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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骞记

    !!!!罗璇从来没有栽过这样大的跟头!进京的第三天,四月十三自己接到了黄竟荣传来的音讯,明妃娘娘应允了她的请求要求,让她在次日四月十五日上午巳时进宫陛见。时限为一个时辰!时间是有点短啦,除却开始的客套寒暄外实在没有多少的时间来谈正经事,但是罗璇对于自己的底牌十分的有自信,于是乎在进得碧波宫来后。非常热络兼恭顺的和这位依然美丽不可方物的明妃娘娘打屁了半个多时辰才谈到了正经事。谈生意哪有不上贡的?而罗璇贡上的东西却是一张名单:“娘娘,这是九金阁最大方的老主顾的名单嗯。”最大方的老主顾?这个罗璇还真是会用词,瞧瞧这上面的名字吧。行行列列都…………“很可惜,本宫一个也不认得。噢,璇娘大概不知道。本宫失忆了!一个连父亲姐妹都不认得的女人,怎么会晓得你这名单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呢?”佟霞说的是大实话,因为自己确实一个人也不认得这上面的名单。但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即使不认得也能猜到。罗璇可以如此有底气的决定把一个时辰的会面时间大半用来打屁热络,就表明她对这份名单有绝对的信心。而其间的内容嘛,不外乎是朝中哪些官员私下购用军器罢了!九金阁是官商,虽然也生产其它的金属制品,但有一半的主要收入是来自于为朝廷制造军械。她的底子也就是这点了。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专心于夺权谋政的女子来说,也许这份名单真的可以很有份量。但可惜的是,佟霞不是。明妃失忆?罗璇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明妃失忆的事情,但是在她看来,甚至于绝大部分的人看来明妃失忆只是一个幌子,让她可以完全无碍的重得圣宠的幌子。可是如今看来………且不论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但是只瞧她不把这单子当回事的让丫头送回自己手中,罗璇心下不由得就是一阵阵的大晃。她不看重这个,难道她不要夺权吗?叶诚嘉虽然对左相一直包容忍让,但是却并不丧权辱节,该要求的依然坚持到底。登基九年,一直隐忍不发,不过是为了集聚力量而已。可现在…………还不曾想到如何往下接话呢,就听明妃是在品茶的空当好怀疑的问左面的一个女官:“萍影啊,林易联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本宫在哪里听过吗?”好耳熟耶,可一时真是想不起来。装得太象了,萍影差点没笑出来,中规中矩的回道:“回娘娘,林易联就是昭仪娘娘的父亲啊。”噢!这回想起来了,居然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自己听得耳熟。只不过:“唉!璇娘,不是本宫说你。看你这事做的,象什么样子。生意人管自己的生意就好了,留这个东西干什么用?亏得我这碧波宫里没有什么内奸外系的,如果让人听见了咱们今天说话的内容,传到林昭仪那里去,你说,你可怎么好呢?”明妃!她居然…………罗璇终于明白什么叫‘画虎不成,反累其犬’。自己用这名单本来就要和明妃做买卖的,结果押宝押错了不要紧,居然让她反抓了一把软肋。赶紧是跪下请求:“民妇愚钝,枉测天意,请娘娘饶了民妇这一回吧。”罗璇本打算借此商机,与明妃结成联盟,今后好得到更多官造的订单。可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自己想献盟于君帝,可是如今情势下左相一党仍然如日中天,万一如明妃所言,让林易联知道自己把他的名字透露给明妃,那自己这一家子可就真的不用想活了。一时间,冷汗突冒,内衣全让浸湿了呢,自然的鬓发之际额角处也是直往外流汗。真是流噢,尤其是在明妃半日无语后,更是滴滴直落入地上红毡之内,悄无声息。她的模样自然落在佟霞的眼里,半天不作声自然是为了吓她。罗璇的资质是很不错,说话办事老道圆滑,做生意有眼光也有胆量,只可惜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明妃,关于政事自有自己一套的主张。什么阴谋诡计自己根本不屑用之,朝堂之事更是半点不想挨沾。这个罗璇押错宝了!既然错了,就要付出她应有的代价。“日正中行,午时到。”女官晋见是有固定的时间的,一旦时辰到了,管你的话有没有说完,也要立刻告退了。罗璇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小太监在外面喊了时辰就要暗示自己要谢恩告退了。可明妃却对刚才之事半晌无言,弄得自己心里这七上八下的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再说些什么,可明妃那边却已经端起了茶碗。只好叩头谢恩告退了,自己故意将礼节做得托延一些,可从头到尾明妃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只是用一种极淡极温柔的微笑来目送着自己。虽然她的笑容很美,可是映在罗璇的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恶寒。自己输了!------------早朝是辰时开始,大约到巳时三刻就会结束了。早朝完毕后,叶诚嘉会在乾清宫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再细听各臣的敬报。虽然左相掌权,但是该给皇帝的面子他却是不敢不给的。毕竟戈辉祖当年参与了一些事情,他是很清楚的一些绝对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的。那就是明光圣世的皇帝是绝不可能改姓的,永远是姓叶的天下。自己能做的只有架空他,独享大权!所幸是叶诚嘉也一直非常配合,从不过分干预朝中权力分配的事情。他从来是对事不对人的,只要事情做得圆满漂亮,他不管办事人是哪派的。对于其岳父右相的失权也从来不多置一词,既不要求过要给明圣依一些实权,更不曾再给他多余的封赏。一个右相在他的眼里更象是一个文学才士,和其它翰林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诗词总是最好的。在后宫一事上,叶诚嘉也很顺戈辉祖的意,连续多年宠幸的后妃都是自己七转八扯的族女。专宠圣爱都曾经一时无二,但很可惜的是却始终没有一个能生下龙胎,而且常是圣宠不到两年便是再换一个。曾经的刘氏是那样的得宠,圣眷五年都不曾衰落,可是倒霉的却是她不争气的家人。新送上来林氏也有两年的恩宠,但却败在了复起的明妃,不,其实更应该说是那个女官宁骞的身上。明妃自己倒不是很担心,虽然她现在那样得宠,但是与八年前的盛况根本无从相比了。这些年叶诚嘉喜欢一个后妃时也就是现在的表示,对明妃并不曾超越他人,甚有不足的现象呢。叶诚嘉曾经为了刘氏耗资百万在日江南翼的凤凰城建了一座豪华之极的行宫,原因只因为刘氏的家族源自凤凰城。很简单的理由却那样疯狂!林氏登上昭仪之位的头一年生辰时,叶诚嘉也曾为其在白鹿山中建了一所倚中楼阁,取名闺名为落鸿阁。可对如今复出的明妃,除却专宠外根本没有其它的封赏,甚至从未宣她白日里到承乾宫陪驾呢。自己当前最要铲除的便是那个叫宁骞的女官!没了她,明妃一败涂地只是早晚的事罢了,越来越没出息的女人,居然现在迷上赚钱了。真是搞不懂宁丰崖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居然胆和自己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天早朝散毕,趁着未出宫门前,将一包东西是塞给了黄竟荣:“把这个东西给宁骞喝下去。”熟悉的物件,黄竟荣根本不必拆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左相,如今当紧的恐怕不是这件事吧?”不是这件事?“什么意思?”戈辉祖和黄竟荣是老搭当了,自然知道他不是无聊的和自己说些没营养的话。“五月初五是什么日子,您忘了吗?”那个日子戈辉祖自然是不会忘,只是:“说它干什么?你明明知道时效是二十五年,离圣罗兰花开还有四年呢。”说得太有自信了,所以当黄竟荣接下来在耳畔浮出的那句话时,简直是惊得不知所措了:“你说是的是真的?君帝派人去了紫阳山?”“是的,两个时辰前,君帝在上朝的路上接到了光明神殿送来的一只锦盒。随侍的人虽然只是瞟到了一点,但是那个东西很特殊是。一枚金丝银叶!”接下来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吧?那是只有圣罗兰才有的花叶。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圣罗兰重现人间,居然重现人间了。事隔才二十一年,它为什么会又开花呢?但是叶子是不会骗人的。金丝银叶是仿制不来的,而且只要出现了金丝银叶,那么就必有圣罗兰会盛开。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让此花落入他人的手中,剑辉人在江南,离紫阳山最近,就让他先行打探吧。定好心思后,转脸又是瞧向了黄竟荣,一脸的莫测把个黄竟荣看得好生不自在:“左相为何如此看老奴?”“你不愿意去帮我照顾那个宁家小丫头?”“这是哪里的话?老奴和她又不沾亲带故的。”“那就好,半个月之内,本相要听到好消息。希望你还是那样的中用!黄总管。”--------------天色渐渐的越来越晚了,可是却一直不见宁骞回来。不只她,就连叶诚嘉就不见了身影。时辰都这样晚了,怎么这两个人谁也不见个模样?佟霞不是心多的人,但是今天的情形实在是太怪。往常宁骞如果忙到很晚,都会让沁烟或扶淔回来报个信,可今天这两个丫头却是根本没出现。叶诚嘉说好今天会把秋雁南给自己挑好的有关冶炼的书带回来的,可是现在已经早过了晚膳的点儿了却是连影子也不见半个,而且连个信儿都没有呢。打发小礼子去木兰馆找人,可那边早已经黑灯瞎火。承乾宫内也没有丝毫动静表示君帝在内。其它娘娘那儿似乎也没有动静呀?那这两个人跑哪里去了?难不成宁骞的目的让叶诚嘉发现了,连夜审问?想到这儿,佟霞心里不由得一紧。不待多想些什么时,就听见外面已经传来了君帝驾临的消息了,赶紧是迎了出来。“爱妃怎么还没有用晚膳吗?”净面擦手后的叶诚嘉来到了膳厅,见到的却是根本分毫未动的晚膳,‘讶异’的便是扭头瞧佟霞。这个臭男人怎么老爱玩这种把戏啊?佟霞想说他可是碍着身边人太多,只好是装出一副恼人的样子来不言语。叶诚嘉是笑嘻嘻的将他搂在怀中,亲亲颊畔是笑道:“好啦好啦,朕今天一时忘了,改天晚来一定叫人给你递个话。别气了,饿了半天再气着的话,朕可是会心疼的。来,陪朕用膳。”君口一开,做人家臣妾的岂能违抗?虽然担心宁骞没有太大的胃口,但还是在叶诚嘉的柔情攻势下,吃了不少。略歇半刻后,困意侵眉的叶诚嘉便是在宫人和明妃的服侍上沐浴上榻休息了。寝门回闭,步声渐远。若大的宫室之内静寂的只能听见叶诚嘉沉稳的呼吸声,晕暗的红烛细纱罩下,隐隐的看不太真切。尤其在透过几层纱幔后,叶诚嘉的模样越是看得模糊了。只是:“你真的睡了吗?”轻声问了好几句,却是得不到丝毫的回复。佟霞是这个耐闷,今天没听说君帝有什么出宫行猎啊,或者武装易行之类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累成这样?居然好象真的睡着了,而且还睡得颇深的模样?可是宁骞呢?自己和萍影约好了,如果宁骞回来她就在阁下学猫儿似的叫三声,可是如今躺在床上已经近一个时辰了,却仍然是没有听到那样的声音。这个宁骞到底去哪儿呢?好累也好困,上午要对付罗璇,下午又整整的画了一下午的图案,自己确实是很累很累,很想倒头好好睡一大觉的。可是放不下心的思绪却是一直纠结着让自己无法入眠。这个宁骞到底干什么去了啊?叶诚嘉都回来了,她疯到哪里去了?怎么想也想不通,可越想就越是睡不着。正向着锦床内侧胡思乱臆时,却听得身后的叶诚嘉轻道:“甭想了,你会有半年的时间都见不到她了。”叶诚嘉没睡?佟霞是扭身过来就是想问他为什么,可是对上的却仍然是一副似睡不醒的模样。好象刚才说话的那人根本不是他。满腹的话想说,可瞧他却似乎那样的累。只是为什么半年看不到她?难道叶诚嘉派了宁骞去做了什么吗?他不说还好,越说佟霞的心绪就越是烦乱,更加睡不着了。倒在床榻上是翻来覆去的心火难捱。正自烦燥之时,身边那人却是突然的又说话了:“快睡吧,天不早了。明天,朕还有事要带你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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