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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9

    【vol.19】

    也不知道我和唐真是不是真有点心电感应。我还没想完他和裴启翰的事情他的电话就来了。秘书把他的电话接进来。

    “孝敏,在忙吗?”

    “呵呵,还好,不太忙。以后不要常常打到公司来,我的员工人心惶惶,以为老板要再嫁。”

    “那你就承认吧。我以后还打到你公司来帮你稳定人心。”他今天有点赖皮的口气,而且听起来心情不错。想到刚刚我还在员工面前诋毁他有隐疾,心里一震,但也不是愧疚,类似迁就他的耐心涌现。

    “如果这样做你将再也找不到我,我会吩咐秘书永远不要把你的电话接进来。”

    “孝敏,你这是在测试我的功力。非要我把你秘书迷得找不到北才算过关吗?哈哈~~”

    “心情很好?”我一边哗哗的翻手里资料,一边准备跟他来个电话马拉松,反正今天的客户全都推给已经回公司闲置一周的凌丰去处理了。他过年回了趟老家看父母,结果遇到说媒的轰炸,一气之下躲到埃及去转了一圈,现在终算完完整整回来。他适应了一个星期,跟我坦白体力大不如前,看来工作以后心情在一点点在回温。他本来是个积极外向但温柔的人,我还不太习惯他一开始的沉默,甚至对裴启翰的加入也没表现出别人那样的激动。hadrian私下问andy才回来的二当家是不是排斥他,他会不会日子难过。这样问当然是逗andy玩的,andy却一本正经的讲给我听,他裴启翰哪需要问别人是不是排斥他,他嗅也嗅得出凌丰是自我封闭得太久,yin郁还没完全挥去。而且裴家大少爷一辈子也不会有担心日子难过的时候。他那种出身加上自大狂的毛病,仇家杀上门他也能和人调侃。

    “刚刚赢了拉力赛,开过香槟,现在有点亢奋。不要怪我失态。”

    “呵呵,唐真你就是在我面前太不失态了,我怎么会怪你。”

    “是吗?我觉得有暗示。那边很忙吗,我怎么一直听到翻阅纸张的声音。”

    “没有太忙。听到你这么开心我也舍不得挂电话,一边跟你聊一边看几份推荐信。”

    就在我正和唐真聊电话的时候,门被喀嚓拧开,我嫌恶的抬头看是谁,我最不能忍受别人进我办公室不敲门。而且这次是裴启翰那个混蛋。不过唐真看不到也几乎没听到有人进我办公室,他还兴奋的滔滔不绝,跟我商量带朋友回巴黎一起开party庆祝一下以及他要郑重把我介绍给他的密友。

    电话是按的免提,站在我桌子前的hadrian听到是唐真的声音对我嘲讽一笑,一种“你还真好兴致”的意思。我没理会他,也没打断唐真的话。

    hadrian看到他刚刚放在我桌上的绿色磁盘我还没动过,他拿了个白的出来,放在我面前,把绿的那张收回去,而且没顾及唐真听得到他的声音就说:“刚刚拿错了,这个是给黑水晶的。”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没料到突然□来低沉男音是裴启翰。我想起他们两的尴尬,觉得真是讽刺。我以为姓裴的听到电话那端是唐真,嘲讽下我就可以了,他应该有分寸的不会出声。但是失算了,他故意的。

    我听到唐真一下子停顿下来,迟钝而小心的问了一句“有事要忙吗?”我慌忙的抓起听筒,镇定而简洁的对唐真说:“有客户上门,我过十分钟回电话给你,很抱歉。”迅速挂断,我瞪着还没滚出去的男人。

    “我不知道打扰到了情人电话,sorry……”他的道歉听起来毫无诚意。

    “不管你和他妹妹或者说他之间发生过什么,谁伤害谁,都与我无关。但是我非常讨厌别人进我办公室前不敲门。你应该道歉的是这个,裴启翰。”

    “没想到那么巧。我才回设计部发现拿错了,转身过来这点时间而已。”他已经尽力放低身段给我解释,我现在有点情绪暴走,不想再与他发生争执。于是没打算计较了。

    “下次注意。这是老板为数不多的坏习惯之一,凌丰也有。你得罪了boss日子可不好过。”

    “多谢老板提醒。”他见我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可能心里对唐真还比较过意不去,他收起了一脸的挑衅,到了门口还是没忍住,对我不咸不淡的说,“不过边工作边照顾情人很难两边兼顾,也是坏习惯啊。”

    我根本没打算理他,他关上门离开。我还要给唐真回电话,难得的融洽被他搞得不伦不类。我觉得唐真没裴启翰那么能装,我还是不要随便搪塞免得关系更僵。

    “喂,你好。”他把声音放得很温和,不过波动还是掩饰不住。

    “是我,刚刚不好意思打断了。你几时回巴黎?”尽量让自己的态度跟之前和他开玩笑时一样稀松平常。不过不知道在他听来是个什么味道。我还是装作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过节的好。

    “过两天。你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我觉得你太敬业,简直有点强迫症。”见我没追问,他的语气开始恢复正常。

    “做个小老板就是劳碌命。”我半开玩笑的说。

    “程家也养不起你?”

    “唐真,这话我们没聊过,我还是要郑重的告诉你我姓李,和程家没关系。我父亲去世没给我遗产,我怎么能同你们比。”这话我语气多了分认真。我觉得这是投石问路的好时机。

    “原来你这么敏感,像只小刺猬。我何时把你姓程姓李分得那么明白。我只是担心你透支身体,那是愚蠢的做法。”

    “谢谢你,唐真。你知道,我现在不是十八岁。”我觉得我的口气十足的诚恳,其实其中也真的有大部分的真诚。我已经不排斥这个男人,如果作为朋友,会很棒。

    “孝敏,我也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

    “可我觉得你英俊得像二十岁的小伙子。”

    “你真的这么认为?我该死的脸红了。我朋友会笑死我的。“

    “哈哈~二十岁的小伙子也比不得你这么可爱。相信我这句话比前面那句更真诚,真的。”

    “我们下次见面可以用法国的方式问候吗?孝敏。”

    “我会考虑,如果不是在我公司。”我试着告戒自己偶尔还是可以放松一下生活,离婚以后我简直比修女还自律。只要不□,适度的感情的生活对工作也有益处。我再次自我安慰,决定坦然接受一次唐真。这个男人有可爱的一面,足以打动女人。

    “我明天就回巴黎,晚上一起去听场地下乐队的演唱会怎么样?”

    “就我们俩?你朋友怎么办?”

    “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重色轻友可以被原谅一次。”

    “听起来不错,但是我明天晚上已经有客户预约。要不周末来我别墅聚餐,带上你的朋友。我刚巧也有故友回来,他以前可是个职业玩家,你们肯定有共同话题,怎么样?”

    “我已经开始兴奋。你是个不可思意的存在,孝敏,绝对。”

    “对谁而言?”

    “我。”他这个字发得又轻又性感,完全是勾引和挑逗。越来越有趣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h-fad。你该跟我的秘书多讨教怎么拍我马屁。”

    “天啊,我不是拍马屁。我唐真很少做那样的事情。”呵呵,大少爷都是如此,离我二十米就有一个,又来一个。男人天生没有女人能伸能曲,除非有极大的动力或者说诱惑力。

    “我相信你。那我们周末联系,我已经听见你朋友叫你两次了。重色轻友的借口节约着用,我怕以后他们不会原谅你。”

    “原来你听力好到这个程度。孝敏,挂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情,呆会我用借口博取原谅的时候可能需要用到。”他这么说,难道是要表白。我对男人的表白向来抵抗力好得超出正常水平。我甚至觉得不表白比较正常,有的东西一旦化作语言就莫明的虚伪不少。

    “你说?”

    “我们现在是,呃……大概,我这么说吧,我在追求你,可以接受吗?”

    瞧瞧这个狡猾的男人,这样的问题谁能一下子发现猫腻。我太清醒,加上常常被裴某人锻炼。就算不恋爱不过多接触男人,我对语言的敏感却是一直有真无减。我要是回答了可以,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理解成是答应了交往,其实答应的是让他追求。如果及时的更正,他当然可以再耍赖一下。女人通常坚持不住这样的攻势,除非确实不怎么喜欢对方,一般都会万无一失。当然若被断然拒绝心里也试探清楚了追求的难度系数。男人啊男人。我发现我身边怎么个个高手。除了一个于末,我再没遇见过雏儿。是不是有点背?!

    “可以吗?”见我没吭声,他极致温柔的催促一下。

    “你若真心追求我就不用我同意这个行为了,唐真你已然做到最绅士,我早已给了你满分。”我心里嘀咕一下,何止满分,简直让我对你的绅士风度产生破坏欲,停了两秒,我决定不回避难题,“至于结果,我暂时不能回答你。我们都要需要时间。”

    “孝敏,可有人说过你让人不敢逼视?”

    “不可逼视?呵呵,目前还没有人当面这么说我,你是第一人。”

    “嗯。”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接茬。

    “怎么?唐真,我让你丧失战斗的勇气了?不要试探我,我对男人很少迂回,尤其是感情问题。生意上的我并不是真实可靠的。”

    “谢谢你,孝敏,你一句话让我重拾勇气。我们周末见?”

    “你今天说的谢太多了,我们之间不用这么生分。周末见。我很期待你的朋友。”

    “我却只期待你。”他的声音无限温柔,像是供应不完似的。

    到此为止了,我沉默三秒率先挂了电话。我暗自算算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和男人在电话里说情话了。真实古老的温习。感觉还不错,至少对手没有咄咄逼人。不过我心里又太多清醒,我对唐真也就是好奇和一点点迁就。这算什么,算起来我也不比裴启翰好多少。希望唐真对我没有到认真的田地,自由发挥起来才没有罪恶感。我一向不屑随便玩弄感情,能认真则认真,不能认真就坦诚一点。我不想搞得跟电视剧一样,无风三尺浪。没意思。虚幻的东西以及不容易被大多数人掌握的东西,才是刺激的禁猎区。不过,每个人的需求和承受力差异太大,我对唐真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如果有的话,我根本不会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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