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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流毒难解

    !!!!「项┅项二姑娘┅」屏息许久,听身後的项明玉还没有起身,赵平予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打破了凝结的气氛。

    「┅嗯┅」听到了赵平予的声音,项明玉这才像是回了魂般,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中还带著些许软颤,透出露骨的诱惑之意,彷佛还没从方才的状况下完全回复过来。

    听到身後项明玉起身理衣的声音,赵平予差点又要想入非非,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倒是项明玉先说话了。

    「果然┅果然是赵少侠┅」理好了衣裳,坐到了赵平予身边,项明玉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雪颊上虽还有些酡红未消,但神态却已经回复了常态,「前几天明玉见到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赵少侠的脸真的变了好多,比以前好看多了,若非轮廓未变,明玉还不敢认你呢!啊,赵少侠放心,这儿看似距桥那边近,其实高下有别,这儿话说得再大声,那边也是听不到的。」

    「方才┅真是对不起┅刚刚是平予孟浪了。还┅还请二姑娘见谅。」

    「没┅没关系的┅」听赵平予说到『刚刚』二字,项明玉脸上似也浮起一丝红霞,「明玉只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你┅你竟然连应都不应一声就动手了,差点没把明玉给活活吓死。赵少侠的武功比当日进步了好多哟!刚刚那两招若赵少侠没收手,明玉只怕┅只怕非身受重伤不可┅」

    甫听到『没关系』这三个字,赵平予差点没吓得跳起来,当日初见之时,项明玉除了帮他接骨外,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向姐姐背後钻,一幅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模样,他怎麽也想像不到,经过方才那般无礼的亲蜜接触之後,竟会在她口中听到『没关系』这句话。但到後来,听她把事情扯到方才自己向她动手上头,赵平予的心才松了下来,暗自感谢项明玉冰雪聪明,藉方才动手揭过了此事,若又扯回方才的羞人事情,连想道歉他可都不知该怎麽对这美女说出口才好呢!

    「对┅对不起,方才是平予┅是平予的错,不该不弄清楚就动手,平予在此谢罪了。」

    不答赵平予的说话,项明玉探出了身子,看了看桥头,良久话才迸出了口,「赵少侠是在┅是在看能不能出去吗?若是此事,或许明玉还能帮上点忙,他们还不敢拦我┅」见赵平予不答话,项明玉微微一笑,知他是心中犯疑,不知自己会不会冒出什麽刁钻的条件交换,「赵少侠千万放心,明玉没什麽条件的,谁教┅谁教你这人好心,这般尊重明玉,连方才那样┅那样情形之下,也没对明玉动手动脚,若换了是杨逖他们,明玉非但不帮忙,还非得出手见个真章不可。」

    「这┅」赵平予不由陷入了沉吟。有人帮忙过桥的确是好,但项明玉虽对他无恶意,可因师门交情,她终究是站在天门这一边,连上次的事都没能把『雪岭红梅』柳凝霜逼离天门,实是大异寻常,他倒真想问清楚这事儿;二来彼此相处虽然不多,可这小姑娘性子还算温和良善,若因此而让她撼上责任,赵平予心下倒也过意不去,「平予有一事请教,还请┅还请二姑娘示下。」

    「若是天门机密,就恕明玉不能透露了,还请见谅。」项明玉深深地叹了口气。

    「或许可能是吧?」听项明玉的口气,这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似已看出了赵平予此来目的,上次还可说是江湖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管上杨逖的闲事;这回竟然还偷偷摸摸地来,赵平予的立场和天门必然是敌非友,这事看来她还颇不能接受,语气之中颇带踌躇,不过话既已问出了口,就算懊悔也已来不及了,赵平予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把事情通通都弄个清楚明白。「经过上次之事,天山派怎麽还和天门一┅一道?难不成令师竟如此偏向杨逖?甚至於┅甚至於┅」

    知赵平予话中收敛,不愿辱及项明玉师门,硬是把『一丘之貉』这几个字吞回了肚里,项明玉微微一笑,「当日家师知此事後确实震怒,立刻掉头回转天山,但後来杨门主带杨逖千里迢迢亲自上门请罪,在姐姐和师父面前,亲手把杨逖的两腿都打折了,还纡尊降贵亲向我姐妹道歉。我和姐姐的气也出了,师父自没因此和杨门主翻脸之理,才命我们前来助杨门主把守这高地┅」

    「原来如此。」赵平予倒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曲折,尤其杨逖是杨乾独生爱子,他竟舍得下这重手,别说是项家姐妹了,就连身为敌人的他,也不由得钦佩杨乾处事公正,无论他这样做是为了保住天山派这强援,还是因为推知到时候亲身观刑时,看不下去的柳凝霜必会提供天山的续骨秘药『玉蟾续筋散』以续杨逖腿骨,必不至残废,可光想到杨乾这样做一举两得,既不得罪天山,又能一振天门纲纪,不愧一方霸主之威,果是不同凡响,他不由得要为郑平亚担心,这敌手可比想像中还要难以对付哪!

    「即便日後仍要为敌,但当日赵少侠相助之情,明玉仍是无限感激。其实姐姐也是,她那时只是一时放不下面子,事後也好生後悔,不该那样不辞而别,此事还┅还请少侠原谅。」

    「这┅这倒没什麽,」想了又想,赵平予实在不愿想像自己和项家姐妹动手分生死的模样,「如果可以,平予实在希望不用和两位姑娘动手,只我们都各为其主,实是身不由己。若到时候奶我都能安然渡过,今日二姑娘相助之事平予必会上报,不令玉石俱焚,绝不伤及天山派。」

    「这┅这就多谢少侠了。」

    提心吊胆地,两人好不容易通过了岗哨,幸好项明玉是天山来的援手,虽见她带个陌生人过关,那些哨兵心中难免有疑,但知此女乃是门主的贵宾,倒也不敢留难。

    只是项明玉终是年轻,还没经过世面,一过了哨悬起的心一落,差点就瘫了下来,只看得站在旁边的赵平予心中发急。两人虽通过了哨所的检查,可人还在哨兵关防之内,危局还未全过,就这样放心瘫下来怎麽得了?虽已晓男女之事,可赵平予性子较矜,本不想太过靠近项明玉的,但看她松心之後如此不济事,险些就要露馅,见两个哨兵已露狐疑之色,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凑在项明玉晶莹的小耳边低语,「还没过关,当心点!若惹他们起疑,那就功亏一篑了。」

    偏偏也不知怎麽著,给赵平予在耳边这样轻声提点,项明玉反更动弹不得了,只见她颊上一红,星眸微眯,竟似醉倒了一般呆在当地,娇躯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原还躬身在後的赵平予见这样不行,也顾不得要守礼了,连忙伸手搀住了摇摇欲坠的项明玉,半扶半推地走了过去;也算是两人的运气,现下夜已深沉、视线不清,加上向来无事,虽是守哨责任重大,但这卫哨的两人也没战时如临大敌那般专注,若换了小心点的杨巨初在此,怕早看出了项明玉的异样。

    好不容易待到转过了弯,哨兵眼界再利,也看不到此处,赵平予才松了口气,身边被他半推半扶的项明玉更似腿也软了般,若非赵平予手快扶住了她,怕差点就要倒了下去。

    慢慢地将项明玉扶到了一边大石上坐下,看她虽还有些痴然,神色却已回复了些,赵平予好不容易才敢出口,「二姑娘忒也胆小的,竟吓成那个样儿,平予差点要顾不得掩饰出手了呢!」

    「一半┅一半也是你害的,」伸手轻摸著刚才被赵平予口中的热气烘热了的小耳,面上神色也不知是不舍还是娇羞,项明玉垂下的脸蛋儿仍是红扑扑的,似可勾魂慑魄的眼儿,羞得不敢向他瞧上一瞧,「明玉本来胆子就不大,一过了关口心放了下来,登时只觉腿软走不动路,偏偏赵少侠你却┅却在明玉耳边呼气,弄得明玉心痒痒的,连脚都软了,自然┅自然更加走不了了┅」

    「不┅不会吧┅」这话只听得赵平予吓了一跳。有了和蓝洁芸之间的经验,他自知道耳根子是女体要害,尤其在有情男女之间,女孩子的小耳可最受不得男性别有用意的挑弄,只没想到项明玉竟会如此敏感,光这样轻呼几口气,就弄得她举步维艰。「对┅对不住,平予没想到会┅」

    「赵少侠放心,该不是你的问题,」娇滴滴地轻吁了口气,项明玉-起了头,飘了赵平予一眼,「恐怕是那日杨逖弄出的後遗症。那日被赵少侠以『拔毒』之法抽出体内毒素,明玉只觉身子绵软,颇有些不好施力,本以为只是暂时情状,没想到後来却落下这症候,身子特别敏感┅刚刚在林子里的时候也是一样,不小心给赵少侠┅压到,明玉整个人都软了,力气都使不出来┅」

    见赵平予听得瞠目结舌,项明玉娇娇地一笑,拍了拍他肩头,算是安抚,「看来这该是杨逖弄出来的馀毒未清吧!既不伤身,明玉也不当回事。只是姐姐那时中毒较深,体内馀毒未清的情形还比较麻烦,这些日子以来她睡都睡不好,特别容易脸红,睡床上偶尔还和明玉┅和明玉┅」

    看项明玉嗫嚅地有些说不下去,赵平予知恐怕事涉少女间闺阁之事,也不敢多问,心想这事也难怪她,总不好直接问当事的杨逖吧?他对医理方面其实也一知半解,倒是『雪莲香』蓝洁芸习武较久,恐怕对这医药之事,涉猎还比较深刻,回头问她或许还会有解答,「这个┅关於此事平予也不知该怎麽办,等回头平予问过朋友,再通知二姑娘结果如何?此事平予既已涉入,就无袖手之理,二姑娘尽管放心,无论如何平予也会寻出个解方出来,为两位姑娘去此不适。」

    「那就多谢了,」脸上微微一红,项明玉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她到这时才发现,方才在林子里和赵平予翻滚在草地上头,自己和赵平予身上都沾了些草根泥沙,虽是不甚显眼,却也没那麽容易漏掉,若是这事儿落入了那几个哨兵眼中,可真是不好解释了,「明玉情形还好,倒是姐姐┅姐姐比较难受,若赵少侠真寻著解方,还望助姐姐一把,明玉┅明玉在此先谢谢你了┅」

    「这个┅」难关刚过,本该心中欢然,便有什麽事情,也可待回玄元门与郑平亚等人会合之後再说,但赵平予心中却跳起了事,想说出口来,偏话到了嘴边,又忍不住吞下一半,吞吞吐吐的,连项明玉都发觉了赵平予的神情不对,此时他才终於出了口,「承蒙二姑娘帮了平予一把,平予心下感激。但二人出一人回,项姑娘恐怕不好交代,平予是否有什麽可以帮忙的地方?」

    「早知你这人心地好的,」听出了赵平予话中的关心,项明玉嫩颊微红,月下尤显娇柔甜美,「放心吧,明玉在这儿算是客卿,卫哨这边的人还不怎麽敢管我。赵少侠这般关心,明玉很开心呢!你比天门这几个人都好心得多了,杨逖一天到晚都色眯眯的,那个白宁枫则老一幅看不起人的样子,其他人也┅哎,明玉讲到什麽地方去了?真是。总之┅总之明玉很感谢你的关心┅赵少侠的手臂还好吧?江湖行走难免需要,明玉身上可正好带著本门的『玉蟾续筋散』┅」

    「谢二姑娘关心,平予手臂已全好了。」见项明玉笑吟吟地从怀中取出个绿色的小玉瓶,光看那玉瓶质地如此轻润柔滑,便可知价值不菲,更别说里头的良药了,赵平予虽不耽心项明玉可能给自己假药,却耽起了另一个心,这小姑娘对自己如此好,不只助自己逃出天门,连师门珍奇秘药都想送给自己,总不会┅总不会是这小姑娘见人不多,竟会『没眼光』到对自己有意吧?

    原本赵平予自知貌丑,便是胡思乱想也不会想到这上面去,但自从与蓝洁芸配合之後,面相上的斑点疤痕少去了大半,虽算不上帅气,倒也好看许多,他虽有自知之明,以自身的条件绝不会像郑平亚那般英挺年少,有招蜂引蝶的本钱,但见项明玉对自己如此温柔,没有半分忌讳,心中却难免会想到这上头去。他倒不是不喜欢项明玉这般美女,但自己心中早已有了个蓝洁芸,蓝洁芸对自己是如此的情深意重,赵平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背叛她,而去寻找其他的红粉知己。

    「此药如此珍奇,恰好平予与内人同入江湖,平予在此就代内人多谢了。」

    「内┅内人┅」听到赵平予的话,项明玉娇躯陡地一震,嫩颊一阵泛白,「赵少侠已有┅已有妻室了?」

    「是┅」

    「那┅那就┅」将药瓶交给了赵平予,他虽感到她的手在颤抖,却不敢出言安慰,若是自己一个不慎,惹下了情孽,对两方都算不得好事,「那就算明玉和┅和姐姐送赵少侠的礼好了┅」

    和赵平予回到房中,一路上蓝洁芸看著赵平予眉头紧皱,本想问他却是怎麽也出不了口。直到回到房中,关起了门来,看赵平予虽落了座,却连赶路上难免沾染尘埃的衣服也不换下来,神情依旧郁郁不喜,却不像是因方才的事受了委屈,倒像有什麽话儿噎在心口出不来似的,蓝洁芸看在眼中可真是疼在心头,轻手细脚地走到赵平予身後,纤手轻按在他肩上,温柔地按摩起来。

    「啊,我不要紧的,洁芸姐姐┅」像是直到她的纤手按上肩来,才发觉到蓝洁芸到了身後,赵平予伸手按住了蓝洁芸纤细的玉手,装出了一点笑意,「平予其实没什麽事,真的┅」

    「没事才怪,只不过不是为了刚刚的事,对不?」少年夫妻,加上小别胜新婚,光只是赵平予的手轻按著她的素手,蓝洁芸便觉身上一阵电殛般麻酥酥的,禁不住伏在他肩後,一个温柔的吻轻巧地落在他的颈後,「别想瞒著洁芸,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让平予这麽郁郁难安的?」

    「我觉得┅师兄太小觑天门了,」赵平予叹了口气,微一回身,将蓝洁芸抱入怀中。他回到玄元门时已过申时,一进来便直接落座用餐,饮食之间向郑平亚等人报告此行成果,现在正是夜深,便怎麽温存也没人管得著,「天门总堂不只地势险绝、易守难攻,门主杨乾也非泛泛之辈,几个堂主中除了杨逖好色贪花外,其馀个个都是人中之雄,其实这一仗可不好打,但二师兄却一点谨慎也没有,若不是背後还有尚世伯主持此事,这一仗掉以轻心的二师兄非输掉不可。」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温柔地依在赵平予怀中,蓝洁芸只觉胸中小鹿乱撞,偏偏日夜牵挂的他终於回来,就想矜持也矜持不起来啊!「总之是尽人事听天命了。何况平予这回至少弄出了白宁枫的行踪,尚前辈他们倾巢而出,务要将他生擒。依平予的看法,这人年轻气盛,对位列在前的几个堂主颇有不满,若尚前辈他们能成功降服此人,天门有什麽机密大概也逃不出去。何况他主掌情报搜集,若能服他之心,等於废掉了天门的耳目,尚前辈他们的胜望也要大的多┅」

    「如果真能这样就是最好了,」赵平予叹了口气,伏身在蓝洁芸胸前,以脸颊去感觉著她的丰挺柔软,只偎的蓝洁芸浑身发热,偏又舍不得推开他;她也知道阴京常是赵平予授业师尊,若真能避免,赵平予可是最不希望和他交手的。「可师尊见事深微、一叶知秋,也不知会不会┅」

    「希望没那麽厉害吧?」知道赵平予心中烦乱,蓝洁芸半哄著他,一边伸手轻抚著他背心。

    方才席间在见猎心喜的郑平亚提议先擒离开天门的白宁枫,一方面问出天门机密,一方面也断绝天门耳目之时,赵平予就当头泼了兴高彩烈的他一桶冷水∶若白宁枫仍依原定计画离开天门也还好,但天门之中卧虎藏龙,若因事後察觉有间谍侵入的痕迹,因此让他改变路线,谨慎从事,也非不可能之事。

    本来料敌从宽,何况此事关乎对抗天门的成败,小心一点总不算多的,只这冷水泼的实不是时候,本已喜翻了心的郑平亚自受不了赵平予的话,当场就讽刺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看赵平予仍似积郁於心的样儿,蓝洁芸知道不能不改变话题了,天门的事儿只有愈说愈郁结难受。「对了,听说平予的师姐也要从排帮回来了,排帮像是也做下了决定,要参与此事。」

    「排帮┅是绛仙师姐吗?」嘴角微微一笑,赵平予也不由要想,早半年前他可真想不到,绛仙师姐这顽皮的小姑娘,因缘际会之下,竟会成为排帮帮主!真不晓得顽皮如她,会把排帮引领成什麽样儿呢?想到此处,原来松弛软伏著的赵平予突地挺起身来,可吓了蓝洁芸一大跳。

    「怎麽了?」

    「我差点忘了,」赵平予啧了几声,眉头微锁,似正暗骂自己糊涂,差点就要站起身来,绕室彷徨,「那时我在天门中偷听他们的说话,白宁枫似已感觉到排帮人心有变,他们正计议著要对付排帮,只因为排帮势大,天门那时又还不想太露锋芒,不致当真兵戎相见,因此我原没放在心上。但若绛仙师姐在此刻离开,帮中无主之下,却不知道师尊他们会对排帮使出什麽手段来?哎,我也是笨到家了,回来时一路从长江顺江而下,怎就没想到要先给绛仙师姐捎个信呢?」

    「平予放心吧!」蓝洁芸微微一笑,藕臂轻舒,搂住了赵平予的颈子,送上了香吻,「若你师姐知道你这麽为她著想,一定会很高兴的。其实她虽亲身来此,可四大长老都留在排帮,他们行事老练,加上你师姐的行程又保密到家,天门根本不可能知道此事的,绝对不用担心。」

    「或┅或许是平予多虑了吧?」其实仔细一想後,赵平予也想像得到,自己实不须对绛仙担这麽多的心,排帮可不像玄元门这般人丁稀少,他们久据洞庭、传承久远,帮中高手智士不少,必有其自保之道,若连这麽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只怕排帮早给天门那些家夥给吞下肚里去了。

    只是赵平予更担心的,却是绛仙本人。本来他对自己的拔毒取毒之技,虽没十分但也有**成把握,但这回在天门偶遇项明玉,她身上的状况却对赵平予的自信颇有打击,虽说薄弱,却活像是中了淫毒後的反应,难不成自己的秘技失效了吗?还是另有蹊跷?绛仙和绛雪两位师姐也曾被他使这秘技救过,不知会不会有一样的反应?偏这事儿关系女孩子家清白,虽说江湖中人对此种事不是那麽重视,可赵平予却不好直接向蓝洁芸启口,不问偏又抑著难受,真是左右为难。

    这样怔了一会,等到赵平予清醒过来时,只见蓝洁芸偏过头去,目中竟似有泪光滚动。

    「洁芸姐姐,怎┅怎麽了┅是不是平予得罪奶了,对不起┅对不起嘛!别哭了好不好?」

    看到赵平予一见她哭,立时便闹了个手足无措,那窘样儿登时令蓝洁芸不由得破涕为笑,只她还不想这麽快放松他,只紧抑著嘴角不肯放松表情,「平予┅你有什麽事瞒著我,对不对?」

    「这┅这个┅」对蓝洁芸向来是又爱又敬,几不当她是妻子,而是个柔和的大姐姐,赵平予为难了半晌,还是只得把心中的事情和盘托出,只隐去了绛仙、绛雪等人的姓名。

    「是┅是这样吗?」想了半晌,蓝洁芸柳眉微皱,竟颇像不愿出口的样儿,「平予,这下可麻烦了。」

    「什┅什麽?那┅」

    「放心,倒不是那种麻烦。」知道赵平予想得左了,蓝洁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先让他安静下来,「你那拔毒取毒的秘技,只能将毒拔个大概,是不是?普通的毒这样拔取,馀毒不足致命,随时间排出体外,自是无碍;可淫毒之属非是如此,其毒在於对人体的刺激,使人┅使人情欲狂放难收,烈者甚至会因刺激太过而伤及本元。即便以秘技拔取大概,一时间似是药性已退,但残留体内的馀毒,仍会不断刺激人体,而且由疾变缓,逐步改变体质,虽不会丧命,却会┅」

    「我┅我知道了┅」听到会有这後果,赵平予不由得头都痛了起来。若照蓝洁芸这样说,淫毒虽已拔除,馀毒却会慢慢改变中毒者的体质,令她愈发敏感,比一般女子更易动情、更受不得男人的挑逗,难怪项明玉那样娇羞的女子,被他一挤一压之後,竟会情热难抑,诱的他差点忍不住要和她共赴巫山。这麻烦可比天还大,足足刺激了一整年,真不晓得该怎麽救才好?

    看到赵平予的表情,知道善良敦厚的他,对自己习艺不精,竟可能误害女子一生的事颇难接受,蓝洁芸忍不住想出言安慰,「其实淫毒种类繁多,洁芸也不过是就常理推论而已;何况其中或有不同之处,洁芸只是空言猜测,也可能弄错。嗯,多半是洁芸弄错了,等到时候遇到本人,再把脉确认好不好?现在就这样自责,洁芸看了可会┅可会很心疼的┅」

    「嗯┅」

    看赵平予这般消沉,蓝洁芸一来想安慰他,二来相别许久,情窦初开的本能也著实难挨。本来她还想赵平予一路风尘仆仆,该先休息几日再行男女之事,可事情一到临了头,竟是想忍也忍耐不住,反正两人都还年轻,赵平予体内又是阳气充盈,便是一时放纵情欲,该也不成大害吧?

    感觉一个温暖柔软的触感贴到嘴上,原还被自责之念弄得头昏脑胀的赵平予这才发现暖玉温香正抱满怀,偎在怀中的胴体是如此的火热,在他的怀抱内不住揩擦磨弄,显见这些日子冷落了蓝洁芸,此刻的她情怀已动,夜深人静下彷佛回到了那人迹罕至的山中,正渴望著自己的抚慰。

    本来事情都是如此,本已上了瘾儿的事,一旦直忍下去便没事,若中途破了戒,再要回复先前的自若便是难上加难。赵平予千里迢迢地赶路回来,难免疲累,又兼一回到玄元门就遇上不顺心的事儿,原本没有心情和蓝洁芸共赴巫山;只他身具『九阳脉』,阳气向来炽盛,这回又巧遇林克尔,给他以异邦丹药巩固脉络,再不必担心功力运行过盛会伤及自身,阳气更是旺若烈焰。

    何况那时在天门山上,巧合之下竟给项明玉撩发了火,那时赵平予虽硬是忍了下来,没当场就和项明玉野合,但体内本能的需求既已挑起,可没那般容易平复,这一路上他坐著船,省了脚力,夜里头却是睡梦难安,颇有些心火燥郁难安的念头,这下子给蓝洁芸含羞带媚地撩拨之下,体内欲火熊熊燃起,登时他已不再多想什麽了,只觉眼前这美女的诱惑力如此强大,体内又有股烈火想要发出来,也不管师父和尚光弘等人随时可能找自己商量事情,现在他只想做了再说!

    两人均已欲火中烧,自是一拍即合,没一会儿床榻已是摇晃不已,只见床上两人已裸裎相见,赵平予盘坐床上,胯下的肉棒翘得老高,正向著蓝洁芸张牙舞爪;而蓝洁芸呢?此刻的她玉手轻按在赵平予肩上,分在赵平物腿侧的两腿微弯,银牙轻咬、樱唇微呶之间,那泛著汨汨春泉的幽谷口,正若即若离地在棒赵平予只是微一挺腰,仅肉棒嘛┅让平予听一听┅」

    要说出口实是羞人,偏偏赵平予又拗在这儿,一幅奶不说出来我就不真干的坏样儿,蓝洁芸实受不住那欲火的侵袭,只得微不可闻地轻吟出声,「洁芸的┅洁芸的奶子是┅是因为晚上想你┅想你都是这样玩弄洁芸才┅才不由自主地边想你边┅边自己揉┅才揉大了的┅你喜欢不喜欢┅哎┅全┅全都是你坏┅竟然┅竟然逼著洁芸说┅说出这麽丢人的话┅要┅要羞死洁芸了啦┅」

    「愈丢人不是┅不是愈好?」感觉口中的玉峰愈发涨大,果然比分离前要大上少许,赵平予一边爱怜无比地享受著那柔软无比的弹性,一边空出了一苹手,滑到了蓝洁芸的腿间,将那黏滑的分泌轻轻抹在她的腿上,手到处只觉佳人娇躯不住轻颤,随著那湿润的浸染不住发烫,「洁芸不是愈来愈湿了┅唔┅这感觉真棒┅好洁芸姐姐┅平予爱你爱到心里了┅平予也在想你┅」

    听爱人这般轻语细诉,蓝洁芸只觉心中甜蜜得快要涨开来似的,原还想将心中满溢的蜜语以还,偏偏赵平予的手却开始了动作,缓慢而温柔地带著蓝洁芸的娇躯不住下沉,让这空虚了好久的幽谷慢慢承受著久违的肉棒的进犯,一点一点地将她送上快乐的两人现在都没有大的动作,但光这样亲蜜相偎相依,竟都有一种平静的欢愉,对他安危的担心、许久不见的本能要求,和心中那绵绵密密的热爱,此刻都像有了个出口,可以尽情宣在他身上。

    蜜蜜相接的唇分了开来,两人在对方的眼中除了浓密的情爱热恋之外,都再不及其他,偏偏赵平予性子矜持,蓝洁芸更是出名娇贵的侠女,虽对对方有满腹的话要说,但在云雨正酣时倒是出口成章、句句热爱浓情,可一平静下来,爱怜一点的话儿却都不好出口,只拣些没相干的话来说,却是愈说愈爱说,话语虽是平淡,可两人却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那分离不得的爱惜。

    表面上没有什麽动作,但自武夷山中结成夫妻以来,对那山壁上头的阴阳双修功夫却已颇具规模,自然而然的言谈之间,体内阴阳气息不住交流。慢慢地,两人都感觉到了体内那亲蜜无间的融合,花心正被他亲蜜衔住的蓝洁芸更是不济,竟没怎麽动作已玉颊生霞,花心处一阵酸麻之下,阴精已哗然出,却是浑身都脱了力,再无法控制体内气息,若非赵平予及时行功,止住了她的势,一股暖融融的精液刷的她神魂颠倒,怕她直丢精丢到虚脱也无法自拔了。

    满足的喘息声是如此轻细,蓝洁芸软绵绵地伏在赵平予的身上,纤手温柔地勾著他的肩膀,发丝散在他的胸口,眼儿都快睁不开来,彷佛还沉醉其中似的;而赵平予呢?积了许久的爱恋全盘释出,方才虽没怎麽动作,但现在的他竟也觉得浑身汗湿酥软,动也不想动,只想就这样挨在床上,感受著怀中佳人对他的无比热爱,间中在她耳边轻诉著几句甜言蜜语,只觉其乐融融。

    「哎┅好平予┅」也不知这样倒了多久,蓝洁芸的神智终於恢复过来,只听得她一声轻吟,将脸儿埋在他的胸前,又娇又甜地吻著他的汗珠,声音是如此的柔黏软腻,彷佛还用不上力气般,「你怎麽┅怎麽又更大了?也┅也热了好多┅才进去就┅就抵到洁芸的┅的花心里头┅弄得洁芸整个人都酥掉了,甚至┅甚至忘了要跟你阴阳双修┅你的功力好像┅好像又进步很多了呢!」

    「是这样啦┅」本在奇怪蓝洁芸怎麽这般不济事,赵平予原还以为自己冷落了她太久,才致蓝洁芸床笫之间的功夫『生疏』了,他用的力道还不过以往四五成,便已弄的她娇吟难挨,没几下已瘫了,现在看来,竟是自己功力又有进步。赵平予这才想到,那时林克尔以药力助自己凝经固脉之後,第一句问的就是他有妻室没有,那时他不明其意,现在想来,该不会是那药中有助兴成份,让他在床笫之间更加勇猛吧?

    听赵平予慢条斯理地把那时巧遇幻影邪尊与林克尔激战的情形说了出口,他虽尽力把事後林克尔一口气将功力全送入他体内,比之重重一掌还要直接地击入他脏腑当中的过程巧言带过,但蓝洁芸久历江湖,何等武功见识,怎会不知其中凶险?一边听著,蓝洁芸只觉纤指彷佛失血般愈来愈凉,不知不觉间竟已紧紧掐在赵平予肉上,只为寻求一点爱郎身上的温暖,确定他还在这。

    「没事的,真的没事,好洁芸姐姐,平予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感觉得到蓝洁芸的紧张和害怕,赵平予心中一甜,臂上被她掐出的痛楚,比较起来是那麽微不足道,他轻轻地吻了蓝洁芸发白的樱唇一口,故意用最轻佻的语气在她耳边轻语,好减除她的紧张,「而且若不是平予巧有遇合,也不致於这麽厉害,洁芸姐姐才刚亲身试过,滋味该不坏吧?这痛总不是白挨的。」

    「坏透了你,平予┅明知洁芸担心,还这样┅这样逗洁芸┅」也不知是气是爱,蓝洁芸只觉羞不可抑,故意地在他胸口咬了一下,惹的赵平予夸张地喊疼,「这趟天门之行已是险差,你还┅还这样生事,也不知洁芸在这里多麽担心你┅要是那林克尔竟趁机出手伤你怎麽办?」

    「不会的,以後不会了,我跟洁芸姐姐保证,平予会照看自己,绝不让洁芸姐姐担心的┅」看自己这般做作,也没能让蓝洁芸破涕为笑,赵平予不由得整了容,温柔地埋首在蓝洁芸发间,嗅著她发丝中的芳香,「所以洁芸姐姐不要难过了,好吗?奶如果难过,平予也会难过的┅」

    「好┅好吧┅」蓝洁芸-起脸来,眼角虽还有泪,但迎向赵平予的笑脸却是那般温柔,全不带一丝阴霾。突地,也不知蓝洁芸想到了什麽事,只见她脸色阵红阵白,神情似忧似怨,一时间竟似陷入了沉思当中,弄的赵平予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良久良久才终於听得蓝洁芸轻吁了一口气,像是正做著什麽重大决定般,轻轻抿著嘴儿,也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呆呆地怔在那儿。

    「怎麽了,洁芸姐姐?」

    「看来┅还真是没办法┅」伸手轻抚著赵平予的脸,纤指轻轻整著他汗湿散乱的头发,蓝洁芸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眼角竟似盈盈欲泪,看的赵平予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心中一阵跳。

    「平予方才不是正担心,你没把那位姑娘所中的淫毒吸净,以致有後遗症,缠得那姑娘不好受吗?」蓝洁芸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洁芸本来也不知该怎麽办,後来┅总算是想到了办法┅」

    「是什麽办法,好洁芸姐姐快告诉我,我┅我好通知那位姑娘!」

    看赵平予闻言立时便喜翻了心的模样,蓝洁芸嘴上微微一笑,眼眶中的泪水却泛出了一丝,「身子不好受还在其次,这问题关乎人家姑娘的终身,最麻烦的问题在她的夫家,这残存淫毒留在体内,必会将她的体质改变,变成对床笫之事极为热衷,一般男子恐怕会吃不消,而且也怕会对她有坏观感┅平予现在这麽厉害,光只洁芸一人,在床上恐怕服侍不了你,若她也愿意,你就娶进门来,以你体内阳气之盛,阴阳双修功夫也不弱,就算多几个女孩子,你也该受得了的┅」

    「那┅那怎麽行┅」嘟著嘴儿,彷佛在怪蓝洁芸怎麽出这麽个馊主意,赵平予轻柔地拭去她溢出的泪水,深情地凝望著她,「平予只要有洁芸姐姐一个妻子就行,其他的女孩子全部都不要,如果平予┅」

    伸手轻轻压住了赵平予的嘴,深怕他情急之下,当真开口罚什麽誓,逼急了不好再说话,那可就难堪了,蓝洁芸听他对自己如此深爱,芳心中登时又一阵甜丝丝的,「别这麽说,平予你对洁芸的心,洁芸最清楚了。可是对男人而言,三妻四妾绝对不是问题,现在平予在┅在床上又┅又是愈来愈厉害,洁芸虽然爱你,却也┅却也有点儿吃不消;何况天门事了之後,洁芸迟早要为你生孩子的,到时候就没法子在床上侍候你了,如果能┅能多个人帮洁芸的忙,总是好的┅」

    「再加上┅那位姑娘身体里头的馀毒,终是平予疏忽之过,」见赵平予还要出口辩驳,蓝洁芸赶忙接了下去,她也知赵平予的性子,若不利用他的自责之心,要劝服这外柔内刚的家夥,可真是难比登天,「平予若只挂心著你我之间的爱恋,疏忽了那位姑娘的将来,到时候若她因此而找不到夫家,一生幸福因此断送,平予你於心何忍?洁芸又怎受得了良心日日夜夜的苛责?」

    「这┅这个┅」听蓝洁芸大条道理压了下来,赵平予倒也不好出言反驳,别说项明雪项明玉姐妹都有倾城之貌,黄彩兰也是女中凤凰,即便是绛仙或绛雪两位师姐,他以往也未尝没有好逑之心,但现在他已有蓝洁芸了,自己虽已不像以往那般疤痕满面、丑的不堪入目,但与郑平亚那般俊雅容貌相较,仍是其貌不扬,连配蓝洁芸都让他有些自惭形秽了,他又怎能说服自己,就因为这『馀毒未清』的原因,坐拥好几位美女呢?那实在是趁人之危,赵平予实在不想这样啊!

    但也总不能因此就和心爱的洁芸姐姐辩驳,憋了许久,赵平予脸都红了,好不容易才说了出口,「这┅这也要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不是平予能够操持的,洁芸姐姐先别管这事儿,待┅待以後若有机缘,能遇上她的时候,再和那姑娘谈谈,看她是否愿意接受这种处理方式吧?」

    「这┅这样也好,」知道能逼的赵平予说出这句话,已算是让步了,蓝洁芸也不为己甚,说到心里她虽非妒妇,但要让自己丈夫另置妻妾,心中也难免绞痛,「那就先别说这个了,平予你赶了这麽远的路,好不容易才回到门里头,让洁芸服侍你好好休息吧!什麽都等明天再说┅」

    「我不要洁芸姐姐服侍┅」调皮地一笑,彷佛整张脸都年轻了十岁,赵平予紧紧地拥住了她,在床上滚了半圈,压的蓝洁芸酥软的娇躯再挣扎不得,「我只要和洁芸姐姐一起睡就好,有洁芸姐姐和平予一起入梦,就比什麽都好了┅」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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