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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节淫泵玉实

    易静、英琼、癞姑三女离开铜椰岛,先回峨眉。赶到後山凝碧崖上空不远,遥见袁星驾了神飞来。各位师长回山後便命岳雯传谕袁星、神出洞。因独角神鹫同时奉命往寻主人,袁星、神见时尚早,又知它要经由姑婆岭飞过,恐有妖人阻害,便送了它一程,倒还无事,回程相遇主人,随後同往依还岭飞去。

    当日易静、英琼往岭上幻波池医治神,因开府在即,急於回山,来去匆匆,不曾尽情游赏,有似走马观花。这时旧地重游,知道这座洞天福地不久便辟作自己仙府,长时在此修炼,自然不免加意观察,看明形势,再行择居。这才看出此岭灵境妙处,好生欣幸。

    沿途所见,可供清修的洞穴甚多。把全岭游完,易静更想往幻波池一看。英琼闻言想起自己所得手谕,有〈幻波池不到时机不可轻往〉之言,方想劝阻,癞姑已笑道:“易师姊,师父手谕不是说,不到我们在此建立别府,不可往幻波池去吗?”

    易静仍是要去,道:“我不过是想让你观看此间灵迹,就在池旁一游。只在上面看看,又不下去,有什要紧。”

    易静自恃姑母优昙神尼在峨眉派内辈高权重,有老父易周、师尊一真上人大靠山,目空一切,不大把长辈放在眼内。所以姑嫂不和,多是易静起衅。绿鬓仙娘若非法力不逊易周多少,怕难有容身之处。积怨如山,自然无有好评。每当幽会,激情过後,定向阴魔倾诉。谎言说上千遍也成真理,何况事实俱在,阴魔也为易静任性,致令红珠物归原主,那能不同仇敌忾。命运的关键人物也心怀排斥,易静才堕致九鬼啖生魂,以植物人收场。

    英琼知易静素来说到必行,便未再说,同往中段走去。

    阴魔冯吾见众女前来,知易静必生事端,溢出无相法身,在池下洞门外布下先天玄女遁,以防万一。

    三女一猿走到地头,见面前生着大片异草,绿茸茸随风起伏,宛如波浪。每叶长有丈许,又坚又锐,犀利如刀,人兽所不能近。癞姑想起日前英琼所说池景,笑道:“底下是空的吗?”

    易静道:“妙就妙在这片草上。不将这草分开,口说也难详尽,你一看,就知道了。”

    英琼方要拦阻,易静心随手应,手指处,那数百亩方圆一片茂林,立往下面弯折下去。原来上面并非绿草,乃是大片奇树,约有万千棵,环池而生,俱由池畔石隙缝中平伸出来,枝怒发,互相纠结,将全池面盖满,通没一点缝隙。树叶却生得和绿草一样,又繁又密,个个向上。草下水池的水源便在环湖一圈树下石隙缝中,直喷出来,水力奇劲,直射中心。到了中央,激成一个漩涡,飚轮疾转,浪滚花飞。

    癞姑连声夸妙。易静却目光到处,瞥见池底第二座洞门略动了动,好似本来开着,现往里关情景。忙再定睛仔细往下查看,五座洞门全都关得好好的,并无丝毫异状。不禁大为惊讶,心想凭自己的目力,怎会看花了眼?也着实拿它不定。待了一会,仍无动静。英琼、癞姑俱觉留连时久,已在催行。

    易静支开众人,说是把绿草奇树复原就来,却暗使法术,往下一指。这原是佛家的金刚杵,上面的人虽听不出,池底洞门上便受极巨震动,如若原有禁制已破,那门必被撞开,却为玄女遁隔音功能化解了。易静见行法过後,只洞门上光芒乱闪,纹丝未动,既无人出,也无什别的异兆,这才料是自己眼花。行法将池面的奇树碧草上升,恢复原状;一面还在暗中观察。直到池面复原,终无异状,益料池底无事,便返身随众走去。

    艳尸已经淫醉,众妖人未敢作主,一场危机说是化解过去,却後患无穷。阴魔透艳尸,本来已殖下互不侵犯的意识,待陷杀池内众妖人後,封池绝世,自我逍遥。十月胎成,安排艳尸灭於无影无迹,世无所知。易静的挑衅激起艳尸自保意识,招妖纳邪,弄成连番冲突,阴魔不由恨极易静。以阴魔前生苦难,受恶毒家族的人海幽禁,非经甄选近不得身来;金须奴以揠苗助长播种嫉妒,重赏口蜜腹剑的整色整水假笑外表,内藏赶尽杀绝的针对,与买凶无异,长日如此迫害,铸成愤世嫉俗的心怀,那得不坐视易静九鬼啖生魂的报应。

    此时法胎已种,幻波池忧戚相关,阴魔冯吾不能不监视着这高危祸端。

    当日易静、李英琼、癞姑、袁星、神三人一猿一禽所寻到的居处,就偏在岭南一处幽谷之中,危崖之上。洞旁有清溪一道,绿竹万竿。洞前平坡之上,老桂叁天,荫蔽数亩。更有松杉巢鹤,石磴穿云,水木清华,时闻妙香。加以到处白石嶙嶙,光润如玉,除旁溪大片竹林外,所有松、杉、楠、桂等嘉木茂树,均自石隙之中生出,此外更无寸土。偶有苔藓之属,附生石上,也都绿油油,鲜润欲流,青白相映,分外鲜明。真个灵境清绝,点尘不到,石洞本就清洁,再经袁星收拾,益发净无纤尘。崖是亲昵抚慰,实是挑逗妇女的情欲敏感区。毛女也是经篮田玉实滋补过甚,才长上一身绿毛,内中已是欲火积聚若火山岩浆,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欲火飞溅,在阴魔圣母怀内颤栗,汗湿的秀发娇弱地抖擞,这第一阶段的粉脸潮红。

    欲火燃烧激素,血气翻腾,觉得双乳敏感起来。迅速进入第二阶段是的乳房坚硬。贴着阴魔圣母的一双坚结玉乳变得灼热,虽未发身,也颇庞实蹦挺,瞬息间似乎的胀大了许多。压力使乳头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玉乳尖粒受压时挺起撞擦己身乳尖,电花闪生,刺激得似涨似缩,奇趣扩散。阴魔圣母顺应乳球的火热,延手入怀,轻抚乳球底部,汇接狂飚的脉冲,顺流推挤。

    毛女未经劫火,即堕入淫狼魔掌,被蹂捏得睑热心跳,呼吸混乱而急促,鼻头也告出汗,开始感受到性的需求,伸出一双玉腿交缠着阴魔圣母腿干,轻压揩磨,是受挑起了欲火煎熬,内痒滔滔。阴唇的海棉体与樱唇呼应,觉到喉咙乾渴,唾液分泌急增。若是应付体内那强烈的欲火,不断地灼烧着冰清玉洁、凝脂软玉般的肉体,如同火山爆发。

    蓝田玉实积蕴的熊熊欲火汇集出一股炙热洪流,令她浑身皆酥,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阵阵酥柔快感流畅全身,聚入发胀的玉乳,热浪滚烫,蒸蕴出处女的清幽乳香。身体轻微地颤抖,颈部和胸部香汗淋漓,穴虽是未经人道,也在蓝田玉实的过度滋润下,整个都湿润不已,表示性身体已经做好了让茎插入的准备。

    玉女芳心中仅剩下一阵阵的羞涩、迷醉,身心都已经充满了性交的欲望,意荡魂迷,阴精盈胀欲出,也无需倚赖前戏为他解体。阴魔蜕化回冯吾雄躯,硕大无比的滚烫龟头挑开这毛女的紧闭阴唇,避免强冲的重压,斜斜摆摆的滑过那娇嫩柔软的阴唇,慢慢地、轻缓地插入那窄小的穴口。

    这毛女初迎具,在恍恍惚惚间也只感觉到阴唇传入的欢娱,一波一波的震涌心肺。这是双凤同性恋所无所比拟,就因为缺少了雄兴奋时所独具的一氧化氮。强抽劲插所刺激的是内神经末梢,引动浑身血管收缩,泵来的血气是积压的,为抗磨擦的抗痛作用。一氧化氮从壁进入血脉,驱动气血奔腾波涌,现之外表是气喘声颤。

    处女阴唇幼嫩,难堪粗磨,过度剧烈冲插则会致筋抽肌挛,玄关阻闭,不可燥急令深。这毛女的道口更是狭小,魔就在阴唇外缓摩柔扫着清爽的唇皮,沾染上凉沁的氛芳,透心拊肺,可不像虎狼年话的燥热,难怪好色多慕少艾,只惜必要临崖尚忍,才能食髓知味。

    在蓝田玉实的精华所促燃的淫火,也真把毛女烧得绿毛也泛红光,声颤若凤吟,内痒湿不安,竟扭摇细腰把龟头滑吞入那湿濡润滑的火热溪窦。两岸娇声啼不住,翩鸠已过万重山。性感的嗓音极其娇柔软呓,不是寻常咏得出来,也听得出快感之中夹杂着一些痛苦。是蓝田玉实促燃的欲火驱推得急了一些,狂喘的樱桃小嘴还是发出一声声急促哀婉的娇啼,令人血脉贲炽、如醉如痴。

    阴魔冯吾无相无我,当然化解了那征伐的兽性,不作焚琴煮鹤,换来残垣败瓦。轻柔的把淫侣紧抱,莫使挪动增加痛楚,更捧起娇艳的面庞,温柔的吻搔着红润丰厚的樱唇,分散开那对阴唇的注意力。待回过气来,被龟头逼压的处女膜流畅着奇异的疏爽,芳心中剩下一阵阵的迷醉,实在是道咬的太紧,包的太爽,却惧怕着随来的剧痛,难以自处,只能羞涩的埋首郎肩,又爱又怕。

    处女膜有如一片雷达网,感应细菌的灵敏度非常高,指挥着杀菌内分泌的功能。因应细菌的侵扰而长成,有厚有薄,也会有韧有脆。血脉畅通则柔韧,细菌滋长比内分泌盛的就变厚。厚得非钝圆的龟头可压破,就是石女。柔韧得能扩阔又收敛,巧逢幼窄的茎,可经千仍是处女。

    贞血是对初开苞的窿强闯撕裂的後果,也是牛噬牡丹,浪费香花。柔韧的膜有高度适应性,在龟头徘徊抚压下,杀菌的内分泌活动畅旺,膜片上的分泌盈浸龟头的刺激可称人间那得几回尝。糟蹋了,真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龟头轻柔的穿梭着那处女膜窄罅的性趣,若不为强撕的痛楚掩盖,也是少女的毕生难忘。男性有财有势还何再处女,而妇女则平生谨此一遭,机缘难再,膜破了,再窄无方,只能回味,所以初恋难忘。其後虽奸夫有硕大茎,也只是扩阔,其滋味难比从无缝而凿,所以纵是迷恋奸夫也难替代初凿情郎。

    阴魔冯吾志在蓝田玉实精华,强榨下灵效必有所变,不如诱出纯粹。龟头透出先天真气助膜片宽松,缓进柔揩,那股酥酥、痒痒、酸酸、麻麻的快意滋味,使毛女挺身侧摇相就,欲深切左右。魔顺而不急,不使压力过强,循序而渐进。伴随着刺痒的快美感一波又一波地侵袭,毛女脸庞上现出极度欢愉的神情,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强烈,使她连连娇喘,呜呜哼叫。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潮涌,波涛千叠,炙烧得毛女全身火灼酥麻。

    魔缓缓交合,先采下峰,龟头徘徊膜罅间,行九九之数,逢九才迈入少许。灵敏的处女膜被揩得又酸又痛又热又湿又紧又爽又麻,牵动上整个娇躯的内分泌系统,窍穴胀缩频繁,经脉冲激排涌,泛出汗雾幽香缭绕,呻吟娇呓,欲火狂焰愈燃愈旺,内淫水几乎都要沸腾起来,两手抱揽淫侣雄躯。

    这时是阴蒂充血,欲体之相薄,也是欲阴之相当也。魔徐徐迈进,以根压上勃胀的蒂粒,竟是粗大不下指节,足见器优生,其敏感性可比又痒又易痛。这种压觉通过神经传到大脑,娇躯不由自主一阵颤栗,浑身剧抖,颤抖得浑身发烫,娇吟的叫床声渐入高亢,而至伸其两臂,欲切磨其上方,是下采既浓,女气发舒而上应中峰。

    中曰双峰,药名蟠桃,又曰白雪。性肌分布在乳头四周,乳晕部份有很多感觉受容器与末端神经,和位於女性性器外阴部相同。尤其被视为重要的帕奇尼小体是感受压迫感的受容器,将神经纤维末梢有弹性的上皮细胞像洋葱皮一样包围,於对振动数很高的刺激也能回应。性肌收缩,辅助性的静脉在局部瘀血,致使乳头勃起。

    阴魔冯吾款抱之,俯首伸舌,轮番在一双乳房的周围绕圈,从双乳外侧向内侧旋转,转圈由大到小,共转三十六圈,最後一圈,落在双乳中央。此绛宫上通心肺之津液,下澈血海之真汁,经先天真气搓热,双乳出现温热胀韧,即为得药,琼浆从两乳中出,其色白,其味甘美。毛女未有生育,未生乳汁,其补益更着。阴魔冯吾咂而饮之,纳於丹田,养脾胃,益精神,三采之中,此采中峰,尤为先务。

    中采既浓,上下同时都受到刺激,不停地喘息着。女气又发扬透於上峰,上曰红莲峰,药名玉泉,又曰玉液,曰醴泉,其色碧,为唾之精,在女子舌下两窍中出。毛女受吸也经脉相通,身心舒畅,上透华池,下应玄关,心经上涌,口有甘液,津气盈溢。阴魔冯吾纵舌舔搅毛女香舌下两窍,引玉泉涌出华池,咂之咽下重楼,纳於丹田。此三采上峰,吸其津而咽者再三,左填玄关,右补丹田,灌溉五藏,生气生血。

    上采既已,女必欢极,深喉与花芯相应,其快感挑引穴,毛女酥痒难当,举两脚拘人,欲其深也。壁的软绵感、湿滑感、温热感更加强烈,不只道入口变窄,连壁深处也收缩箍匝,龟头和阴茎根部感受到强烈的紧缩,是气泄津溢。此津滑,出於女人阴宫,是下曰紫芝峰,号曰虎洞,又曰玄关,药名黑铅,又名月华,其关常闭而不开,凡媾会,女情吒媚,面赤声颤,其关始开。

    毛女不堪刺激般的发颤着,蠕动如蛇,摆摇不已,已经深深迷恋上那魔在花芯里钻啜所带来的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让她浑身颤栗。门初闯,不宜强插劲磨,阴魔冯吾纵她自律,压不动,运移魔指遍抚毛女耳垂、腋窝、乳基、脐眼等各个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的性感点,令道收缩,自行纠律反应的激烈。

    那温香软玉的胴体只能随着阴魔冯吾的魔指而迎送,任由体内肉欲横行,喉中不停的传出阵阵哼声。穴涨满热燥,一股暖烘烘酥麻直窜而上子宫,好像一团火在烧,烧入她的灵魂深处,引出秘藏的狂乱肉欲,将她送上快乐的颠峰。觉得她自己的幽谷快要融化,不断地发出哼哼唉唉的浪叫,那皱眉、鼻孔胀大、张嘴、身躯弯成弓形、臀股压向淫侣,是举身迫人,摇乐甚,也是表示接近性高氵朝的信号。

    道不断随魔指的游抚而挛拧频繁,一股股强烈的酥酸快感,电殛上灵台百会。很快的,毛女感到高氵朝袭上身来,海啸般一波又一波冲激她的魂魄,整个娇躯抽搐颤抖。断断续续的娇媚呼声,混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阵阵酸痒,深入全身的骨子里,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酥麻滋味,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是洞中之主,告以真师父即到,并告以乃师形象。

    上官红梦醒便听破空之声,即见飞来几道光华,跟着降下三女一猿。忙即隐身窥看,内中一个瘦小形如童婴,正与仙人所说的师父相似,却是一个丑女。除英琼一人外,均与想象中的神仙不类,见癞姑生得尤为丑怪,袁星更似一个怪物,更心存排斥。

    灵峤宫势大而功力威冠宇内,虽以主宰自命,有太上皇之涉嫌,却是抵制共工魔党兀南老妖和轩辕老怪的唯一支柱,不宜揭露其间谍以招失助。先天真气驱动五行挪移迷魔障颇能离间白黑,造就双重间谍。

    上官红於阴魔冯吾巨离,旋即从欲仙欲死处回魂,也回复前生记忆,知道自己的任务,必须入主幻波池才有自己的前途,是不归路,只能把嫌恶易静、癞姑丑陋容颜的情绪埋藏心底,装出虔诚外表,一路掩到静琼谷洞前,壮着胆走了进去。

    易静等忽见外间石室有绿影一闪,毛女已正站在室外。易静看出毛女不特根骨极好,一脸正气,并还是眉清目秀,骨肉停匀,年约十六七岁,如非生长着一身绿毛,真是一个美人胚子。毛女睁着亮晶晶一对秀目,朝易静上下略一打量一番,忽然跑近前来,拜倒在地,口喊:“师父,弟子上官红拜见。”

    易静等问知上官红所报的安排,料那洞中女尼必是圣姑无疑,见她容止温婉,甚是喜爱,就列为开山长门弟子。

    次日起易静便传了上官红初步功夫。照妙一真人仙书,一同闭洞习练。一晃四十九日过去,功行完满。上官红甚是灵慧敏悟,天心环心法基础奥妙,任何仙法一点即透,精进异常。因南疆之行,定在百日之内,何日起始皆可,并须晚去,易静特意为上官红又留了二十馀日,直到日期还剩三天,方始起身。当即和癞姑各显神通,将静琼谷由谷口起加了三层禁制,使外人到来,休想擅入一步,并把洞府隐去。命神随时隐身高空;袁星借用上官红所得晶镜,在崖此书精光上烛霄汉,只可在东偏石室藏看无妨。将书拿出洞,或往别室观看,均不免有奇祸。

    仗着说文篆引,读书时也曾研究,方瑛便在洞中住下,早晚二次朝天虔诚跪拜,口称广成子的法号,通诚求告,请示玄机。无意之中,解出了多半章,有“风雷辟魔”字样,照头两章大意,先把气息调匀,澄神默念,手朝洞外,一口气把所记的符画完。忽然山崩地裂,霹雳连声,火光一亮,随着大片雷火烈焰,无数崩裂的洞石,黑浪也似翻滚而下,满山坡雷火横飞。一符一雷,灵效非常,随心所指,无远弗届。由此推详领悟,豁然贯通,悟彻玄机,尽得全书秘奥。

    正要出山探寻良友踪迹,元皓忽然寻来,也得了一位旁门散仙传授。那散仙性情古怪,自从见面,便带元皓往东溟海边一个滨海荒岛之上,只管每年两次按时前来传授道法,历时五年,却不肯收为门徒,也不肯说出名姓来历。月前散仙赐下几件法宝,说方瑛在此得了古仙人所留道书,令来相晤同修。

    元皓前居小岛,风景清幽,海天万里,波澜壮阔,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忽然来到这等荒寒僻陋之乡,所居洞府偏近山阴一带,景物荒寒,洞又残破不堪,老大不惯,立主迁居。方瑛也并非不想移居,一则那洞是自己发祥之地,再则那道书後页偈语,说此书每每四百九十年出现以度一有缘之士。得书的人精习之後,必须将它埋藏在原发现的石穴之内,外用法术封禁。如不遵从,一带出洞外,书便化去,取书的人也还有奇祸。方瑛虽将全书记熟,并已解悟,到底是日夕相对的天府秘籍,平日珍如性命,一旦埋入地底,永不再见,也是有些难舍。

    不料元皓惊动了一个异派中的能手,跟踪寻来。方瑛因洞中玉叶仙籍夙有传闻,由古迄今,也不知有过多少人来洞中发掘守候,洞中居住的人,总是凶多吉少,不是无端遭害,便是有仇人寻来,争杀时起。料知来人不怀好意,随将玉叶道书藏埋封禁,由此遍游宇内名山,另寻洞天福地栖身。

    这日二人行至贵州境内,忽听哭喊之声。过去一看,瞥见一大片红云向空飞起,云中裹着一个半身赤裸的山人,手上挟着一个少女,正在哭喊挣扎。二人料是妖人掳劫妇女,便飞身追去。追到一个山洞,洞中妖人还有几个妖党,平日凶横已惯,自是暴怒,群起迎敌。结果妖人纷纷负伤遁去,那少女被救了回来。可是全寨墟人却发了急,宛如大祸将至。

    二人才知那妖人俱是红发老祖门下,来时大显灵迹,能呼风唤雨,驱役神鬼。当地本有蛇虎之害,俱被他们用法力除去。远近各寨墟山民,俱把他们奉若天神。可是这些妖人又贪财,又好色,看见有姿色的妇人,往往突自空中飞落,立即强摄了去。山人先还当是神人看中他的妻女,必有福降,还甚欢喜。妖人摄了妇女前去,只是更番淫乐,直到对方精枯髓绝,方始放走。有捱得到回家的,一个个全成了病鬼,面黄肌瘦,不成人形。异口同声说出听妖人口气,来此为恶乃是同门互相瞒哄,教祖并不知道。教祖所居,远在滇黔极边深山之中,相隔尚有三千多里。

    山人方始觉出受害,无如妖法厉害,空自又恨又怕。只得遇到墟集,便把青年妇女藏起。哪知凶蛮过了些日,先用妖法示威,把山人吓了个够。然後传知,每隔半月献上四名山女和牛酒布帛应用各物,供他淫乐。寨民土蛮愚鲁,又极信畏鬼神,只得应诺下来。由此起按时送了妇女前往,等第二拨送去,再把前送山女带回,於是成了惯例。好在寨墟甚多,每隔年馀才轮到一回。去的山女因受蹂躏日浅,回时只是虚弱,多半仍可复原,死者甚少。日子一久,渐渐习与相安,视若故常。此时惟恐方、元二人走後,妖人前来问罪要人,不住环跪,苦苦哀求,要人留住。方、元二人自是不允,情知妖蛮凶横,复仇心重,决无善罢,随即起身,往边山赶去。

    二人竟到红木岭登门求见。红发老祖一见面便把二人功力看透,知是末学新进,怪眼一翻,立命拿下。二人自知本身法力非红发老祖之敌,却尚机警,立打逃走主意,与妖徒斗不一会,便将两件最厉害的法宝取出,冷不防突围飞去。红发老祖看出那法宝来历,大吃一惊,又不便对门人说明。妖徒却四出寻访仇人下落。

    方、元二人为避仇,在四川大邑县西八十里凤凰山中,找到了一处石洞,地极幽静,便住了下来。先防仇人追寻,轻易不出,行动极为隐秘。一晃数年,道家元婴也自炼就,渐渐疏懈下来,日久渐固,时常结伴同出。山中有一仙树场,住有二三十户人家,内有一双兄妹,年约十三四,更是聪明灵秀,动人爱怜。

    这日二人又是元婴前往,为眇姑所见。眇姑本与癞姑到离此不远的牛场坝有事,觉着二人未成道便已喜炫弄,出来游戏人间,实在胆大冒失,令癞姑潜行跟踪,并查看是什麽来历。正赶上二人最爱的两小兄妹一时无知,各吃了一枚异果,双双死去。二人匆匆不暇查看,便即回飞取药。癞姑细查二儿,乃为妖法摄去生魂,立即飞起查看幼童生魂踪影,见有一洞府,邪气隐隐,就是二人所居洞户。三个着红半臂的妖人,乘二人元神他出之际,暗入洞中,把方、元两具法身毁掉,手挽人头,由内急走出来,重将洞门封闭,隐伏在侧。

    这时方、元二元婴飞行绝快,眨眼将到,遥望洞门大开,忽然心动,因气候未成,元婴正炼至要紧关头,不能没有法身,二人不禁又惊又痛。情急无计之馀,忽然想起新死的那两个兄妹,均是上等根骨,可借他们庐舍回生,虽有违救他兄妹初心,也说不得了,赶忙飞回。

    癞姑随後飞到洞前,看出妖人隐身洞外。才一落下,便见离洞不远,有两幼童生魂在阴影中掩伏,神情惶遽,并无禁制。只因妖人一时疏忽,心想区区幼魂,又在风日之下,决逃不脱,便随意收入身带法宝囊。开囊取宝应用後又不曾封严。谁知二童根骨特异,生有自来。发现头上天光透人,壮着胆子钻出,逃得恰是时候。弱小生魂被妖法擒去竟能脱逃,并还能抗风日吹灼,元神如此凝固,前生修积之厚,可想而知。癞姑立即行法收入袖内,低声嘱咐,告以勿怕。重又飞回场上,遥见二元婴正在借尸还魂。

    二元婴往二童的身上合去,当时回生。那家父母还当儿女得救,才听得说“我暂借你儿子尸体一用,事後必令重生。”

    言还未了,即听癞姑骂道:“不要脸的东西!”

    二人脸上叭叭两声,各着了一掌。当时觉着心魂摇摇,似欲飞扬,几乎被她把元婴震出了窍。忽又怪风大作,一片红云疾如奔马,由二人所居山洞一面飞来。三妖苗中等不到二元婴回归,其中秦最鬼,想到村中现有两个新死童尸,正好给他们应用。三妖立即飞起,隔老远便看出二元婴正往二童尸上合去,即晃动妖幡,施展邪法。一时妖云滚滚,邪雾迷茫,魅影憧憧,鬼声四起,数十百道血也似的光华满空交织,声势甚是凶恶。癞姑随手发出神雷劈去,霹雳连声,震撼山岳,金光比红云强盛了好些。

    方、元二人乘着双方恶斗,正好飞回洞内。原身已为妖火所化,法宝因藏得隐秘,禁制神妙,并未被妖人搜去却是封禁如故,忙即撤禁取出。才一飞起,便听前面震天价一声大响,一道匹练般的金光夹着无数雷火,自天直下,比先前声势还要猛烈得多,下面妖云邪雾,立被冲散。

    两三声怪啸过去,那三道红光已由雷火中飞走,往西南方遥空射去,其疾如电,瞬息已杳。是眇姑赶到,一照面便将妖人惊走。眇姑就在空中对面交谈了几句,将二童生魂要去,便自飞走。小癞尼却似停空相待,喝骂道:“不要脸的狗道!自己不能保身,却强占好人家子女。快将两个躯壳留下,自去投生,饶你们不死!”

    随说手一指,金光如虹,便已飞来。二人一听口风不好,情知不是对手,只得一面纵遁光,一面分辩不已。癞姑就是不容分说。二人打是打不过,走又走不脱,只是受欺侮辱骂,实在难堪。迫於无奈,正打算豁或是另转一劫,或就婴儿炼成鬼仙,将所借躯壳退让还原。方问有什麽法力使二童复生,癞姑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两个竟有天良发现之时,此时让还躯壳,已是迟了,这一对好儿子的生魂,已被我师姊带回山去,另想别法重生了。我和你们打,便为你这两句人话,既知无理,能够悔过,便宜你二人吧,我去了。”

    既知是环境所迫,非关恶意,又可必斤斤计较,矫枉过正,变成逼人太甚,那能令受恩者思惠。

    癞姑说罢,大头一晃,连人带金光全都隐去。二人所借躯壳本质为好,所以索性改了兄妹称谓,即以此身修道,不复再作别的打算。元皓所借躯壳,恰是女身,前身虽是男儿,只是生得活泼,其娘娘腔比女子更娇,这一转成少女,益发天真。与癞姑常共往还,反成了莫逆之友。中有一别,隔了六年,癞姑路过相访,人已不见,从此不知下落。

    这些年来,方、元二人吃诸妖邪寻仇,追迫太急,眼看迟早无幸。那散仙忽然飞来,将二人引往这里的碧云塘。此地四山环抱,一湖深藏,境绝幽深,本无可供人居的洞穴,所以自古未有人迹。只枯竹老怪以法力削崖凿壁,在危崖腰上兴建那座洞府,住了百年,方始离去。一直多年均在仙法禁闭之中。二人又谨守仙示,一步不出,所以红发师徒毫无知觉。此际给阴魔拆卸蜃影禁蔽,误会是癞姑所为,撤移禁法出来相会。

    忽听元皓笑道:“哥哥停当了,你快来看,癞姊姊还是那个丑八怪的样子。”癞姑笑骂道:“我是丑八怪,你是美人好看,我给你找个婆家如何?”

    心为男而女为身,叫嚷找个婆家,不是挖疮疤是什麽?友情就是这样互挖疮疤,心底下是火山蕴酿,看何时爆发了。

    随听方瑛喝道:“还不快去,大家见面,岂不好些?还看什麽?”

    癞姑闻言,才知元皓持有隔远照形之宝,所以举动形态皆被看去。方欲还言嘲笑,面前倏地烟岚杂沓,光影散乱,中隔百十里一座危崖,一道横岭,幻灯一般一起变灭,连闪了几十下,面前顿换了一片境地。跟着一片青光飞堕,出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正是借卫家两小兄妹体重生的方瑛、元皓。

    二人俱穿着一件短袖无领的黄葛布对襟短上衣,下半用一条白练战裙齐腰束住,短齐膝盖。内穿白练短裤,赤足麻鞋,腿脚裸露。男的方瑛,生得短小精悍,肤白如玉,头挽哪吒髻,短发披肩,英华内蕴,年纪看似十四五岁幼童。所修炼以广成子玉页金简为基础,外现磊落光明。女的也只十六七岁,头挽双髻,每边各倒插有两股三寸来长的金钗,外表奇丑,肤色黄紫,体貌痴肥。是基础歪斜,承受不起玉页金简的雷霆浩气,自相矛盾而形诸於外。

    癞姑回顾,来路已非原景,经移形、缩地二法同时并用,自己被她引来竟未觉察。其禁制潜伏不特隐秘,并连山形也都变易,防备极严。这等法力,也着实惊人。但照二人平日情形,并无这等法力。癞姑方寻思间,又听元皓笑道:“姊姊你想什麽?你当是我二人本身法力做到的麽?果然如此,又不怕人了。”

    二人所怕的仇敌正是红发师徒。阴魔听得二人是与癞姑交厚,也就放弃破坏蜃影禁蔽,重寻易静、李英琼踪迹。

    易静支开癞姑後,与李英琼同隐身形,贴地低飞,绕山而过,便见上次追赶众妖徒所见的葫芦形大山谷。妙相峦危壁正当葫芦谷入口尽头之处,叁天排云,高峻已极,顶上面设有极厉害的禁网神兜。那里又是葫芦底部,四外无路可以通行,只崖中腰有一大洞,两扇长达十丈的高大洞门,宛如天生,紧紧关闭,估量两头穿通,宛如门户,也无人在门前侍卫防守。易静没奈何,只得撤去隐身法,现身叩关。

    忽听两声怪叫,左右两旁崖上,有两道红色烟光飞来,落到崖上,现出两个身材高大,身着红绫偏擎,右臂裸露,腰围豹裙,赤足束环,手持火焰长矛的野人,神情尽管狞恶,却不带甚妖邪之气。二人乃红发老祖门下末代徒弟侍从之类,奉命门前轮值守望,本是蛮教中的一种排场。二人行辈既低,又无甚高法力,日常无事,便多玩忽,各诱摄了心爱山女,分向两崖洞穴之中调笑淫乐。

    易静冒充与红发老祖相识,以告发二妖徒行为作要胁,眼看弄巧反拙。阴魔稍施五行挪移迷魔障播弄山女,作成不忍久候,各在两崖洞穴中呢声相唤。两个心粗蛮子色心扰动,因音入意,顿忘所以,便取出一面上绘白骨的小幡来,朝着关门急画了十几下,再将幡一指,那两扇浑成一片的高大石门,忽然红光乱闪,彩烟四射,徐徐向外自行开放。门在妙相峦之中,两面相通,其长七八十丈。

    易静同了英琼穿洞而过,只见前面尽是一片极平坦的石地,寸草不生。只左近有七八座大小石峰平地拨起,疏落孤立,最高的不过二三十丈,大只数亩,小的不过丈许,粗仅二三抱,宛如石笋矗立。再望前面远处,只是一片溟蒙,望不到底。

    进约里许,便有一座较为高大的石峰阻路,宛如一只饥饿扑食的恶狗。易静知道这座石峰乃入阵头一关,而阵中一切埋伏禁制,也必就着这大小数百座石峰的天然形势设施,所有大小石峰相互呼应,奔赴迎凑,前後相连,气脉一贯。

    阴魔遁快先入,视这後天五行无遮无掩,却不想现身,难为如可导二女过去,却扫描出第四十九峰坎宫上守阵妖徒中竟有随引。随引自为金蝉所救,亟思改邪归正。因各正教不肯收容,知道红发老祖与白、朱二老矮交好,借为进身之阶。他一心畏祸,向往玄门,却不料红发老祖竟与正派反目为敌,正在因难定去留,而愁怀伤人,忧色露思。阴魔先天无相,自然了如指掌,幻身现相随引面前,递出谢山信物,告以入阵窍要,令泄给随後而来的二女,伺机盗取千年荷所炼的灵药後,即可往武夷山拜师。

    谢山自开府诛血魔邓隐後,声名大噪,虽然汉代高僧转身之说只时有数上仙得知,也无外扬。但身份足与极乐真人并肩,师荫峨眉派教主幼子,足以位列得高望重。一经品题,也足令人正气荫身,何况更列门墙,那能不大喜若狂。更见身旁妖徒竟全无所见,足证来人法力超人,命行之事只是给与进身之阶,那能不死心塌地。待易李二女重新隐形入阵,即撩拨身旁要徒答话。

    易静忽听峰上有人对答。随引道:“峨眉气运正盛,师父四九重劫将临,真要过了百天还无人来,难道真要翻脸了?最好还是双方不结仇的为妙。”

    另一人大怒道:“你怎没出息,说出这类无耻话来?实对你说,就有人来,也必背着师父运用阵法,阻他入见。便即拿他开刀,先出这口恶气。那时师父再想忍气苟安,势所不能。”

    随引又道:“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师父此阵,诚然神妙,你想用以阻擒峨眉来人,可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只能运用前半阵势,来人要是避开正五行犬牙交错之势,经由後尾左转,绕向後面犬脊,再以九退一进之法,见峰如前绕行,直达神宫,去见师父,又当如何?”

    易、李二女一听,分明是发觉有人入阵,故借和同伴争论,有意泄机,指点通行全阵之法。心念一动,不愿往下偷听,试照所说,由峰左狗尾绕向前去,果无动静。又绕走到狗脊正中。忽见两石笋宛如门户,左右对列。走近再看,则见形势突变,另有九峰在前,叁差位列。

    易静本明阵法,一点就透。见九峰位置方向,越悟出犬牙遥应九进一退之秘。每走过一段,必另有石峰门户现出。每一层阵地,均有九峰分峙。方位形式虽各不同。只走过第九峰时,再按阵位和狗头所对方向退将回来,再往前走,绕峰而过。到了对面峰脊,门户立即涌现。有的主峰上面还有一二妖徒把守,却连二女过去,也未觉察。

    总算机缘巧合,正值无人之境。易静即转为轻敌,惹英琼说话,为守阵妖徒警觉。前行的一座石峰上烟光起处,现出一个相貌凶恶,手持白骨妖幡的高大山人。易静料敌人已有惊觉,拉了英琼急速避开正面,悄悄往左避去,绕至妖徒身後。果然妖徒已将手中妖幡连晃了几晃,来路九峰立有五色彩丝,如箭雨一般满空飞洒,晃眼结成一面数百亩方圆的天幕,往下罩来。同时满空烟光如潮,碧焰万道往上狂喷,也是连成一体,往上兜去。上下交合之後,妖徒重又将幡一指,所有彩丝烟光倏又由合而分,往原发之处收去,转瞬都尽。仔细一看,好似不见有人落网,也无异状,呆了一呆,面上微现惊疑之容,重又隐去。易、李二人自慰为幸好遁光神速,见机更快,赶紧避开,未被识破,却不知是用先天真气导领五行挪移迷魔障为她俩掩饰过去。

    阵势占地甚广,二女缓缓飞驰了两个时辰,才走了一半。默计所见大小石峰,已有二三百座。那散在四外,设有厉害埋伏,具有陷敌妙用的尚不在其内。只见前面妖雾弭漫,比来路更甚,以为後半阵势必更微妙。及至辨清门户,小心飞入一看,眼前忽现异景。除头上仍被法术封锁看不见分毫天色外,不特後半百馀里方圆一片广大石坪全面呈现,连红木岭上红发老祖所住神宫也巍然在望,阵势竟未发动。

    神宫大殿建立在半山腰上,上建七层楼阁,金碧辉煌,气象万千,庄严雄伟,兼而有之。更有好些手执金戈长矛的守宫侍卫,或立殿前,或蹈虚飞行,往来不绝。虽是左道旁门,却也有无限威风杀气。神宫前面也有大片广场,设有**百级石阶,直达岭麓,相去三百五六十丈,宽约十馀丈,俱是整石砌成,上下同一宽窄。全岭石土俱是红色,台阶却是白色。两旁植有大可数抱,高约十丈的红木树。离岭麓数十丈以及平台前面,各有高亭分列,内有手执金戈矛剑之宫中侍卫,分别在亭内了望值守。

    易、李二女到了岭前,双双同时现出身形。遥向山坡上亭中守值的卫侍大声报名求见。几个主持阵法的妖徒又惊又忿,断定敌人不问与乃师翻脸与否,必还要由阵中通行退出,不等号令,便将阵法催动,倒转门户方向,诱令入伏。

    中央一座高峰上两声长啸过处,现出两个奇形怪状的妖徒,左手举妖幡,右手举长剑,站在峰顶上,手摇妖幡,将剑向空一挥,坪上远近二三百座大小石峰,连红木岭神宫,立即全数隐去。紧接着风雷隐隐交作,只有那**座孤峰浮拥於左侧妖云弭漫之中。

    忽有红碧光华连闪了几闪,又是一阵风雷之声过去,适才所见彩雾烟光倏地蓬勃而起,满空中飞舞交织,又结成一面天幕笼罩全阵,浮空不动。略停了停,一声迅雷,先前大小群峰忽又现出原形。只是每**峰做一丛,当中峰顶必有一二妖徒,手持幡、剑,站立其上。

    先见二妖徒重又摇幡挥剑,远近各峰丛上妖徒也一齐举幡,向空中一指,空中彩幕突然分裂成数十道长虹,分向各妖徒飞去,到了每一峰丛前面下降,将那九座石峰齐峰腰做一大圈围住。众妖徒各又将剑朝天一指,剑尖上立有碧绿火星飞射出去,到了空中,此起彼落,互相激撞,宛似洒了一天星雨。石白如玉,中腰围上这麽一圈彩虹,再加满空星雨飞流,顿幻出一片奇景,煞是好看。

    又隔了盏茶光景,为首二妖徒口发厉啸,将剑一挥,满空绿火星倏地纷纷爆散,暴雨一般,一丛丛往各妖徒所立峰头飞射下去。众妖徒同声长啸相应,幡、剑齐施,上面火星仍被剑光收去,峰腰彩虹也如神龙掉首,齐向幡上飞去,风卷残云,一时全收。数十处烟光起自各石峰顶上,众妖徒也相继隐去。这次後坪上群峰和红木岭仙宫却未再隐,到处妖气隐隐笼罩,须运慧目始能看见。易静看那彩雾,必是五云桃花毒瘴无疑。

    妖徒重整妖阵正好放入了癞姑、方瑛、元皓三人。方、元二人得知仇人与峨眉交恶,易静前来修好,立心捣乱,立即约同起身,入土飞行。三人由地底飞驶,容容易易便到了红木岭下,趁阵法催动风雷,立即从地底下面裂土而出。匆匆行法,平了出口,由侧面绕行上去。因未停立,所以易、李二女均未看出。阴魔知二女在岭下无甚作为,暗随三人入宫去。

    三人暗入大殿探看,正值众妖徒在彼密商毒计,并还勾引外邪,埋伏在妙相峦山口外面,必欲杀死二女,与峨眉结仇而後快。癞姑听出今日之事决无善罢,意欲先告知易、李二女。

    易、李二女仍在岭前等候。那半山坡两边亭内,四个蛮徒侍卫既不还言答理,直若无闻无见。徒众侍卫来往不绝,也只略看一眼,仍是行所无事,各自走开。易、李二女连问数次,上下全无一人理睬,倒被陷在当地,进退不得。猛瞥见半山坡上癞姑夥同一男一女,用隐身法隐了身形,朝自己在打手势。峨眉所传隐身之法最为神妙,癞姑尤其早得屠龙师太真传。易静不便对比手势,只得微笑摇首,示意不可。癞姑知红发老怪深居洞内,反正还得些时才出,乘此闲空去往他洞内窥探虚实,便把方、元二人一拉,同往神宫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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