的存在。

    一只肥大的老鼠从他面前爬过,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小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似乎闻到了他身上血腥地气息,试探性地爬到他的衣角上,又飞快地跑开。

    君宇辰看了它一眼,微微一笑。

    想起的,是那个精灵的小白鼠莉莉丝。

    不知道她如今和小卓卓怎样了,那两个小东西都是鬼精灵,比他们这些凡人还要懂得趋利避害。如今应该还好好地躲在金陵吧。

    若是小舞回来,他们一定能照顾好她。

    他根本无需担心他们,这些神通广大的神仙妖怪,无论哪一个,都比他厉害得多。

    他如今要担心的,是那个凌将军,能不能够,兑现当初的承诺。

    任凭那些老鼠在地上跑来跑去,君宇辰再次闭上了双眼,当初娘子为了救他,不惜将自己的一身内力都输给了他,让他有了自保地能力,虽说这些运气打坐之法,没法像那些武林高手一样去打架伤人,但也能够减轻他身上的伤痛,尽快地恢复体力。

    他感觉着那些来自橙小舞的气息在自己体内流转着,暗暗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住,娘子一定会回来的,绝对不可以放弃!”

    “不要!——我不要!——”橙小舞满头大汗,在梦魇中挥舞着手臂。

    “小舞!小舞别怕,我在这里!——”

    苏飞烨急忙抓住她的手,紧张地看着她,却只见她挣扎了几下之后,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去,脸上的汗水淋漓,眼角还有两行清泪流下。

    “小舞!小舞?——”

    苏飞烨连着叫了数声,都不见她醒来,立刻转过头去,怒视着特地请来的太医。

    “你不是说她没事了吗?为什么她还没醒来?”

    “苏大人息怒,且容老夫先替这位姑娘把把脉。”

    那太医亦是不解,上前握住橙小舞的腕脉。仔仔细细地查探她的脉象。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

    “到底怎样了?”

    苏飞烨忍不住问道:“要不要再给她施针治疗?”

    太医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有些怜悯地看着橙小舞痛苦地表情,紧闭的双眼,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没有用的,这位姑娘身子已然无碍,只是心魔难除,是她自己不愿醒来,就算华佗再世,也是没用的。”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不愿醒来?”

    苏飞烨面色一凝,握紧了拳头望着他,眼中寒光闪烁,竟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太医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为什么不愿醒来,只怕是这位姑娘不愿面对某些事情,这些事,只怕苏大人比老夫还要清楚。这心病尚需心药医,老夫也无能为力,若是没有别的事,老夫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他也不等苏飞烨说话,便拱了拱手,径自出去了。

    苏飞烨呆呆地站在床前,耳畔还回响着他方才说的话。

    “她不愿醒来,不愿面对我?为什么?”

    看着橙小舞沉睡中依旧惶恐的面容,他只觉得身心俱疲,自己费尽了心思,做了这么多事,竟然会落得个如此结果。

    心病尚需心药医,他苦笑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

    她的心病是什么,他如何不知道,只不过,那非但是她的心病,如今也是他地心结。

    这个心病,哪里是三言两语,可以医治得了的。

    苏飞烨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橙小舞的面颊,苦涩地说道:“小舞,小舞,为什么你不肯醒来,难道你真的忍心,就这样离开我吗?你等着,我一定会让那个将你害成这样地人,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到那个时候,我就带你离开,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只有我们两个,一生一世在一起,好不好?”

    这一次,橙小舞一动也没动,静静地,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他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又看了她一眼。终于走了出去。

    次日便是刑部复审,君家一干人等,都被带到了刑部大堂。只是这一次,高高在上坐着地,不再是苏飞烨,而是刑部尚书凌霄,苏飞烨坐在右首下面的一个座位上,在他之上,左右还各设有一个座位,坐着两个高冠男子。看服色品级都在他之上,显然本次审案的主角,不再是他。

    但他地嘴角依旧含着一丝冷笑,静静地看着君宇辰,一言不发。

    今天就是最后地较量,这一次,他一定会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威武之声过后,凌霄一拍惊堂木,望着堂下众人。疾言厉色地说道:“君怀远、君宇凡、君宇辰,你们君家罔顾天恩,竟敢在御锦中动手脚,偷梁换柱,害得贵妃娘娘过敏小产,如今证据确凿,你们可知罪?”

    君怀远老泪纵横,自从这御锦案出来,他便被革职下狱,短短半月时间。母亲和妻子陆续惨死,他自从知道君夫人之死后,便已经不会说话,整日里痴痴呆呆。就连在这堂上,也只能伏在地上,流泪不语。

    君宇凡地脸孔仍未消肿,说话还带着几分漏风,却毫不迟疑地说道:“回——大——大人,草——草民冤——冤枉啊!——”

    “大胆!——”

    凌霄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苏飞烨,见他不动声色。便转向君宇凡怒喝一声。

    “你可知道本官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言乱语,砌词狡辩的?”

    君宇凡张张口。刚待说话,君宇辰已然接口说道:“草民正是知道这里是刑部大堂,今日三司会审,我们若是不能说清是非,不但君家满门要含冤而死,几位大人地清誉受损,御锦一案的真正凶手,亦会逍遥法外,还望大人给我们个机会申诉!”

    说罢,他重重地跪了下去,叩首说道:“草民清楚刑部的规矩,当堂翻案,重责三十,只是家父老迈,受不得此刑,但请大人开恩,让草民一并领受。”

    “大胆刁民,既然你知道规矩,本官就准了你说话。”

    凌霄低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向旁边会审的都察院左都御使宋钧,大理寺卿夏邵阳,轻声问道:“二位大人,可有什么问题吗?”

    那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苏飞烨,此案是他初审,如今人犯当堂翻案,他却像是若无其事一般,虽说他官职低微,入朝时日尚短,可他们都知道他乃是皇上钦点地金榜状元,圣眷正隆,算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他们都是久经官场的老手,心下虽是有疑问,却也不便道明,只得顺着凌霄的意思点头,静观其变。

    君宇凡见君宇辰主动领刑,还要替父受刑,倒也有几分敬佩,那三十板子打下来,难得咬紧了牙关,哼都没哼一声。

    轮到君宇辰受刑之时,那行刑的官差看了苏飞烨一眼,见他不动声色地将双手交叠起来,轻轻地握了一下,顿时会意,那板子打下去的时候,比之君宇凡重了不知几倍,没几下便打得衣衫碎裂,皮肉虽不见破裂,可他们自己明白,手下用了阴力,若是这六十大板打完,这人不死也彻底废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板子打下去声响不小,可当真动手的人才发觉,除了衣衫破损之外,原本使出的阴劲,竟然被种奇异的力量化解,平日里可以打得皮肉不破而筋短骨折的本事,今日居然失了手,看上去皮肉开裂,鲜血四溅,可他们心里明白,这点皮肉伤,根本没有动及筋骨。

    为首地官差惊诧地皱起了眉头,可当着三司主脑在堂,又不敢明说此事,只得草草打完这六十大板,看都不敢看苏飞烨一眼,便匆匆下去了。

    君宇辰受刑完毕,伏在地上,稍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便抬起头来,直视着凌霄,带着几分笑意地说道:“草民已经领刑,就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听我们讲明冤情——”

    “且慢!——”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得堂外一人大喝一声。

    “人犯尚未到齐,大人怎能就此开审?”

    堂上众人俱是一惊,朝门口望去,只看了一眼,苏飞烨便猛地站起,脸色变得苍白如死,没了半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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