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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身陷诡谋

    !!!!「哎┅唔┅嗯┅求求你┅不要┅不要再弄了┅唔┅我┅哎┅我受不了了┅不┅不要再舔了┅啊┅」大床上头床纱微荡,随著床上美女娇躯不住的悸动,不只床褥翻舞,连在他的手段之下,她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和矜持,已逐渐在情欲的冲击当中瓦解冰消,再难抗拒他的挑弄,连诸如『肉棒』、『小穴』之类难以启口的用语,在浓情蜜意当中都已习以为常,更别说是哥哥丈夫之类的淫语了,但他总嫌逗的她不够,还不足以令她完全迷失,完全任凭宰割,感觉上总有些不完全。「要叫我主人┅你是我的性奴,要乖乖地当我的雪奴,知道吗?」

    「坏┅你坏┅唔┅」虽说已被他玩了数也数不清那麽多次,次次都在他历久不衰的肉棒、技巧娴熟的舌功、令她情热难挨的魔手之下高氵朝-起,使她体内满坑满谷的热情爆发,阴精玉露尽情舒,若非身具异功,怕早已被他淫玩至死了,那欲仙欲死的快乐,足令任何女子心甘情愿地沦为性奴,但她终究出身佛门,心灵意志的修为异於常人,可没那麽容易崩溃,「你┅哎┅你是厉害┅不┅唔┅不过┅要让我叫你主人┅还┅还早著呢┅好哥哥别再撑了┅要来就来吧┅啊┅」

    在她的耳珠上轻轻地咬了一下,他双手猛地下滑,贴在她的小腹上头,一口气将她的下身-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本已微敞的玉腿已被他分的更开,幽谷当中已遭到他威猛地闯入,那火热的满足感直直地抵进了深处,一口气涨满了周身,登时令她娇声呼叫出来,娇躯快乐地抽搐著,耳边他的声音混著喘息声不住冲来,「好┅我就先来┅唔┅好紧┅美死我了┅嗯┅美┅我先┅我先好好治治奶┅等┅等下次再来狠的┅非教奶┅唔┅非教奶乖乖地叫我主人不可┅」

    嘴上虽说的狠,但他腰身的撞击却始终不敢用上太大的力气,与其说是抽送,还不如说他抵进她深处後,便开始左右刮弄、上下磨动起来。本来他虽是生具异禀,肉棒远异常人,一般女子与他交欢当中,虽能尝到其他男人绝无法赋与的绝妙滋味,但在云雨情浓之中,也要被那异形肉棒弄伤,干的愈爽体内暗伤愈重,偏那销魂滋味又如此难以割舍,教人想不活活爽死都难。

    但身下这女子却也与众不同,也不知她一样是天赋异禀之女,生来就是为了配合他的异禀肉棒,与他阴阳欢合的,还是因为她的功夫修的太好,已达半仙之体,他的肉棒虽具异质,却是伤她不得,因此两人虽已缠绵了不知多少次,她非但没半分暗伤隐伤,反而在男性精液的灌溉之下,变得愈发娇艳动人,一天比一天更是美丽,教男人一遇上她,想不食指大动都不行呢!

    照理说她既受得住他的武器,他该当可以在床上大逞淫威,什麽都不管不顾地对她大加挞伐,活用自己异於常人的优势,与远较她丰富的技巧花样,撩动她天生的春情欲焰,令她欲仙欲死,在他的胯下彻底臣服,根本不必如以往般一点也放不开的小心谨慎,生怕伤了她。偏偏在发觉她能与自己配合无间,再怎麽玩都伤不了她後,他的体内反而涌起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体贴与温柔,虽是日夜贪欢,但却始终狠不下心,愈弄反而愈是轻柔,只要能令她满足,心中便已撑得满满的,什麽征服欲和自身的满足感,都不知飞到了那儿去,一点影响不了他的快乐。

    一边款款磨动,一边温柔地吻著她的粉背,光只是听她情迷意乱中的莺声燕语、软语春呢,感觉她的情热如火,自己浑身便似已充满了快乐,再无须他求,他一面专注於肉棒在她谷中的磨动刮挑,享受著她幽谷中的机关,谷内那层层嫩肉与皱褶构成的连环,一道道地紧紧箍住他的肉棒,活像被无数条舌头摩擦舔弄一般,舐的他背心不住发麻,那滋味真是再舒服也不过了。

    一个不注意,他已觉背心一阵阵地酸,自知此乃是射精的前兆,他重重地抵入了她,在她的谷内深处阵阵旋磨,将也已近高氵朝极点的她送上了仙境,等到他终於忍不住时,她也已到了极点,那精液火辣辣地侵入敏感谷心的感觉,使她完全沉醉在快乐之中,和他一起到达了著,一边和郑平亚交换了个眼光,目光中似颇有得意,雪青仪虽向来深居峨嵋,极少下山,但对人世险恶并非绝无了解,一见到这元松的表情,便知他寻访是假,想把自己偷回湘园山庄,暗加侵犯是真,那郑平亚想必就是当年湘园山庄灭门後的遗孤,却不晓得竟有重建山庄之举。只是一听此言,那郑平亚面上却浮起了踌躇之态,显然他也听出了元松的言外之意,却还不愿用这样的手段沾染女色,倒不知是因为尚光弘教的好,还是因为年轻人的纯洁?

    「我想┅是不用这麽麻烦了,」那赵平予回过头来,虽眼光一样望向雪青仪,面上透出的却是沉痛之色,与那元松及其他人好色的眼光全然不同,「湘园山庄重建百废待举,郑世兄和元总管都没这麽多时间处理这些小事,还是交平予处置吧!反正平予还得留此数日,为那『淫杀千里命七天』发落後事,不如就让平予顺道护送这位姑娘下山,为她寻个後路,郑世兄你看如何?」

    「这┅这样也好┅」听那平予著意点出了『淫杀千里命七天』的名头,郑平亚似是恍然大悟,留恋的眼光在雪青仪秀丽无伦的面上微一流转,很快地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大夥儿後头还有事情要忙,这位姑娘的後路与『淫杀千里命七天』这恶贼的後事,就一迸交你发落了吧?」

    听到郑平亚的话,众人面上神色各异,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满脸疑惑,有些人则是嫉恨地瞪著那平予,还有些人已忍不住吱吱喳喳地起哄,众人中尤其以那元松神色间最为诧异,也不知是听郑平亚言语当中竟对这般天仙美女没什麽色心,还是为了郑平亚竟会附和那平予的话,直到郑平亚趁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这才一脸醒悟过来的神情,躬身退了出去。

    原本雪青仪也弄不清楚,那郑平亚神色间虽有踌躇,本来却还有些把握不定之色,雪青仪原还以为他考虑之下,会应和元松之言,顺途将她带回湘园山庄哩!没想到那平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郑平亚改变了主意,细细一想,雪青仪才发现其中关键,就在『淫杀千里命七天』这名头的由来∶他既号称被他『经手』的女子绝不能活过七日,而床上自己又是一丝不挂地偎在红纱之间,肌肤面容中又颇有云雨後的情态,他们那会不知自己已给他弄过了?将自己弄到手去,只怕没过数日就要准备处理她的後事,谁又有这麽多闲功夫?怪不得郑平亚会临阵退缩了。

    坐在大车上头,雪青仪闭目调息,驾车的赵平予也不说话,只是任马儿慢慢地走著,竟似一点儿也不急。

    突地,车门上几声轻扣传来,雪青仪也不睁目,随口应了声,「什麽事?」

    「现在四周无人,平予有几句话想问,」赵平予的声音似有些踌躇,像在考虑著什麽,良久才将下头的话说出口来,「接下来就是岔口了,不知┅不知姑娘是想要往西去还是向北走?」

    「我┅我没意见┅」听赵平予口中竟说出『往西去』的话来,饶雪青仪修养极深,向来镇定自持,竟也不由心中一阵乱跳。从此处向西而行,正是往峨嵋派的路,她虽说已死里翻生地走了一回,又和『他』隐遁山中半年之久,几乎是再不管世间事了,但一旦兜上心来,对这自幼成长的『家』她却不能毫无所感,一时间竟有些心神荡漾难定,连声音当中都带著些颤意。

    「真的不用回峨嵋看看吗,雪姑娘┅还是雪掌门?」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嗯┅」似乎想了一想,赵平予才回答车内雪青仪的问话,「我前次潜入天门的时候,不经意间偷听到杨巨初他们的对话,本来我还没有注意,等到了後面这才想到,可能是雪掌门奶┅」

    「是我没错。」听到赵平予的话,雪青仪这才想到,当日自己和他回山後不久,天门中的阴京常堂主曾代表杨巨初上门来讨人情,想必是他回山後向杨巨初等人报告的时候,给这人从旁听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也幸好赵平予没有当众曝露出她的身份,否则此事一传扬开来,雪青仪羞愤欲死事小,事关峨嵋派数百年清誉,若给人误以为雪青仪表面上循规蹈矩,实则春心难抑,竟选了和武林人所不齿的『淫杀千里命七天』私奔,後果实是不堪设想。「多┅多谢你了┅」

    听雪青仪语气中有些松动,赵平予心中暗吁了口气,从刚进『淫杀千里命七天』陈尸之处的当儿,他便发觉到雪青仪神态异样,对此人之死竟是恨怨满胸,若非被那人临死前点了穴道,尚自不能动弹,怕非得和尚光弘等人动手不可。他之所以将安排雪青仪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小半是因为猜想到雪青仪的身份,大半却是因为发现雪青仪怒火满胸,生怕她和尚光弘等人冲突。

    但赵平予这口气还是舒得太快了,他与雪青仪虽隔著一层车帘,但雪青仪何等功力?赵平予若有异动,这麽短的距离之内那瞒得过她?赵平予的气还没吐完,身後雪青仪的话儿已幽幽响起。「为他争取到全尸入土,又没曝露出青仪身份,这点青仪感激不尽。但他和青仪已是夫妻,杀夫之仇不共戴天,青仪绝不能轻易放过,无论赵少侠如何舌灿莲花,青仪都非报这大仇不可。」

    吐了吐舌头,赵平予不由得感到背心一阵发寒,这雪青仪的确不愧是能与风云录高手比肩的人物,他连话都还没说出口,只凭著一点点微微的动作,她竟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让自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先吃了个下马威,堵的自己想开解於她的话头还没出口便胎死腹中。

    「这个┅」嗫嚅了半晌,赵平予原先打好了腹稿,要陈说『淫杀千里命七天』以往行事如何淫邪,伤害女子不计其数,如今身亡也是因果报应,想打消雪青仪复仇之念的话,如今竟是一点也派不上用场。幸好他原先便发觉雪青仪对『淫杀千里命七天』之死难以释怀,想必两人山居生活颇为恩爱,一般说词必难派上用场,心中早已打算了个备用的说法,看来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雪┅雪姑娘想要报仇,也是人情之常,平予并不想要阻止┅其实以平予的武功,也阻止不了雪姑娘的身手,奶的穴道早已行开,用力再无阻滞,就算立时就要回去动手,平予也挡不了奶。但看在平予帮他入土为安的份上,能否请雪姑娘听平予一言?听完後再做处置也不迟啊!」

    「赵少侠有话请说吧!」心中微一琢磨,雪青仪也不能不松口,他终究帮了自己一个忙,若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实也说不过去,「不过青仪话先说在前头,他以往伤人无数没错,但其实他并无伤命之心,只是生┅生具异徵,所以与他好┅好过的女子会难以承受,因而损命。青仪既然┅既然受得了他,让他决定和青仪隐遁山林,从此後不再过问江湖中事,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青仪恨的是他们为什麽连这麽点改过的机会都不给他!」

    心中暗自埋怨,被『淫杀千里命七天』弄杀的女子家人,恐怕不会接受这种说词,不过赵平予也知道,现在雪青仪心中怒火正炽,和她讲道理她未必听得进去,他所能想到的腹案,也只是暂时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开来而已的治标之策。「此事说来各有其理,平予还年轻,实在是管不到这麽深,平予只想说一件事,虽说他┅他在武林中声名狼藉,人人欲得之而甘心,但你们隐遁的处所极为秘密,他数年藏踪匿迹之後,行迹更是难寻,雪姑娘以为我们是怎麽找上那儿的?」

    他没说雪青仪还没想到,『淫杀千里命七天』的行踪向来神秘,他又极少朋友,武林中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和自己的隐居之处,若说尚光弘等人此来并非巧合,而是有人通风报讯,将尚光弘一批高手全引上两人隐居之处的话┅「难不成┅是天门那边的人,是阴京常?还是杨巨初?」

    「是杨巨初。」背心不由得微微收紧,赵平予真想不到雪青仪的反应竟然那麽快,一下就想到他所猜的事情。大功告成之後,他细细想来,发觉此次事情确有蹊跷,郑平亚说消息来源是沈世珍以往的部属,现在还留在杨巨初身边的人所传出来的,但杨巨初何等谨言慎行,那会这麽容易就任消息传出来?光从当日他只让阴京常一人去寻『淫杀千里命七天』,事不传六耳的小心翼翼,对照现下竟会如此轻易地露出如此重要的消息,可能自折一臂,便可见此事必有问题。

    动了动脑筋,赵平予倒也猜得出来,杨巨初这招死道友不死贫道,至少暂时将尚光弘等人的注意力移到『淫杀千里命七天』身上,反正此人是绝不会加入天门的,若能让他和联军一方起了冲突,若联军一方获胜,『淫杀千里命七天』毙命,至少也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时间;若『淫杀千里命七天』勉力逃生,尚光弘等人功败垂成,经此一役『淫杀千里命七天』也该知道单独一人连安稳日子都没得过,杨巨初正可就此将他拉入天门,以他的武功和狡智,必能成为一大助力。

    「尚前辈等人向以正道自居,和他可说是冰炭不同炉,彼此相争倒也分不清谁对谁错;但杨巨初仅为一己之利,宁可将旧友出卖,就为了帮天门赚取一点休息的时间,其心当真奸险。平予并非想迫雪姑娘放弃复仇之事,只是希望雪姑娘仔细考虑,谁才应该是此事的元凶祸首,雪姑娘报复的对象。若事态演变成雪姑娘与尚前辈等人两败俱伤,让真凶在暗中看好戏,岂不甚愚?」

    感觉背心寒意直冒,背後车内的雪青仪虽是一句话也不说,似正在考虑著他方才的说法,甚至没有开口争论,但赵平予的压力可一点也没有消解开来。雪青仪至少曾为峨嵋派掌门,武功造诣之高不在话下,加上她的『慈航诀』已臻极高境界,若非她当日未参与风云会,在风云录中的排名未必落於尚光弘之後,有这等高手在背後虎视耽耽,感觉好像随时可能出手,赵平予不只武功不及,又不敢轻举妄动,若弄巧反拙,惹得雪青仪出手更为不妙,这种静默的压力,可比与雪青仪争论是否该要复仇要严重多了,赵平予表面上驾车,实则全身抽紧,差点忍不住想逃离。

    「他的仇一定要报,不过你说的也是真话,确不能让真凶在暗中逍遥自在。」默然良久,等到雪青仪终於开口说话时,松了口气的赵平予只觉全身僵硬,肌肉好像都开始疼痛起来了,「此事该当如何行止,还请赵少侠让青仪多考虑一下。尚光弘有你帮著他,的确算他运气,真不晓得那郑平亚为何还一幅看你不顺眼的样儿?此事暂且按下,不知赵少侠想怎样安排青仪?」

    听到雪青仪的话,赵平予原已舒缓的肌肉又开始抽紧了起来,他之所以将杨巨初-出来,转移开雪青仪的注意力,一来是因为确不能让这诡谋者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二来也是因为自己仍算站在尚光弘这边的人,与天门是敌非友,若能将雪青仪的敌人从尚光弘转为天门,既减一敌又增一友,对尚光弘等人而言也算是件好事,只没想到雪青仪确实冰雪聪明,竟一下子就猜出他的真意,搞的赵平予真是全身都不自在;加上她匆匆一眼,竟就看出郑平亚与自己不和,确称得上目光如炬、观察入微,在她面前赵平予简直是一点儿秘密都藏不住,教赵平予那受得了?

    「我们先┅先在前头村镇和内人集合,到长安歇息一晚,明儿个取道丝路西出雍凉,到天山派去。平予想请雪姑娘与平予一同上天山,先暂离中原这复杂之地,先休息一段时日再说。」

    「天山派吗?这样也好。」雪青仪的声音中含著一缕虚软之意,似是真想好好休息一下,再去想到底该对谁动手的事儿,「青仪与天山掌门『雪岭红梅』曾有一段交情,只是十年不见了,这回也趁机去和她见见面吧!若赵少侠有什麽事要和凝霜商讨,或许青仪可以做个中间人,赵少侠不用客气,有什麽青仪可以帮忙的,尽量交代青仪就是,青仪尽得了力的必会全力以赴。」

    我的老天!果然什麽都瞒不住这雪青仪。赵平予不由得背心又出了一层冷汗,他之所以决定上天山派,一来是为了项家姐妹的终身大事,他们虽已有夫妻之实,但她们是天山弟子,总得要请得『雪岭红梅』柳凝霜的同意;二来赵平予也想就此进言,让天山派和天门拉远点关系,以免卷入『一柱擎天』杨乾与郑平亚等人的恩怨当中,雪青仪身为局外人,若能得她出言相助,对自己总是一股助力,却没想到连话风都没漏一点,他的心事她竟似已通盘了解一般,真是可怕!

    眼见长安城门已然在望,项明玉从车内探出了头来,拍了拍赵平予的肩膀。

    「怎麽了?」

    「姐姐要我跟平予哥哥说一声,咱们得赶快。长安城中宵禁执行向来严谨,和外地城镇不可同日而语,若咱们不快些入城,恐怕就算不被拒於城外,进了城也没办法在大街上行动了。」

    「啊┅是吗?」给项明玉这一提醒,赵平予可吓了一跳,他以往一向都在江南一带行走,关中长安他可是一步都没踏进来过,倒还真不知道长安有宵禁这回事,真不愧是天子辇下的全国首善之区,果然和外地城市就是不一样。不过仔细想想,即便在江南的大城镇中,好像也有这麽回事,只是天高皇帝远,执行起来没那麽严而已。「那┅我们得快点了。对了,雪姑娘怎麽样?」

    「好像还是一样沮丧,只是坐在车里一角,话都不吭一声,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弄得里头闷死人了。」轻轻叹了口气,项明玉蓁首俯前,轻靠在赵平予肩後,连声音都放低了,「明玉以往只听说那『淫杀千里命七天』是个大坏蛋,是个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淫贼,不过看她这麽沮丧的样子,明玉都不由得难过起来,那人或许也有好的一面吧?平予哥哥你说呢?」

    「我不晓得,毕竟我没和他相处过,」似是被车底沉窒的气氛所感染,赵平予的声音中也不由得低沉了少许。其实真说起来,他自己的父亲『铁掌归元』邵华中声名也不甚好,虽不像『淫杀千里命七天』那般令人发指,却也不怎麽受人欢迎,只这终归是自己的私密,除了蓝洁芸外,赵平予并不希望透露给别人知道,尤其是这天真可爱、单纯的像张白纸的项明玉,「或许他和雪姑娘夫妻之间甚为恩爱,我们此去自以为维护武林正义,结果不过是徒令劳燕纷飞而已。」

    「好平予哥哥,求求你别叹气了吧!」声音中几乎快要传出点哭来了,项明玉在赵平予耳後轻轻地舐了一下,那温软润滑的触感,让赵平予浑身都酥了起来,「雪姑娘不说话,姐姐向来又是冷冷的样子,连洁芸姐姐都不知道在出什麽神,怎麽唤她都不理,车厢里头简直闷得死人,明玉才出来透口气,如果连平予哥哥你都开始叹气,明玉就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了。」

    「好吧,平予不叹气就是。」赵平予一回头,本想在这小姑娘耳上回敬一记,没想到脸才转过来,肩後的项明玉发丝轻飘之中,几丝发线已滑进了他鼻内,赵平予顿时感觉鼻孔发痒,差点儿要打喷嚏出来,好不容易才忍住,那怪样儿令项明玉登时忍俊不住,轻声娇笑起来,弄得赵平予好生难堪,「才答应奶不叹气,明玉奶就开始笑我了,好过份喔!」

    「对不起对不起┅哇,这叶子好红喔!」探头出了车厢,项明玉原本一直在与赵平予说话,没注意到四周,没想到-头望去,大道两旁林荫翻红,犹如一排排红色伞盖般左右环护,青天映衬之下真是美不胜收。这条路项明玉虽不是第一回走,但前几次来时都不在这个时节,那知道一到秋天,这条路上的景致竟会如此美丽。道路宽敞、景色妍丽,光走在这大道上头,都像是一种享受,果然不愧是京都长安!「平予哥哥你看,有┅有红叶子在飘呢!好像下雪喔!」

    「是啊!」轻轻地伸出了手,收起了几片落枫,赵平予嘴角含笑,将红叶交给了项明玉。以他的经验,女孩子们都很喜欢这种小小的、可爱的东西,连端庄娴淑的蓝洁芸也不例外,更别说是项明玉这小女孩儿了。如果不是他实在有些怕那什麽事都瞒不了的雪青仪,赵平予还真想也弄片枫叶给她哩!「要好好收著喔!现在我们得快点走了,以後我们再来这儿玩,让奶看个够。」

    总算赶在暮钟三百响前进了长安城,找到了客栈,赵平予不由得有些庆幸,若自己贪於玩赏枫林大道的美景,担误了时间,恐怕连城门都进不来哩!幸好城内虽有宵禁,但也只是各坊之间的通路闭门,坊外一片深肃而已,在坊内仍可自由行动,夜里的生活并不受干扰,有好些店家都开到深夜,他们一车子的人虽说错过了晚饭,但若要填饱肚子,在坊内总还找得到地方用宵夜。

    不过┅这长安城还真大呀!赵平予虽算不上孤陋寡闻,在江南总也进过城镇,但那些城镇的规模,和长安城相较之下,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光拿自己宿处这个坊来说好了,江南好些小县城甚至还没有这个坊大哩!这规模令赵平予当真为之瞠目结舌,差点要露出乡巴佬的吃惊模样。

    等到用完了宵夜,从坊内的通路慢腾腾地走回宿处,赵平予仍是挢舌不下,他可是一生中都没见过这麽多胡人呢!前次在运『芸萝花』的路上巧遇林克尔时,他已被那与中原人全然不同的异貌吓过一回,没想到今儿在长安城内,每遇十个人就有两三个是胡人,而且各有各的异相,有些黑肤卷发,有些黄发青眸,有些则发肤都与汉人相同,只是高鼻深目,长安的在地人似都习惯於此,并没什麽特别神色,可他这外地人就大大不同了。项家姐妹向居天山,也不以为奇,和他一样初见胡人的蓝洁芸,倒较他掌得住些,没露出什麽奇特表情,只是偶尔打量几眼而已。

    看项明玉从内进走了出来,手中的食盒仍是一幅原封未动的样子,赵平予不由得抛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只见项明玉将食盒往桌上一放,连坐下的动作都沉重了起来,还没说话就先叹了口气,「雪姑娘还是不肯吃东西,无论怎麽说都不答一句,看来┅真的只能等她自己想开了。」

    「是吗?」赵平予也叹了口气,看来真是没办法了。在教他武功之前,元真子就曾告谕过他,凡是武功高强、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都必是意志坚定、难以动摇之人,否则也难克服练功时的种种艰难,达到高手之境,更何况雪青仪修的『慈航诀』与他种武功大为不同,与其说是武功宝典,还不如说是经书多一些,乃阴京常所言『以文入武』的最佳范例,其意志之坚更非他人所能动摇,要靠外力强她进食,恐怕就算等她饥饿到从生死关卡走一遭回来,都未必行得通。

    「看来,恐怕真的只能任她去了,洁芸姐姐,奶看该怎麽办┅嗯?洁芸,奶在想什麽?」

    「嗯┅有几件事情。」似是从沉思中被唤了回来,蓝洁芸微微皱著眉头,伸手轻按著太阳穴,似是想事情已想到有些儿头疼了。其实从那日带著鄱阳三凤与众人会合之後,她就已经整天陷入沉思之中,赵平予虽也关心,但事到临头的就是对付『淫杀千里命七天』的大事,後面又有雪青仪的问题,赵平予一路上也是绞尽脑汁在想办法,不过看蓝洁芸这样,似乎想的比他想的还要深几层,「平予,你有没有觉得,尚前辈从天门出来之後,似乎比上山前更加戒慎恐惧了?」

    「有是有,」偏著头仔细回想,赵平予倒也想到了不对,从天门下来之後,尚光弘不仅没松了口气,行事反而更为小心,就好像大敌当前,随时可能动手一般,他原先只以为尚光弘在戒惧天门可能翻脸动手,不过细细想来又不大可能,「那不是为了怕天门毁约暗算而小心的吗?不然就是因为接下来要去对付那无人能奈何的『淫杀千里命七天』,所以尚前辈等人才特别小心。」

    「不可能。」蓝洁芸摇了摇头,否定了赵平予的想法,「天门虽说实力不弱,但敌众我寡,又新丧大将,靠著地势之险才能逼退我方,此刻正待整合内部,绝不会有反脸动手的馀裕;至於『淫杀千里命七天』嘛┅他虽是神出鬼没,但尚前辈等人纵横天下,能与他们当真动手之人少之又少,光为他一人,尚前辈等人绝对不会这般小心。我在想,他们该不会打算去┅去对付他?」

    「去对付┅?难┅难道是他!」想到蓝洁芸话意所指,赵平予差点跳了起来,「不可能吧?那人的武功那麽高,何况┅何况尚前辈等人才在天门铩羽,重建湘园山庄以为久战之根本都来不及,那里会这麽快就去找这种强敌动手?就算郑世兄忍不住,尚前辈也不会这麽急躁吧?」

    「其实┅还有可能的,」蓝洁芸眉头紧皱,似是怎麽也舒展不开,「虽说联军在天门吃了闷亏,但才下山就除了『淫杀千里命七天』这一大恶,士气已经鼓了起来,正可趁胜追击;再加上┅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尚前辈他们和长孙掌门的密斟也不只一次,华山派和汉中派向来不合,这次又传出汉中派和天门可能联合的消息,你想┅长孙掌门会不会趁机解决这个大问题?」

    「平予哥哥、蓝姐姐,你们到底在说谁啊?」项明玉微嘟著可爱的小嘴儿,一幅想哭出来的气恼样子,好一段时间听赵平予与蓝洁芸的讨论,看他俩的样子像是讨论的内容极其重要,偏生她给隔在外头,连话都插不上,活像个局外人。若对方是旁人也还罢了,偏偏交谈的却是以後要成为一家子的人,那隔膜的感觉教她那儿受得了?「明玉一点都不知道┅你们都不告诉我┅」

    「对不住了,」轻轻伸手,将这娇柔可爱的小妹妹拉入怀中,好生慰抚一番,蓝洁芸这才想到该对旁听的项家姐妹解释一下,项明雪虽然没有说话,但若因此冷落了她,事後赵平予可未必安抚的了这冰山美人,「我们在说是的文仲宣的汉中派。平予当日进天门打探消息,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怀疑汉中派可能和天门联盟,牵线的就是阴京常阴堂主。洁芸在怀疑尚前辈他们小胜之後,会不会快刀斩乱麻,乾脆将这可能是天门最大的盟友给一口气拔掉,以绝後患。」

    「什麽!」这话说出口,震惊的却非挨在蓝洁芸怀中的项明玉,而是坐在旁边冷艳的项明雪,她连声音都吊高了,整个人半立了起来。

    「明雪妹子放心,」看赵平予目瞪口呆,对项明雪奇特的反应大出意料之外的神态,蓝洁芸微微一笑,伸手安抚似地拍了拍项明雪,让她坐回了原位,「天山派远在关外,尚前辈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特别准备,短时内无论如何也不会突然前往强袭;何况奶们都是平予的人了,平予再怎麽说也不会坐看两方争执,他这回出关,就是为了要赶在尚前辈他们动手前,劝说柳掌门与天门划清界线,避免天山派涉入两边的纠纷,远避红尘自得其乐。平予,是不是这样?」

    「呃?对┅是啊!」听蓝洁芸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来,赵平予暗抹了把冷汗,连忙颔首称是。说句实在话,他只想到联军实力虽强,但他亲眼见过文仲宣,虽没看他动鞭,但光只是站在那儿而已,那气势之强,当真是绝代高手的风范;那日他出言提醒尚光弘,一来是灵光突现,若不快些说出口生怕忘了,二来也是因为两方大概才刚开始商谈,仍有斡旋的空间,希望尚光弘及早派人与文仲宣磋商,避免联盟成立,却没想到尚光弘等人竟然会选择动手硬干这条路来走。

    这回自己之所以拥美出关,心里头的确是打著以下聘为名,劝告柳凝霜严守中立的算盘,只是他原打著事缓则圆的想法,以为该可以慢慢交涉处理,全没有想到这回事竟可能要弄到这般十万火急的地步,更没想到才一提及联军和汉中派可能的冲突,项明雪登时就想到联军对天山派动手的可能性,若不是蓝洁芸及时出口安抚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情急之下的项明雪呢!

    感激地望了一眼蓝洁芸,赵平予站了起来,「不行,我得立刻去阻止。文仲宣会不会和天门结盟还是未定之数,若尚前辈他们有所误会,竟和文仲宣冲突起来,事态可就不好处理了。」

    「还是先坐下来休息吧!」蓝洁芸扯住了他的衣袖,硬是把已经转过身,正打算向外走的赵平予给拉了回来,「你可别忘了,长安城乃是京师重地,不比外头城镇,可以容人胡来,这儿既有宵禁,就绝不会容人深夜外出,想要出城更是难上加难,就算你我身具武功也是一样。」

    「是┅是吗?」

    「何况┅尚前辈也不会任郑庄主他们乱搞。长孙掌门虽与汉中派向来不睦,加上事涉天门,郑庄主更倾向於采取极端手段,但尚前辈在武林行走久矣,孰重孰轻他该当分得很清楚,若没有实信,他是绝对不会选择和文仲宣这等高手硬拚的。相信他们现在只是在布线,观察文掌门和天门之间的互动,其间或许还有交涉的空间;就算交涉不成真要动手,也是在弄清了汉中派和天门确有联络之後的事。你赶路也累了,如果真有话讲,等天明後再回去找尚前辈也不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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