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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节虐淫奸女

    原来英琼、若兰在鬼风谷所中的魔火之毒并不强劲,经灵云灌了妙一夫人赐的灵丹下去,英琼因资禀异乎寻常,首先面皮转了红润,若兰面色也逐渐还原。只是精神困惫,周身仍是疼痛。众人商议共聚邓八姑的玄冰谷,便请紫玲姊妹先回大乌拉带吴文琪、红珠司徒平及四童到同返玄冰谷相会。英琼、若兰尚不便御剑飞行,由神载了,低飞缓行,往峰下飞,不去受雪山上空的罡风。灵云姊弟与朱文、轻云四人,着一人轮番在神身後护送,馀下三人在天空飞行。刚刚走离峰脚不远,到了一个岔路口,遥望紫玲等人刚从大乌拉来路现出身形,猛见另一通玄冰谷的路上走着成都漏网的瘟神庙方丈俞德,随同着一个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的白脸道士,从峰下斜刺里走过。

    那道人正是云南孔雀河畔藏灵子的得意门徒师文恭,应了毒龙尊者的邀请前来,在路上听俞德说毒龙尊者还请得有尚和阳,心中大是不快,又不便中途返回,便去了青螺,不和毒龙尊者见面。无心中听八魔说起邓八姑得了雪魂珠之事,起了觊觎之念,到玄冰谷去。因为左右无事,想看一看雪山风景,这才一同步行前往。刚刚走离小长白山不远,师文恭首先看见峰头半飞半走下来一只金眼大黑,上面坐着两个女子,心知不是常人,便唤俞德观看。俞德偏身回头一看,後面还跟着在成都遇见过几次的周轻云,知道这几个女子又是来寻青螺的晦气无疑,不由心中大怒。当下唤住师文恭,说道:“这便是峨眉门下馀孽,师叔休要放她们逃走。”

    这时两方相隔不过数十步远近,英琼先下手为强,手扬处紫郢剑化作一道数十丈长的紫色长虹,直朝俞德等飞去。师文恭认得那道紫光来历,将俞德一拉,驾遁光纵出百十丈远近。先从怀中取出三个钢球,出手便化成红黄蓝三团光华,与紫光斗在一起。同时轻云、若兰的飞剑也飞将起来助战,若兰更从百忙中将十三粒雷火金丸放出,化作十三团红火,如雷轰电掣炸来。

    师文恭措手不及,早着了一下金丸,将须发、衣服燃烧。俞德见势不佳,借遁光退逃出去。师文恭心中大怒,一面掐诀避火,从身上取出一个黄口袋,往外抖出他炼就的黑煞落魂砂。立刻阴云四起,惨雾沉沉,飞剑陨芒,雷火无功,一团十馀亩方圆的黑气,风驰云涌般朝英琼、若兰当头罩去。轻云知道厉害,忙收飞剑,首先纵起空中。英琼求胜心切,不及收剑,若兰也慢了一些。二人猛觉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眼花,立刻晕倒,不省人事。

    忽听空中几声娇叱,飞下来二男四女。俞德认出来人中有成都遇见的齐灵云姊弟、女神童朱文,阴魔司徒平,其馀两个女子不认得。朱文拿着天遁镜,镜上面发出一道五彩百十丈金光,雨後长虹一般,照在落魂砂上面,黑气先散了一半。同时又飞下一幢五色彩云,飞入黑气之中,弭尘幡电闪星驰般滚来滚去,那消两转,立刻阴云四散,黑雾全消,把师文恭多少年辛苦炼就的至宝扫了个乾净,化成狼烟飞散。转眼间,那幢彩云忽然不见,也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女。金蝉放出红紫两道剑光,跟着众人也将剑光飞起,内中另一个女子还放出一团红光,同时朝师文恭、俞德二人飞来。

    师文恭见敌人才一照面,便破了他的落魂砂,又忿恨,又痛惜,咬牙切齿,认得朱文所拿宝镜与寒萼所放出来的那团红光,俱非自己的法宝所能抵敌,更是对方人多势众,法宝飞剑如暴雨般飞来,不容他有缓手工夫。妖魔专工法术,善长地水火风,搅风搅雨,无奈每一样都须预先布置,发动须时,遇着这些峨眉後进,只有几件法宝,见面就人多势众,四面围攻,任师文恭多高妖力,也来不及行法运用九幽转**藏法术,以地水火风与来人拼命,以致饮恨九泉。所以长眉真人深知成名之苦,足以助长妖邪威势,寄望三英二云,是後辈无拘无束也。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师文恭只得用那三粒飞丸,护着身体往空遁去。紫玲见师文恭脸上隐隐冒着妖光,一身邪气笼罩,知道此人妖术决不止此,如被他逃走,必为异日隐患;早在空中等候,取了两根宝相夫人遗传的白眉飞针放将出去。

    这针乃宝相夫人白眉所炼,共三千六百五十九针,专刺人的血穴,见血攻心,出手便是两道极细红丝,光焰闪闪。

    师文恭知道不好,正要催遁光快逃,偏偏那只金眼黑已将身旋空中,两翼一束,飞星坠石般追上前去。师文恭防得了下头,防不了上头,一个惊慌失措,将身往下一沉,虽然躲过头部,左臂己被神钢爪抓住。正待用独掌开山之法劈出,却是耳旁呼呼风响,右臂上一阵奇痛彻骨,不知从何处又飞来一只独角神鹫,将右臂抓住。就在这转瞬之间,师文恭被白眉针打了个正着,立刻觉着胸前一麻,知道被这两只怪鸟擒去,身死还要受辱。当下奋起全身神力,咬紧牙关,运用真气,将两臂一抖,震开、鹫四爪,但也双臂骨折,赶上俞德冒着万险,借遁光冲上前来,一把抱个正着,驾起遁光从斜里飞逃回去。

    阴魔於此时赶到,遥望英琼、若兰面容灰白,浑身寒战不止,知是中了妖毒,必需有独门解药,即遥空追踪俞德前往。因俞德用的是遁法,难以半途截下,阴魔一路跟上了青螺魔窟。

    青螺虽是那座大山的主名,魔窟却在那山绝出此针来历。不想万妙仙姑却与阴素棠是至好,赤城子对阴素棠言听计从,怕万一将吸星球借来,便宜了对头。知道绿袍老祖未安好心,一听毒尊者邀他出去护坛,正合心意,故意对绿袍老祖使了个眼色。毒龙尊者命俞德在丹房中陪伴绿袍老祖与西方野魔。

    众人到了前殿,法坛业已设好,当中供起一个大如麦斗的水晶球。八魔按八卦方位站好,尚、乐二人上下分立,毒龙尊者跪伏在地,口诵了半个多时辰魔咒,咬破中指,含了一口法水,朝晶球上喷去。立刻满殿起了烟云,通体透明的晶球上面,白蒙蒙好似幂了一层白雾。毒龙尊者便同尚、乐二人各向预设的蒲团上盘膝坐定,静气凝神望着前面。

    一会工夫,烟云消散,球上似走马灯一般,一幕一幕的,从许飞娘吊打司徒平,直到师文恭受伤回山,都现了出来。及至现出一座雪山底下的一个崖凹,凹中石上面坐着一个形如枯骨的道姑,旁边石上坐着适才与师文恭、俞德对敌的那一班男女。晶球显到此处,忽然浮出一个歪曲了的面孔,彷佛带有讥笑之容,越看越大,面目越真,好似要从晶球中走了出来,转瞬之间,将全球遮蔽,那是红化姥姥的奇形古怪外相。

    阴魔一直窥伺在侧,不想敌人探得虚实,更怕晶球暴露自己的秘密,乘叱利老佛真灵出动采访,微化法身渗入晶球内,五行物质分子虽然疏松,阴魔也直到此时才渗透了整个晶球,将红花姥姥的外相钻进去,透入一点司徒平体内的神风原爆毒,舍弃一个外相,发动爆炸。

    毒龙尊者醒觉已迟,晶球上面忽然一声大爆炸过去,业已震成了千百碎块,飞散满殿。白白伤了一件宝贝,摧毁了叱利老佛的藏灵庐舍,也是沟通渠道,敌人虚实则连一半也未看出。众人耳旁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在毒龙尊者的烟火飞叉,及尚和阳的魔火金幢送别下,清光一闪即寂。别人看不见阴魔,阴魔却看到一道绿光飞出丹房外,冲霄而去。

    原来在丹房内,毒龙尊者走不多时,绿袍老祖便厉声令俞德出去,俞德素知绿袍老祖性如烈火,不敢违抗。一团绿光即从绿袍老祖身旁飞起,将师文恭幂住,西方野魔拨出戒刀,将师文恭齐腰斩断。绿袍老祖便如一阵风似地将身凑上了师文恭那下半截身躯,合为一体。又夺过西方野魔手中戒刀,将师文恭左右臂卸下,连那两只断手,各自取了一只接好,从宫後遁去。这时阴魔亦已从红珠司徒平处获知玄冰谷内事。

    原来小长白山外,俞德抱着师文恭遁逃後,众人还要跟踪追赶,紫玲道:“妖人已中了白眉飞针,不消多时,那针便顺穴道血流直攻心房,准死无疑。申、李两位妹子中毒甚重,青螺虚实尚未听邓八姑说完,穷寇勿追,由他去吧。”

    英琼、若兰面容灰白,浑身寒战不止,由灵云先给二女口中塞了两粒丹药,先保住性命。到了玄冰谷底,吴文琪也将章氏兄妹和于、杨二道童,用紫玲的梯云尺运到。八姑看了看英琼、若兰的中毒状态,大惊失色道:“这两位道友中的乃是黑煞落魂砂,只云南藏灵子有此法宝。放砂的人应是他徒弟师文恭,听诸位道友说他来路,分明又是来寻我的晦气。若非诸位道友无心中与他相遇,他这黑煞落魂砂与妖僧雅各达的魔火同是一般厉害,我还不知能否应付呢。李、申两位道友也真根行深厚,遇一已不可救,何况其二。目前仗仙丹护体,也不过苟延性命,不至即刻魂散魄消,神游墟莽罢了。”

    大家闻言,非常着急,便问可有解救之方。邓八姑道:“除非寻得三样至宝灵药:一是千年肉芝的生血;二是异类道友用元神炼就的金丹;三是福仙潭的乌风草。二位先中了魔火,腹内馀毒未尽,又中了这极厉害的落魂砂,所以三者缺一不可。这三样至宝灵药,求一尚甚难,何况要同时全都得到,哪里有此凑巧的事?”

    言还未了,金蝉跳起身来叫道:“你说的,我们已有了乌风酒和肉芝两样了。”

    八姑叹道:“人间至宝都归峨眉,足见正教昌明,为期不远。不过峨眉相隔数千里,她二位已不能御剑飞行,尤其不能再受罡风。还有异类元神炼就的金丹无从寻觅,虽有二宝也是枉然。”

    寒萼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紫玲两眼。紫玲也不去理她,径向众人说道:“适才因听说三样至宝不能缺一,非愚姊妹能力所及。如今听说仙草、肉芝俱在峨眉,足见李、申两位妹子仙缘未绝。金丹更是现成。愚姊妹有一弭尘幡,能带人顷刻飞行千里,周身有彩云笼罩,不畏罡风。事不宜迟,此刻动身,尚可赶回来破青螺。不过听说凝碧崖有仙符封锁,极难下去,最好请一位同行才好。”

    灵云因金蝉与肉芝有恩,取血较易,便命金蝉随行。紫玲认定阴魔司徒平道力浅薄,背人嘱咐了神鹫几句,然後与寒萼分抱着英琼、若兰,晃动弭尘幡,化成一幢五色彩云,从谷底电闪星驰般升起,眨眨眼飞入云中不见。

    八姑跟着说出昨晚元神窥探青螺所见。说完,众人才醒起後日便是端阳,四个孩子是个累赘。四童一听谈到他们,不约而同,跪下叩头不止,哭得和泪人一般,请求收录,头都叩得皮破血流,灵云终是不肯。章南姑忽然猛地站起身来,朝旁边岩石上一头撞了去。有这许多有本领的人在座,哪容章南姑寻死,朱文离她撞的地方正近,一把早将她拉住。于建、杨成志二人自知绝望,趁众人忙乱之际,悄没声也往山石上撞去。

    时势做英雄,谁不想求仙学道?想当年,长铗真人弹铗高歌,以所得微薄,食薄无鱼,母贫无养。只有真心奉祀真理才肯修道,入门者也不多,善信所缴也甚轻。自长耳定光仙夺得”独尊〔後,一般散仙的享受也比美王侯。从道者目万般为下品,唯有入道高,趋之若。善信负担之重,如燃脂膏,那得不更是贫困。入道与在家的一上一下,判若云泥,那个能不承奉上意,企图讨得欢心,作凌云晋级之阶,那还有闲工夫推算玄机?

    猛见从凹外伸进一只长臂,正好将于、杨二人拦住。接着现出一个花子,对着于、杨二人骂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要学道出家,哪里不可,单要学女孩儿寻死!”

    灵云曾在东海见过一次,略一寻思,便想起他正是怪叫花穷神凌浑。轻云、文琪更是不久前在戴家场见过,又听玉清大师说起他的来历。凌浑见了这些小辈,倒不似对敌人那样滑稽,对灵云道:“这四个孩子向道心坚,你又执意不允,累他们寻死觅活。我知你并非矫情,自有你的难处。特意来与他四人说情,省你为难。你可听我的话,代齐道友暂为收下。少时由我代你托人先送他们回转凝碧崖。如果齐道友责尔等擅专,你可全推在我的身上便了。”

    灵云闻言,忙即跪下领命,又命四人上前跪谢凌真人接引之恩,正要乘机请凌浑同破青螺。忽觉眼前微微亮了一亮,凌浑道:“毒龙业障正用晶球照影观察你们动静。”

    说罢,一晃身形,连章南姑姊弟和于、杨二道童俱都踪迹不见。同时阴魔亦已爆破晶球,从红珠司徒平处,闻得八姑述及清远寺二僧,在青螺子午正位上炼天魔解体法术,须害一个有根基道行之人的生命,也探不出那傀儡是谁,便先射上青螺子午正位上的孤峰。五行有相的天魔解体**拦不住先天无相,阴魔入视得山镇静心神。允中求道心切,索性把死生付之命定,凝神静心,渐渐由暗生明。那些幻象也越来越厉害,越恐怖,允中一丝也不为所动。凌浑正可借此磨练他扎一点根基,只暗中护持。过了二七,凌浑忽然出现。说要借他们两面的地水火风激动天雷地火,变迁青螺山谷,好重修仙府,到时会代允中寻来替身。

    阴魔探勘得天魔解体**精要後,心切英琼,先上峨眉看个明白。抵达时,紫玲姊妹已替英琼、若兰解了毒,在仙籁道齐灵云道友回来自有交代。便留下四童,把手中拿着的一面符一扬,化成一道金光,冲霄而去。

    李、申二女於前往玄冰谷时,亦闻得四童被救之事,略问了四童经过,便命袁星带入太元洞安置。芷仙心头上泛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加以南姑聪明伶俐,挨向芷仙如依人小鸟,甚得芷仙欢心,把她安置在自己一起。

    那猩猿清洁洞府後,继续满山乱扒,就是因每晚常见那块龙石和仙籁石开剑出的那一天。既说是“得者一人一兽”,那有缘者必是指着自己和袁星了。短剑长有二尺九寸,剑匣非金非玉,绿沉沉直冒宝光,剑柄上有“霜蛟”两个字的朱书篆文。

    宝剑出匣,银光四射,冷气森人毛发。芷仙与袁星退回外面石坪上,按照灵云所传剑法略一展动,剑上面便发出两三丈长的白光,光到处,斗大的崖石便如腐泥一般坠落。

    长剑通体有七尺,剑柄上各刻着半个老虎,是一双成对的长剑。轻轻一抽,一道青光随手而出,略一舞弄,觉着吃力,更佩带不便,知道自己无福享受。又听灵云等平日说,各派飞剑以金光为上,白光次之,青光又次之,黄光还要次些。芷仙把另一口拨出一看,发出来的光华竟是黄的,越发觉得两长不如一短。当下便把短剑佩在身旁,长剑暂时由袁星佩带,将柬帖上袁公遗书对袁星说了。

    袁星闻言,喜得直跳道:“袁公他老人家还是我们的老祖宗呢。从商周时便炼成了剑仙,只在列国时候同越女比剑吃了亏後,便不再履人世。我的一双眼睛最能看得出宝贝藏的地方,也许还藏有别的宝物。何不把它走完,看看还能得到什麽仙缘不会?”

    芷仙被它说动了心,也存了希冀之想,高高兴兴地觅路,再往前走。阴魔见一人一兽贪得无厌,定必闯祸,有需要及早治愈英琼,才管得住这只猩猿,便发动仙音坂竹林深处,天然石台後灵翠峰的阵法枢纽,解开门户封禁。芝仙曾被合体淫沟,注有元阳,受五行迷仙法与元阳里应外合,不知不觉间漫游到仙阵入口处,一脚错落,把封门玉块撞了下来,才得看见那接近洞口的一稞异果,采与英琼若兰进食。

    英琼与若兰自中毒以後,精神疲倦,行气归元,非常吃力。英琼首先忿怒道:“这些妖僧妖道真是可恶!我平生还没吃过这种亏呢。只要有那一天,若不把这些异派妖人斩尽杀绝,我便不是人!”

    若兰笑道:“不羞,小小年纪,一出世便遇见许多仙缘,自然凑合,便以为修成仙人是容易的吗?哪一个不经过许多灾难?那些不但吃了别人的亏,并且因而送命的,还不知有多少呢。像我们吃了一点亏苦,不但有多少人解救,还有人替我们报仇出气,总算便宜而又便宜的了。”

    英琼嗤道:“算了吧,这种丢脸又吃亏的便宜,你下次多捡几回吧,我是不想再要的了。”

    那些未逢劫数的幸运儿,只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说伸手、张口是用了不少努力,那理知得道,那些觅尽千山万水,却是滴水也无,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苦处。所以有说: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只会是有着共同经验的朋友,才有共同的语言。

    若兰叹息道:“你倒会打如意算盘!劫数到来,由得你吗?况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焉知不是我二人心狂气盛,自恃本领,不听嘱咐,掌教想玉我们於成,特意警戒警戒我们,想教我们异日不奉师命,不准轻举妄动吗?”

    英琼本是妖蛇,千载修为皆因长眉真人师徒要并吞基业而丧失,连丹气红珠也沦落不知何处。今日托庇峨眉,还不是峨眉做成!些许成就,比所失去的,堪称九牛一毛。对教祖的崇敬,当然比若兰微薄得多。略一思量,便答道:“若是掌教能洞烛先机,安排支援,何不直告危机,令弟子知所取舍!要是刻意引入陷阱,为的是令弟子不敢逾规,树立自身威信,可真令人心寒了。你老是那麽谦恭,虽不作假,倒显得不亲热了,这是何苦!”

    二女正在谈笑辩难之际,芝仙从外面捧着两片朱草进来。那朱草通体透明,其红如火,一叶二歧,尖上结着珊瑚似的一粒红豆,清香透鼻。二女吃下,顿觉得神清气爽,身子复原了一大半。芝仙便往门外跑,朝二女将小手招了招。英琼、若兰便跟在芝仙後面,往西面崖旁飞也似跑去。

    这时南姑姊弟与于、杨二童正在崖前等得心焦,忽见远远跑来一个精赤条条尺许高的小人,其疾如飞,後面追着英琼、若兰。杨成志喜事,估量讨好二女,便迎着小人拦了上去。待英琼娇叱,要他快些闪开,芝仙早已一纵丈许高下,从杨成志头上纵过,往崖上一跳,晃眼之间不见踪迹,也完成了把英琼、若兰引来的任务。英琼却气得粉脸通红,指着杨成志没头没脸地埋怨。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情,芝仙也不是杨成志所能吓得怕的。但仙家也不异世情,轻重全在个人的斤两。人并不一定比草木娇贵,所谓打狗须看主人面。芝仙是掌教爱子的心头宝,救过好些同门的命,费了多少事,说了多少好话,才从九华将它移植到此,谁也不敢动它一根寒毛。相比下,杨成志只是个勉强受容纳的外人,无依无靠,招惹不起任可不快,要问禁忌也无处可问。若不能皆大欢喜,必定求荣反辱,得不偿失。不知自量,妄望公平,结果必是处处碰壁,严重摧折归属感,成离心离德的恶性循环,积恨成仇,摆脱不了叛徒命运。当然成败论英雄,一旦外间有着更强的对头,把他招为内奸,把他师门定为祸害,成了祸害的内奸,就负负得正,於倾覆了本来根源後,就是大义灭亲的伟人了。

    若兰见杨成志被英琼说得颊红脸涨,一句也不敢作声,觉得怪僵的,起了点不忍之心,也奇怪芷仙哪里去了,问了出来。众童本是被吓得不敢言语,虎儿到底年纪还轻,未识兔死狐悲,易为环境所转,便指着西崖上说道:“适才那个大猴仙跑到崖上,把裘仙姑也叫了去,钻到山里面去有半天了。”

    英琼、若兰闻言,都动了好奇之心,双双将脚一点,便到了上面,洞口藤草已被袁星分开。二女过了瀑布、石梁,借着剑光在洞中飞行,顷刻间便走完那通飞雷洞的甬道,忽听潮音盈耳,声如雷轰,见芷仙、袁星已在洞外,向着对崖眺望。

    那是芷仙和袁星得剑後,再从石坪过去另一间石室,见两扇石门半开半掩。

    里面像是一条石甬道,不透天光,甚是黑暗。芷仙便将霜蛟剑拨出,剑光好似一道电闪一样,於黑暗之中,比适才外面所见还要显得光亮。借着剑上光芒,觅路又往前走,越走路越显得狭窄。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忽然走到尽头,迎面好似被山石堵死。芷仙贪念失落,转而埋怨袁星道:“都是你这猴子,得了这样好的宝剑还贪心不足,白走了多少冤枉路,害得外面几个人在那里死等。还不快些往回走呢!”

    忽见有一丝青光从对面石头缝里一闪,先怀疑是袁星也将剑拨出。及见袁星夹着双剑站在那里,那一丝青光又再从石缝中连闪了好几下。袁星也看出这尽头处的山石和洞中石头并不一样,一心想着里面还藏着宝物。奋起神力,狂啸一声,朝前推去,连推几下,并无动静,竟然妄动,抽出长剑。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同时出匣,直向山石上刺去,只听几声,剑到石开,磨大的石块纷纷往下坠落。过了顿饭时间,已将这两三丈深的石壁洞穿,洞外面天光直射进来,开辟出一个可以过人的小洞,便听到洞外涛声震耳。

    好个不安份的孽畜,贪心不足,还要蛮来,把云封雾闭,固若金汤的凝碧崖开了一个缺口,暴露了根本重地,招来了烈火攻山,几乎毁了凝碧崖。自私的人物,多是平步青云,但与自私的孽障团结的人,无异自取灭亡。群体生活,重要的是那微妙的共识,有所偏差,就是你死我活的导火线。

    小洞外面却是一片伸出的平崖,有数亩方圆地方。一面是孤峰插云,白云如带,横亘峰腰,将峰断成两载。虽在夏日,峰罢,八姑一晃身影,便不知去向,只见亮晶晶一团银光上升,那团银光便是八姑的元神与雪魂珠合在一起。文琪随着飞身上来,眼看那团银光飞进石台之上,挨近八姑身旁便即不见,同时石台也回了原处。

    阴魔知悉谷内无事,只静待翌日卯时破敌,便过门不入,直射红鬼谷,探讨十二魔女的秘密。毒龙尊者不在洞中,洞外持戈魔士,对阴魔来说,形同摆设。

    那後洞原是晶玉结成,又加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珠光宝气,衬着四外晶莹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点缀着十二个妙龄魔女,终日赤身侍候。

    魔教的”一杯水〔淫法所以迷人,只在一个诀要:贱。那些魔女的心灵已全被魔障吞噬,毫无自我意念,任凭糟蹋。卑污至极之饮精舐肛,任是开明妇女,也难以接受,只有魔宫灿女才按本子办事,甘之如饴。这就是灿女迷人之处,但也只有苍蝇才逐臭。那些变态老淫虫本来就是人渣,举无力,才会需要舐肛刺激,以翘残。

    阴魔看着这十二个美好躯壳,也不禁惋然叹惜,奈何灿女眸子散出来的妖光,暴露出其娇躯内已灵魂尽丧,全无人性,有的也只是任务,奴服着魔教的角度看一切事物。能进入後洞者,就是灿女卖贱的对象。性服务之际,乘老淫虫乐得浑噩噩时,机械式的反反覆覆嗦说魔宫这样好那样好,所以要十二灿女之多,是魔宫的毫无人性的人海战术的演化。把贱卖子女还贴上一半米饭的开放改革,嚣捧无度。对未能卖出的九成子女的惨况,易子以食,根本就提都不敢提。实情已是死亡了大半,只是魔宫小头目隐瞒死亡数字,为求虚报受津贴的粮食消耗,把作弊得来的贱价粮油,抛出”月经济急〔特区以牟利。

    奸淫这些走肉行尸,外表看来似是有声有色,却是有姿势无实际的全无神韵,真是倒尽胃口。阴魔也真无兴致,只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众生,为的是拆研魔障,及挖出她们潜伏在毒龙尊者身边的使命。玉帛相见下,看到灿女极尽娇娆曲线,搓下去却是死猪肉一块,全无生气,难为那些老淫虫,为她们家破人亡。就因其贱,早已不把身子当作身子,於胯下受奸时,表现出如同一件工具,只刻板式晃动,绝无意境。实践得出灿女的名言:肉体是你的,但一生一世也从未曾爱过你。对如此缺乏灵魂的人形工具,奸杀之也是积德,也激发了阴魔的积郁戾性。

    奸淫之起,本来就是因血液沸腾,筋脉紧张,难免动作燥暴而力猛,只为爱惜淫侣,强自抑制,化作温柔。对着已是灵魂丧失的灿女,当然不用怜香惜玉,寅支真气贯注双掌,在二十四团嫩肉粉乳上狂搓猛捏,尽舒郁抑气机。灿女被捏得乳球青瘀红肿,连褐黑的乳蒂也肿红倍大,也不敢叫痛求停,只是忍不住惨叫悲鸣,不绝於耳,惹来更酷暴的虎爪,抓得已是重创的乳房难有完肤。但见灿女痛得珠泪泉涌,而眼神竟闪出激动的光芒,由痛楚中寻回自我的知觉,虽然已是瘫痪难动,呻吟声嘶,也挣扎到屈身俯伏,圆臀朝天,把肛门献出。

    阴魔目睹灿女肛门已是空露如钱孔般大,应是被鸡奸无数,惹动了酉支真气,操练肛交。畅通无阻,如入无阻之境,连绝世巨也沾不着边际,可见灿女修练”一杯水〔淫功时,在这些走肉行尸身上,已经不是人类的肉,而是特制的超粗代用物,把灿女泄欲通道,开辟得如汪洋大海,莫使老淫虫进入时,觉到吃力,而急速泄精。

    阴魔也只能施展白阳壁刻的鸡啄,聚龟头成尖坚的鸡嘴,啄挑灿女肛内神经末梢。肛门贴近长强穴,是脊髓的末端,也是三尸元神的入口处。鸡啄的挑刺凿入灿女的被封闭的脊髓中枢,直闯小脑,其痛楚令灿女无从抵御,牵动四肢百骸,成不规则的颤抖,歪扭得不具人形,惨厉之哀号撕心裂骨。混水才能摸鱼,阴魔乘灿女三尸元神被重创,导入先天真气,入侵灿女灵台,才体会到魔法无边。

    灿女经魔法”洗脑〔摧残,脑部生态尽绝,虽历经劫火成废墟,十二灿女也全无可重建的基础。

    阴魔只得收回真气,於众灿女尚是创伤难复,颤抖哀号中,转调午支真气,化巨为马之长,直插入灿女花芯,以双掌抓紧灿女的虚弱粉臀,狂捏搓揉以激动灿女道的痉挛颠簸,开放子宫入三尸元神的通道。灿女的修为也无采撷的价值,阴魔不欲用九天都篆阴魔**搜求,只燃发午火焚烧灿女三尸元神,直透识海。十二灿女的脊髓小脑先後燃化,被滤出那受刻印的使命,都是雷同的一个:探索八魔之师魏枫娘藏匿琅天书下函之藏处。

    这天是深藏在浙江缙云县仙都山旁的鼎湖峰内。那鼎湖峰介於仙都、步虚两山中间,缙云仙都近在咫尺,四围都是群山环绕,若共拱揖。峰半起了一层白云,将峰身拦腰隔断,登时群山尽失,只剩半截峰头和远近几座山颠,在云海中浮沉,恍若海中岛屿一般,笔立千寻,四无攀援,除了有道之人,凡人休想上去。峰顶既高,天风冷冷,不但风景灵秀,岩谷幽奇,面积也还不小,顶上偏西南角上有一个百十亩方圆的大湖,乃是当年黄帝飞升之所,名叫鼎湖,清水绿波,碧沉沉望不到底。湖水如此之深,下面必有泉眼,端的是蛟龙窟宅,仙灵往来之所,匿藏着看守天书的妖龙,有着数千年道行,金篆符护体。

    阴魔在阴阳叟遗识中,也得知当日青螺宫上代宫主魏枫娘,夺得那深藏鼎湖中的天书下卷时,阴阳叟也曾到会。阴阳叟飞到时,正值日丽天中,湖水平荡荡的,一阵风吹过,将湖水荡起了一阵波纹,被日光一照,闪动起万道金鳞,光华耀眼。忽见从仙都峰顶上飞起一道带有青黄两色的光华,如匹练一般,直向鼎湖峰这边飞了上来。光敛处现出一个道装妖娆女子。

    这时湖中如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波涛大作,满湖尽是斗大水泡滚滚不停。猛地哔哔连声,湖水平空往正中集拢,拨起一根十馀丈的水柱,亮晶晶地映着日光,绚丽夺目。倏地往下一落,如同雪山崩倒,纷纷四散,水气如同雾蒸轻绡一般笼罩湖上。如此三起三落,湖水竟然乾涸。湖心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巨穴,穴中石上,盘踞着一个牛首鼍身、似龙非龙的怪物,长有十馀丈,身上俱是黑鳞,乌光映日。

    猛听道姑娇叱一声,手指处一道匹练般的青黄光华直射湖中。妖龙把嘴一扬,便吐出一团火球迎上前去。那道姑却收回青黄剑光,拨头就跑。妖龙哪里肯舍,身子微一屈伸之际,四脚腾空,从湖心扑出直朝道姑追去。追出去有半里多路,湖边四围突然起了一阵黄烟,那妖龙便想回身逃回湖内。那道姑也不迫赶,将头一摇,长发披散下来,衣着尽脱,在火焰中仰天环拱娇躯,屈腿圈勾,手肘撑地,双掌分托着软垂的乳球,口中念念有词。雪白娇躯爆出一层火焰围拢全身,以脐孔为轴周流旋转。上漩的火焰向丘形的乳球拥挤,聚逼於黑枣似的乳蒂,爆出跳跃的火星,环耀着乳球圈成一片星晕,纷缤夺目,红光闪烁,幻彩飞腾。而下漩的火焰则汇聚於那孔大无掩的穴口,卷成漩涡,经那垂吊的阴唇,涌钻入穴内。

    那妖龙见火即回转湖去,却被围湖的阵阵黄烟卷来,知道黄烟比剑光还要来得厉害,只得重又拨回头向道姑扑去。道姑那缠身火圈收缩,聚成一片红霞,蔓延整个娇躯,涌泻入穴内。即见道姑耻阜红亮耀目,映透整个穴,漩涡红流若龙卷风的翻动,尖向阴蒂为核心处,结成一丝线深红火线,从阴蒂核粒彻贯乳球基底,回荡乳球,把乳蒂撑胀隆起越倍。於持着乳房的玉掌猛榨之际,各自从乳蒂射出连串火星,分冲向妖龙两侧,化成万道烈焰,串连成一蓬烈火围圈,漩合出两面火光四射的圆盂,向妖龙合围。囚困着妖龙的火罩,环绕着妖龙回旋,并出一缕火丝投向道姑穴口的火焰漩涡,串连起两团火焰,把围着妖龙的火罩,向穴扯去。

    彩虹缤纷的火焰中,只见那妖龙一阵摇摆,忽然怪叫了一声,接着便听得轧轧作响。不多一会,内藏妖龙的火罩猛然爆炸,烟雾纷飞,妖龙皮鳞委地,一条无鳞白龙冲破火团而起。峰头处即时飞出两道绿光,直朝妖龙头上飞去。便听几声惨啸过去,妖龙两眼被绿光打瞎,道姑随将左手一指,那道青黄光同时星驰电掣般飞将过去,围着妖龙只一绕,登时腰斩两截,从空中坠落地上。湖上黄烟火圈也自幻灭。

    那道姑身剑合一,直往鼎湖心里飞去。好一会,重又飞了上来,怒气冲冲指着毒龙遗蜕顿足。猛地走到妖龙跟前,将剑光一指,横七竖八围住妖龙身躯乱绕,只搅得血肉纷飞,摊满了惨红一地。道姑又用身佩剑匣在妖龙血肉堆中乱搅,直到天将近黑,月光上来,才赌气顿足,破空而去。

    道姑走後,湖边一小洞竟走出一对少年夫妇,从妖龙身旁走过。忽见月光底下有一线红光闪动,仔细寻踪查看,正由龙口中发出。少妇连忙将龙身掀开,便有一道金红光彩直射到脸上。往发光处一伸手,便摸出一个宽约三寸、长约七寸的玉匣来,上面还有符篆文,正是玉匣天书。少妇错在身处危地,也不思象齿焚身,竟想打开玉匣观看究竟,随手将匣上符揭去。那符便即自动化为一道红光飞去,匣上金光便冲霄而起,照得身旁红叶都起金霞,异彩眩目。

    二人知错难返,未及逃离峰脚,那从少妇胸前泄出的玉匣上金光,已引来两道青黄光华,现出那个妖娆道姑和一个红衣蛮僧。道姑手上飞起一道黄烟,少妇左臂、右腿两处中了黄云毒钉,嗳呀一声,翻身栽倒。红衣蛮僧早一把从少妇手中包裹取过天书,即手揽着道姑纤腰,袍袖挥展,一道黄光冲霄而去。同时一个瘦小道人破空射来,发出至宝红欲袋,挥舞起阔蔓半天的红云罩出去。但也迟了一步,少妇身受重伤,天书也被二凶抢了逃去,只救得少妇一命。那妖娆道姑就是八魔之师魏枫娘。魏枫娘服诛後,八魔遍寻天书不获,才落得如此窝囊。

    阴魔将所得资料,互相印证,知凌浑潜入华山边缘的罪恶渊薮:森镇祸区,有五十载,突然复出,包揽破宫一役,群仙回避,必与天书有关。对怪叫花的作风,阴魔也是不大顺眼,存心要他白费心机,先行潜入青螺宫,搜索天书。在无物不透的无相神光映照下,天书藏处亦无所遁形。

    神光探触,隔匣照阅全书经文。此天书应属共工遗宝,是有相法门的魔教思维,以违反自然规律为经纬,勾发人性的贪婪劣根为修道之本,集结癌毒细胞之力,摧残神经中枢的调配功能,导引残暴的力量,酿出潜伏的破坏狂力。与先天无相的天和平衡,不只背道而驰,更是积不相容。匣内藏的九天异宝元阳尺也是有相法物,虽能受润先天圣液,合运下威力无穷,但五行玉尺本身与无相法体未达相容境界,只会令待纯化的无相法身混浊不便。

    阴魔只得先行微化入匣,吸取元阳尺内先天圣液。索榨不易,到圣液竭时,已宫钟大鸣,金蝉护着赵心源拜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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