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焚天愤天恋魔阴魔

107-108

    !!!!第百零七节兀南谍影

    长眉真人收藏七修剑的青井穴内,妙一真人等本门诸长老俱在,闭洞开读仙示完毕,拜读天府秘笈九天元经後,步入祖师祭坛拜祀,迎候贵宾。客座只有瑛姆、极乐真人,应长眉真人旧约,代镇地轴。极乐真人带了谢山同来。追云叟原本不在峨眉派统系之下,与峨眉开山祖师长眉真人是朋友称呼,不列在场。朱梅是长眉真人师弟水晶子徒弟,本是峨眉一系,只因水晶子兵解时朱梅还未成道,由师弟伏魔真人姜庶掌门。姜庶眷怀师门恩德,念念不忘先恩师当年创设青城宗派,颇非容易,脱离峨眉派统系。朱梅只是应极乐真人邀请,化解一断恶因。弟子中有阴魔的鲧珠替身、金蝉、石生、余英南、朱文侍候。

    阴魔先天法身入内,即觉到严师婆存在悬挂七修剑之内壁中。严师婆自铁伞道人失踪後,就藏身壁内长坐死关,待天聋痴女产下阴魔前身,才终日元神出窍,纠察阴魔魂魄,莫使自裁。直至阴魔转身後,才回归法体,筹备最後一击。无奈忠诚有馀,禀赋不足,死关内的皮囊已僵如木石。眼看时辰已到,即将误事,哀恸激奋,惊动了阴魔的先天真气。阴魔无相法身潜入严师婆三尸元神,活开神经纟统,才知肉身已全部腐毁,无可活动,变嘱咐严师婆逸出元神,伺机另觅庐舍,由自己无相法身入代。

    妙一真人拜祭礼成,命朱文过来朝祖师灵前跪下後,朝着极乐真人点了点头。极乐真人即向矮叟朱梅说道:“朱道友,长眉道兄遗命,着我给你二人将恶因化解。你看好麽?”

    矮叟朱梅面色先是阴情不定,听後展露喜容,道:“这有什麽不好,我当初原是无心之失,不意纠缠二世,我度她两次,她两次与我为仇。直到她这一世,幸喜她转劫为女,我才将她送归餐霞门下。如今你同餐霞替我化解这层孽冤,我正求之不得呢。”

    这一番话弄得朱文莫名其妙。众仙也只知在数百年前,朱文的前生名叫文瑾,同矮叟朱梅乃是同窗好友。当时文瑾生得非常矮小,朱梅的原身却是一表非凡。二人因见明末奸臣当道,无意作官,双双同赴峨眉,求师学道。得遇峨眉派鼻祖长眉真人的师弟水晶子收归门下。直至师父水晶子也兵解成仙,二人也无所成。蹉跎老迈後,却被文瑾在一个石壁里发现了一部琅秘笈,其中尽是吐纳飞升之术,与朱梅一同练习。练了三年工夫,俱都练成婴儿,脱离躯壳。

    文瑾进展比朱梅快,朱梅老是埋怨文瑾藏私。也是文瑾不该跟朱梅开个玩笑,说他拿来公诸同好的只是第一卷,第二卷非要朱梅拜他为师,不肯拿出来。琅秘笈确是三卷,只惜其馀两卷不在文瑾手里。朱梅向道心诚,也肯承认拜文瑾为师。文瑾原是一句玩笑话,如何拿得出第二卷来?朱梅便定下一计,乘文瑾婴儿出游回来,占了文瑾躯壳,借此挟制文瑾拿出第二卷来。等到文瑾赌神罚咒,辨证明白,朱梅也打算让还躯壳时,已不能够了。

    原来借用他人躯壳,非功行练得极深厚,绝不能来去自如。这一下,文瑾固然吓了个胆落魂飞,朱梅也闹了个惶恐无地,彼此埋怨一阵,也是无用。还是朱梅想起,双方将躯壳掉换,等到道成以後,再行还原。等到去寻得朱梅本身躯壳时,谁想已被野兽吃得只剩一些尸骨。

    文瑾誓不与朱梅甘休,但自身仅是一个刚练成形的婴儿,奈何他不得。每日元神在空中飘荡,到晚来依草附木,口口声声喊朱梅还他的躯壳。山中高寒,几次差一点被罡风吹化。恰好长眉真人走过,将文瑾元神带往山下,找一个新死的农夫,拍了进去。朱梅便将他接引上山,日夕同在一处用功。叵耐那农夫本质浅薄,後天太钝,不能精进。文瑾记恨前仇,屡次与朱梅拼命为难,最後气忿不过,跳入舍身岩下而死。又过了数十年,朱梅收了一个得意门徒,相貌与文瑾生前,亦是朱梅此时外相一般无二。谁想这人学成之後,竟然去行刺朱梅,被朱梅元神所斩。其後又遇见长眉真人,才知果然是文瑾投生。

    又隔了若干年,朱梅在重庆上,看见一双乞儿夫妇倒毙路侧,旁边有一个百日女婴,已是昏迷不醒。这时朱梅已能前知,算出是文瑾三次托生。欲待不管,一来良心上说不过去,二来见这女婴生就仙骨,资禀过人,如被异教中人收了去,同自己冤冤相报,还是小事,倘或一个走入歧途,为祸世间,岂不孽由己造?原想将她带回山中抚养,又鉴於前次接二连三地报复不休,将来难免麻烦;而自己生平从未带过女徒弟。为难了好一会,才想起黄山餐霞大师。当下便买了两口棺木,将女婴父母收殓,将这女婴带往黄山,拜托餐霞大师培养教育。

    餐霞大师见这女婴根基厚,颇为喜欢,当下便点头应允,取来丹药与那女婴调服。那女婴服後,不消片刻,便神志清醒过来,居然咿呀学语。谁想那女婴前因未昧,一眼认清朱梅面目,恶狠狠睁着两只眼,举起两只小手,便往朱梅脸上一抓,竟自气晕过去。朱梅知她怀恨已深,难於解脱,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便走,因不知那女孩生身父母名姓,便就叫她朱文。

    朱文听到前生伤心处,不由掉下两行泪珠。矮叟朱梅也滴下泪来,不再像往日滑稽状态,上前用手相搀。就在这一刹那间,灵前右方山璧溶化。阴魔雷化严师婆皮囊,化入离合五行阴圭,混入火凤凰心法残虚劫火,把三昧真火衬托得天火燎原。经先天真气过滤,诸仙已分辨不出法气的本原,不知严师婆虽然修道年高,可惜禀赋有限,兼且长年都是元神出窍,实是功力不深。不过严师婆平生从未出手,诸仙无有知其深浅,只道严师婆坐死关四百年,另辟溪径,惊诧中就觉不到颠倒迷仙**,同入幻境,只是没朱梅惑得深刻。颠倒迷仙**到了阴魔的先天真气基础上,已深得神髓,可分轻重施为。重则受术者被操纵意识;而轻者则只阻碍神经纟统的反应於刹那间,非後天五行修士所能察觉。也因连山祖师幼妹严师婆身份高崇,突然发难,群仙未便插手,才能惊悸朱梅。

    朱梅受惑,就若三昧真火是电光火石间卷绕肉身,五行灭绝神线箭射到来,仓皇中只觉陷入火海。失惊下,慌忙退向灵壁外方,却撞上了余英男的五云阳圭所化的云圈中。此阳圭本就先由阴魔获得,早在元江金船中,广成子留在“灭魔至宝归化神音”的讯息处得知用法,更与英男的离合神功同源双修,可借英男的五行肉身施展,无有障碍,隐化在朱梅退路上,等君入瓮。五行灭绝神线亦及朱文身前即止。

    朱梅撞上的五云阳圭所化的气团,渐渐凝聚成墨绿色精光,形似穿山甲,旁有十八条九指怪爪,吸力绝大。一任朱梅施展玄功,想要逃遁,却已被那十八只形似怪爪的光影连身抱住,潜力吸得极紧,稍一挣扎,墨光便射出万道精芒,环身乱刺,痛入骨髓,无从舒缓,冲突不出,才知中计。因知连山大师的五云圭专灭元神,肉身被怪爪的光影缠实,自知无幸,料是图穷匕现,还望元神逃脱,无奈现出原形。离体的元神竟是一位浓艳美女,就是铁砚峰的小玉,群仙却才如梦初醒,大惊失色,齐声哔叫:“蒋方良!”

    蒋方良是兀南公的关门女弟子,专修离间**,竟是隐入文瑾躯壳内,所以从不施展元神。蒋方良估道群仙怯於乃师兀南公凶威,不敢阻拦,不料又中了计中计。元神本是真气凝聚,遁藏极快,冲离阳圭,却闯入了阴圭内,才知阳圭外竟是阴圭,在先天真气掩蔽下,更无形无影,嵌入了五云阴圭的凹槽。阴魔为求保留那文瑾肉身,敷衍兀南公,争取时间,用阳圭引出蒋方良元神,把阴圭用先天无相心法隐在阳圭外。阳圭吐出那文瑾躯壳後,即阴阳合运,蒋方良连讯息也传递不出,更是元气消烁,痛楚更甚。

    阴阳双圭交由英男主持,阴魔的无相法体,化作一团清光,照入圭中,借小玉在铁砚峰时所噬的玄精为引,潜入蒋方良元神吞并修为,更要收录意识,因那被视作朱梅的文瑾肉身,早非原主,只剩下一片空白。严师婆因法体已焚化为三昧真火,於蒋方良离体的刹那,元神入主文瑾肉身,寻不到丝毫遗识。阴魔虽借当日泄入小玉的玄精复制了蒋方良的识藏,也要蒋方良亲口招供。若是试图拖延,即发动双圭的精芒,令蒋方良饱受酷刑,无所思考下尽诉衷怀,才得痛楚舒缓,解白了多年的隐案。

    当年事案早为长眉真人洞悉疑点,只等待五云神圭出土才能迫出真相。原来又是「必胜石」引来的祸害。文瑾、朱梅虽是蹉跎无成,却有弟子身份可堪利用,以渗入派内探索异宝藏处。那琅秘笈本是兀南公宝典,当日蒋方良故意引文瑾发现琅秘笈,再挑拨朱梅占据文瑾躯壳要胁交出琅秘笈。就在朱梅元神出窍时,肉体即为蒋方良引入的野兽所噬。在文瑾躯壳中的朱梅,实是蒋方良,所以才有深厚修为,谋害师叔铁伞道人,捣毁月儿岛。多年来,都在派内离间分化,点风煽火。

    长眉真人收纳文瑾元神时,已发觉文瑾肉身中的元神不是朱梅,最无法弭补的破绽就是蒋方良本是女身。男女有别,非止现於躯壳,也现於语气心态。只是女态女像,适切其位,才不觉其异。一旦阴居阳位,就觉到阴阳怪气。蒋方良朱梅怪癖厌跪,就是荡妇淫心的反应,因跪下就是性交的姿态,即联想到这个丑陋矮小的臭皮囊,心理极度失常所致。所以男人要你跪,是荒唐自大;女人要你跪,就是以身相许,若不当场她,怕她会恨你八辈子呢。

    长眉真人见凶徒元神隐现娘娘腔,又修为不弱,迥非原身朱梅所能望其项背,制裁非易,也无闲暇,更难而迫出元神举证,出师无名,才隐忍不发。从文瑾元神觉出他有三世灾劫,方能成道,才故意把他拍入一个本质浅薄的刚死农夫体内,免遭凶徒顾忌,为文瑾惹来形神俱灭。留待阴魔出世,离合五云圭应主出土,才是凶徒现形受诛之期,也同时清理凶徒埋下的地雷隐患,一并重塑仙山。

    严师婆朱梅问完口供,蒋方良元神也被折磨透彻。失却元气保持,蒋方良元神渐现老丑,重蹈黑伽山落神岭的妇女轨迹,腹胀如山,身材恰以北极企鹅,被离合五云圭磨成亿万微尘渐渐化灭。阴魔才得血神经,有相法身才萌芽聚精,更不宜受天五行法物逼压,更不想双圭分离,削弱威力,便任由阳圭附黏阴圭,赠送余英男。

    了却朱文公案,严师婆朱梅从祖师座底秘缝处,抽出连山大师留下的一封柬贴,详述阴魔来历,内藏的一具玉符竟是连山祖师密旨。铁伞道人是连山大师亲子,早在出生前就把”冬眠**〔种下,因知巧手灵龙狼子野心,却天意非经他手不可,以”冤魂索命**〔讹之。精子结合卵巢後,冬眠三百年,才成形出世,以应四九重劫。传命孙子认祖归宗,赐名严人英,接祖师密旨。

    密旨不能支配峨眉弟子,却有承担资格,天大事情也由祖师爷的特赦压下一切法规,不得追究,但只给了一个名正言顺,却要有能力自保才行,可不能干预派规作任何形式的帮忙。阴魔饱受世情的糟蹋,对这只是一片胡言的密旨,也视如粪土,苟无深厚的法力自卫,谁也不当这废符作甚麽一回事,只能於胜压一切後,才能锦上添花,作出师有名的浮面脂粉矣。视一切名声正义都只不过是强权附注的阴魔,得无相心法,其核心秘诀就是不露白,把”严人英〔之名付与那浪女血肉砌成的替身,自我逍遥自在。

    到此开府才三英齐集:严人英、李英琼、余英男;二云却弄出四胞胎:齐灵云、周轻云、凌云凤、周云从,要等火宅元关、十三限去甄别正身。只是以过关先後而定位,还是以滞留关内的暂久作胜负之决,却是群仙争议的焦点。阴魔严人英颇为烦厌此等争权夺利,溢出先天法身,往灵翠峰故址,窥探地下洞穴群魔布署,却见仙籁闲话,安安份份的争下一点光彩,才是说三道四的对像呢。

    第百零八节天缺地残三女边谈边走,不觉绕到仙籁过,乾看着心疼生气,还不能为此发急。灵峤三仙留她师徒会後再去,她丢了这麽大的人,自是不愿。无如上方云路已被乙休和凌浑同用法宝封闭,再上去决没下来容易。不去还好,真如非去不可,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更找无趣。无奈随甘、丁二仙,率领门人同往绣云涧飞去。下馀八个敌人自觉无颜再留,但知道上去必有阻隔,一个冲不出去,再回下来,更不是意思。表面上总算未与主人明斗,只得带着一脸愧容,各回仙馆,静候开府过後再去。

    二孪女见屠龙师太身材矮胖,凹脸突睛,面黑如漆,相貌虽丑,却别具威仪。身旁的一个双目半眇,瘦小枯乾,相貌奇丑的小女尼,果是冷冰冰一张死人脸子,不禁暗笑。诸仙相继散去,神尼优昙与屠龙师太也随诸仙回到崖上。眇姑好似初入仙府,独在崖下徘徊观赏。谢琳更是淘气,不熟装熟,便凑前去假亲热,口喊师兄,不住问长问短。眇姑喜二孪女天真灵秀,有问即答。一会,发觉二孪女互使眼色,老忍不住要笑神气,癞姑又紧随身後,不禁恍然大悟。朝癞姑微怒道:“你倒向外人变着法编排我呢,回去看我饶你!”

    癞姑笑道:“奇怪,你自破例和人说话,怪我作什?谢家姊姊因听我说你的道高,又是我的师姊,特意和你亲近。她们自有心事,哪一处算我编排?莫非你终年不说不笑,人家和你相交,也要寒着一张脸才好麽?”

    伤人最深的就是这种糖衣毒药,甚麽道高的遮掩,内理却是一连串的是是非非,诋踩抑贬化。最重要的是说是非者的身份,假扮好心,听者就起不了防范意识,彻底被污染了,相处下去,就句句难入耳,无可交谈。更有二孪女之流,挂上个假面孔靠过来,以虚伪为基础,目的就是找乐子。心态本是恶作剧,把每个言行都挖空心思做笑料,相处就只有害患。敌人的朋友只能是敌人,那能不终日寒着一张脸!

    眇姑哼了一声,又用眇目白了癞姑两眼。二女想起癞姑前言,再也忍耐不住,也都笑将起来。眇姑断定癞姑闹鬼,刚要发作,忽听屠龙师太在唤:“徒儿们快些上来,时辰快要到了。”

    洞内祭典完成後,众仙由妙一真人先动,遵循长眉真人早年埋下法器,由下至上,逐层引发爆破,行法裂地开山,把山石压下对流层,引上地肺天火,溶沙烁土。极乐真人镇压地轴,莫使倾斜。瑛姆、妙一夫人、餐霞大师与玄真子各守一方,汇聚众仙真气,调节火势,使地火均匀扫射。无奈峨眉诸长老以主流自命,只善长高呼口号,聚众造骚,虚张声势,修炼顶上光环,供炫耀一般善信,缔造功德;法力则虚有其表,要是翻地平土,宣泄地火则束手无策。只靠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师,还要应付玄真子的抽後腿,根本就能力不足以反革蜀山。犹幸长眉真人早有预见,把破坏的一节交由偷袭的群邪负责。

    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蒋方良与白谷逸未有知会诸仙,司太虚身为客位自无宣扬邀功之理,群仙被蒙在鼓里。兀南公遥控秘道,得蒋方良?t认隐秘,却感应不到先天真气的流巡,对埋下的妖阵、劫火、阴雷一无所知。数十名妖邪能手相继入穴匿藏,因聚力作乾坤一击,无所动作,更未能感觉到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的存在。

    忽听地底隐隐轻雷之声,一声雷震过处,正对凝碧崖後,倏地飞起两朵祥云,云头大不及丈。左立石生,右立金蝉,俱穿着一身极华美的蝉翼仙衣。金蝉面前虚悬着一口金钟,石生面前虚悬着一口玉磐,相向而立。那云由地面直升天半,相隔约有十丈,华彩缤纷,祥光万道,宛如两朵五色芙蓉,矗列天半。金蝉等云停住,手执一柄一尺许长的玉棒,向钟撞了三下,钟声洪亮,荡漾灵空。还未停歇,跟着又是三声极清越的玉磐,人耳心清。

    各仙馆中仙宾相继出观,方在神往金声玉振,耳听地底风雷之声已由细而洪,越发激烈。地肺真火已引爆到群邪匿藏的穴洞,众妖邪亦引满待发,汇聚的真气向上爆破,导地火冲地面,做成火山爆发。可惜被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颠倒了方向,变成爆入地底,把这座峨眉山腹差不多整个翻转过来。内藏的劫火残墟大阵,猛然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地下一群妖邪精英措手不及,焚葬在劫火、阴雷、地火的夹击下,只有引导法力的领队兀南公、轩辕老怪、妖尸谷辰捱得到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被残墟劫火所焚,才从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逃了出去。

    地面上,峰峦崖壁全部陷裂,老楠树树根外一个圆圈忽自开裂,根外土地深陷下去。这老楠有三千年之寿,根深十馀丈,占地亩许。癞姑、仙都二女、袁星等保护着芝仙、芝马,在仙禽背上由凝碧崖前飞起,袁化手上发出一股青气,托住那株荫披十亩,枝叶扶疏的古楠树,停身前。一二百座琼楼玉宇,仙馆台树,连同仙府原有的无数花木,也在这时突然拨地飞起。

    晃眼之间山鸣地叱,石沸沙熔,水火风雷一齐爆发。偌大一座美景无边的仙府,除仙籁顶一处,全都化为火海,万丈洪涛烈焰由地底怒涌而上,加上呼呼轰轰的风雷之声,猛恶非常。水火风雷之势蔓延开来,越延越广。四面八方,所到之处,无论是崖壁,是石土,或是山峦溪涧,全如沸汤泼雪一般,挨上便即熔化崩陷。眼界倏地一宽,水火忽然会合一体,火都成了熔汁,奔腾浩瀚,展开一片通红的火海,焰威逼人。

    齐灵云和秦紫玲,同在弭尘幡、云幢围拥之下,各捧着一个玉瓶,由瓶口中飞出一片漾檬水烟,用天一真水息乾天纯阳真火,在火海上面四面飞驶了两转,直往当中原出现处飞去,晃眼无踪。所到之处,炎热顿煞,烈焰也不再上腾。

    那烈火熔成的通红浆汁,却由四面滚滚而来,浪骇涛惊,齐向金、石二人云幢前面聚拢,激成一个十数亩大的漩涡。满空五彩光华交织,法宝、飞剑排荡水火风雷,并不见人。

    这时仙府全区,下面是风雷横恣,水火怒溢,各色剑光宝光,翔舞交驰。上面是琼楼仙馆仙云,瑞霭飘空,虚浮於烈焰狂风、惊涛迅雷之上。尽管烈焰作势骇人,却白是白,红是红,乾乾净净,将山石泥土与地底五金宝石融冶一炉,成了浆汁。本来这里就是灵区仙域,无什污秽,再经过水火风雷鼓铸,就有一点渣滓,也都吸入地肺化去了。那些沸浆熔汁便越来越清明,晶莹剔透,更无丝毫渣滓,渐归宁息,也不似先前汹涌。已成了数百里方圆红艳艳一片平波,漩涡也已停息,火浆渐稠,看去仍是奇热,不可向迩。

    隐闻一声雷震,青井穴故址上面,一道金虹横天而过,往身後凝碧崖上空飞去。跟着飞落下一个羽衣星冠,周身金光霞彩的玉洞真人岳韫,左手持有一件八角形的法宝,放射亩许方圆一股紫气,上面托着一座玲珑剔透,通体碧绿晶莹,四外金霞环绕的翠玉孤峰,右手掐着灵诀,指定头上。缓缓降落,神情庄严,目不旁视,看去谨慎已极。降离火海丈许,便即停住。优昙大师、屠龙师太也由左近仙馆後现身,迎上前去,各由手上放出一道金光,将翠峰托住。

    这灵翠峰乃是星宿海底万年碧珊瑚结成,经长眉真人炼成一件至宝,中藏灵丹和丹珠仙草。昔年曾设在丹台附近,为全山灵脉发源之所,於杨成志闯入微尘阵时突然飞去,飞经东海上空,为一水仙截住,看出内中藏有至宝奇珍。峨眉因岳韫昔年有恩於他,托代转索。那水仙恩怨分明,岳韫手到取来,但不愿和兀南公、轩辕老怪结仇,特意算准时辰,等老怪败走回山,方始前来。

    玉洞真人岳韫略微歇息,将那八角形的金改上为下,发出一股紫气,与神尼优昙、屠龙师大的金光上下一合,围拥着那峰缓缓前浮,到了金、石两朵云幢前面,轻轻落下。下沉约三数丈,地底一声雷震,便即矗立在火海之上不动。真人、大师、师太也将法宝、金撤去。

    跟着地底殷殷雷鸣,密如贯珠,火海中浆汁也渐凝聚,不消片时便如冻凝了的稠粥浓膏,火气也渐消灭。原有的峰峦丘壑全都毁化,数百里方圆只是一片空场。前头那凝聚的火海熔浆平面上,突然拱起了五个大泡,每泡大约百亩,相隔约有一二十里,甚是整齐。跟着周围零零碎碎又起了好些大小不等的浆泡,好似一个绝大洪炉正在鼓铸山峦,陶冶丘壑,那些沸汁便是资料。

    随听金钟二次响动,左右各地棋布星罗,也有无数其形不一的浆泡,相次涌现,颜色也逐渐转变,不似先前火红。钟声响过,玉磐又响。峨眉门下男女弟子,忽然各按九宫八卦、五行方位,一齐现身。个个仙根仙骨,资禀深厚。因值开府盛典,妙一夫人又各赐了一身仙衣,冰绡雾毅,霓裳霞裙,羽衣星冠,云肩鹤中,交相辉映,越衬得容光照人,仪态万方,丰神俊逸,英姿出尘。邪正之分,就是谁得光彩。

    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百禽道人公冶黄、赤杖仙童阮纠、追云叟白谷逸、严师婆朱梅、神尼优昙、屠龙师大等八位前辈上仙,也各自在八卦方位出现。仙府原有那些琪花瑶草,嘉木芳卉,连根带附着的泥土,本经众仙施展法力,平空拨起,附在那一二百座仙馆台谢的平台云壁之上,一经施为,纷向下面降落。

    那冒起来的许多浆泡,也继长增高,越来越大,除当中最後面先起五泡,只往上长,看不出是甚形相外,馀者渐现峰峦岩壑之形,地面却渐渐往下低去。有那斜长形的浆泡,长着长着,砰的一声清脆之音,突然破裂,当中立现一道溪涧,清泉怒涌,流水潺潺,跟着移形换景,现出浅岸幽岩。那些花草树木,自空下坠,全落在这些成形浆泡上面。晃眼山青水碧,花明柳暗,清丽如画。

    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眼前十里方圆一片,直达当中一个未现形象的大泡,仍是空荡荡的广场,馀者已是峰峦处处,涧谷幽奇。还有四个大泡,已被高峰危崖挡住,地皮全都凝结。当中一条晶玉甬道,犹是朱红颜色,两旁已被碧草匀铺,各仙馆相继沉降,矗立其上。哪有丝毫劫後痕迹,彷佛换了一个境界,又似适才是在作梦。

    6084.html

    **index.html

    **6086.html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