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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折 迷踪梵宇,天降佛

    !!!!在聂冥途纵横江湖的那个年代,他是邪道中数一数二的角色,平生杀人无算,名号能止婴儿夜啼,令黑白两道辟易——然而在他会过的敌手之中,却没有像「凌云三才」这样的人物.

    其后十年里,随着那场席卷天下的大动乱爆发,被称作「五极天峰」之定啦.」

    「庸自当从命.」端坐幽影中的魁伟男子点点头,犹如一座沉肃的岩山.

    聂冥途身子被制,听三人你来我往,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仿佛威震黑白两道的集恶三冥只是三枚筹码,不由火起:「好哇你们三个混蛋!今日耻辱,老子他日必定加倍奉还!」热血一冲,忽又能动了,指爪一收,狞笑道;

    「惹上老子,你们都别想赌啦!」

    变生肘腋,武、殷二人齐喝:「大师!」已救之不及.

    七水尘双掌一翻,铙钹般灌风合起,「呼」的一声,扣住聂冥途双耳脑后,叹息道:「施主语恶、视恶、行恶,执迷之深,唯此可解!」掌中忽绽豪光.

    聂冥途只觉炽热难当,脑袋仿佛被一只烧红的铁箍罩着,老和尚炙烫的指掌黏着头颅嘶嘶作响,刹那间五感俱失,痛苦难以言喻;惨叫声中,眼前只余一片沸滚的如血赤红……

    ◇◇◇

    「我清醒后,人已在莲觉寺.」聂冥途冷笑:

    「妙的是,将我囚在寺中之人,竟是『刀皇』武登庸,而非是老和尚.看来在我昏迷时,那王八仨互换了履行赌约的对象,老子不知怎的,便落到了武登庸手里.」

    「三十年来,狼首便被囚在莲觉寺中?」阴宿冥忽问.

    聂冥途明白他的疑惑.「集恶三冥」是何等人物,连「隐圣」殷横野都说要以险窟浇铁囚之,莲觉寺是什么龙潭虎穴,竟能关了他整整三十年!老人冷冷一笑,淡然道:「武登庸将我囚在一处名唤『娑婆阁』的地方,那阁子里机关重重,常人难以出入.

    「当日老和尚以一招『梵宇佛图』暗算我,之后老子体内阳气大盛,不住侵蚀我所练的青狼诀神功.武登庸临走前交代了人,每隔三日才给我送一次饭,只摆布些清水菜蔬、五谷杂粮;青狼诀的阴寒功体得不到血肉营养,最后全被老和尚的纯阳气劲毁去,一身功力付诸东流,形同废人.

    「谁知天不亡我,我阴错阳差得了老和尚的一部佛门奇功,三十年来潜心修练,竟尔大成.《役鬼令》神功再怎么厉害,却只能克制阴邪功体,岂奈我何?」

    阴宿冥恍然大悟.聂冥途的一双青黄邪眼捕捉着他油彩下的神情变化,冷笑道:「你师傅从没向你提过当年之事?」

    「闻所未闻.」

    「所以,你也不知你那死鬼师傅究竟是落在何人之手,又是如何逃脱?」

    阴宿冥摇头.黑衣蒙面的老人细抚白骨王座的光洁扶手,翘着二郎腿单手支颐,半晌才轻声哼笑:「这就妙了.」

    「狼首之书,本王不明白.」

    「『凌云三才』名列天下七大高手,武功高得很,可集恶三冥也不是吃闲饭的;单打独斗,我三人纵不能胜,难道还逃不了么?」

    「狼首以一敌三,失风被擒,那是他们胜之不武,无损狼首的威名.」阴宿冥微笑道.

    聂冥途冷笑:「你说话不必夹尖带刺.三道冥主一齐离开栖亡谷,不约而同单独行动,在莲觉寺的附近分别遭了暗算……这事里透着一股蹊跷.更别提点玉四尘、妖刀,还有『凌云三才』二度众首等巧合.

    「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莲觉寺只是一处精心布置的戏台?台上来来去去的戏子——点玉四尘、那俩青年人,甚至『凌云三才』,都是有人精心设计,为了某种目的,一一被引到桅杆山莲觉寺,不知不觉合演了三量子好戏.」

    「狼首的意思是……」

    「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巧合.想了三十年,只得一个结论:在我们三人之中,必有一个是内贼.」聂冥途冷冷道:「老子非是运气不好,一家伙撞上了三个武功超卓的混帐老王八;这一切都是某人精心设计的结果,引得我们各自落单,却恰恰遭遇难以想像的对手.」

    阴宿冥总算明白过来,一拂膝上金线斑斓的五彩横栏,冷然道:「妖刀之约乃是家师所订,狼首之意,是怀疑先门主卖了狼首与恶佛?」

    聂冥途嘿的一声,随手轻掸膝腿.

    「那倒不是.我只确定这事儿决计不是我自己干的,三十年来,我对你那死鬼师傅与恶佛的怀疑无分轩轾;他二人中无辜的那一个,想来也未必信得过我.说到底,起头之人,未必便是设下圈套之人.」

    他怡然笑道:「一直到你今夜出现,我才终于肯定: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师傅搞的鬼.他,就是那个背叛同僚、出卖宗门,只为一己之私,夹着尾巴三十年,甘做他人走狗的无耻下作!」

    「放肆!」

    阴宿冥一拍扶手,按剑起身:「聂冥途,你莫以为《役鬼令》不能处置你,便含血喷人,恣意污辱本道先门主!」

    聂冥途乜着一双黄绿邪眼,蔑笑道:「你若不是木半蠢驴,又或摔坏了脑子,便知老子所书非虚.这三十年来,狼首、恶佛绝迹江湖,畜生与恶鬼两道灰飞湮灭,为何只你地狱一道远走高飞,保存实力?」

    阴宿冥一时语塞,竟也答不上来.

    聂冥途得理不饶,撑着白骨扶手振衣而起,咄咄逼人:「你师傅是从何人手里逃脱,那人又为何弃赌约于不顾,任你师傅在暗中发展势力?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俩早已串通好了!那人为你师傅铲除异己、令三道复归于一,你师傅为他隐世三十年,这便是『弃恶从善』!」

    阴宿冥怒不可遏,偏又难以辩白,盛怒之下连跨几步,戟指驳斥:「你……胡说八道!」

    密室之中,耿照看得一凛:「糟糕!他怎么老中同一条计?」

    果然聂冥途趁他气昏了头,骤雨般的「薜荔鬼手」自袍下翻出,阴宿冥先前招架不住,这下仓促遇袭,更为不利,眨眼没入一片弥天指影,周身嗤嗤有声,不住迸出碎绸血雾,袍内「御邪宝甲」未能覆盖之处,俱成了剜肉凌迟的破绽痛脚.

    阴宿冥抑着喉间一口温血,正欲抽身,蓦地气息一窒,脖颈已陷狼爪.

    聂冥途邪眼一翻,将鬼王绘满油彩的残面提至眼前,蓦地鼻尖歙动几下,微感错愕:「咦!这是……」陡然间会过意来,露出黄森森的尖牙邪笑道:「有趣!元那老鬼,居然收了个——」本拟将喉管捏碎,心念电转之间,千钧指力凝而未发.

    阴宿冥死里逃生,不思脱身反击,居然扯下斗蓬往他头上一罩,形如儿戏.

    此举比街角的泼皮打架还不如,聂冥途存了猫戏老鼠之心,也不放开咽喉,随手扯烂斗蓬,狞笑道:「就这点能耐……」话未说完,眼前倏地一花,抱着脑袋翻倒在地,不住打滚哀嚎.

    「拿……拿开!快……快……快拿开!痛死老子……呜哇!疼、疼死老子啦!」

    阴宿冥抚着脖颈,信手拈住空中飘落的一张黄纸,正是从撕裂的斗蓬夹层中抖出的.他将黄纸往身前一亮,笑道:「狼首,你怎么啦?不过是一页陈年佛经而已,有甚好怕?」

    聂冥途痛得浑身痉挛,四肢扭曲,整个人蜷成了一团,难以自制地发抖着,犹不敢睁眼.阴狠、狡诈、机变百出的「照蜮狼眼」,竟像是患了麻疯癫痫,连起身的力气也无,若非亲眼目睹,直教人不敢相信.

    阴宿冥一抹唇畔血渍,故作恍然:「本王明白啦,这可不是一般的经,而足以上古的『天佛图字』写就.这『天佛图字』从莲宗时便是极高深的学问,传说是佛降临东海时所用,状如图象,至今已无人能懂.」手中黄页微扬,仿佛风再大些便要脆散成无数纸蝶,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恐怖的威力.

    然而,聂冥途依旧抽搐不止,丝毫不似伪装作态.

    密室里的耿照看得一头雾水,与明栈雪交换眼色,只见她螓首微点,表示「天佛图字」云云非是鬼王的信口胡言,确有此说,「但我不能识.」明栈雪微启朱唇,无声说道.

    ——连博学多闻、精通佛典的明姑娘也不识,这「天佛图字」究竟是什么东西?

    耿照满腹疑窦,却听阴宿冥悠然道:「狼首说的故事,本王从未听闻,但先师曾与我说,他老人家昔年与狼首分道前,亲睹狼首中了一部神妙的佛门绝学,名唤『梵宇佛图』.

    「这武功不仅毁了狼首毕生修练的青狼诀功体,更将一样禁制深深烙进狼首的脑中,只消一看见莲宗秘传的千年古文『天佛图字』,那位高僧在狼首颅内所留的印记便会随之发动,痛楚将一如中招之初,无论经历多久都不会消散;看得久了,狼首的脑子便会烧炖成一团沸滚的鱼白粥糊,任大罗金仙也解救不了.

    「『只要在四壁刻满这种天佛图字,就算是一幢茅.那日在破庙里被岳宸风劫走的那只琴盒,里头装的乃是妖刀赤眼.」将受横疏影之托、护送赤眼至白城山给萧谏纸,以及赤眼专对女子的奇特属性等,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依聂冥途所书,三十年前的妖刀之祸,起源便在莲觉寺.我亲眼见过被妖刀附身操控的刀尸,与他所描述卫青营的摸样差堪仿佛,他或许掌握了更多妖刀的来龙去脉,这条线索……绝不能断.」

    他并未告诉明栈雪,琴魔死前以「夺舍**」将毕生经历传给了自己,连带也将降服妖刀的使命交给了他.独自摸索着救世之道的少年早已下定决心,不放弃任何一丝洞彻、毁灭妖刀的机会.

    明栈雪虽不明所以,却在这一贯温和的少年眼中,看见了不可动摇的钢铁意志.

    她斜乜一双如水明眸,狡黠一笑:「我有书在先,若非聂冥途已不是畏惧,我决计不会让你去的.阴宿冥的武功虽高,却非是我的对手.」说着盈盈起身,随手扭开了出入机括,挽着耿照一跃而出,轻笑道:

    「发什么愣呀?再不追,便追不上啦!」

    ◇◇◇

    两人联袂施展轻功,循着地上的马蹄印子,一路追到了法性院里.

    耿照恍然醒悟:「显义被集恶道关押起来,一众兰衣弟子也都被剥了面皮,以白面伤司,莫教阴宿冥发现啦!」

    耿照嗅着她的温热香息,鼻尖几乎碰上滑腻晶莹的玉靥,裆里直硬得发疼,若非顾忌着梁下还有鬼王阴宿冥,便要将她一把扑倒,剥衣求欢;微定了定神,小声道:「那是行……行淫用的.女子仰躺在椅上,以红绳将腕子绑在两侧上层的扶手处,男子跪在方凳上抽添,十分省力.」

    明栈雪粉脸一红,却机敏地抓住他话里的漏洞:「那下层扶手的红绳呢?总不会也是绑手的罢?」耿照老老实实摇头,低声道:「那是用来绑脚的.」

    那下层扶手虽长,却不及女子是陉,除非将一双腿儿大大分开,分跨两边,红绳才能缚住脚踝.

    明栈雪本想反驳「谁忒无聊」一双妙目居高临下,扫过那只鸡翅木离的斜背长椅,脑海中忽然泛起自己双腿分开屈起,雪白的是踝被红绳牢牢绑住的画面,状似一只仰着肚皮的小雪蛙.

    女子屈腿大开,膣户变得短浅,花心易采,玉门的肌肉却被拉得紧绷,男子的巨物出入时既痛又美,与破身又极不同;一旦捱过了,更别有一番销魂滋味.

    她想像自己被缚在椅上,白晰的粉腿因肌肉酸疼不住发抖,腿心的玉蛤毫无遮掩地分开,露出新剥鸡头肉似的酥嫩蛤珠.私处示人的强烈羞耻感挟带着如潮快意,缓缓自蜜缝中沁出羞人的丰沛液珠,在滑润如深色琥珀的鸡翅木椅面汇成小小一洼,濡湿了微颤的雪白臀股……

    失控的想像力驰骋一阵,明栈雪大羞起来,用力拧了他一把,咬牙:「下流!谁教你这些肮脏活儿的?」裙内的两条玉腿却不由紧并起来,微微厮磨着,滑如敷粉的腿根处温腻忽涌,一小注花浆露出蛤嘴,沿着会阴肛菊滑入股沟,濡湿了踝上的雪白罗袜.

    耿照当然不能说是当日在横疏影房内的偏室里,就在那具披了衣衫的乌木牙床之上,他将姊姊那一双修长匀称的浑圆玉腿分跨两侧,死死压着一阵急耸,刺得横疏影不住弹动抽搐,雪白腴润的胴体里掐紧着、绞扭着,晕陶陶地泄了又泄,死去活来.

    他摸了摸滚烫的面颊,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道:「白……白日流影城中,我会见过这样的椅子.」独孤天威声名狼籍,居城里随处乱摆淫具,想想似也成理,明栈雪才放了他一马.

    两人在梁上等了两刻有余,屏风后的热气渐渐消散,耿照心想:「阴宿冥这澡也洗得太久了,莫非钻入了什么秘道夹层?」明栈雪却一点也不着急,神情似笑非笑,透着一股莫名的笃定.

    他正想开口,忽见一人挥开水雾,从屏风后方转了出来,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竟是一名女子!

    耿照自幼耳目灵敏,远胜常人,修习碧火神功略有小成,更是如虎添翼,沿路追来时,十几丈外便能听见众小鬼的呼吸交谈,所处方位、人数多寡,甚至连衣衫摩擦的声响亦听得一清二楚;单论耳力,实已臻江湖一流好手之境.

    然而自进屋以来,他只辨出阴宿冥与老抠二人的声息.这女子若始终都在屏风之后,这是多么骇人的修为!

    这来路不明的女子若与鬼王联手,只怕气力未复的明栈雪亦不能胜.耿照一动也不敢动,唯恐行踪暴露,连累了明栈雪;凝神摒息之际,悄悄打量起女子的身形样貌来——

    她肩膀宽阔,胸背很厚,却非寻常女子般的软嫩沃腴,而是天生骨架粗大,腰枝结实,背影是线条利落的狭长倒三角,颇有几分伟丈夫的意味.

    女子肤色呈现一种极其特异的白,明栈雪肤如凝脂,横疏影玉质通透,两人俱是白晰美肌的极品,肌肤之美难绘难描;但女子之白却是垩上涂白,自得连一点光都不透,几上的象牙梳子与她的雪臂一映,只觉温黄盈润,毫不显白.

    她骨架虽大,却有两瓣丰腴肥美的雪臀,肉呼呼、雪酥酥的,衬与异常白晰的肤质,犹如一只大白桃,极是可口诱人.

    骨架大的另一项好处,便是有双修长的腿子.女子的小腿极长,是腔又细又直,腿肚肌肉鼓成一球一球的,线条分明;同样修长的大腿尽管结实,却如屁股般肥嫩丰腴,弹性十是,有着难以言喻的肉感.

    她背向耿、明二人藏身处,将从屏风后提出来的、裹着湿布的一大包物事扔在几上,踮着赤裸的尖尖玉是,并腿坐上了躺椅,拿一幅宽大的棉布白巾抹发.除了那一大把翻来覆去的湿濡褐发,人与布竟似一体,浑无二色.

    挥臂之间,两只沉甸雪乳随之颤摇,正面看似两团大圆白面,侧看却像挺凸的硕大鹅卯,椭圆中略带尖长,从宽阔的胸膛斜向下坠,只一颗烂熟白豆似的细绵乳蒂微微朝天.

    周围的乳晕色浅而粉润,原本不过铜钱也似,尚称小巧.谁知份量十是的乳肉往下一沉,登时胀成了杯口大小,稍稍一动,绵软的乳质不住晃荡,晃得粉色的乳晕时大时小,犹如甫出蒸笼的黏软糯糕,让人想一口吞下,好教它安分些.

    女子擦了半天,随手将布扔在床上,螓首微晃,摇散一头半红半褐的及腰浓发,发梢又粗又卷,浑然不似东海本地人士.转过头来,耿照才发现她脸上戴着一张彩绘鬼面,遮住了原本的容貌,面具边缘贴着白肌赤发,渗出些许热气水珠,显是沐浴起身后才戴上的.

    (难道……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绝无可能!)

    耿照欲驱散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经意瞟了女子手背一眼,见右手指背微微渗血,她几度握拳放开、活动手掌,面具下「啧」的一声,声音与指节的浑圆青白同令耿照感觉熟悉.

    还有与显义的「火云横练」拳面对击之后,留下的伤口也是.

    耿照霍然抬头,眼前明栈雪却只一笑,间接证实了他的猜想——

    此世的集恶当主,亟欲一统三道、君临十类九幽的「鬼王」阴宿冥…,

    ——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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